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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多木木多 -【穿越HP】《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14 PM     標題: 多木木多 -【穿越HP】《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2-10-27 10:48 PM 編輯

【小說書名】:穿越HP
【小說作者】:多木木多
【作者簡介】:

兔年大吉,新春大喜!
本人QQ長期被外星人劫持,所以沒有群哦。我也沒有博客,多木木多這個名字只在晉江使用。
郵箱註冊一個忘一個,我總是喜歡設很長很複雜的密碼和名字,第二天就會忘掉,哪怕記在紙上也會找不著。所以沒有郵箱。如果有事找我,可以到我正在更的文下留言,我都會看的。

【內容簡介】:

穿越到了英國,卻在10歲的時候發生魔力暴動
11歲時百般不願的進入了霍格沃茲
竟是哈利‧波特5年級的時候
在這混亂的魔法世界時期,她要如何保護她的家人...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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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16 PM

第 1 章

  我提著蘇格蘭紅色格子的旅行包,腳邊是同款式的滾輪箱,自從來到這裡以來,我對蘇格蘭格子的熱情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在以前的人生中畢竟不能天天穿著格子衣服提著格子包,會被人講成在裝。

  以前在某種資料中看到過,世界上致死率最高的疾病就是發燒,曾經讓我嗤之以鼻的這段話不幸以悲劇的方式應驗了在我自己的身上。

  居然因為愛美貪涼穿衣服太少結果在學校寢室發燒掛掉。這真是太不幸了。

  然後我在一片空白之地浮浮沉沉了一段時間後,睜開眼睛就變成一個初生的女嬰。一個外國嬰兒。所以幸運再次變成了不幸。

  十歲時因為喜歡的鄰居大學生居然帶著女朋友於深夜之中在庭院裡熱吻,我暴漲的力量把整條街的路燈都炸了。一個小時後兩個穿著古怪長袍的人突然出現在我的家裡,叫醒我的父母後聲稱我是一個小巫師,要求他們最好更加注意一下我的日常生活與教育。

  於是我在心喜於有特異功能之後兩小時就痛苦的發現原來這東西叫魔力。更加痛苦的事發生在我十一歲時,我收到了十分不想收到的霍格沃茲的錄取通知書,而我還有一年才從正常小學畢業。

  對於曾經十分風靡的小說《哈利波特》,我同樣曾經十分著迷,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希望生在這樣的一個不安全的世界中。更不用提我在看小說時對細節的忽視,除了大概的情節我還記得以外,關於一些重要事件發生的時間人物名之類的我根本記不住。

  在收到這封錄取通知後,我沉重的問過父母的意見。可愛的媽媽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去接觸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希望我可以平靜的生活下去,這也是我的期望。

  可是父親卻持完全不同的意見,他認為我最少需要去那個世界學習一下如何控制我的力量。

  因為從十歲第一次魔力失控以來,已經不下幾十次發生過魔力失控了。通常在我的情緒激動,高興或憤怒都會導致出現異常情況,這也導致我可以常常看到一些面色沉重的巫師突然出現在我的周圍來糾正一些失控後慘劇。他們憔悴的臉色表明他們的工作有多麼的辛苦,最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有聽父母說起過關於由我造成的事故而帶來的“賠償金”的問題,可見他們是做白工的。

  考慮到這個原因,我答應去霍格沃茲上學,為此還必須向我現在的學校提出提前畢業的請求,提前一年參加畢業考試。

  這也是我現在站在這裡的原因,雖然媽媽和爸爸很想親自送我過來,不過為了避免他們的身份引人注意,我拒絕了他們的陪同。反正只有幾年時間而已,雖然不知道現在1995年到底是魔法世界的哪一年,但對我來說這完全不成問題。

  我可不打算跟任何重要人物扯上關系。

  ----

  “貝比•克林頓,赫夫帕夫!”分院帽如是喊道。

  我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向著左邊暴發出熱烈歡呼的那條長桌走去。這完全證明了我平庸的資質,多麼完美。那個刻薄的帽子把我批評的一無是處,好像我在未來的人生中將一事無成。雖然我很清楚我並沒有因為多活一世變成一個天才,反正我在之前的世界中也是一個上三流大學的普通學生,但它居然說我不管是性格也好腦袋也好都只有赫夫帕夫能夠接受也令我十二萬分的憤怒。

  坐下之後,赫夫帕夫的長桌之上就像一個熱鬧的菜市場,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流傳不停。而且十分古怪,有一個高年級的男生信誓旦旦的聲稱他親眼看到麥格教授剛才跟鄧不利多校長抱在了一起。旁邊立刻有熱情的前輩指點我們這群懵懂的新生坐在教授席上哪兩個人是流言中的主角,當看到粉紅色的新聞主角是兩個百歲老人的時候,大家發生惡心的歎息。

  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下,校長鄧不利多的發言我一點也沒有聽到,而且其它三張桌子上的氣氛都很沉重,而赫夫帕夫簡直就像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一樣,沒心沒肺的快樂籠罩在這裡。

  豐盛的飯菜送上來了,大家歡呼之後開始大快朵頤,我眼急手快的搶了三四只炸雞腿倒了滿滿一杯的果汁後平靜的看著眼前長桌上發生的食物戰爭。

  身旁是幾個高年級學生的高談闊論。

  “校長又在說廢話了。”

  “反正他總是相信那個救世主的。”

  “哈哈,我爸爸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已經老得糊塗了。那個人不可能回來的,他已經……已經……”似乎繼續說下去對他是一種可怕的傷害,這位驕傲的學長閉上嘴把臉埋進蛋糕裡。

  我捕捉到了什麼,轉頭向右邊的長桌上張望。旁邊的各位學長仍然十分熱情,他們十分熱心的向我這個來自麻瓜家庭的新生介紹魔法世界的熱門人物。他用啃了一半的雞腿指向一條有些沉默的長桌說道:“那邊是格蘭芬多,那個人就是著名哈利波特,不過他的腦袋有些問題。”

  在他的指點下我艱難的從一群個頭差不多長相差不多的人頭中努力分辨出哪一個是哈利波特,三分鍾後我僵硬著脖子宣告失敗。我完全認不出來。

  追問那位學長:“為什麼說他的腦袋有問題?”我覺得赫夫帕夫可能真的有些笨,但痛苦的是在分院帽的眼中我也是一樣的笨。

  真令我心痛。

  熱心的學長很神秘的靠近我,在我的耳邊小聲說:“因為他說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回來了!就在上個學期!他是一個瘋子!”

  學長對著我擠眉弄眼的表達他對哈利波特信口雌黃的不屑。可是我卻心升不安,繼續追問:“上學期什麼時候說的?”

  學長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好像想起了什麼令他害怕的事,他含糊不清的說:“就是在三強爭霸賽上。”說完他扭頭像另一個學長一樣埋頭狠吃不再理我,而我已經驚到了。

  如果去年是三強爭霸賽,那我入學的今年不就是……馬上掐指一算,第五年?哈利波特的第五年!?最後的戰爭只剩下兩年了!?

  晚上回到寢室後,我攤開信紙,痛苦的寫信告訴父母,問一問我能不能立刻回家,我不想在這裡上學了……

  -----

  回信很快收到,就在第二天的早餐桌上。貓頭鷹的送信速度比我想像的要快的多。希望用貓頭鷹送信沒有嚇到父母。可是父親嚴厲的批評了我這種逃避的心態,要求我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但他在信件最後心軟的說,我最少要在這裡讀夠一年,如果實在無法適應,可以在第二年退學。

  收到信後痛苦不已的我發現,原來我不是唯一的一個寫信回家要求退學的赫夫帕夫的學生。有不少跟我一樣的一年級在收到信以後都一臉菜色。有經驗的學長親切的說,赫夫帕夫的新生總是會適應不良,每年都有一半以上的人寫信要求回家。

  他善良的對我說:“日後總會習慣的。”

  我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可是知道未來的人啊,怎麼可以把我跟那群膽小的人放在一起呢。我不是適應不良,我只是需要更安全的生存環境而已。

  -----

  第一個星期裡,我發現魔法課程跟我之前上學的小學差不多,而對於赫夫帕夫,似乎各門課程的教授都更加的寬容。

  但學習任務不可謂不重。

  我已經完全習慣了輕松的學習氛圍,在之前的普通小學的幾年學習中,老師整堂課只會講半堂課,接下來就完全是自習,一天的學習任務非常輕松,基本沒有作業。可是現在我卻好像回到了上一輩子的學校裡,整堂課時間緊張不說,每一堂課結束時都有作業。

  魔咒課和變形課上,兩位教授總是一再的糾正我們對咒語的讀音,我仿佛回到了小學一年級學習拼音的時候,全班一個音一個音拉長聲音一再誦讀,聲勢驚人。然後一遍一遍的抄寫基本咒語,這種機械的教育方式十分枯燥。

  而恐怖的魔藥課上,著名的斯內普教授對赫夫帕夫的教育方針是:死記硬背。上過幾堂埋頭讀書的課之後,一位學長告訴我們,赫夫帕夫在魔藥課上,三年級之前休想碰到坩堝。

  似乎所有的教授都認為,對於赫夫帕夫的學生,耐心與放慢的教學腳步是完全必要的。

  我們是一群公認的傻瓜。

  兩個星期過去了,我完全沒有偶遇任何一位大人物的運氣。果然一年級與五年級在校院裡可能相遇的機會為零。不過同學院五年級對哈利波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摘除掉那些可笑的猜想,有一些言論的可信度是相當高的。

  比如現在哈利波特幾乎不出現在人前的傳言,似乎就連在格蘭芬多的內部對他的反對也是相當大的。

  而談論哈利波特又出了什麼笑話是大家最愛的休閒活動。仿佛通過嘲笑他的一舉一動,大家對於他所說的那可怕的未來就可以一起唾棄。

  沒有人願意相信未來是一場可怕的戰爭,他們寧願認為這一切只是一個笑話,像報紙上所說的那樣,是一個由年邁的糊塗老人和年幼的企圖追逐榮譽的少年共同虛構的謊言。但就算他們在言語之中多有輕蔑,可是一些學院中傳統的習俗已經改變了。晚上一到十點鍾,所有的人都會立刻回到寢室裡睡覺。而每一個人不管去哪裡都會結伴而行,大家兢兢戰戰,像受驚的地洞中的老鼠一樣警覺。

  在所有的課程中最受歡迎的是黑魔法防御術,由魔法部的烏姆裡奇執教。因為她不厭其煩的重復著魔法部對現在的情況的判斷,那就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每當我看到同一個學院中的同學們在聽她上課時那種全神貫注的神情,感覺就變得復雜。

  我完全可以明白大家為什麼會喜歡聽她上課。因為她所說的正是大家希望聽到的,那就是未來並沒有什麼危險。但學校裡緊張的氣氛仍然一天一天變得更加嚴重,赫夫帕夫就像是抱在一團互相取暖的小動物們一樣,一方面已經漸漸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這一切都是假的。

  變故發生在預言家日報上關於魔法部簽發了教育令之後,當烏姆裡奇成為了古怪的最高監察官之後,赫夫帕夫裡的氣氛發生了變化。一部分人堅定的認為這是一種良性的改變,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為,這可能會造成不安。更多的人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們風吹兩邊倒,今天聽這邊的會贊同,明天聽另一邊的會說也很有道理。大家總是熱火朝天的談論著。

  我沒有加入任何一邊,總是獨自坐在一旁捧著咒語苦背。對我來講,這些都是無聊的談話,只有咒語是實實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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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進入學校的這兩個星期裡,各科教授像是說好了一樣,開始允許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使用魔杖進行學習。

  麥格教授在變形課上挨著個糾正每一個人揮動魔杖的姿勢,一個個糾正咒語的發音。

  斯內普教授在親眼看到我們處理魔藥材料時好像受到了最可怕的折磨。

  小個子的精靈教授弗利維在魔咒課上總是大聲的歎息,他的感情好像十分豐富。

  飛行課的霍奇教授用了十二萬分的注意力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在課堂上她從來不許我們飛得比她更高,而她從來只會升到五米左右的高度上。我懷疑她其實只是在教我們怎麼漂浮而不是飛行。

  其它學科被我忽略,也被其他的赫夫帕夫學生同樣忽略。偏科可能是所有人的愛好,沒有人想到全面發展。其實赫夫帕夫的學院氣氛一直是輕鬆悠閒的,大家永遠不知道什麼叫緊張,就算一時緊張了也會很快轉移注意力。

  這是赫夫帕夫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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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周末的午後,我坐在溫室前面的草地上。我沒有在學校裡交到什麼朋友,似乎我在下意識裡並不願意跟這個魔法世界的人有什麼交情。所以在大家喜歡抱成團的時候,我總是形單影只。

  但出於安全的考慮,我喜歡在教授的周圍活動。如果我到外面來,通常有三個地方,一個是我的學院長草藥課教授斯普勞特的溫室前,一個是保護神奇生物課的代課教授格蘭普拉的教室前,還有一個是飛行課教授霍奇夫人的教室前。這三位教授的教室和辦公室都在外面。

  我手握魔杖,指著面前的一個蘋果,正在實驗漂浮咒。我可以拍著胸脯說,從我到這裡以來,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學習過,我每天幾乎沒有放鬆的時候,我總是不停的揮舞魔杖,不是在練習咒語,就是在學習魔杖的使用。

  我小聲念著咒語,幾乎像是把話含在嘴裡,一遍遍揮舞魔杖。我可以感覺到身體裡面的魔力在湧動,但它總是像流動的水一樣讓我抓不住,而且時隱時現。對我來說,最難的地方絕對不是背誦咒語或者揮舞魔杖的手勢,而是如何平穩釋放魔力。

  就在我沉入到學習之中時,旁邊突然出現的低沉的磁性聲音嚇了我一跳。

  他說:“小心的揮動你的舞杖,在發出咒語第一個音之前就要准備好釋放你的魔力。”

  在我回頭看是誰之前,一只溫熱的大手按在我的肩頭,一股細細的魔力流入我的身體中,熟練的引導我體內的魔力按照正確的路線運動。

  他命令道:“念!”

  我應聲道:“勒唯哦薩。”眼前的蘋果像是被魔杖牽著線一樣緩緩飄起。

  我驚喜不已,感動的回頭想感謝這個善良的教導我的人,可是回頭後看到的身影讓我立刻僵硬了。

  斯萊特林綠色的標志,淡金色的頭髮,輕蔑的表情。站在我身後人居然是德拉科•馬爾福。在現在十一歲的我的眼中,這個十六歲的男孩像山一樣高大,他幾乎像個成年人一樣了。

  看到我呆滯僵硬的臉,他輕蔑的嗤笑道:“赫夫帕夫的傻瓜!”

  就算他現在如此不客氣,也無法改變剛才是他幫助了我的事實。這太恐怖了。我根本反應不過來。我下意識的躲開,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所有的東西,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幾乎要跪下來,因為我記得自己是個從麻瓜世界跑出來的巫師,應該是他這樣的純血最為鄙視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那眼神之中的惡意幾乎要令我認為剛才的事只是我的錯覺。因為在他的眼神中,我想我的地位不會比一隻鼻涕蟲更高。

  我結結巴巴的說:“打擾了先生,我現在就離開。”

  他似乎對我的驚慌十分滿意,右手一抖,我根本沒有看清楚,他就已經手握魔杖。我在他的目光中瑟縮不已,心中已經認為晚餐必定會在醫療翼吃了。

  懷中突然一空,我裝蘋果的小袋子飛到他的手中,裡面還有我從餐桌上拿的巧克力和餅乾。

  他拿著袋子看也不看我一眼,下巴微微一抬示意我可以離開。

  我再次躬身向他行禮後轉身逃跑。直到回到寢室仍然心髒狂跳,臉頰燒熱。

  是驚慌是害怕還是興奮?我完全無法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仿佛也蒙上了一層桃色的粉紅。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19 PM

第 2 章

  發生在溫室前的事像一個甜蜜的小秘密,讓我在一周以後都走路發飄。

  但我還沒有被幸福沖昏頭腦,之後幾次在練習之前會特別先觀察一下有沒有人跟我一樣出沒在那三個教授門前。如果有人影在,我會立刻閃,哪怕那是一位金發的高傲王子。

  漸漸的我發現,平均我可以在每五次裡面看到他一次,他總是躲在不起眼的暗處,或坐或站,十分放松的發呆。而且身旁一個人都沒有。

  這很古怪,好像他正在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躲起來。

  而且他偏愛的地方跟我的選擇目標十分近似。都是人煙稀少的有教授出沒的安全場所。

  結果我就不再到這些地方去練習了,寧願留在寢室中,雖然在寢室裡總是在練習會引來奇怪的注視,那也好過去與一位斯萊特林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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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留在學院裡的時間開始變多,漸漸的我就發覺學院中一些古怪的耳語正在流傳。

  赫夫帕夫五年級、六年級、七年級的一些中立派的學生開始在休息的時間聚在一起,集體練習咒語,他們總是表情嚴肅,似乎有某種力量將他們團結在一起。而且寢室中談論哈利波特的時候,他們會用一種極為理性的目光看著那些大聲說話的人,好像他們正用清醒的目光看著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這種沉默帶來的壓力讓寢室中談論哈利波特的人漸漸變少了。

  而我不管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在五年級發生了什麼,這群赫夫帕夫怎麼突然改變了立場?他們看起來正在支持哈利波特。

  我唯一記得的是哈利波特會有一次采訪,他會說出真相,在那之後學校裡的風向才會改變。而我完全沒有聽到過有類似的傳言,我想我還不至於閉耳塞聽到這種地步,原著中五年級發生的哈利波特接受采訪的事可是哄動了全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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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霍格沃茲的學習生活進入第三個星期。

  今天的赫夫帕夫的早餐桌上有些過於熱鬧了。因為今天五年級的魔藥課上會有一次小小的測試。結果就看到那些五年級的學生們個個臉色蒼白眼圈發黑。

  搞得我們這些無關的一年級也開始緊張起來。我咬著面包片想著或許今天我應該學一下熬制魔藥。可以先從整理魔藥材料開始。一直以來我都刻意避開了親手制做魔藥的自學,對魔藥全部的學習僅限於背熟那些復雜艱深魔藥名稱,有時我會覺得我正在背的是一部天方夜譚,那些古怪的植物真的存在嗎?

  貓頭鷹從天窗飛落到餐桌上。我又收到了父親的來信。雖然他拒絕我回家的要求,可是這好像給他的心理造成了很嚴重的負擔,我想在他的夢中是不是我正在一個危險恐怖的地方遭受折磨?

  貓頭鷹每次把我的回信帶回去,都會再給我帶回一封信來,我想第一次被我選中送信的那隻貓頭鷹一定非常後悔被我選中。牠一定沒有想到這會是一次如此艱巨的任務。如果牠有這樣的思考能力的話。

  今天牠一扔下信就飛快的飛走了,看樣子是再也不願意繼續幫我送信了。我只好把原本已經拿出來的回信再放回去。我習慣一早將回信寫好,反正只是對之前的學習生活的匯報,像日記一樣。至於父親的來信我可以慢慢看。

  信明顯有被拆過的痕跡,我歎了口氣,裝作沒有發現一樣打開它。裡面父親千篇一律的問我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跟同學相處的如何?學習是否困難?

  在我第一次寫信的時候,似乎只是出於一種警惕,我沒有寫出關於魔法世界的任何事,只是含糊的說希望可以回家。那時我還沒有想起這個著名的烏姆裡奇教授的事。之後的每一次我都萬分慶幸自己這種愛多想一步的習慣。

  話說當時,是在三四次之後我才發現信好像被人私下拆過後才送到我的手中的。之前只是認為貓頭鷹的送信總不會像郵遞員一樣安全整潔,有一些污跡或折損是正常的。但是每一次信封外面的完整和信件本身的打開的痕跡令我起疑,然後才艱難的回想起這個烏姆裡奇監察官喜歡做一些小動作。

  之後,面對父親擔心的詢問我只能努力粉飾太平。在慶幸自己沒有說漏嘴引起任何會帶來危險的懷疑的時候,也開始升起了想要學習足夠的本領好保護家人的想法。

  這是在真正第一次成功使用魔咒後湧出的強烈的想法。

  跟一個普通人類相比,我現在具有的是真實有效的超能力,而且可以通過學習來變得更加強大。當真正把力量握在手中,我才產生了這種變得更強的渴望。

  父親在信中再三的叮囑我,如果有任何不安或心事,完全可以告訴他。他在信的結尾說,他和媽媽都深愛著我,如果我真的感覺在這裡生活得十分困難,他們可以立刻趕來將我接走。可見第一次他對我的拒絕,受傷害更加嚴重的說不定是他。

  下午四點時課程就結束了。這時圖書館和魁地奇球場上到處都是人,也有很多情侶一對對的游蕩在校園或清幽或優美的地方。

  我抱著沉重的書包不知要到哪裡去才好。因為我今天需要找一個安靜又沒人的地方自學魔藥。

  我決心試驗一下一種燙傷藥,根據書本上的配方來看,這是一種步驟最少,所使用的藥材最少的簡單藥劑。

  抱著我沉重的書包在轉了三層樓之後,我終於發現了一個有些陳舊的老教室,桌椅蒙滿了灰塵。我大喜的溜進去,用抹布擦干淨一張桌子,因為魔咒清理一新我還不會用。然後架起可折疊式的坩鍋,我懷疑這種坩鍋雖然可以折疊,但是重量並沒有減輕,因為我抱著書包的時候就好像在抱著一坨鐵疙瘩。

  我拿出早就抄好的一張配方和步驟表,擺在一旁再看一遍,雖然我已經把它全部背下來了,但老實說還是很緊張。

  接著我開始處理魔藥,力求細心細致不追求速度。一小碟一小碟准備好放在一旁。我開始點火。這個點火咒我練習過不下幾十次,成功用它點著過紙片報紙放在玻璃杯中保持一個小時。

  火成功的點著了,我更加緊張了,每加一次材料都要重新確定份量,每一次攪拌都要出聲念著步驟。

  二十五分鍾之後,坩鍋中的藥劑冒出漂亮的淡藍色煙霧,藥湯的苦香撲鼻而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成功了。

  我呆了一兩秒,小心翼翼的退後站到幾步遠之外,害怕失敗後飛濺的魔藥會沾到我身上。舉高魔杖清楚的念著:“清理一新!”魔杖完美的劃出一個半圓,坩鍋中的藥劑應聲消失無蹤。

  我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喝了那種叫福靈劑的魔藥,我現在感覺不管我做什麼都可以輕易成功!

  我又重復做了三次,直到把我帶來的魔藥材料全部用完,每一次都成功了。我興奮的裝起了一小瓶,像寶貝一樣放在藥盒中。收拾好所有的痕跡後興高采烈的離開。

  在我腳步輕快的走出這間教室後,完全不知道就在我的身後有一個身影正看著我離開。

  第三天的魔藥課上,斯內普教授令人意外的要求我們這群一年級制做魔藥,他陰險的微笑著說:“就讓我看一看你們這段時間裡學習的成果吧。”

  這令很多認為在短期內會一直背書來混日子的赫夫帕夫的一年級們在瞬間感覺到了末日來臨。

  我只能幸福而感動著自己的先知先覺。這次魔藥課我是赫夫帕夫唯一一個做出成藥的學生。

  斯內普教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我為這個眼神激動了好幾天,好歹這也算是正看了我一次。

  -----

  可是就在我們輕鬆的度過了開學的三個星期之後,所有的教授像是說好了一樣突然加重了學習任務。

  在斯內普教授加快教學速度之後,隨之而來的更多的陌生的魔藥名稱和作用背得我頭暈,而與此同時麥格教授和弗利維教授也開始教導我們真正使用咒語。

  一時之間赫夫帕夫一片愁雲慘霧。所有的一年級全都面如菜色,憔悴不堪。

  同時變得緊張的並非只有教授們,魔法部派來的烏姆裡奇也好像突然被激怒了一樣。她在課堂上開始一個人一個人分別進行談話,很多的學生都被她約談,就連我們這些一年級也沒有逃掉。在她緊盯著我的雙眼把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扔到我臉上的時候,我只能躲開她視線呆呆的搖頭。

  當緊張的氣氛漫延到赫夫帕夫時,我開始覺得不安了。一直以來赫夫帕夫從一個兩邊陣營都看不到眼中的牆頭草,變成了兩邊陣營都想要爭取的中間者。

  一邊是相信哈利•波特和鄧不利多校長。

  另一邊是相信魔法部。

  學院裡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赫夫帕夫的人云亦云已經成為了越來越明顯的一種特點。

  每天晚上在休息室中,一定會有兩大陣營的人在激烈的爭論著,以前只是小範圍的討論現在已經擴大到整個學院。

  一方是有家人在魔法部工作,或者聽有家人在魔法部工作的人說的,無條件支持魔法部的。他們的論點就是:魔法部是官方的,他們的話的可信度總是最高的。

  另一方是相信哈利•波特的,他們神神秘秘的好像知道什麼內幕一樣,咬定一件事:內幕消息更真實可信。

  更多的赫夫帕夫只是圍觀,因為他們的觀點仍是變來變去的。

  這天,在晚餐後的又一次討論中,一個一年級的同學問我:“你相信哪一邊?”

  我聳聳肩說:“我覺得兩邊都很有道理。”這是最安全的回答。

  平常這種回答都會得到贊同的聲音,可是這一次這個一年級神秘的搖頭說:“我相信哈利•波特!”

  我悄悄躲開她,感覺她好像有些狂熱了。她完全沒有發覺繼續湊近我小聲熱切的說:“我知道一個秘密!哈利•波特有一個秘密組織!他正在密謀推翻魔法部!!”

  我目瞪口呆,然後恍然大悟。一直以來我想不起來的一個重要的事就是哈利•波特建立了一個秘密的學習小隊。這樣想起來大概在一個月之前赫夫帕夫那些高年級古怪的舉動就有解釋了。

  這個一年級的女生像分享了一個重大的秘密一樣擠著我坐到角落裡,大力搖著我的手臂說:“咱倆也去參加吧!我們應該去幫助他們!”

  幫助他們幹嘛?推翻魔法部?我看著這個激動的像要去見偶像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抱著書站起來,茫然的說:“我的書好像忘到教室了,我去拿回來哦。”然後落荒而逃。

  跑到寢室外面後,我打算稍微轉個幾分鍾就回去,然後直接上樓睡覺就可以了。希望到那時那個一年級的女生已經捉到別人跟她一起去加入那個秘密組織了。

  寂靜的走廊裡空無一人,只有掛在牆壁上的畫像中傳來竊竊私語,仔細去聽的時候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我站在赫夫帕夫寢室的畫像前乾等,覺得有些傻,決定向下走一層然後再走上來,小小散個步,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一階一階向下走,古老的城堡像一個布滿迷團的世界,我饒有興致的一個畫像一個畫像慢慢欣賞,掛在樓道一側順著階梯而下的一排畫像都像有著百年的歷史。我盯著一幅大樹下小狗和小雞一起玩的油畫捨不得移開眼睛,畫像中那只精致袖珍的小狗歡快的在樹下轉圈,沖著我熱情的吠叫著,搖擺不停的小短尾巴快速轉著圈。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撫摸它,可是就算它湊到我的手指尖親熱的舔吻,我摸到的也只是乾澀的油畫布。不死心的我重復多次後只能歎息著承認它只是一副畫。

  我失望的放下手,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遂轉身向回走,可是當我走到原本應該是赫夫帕夫寢室入口的那個樓層時卻震驚的發現,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樓層!!

  我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幾乎希望下一秒眼前陌生的景象就會變回來。可是寂靜的走廊裡面什麼改變也沒有。

  我努力冷靜的思考。一直以來我都知道那些任意變更的樓層和會動的樓梯,可是我剛才可是看著一整面牆的,除非連牆壁也會移動。但我馬上悲哀的想到,如果樓梯可以隨心所欲的移動,那麼牆壁應該也一樣。

  我從來只去曾經上過課的課堂,我活動的所有范圍都是曾經跟著上課的人潮去過的課堂或者用餐的餐廳。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學校的哪一個地方,甚至連這裡是幾樓也不知道。

  看一看手表,已經十點了,現在已經是睡覺的時間了。很可能下一刻我就會被以違反校規的理由抓起來!這很可怕,我一點也不想面對烏姆裡奇,或者斯內普教授,或者費爾奇。

  我想了想,決定先到一樓去,然後從一樓找到餐廳,然後再從餐廳找到回寢室的路。雖然慢了一點,但好歹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慢慢順著樓梯向下走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22 PM

第 3 章

  幽靜的走廊,昏暗的火光。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回響著,我幾乎要認為下一刻就會突然跳出來一個教授或者什麼人大聲斥責我,然後把我扭送到哪裡去扣分或者勞動服務。

  我實在無法想像自己站在斯普勞特教授的面前承認自己違反校規。這簡直是一種侮辱。因為我根本不是故意違反校規的,這只是一次意外,但是我想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我的辯解,如果被捉到,我想我一定會被扣分,然後進行被罰勞動服務。

  或許之前我還十分淡定的認為沒什麼關系,但在此刻我已經改變了想法,我絕對不要被捉到。

  我更加小心翼翼的貼著牆壁向前摸去。甚至想脫下鞋子,看能不能讓腳步聲更小一點。悄無聲息的快速通過走廊,沿著樓梯走到下一層,然後在沿著走廊向下走,找到樓梯後再向下一層。

  我在心裡默默數著樓層,驚訝的發現已經下了四層樓了。我不知道霍格沃茲到底有多少層樓,可能超過十層?但只能確定的是剛才城堡移動的時候將我送到了一個較高的樓層去。

  再轉過一個彎,一支大手突然出現用力拉著我的胳膊將我甩到牆壁上。突如其來的撞擊令我一陣頭暈,然後就聽到一個冰冷嘲諷的聲音在說:“看看這只赫夫帕夫的小老鼠在幹什麼?違反校規?想想可以扣多少分,十分?二十分?”

  我心驚的抬起頭,發現舉著魔杖照亮周圍的捉住我的人正是冷笑著的德拉科•馬爾福。

  他的手緊緊捉住我,凶惡猙獰的微笑著,好像正在期待著將我大卸八塊。他剛才說什麼?扣分?他要扣我二十分?

  我驚慌的眼神令他滿足的微笑,我更加確定他十分享受我的驚慌。我想他會真的告發我。

  德拉科看著我,就好像看著他手中的一隻小老鼠。他打量的眼神好像正在思考要怎麼料理我。

  突然他瞇起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緊張起來。

  他陰險的輕聲說:“聽著,我可以放你一馬,不過你需要做點什麼來報答我。你願意嗎?”

  我的心裡在掙扎,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

  他有些不滿的威脅我道:“想想看,你深夜在學校裡游蕩不是嗎?如果我把你交給我們的學院長,你覺得怎麼樣?可能會扣五十分。一個企圖向愚蠢沖動的格蘭芬多學習的赫夫帕夫,或許會有一百分。”

  我馬上說:“我願意。”不管他讓我做什麼,最少也比立刻被他送到斯內普教授面前要好。等我脫離了現在的困境,大不了反悔。最多我這次回家再也不回來就可以了。我打定主意,抬頭看他,努力點頭。

  德拉科滿意的點頭,傲慢的說:“算你識相。”

  我深吸一口氣,等他說出條件來。

  德拉科湊近我,淡雅的香氛撲鼻而來,沒想到他現在就開始使用香水了。有一瞬間被這香味迷暈了頭,結果沒有聽到他前半句話。

  他後半句話是:“……所以你可以混進去。”

  混進哪裡去?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遲疑的回答他:“好。”

  他滿意的點頭,站遠一點打量我,嘖嘖出聲,好像看到我會傷害他的眼睛一樣。他肯定的說:“你跟格蘭芬多那一群一定可以合得來。”

  跟格蘭芬多有關?不過也是當然的,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格蘭芬多的救世主波特。

  在我小聲的要求中,他面帶不耐的送我回到赫夫帕夫的寢室門口。在他的帶領下,穿過復雜的密道後,只用了幾分鍾。

  我潦草但絕對真心的向他行了個禮,快快說出了開門咒竄了進去,好像慢一步他就會從後面撲上來咬我。

  第二次見到德拉科仍是令我的心髒狂跳不休。但這一次絕對沒有上一次的甜蜜。我現在滿心不安,他到底要我去做什麼?我真的能夠不理他的要求嗎?

  當然如果太危險,我也只能反悔了。希望到那一天不會被報復的太慘。

  輕手輕腳溜進房間,同房間的幾人都已經入睡了。我換好睡衣躺到床上,突然想起剛才居然在馬爾福的面前說出了赫夫帕夫的開門咒!

  這是今天的第二個悲劇。我痛苦的呻吟著蒙住頭,慢慢入睡。

  -----

  之後的幾天我就像是豎起耳朵的兔子,時刻注意著身邊的風吹草動。害怕斯萊特林的人會從角落中突然冒出來,將我捉到哪裡的暗處去千刀萬剮。

  可是一整個星期都平靜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漸漸放鬆下來,想著那位王子是不是日理萬機之後忘記了我這個小人物。

  但現實是殘酷的。在一個魔藥課後,輪到我跟其他幾人收拾坩鍋,打掃教室。德拉科•馬爾福像從天而降的王子那樣出現在教室門口。

  需要承認的是,在他出現在教室門口時,的確有蓬蓽生輝的效果。

  我跟那幾個赫夫帕夫都看呆了。

  他沖著我勾勾小指,我呆呆的放下手中的打掃工具,抱起書包順著他的手勢快速越過他走出去。聽到他對剩下的幾個人輕蔑的吩咐著:“好好打掃魔藥課教室,如果剩下一點灰塵,我就把你們全都扔到禁林的湖裡去跟大烏賊作伴!”

  我很同情那些被他威脅的同學,因為他的威脅很可能是認真的。

  我站在樓梯口等他,他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拽著我走進一間空教室,關上門後利落的甩動魔杖鎖上門施下靜音咒。

  我瑟縮在牆角。

  他慢悠悠的走到一張桌子抬腿坐下,姿態粗魯。看著我躲在牆角,冷笑著再次沖我勾手指,然後看著我恐懼但聽話的慢慢走近他。

  在我離他一步遠的地方高傲的用一根手指示意我最好就站在那麼遠的地方,不要再靠近他。好像我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東西,他根本無法忍受我的靠近。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不耐煩的說:“別傻站著。你進行的怎麼樣了?”

  我結結巴巴的胡扯:“……很難啊。”

  他凶狠的瞪我:“真是頭蠢驢!我就不相信在你的學院中會沒有加入那個集會的人!你可以去跟他們搭話,要求他們接收你加入啊!!”

  集會?我捕捉到這個重點,依稀有些明白德拉科要求我做的事是什麼了。試探的說:“可是……那都是高年級的,三年級以下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啊……”

  德拉科咒罵起來,精彩的髒話從他的嘴裡不停的跳出來。我驚訝的像看到一只名種貓跳到泥坑裡打滾撒歡。

  他瞪著我,嚇得我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他惡狠狠的說:“總之這是你需要辦成的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知道他們在哪裡集會!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訴我的院長!!”

  我連忙哀求他:“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絕對會辦到的!只是……請多寬限幾天吧!”

  我盯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輕聲說:“拜托,請再多等幾天,我一定可以辦到的!”

  他似乎十分愉快看到我哀求他,他足足讓我求了他十分鍾才一臉寬容的答應我。

  在離開前他再次惡狠狠的說:“你必須做到!不然就等著對斯內普教授解釋吧!!”

  我聽到斯內普教授的名字忍不住臉色一白,這種反應讓他滿意的離開。

  等著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我鬆了口氣,全身放鬆坐下來。等吧,只需我把時間拖下去,另一個人自然會把關於那個集會的事說出來的。我只需要堅持到那一天就行。

  知道德拉科要我做的是什麼事,又知道這件事的結果,令我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25 PM

第 4 章

  當我明白過來德拉科需要我做的事就是潛入哈利•波特建立的那個叫做鄧不利多軍的集會時,我已經猜到他是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內奸,在他需要的時候將那個集會的事告訴他或者其他人,比如斯內普教授或者是烏姆裡奇。

  但因為這個內奸會由秋張的朋友來做,她的臉上還會因為告密長滿排成單詞為“告密者”的青春痘,所以我根本不打算聽他的話去做。

  我可不想毀容,於是我打定主意先敷衍德拉科•馬爾福,拖延時間直到那個秋張的朋友完成告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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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氣越來越涼了。因為開始刮風,飛行課上大家飛起來的時候越來越難以把握方向。霍奇夫人看起來總是很緊張,她不停的重復著:“小心!穩住!”

  可是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仍然看起來不那麼靈光。有很多人會從掃帚上掉下來,幸好我們飛的不那麼高。

  我搖搖晃晃的升到大約三米的地方時,突然感覺到掃帚頭自己向下一壓,俯衝過去!嚇得我立刻向旁邊一歪栽下掃帚,就地一滾。

  霍奇夫人馬上衝過來把我扶起來,仔細上下打量了我之後鬆了口氣,她說:“你的手腳都沒有受傷,真是幸運。”

  其他的同學們也有自己從掃帚上跳下來的,有東張西望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升起來的,還有抱著掃帚頭尖叫的。

  霍奇夫人似乎十分頭痛。她再次重復了一遍用掃帚飛行的要點,堅持要我們再坐上一次掃帚,再飛一次,不然不下課。

  大家排成一排,每一個人都必須坐在掃帚上升到三米左右的高度後繞著霍奇夫人飛上一圈才被允許離開。當我從掃帚上跳下來的時候,距離下一堂變形課只剩下十分鍾了。麥格教授絕對不會接受諸如拖堂這樣的理由,因為有完成學習任務較快的同學早就下課了。以最快的速度把掃帚放到架子上,抱起書包向變形課教室跑去。

  結果在一個拐彎,我跟另一邊衝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他像面牆一樣高大,我向後跌坐在地上,書包裡的書散了一地。

  我被撞的頭暈,聽到一個驚慌的聲音連聲道歉,模糊的視線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手忙腳亂的幫我把書撿回書包中。

  “對不起,你沒事吧?”他沮喪的說,提著我的書包走過來扶我起來。

  “我太著急了,沒有看路。你沒事對嗎?”他把書包遞給我。而我已經愣住了。眼前的人正是哈利•波特!

  他看到我盯著他看,有些憤怒和無奈的避開我的目光,草草一點頭就要離開。

  我突然跳出來一句:“我相信你。”

  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站在原地,僵硬的回身看我,帶著不敢相信和一絲的慶幸。

  我友好的向他點頭後繼續向變形課教室跑去,雖然如預料的那樣遲到了,但麥格教授只是嚴厲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扣分。

  今天的變形課是將甲蟲變成紐扣。麥格教授把一只黑甲蟲發給我,為我演示了一遍揮舞魔杖的手勢,教我念了幾遍咒語後,示意我可以開始練習了。

  我身旁的同學們全都愁眉苦臉,舉著魔杖指著在課桌上亂爬亂跑的甲蟲念咒。從他們的表情看,有不少人跟我一樣都認為把甲蟲變成衣服上的紐扣是一件惡心的事。我就無法想像有一天紐扣會變回甲蟲,然後衣服上爬滿甲蟲。

  可能是我的心態不對,下課時我的甲蟲充滿活力,一點也沒有變成紐扣的意思。麥格教授要求所有沒有變出紐扣的學生必須在下一堂課之前做到,再交一份報告來解釋這個咒語的原理。

  我抓著甲蟲提著書包,帶著一身的灰塵,一臉陰沉的走進餐廳。下午還有魔法史,我想或許我應該逃課,今天上午實在太累了,我完全提不起興趣再去上枯燥的魔法史。我想幽靈教授賓斯認不出所有的學生,他也根本不會點名。

  回寢室洗了個澡換衣服,把髒衣服放到髒衣籃中,小精靈們會把衣服收走,洗干淨後再送回來。

  我躲在寢室中直到外面沒有聲音,確定所有的同學都已經去上課了,我提著書包躡手躡腳的溜出學院。

  找到了一間空教室,我開始寫變形課的報告。將課本上的內容換一種說法寫出來,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我以前上學時常用,再加一點自己的理解,這份報告就很完美了,交上去絕對可以得一個中等。

  寫完報告我把甲蟲拿出來,歎氣。如果咒語也跟寫報告一樣簡單就好了。

  一遍遍念咒,一遍遍揮魔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從心底不相信甲蟲可以變成紐扣,我一直都無法成功,甲蟲連顏色都沒有改變。

  我喪氣的低咒,拿魔杖頭去戳那只甲蟲,念叨:“快變吧,快變吧。我答應你不把你縫在衣服上還不行嗎?”

  一聲低笑從背後傳來,嚇得我抓起書包竄到門口,驚慌的張望。結果看到哈利•波特一臉疲憊,尷尬,一邊搔著他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從教室最後一排的椅子上坐起來。

  他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想嚇你。”他站起來整理長袍,我看他的長袍最少有一個月沒有洗過了。

  他似乎想彌補他的失態,走過來親切的說:“你在練習咒語嗎?甲蟲變紐扣的咒語我一年級的時候也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其實這是有一點訣竅的。”他抽出魔杖,尷尬的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我想他可能是不能確定我是不是願意讓他教我。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笑容也不那麼僵硬了。

  我把甲蟲放到桌上,他指著甲蟲,突然變得嚴肅和自信,迅速揮動了一下魔杖,快速准確的念出咒語,甲蟲變成了一顆漂亮的銅紐扣。

  他高興的看著我,像個孩子期待誇獎似的。他比我想的要幼稚單純一點。

  我可不知道此時應該對他說什麼好,只能抽出魔杖指著那個紐扣,愣住了。我要怎麼把一顆已經變成紐扣的甲蟲變成紐扣?

  波特手忙腳亂的把紐扣放回桌子上,揮動魔杖把它變回甲蟲,緊張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示意我可以自己試一試。

  他這麼緊張讓我也緊張起來。匆匆揮動魔杖念咒語,此時他突然又變得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走近我握住我的手說:“上揚要快,下壓要准。迅速但不能潦草。重來。”

  我呆呆的聽命行事。順著他的手勢揚起魔杖。

  他嚴厲的說:“在起手勢之後,要同時念出咒語,與魔杖揮動的頻率保持一致。在魔杖揮完的同時念完魔咒。”

  他站遠一點,嚴肅的看著我,說:“重來。”

  接下來我一再重復這個咒語,波特就站在我面前一次次指點,漸漸我能把握住要領了,在一次利落的揮杖中,咒語應勢而出,甲蟲完美的變成了一顆塑料珠光紐扣。

  我驚喜非常,波特一本正經的拍著我的肩誇獎道:“做得很好。”

  接著他像是突然回神一樣,尷尬的縮回手。

  我福至心靈,馬上抓住機會說:“波特先生,能不能請你在方便的時候教我學習魔咒?”

  他愣住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絕我。我像一個害怕給別人添麻煩的害羞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對他說:“對不起……我來自麻瓜家庭,學起來很吃力。我不太敢問同學……對不起,我剛才一定是暈頭了。對不起。”

  我連連鞠躬,轉身就跑。

  “等等!”

  他果然叫住我了。我在心中暗喜,卻表現的忐忑不安,微微瑟縮的回頭看他。

  波特好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最後仍是如我所願的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來參加我的一個俱樂部。裡面……這個,我是說……”

  他看起來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似乎正在想理由拒絕我。

  看著他抓耳撓腮著急的樣子,我上前一步“開心”的說:“真的嗎?你願意教我對嗎?太好了!你真是善良!我就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你是正確的!”

  波特一臉騎虎難下的為難,他匆匆點頭答應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帶我過去。但是他也說:“可能不會太順利,我需要問一問大家的意見。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說服大家的。”

  我微笑著目送他離開,心知肚明他需要說服的只有一個赫敏•格蘭傑。希望他能夠說服她放一個一年級的加入他們的俱樂部。

  並不是我改變主意想要聽從馬爾福的命令,告密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但能夠有機會多學習一些咒語總不是壞事。

  從那間教室溜出來之後,我混進了下課的人潮中回到寢室。沒有人發現我下午逃了魔法史課,可能大家都在課堂上打瞌睡了。這堅定了我繼續逃課的信心。

  在周五的變形課上,我在麥格教授的眼前完成了這個咒語,得到她的一個微笑。

  周末時,赫夫帕夫裡面非常熱鬧,高年級的學生准備去霍格莫德過周末。他們在低年級的面前繪聲繪色的描述那些古怪的魔法店鋪和各式各樣的零食,以及佐科笑料店的惡作劇產品。

  一些低年級雖然不能去,不過心癢難耐之下拜托高年級在去的時候幫忙帶一些糖果巧克力回來。

  我發現赫夫帕夫可能真的是整個霍格沃茲裡面最沒有上下尊卑的一個學院了。高年級的學生從來沒有在我們這些低年級的面前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架式,他們也不會在談話時將我們排除在外,認為我們愚蠢或不懂事而懶得搭理我們。

  正相反,赫夫帕夫的高年級總是十分熱心的告訴我們很多事,雖然他們表現起來更像是好為人師。

  低年級的學生也不會對高年級望而生畏。這是整個學院的氣氛。沒有人會特別的尊重高年級。

  我坐在一年級中間,高年級的幾個女生熱心的問我們是否需要帶些零食回來,她們還打算買一些指甲油之類的東西。

  一個叫愛洛夫的女生說:“我們會多買一點,回來以後你們看到喜歡的再掏錢。絕對不會多收你們的。”

  她這樣保證過後,的確吸引了很多人的興趣。看起來她也很高興被這麼多人拜托。一板一眼的拿羊皮紙記下大家喜歡的東西,看樣子她大概是打算花光錢包裡所有的金加隆了。

  我預定了動物巧克力和水果巧克力。那個女生在記下來的時候一再的向我形容水果巧克力,特別是草莓形狀的,外面是逼真的紅色糖皮,裡面是香濃的巧克力芯。聽得我直流口水,結果追加了兩份。

  看到這個女生興奮的發紅的臉,我想她的熱心在一般人看起來會顯得有些傻。費這麼大的功夫卻一點都不賺錢,還這麼熱情的給自己找活幹。

  整個赫夫帕夫都是這樣的人。他們在很多時候顯得傻。立場不堅定總是人云亦云。學咒語慢還總是捉不住重點。熱心到為自己找麻煩的地步。沒有尊卑之別,不但對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沒有約束力,對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也沒有足夠的敬畏之心。

  就連我們的學院長斯普勞特教授也因為總是在溫室中擺弄草藥而弄得一身的泥土,得不到學生足夠的尊敬。比起其它三個學院的教授,她在學生之中的風評是最低的一個。

  可是斯普勞特教授從來不在意,我懷疑她根本沒有感覺到學生對她的差別待遇。結果在她的影響下,整個赫夫帕夫都是這樣散漫的氣氛。

  午餐時大家在餐桌上熱烈的討論著一會去霍格莫德玩的事,大家三三兩兩的約好要去哪裡逛一逛。低年級在旁邊眼饞。

  午餐後高年級一窩蜂似的湧去了霍格莫德,寢室裡一下子變空了。低年級的學生散亂的坐在休息室裡,或打牌下棋,或寫作業讀書。

  我捧著魔咒課本練習咒語,指著面前的空杯子不停的念:“清水如泉。”

  一隻學校的貓頭鷹從天窗飛了進來,撲稜稜落到我面前伸出牠的小爪子。

  是一張便簽條,上面只寫了一個地址,字跡潦草。署名D。

  我拿著看了半天,實在很想當成沒看到。這個署名很可能是德拉科•馬爾福,而且我在學校裡也沒有很要好的朋友會特地給我送信來。我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裝不知道,旁邊一個女孩勾著頭湊過來說:“真有意思,這是什麼?”

  可能赫夫帕夫還是有一個缺點的,那就是不懂得什麼叫隱私權。

  我收起紙條,不想讓她看到內容和署名,草草答道:“便簽條。”

  她完全沒有意會到我不想讓她看的意思,見我收起來她看不到了,還繼續向我這邊伸脖子,好奇的問:“這是麻瓜的東西嗎?真有意思。”

  我突然明白了,告別這個女孩後回到樓上寢室,在只有我一個人的寢室中拿出來再看一遍。

  署名D,卻是用麻瓜世界常用的便簽紙寫的。

  這是一個拙劣的試探?

  哈利•波特可能還是在懷疑我的意圖的,而他所能想得到的在這個學校裡對他有敵意的學生就只有德拉科•馬爾福。

  我拿著便簽歎氣,這樣看來,是去還是不去呢?

  收起便簽,我背上書包向便簽上的地址走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29 PM

第 5 章

  便簽上所示的地址是在禁林的邊緣,旁邊不遠處就是守林人海格的木屋。順風時可以聽到木屋中傳來的悶悶的狗叫聲。

  我站在那裡,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後面就是幽暗的禁林。現在是下午四點左右,微微起了風,天空中的太陽被厚厚的雲彩遮住。

  我像個傻瓜一樣站了一會兒,四下張望看不到一個人影。嘟著嘴嘀咕道:“是誰呢?約我也不來!”

  一邊抱怨一邊坐到草地上,打開書包拿出課本,抽出魔杖,指著一個土坑開始不停的念:“清水如泉。”

  原本只是想做做樣子,扮演一個傻到會連發信人也不知道就前來赴約的一年級學生。打算等個十分二十分的就回寢室去。可是在周圍沒有一個人的時候練習魔咒意外的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我很快找到了揮動魔杖和念魔咒之間的頻率感,試了幾回就成功了。滿足之下翻書決定乘勝追擊再練習幾個魔咒。

  當我開始練習下一個咒語熒光閃爍的時候,眼角瞄到哈利•波特從旁邊突然出現走向我。我“驚喜的”抬起頭問候他:“波特先生!見到你真高興!”

  他尷尬的笑笑,似乎想找一個話題,游移的眼神打量著我,說:“你在練習魔咒嗎?”

  我獻寶一樣捧著書湊到他跟前,仰著頭“熱情”的看著他說:“我發現了這個咒語,我想它會很好玩!”

  他看著課本點頭說:“熒光閃爍是嗎?這個咒語很有用。”邊說邊抽出魔杖,在我注意他的動作之後才揮動魔杖有力的念道:“熒光閃爍!”

  他的魔杖頭應聲發出明亮的閃光,像以前過年玩的一種炮,點著後閃出漂亮的火花星。

  波特身上的氣氛一直都很沉重,好像被陰天包裹住看不到一絲的陽光。但他教我的時候很認真,變得比較有活力,似乎有事情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對他來說比較好受。

  在他的指點下我只用了十分鍾就學會了熒光閃爍。他的指點十分犀利,總是一針見血。雖然他努力表現的客氣一點,不過他說話是很不客氣的,好像肚子裡有一桶火藥,稍稍一點就會爆。然後他又會為自己的不客氣而生自己的氣,接下來無限惡性循環。

  他的那些話我聽起來都沒感覺,我懷疑我已經學會了赫夫帕夫的遲鈍。結果等我學會了之後,他因為生自己的氣而像個充氣的青蛙一樣鼓著臉頰,我則興奮的向他道謝。

  在我道謝過後他更生氣了。

  他僵硬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我回身收拾書包。此時夕陽西下,已經是晚餐時間了。

  他突然說:“你太小了,我不能把你加進我的俱樂部裡。我們在裡面學習的都是三年級以上才會接觸到的咒語。”

  我有點失望。可是他接下來說:“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私底下教你。你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寫信問我。只要我有時間,我一定會教你的。”他認真的看著我。

  我能感覺他全身心的希望能爭取到每一個靠近他的人的喜歡和快樂。所以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願意辦到。

  這一次我真正開心的笑著答應了他。兩人分手,他刻意錯開跟我走一樣的路回到學校走進餐廳。

  正當我帶著因為今天學了兩個咒語滿足而快樂的心情腳步輕快的走進學校大廳時,一個透著輕蔑的聲音叫住了我,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

  “小老鼠,過來。”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袍子邊在拐角處閃過,左右張望後痛苦的發現因為時間太早,周圍根本沒有人。我不能用害怕有人看到會暴露這樣的借口不跟過去了。拖著沉重的腳步我走過拐角。

  德拉科•馬爾福正不耐煩的雙手環胸站在拐角處的陰影裡,看到我終於走過來,冷笑著說:“怎麼?你想逃跑?感受到救世主的光環後就想背叛我了嗎?”

  我好像也沒有宣誓效忠吧。這位貴族公子的腦袋回路也不知道怎麼長的。難道在他的眼中,任何比他地位低的都是他的僕人嗎?

  但我可不敢把這樣想法表現在臉上,低著頭可憐巴巴的說:“……我還沒有吃晚飯。”

  受到赫夫帕夫的風氣影響,我已經習慣在十分嚴肅重要的場合上自然的講出完全不搭調的話。

  馬爾福聽到後厭惡的皺起鼻子,顯然是被我搞不清狀況的發言惡心到了。大約在他的身旁,都是一群擅長看人臉色的聰明人。像我這種的十分少見。

  他惡聲惡氣的要旁邊的一個高壯的男孩去餐廳拿吃的,在他出聲前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我還以為那是黑色的雕花石柱。

  他草草介紹了一下:“那是克拉布,那是高爾。”

  我怯弱的沖那兩個高壯的男孩友好的微笑了一下。結果這兩個人居然有志一同的抬高下巴用鼻孔看我。看來我赫夫帕夫的身份就連這兩個家伙也可以唾棄。

  我悶著一肚子氣跟在馬爾福的身後溜進一間空教室。真不知道以前霍格沃茲全盛期的時候到底有多少學生,不管哪一層都能找到幾間廢棄的空教室。

  馬爾福一走進來舉止立刻變得粗魯了,似乎他在較為公眾的場合裡會保持他的貴族風度,可是在私底下裡,他似乎喜歡更“放鬆”一點。看到他坐到桌子上支起一條腿,我忍不住將眼前的坐姿跟剛才看到他的時候那副腰挺得筆直,挺胸抬頭揚起下巴走路像行雲流水一樣好看的貴族派頭比。

  他示意我像他的僕人一樣站在他的面前向他回話。

  他得意的笑著說:“我看到你跟那個疤頭在校園裡親熱的學習了!難道救世主的新愛好是交一個一年級的小女朋友嗎?”

  他話音未落,不知是克拉布還是高爾的家伙就粗嘎的笑起來。

  我發誓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狠狠扁他一頓,到時我絕對會用手邊最血腥的凶器扁他。

  他嘲笑了我一會兒,接著又贊揚我的“努力成果”,說:“看來你很快就可以加入那個集會了,幹得好。這樣你的那個小秘密就不會被教授們知道了。”他再次威脅我。

  我只能歎息,這位小少爺如果一直用這種方式折磨他的僕人,只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真心跟隨他。

  他放我離開,要求我必須在聖誕節前把那個集會的地址和名單交給他,否則就把我曾經夜游的事報告給教授們知道。

  一出門我就氣得七竅生煙。我管他去死!當我還真在乎那個什麼扣分見教授嗎?事過境遷,我可是一個成年人了。扣個幾分見個教授有什麼大不了的!

  氣哼哼的走到餐廳,吃晚餐時才想起來馬爾福明明要克拉布或高爾中的一個到餐廳來拿吃的,當時我還以為這是他體貼的表現。不過現在看來,就是伏地魔被打倒了,他也學不會什麼叫體貼。

  使勁撕咬著手中的雞腿,我努力發洩著剛才被嘲笑的郁悶和怒火。

  吃完晚餐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去霍格莫德的高年級們已經回來了,那個叫愛洛夫的四年級女生把我預定下來的兩種巧克力給我,這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我興致勃勃的打開包裝吃了一顆,草莓的甜香混合巧克力獨特的濃郁美味。

  愛洛夫看我喜歡,自己也一臉的高興,仍是那麼熱情的對我說:“其實今天還有一種新產品,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不過我買得多,你要不要試試看?也很好吃呢。”

  被馬爾福的貴族派頭的冷漠和諷刺刺傷的心靈在赫夫帕夫遲鈍的溫暖中被治愈了。我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跟他們這麼陌生,如果我要在這裡生活一年,或許更長的時間,那麼我應該跟她們更親近一點吧。

  接下來寫作業的時候,我坐到了大家的身旁,在旁邊有人跟我說話時,我不再刻意敷衍他們,而是認真的回答。這一個晚上過得非常充實,當我躺到床上入睡時,同房間的兩個姑娘已經很熟悉了。

  左邊的叫愛麗,右邊的叫菲絲。她們兩個都是真正巫師家庭的孩子。可是她們從來沒有對我這個來自麻瓜家庭的人有歧視,相反,據她們所說,因為我的態度,她們一直不敢跟我講話。

  我現在突然改變態度,她們就把我之前的冷漠忘得乾乾淨淨,立刻熱情的把我當成了朋友。早上起床時,上課時,去餐廳吃飯時,寫作業時,還有上廁所時,她們時刻不忘叫上我。

  然後在下一封寫回家的信中,我終於可以告訴爸爸和媽媽,我交上朋友了。

  ----

  十月來臨,氣溫一下子下降,早晚都很涼。我開始在袍子裡加上薄線衣。

  魔藥學、變形術和魔咒課現在已經越來越難了。開學的前一個月,每個教授默認我們可以慢慢學習,但第二個月開始,似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已經給了我們足夠多的時間適應環境,結果他們不約而同的開始加大力度,這導致每節課所需要學的東西有了一個量和質的飛躍。

  我看著黑板上這劑魔藥所需要的材料和步驟的詳解,足足寫滿了整面黑板。欲哭無淚,我從來沒有自已嘗試過制作一劑超過十種材料,超過二十個步驟的魔藥。

  而這一劑用來治痔瘡的魔藥足足需要超過二十種材料和五十個步驟。

  斯內普教授“仁慈”的把兩堂魔藥課都給我們了。他柔滑的聲音說:“先完成的人,可以提前下課。把你們的藥劑作好後交到我這裡來。”說完他就坐到黑板前的桌子旁,開始讀書。

  在魔藥課上一個人一個坩鍋,而且絕對不允許開口說話。赫夫帕夫從來最遵守魔藥課的課堂紀律,一個個恨不能把嘴巴縫起來。在斯內普教授坐下來“安靜”的看書之後,課堂裡鴉雀無聲。

  我走到前面的藥材櫃中取材料,用櫃中的小秤取走大約比需要的量多一倍的藥材。因為我害怕作壞,最少給自己更多的機會。看到我的動作,應該在“看書”的斯內普教授譴責似的咳嗽了一下,嚇得我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拿著藥材回到座位上,我仍是習慣於先將所有的藥材准備好再開始制作。旁邊的同學大多數已經點上了火,按照步驟處理一樣,放一樣。

  比較起來,我的速度慢,看起來也更遲鈍。我發現斯內普教授狀如不滿的看了我好幾眼,手下的刀頓時不穩起來,幸好他繼續看書,沒有繼續注意我。

  處理完所有的材料,再三確定份量後分別放在小碟中,我暗暗默念步驟,心中有數之後才開始點火。旁邊的同學們有的魔藥看起來已經快完成了,個個滿頭大汗愁眉苦臉。

  開始制作之後我的速度更慢,力求每放一種材料都正確無誤,每一次攪拌都既穩又准。小小的計時器放在桌角,我設定好每一次攪拌時間,每一次觀察的時間。不急不躁。等我的坩鍋中的藥液呈現出正確的半透明的亮紅色,升騰起的煙霧是微微發黃的白煙,藥液散發出燒焦的木頭一樣的清香味。

  我再三對照課本和黑板上成功的藥劑的特點,有些不敢相信,滿足的笑著把藥劑小心翼翼的裝起來,准備送到教授的桌子上,一抬頭,整間教室居然只剩下我跟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正拼命用魔杖戳著他的坩鍋,他的坩鍋正冒出灰黑色的濃煙。

  斯內普教授仍然坐在那裡讀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十幾瓶魔藥。我暗地裡比較,覺得自己做出來的是最好的。高高興興的又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藥瓶放到教授的面前,看著他大筆一揮在我的名字後面寫下一個“良好”,我知道這是我能從他手中得到的最好的成績。滿足的收拾東西後離開。

  在我走出教室後不久,依稀聽到斯內普教授冷嘲熱諷的對最後剩下的那個學生說:“已經下課了,德斯蘭先生,你做好了嗎?不管怎麼樣,交上你的作業收拾好東西趕快離開!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

  做為倒數第二個交上作業的人,我緊張的加快腳步走到樓梯口,身後傳來腳步聲,那個倒數第一的男生抱著書包臉色慘白的從我身旁衝下樓去。

  我努力鎮定,慶幸著自己總算沒有跟他一樣慘,下決心下一回要加快速度。

  ----

  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是烏姆裡奇,從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的耳語中,似乎非常不滿她完全空無一物教學內容。他們認為這純屬浪費時間。

  這種反對的聲浪在赫夫帕夫的課堂上是看不到的。赫夫帕夫遲鈍到根本感覺不到任何不滿,也沒有熱切的想要學習的願望。

  烏姆裡奇在整堂課上就要是我們認真安靜的讀書,她穿著粉紅色少女系的袍子坐在講桌前,努力優雅。

  我不知道其他同學是怎麼樣的,我是攤開課本後盯著那些鉛字開始神游物外。這是以前上學時最常做的事,我想我上三流大學也是有原因的,比如從來不認真聽課。

  盯著鉛字,腦袋裡卻胡思亂想,兩堂課很快就過去了。

  下課鈴一響,烏姆裡奇優雅的站起來,優雅的對我們說可以下課了,優雅的說希望我們能在這堂課的學習中得到真正的啟示。

  赫夫帕夫的學生們齊聲回答謝謝老師。不過我敢發誓,一半以上的人的腦袋裡已經開始想像晚餐的味道了。

  大家收拾書包安靜迅速的離開。同寢室的兩個女孩拉著我鑽入人群奔向晚餐。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0 PM

第 6 章

  十月的第二個星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氣溫變得古怪起來,中午熱得恨不能穿裙子,早晚卻涼得讓我想穿毛衣毛褲。學習上已經漸入佳境,在經過哈利•波特的幾次指導之後,我已經能漸漸摸索出使用魔杖的要訣。至於魔藥,只要認真仔細,基本上不會做出太離譜的成品來。

  於是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在霍格沃茲的日子變得不那麼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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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語調在這裡要揚上去!!看我做!!”憤怒的波特推開我,抽出魔杖凶狠的瞪著我,嚴厲的說:“看著我做!!”說完用力揮動魔杖,結果放在樹樁上的蘋果沒有應聲飛來,他的魔杖頭倒是冒出了熊熊烈火。

  我機靈的抱起書包竄到旁邊,他則迅速揮動魔杖喚出一股清泉。

  這場變故讓他愣在原地,呆站了好一會兒,突然提起書包大踏步離開。我看到他憤怒懊惱的表情,咬緊的牙關像正在生吃某人的血肉。

  我緊追兩步喊他:“哈利,哈利,等等,等等我。”

  他突然停下來,硬邦邦的說:“對不起。”然後又想走,被我拉住,小心翼翼的問他:“哈利,要聊聊嗎?”

  今天我在溫室旁邊用蘋果練習飛來咒,結果哈利•波特突然出現,他微怒的問我為什麼一直不找他,是不是因為曾經拒絕我加入他的俱樂部而怨恨他。我回答是因為最近學習咒語時都沒什麼問題。本來一年級學習的咒語就不會太高深,變形課只是簡單的變變紐扣變變針,魔咒課一直要我們練習漂浮咒,現在還沒有學習第二個咒語。至於魔藥課,我想他無法給我什麼意見吧。

  我用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咒語大全中挑選了一些曾經聽說過又相對簡單的咒語來練習,正好被他看到我在練習的飛來咒,他就說這是他在四年級是學習使用的咒語,我從善如流的請他給我一點指導。然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事。

  哈利•波特的心情今天異常糟糕,我懷疑他可能是在生氣的時候離開了他的朋友,然後胡亂走碰到的我。結果就把怒氣撒在我的身上。但比起故意拿我來取樂的馬爾福,波特應該是無心的。

  再說,他沖著無辜的我發火,卻只是讓他自己更生氣。我有些同情這個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男孩。在我看來,他的確夠幼稚。所以我願意暫時扮演一下知心姐姐,跟他交好絕對不是壞事。

  我拉著氣哼哼的波特坐到樹樁上,從書包裡掏出從霍格莫德買來的巧克力,友好的請他吃,然後問他:“出什麼事了?”

  他謝謝我的巧克力,卻拿在手裡不吃,敷衍的說:“沒什麼……都是一些……”

  他停了幾秒,突然憤怒的說:“我真不知道麥格教授在想什麼!!大家也都很奇怪!!難道他們寧願相信那個說謊的報紙也不願意相信鄧不利多嗎?!難道一定要伏地魔跑到他們面前,他們才願意相信嗎?!魔法部的那一群蠢豬!!”

  他惡狠狠的把巧克力吃下去,表情凶惡的像在吃人肉。

  我保持沉默,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想要發洩一下快要爆炸的情緒。

  接下來波特把全世界全學校所有的人都抱怨了一個遍。重點是被魔法部洗腦的魔法世界,以及被烏姆裡奇壓制得死死的學校教授們。還有不相信他的話的朋友。

  等他把話說完,天都快黑了。說完以後,他空虛無助的坐在樹樁上,迷茫失落的眼神無神的游移著。看起來他根本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他能對現在的世界做些什麼。

  我收拾好書包,站起來看著他。看起來他似乎不想去吃晚餐。

  波特呆呆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剛剛才發現留在這裡聽他說話的人是我一樣。他草草的對我道謝:“謝謝你聽我說。你回學校去吧。”

  我點點頭就離開了。說實話,我無法理解他現在所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畢竟我可沒有被人天天指著鼻子說要拯救世界為父母報仇。既然我沒有經歷過,我就很難體會他現在的心情。當然也不可能給他一些有用的建議。

  而且,我認為我的建議他根本不可能聽進去。如果是我,首先絕對不會沖在最前面,在外力比我更強大的時候,我通常會示弱,保存實力,在有力的條件下才會攻擊。可是這明顯不符合哈利•波特的信條,現在的他只怕想的就是鄧不利多要先英勇的將烏姆裡奇趕出學校,並嚴厲的斥責魔法部部長福吉,福吉要立刻誠惶誠恐的道歉,並帶領整個魔法部開始准備對戰伏地魔,最後整個魔法世界正視伏地魔已經回來的事實真相,然後全力准備戰鬥。

  這個多少有些異想天開,怎麼可能會所有的人都跟他想的一樣呢?

  他現在也不可能聽得進去其他的意見,我也懶得去招他討厭,好心辦壞事。聽他倒垃圾已經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把波特的心事拋到腦後,我現在只想著美味豐盛的晚餐。但非常遺憾的是,在走進餐廳之前,我再次被馬爾福抓到了。又一次的巧合讓我非常懷疑,馬爾福該不是時刻注意著波特身旁都出現過誰,然後挨著個的調查吧?

  跟在馬爾福的身後走進一間空教室,我半是認真的抱怨道:“……我還沒有吃晚飯。”

  再來幾次打擾我吃飯我真的要怨恨了。

  馬爾福從眼角瞟了我一眼,他就不怕眼睛抽筋。我惡意的想著。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難道只想著吃飯嗎?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還會有什麼!”

  時間到了怎麼可以不讓吃飯?我在肚子裡惡咒不已,有朝一日我比他強的時候一定會狠狠報復他!

  一個東西突然扔進我懷裡,拿出來一看是一塊巧克力。馬爾福惡聲惡氣的說:“不是餓嗎?還不快吃?”

  難道他以為我會像餓了三天一樣連三趕四的吃下去?我還擔心這巧克力裡是不是加了什麼呢。

  我乾笑著表示這巧克力太難得了,我要更珍惜著吃它。然後狗腿的訕笑著對他說:“馬爾福先生,你叫我來有什麼吩咐嗎?”

  他一臉得意,似乎對我的識貨非常滿意。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口是心非?連我敷衍的話都聽不出來。他傲慢的說:“我看到你跟那個疤頭在溫室那裡坐了一個下午,你們都聊了什麼?”

  我就知道他找我來問的就是這件事。天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精神對哈利•波特的一舉一動這樣窮追猛打。要我就絕對做不到,就算我討厭一個人,最多有時會在心裡咒罵他,卻絕對做不到天天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時刻想著報復他。

  我支支唔唔胡編亂造了一些,諸如波特正在擔心他的褲角是不是有些太長,額頭的頭髮是不是應該修剪一下,或者換個洗髮水。

  馬爾福明顯聽傻了,他遲疑的說:“……他,跟你聊的就是這些?”

  我呆呆的點頭,真誠的抱怨:“其實我對巫師世界的洗髮水的品牌不太了解,然後他就說他其實也不怎麼了解,結果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品牌。”

  這種話題走向絕對是馬爾福沒有預料到的,他死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看著我在他的目光中瑟縮,結果自言自語:“……說的也是,他也不會跟一個赫夫帕夫講什麼。再說他的頭髮是很糟糕。”

  我在心中狂笑。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馬爾福厭惡的瞪著我,站起來大步走出去,臨走時扔下一句:“沒用的東西!!赫夫帕夫的蠢驢!!”

  我結結巴巴的在他身後小聲說:“先生再見,先生慢走。”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我屏息等了一會兒,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才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

  我啐了一口,小聲惡咒道:“活該!!氣死你個混蛋!”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口出惡言。”一個柔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邊!我的心跳馬上破一百!

  心驚膽戰看到出現在門邊上的人居然是斯內普教授!我的頭一陣暈眩,幾乎被嚇得坐到地上。

  他站在門外,冷冰冰的看了我一會兒,那目光中不知是什麼意思,最後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而我呆站在教室中,剛才的得意已經全都變成了驚恐和沮喪。老人說的對,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下一回絕對不在學校裡說任何一個人的壞話了,要說也回家說。

  第二天正巧有魔藥課,我從來沒有如此期望在這一天世界毀滅讓我不用去上課。結果整堂課上我連頭都不敢抬,幾乎想鑽到桌子下面去。然後那堂課的魔藥是我第一次做的有點失敗,顏色比正確的顏色要深一些,交上去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的目光差點沒把我大卸八塊!他惡狠狠的給我批了個“令人失望”,把我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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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周末,同房間的愛麗和菲絲打算去玩飛天掃帚,她們笑嘻嘻的說到二年級就去參加魁地奇球隊的選員。據她們所說,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隊的選員是最沒有要求的,基本上只要哀求一下隊長,最後都能混上一個名額,差不多的都可以當候補。

  我沮喪的搖頭,說自己要去把上一次做壞的魔藥再做一遍,然後練習幾個咒語。

  愛麗唉聲歎氣的說:“貝比,你大概是我們之中最用功的一個了,天知道你為什麼沒有被分到拉文克勞。”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很顯然是因為我足夠笨。”

  兩個姑娘笑成一團。在赫夫帕夫裡面沒有人會因為笨這個字而不滿或生氣,相反,大家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因為我太笨了。”然後這一句話可以把所有的錯誤都輕鬆的揭過去,萬能得很。

  對赫夫帕夫來說,笨代表著溫暖的自嘲。比起其它三個學院,對笨這個字最沒感覺的就是我們了。

  揮手告別那兩個去享受陽光和草坪的姑娘,我提著書包准備去找一個空教室。這並不難,一個有著晴朗天氣的周末,大部分的人都跑到外面去了,留在學校裡的人不多。

  我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一間光線充足的空教室,課桌椅也不多,環境也還算乾淨。我滿意的放下書包,取出折疊坩鍋支起來,取出魔藥材料,取出課本。當這些東西整齊的擺在我面前,心慢慢沉靜下來。我對自己說:“開始。”

  時間慢慢過去,我完全沉浸在熬制魔藥的快樂中。看著手中一樣一樣稀奇古怪的樹皮動物爪子放到坩鍋中後,坩鍋中的藥液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翻滾冒泡,偶爾發出詭異的暗光,有時冒出火花,有時卻升起古怪的煙霧。

  我想如果爸爸媽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嚇一跳的。應該十分有邪惡巫婆的派頭。

  我的心中充滿惡意的快感,微微得意。看著眼前的魔藥最終呈現出正確的顏色,氣味也如書中所描述的一樣。

  這一刻的成就感是不能言傳的。我現在最大的衝動就是把這藥灌到某人的嘴巴裡讓他喝下去,這個魔藥主治消化不良引起的拉肚子,可惜身旁沒有拉肚子的人。

  我盛出一小瓶,哀怨不已,如果我拉肚子就好了。好想試試效果啊。或許晚上可以多吃一點,然後把它喝下去。我如是想著。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胡亂使用教室。”

  我僵硬的回頭,看到斯內普教授黑色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門口。我好像忘記關門了。

  他油滑的說:“真是受不了你們這群學生。想想看你們會給打掃學校的職員帶來多大的麻煩,可憐的費爾奇。”

  可憐的是我。為什麼又一分……?我覺得自己很悲慘。

  我拿著水晶藥瓶看著他走近我,拿走我手中的藥瓶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還打開瓶口聞了聞味道,然後冷哼了一聲。

  我一下子不自信起來,顏色味道都跟書中的一樣,莫非有疏忽的地方?藥是失敗的嗎?

  結果他沒有說任何評語,很帝王的轉身大步離開,臨消失前扔下一句:“快點收拾好你弄出的爛攤子!總是在給別人添麻煩的學生!”

  我看著桌子上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碟碟,各種魔藥材料的邊角料掉在桌子上和地上。然後我想起來他拿走了我的魔藥。

  我欲哭無淚。要說魔藥嘛他拿走就拿走了,我這邊反正還有一鍋,可是裝魔藥的水晶瓶他也拿走了。一套十二個,交作業時的水晶瓶反正還會再發下來,可這一支不是交作業啊,他會記得還給我嗎?

  我望著剩下的十個水晶瓶苦惱的想,這個是純正的天然水晶,純度極高,據說是為了保證在裝魔藥時對藥效的保存還是雲雲的理由,重點是它很貴啊,買這一套水晶瓶時花了二十五個銀西可!

  雖然我曾經想過要用玻璃瓶或塑料瓶代替,不過這個設想還不敢實現,等我回家以後一定要試試用玻璃瓶或塑料瓶裝,水晶瓶實在太奢侈了。

  哀悼著我失去的一個水晶瓶,聽話的收拾好這一攤東西,連地我都用清理一新收拾乾淨了。一面咒罵自己如此聽話,一面安慰自己,沒關系,最多只念一年,一年以後就可以回家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1 PM

第 7 章

  十月的第三個星期,我開始夾起尾巴做人。不管去哪裡都混在大家中間。在上個星期發生的事令我害怕了,實在不願意再被那群可怕的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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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漂亮的雪白的貓頭鷹從天窗飛進來,輕靈的劃過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落到我的面前。

  坐在我身旁的幾個女孩發出小小的尖叫,像是要立刻撲上來。

  而我卻僵硬的發現遠處坐著的五年級有幾個人面色古怪的看過來,嚇得我抱起這隻惹眼的雪白貓頭鷹竄到樓上。

  剛跑進寢室,這隻可惡的鳥就從我的懷裡掙出來,給了我一翅膀,扇了我一臉的灰塵,清脆的嘯叫著落到床頭,淡定的梳理了一下牠雪白漂亮的羽毛,然後才伸出一隻爪子。

  我怒瞪著牠走過去,取下爪子上的一封便條,看起來是隨便從羊皮紙上撕下的一角,上面簡單的寫著:

  致克林頓小姐:

  我是波特,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從霍格莫德給你帶了一些巧克力,我記得你很喜歡。請你到守林人的小木屋裡來。

  你誠摯的:哈利•波特

  雖然看到這隻顯眼的白貓頭鷹我已經能猜到是誰送來的信了,不過看到信才覺得驚訝。

  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輕易就說不去似乎會令他多想。我歎氣,提起書包准備去赴約,臨走前打開窗戶示意那隻貓頭鷹可以從窗戶飛出去,可是牠轉著小腦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發出咕咕的聲音,我不解的看著牠,過了一分鍾,牠嘎的大叫一聲!沖天而起,箭一樣飛出去。

  這隻鳥是不是在生氣?我邊下樓邊想,走到院子裡想起來,我是不是應該給牠點吃的?可是我沒有貓頭鷹吃的東西,巧克力我可捨不得。

  走到外邊才發現天陰下來了,可能要下雨,而且風很大,吹得人骨頭縫裡發冷。

  一路小跑,跑到位於禁林邊上的那個巨大的木屋,接近以後才發現,這木屋比我家的三層別墅還高,我開始猜測住在這個屋子裡的海格到底有多高大。

  我走到木屋的門前,還沒有敲門,那門就突然打開了,嚇了我一跳,然後從裡面衝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動物,嗚嗚叫著撲向我。

  我尖叫,聲高八度,尖銳刺耳。

  在我幾乎沒嚇得坐到地上之前,哈利•波特衝出來拉住那個黑色怪物連聲斥責道:“牙牙!不許撲!”

  我捂住心臟狂跳的胸口,嚇呆了看著那個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搖著尾巴一臉憨厚的大傻狗。波特在一邊說:“對不起,嚇到你了。牙牙是很忠厚的,牠不咬人。”

  我知道!我在心底惡狠狠的想著。我當然知道這隻狗不咬人!但我不知道牠這麼嚇人!牠簡直像一隻黑色的小熊一樣巨大。

  波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黑狗牙牙拉回木屋,給我空出一條路來走進去。期間牙牙一直企圖撲到我身上來跟我玩。

  我貼著牆壁溜進屋子裡,看到波特把牙牙拴到牆角。等我回神,才看到這木屋中還有兩個人坐在一張巨大的木桌前。一個是嘴裡手中都拿著糖果在吃個不停的紅髮的大男孩,另一個是嚴肅謹慎的看著我的棕髮女孩,她的頭髮像亂草一樣乾燥蓬鬆,這讓她的頭看起來大了一倍。

  波特拉著我走到他們中間,分別介紹道:“這是羅恩•韋斯理,這是赫敏•格蘭傑。他們是格蘭芬多的男女級長。”

  我看到在波特介紹他們是級長時,羅恩•韋斯理粗糙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咳嗽著轉開頭,零食渣子從他的嘴裡噴出來。

  我向後閃。

  赫敏•格蘭傑表情嚴肅,很有麥格教授的真傳。她在聽到波特介紹她是級長時,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卻下意識的挺了挺胸。

  我暗笑。

  波特拉著我跟他們坐到一起,他從堆放在木桌上的一堆糖果中扒出來一些巧克力推到我面前,說:“拿著吧,都是給你的。”

  他表現的太自然,讓我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韋斯理幫腔:“哈利今天差不多快把整間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買光了,連今天才出的新產品也有。”他拿起一顆奶油巧克力糖球,看起來很饞的樣子。

  格蘭傑一把將他手中的那顆巧克力奪下來,很嚴厲的瞪了他一眼,一邊拿出袋子把所有的巧克力都裝起來,一邊微笑著對我說:“拿著吧。克林頓,哈利想向你道歉,他上一次對你的態度太壞了,你沒有生他的氣吧?”

  她把裝著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懷裡,眨巴著眼睛期待的看著我。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想我是說不出另一種答案的。我轉頭看向波特,感激的說:“謝謝你的巧克力。”

  他們盯著我,我結巴的說:“……我當然沒有生氣。”廢話,跟我又沒關系生什麼氣。雖然曾經有些鬱悶,不過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格蘭傑緊接著問:“那你這段時間都沒找哈利,他才以為你生氣了。”

  波特聽到她這樣說,面帶怒色轉開頭。可能並不喜歡他的意思被這樣解釋吧。

  不過我能明白格蘭傑的意思,從善如流的解釋道:“最近沒有學什麼咒語。變形課和魔咒課都在復習。不知道教授們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格蘭傑看了波特一眼,我猜她的意思是,我從來不主動找波特的原因就是學習任務不重,而不是我怨恨他。

  波特好像習慣於將別人對他的看法想像到一個極差的評價去。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會想像是不是別人對他有什麼看法,還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然後就開始生氣。他活得真累。

  波特坐到一邊,看起來又在生悶氣了。格蘭傑歎了口氣,靠近我坐下來,拿了袋軟糖遞給我說:“吃吧。我能叫你貝比嗎?”

  我點頭。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友好的反問她:“當然可以。那我能叫你赫敏嗎?”

  她微笑著答應,指著正皺著臉的韋斯理說:“你可以叫他羅恩。”

  可是韋斯理明顯不願意被一個一年級這樣稱呼,他瞪了格蘭傑一眼。

  格蘭傑就當沒看見,接著指著坐到一旁像個孤獨大俠的波特說:“你也可以叫他哈利。”

  “哈利”聽到就像沒聽到。

  場面很冷。格蘭傑努力營造和藹友好的氣氛失敗了,其他兩人都不捧場,完全沒有配合的默契。

  我埋著頭專心吃軟糖。這三人之間的氣氛真差,他們不會一直在吵架吧。

  格蘭傑清清嗓子,在這樣艱難的氣氛中繼續表達友好,努力要把“友好”的氣氛堅持下去。她微笑著說:“你們現在學到哪裡了?”

  我說了幾個魔藥名和魔咒名。她草草點頭後說:“我想你們現在學習任務不重是因為魁地奇賽季快要開始了。哈利和羅恩都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的隊員,對嗎?哈利?”

  格蘭傑努力想把波特拉進我們“氣氛友好”的交談中來。可是他完全不肯配合,悶著頭一下一下用力撫摸牙牙,牙牙嗚嗚叫著趴在他的腳邊,看起來很可憐。

  格蘭傑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時努力向我微笑,繼續找話題:“那麼,你也是來自麻瓜家庭對嗎?我也是。當時是麥格教授來接我的,你是誰去接你的呢?”

  我是這間屋子裡最配合她的人,馬上誠實的回答她:“是斯普勞特教授。”

  格蘭傑緊跟著輕笑起來,興致勃勃的說:“怪不得你進了赫夫帕夫呢,那斯普勞特教授……”她的話被羅恩的大笑打斷了。

  羅恩聽到去接我的是斯普勞特教授,馬上大笑著說:“是她?天啊!她去你家的時候長袍上還沾著泥土嗎?或者她終於梳了梳她的頭髮?”

  我平靜的轉頭看他。格蘭傑在我身旁憤怒的大叫:“羅恩•韋斯理!!”

  韋斯理得意的大笑嘎然而止,他訕訕的看著格蘭傑,草草對我道了個歉。

  我覺得就憑他這個態度,不管遭遇到什麼惡運都是應該的。我覺得我告辭了。我站起來,不著痕跡的把那個巧克力袋子放到桌子上,當我什麼人的東西都會收嗎?哼。

  我彎彎腰對他們點點頭,說:“快到晚餐時間了,我回去了。再見。”

  不管他們找我來的初衷是什麼,這次交談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也讓我對他們完全沒有一點好感。結果我連一句“跟你們交談很愉快”這樣的客套話都說不出來。

  我走到門口,聽到身後波特從旁邊的沙發上大力站起來,轉到桌前拿了什麼,然後快步走過來拉著我說:“我也要回去了。”然後打開門,拉著我就離開了,完全不管他剩下的兩個朋友。

  被他拉著,我辛苦的跟上他的速度。他走的像要飛起來一樣快。快到城堡的時候,他把那個裝著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懷裡,情緒低落的對我歉意的說:“對不起。他們沒有惡意。”

  也不算惡意。雖然格蘭傑的客氣得太刻意,韋斯理的忽視和不客氣讓人發怒,但我還不至於跟兩個小孩子計較!我咬著後槽牙想。

  波特無奈的揮著手臂:“他們……我……”最後他只能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之,很對不起。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我抱著巧克力,不在乎的說:“沒什麼好道歉的。我沒放在心上。巧克力很不錯。”我對他笑笑。

  波特放心的微笑了一下,雖然他的情緒還是很糟。

  我覺得他可能也不知道他自己的情緒為什麼總是這麼壞,所有的事都不順心,一切都讓人失望。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解他一下,正視他說:“聽著,我不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什麼,不過我想你總有一兩個可以交流的人吧。哪怕只是聽你發脾氣,一個就算聽你發脾氣也會原諒你包容你的人。”

  我指的是小天狼星,他的教父。比起衝動的韋斯理,看起來不那麼可靠的格蘭傑,教父總是更好一些。

  他茫然的說:“不行,他也有很多心事。我不想麻煩他。”他不知道我知道,而我不想他知道我知道。但隱晦也有隱晦的說法。總之溝通順利,可喜可賀。

  我決定換一個說法:“波特,你知道,有時候被人需要才會令人感到滿足的。如果有人知道你需要他,哪怕只是聽你抱怨一下,不是那麼正經的事,只是一些閒聊,或許對他來說更好更幸福呢?”

  他如有所悟的看著我。

  我試探的說:“比如你……”比如他希望我來找他,向他請教。這只是一件小事,卻的確是他的想法。

  他愣了一下,那張被沉重的心事壓得不見一絲陽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疲憊。

  他有些激動,有些釋然,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對我用力的點頭說:“謝謝。我……我可以叫你貝比嗎?你可以叫我哈利。”

  他期待的看著我,比起剛才格蘭傑刻意的客套,他當時根本不想搭理,現在才是真心的。

  我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哈利。”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2 PM

第 8 章

  告別波特,我走進城堡,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那個斯萊特林再次從角落裡跑出來。結果應驗了。他就站在拐角陰沉的看著我,看得我心底發寒。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我習慣性的跟在他後面溜進一間空教室,肚子裡暗暗咒罵自己,真是奴性堅強。這就是赫夫帕夫的劣根性嗎?因為懦弱而不敢反抗強者,寧願委屈自己。我一邊給自己找理由,一邊乖順的站在他的面前。任他打量。

  馬爾福先是用透視般銳利的視線將我看得連骨頭縫裡都開始發毛,才慢悠悠的開口說話,可是在他剛剛開口,就被我的眼疾手快的捂住嘴。

  他瞪圓雙眼,看著我犯上作亂的那隻手。可是卻並沒有衝動的掙脫我的手然後大叫,我在此時深刻感激他出自斯萊特林的冷靜與自制,最少這一點他要比那些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的格蘭芬多強得多。

  我豎起的耳朵聽到了此時就在外面大走廊裡傳來的爭論聲。

  馬爾福也聽到了,他拿下我捂住他的那隻手,狠狠的甩開,扔給我一記眼刀,躡手躡腳的潛到門前,悄悄推開一條縫,走廊裡的交談聲立刻清晰起來。

  我跟在他身後,巴著門縫看出去。

  是韋斯理和格蘭傑,這兩人旁若無人的一路爭吵走過。

  格蘭傑正在憤怒的叫喊著:“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是一個可以跟哈利和好的機會!你怎麼能那麼不客氣呢?如果你不會說話,那就別說!既然貝比是哈利的新朋友,那我們就應該跟她好好相處!”

  韋斯理皺著眉一臉厭惡:“跟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赫敏,或許你應該再給哈利另外選一個朋友,我想他還不至於需要一個這樣的支持者才能重拾信心。你怎麼就不能介紹幾個還可以的?一個是那個瘋姑娘洛斯烏德,一個是這個赫夫帕夫。”

  聽到這樣的評價,我微微挑眉,露出微笑。

  格蘭傑憤怒的大叫:“羅恩•韋斯理!就算是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也比你好!!”

  兩人對視一眼,再憤怒的別開眼。

  吵得好!我在心中擊節贊賞!繼續吵吧!一丘之貉。

  這兩個家伙都不認為我跟波特交好是一件好事,半斤對八兩。雖然我的確隱瞞了很多秘密,但我並沒有抱著惡意而來。最討厭這種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心意的人了。

  格蘭傑深吸一口氣,力圖繼續說服韋斯理,雖然我覺得那是白費功夫,她為什麼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波特和韋斯理忽視拒絕之後仍然能繼續用她的智慧來幫助他們呢?還是這就是分院帽把她到格蘭芬多的原因?不怕被拒絕的勇氣。

  韋斯理不耐煩的打斷格蘭傑的話,說:“你也沒那麼喜歡她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懷疑那個叫克林頓的跟哈利交朋友是別有用心,不過我需要說的是,赫敏,有時你真的想太多了。”他歎著氣搖頭,一臉無奈。

  躲在門後偷聽的我倒抽一口冷氣!格蘭傑也太厲害了吧!向後一退正踩在站在我身旁的馬爾福的腳上,於是更加害怕,幾乎要跳起來!被他一把按住,掐著我的脖子拉到他的懷裡,凶惡的臉上露出猙獰的殺氣對著我噓聲道:“安靜!”

  當我被他按到懷裡時,怔愣間只能感覺到他的袍子上散發出來的冰一般冷冽的香氛,被這種香氣包圍令我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一愣神就聽漏了一段。

  格蘭傑略帶尷尬的說著:“……我也只是認為她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居然有膽子接近哈利,有些奇怪。”

  韋斯理像是占住了理,馬上驕傲的說:“你也覺得她出現的很奇怪吧。一年級都是一些蠢豬,我覺得跟他們說話都是一種折磨。”

  我的腦袋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後,粉色的迷霧立刻從的腦海中散去,目露凶光的睜著那個傻大個。他才是蠢豬!他是格蘭芬多最有名的蠢豬!!他會當上級長鬼知道是什麼暗箱操作的結果!

  馬爾福倒是興味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對韋斯理的這個說法很有同感。我當然不敢跟他對著幹,只好裝作沒看到他的這個眼神。

  格蘭傑輕蔑的打擊他:“你也曾經是一年級,羅恩。”

  韋斯理揚起下巴驕傲的說:“我一年級的時候可不像他們那麼笨!”

  格蘭傑翻著白眼懶得理他。

  門後的我和馬爾福一起為之大言不慚的話冷笑。

  格蘭傑擺擺手說:“這些都不用再提了。我承認我的想法太過了,不管怎麼說馬爾福的那些斯萊特林也不會想到用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來試探我們。”

  聽她再次說中,我又忍不住害怕的向後靠,這次直接靠進了身後馬爾福的懷裡。腦中突發奇想:他的胸膛很寬,人很高,很有力。

  從背脊湧遍全身的戰栗令我有一瞬間的失神,竟靠著他發起了呆,直到他把我推出去,看到他厭惡的使勁拍打衣服,好像沾上了什麼髒東西。

  我後知後覺的凝神細聽,門外的走廊上已經沒有聲音了,可見他們已經走過去了。

  我呆呆的看著像被什麼惹惱的馬爾福,他正毫不冷靜的在冷笑,嘲諷道:“看來你快暴露了,小老鼠。沒想到救世主身旁的狗的鼻子這麼靈,這麼快就嗅到你身上的臭味了。”

  他探頭到走廊裡快速張望了一下,然後迅速閃身離開,不忘再扔下一句打擊我:“小老鼠,這下你可怎麼辦呢?快點把波特的事調查出來告訴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直到他的袍角從門口消失,我都沒有回過神來。站在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教室裡有一分鍾,才恍然大悟,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立刻去餐廳吃晚餐。至於波特加格蘭傑加韋斯理加馬爾福,跟我無關,由得他們去鬧吧,一群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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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像是格蘭芬多的五年級和赫夫帕夫的一年級突然變成了學校裡最容易相遇的兩個年級,我一天能碰上兩三次或韋斯理或格蘭傑或波特,除了波特我願意友好的微笑一下以外,另兩個我直接無視,誰也不是迫不及待的要抱他們的大腿。

  格蘭傑的笑臉在我的忽視之後有越來越親切友好的趨勢,搞得有幾個赫夫帕夫過來問我是不是跟格蘭傑在麻瓜的世界認識,可見她的笑容有多親熱。

  我想她完美的詮釋了格蘭芬多的堅強,跟波特一樣,越拒絕越粘上來,只要我是他們認為的弱者。這種體貼雖然古怪,但不能否認的是很有用,我也沒辦法一直端著冷臉對一個如此熱情友好的人,我堅持了幾天就開始對她微笑了。

  韋斯理絕對是被格蘭傑逼過來的,他就帶著那股不情願,一走近我臉就扭到牆壁那邊,誰稀罕似的!我扭的比他還快。

  可能沒有得到他預想中的尊重,他開始怒瞪我,瞪個兩回後的結果是我身旁的赫夫帕夫開始傳言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理因為沒有希望選上魁地奇隊員正在找人撒氣,而他的目標就是一年級生,因為他是級長。

  兩天之後他開始拉著格蘭傑一起過來,結果我對著格蘭傑笑,他在一旁像是也對他笑一樣僵硬的對著我笑。

  就這樣我們拉鋸了一個星期,我全面投降,只要他們不再像背後靈一樣跟在我身後沖著我笑,在周末我把他們兩個約出來。

  坐在守林人海格的巨大的木屋裡,我談判一樣的對坐在我對面的格蘭傑和韋斯理說:“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韋斯理誇張的說:“哇,你猜到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可能殺氣太重,一下子把他嚇到一邊沙發上去跟黑狗牙牙玩了。

  格蘭傑嚴肅的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對我溫柔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因為哈利。”

  波特?我不解的看她。

  她微笑著說:“因為跟你談過之後,他好像想通了一樣。我想,能不能請你偶爾跟他聊聊?”她的表情裡有著難言的疲憊和煩躁,看來波特的問題真的很困擾她。

  她湊近我小聲說:“我想可能有些話哈利不肯跟我們說,但他或許跟你比較聊得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發生了很多事。你能幫幫他呢?”

  我客氣的說:“我不太明白……”其實這是一種委婉的拒絕。但我不確定格蘭芬多能不能聽懂。

  她熱切的更加湊近我說:“就是偶爾,你在學習上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用貓頭鷹問他,然後就隨便聊聊。”

  如果不是因為我只有一年級,我幾乎以為她在暗示我可以跟波特談戀愛。

  她期待的看著我,那閃亮的眼神幾乎是一種壓迫。看來格蘭芬多聽不懂拒絕。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直言相告。

  我鄭重的說:“很對不起,不過我想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等她回答,我站起來就向外走,結果打開門就看到哈利•波特陰沉的站在門外,我愣了,我身後的兩個人驚呼。

  “哈利!!”

  很好,一物降一物。我如一縷青煙般閃身站到一旁,看著天花板等著陰沉的波特先生走進來,走向韋斯理和格蘭傑,然後再如一縷青煙般從木屋中消失,離開前還貼心的幫他們把門輕輕關上。

  輕快的跑回城堡,這樣美好的周末我應該找間教室制作一兩劑魔藥,再練習一兩個咒語,而不是攪合到他們那復雜的青春期心事中去,誰耐煩去管誰誰誰的難言的心事。之前就當我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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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了一間空教室,興致勃勃的准備制作一劑治療青春痘的魔藥,這是多麼實用的東西啊,我還翻出來一劑純粹補水,營養肌膚的魔藥,今天要是順利就全都做出來好了。

  我架好坩鍋,再三確認過步驟和材料,准備動手。

  “赫夫帕夫扣兩分,克林頓小姐你真是屢教不改。我看你需要一次勞動服務來加深印象。”斯內普教授如神出鬼沒的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門口,我呆愣的看著他,誰來告訴我他是怎麼突然出現在三樓的空教室中的嗎?我記得他的辦公室在地下室,今天周末又不上課,他跑三樓來幹什麼?

  他的目光掃過我整齊擺放的坩鍋和魔藥材料,冰冷的說:“收拾好東西,二十分鍾後到魔藥教室報到。”

  說完他大爺就走了。留下我哀怨的收拾東西,第一百零一次發誓,我一年後就回家,傻子才繼續在這裡上課!這裡的教學素質還停留在中世紀,完全是未開化!

  提著書包我二十分鍾後准時出現在魔藥教室裡,斯內普教授正站在講桌前低頭整理魔藥。

  我肅立後揚聲說:“報告斯內普教授,貝比•克林頓來進行勞動服務。”

  他連頭都不抬,指著擺在旁邊的兩個大木桶說:“整理愛爾蘭牛蛙,取出它們的眼睛,擠出它們背上膿包內的膿液,小心不要沾到你的皮膚上,那液體有腐蝕性,沾上了你今晚就要在醫療翼過夜了,還會留下永遠也消不去的傷痕。”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萬分懷疑他只是想找個人來處理這麻煩的牛蛙才會隨便抓了個人判勞動服務,還有這麼危險的東西適合交給學生處理嗎?

  他看著不動的我,柔滑的聲音陰險的說:“注意,這些全都要在它活著的時候做, 不能殺了它們。”

  我發誓我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快樂。

  斯內普布置下任務,就低頭專心的處理講桌上的魔藥,我發現在此刻他是不笑的,表情嚴肅。

  我無奈的走向那兩個大木桶,走近後聽到牛蛙在裡面跳起來的噗噗聲,還有相互擠撞發出的嘰嘰的粘液聲。我惡心的全身僵硬。

  走到木桶邊,我親眼看到這種愛爾蘭牛蛙的樣子,牠們居然有三種顏色,檸檬黃,草綠和孔雀藍,顏色如此鮮艷倒是不那麼惡心了。

  我已經想好要怎麼處理牠們了。放下書包,我抽出魔杖,講桌前的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不過既然他沒有出言諷刺,我就當他默許我使用魔杖。

  我從旁邊的櫃子上拿了一個乾淨的平底盤,然後用魔杖指著桶中的一隻牛蛙,用漂浮咒把牠從木桶中移到我手中的盤子裡,在牠四處緩慢爬動之前,迅速的一揮魔杖,念道:“統統石化!”

  就見那牛蛙僵硬的像塑料玩具歪倒在盤中。正在我欣喜的時候,聽到了斯內普教授的冷嘲熱諷。

  “真是高明的技術,出人意料的智慧。”

  我僵硬的端著有一隻石化的牛蛙的盤子轉身看他,結結巴巴的問:“教授,是不是不能用石化咒?”或許會妨礙取出的材料的功效。

  他沒有回答我,令人費解的說:“讓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不用昏迷咒?如果你是為了害怕嚇到這悲慘的牛蛙的話,石化咒並不能不令牠感到痛苦。”

  誰說我是為了不讓牛蛙痛才用咒,我是為了不讓牠掙扎。但我不能這樣回答他,我委婉的說:“我不會用昏迷咒。”

  昏迷咒比起石化咒要嚴重的多,我懷疑可能要到四、五年級才會接觸到。因為它已經具有一定的攻擊性了。

  結果斯內普教授讓我震驚的說:“那看來你有充足的練習機會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那兩大桶的牛蛙。

  我僵硬的看著不再給我任何提示的他,莫非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在這裡用他的牛蛙練習昏迷咒?這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

  我發了十秒鍾的呆,結果他兜頭扔過來一句:“克林頓小姐,我必須要提醒你,晚餐前如果你無法完成,只怕就要錯過晚餐了。”

  我全身一激靈,立刻轉身衝向木桶。與其去想他的目的,倒不如趕快幹活,反正昏迷咒我也想學,學會也不是壞事。而我的筆記上的確有昏迷咒的咒語和要點。

  當我揮動魔杖指著木桶中最後一隻牛蛙,快速清脆的念出:“昏昏倒地!”的時候,對這個咒語已經非常熟練了。

  處理牛蛙意外的非常簡單快速,在晚餐前整整兩大桶牛蛙全部處理完畢,看著那空掉的兩個木桶和滿滿一盆的牛蛙眼睛和一罐的膿液,我的滿足感是非常大的。

  完成的滿足感勝過了被捉來幹活的不忿,我邀功一樣開心的對斯內普教授說:“教授,我都做完了!”

  他厭惡的看了看我沾滿牛蛙身上的粘液的長袍和髒污的雙手,草草的扔給我一句:“快走吧。”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不友好,可是我卻無法像對待韋斯理那樣討厭他。半彎腰向他行了個禮,我轉身提起書包離開。

  走到一樓大廳時,正好碰上結伴來用晚餐的波特三人組。格蘭傑看到我,先是微笑打招呼,然後就被我身上狼狽的樣子嚇得叫出來:“貝比!這是……你去幹什麼了?”

  我輕快的回答:“我去魔藥教室勞動服務了。”

  波特三人組的臉色齊齊一變,好像我去的是龍潭虎穴。

  告別他們我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走去,聽到韋斯理在背後乍舌道:“去魔藥教室勞動服務都能這麼輕鬆,赫夫帕夫果然遲鈍。”

  心情好的我難得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隨他說去,我是真的沒有在斯內普教授那裡感受到什麼敵意。雖然他不客氣。但比起韋斯理的不善和格蘭傑的防備,甚至是波特的無理取鬧,馬爾福的鄙視輕蔑,斯內普教授是唯一一個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惡意的人。

  我可以斷定的是,他的心裡對我這個麻瓜,赫夫帕夫,一年級,不但沒有鄙視,而且在盡全力做一個教導我的教授。他對我這個學生,是盡他的全力寬容和引導的。

  幾天後,我在圖書館偶爾查到了關於愛爾蘭牛蛙的資料。

  [愛爾蘭牛蛙:產自愛爾蘭西部。眼珠是制作止洩劑等一系列魔藥的重要組成部分。

  愛爾蘭牛蛙非常遲鈍,極易捕捉,根據研究表明它們沒有痛覺,被人捉到後完全不會反抗,所以是一種較易進行處理的魔法生物。它們身上鮮艷的顏色是它們對付天敵的保護色,其實它的全身都沒有毒。]

  看著這段話,我再一次自顧自的將斯內普教授的行為進行了善意的認定,捧著臉陷入美好的想像中。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在圖書館露出傻笑。”斯內普教授出現在我面前,抽出我面前正在看的那本魔法生物大全放在他懷中的一摞書上面。

  我僵硬的站起來,作認真聽訓狀。對自己的倒霉有了全新的認識,那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斯內普教授皺著眉看我,輕蔑的說:“像這種三年級以上才看得懂的書,你真的能明白裡面在講什麼嗎?不要浪費時間了,還是看一些你能看懂的書吧。”說完大步走開,經過之處所有的學生噤若寒蟬。

  或許他還是有一點歧視我的,我想。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2 PM

第 9 章

  十月的第四個星期,學院中的氣氛開始變得異常緊張,不解的我在問過同學後才知道,原來十一月的魁地奇賽季就要來臨了。

  學院之前為了學院杯的爭奪又要開始了。

  雖然學院杯並不只代表了魁地奇,畢竟還有那麼多為學院爭光的機會,可是相比較那些課堂加分類的小動作,魁地奇所加的分是最可觀的,這也直接導致了魁地奇在學院中的地位。

  但是,我小聲的問愛麗和菲絲:“學院杯跟我們有關系嗎?”

  學院杯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其他三個學院爭搶的,我們赫夫帕夫從來沒有在學院杯上出過頭,當然,這也同時代表了在魁地奇上我們學院的地位有多麼的差勁。

  愛麗靠近我小聲說:“就算輸,也要輸得漂亮!”

  原來如此。看著眼前正在為新一季的學院杯而沸騰的同學們,我感覺到有些古怪,於是再問:“他們現在才開始訓練?”

  旁邊的一位學長說:“訓練那麼早也沒什麼用的,反正還有一星期嘛,他們只是需要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反正還有一星期?

  我愣了愣,覺得大概已經知道為什麼赫夫帕夫學院杯上的失利原因了。

  話說這個理由很熟悉嘛。我上輩子就常常這樣對自己說,特別是在上學的時候。

  [考試反正還早得很嘛……反正還有一學期嘛……反正還有兩個月嘛……反正還有一個月嘛……反正還有一星期嘛……反正還有一下午嘛……反正還早嘛……]

  我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或許赫夫帕夫真的非常適合我。

  魁地奇的賽季開始跟一年級總是沒有關系的,而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也並沒有特別的激動,但這並不是說他們完全不關心自己學院的魁地奇隊。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大家開始長時間的談論關於魁地奇的事,所有人都十分熱情的捉住身旁的每一個人把自己所得知道的關於魁地奇的事誇張的添油加醋的說給人聽。

  一年級是最多被捕捉的對象,教導小孩子總是令人開心的。

  我就曾經被無數個熱情的赫夫帕夫捉住過。他們認為一個來自麻瓜家庭的孩子是不可能對這項巫師世界傳統運動項目有太多的了解的,所以很熱心的想要告訴我關於這項運動的一切奇聞趣事。

  如果是在兩個星期前,我還可以冷淡的拒絕他們,可是在我已經對赫夫帕夫產生感情的現在,對他們的有些多事的熱情只能感覺到一種溫暖的無奈,結果就導致屢屢被捉住聽故事。

  我再次開始在空教室學習而不是回休息室。我懷疑他們天天在休息室聊天根本就沒有時間寫作業了。

  結果現在我只能天天跑到圖書館去寫作業,跑到空教室去練習咒語。

  魔藥的練習嘛,在被斯內普教授捉住過兩次之後,我決定還是等我找到一個適合的地方之後再說吧。

  ----

  “貝比。”赫敏突然在我背後小聲叫,我回頭,看到她正一臉喜色的抱著一摞書走過來,她真的看得完?

  圖書館的管理員平斯夫人輕咳了一聲,我和格蘭傑立刻埋低頭。

  格蘭傑辛苦的抱著重重的一摞書,還要抱著她的書包,側身擠過狹窄的座椅,向我走來。

  我疲憊的想這就是格蘭芬多的勇氣,她可以在我根本沒有表現出友好的情況向靠近我。我還以為經過這幾次並不愉快的接觸可以令他們打消念頭,看來我太天真了。

  格蘭芬多,真不愧為勇士的後代。

  我幫她把書放在桌上,她立刻大大的微笑起來,擺好課本和羊皮紙後,熱情的湊過來看我寫的東西,她小聲說:“魔藥學報告?”

  我回答:“是,要求下節課之前交。”

  結果她立刻熱心的說:“這個我學過,我記得我的筆記裡有,我給你找找。”話音未落就開始在她的書包裡翻找開。

  我愣了一會兒,如果不是這位愛學習的格蘭傑會把她一年級時的學習筆記帶在身上,那就是說她根本是故意過來堵我的。

  我警覺的看著她,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格蘭傑微笑著把學習筆記放在我的面前,開始小聲的講解。而正在寫這篇報告的我當然立刻被她所講的內容吸引了,因為必須承認的一點是,格蘭傑真的很會學習,並不是單純依靠死記硬背的,她所說的真的給我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在她的幫助下,我很快完成了這一篇報告,感覺這是我寫的最完整的一篇報告了,不禁感到十分滿足。

  格蘭傑看著我收起書包問:“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我因為對她十分佩服感激,於是客氣了很多,微笑著對她說:“都寫完了。”

  格蘭傑緊接著問:“那你接下去想幹什麼?”

  我想了想,覺得反正也被哈利•波特撞見過一兩次,只怕他早就告訴格蘭傑了,就說:“接下來想找間空教室練習幾個魔咒。”

  她也立刻收拾好書包,跟在我後面說:“那我有個好地方,絕對不會被發現!”

  這倒是十分吸引我。暗地裡猜測不知道會不會是他們練習DA的有求必應室,對那間古怪的房子我也很好奇啊,如果它真能有求必應的話。

  可是結果格蘭傑卻把我帶到了守林人海格的木屋裡。

  我遲疑的問:“這樣不好吧。這不是一個教授的家嗎?”

  格蘭傑拍著胸脯保證說:“沒事,海格最和氣了。他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這跟他會不會生氣有關嗎?重點在這裡是別人的家吧。我不認為格蘭傑會分不清這裡面的區別,我想她刻意把我帶到這裡來應該是有目的。

  果然我坐下一會兒,波特就推門進來了,當他看到我跟格蘭傑坐在一起時,驚訝的像看到了伏地魔在他面前喝咖啡。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格蘭傑,這個聰明又可愛的姑娘避開我的眼神走過去把僵在門口的波特拉了進來。

  格蘭傑說我正在練習魔咒,她非常自然的對波特說:“我想你可以指導她一下,對嗎?”

  波特是非常愛幫助別人的,我已經發現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很熱情。於是聽到格蘭傑這樣說,他立刻把追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拋到腦後,親切的問我:“現在學到哪裡了?”

  我一邊回答他,一邊平靜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格蘭傑,這姑娘居然對著我微笑了一下。

  再過半小時,當韋斯萊滿身汗水塵土提著飛天掃帚疲憊的走進來時,展現在他眼前的是我正在波特的熱心指導下專心練習咒語的場景。於是他成了第二上僵在門口的雕塑,那表情就像看到鄧不利多在跟麥格教授燭光晚餐。

  微笑著的格蘭傑把他也拉進了屋子。

  如此幾次之後,格蘭傑總能利用一切機會將我帶到他們的聚會之中,而原本對我不算友好的韋斯萊發揮了他沒心沒肺的優點,熟悉之後就對我友好起來,仿佛之前他的那些話都是風吹的。

  如果不是我聽到過,或許我會更快的接受他的友誼吧。就連格蘭傑,我也難以完全接受她的友誼。結果只剩下完全被蒙在鼓裡的波特,他雖然能猜到格蘭傑的小把戲,卻並不認為他們的做法有惡意存在。

  他曾經悄悄對我說:“其實他們都沒有惡意。你會慢慢發現的。”

  我也明白交朋友是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可能開頭不是太好,但是只要後來大家能夠真心相待就可以了。也有不打不成交的說法不是嗎?

  只是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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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見面,就發現韋斯萊的表情十分沉重陰鬱,他握著飛天掃帚,坐立不安的在原地轉圈。

  我悄悄問格蘭傑這是怎麼了?她不屑的撇撇嘴說:“他在緊張,因為一會兒就是他的第一次魁地奇練習了。”

  韋斯萊沒有聽到她的話,還在一旁轉圈。波特在旁邊不停的給他打氣,說他其實飛得很好,非常好。

  韋斯萊卻像是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實力,堅定的說:“我不行。我根本飛不好,我不可能成為一個魁地奇手的。”

  我眨著眼睛,實在很想隨聲附和他。

  波特堅定的給他灌迷湯:“不,你飛得很好!你要明白!你一定可以的!”

  最終韋斯萊被忽悠的開始認為他或許真的飛得不錯,手腳僵硬的提著掃帚走魁地奇球場了。波特擔心的跟了上去,格蘭傑雖然面露不屑,卻也收拾好書包跟了上去。

  我依稀仿佛記得韋斯萊好像在魁地奇上並不出眾,而且僅有的幾次上場都丟了很大的醜。出於善良,我決定不去看他出醜了,反正最後肯定會有精彩的流言傳出來的。

  打定主意的我歡快的背著書包離開了,總算不用在他們的幫助下學習了,我好長時間都沒有做魔藥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做個一兩劑出來。

  心情激動的我就在一樓找了一間空教室,進去後抽出魔杖指著教室門用才學會的鎖門咒鎖上門,開始制作魔藥。

  但就在我因為得意忘形而大意的那一刻,一個絕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發現了我!

  烏姆裡奇穿著她惡心的少女系袍子站在打開的教室門前,雙手交握在腰間,憐憫的慈愛的看著我,說:“可愛的姑娘,你怎麼會……”她掩住嘴輕笑起來,我卻只想詛咒她,直到她在我的眼前消失。

  “可愛的姑娘,我想是因為你的魔藥教授太不近人情了,你才會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制作魔藥吧。真可憐。”

  如果說之前我在擔心她扣我的分,關我的禁閉,那麼我現在就知道什麼叫作滅頂之災了。

  難道她居然想用這樣的理由去打擾斯內普教授?!她的腦袋裡面有腦子嗎?

  事實證明她沒有,因為她真的領著我來到了地下室,敲響了斯內普教授的大門。

  當斯內普教授打開門,冰冷譏誚的看著站在門外的烏姆裡奇和僵硬的跟在她身後的我的時候,他油滑的腔調輕柔的說:“讓我看看,這是誰啊?難道魔法部的監察官帶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來地下室散步嗎?那我可要提醒您,其實陽光充足的庭院更適合兩位。”

  如果地上有一洞,我現在就鑽進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3 PM

第 10 章

  我僵硬的站在烏姆裡奇的身後,她身上濃郁的劣質香水的味道嗆得我直想打噴嚏。

  我好想暈倒。

  烏姆裡奇正掩著嘴角嬌俏的尖聲笑著說:“斯內普教授,雖然早就聽說你對學生不太和藹,只偏愛自己學院的學生,但我真的沒有想到那些傳言居然會是真的。”

  我的眼角看到斯內普教授瞇細了雙眼微笑著瞄了我一眼。他輕飄飄的說:“哦?您居然聽到了這樣的抱怨?”

  絕對不是我抱怨的!我可以發誓!我真想撲到斯內普教授的面前力陳自己的無辜。

  烏姆裡奇掩著嘴繼續嬌笑,她也不怕笑岔氣。她突然把我推到前面,拍著我的肩膀慈愛的說:“這個可憐的姑娘居然要在一間完全沒有任何防護,也沒有教授看顧的情況下制作魔藥,這真是太……糟糕了。”

  我被她拍得幾乎要腳軟栽倒,耳邊聽到斯內普教授冷哼道:“我還當是哪一個學生,原來是克林頓小姐。”

  聽他這樣說,我的臉一下子燒熱燒熱的。頓時覺得連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在我的忐忑不安中,斯內普教授倒是沒有繼續說些什麼。而烏姆裡奇倒是不依不饒的說:“魔法部明文一直都認為霍格沃茲的教學程度太深了,很多根本不必要的課程也開設,一些常設課程卻總是教一些根本不該讓學生知道的事。我真是為這所享譽盛名的魔法學校的未來擔心。”

  她這話牽扯就大了,斯內普教授四兩撥千斤的輕鬆回答道:“真讓人感動。想必校長也跟你有著相似的觀點,我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校長室在上面,不送。”

  不等烏姆裡奇再多說一句,他就要把門關上,臨關門前他突然拉住我把我拽了進去,當著張著嘴巴明顯還想繼續作文章的烏姆裡奇的面說:“至於這個可憐的學生,我當然會更加耐心的教導她的。”

  他抓著我的手正在用力,疼得我咬牙。

  門關上後,走廊外的聲音就一絲都聽不到了,不過烏姆裡奇倒是沒有再敲門,可能真的去找校長了。

  安靜的房間,我全身僵硬,眼睛哪裡都不敢亂瞄,直直盯著眼前的雕花門板,而此時斯內普正在我的頭頂上用目光凌遲我。

  “赫夫帕夫,我居然會以為你們也有腦子。”他甩開我的胳膊,我向後踉蹌了一步,看到他就這樣將我丟下大步走到冒著熱氣的隔壁房間,熟悉的藥香撲鼻而來。好像是我曾經做過的治拉肚子的魔藥。我在原地站了一分鍾,最終提著書包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極大的房間,足有教室那樣大。可是裡面除了擺放整齊的木架就只有一張木桌和一只坩鍋。斯內普教授正在專心盯著坩鍋攪動裡面的藥湯。

  我看到地面上有已經熬好的幾鍋魔藥,分別是治療肚子痛,發燒,消化不良等的。而看木桌上擺著的材料,教授似乎還打算再制造幾劑。

  看到那些材料,我有些手癢。看到它們,我就想把它們應該切片的切片,應該磨粉的磨粉,然後整齊的擺在小碟子中。

  我再看了一眼站在坩鍋前的斯內普教授,不知是什麼給了我勇氣,我放下書包走到桌前,看到滿桌已經粗略整理過的藥材,手於是正加癢,好想處理它們。真想將它們全部據為已有。

  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但比起那群小孩子,從大學時我就已經明白教授是根本不可怕的,想起當時纏著班主任批假就覺得有時臉皮厚是法寶,教授通常不會真的跟學生生氣。

  我淨手後,按照順序開始處理它們。我的習慣是先用刀將所有應該切片的切片,切片之後案面還不會太髒。然後是磨粉,磨粉要使用工具,會有渣子掉到桌面上,但還算好清理。最後是搾汁,這個是最麻煩的,通常我都是在最後一步要放它們了才搾汁,然後一起清洗器皿,再次淨手,最後開始熬制。

  斯內普教授果然沒有阻止我的自作主張。只是偶爾會突然說一句:“刀面要斜切,你想毀了那葛根嗎?”

  “我倒不知道你從哪裡想出來的,這貓耳草直接磨顆粒那麼大怎麼用?先拍鬆了再說!”

  雖然他連罵帶吵,但按照他的指點來處理藥材,真是事半功倍。正在我越作越順手的時候,外面的門敲響了,斯內普教授眼皮也不抬的對我說:“洗過手去開門,問是什麼事,別誰都放進來。”

  那到底誰可以放進來?我很想問,可是他低著頭專心的瞪著坩鍋,我實在不敢打擾他,只好洗了手出去開門。

  然而門外的人跟我一樣的驚訝,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而他卻瞪著我好像我應該下一刻就消失在空氣中。

  德拉科•馬爾福壓低聲音憤怒而焦急的說:“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伸出手要拉我,而我繼續後退避開了他的手,看到他更加憤怒了,蒼白的臉扭曲僵硬。

  我害怕又感到有些對不起他,似乎令他生氣是我的錯一樣。

  “馬爾福,你有什麼事?”斯內普教授出現的正好,我立刻彎腰低頭溜回去。聽到外面他們低低的交談聲,不一會兒,馬爾福離開,教授走進來,看到我站在門口發呆,皺眉道:“你的葛根都切完了?”

  嚇得我壯著膽子想問馬爾福來意的念頭立刻飛了。繼續埋頭努力處理魔藥材料。

  晚上六點,斯內普教授叫停,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抬高下巴打量著我,說:“以後每周四晚上七點到九點到魔藥教室參加勞動服務,直到這個學期結束。希望這可以消磨掉你任意在學校中制造魔藥的精力。”

  他扔下毛巾趕我離開。每周四一次勞動服務也不算太糟,我抱著書包快步走過地下室的陰冷的走廊。

  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從一個暗處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將我拉到一扇簾幕之後,這裡居然有一個暗室!

  當我看到陰沉憤怒的看著我的馬爾福時,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這個泥巴種!!你居然敢……”他似乎憤怒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而我在聽到泥巴種這個詞時炸了。

  這是一種侮辱父母的最低級的詞。

  啪!!

  我的手臂高高揚起揮過,而他捂著臉放開了抓住我的手。

  他立刻回神,下一刻就抽出了魔杖指著我,卻不提防我在下一刻就劈手奪過他的魔杖扔到角落。

  他似乎感到害怕了,後退了一步。

  我輕蔑的看著他,第一次表現出真實的我,冷笑著說:“貴族大爺,你最好小心些,如果比起在這間學校中的敵人,你總是比我多的。”

  我陰險的嚇唬他:“而你的小秘密也不少。”

  他立刻臉色大變,看著我像看著一個鬼。

  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慢慢後退,離開了這間暗室。當那簾幕擋開我跟他對視的視線,狂跳的心正在對我抗議,我抱著書包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著離開這裡。

  直到跑回赫夫帕夫的寢室,我的心臟還沒有歸位。我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簡直不敢相信我剛才做了什麼。

  我居然威脅了馬爾福。後悔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為什麼沒有更忍耐一點?但回想當時的情形,如果重來一次,只怕我會打得更狠!拿我開玩笑倒是可以一笑了之,但侮辱我的父母卻絕對不能放過!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心。

  回想這一個月以來,我夾起尾巴做人,不管遭遇了什麼都放在心底而不是反抗這群人,可是現在看來這種作法並不好。雖然我只打算在這裡讀一年,不跟他們有太深刻的交往,但是過於退讓乃致失去了拒絕的立場似乎得不償失。

  如果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接觸,最好從這一刻開始就不要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不管發生什麼都要保持距離。

  下定決定不再理會任何人的傳召或威脅,如果他們做的太過分,我只能去找老師。其實早就應該這麼做了,我應該更多的利用自己的優勢才對。

  如同撥開迷霧,我的眼前豁然開朗。

  此時愛麗吃完晚飯回到寢室,看到我在床上坐著發呆很驚訝的問:“怎麼不去吃飯?今天的土豆肉泥餡餅味道很好。”

  我眼珠一轉,上前去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陪我一起去吧,我不敢自己下樓,樓梯好可怕。”

  愛麗哧笑道:“都開學一個月了你還沒有習慣?”

  我嘟著嘴哼嘰著:“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會說話的畫像和鎧甲。它們真的很嚇人,不但會說話,還會跟人打招呼,還會交談!就像恐怖電影!!”

  好心的愛麗順從的帶著我又去了一次餐廳,路過掛在牆壁上的畫像時,她彎著腰笑得很開心。

  我打定主意,從這一刻起,絕對不落單。

  幾天過去,這個辦法十分有效。雖然曾經在餐廳和大廳中見過幾次被斯萊特林包圍的馬爾福,可是他雖然一直對著我冷笑,卻沒有靠近。而每次見到他都讓我渾身發冷。我真心的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加入哈利•波特的陣營求得保護。不過想到波特那邊也不比馬爾福這裡好多少就算了。

  如果說得罪馬爾福意味著得罪斯萊特林的貴族子弟,那加入波特一伙就意味著得罪了伏地魔一伙,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當成人質炮灰一類給牽連進去?再加上我又是來自麻瓜家庭,還是不要冒險。

  馬爾福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倒是很令我驚訝,不但沒有他,他的那些跟班和朋友似乎也不知道我得罪他的事,難道是當時被一個赫夫帕夫一年級奪走魔杖令他不好意思喧揚?如果真是這樣,那下一回我一定還要奪走他的魔杖!

  不過上一次會成功是因為我跟他站得很近。下一回不如用魔咒。我記得有一個奪對方魔咒的咒語。

  出於對馬爾福的懼怕,我把學習的重點轉移到攻擊和防御類的咒語上,這樣我也感覺到烏姆裡奇的課有多無用了,因為她的課就應該是講這個的。而她居然每周都要浪費我四次課的時間!

  上一次被她利用去攻擊斯內普教授的事我還沒忘!這個該死的女人!

  “親愛的,你怎麼了嗎?”可能我的表情過於猙獰,結果把她吸引到我身旁來。從課本中抬起頭,我純良的說:“沒有問題,教授。”

  她慈愛的拍拍我的肩走過去。看來只要不是她的重點目標,她倒是能表現得很友好。就是不知道裡面有多少真心實意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4 PM

第 11 章

  圖書館,是我學習的好地方。我在這裡找到很多有用的書。托以前找參考資料的經驗,我一般都能找到非常適合我的輔導書籍。

  由於一至七年級都在這一個圖書館念書,所以其實藏書是非常豐富的。很多高年級的咒語書這裡也找得到,只要不是太偏門的,而我認為暫時還不需要去禁書區找書。

  愛麗和菲絲被我拉過來一起寫變形課的報告。而這種千篇一律的報告我寫起來得心應手,上輩子寫作文,寫心得筆記,寫論文,怎麼扣著題湊字數早就爛熟於心。保證寫出來絕對不會跑題,當然得高分是不用想的。

  二十分鍾內把報告趕出來,我開始摘抄圖書館藏書中的可用的咒語。我大膽的認為這些放在外面任由學生自由閱讀的都是可以學習的,這樣就算被人發現我也有話說。誰能期望一個麻瓜家庭的孩子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學什麼咒語呢?

  我詳細記下了諸如繳械咒,鎧甲咒,烈火咒等又有防御又有攻擊的咒語。在攻擊咒語中我偏愛如烈火熊熊,電閃雷鳴類具有較大殺傷力的咒語,而隱形攻擊類的咒語,如美夢降臨,昏昏倒地也是我學習的重點,當我需要下個藥偷個東西時也會很有用的。而輔助類咒語,如開門咒,靜音咒等也是我需要學習的。我甚至還想學隱身咒變形咒類的,可惜這些程度太深了,我在面前的這幾本《咒語大全》、《基本咒語三百條》等中沒有發現,十分失望。

  等我收起筆記本,抬頭就看到愛麗和菲絲盯著我的筆記本眼發綠光。

  “這是什麼?真可愛。”她們說。奪過我從麻瓜世界帶來的筆記本翻來復去的看。說到這裡我就覺得很奇怪,魔法世界在某些方面十分落後,他們使用羽毛筆和羊皮紙。而我除了交作業,平常使用的是圓珠筆和普通的筆記本,比那種要帶著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紙走來走去方便多了。

  我答應一人送她們一個筆記本和一根圓珠筆,反正是成套買的,寢室裡還有。把我記滿重要咒語的筆記本從她們手中拿回來之後,三人一起回寢室。

  走在路上,愛麗問我:“貝比,你怎麼記那麼多我們還沒有學到的咒語呢?”

  我若無其事的回答她:“我覺得很有意思啊。”因為要在寢室裡練習,我不想再躲到哪個空教室去練習了,誰知道還會碰見誰呢?既然要在寢室裡練習就絕對不可能避開她們,倒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們知道。反正赫夫帕夫從來不會多想,真正放在他們的面前了,他們反而不會覺得奇怪。

  晚餐後回到寢室,我掏出筆記按照上面的要點,空著手學習怎麼揮杖,這時一隻雪白的貓頭鷹從天窗飛進來落到我身旁,這不是赫夫帕夫的人第一次看到,時間長了這群人也不那麼在意了,看到就像沒看到。我也越來越自然,摸摸這隻驕傲的白色公主,旁邊早就有喜歡動物的同學遞過來貓頭鷹糧餵給牠。我取下牠腳上的信,草草一看,果然又是約我去跟他們見面的,而我拿出筆就在信的背面簡單明確的拒絕了。理由是天氣太冷不想出門。寫完再綁回貓頭鷹的腳上,結果這隻聰明的鳥可能知道我拒絕了牠的主人,生氣的在我的手指上咬了一口飛走了。

  旁邊的赫夫帕夫們笑嘻嘻的說:“這隻鳥真漂亮,貝比你為什麼不帶一隻寵物過來呢?”

  我聳聳肩說:“媽媽說我最好二年級的時候再帶寵物,她怕我照顧不好牠們。”這當然不是真的,說不定我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讀到二年級,那又有會必要帶著寵物過來呢?雖然我很喜歡魔法世界能聽得懂人話的寵物。

  在平安渡過了兩天後,我在勞動服務上碰到了馬爾福,而斯內普教授不在。他站在坩鍋前瞇細了眼睛揚起下巴看著走進來的我,慢悠悠的說:“看看這是誰?赫夫帕地的……小老鼠……”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似乎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可是我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就放下書包洗了手走到上一次那間斯內普教授制魔藥的房間。

  才懶得理他呢。

  房間裡的木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等待處理的魔藥材料,以及一張指點我需要怎麼處理它們的羊皮紙,教授用重重的下劃線將需要注意的重點都清楚的標了出來。拿起那張寫得滿滿的羊皮紙,上面整齊乾淨的文字裡有很多教授的心得總結,比如一種叫波波豆的豆子要想剝皮應該先用冷水泡過。這滿紙的小竅門看得我很想將這張紙藏起來帶走。

  專心工作之後就將門外那個馬爾福忘到了腦後,我先將一整碗的波波豆泡到冷水裡,放下計時器。開始擦洗銀刀准備切葛根,看到這段時間學校裡消化不良的人很多,可能季節變化的時候大家都容易吃壞肚子,結果教授就需要制造大量的止洩藥。

  將葛根去頭去尾後整齊的擺在案板上,銀刀重重拍向葛根的頭部,然後下刀利落的切起來,在我切完一盤的時候,馬爾福突然在我背後說:“為什麼要先拍一拍葛根? 這是你的習慣還是這樣比較好切?”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這樣溫和的跟我講話,自從第一次見面以來,除了我沒有看到他的臉的那五分鍾之外,之後的每一次他都是不嘲諷我就不會開口說話。

  我驚訝的轉頭看他,結果看到他平靜而專心的看著我的動作,見我不回答,他走過來,拿起旁邊切好的那一盤葛根仔細看了看說:“倒是沒想到,你刀用得不錯。”

  刀用得不錯……我不解的看他,這句話他是什麼意思?

  他拿起一片葛根,挑著眉毛說:“切葛根時要外鬆內緊,下刀快而准,否則切口邊緣發毛會影響美觀,而你切的邊緣光滑,怪不得教授允許你來幫他處理材料。”

  他看向我,眼神中說不出是什麼意思。

  我愣愣的看著他,漸漸看著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迷失了。

  看到我看著他發呆,他突然輕笑起來,臉上帶出了輕嘲。

  我懊惱的轉開頭,打定主意不理他。結果他卻站到我身旁開始剝波波豆。我驚訝的問他:“你要幹什麼?”

  他半怒的說:“幹什麼?你沒長眼睛嗎?當然是做魔藥!快一點!我還想快點回寢室呢!我可不打算在這裡浪費一整個晚上。”

  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他看到我不動,呵斥道:“動手!你負責處理材料!我負責熬制!速度快!”

  今天晚上居然是他來制造魔藥!

  馬爾福嚴厲的瞪了我一眼,他正經嚴肅的時候倒是讓人不敢輕視,自有一份威嚴在裡面。

  反正在他瞪了我這一眼之後,我是立刻轉身專心處理材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再轉頭看他,結果他居然在察覺到我的目光後得意的看回來。

  氣得我半死。

  在他的幫助下我處理的速度加快,在還剩下一半時他就端著已經處理好的材料去進行熬制了,看他熟練的一舉一動,真可以說是有真材實學的。我還以為他平常除了跑來跑去找波特的麻煩就是吃喝玩樂不幹正事。

  處理完所有的材料我也走到坩鍋旁,他像斯內普教授那樣眼皮也不抬吩咐道:“旁邊的櫃子裡的坩鍋,去拿一個出來用。止洩藥你應該學過了,你來做它。”

  這倒是正合我意,除了上課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魔藥了,真的已經手癢很久了。聽他發話,我立刻走到櫃子前拿出一架折疊坩鍋,放在他的坩鍋旁,開始做魔藥。

  時間安靜的滑過,在我們完成全部魔藥計劃的時候,剛剛8點40分。我的勞動服務時間是7點到9點。

  馬爾福看起來是知道這一點的,他將所有制出來的魔藥裝瓶後不懷好意的對我說:“正好還有二十分鍾,足夠你把這裡收拾一下了,慢慢幹吧,別太晚了,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在晚上可是不像學校裡的其他地方那樣安全,尤其是對……”他不善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就等著他再叫我一次泥巴種,我保證這一次給他兩個耳光。可是他只是冷笑兩聲就走了。

  等他離開之後,我揮動舞杖念了幾個清理一新,各歸其位,坩鍋和碟子都乾乾淨淨的自己飛到櫃子裡收好,桌子和地面都變得乾淨整潔。根本花不了我一分鍾。

  我得意的想馬爾福一定不知道我這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能用這麼多的魔咒,想整我?早呢。再看了一遍房間,確定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我提起書包離開,關上門後又推了推,門紋絲不動,自動上鎖了。

  此時已經接近九點,這裡是霍格沃茲最底層的地下室,而旁邊就是惡名昭彰的斯萊特林,雖然在馬爾福面前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我還真是很害怕。

  幽暗的走廊只有寥寥幾盞火把燈照亮,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學校其他的地方都是燈火通明,偏偏這裡如此幽暗,似乎連火把的火苗都非常微弱。

  我走在前後都一片黑暗的走廊裡,心裡越來越害怕,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回響著。

  我抽出魔杖,使用熒光閃爍,雖然只有一點小小的亮光可以照亮我面前的路,但感覺卻可以壯一下膽子。我加快腳步想快一點走到走廊盡頭的樓梯去。

  黑暗之中突然撲出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對著我撲了過來!!他張開雙手發出嚎叫!

  “嗚哇!!!!!”

  我尖叫:“啊!!!!”手中魔杖差一點掉到地上去。

  那個黑影卻突然暴發出大笑來,我定睛一看,德拉科•馬爾福!!他笑得抱著肚子幾乎直不起來腰!

  我咬牙切齒握著魔杖想著是不是試試看烈火熊熊,看能不能燒掉他那漂亮的袍子。

  理智占了上風,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馬爾福雖然在笑,可他手中的魔杖卻不忘指著我,而且這一次他巧妙站到既遠又近的地方,讓我不能像上次一樣奪他的魔杖,我想他也不會犯兩次同樣的錯。

  他笑夠了,站直身,用魔杖指著我冷笑著說:“愚蠢的赫夫帕夫!我要給你一個教訓!上次你居然敢那樣放肆!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麻瓜永遠應該對巫師表示尊敬!”

  我忍不住後退,害怕的不知道我練習的鎧甲護身咒有沒有用,如果有用,我就找機會把他撞開跑到樓梯那裡去。

  正當我緊張的等著他施咒的時候,他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側開頭。而我也聽到了樓梯那裡隱約傳來的交談聲。

  這裡是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那現在過來的只能是斯萊特林!我一下子面色死灰,覺得末日來臨。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馬爾福拉著我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了牆壁旁邊擺放著的一副鎧甲後面的暗室中。這間暗室非常狹窄,這應該就是他剛才躲著嚇我的那個地方。

  這裡應該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馬爾福把我死死壓在胸口,幾乎沒令我窒息,但我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被發現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想到會漫延全校的桃色新聞我就覺得哪怕現在憋死也絕對不要被發現。

  不過,馬爾福為什麼躲起來?難道他不想讓人發現他在欺負一個一年級?我還覺得這對斯萊特林來說是值得驕傲的呢?或者是現在的時間地點不對?晚上九點在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可能這個地點和時間是有些問題。

  把這些復雜的問題拋到腦後,我全身放鬆的伏在他懷裡,為了節省空間他是張開雙臂將我抱在懷裡的。我腦筋一轉,趁機也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腰,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僵,肌肉收緊好像在發怒。

  我心中暗喜,說實話,馬爾福真得十分俊美,我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機會靠近這樣的男人,更不用提期待跟這樣的男人來一段美好的戀情。

  機會難得,我要好好把握。

  我張開雙手擁抱著他,仗著年紀小個子低,正好貼在他的胸口,忍不住蹭蹭他結實的胸,雙臂收緊感受他堅實有力的腰。

  這豆腐吃得很過癮。結果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邊的人什麼時候走過去的,只知道當馬爾福氣急敗壞的將我推開時,他一直是蒼白的膚色從脖子那裡染上一層薄暈,直湧到臉頰上。

  他似乎快氣瘋了,顫抖的雙手幾乎拿不穩魔杖。而我真正理虧,連反抗怨恨他的心情都消退了,只會呆呆看著他。

  最後他一甩手大步離開了,臨走前只扔下一句:“小老鼠!你給我等著!!”

  此時他的咒罵已經不能令我憤怒,我看著他離開,實在害怕我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會對他的心靈造成傷害。說起來他還未成年。

  不過嫩草的味道真的很好。我滿足的提著書包回到寢室,這幾天以來的鬱悶一掃而空。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4 PM

第 12 章

  十一月,秋風蕭瑟,在這麼陰冷的天氣中,魁地奇賽季開始了。

  我捧著熱可可奶坐在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裡,聽著面前的同學們熱火朝天的討論著關於賽季的一切雞毛蒜皮。

  愛麗討論到熱烈的時候,跑到我身邊興沖沖的說:“咱們作一些小旗到時去加油吧!”

  我仰頭打了一個大噴嚏。身旁的人馬上退避三捨,愛麗驚訝的大叫:“你感冒了?”

  很正確。我縮著脖子輕輕點頭。

  愛麗拉著我大叫:“快去醫務室!龐弗雷夫人一定可以令你馬上痊愈!”

  我塞著鼻子大聲反對:“我不要!”

  愛麗愣了一下壞笑著靠過來:“你不會是怕吃藥吧?你都這麼大了,哈哈哈哈哈!!”她抱著肚子大笑。

  我翻了個白眼。誰說我怕吃藥?我一點都不怕吃藥。我只是想等爸爸把藥給我寄過來再吃而已。

  我要吃感冒通。我不要喝魔藥。

  我現在萬分後悔,早知道當時在上學前就應該收集足夠的常用藥帶過來才對。可惜的是我現在才明白過來這一點。或許在我沒有制作魔藥之前的確對它抱有很濃厚的興趣,也曾經想過要嘗試一下,但是在我親自用各種古怪的蟲子眼睛尾巴膿液制作魔藥之後,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輩子,我絕對不吃任何一劑魔藥!

  一天一夜後,我因高燒而暈倒全身無力被綁架到學校醫療翼。

  慈愛但嚴厲的龐弗雷夫人統治著霍格沃茲醫療翼,當她聽說我是因為害怕吃藥而不肯前來找她治病之後,憤怒而迅速的灌了我一肚子退燒魔藥。那散發著古怪的苦味的,我不知道應該稱其為發臭的鹹魚還是腐敗的西瓜皮的藥味從我的胃裡到我的鼻腔到我的身體的每一個毛細孔。

  我暈倒在醫療翼的病床上,蒙著頭悲傷不已。天啊,魔藥的味道真的比毒藥好不到哪裡去啊。

  “傻瓜,越是甘美的才會是毒藥。”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的床鋪響起,我僵硬的轉頭。

  原來剛才沒有提防把話說出來了。這是我們在那一天之後的第一次見面。他看起來似乎也在發燒。

  德拉科•馬爾福燒得紅彤彤的臉頰像最美味的蘋果一樣令人垂涎三尺,他水潤的灰藍色眼睛比平常更明亮,低沉的鼻音像大提琴。而現在他正皺著眉問我:“你臉上起的是什麼?”

  我摸著長了滿臉的紅色小豆豆,沮喪的說:“發燒起的疹子……”如果是中醫,那就是體內有熱毒或什麼東西散發不出來,結果就發到臉上了。

  馬爾福認真打量了我兩眼,嚴肅的說:“你要是再多長點什麼東西在你的臉上,我看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我咬牙切齒:“要你管!”把被子拉到頭頂不理他。其實我也不願意用這樣一張臉來面對他啊,雖然我長得很普通,但最少以前我臉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連青春痘都沒長過,外國人最容易長的雀斑我也沒有,我還很開心這輩子皮膚很白呢,結果白皮膚長紅豆豆更顯眼。

  一個小東西扔到我的床上,打到我的身上。

  馬爾福說:“拿著,赫夫帕夫!”

  我探出頭,盡量避開他的視線所及範圍,伸手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撿過來,一看,一個包著金泊的巧克力,精致的包裝和燙金的花體字足以證明它不凡的身價。

  馬爾福居然會給我巧克力?不會有毒吧。

  我驚訝的看著他。

  馬爾福輕蔑的看著我,滿不在乎的說:“吃吧,我想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機會能嘗到這樣的美味了。”

  我拿著巧克力躊躇不已,他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氣得臉發白,猛然坐起來從旁邊探過身來伸手要奪回那顆漂亮的巧克力,大喝道:“還我!!果然像你這種赫夫帕夫不可能明白比你高貴的世界的東西!!”

  看到他的表情我才察覺可能傷害了他的感情,連忙向後一避躲開他伸過來的手,看到他差點掉到床下去,我一邊扶著他一邊故意不滿的說:“哪有你這樣的!都給了我了還想拿回去!小氣鬼!!”

  他一愣,可能是不相信我的話,仍是憤怒而凶惡的對我吠叫:“那你為什麼不吃?!你難道不是在……”他無法再說下去。只能恨恨的看著我。

  馬爾福倒是沒有猜錯,我的確不相信他送給我的這個巧克力是出於善意,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是他大概也不會時時刻刻想著欺負人,再說我又不是波特。

  我就想把這個話給圓回去,嘟著嘴說:“我是害怕跟藥有沖撞。”

  馬爾福嗤之以鼻,說:“什麼會跟藥有沖撞?你在說什麼?”

  我故做不解的說:“我是說這個巧克力可能會跟我吃的藥中的某些成份有沖撞,就是會影響藥效。”

  馬爾福大罵:“胡說八道!”

  而斯內普教授卻在此刻推開門走進來說:“理由不錯。”

  我刺溜一下鑽回被子裡蒙住頭。馬爾福也一下子變得乖多了,很有禮貌的問候道:“教授,你好。”

  我蒙著被子都能感覺到斯內普教授刺穿被子看向我的不善的視線。我能騙過馬爾福,但絕對瞞不過這個魔藥大師。

  我聽到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感覺到他的視線移開,壓力消失,算是放過我,剛鬆一口氣就聽到他慢悠悠的跟馬爾福說:“馬爾福,你真令我失望,連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都知道在服藥期間不能胡亂吃東西影響藥效,而你居然不知道?我看你最近或許有些放鬆了。”

  馬爾福低聲下氣的諾諾。

  我在被子裡吐了吐舌頭。心驚膽戰的等斯內普教授離開,他可能是來這裡給龐弗雷夫人送魔藥的,應該很快就會走了吧。

  正當我凝神仔細聽外面的聲音時,蒙著頭的被子突然被用力拉開,斯內普教授正彎著腰陰險的看著我笑,嚇得我雞皮疙瘩冒出好幾層。

  斯內普教授油滑的說:“克林頓小姐真是博學多聞,讓我不時有意外之喜。像你這樣的資質怎麼會進入赫夫帕夫?我還以為……或許斯萊林特會更適合你……”

  他應該……是在諷刺我,我想。

  而隔壁床的馬爾福在聽到他的教授這樣說的時候嚇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看著我像我長出了一副驢耳朵。

  我怯弱的笑笑說:“……你太客氣了,教授。”

  斯內普教授微微一笑,然後突然臉色一變斥罵道:“那就不要再耍你的小聰明!安心做你應該做的事!別連你的學院僅剩的優點也丟掉!赫夫帕夫扣一分!”

  這下我的下巴掉下來了。怎麼進病房也能碰到扣分的事?

  斯內普教授直起腰,瞇細了眼睛看看我再看看馬爾福,直看得我二人都縮著脖子低下頭去。

  這時救星龐弗雷夫人走進來了,斯內普教授果然是來找她送新的魔藥來的。

  龐弗雷夫人開心的說:“真是太好了,西弗勒斯,這幾天退燒藥和止洩藥都用得太快了,有太多的學生生病。”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說:“那是因為他們來上學都忘了帶腦子,不管是在把東西吃進肚子裡的時候或其他時候。”

  龐弗雷夫人輕笑起來,她拍拍斯內普教授的背,說:“還有一些學生病了都不知道來醫療翼,害怕魔藥的味道就不肯治病,真令人沒辦法。”說著她看向我。而斯內普教授的眼睛跟著看過來,我立刻矮了一寸,恨不能再次躲進被子裡。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說:“我很難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笨蛋,不過這正好可以節省魔藥,這種學生就不必讓他們浪費學校的魔藥了。”

  他的目光像刀子,我縮得只露出一雙眼睛。

  龐弗雷夫人收下斯內普教授送來的魔藥,並送他出門。

  看到斯內普教授走向門口,我幾乎就要高興的大唱贊歌。旁邊的馬爾福也好像鬆了一口氣。

  結果他卻突然轉過身來微笑著對我說:“對了,克林頓小姐,我可以用我霍格沃茲魔藥學教授的名義向你保證,在退燒藥中沒有任何一種成份與你手中的斯托帝牌巧克力有沖撞,你可以放心的食用它。”

  我乾笑兩聲,這是我來這所學校以來第二次希望地上有洞。

  斯內普教授故意的、優雅的向我微微頜首後離開。剩下龐弗雷夫人用古怪的笑容看我。

  龐弗雷夫人退回到她的辦公室去。我縮回被子裡,打定主意在痊愈之前絕對不把頭探出被子。

  旁邊的馬爾福深思的看著我,看得我發毛後他平靜的說:“那是在誇你。”

  我不解的看他。他輕咳兩聲,揚起下巴倨傲的說:“那是一種誇獎。教授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外院的學生說過希望他被分在斯萊特林。”

  我懷疑馬爾福可能聽不出什麼是諷刺,不過又想到以他的家世和平常的說話習慣來看,他分不出諷刺的可能性為零。

  中午龐弗雷夫人把藥端過來給我和馬爾福,在把藥遞給我時她古怪的笑著說:“放心喝吧,可愛的姑娘,我以霍格沃茲醫療翼醫護士的名義向你保證,你的這份藥中絕對沒有任何與你的零食沖撞的可能。”

  旁邊的馬爾福差點噴出滿口的藥。

  我乾笑著把藥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看著龐弗雷夫人忍著笑收走空藥瓶回到辦公室。

  馬爾福很快就好了,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像沒生病一樣下了床。龐弗雷夫人為他作過檢查之後說他已經完全痊愈了,可以回去上課了。而他在臨走前大方的指著病床旁邊小櫃子裡的巧克力說就留下給我吃了,那樣子像是在施捨乞丐。我懷疑他是懶得拿回去才會送給我。

  本來並不想要,結果龐弗雷夫人在收拾他的病床時直接把那些巧克力收在一個小袋子裡給我,她擠著眼睛對我笑著小聲說:“這可都是最高級的巧克力!非常好吃!”

  龐弗雷夫人給我的感覺很像親切,而且她交給我的時候那種別扭的感覺已經消失了,我拿出那一個個巧克力看,必須承認的是,這些巧克力可能真的出自名門,只怕那價格我看到後會暈倒。如果我是自己掏錢,那是一輩子也不會吃的。被美食所誘,我決定大度的收下這些可愛的小東西。

  但我躺在這裡的時間超出了我的想像,低燒一直不退,似乎那些在別人身上強大的魔藥到了我的身上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效果。龐弗雷夫人在讓我喝過幾天的魔藥後,擔心的再次請來了斯內普教授。當教授再次走進來的時候,我正捧著魔咒書練習魔咒,看到他進來,我抬頭看,問好。

  他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轉頭跟龐弗雷夫人說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居然需要他特地跑一趟?

  龐弗雷夫人把他領到我的病床前,指著我擔心的說:“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問題,克林頓小姐對魔藥的反應非常遲鈍。”

  斯內普教授上下打量著我,冷笑著說:“我看她很好。”

  龐弗雷夫人瞪了他一眼,嚴肅的說:“她一直沒有退燒,可是我用魔杖卻查不出她的身體哪裡不對,退燒魔藥也沒有用。”

  斯內普教授認真的看了我兩眼,抽走我手中捧著的課本說:“克林頓小姐,你可以暫時克制一下你的好學,讓我們先來關心一下你的身體健康這個小問題。我想等你回到課堂之後,你會有大把的時間來學習你落下的課程。”

  他這樣一說我更擔心了,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上課了。

  斯內普教授抽出魔杖,沒有聽到他念咒語,魔杖頭卻湧出光芒。

  我感覺到像一股溫熱的水包圍了我的全身,溫暖的流動著。當這份溫暖退去,我就看到斯內普教授譏誚的笑著看我。我預感他接下來說的話不可能太動聽。

  他對龐弗雷夫人說:“完全不用擔心,她的魔力正在發育。”

  龐弗雷夫人掩住嘴說:“魔力發育?”

  斯內普教授說:“對,一般小巫師應該在零到三歲間完成的魔力發育,我們的克林頓小姐現在才剛剛開始。她會持續低燒就是因為魔力開始發育的緣故。”

  聽到是零到三歲兒童的魔力發育,我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沒想到我居然比別人落後這麼多。

  斯內普教授還在說個不停:“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克林頓小姐的魔力發育為什麼這麼遲,不過因為她出自麻瓜家庭,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其實她現在完全不用住在醫療翼了。”

  龐弗雷夫人堅持我必須在醫療翼直到退燒才能離開。斯內普教授聳聳表示這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他說:“如果她這種遲鈍的魔力發育狀態持續一個學期怎麼辦?難道要她住在這裡直到學期結束?”

  龐弗雷夫人微笑著說:“我想應該不用。西弗勒斯,不知道你能不能熬一些有幫助的魔藥給她?我倒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說:“這當然不能怪你,龐弗雷夫人,我想你也不會有機會在一所只收十一歲以上孩子的學校裡碰到只有三歲以前孩子才會發生的魔力發育問題。”

  我只能保持沉默,臉上燒熱得厲害。

  最後斯內普教授答應給我熬制一些有幫助的魔藥。我被他打擊的都快恨不能變成隱形的消失在這個房間裡了。結果他在走之前卻來到我的床前,拿著我剛才一直在看的魔咒課本說:“基於你現在的魔力正處在發育期,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太快使用你的魔力,以免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我想你也不願意從醫療翼換到聖芒戈去吧?”

  聖芒戈?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不耐的把書扔到我腿上說:“聖芒戈是魔法醫院!你需要加強常識性知識,克林頓小姐!而不是天天想著去學習一些還不該由你這個年級的學生學習的咒語!”

  我被他嚇得一縮肩膀。

  他似乎被我弄得很不耐煩,但是他接下來說的卻讓我吃了一驚。

  斯內普教授說:“如果你實在有很多精力無處發洩,那麼我建議你可以多看一些如《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這種對你更有用的書。”

  說完話他就離開了,留下我在那裡為他話裡隱隱的關心而欣喜,但是又不敢確定。

  晚上我就喝到了斯內普教授特意為我制作的魔藥,雖然依然很刺鼻,味道很不好聞,可是當我喝到嘴巴裡的時候卻發現比起以前喝的味道輕了很多,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還是很善良的,對吧?

  我幾乎沒把臉笑歪,捧著魔藥瓶直到龐弗雷夫人從我手中奪過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5 PM

第 13 章

  十一月的第二個星期四,我光榮出院了,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告訴我,我的魔力成長終於接近我這個年齡的正常水平了。真是可喜可賀。

  我回到寢室後,先去跟各科教授打招呼消假。

  變形課的麥格教授腰挺得筆直坐在書桌前批改作業,見我進來聽我報告之後大度的說,我只需要將這段時間的報告補齊就可以了。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她。

  我微笑著走出辦公室,然後痛苦的皺臉。我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還需要補作業。想一下一共有多少科目的作業需要補,我就有衝動立刻再撲回醫療翼去。

  接著是魔咒課的弗裡維教授,他呵呵笑著問我病都好了沒有?生病的時候想不想家?藥難吃不難吃?說了半天後塞給我一兜糖把我送出辦公室,一句沒提作業的事。高興的我差點跳起來,內心十分感激他。

  然後我找到赫夫帕夫的學院教授斯普勞特教授,這還是我到這裡上學以來第一次特地跑來找她。她正在溫室裡對著一堆花盆專心的施肥,見我進來,馬上走過來慈愛的說:“貝比,從醫療翼出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我聽波比說了,她說你的魔力水平不太好。以後要多吃一點有益的食物。我已經告訴家養小精靈每天給你送一杯加了月霧草汁煮的牛奶。”

  然後她拉著我走到那些還沒有出苗的花盆前,一邊施肥鬆土一邊問我這些天生病難受不難受,想不想家。最後她撿了一袋月霧草果給我讓我帶回去吃,她也一樣沒有提作業的事。我捧著一袋子像無花果的月霧草果,高高興興的走出溫室。

  下一站是魔藥教授斯內普。我認為事情最好一次辦完,這樣明天可以輕鬆一點。我敲響了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門。

  門很快打開了,他像一座黑色的山一樣站在門後面,低垂著眼睛,好像從鼻子下面看著我。他嚴肅的就像我打擾了他的工作。我戰戰兢兢的報告,他一言不發側開身讓我進去,然後在我背後關上門。

  一走進這間房間我就聞到了苦澀的藥香,他指著沙發說:“坐。”然後不等我回答就走進裡面的制藥間。

  我來了這麼多次,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坐下。

  坐在顏色發暗,看起來已經最少有三十年歷史的沙發上,我無聊之中開始拿起一顆月霧草果看,這種果實我從來沒有見過,我要怎麼吃?剝了皮吃?眼角瞄到斯內普教授端著一杯沸騰冒煙的魔藥走出來,我大著膽子問他:“教授,請問這種果實要怎麼吃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呢?”

  他直直走過來把魔藥杯塞進我的另一隻手裡,拿過我手裡的那顆月霧草果看了看,冷哼一聲說:“這種完全成熟的月霧草果給你吃真是浪費!”說著拿著那顆果實走進制藥間。

  這算是被他征用了嗎?反正我還有一袋子,給他一顆也可以。我把紙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端著魔藥准備喝。這味道聞起來就是我現在天天晚上喝的用來輔助魔力發育的魔藥。我一口氣灌進嘴裡,吐著舌頭想把那股難聞的味道都吐出來。

  斯內普都端著一個小碟子走出來,放到我旁邊的桌子上,碟子裡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白色果肉的果實,我猜這就是那顆他剛才拿進去的月霧草果,外面青色的皮已經不見了。而且白色的果肉上好像淋上了一層蜂蜜。

  斯內普教授坐到辦公桌前開始批作業,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對我說:“吃完它。這種果實要剝掉外皮然後淋上梔子花蜜來吃,這樣會有最好的效果。”

  我用碟子旁的小木勺把幾口把它吃完,口感像不甜的奶油,聞起來很香,吃到嘴裡卻沒有味道,又軟又滑。配上蜂蜜味道就好得多。

  我吃完以後規規矩矩的把碟子和勺子整齊的擺在一起,在他這裡我總是特別有規矩。

  我輕手輕腳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剛想開口,他就說:“克林頓小姐,我這裡沒有會害怕你的腳步聲的小動物,你大可不必像過陷阱一樣走路。”

  我馬上手腳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動。他放下羽毛筆,我看到那一份作業上批了個“一塌糊塗”,不由得為那份作業的主人默哀。

  等我收回好奇的眼神,就看到他雙手搭在一起,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等我回神。我立刻更加緊張,結結巴巴的說:“教授,我是來向您消假的。”

  他恍然大悟:“哦,原來克林頓小姐是來找我消假的。我還以為你是來參觀的。”

  我乾笑,可他不配合,看到我笑卻瞇細了眼睛挑高眉毛。這副代表不屑的表情我在馬爾福的臉上多次看到過,看來這是斯萊特林的招牌表情。馬爾福年紀輕,作出這副表情只有裝大人的可笑感覺,但斯內普教授作出來就殺傷力實足。我頓時覺得現在真不是笑的好時機。

  我收住笑,低頭作沉痛懺悔狀。

  斯內普教授嘖嘖兩聲,說:“克林頓小姐,我不止一次在你臉上看到這樣並不由衷的懺悔。甚至也不止一次看到你光明正大的說謊。而一再的扣分並不能令你反省。”

  我被他的話嚇回了神,抬起頭驚慌的看著他,十分害怕他下一句就是對我失望的評價。

  我不想讓他失望。

  他卻靠在椅背上,我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散發出來對我的行為的深切的厭惡。他慢悠悠的說:“如同霍格沃茲各個學院之間彼此的印象。斯萊特林是蛇般的狡詐,格蘭芬多是獅般的衝動和勇猛,拉文克勞是鷹般的銳利和智慧,赫夫帕夫就是誠實、遲鈍與包容。”

  我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好像是在向我解釋一個道理。

  斯內普教授輕蔑的笑了,說:“如果斯萊特林表現出正義而不是邪惡,那麼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在說謊,而他們的同伴也會同時遠離他們。如果格蘭芬多使用陰謀、詭計、污蔑,那麼所有的人都不會相信,即使看到,也會掩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當成沒有看到。”

  我能聽得出他這句話裡面包含的復雜感情。

  “如果拉文克勞不再冷靜、智慧,而是愚蠢憤怒,那麼他就不再是拉文克勞”

  “如果赫夫帕夫不再誠實,那他就不再是赫夫帕夫。”他銳利的目光刺向我。 我心裡一顫,記得這句話他曾經對我說過一次。

  斯內普教授微微憤怒的對我說:“不要丟掉你的學院僅剩下的優點。我再說這一次。”

  我愣愣的看著他,聽他繼續帶著憤怒說:“不要耍弄你的小聰明。你以為會有人不停的縱容它們難道是一件好事嗎?因為你覺得那份小聰明很有用,很有價值,很方便。然後呢?你覺得你會變成什麼樣?”

  他嚴厲的瞪著我,讓我覺得好像他能看到我那些不那麼光彩的念頭。

  他有力的一揮手,尖銳的說:“我見過像你這樣不停的耍弄小聰明的學生,而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個好下場!就是因為從在學校裡的時候就不停的耍弄小聰明,然後所有的人都縱容他們!可是結果呢?他們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我忍不住後退,他這番話絕對不應該告訴我!我害怕他會越說越多。正不知怎麼辦才好,他卻自己冷靜下來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看著我的眼睛已經平靜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我離開,我卻遲疑了一下,試探的問他:“教授,如果我受到了某種威脅,而我又暫時沒有對付他的辦法,除了敷衍他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想暗示他一下關於馬爾福一直威脅我的事。雖然我從來沒有想過答應他的要求,可是這也造成了我在面對他的時候底氣不足。

  可是一眨眼的時間斯內普教授已經完全看不出剛才的短暫失控,他挑高眉毛輕飄飄的說:“克林頓小姐,你需要學習處理自己的事,不能事事都期待著別人的幫助。這對你的成長不好。”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馬爾福對我的威脅,而他現在就表現出他不打算管這件事。我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剛才明明講的很正義,結果轉臉有態度就變了。

  如果不是斯內普教授對馬爾福進行約束,那麼其他任何一個教授在知道了馬爾福對我的威脅後,可能只會警告他或者再扣點分,這根本治標不治本。我可能還要在霍格沃茲讀上一年,而馬爾福會有很多的時間報復我。這就是我不願意跟馬爾福正面對抗的原因。而斯萊特林又以不光明的手段而聞名,只怕到那時我連出寢室門都要頂著鋼盔了。

  我瞪他,他跟沒感覺一樣草草揮手示意我趕快離開他的辦公室。結果在我打開門的同時,他說:“差點忘了。克林頓小姐,請在聖誕節之前補齊你的報告。另外你缺席了兩次勞動服務,下學期補上。”

  我僵硬的轉頭看他,結果他的辦公室的門在他再次輕輕揮手時當著我的面關上,差點拍扁我的鼻子。

  抱著月霧草果,我悲傷的走回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愛麗和菲絲正在等著我,看到我回來高興的說:“回來了?教授們都怎麼說?你需要補幾科的報告?”

  我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痛苦的說:“變形課和魔藥課……”

  愛麗不厚道的歡呼:“哦,你慘了!到昨天為止,變形課一共五節課都有報告,兩次讀書心得,三次魔咒解釋輔助讀書心得。魔藥課一共五節也是次次有報告。”

  也就是說我一共需要補十份報告嗎?生活真是處處有驚喜。

  第二天就是星期五了,我這才算清為什麼會欠兩次勞動服務,一次是上一周,我在醫療翼,一次就是昨天,周四是勞動服務日。可是我昨天剛出院啊,斯內普教授真是魔鬼一樣可怕的人。

  “哦,可愛的姑娘,聽說你生病了,感覺還好嗎?”粉紅色的烏姆裡奇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錯了,魔鬼一樣可怕的人是她才對。我昨天忘了去向她消假了。不過就算我想起來,我也打算忘掉。

  她拉著我巴拉巴拉的說我應該向她請病假,突然缺課是對教授的不禮貌。“你不想當個不禮貌的姑娘,對嗎?”她微笑著說。

  我呆滯的點頭。想起斯內普教授說要我應該誠實,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我根本就把她忘得一乾二淨,那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我打了個寒戰,決定誠實也需要看情況而定。

  改掉壞習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應該懷抱著信心努力前進。

  最後是麥格教授突然出現救了我。她突然從拐角冒出來,嚴厲的看著我說:“上課鈴已經打了,你怎麼還不進教室?”

  我匆忙點頭躬身行禮,再對烏姆裡奇點頭行禮,然後轉身飛奔而去。衝進魔法史課堂,看到幽靈賓斯教授後想起,我也沒有向他消假。看來被我忘掉的教授還挺多。下課後我誠懇的去向他消假,並希望開始我誠實的第一步,我坦誠我完全忘掉向他請假了,請他原諒,並詢問都需要補什麼作業。

  結果可能很少跟學生說話讓賓斯教授有些緊張,我發現幽靈的他的身體顏色在緊張時會變淺,像要消失一樣。他結結巴巴的說:“沒什麼,沒什麼。原來你病了?沒什麼。報告只有一篇,在第325頁。補上來交給我就可以了,我不會扣分的。”

  我感激的彎腰行禮。然後他允許我離開。他顫巍巍的說:“你可以走了,多巴斯。”

  我走出門的腳步僵硬了,回頭看,他已經消失在牆壁中了。等到回到寢室翻開魔法史課本325頁一看,這學期的課本原來只有329頁,第325歲是歷史人名索引。我掩卷歎息,這應該可以省下一份報告了,或許我亂寫一份交給他?還是誠實的再去問一次,就說325頁是人名索引無法寫報告。又想到如果誠實的話我剛才是不是應該直接追上去糾正他我的名字應該是貝比•克林頓,那個多巴斯是誰?

  但是下次上魔法史課的時候我已經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星期六開始下雨,天氣變得陰冷陰冷的。氣溫好像一下子下降了二十度。我穿著厚毛衣抱著書包到圖書館寫我那十份報告。偏這十份報告一半是變形課的麥格教授,一半是魔藥課的斯內普教授,哪一個都不好糊弄。我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力求把報告寫得完美一點。特別是魔藥學,我下意識裡想表現得更好一點,因為上一次斯內普都明顯是對我有些意見的。我想表現給他看,雖然我可能有點不太誠實,但我真的並不想讓他失望。

  埋頭苦寫時,一個人走到我身後小聲叫我:“貝比。”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格蘭傑,她也抱著很多書。等她坐到我身旁,我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眼眶發青,似乎沒有睡好的樣子。

  我擔心的問她:“你看起來不太好,有什麼事嗎?”

  她聳聳肩,把書本都堆到桌上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然後從書包中掏出一團毛線和幾支毛衣針,開始織一頂可愛的小帽子。見我盯著她的動作不解的看她,她揮揮手說:“我一會告訴你。你在幹什麼?”

  我告訴她我在補作業。她奇怪的問:“補作業?為什麼?前幾天哈利想聯絡你也找不到你。海德薇也找不到你,你到哪裡去了?”

  我告訴她我生病了,在醫療翼住了一周的時間。

  她恍然大悟,馬上擔心的問我現在怎麼樣了。我告訴她我已經好多了。她又問我是什麼病。我剛想潦草的回答她是發燒,又想起了斯內普教授的話,於是誠實的說是因為我的魔力發育不太好,所以一直住在醫療翼。

  格蘭傑從來沒有聽過魔力發育的事,所以她立刻放下織帽子這件事跑到書架上找關於魔力發育這種病的相關資料。然後捧回來一大摞書。

  等我寫完第六份報告,她已經對這種病有了初步的了解。在我看來這種了解已經十分詳細了。至少我就完全沒有想過要去查一下自己這種病例是怎麼回事。

  格蘭傑把她找到的資料記載攤開給我看,一邊小聲解釋:“據說多發於0到3歲的巫師,大約是2%的發病率……服用含有月霧草果精華的藥劑可以進行調理,此藥劑市價大約15個銀西,一般藥劑店有售……5歲以上兒童患此病會有……”她遲疑的不肯念下去。我湊過去看。

  下面一句是[5歲以上兒童患此病會有30%在成年後無法發揮完整魔力的情況發生。需謹慎。]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6 PM

第 14 章

  在看到那本書上對魔力遲緩發育症進行的描述之後,我一直都如夢游一般沒有太多的真實感。

  我很平靜的向安慰我的格蘭傑表示我完全沒有問題。然後跟她一起在圖書館直到晚餐時間,然後我說我要先把作業和書包放回寢室,跟她分手後我走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在休息室裡跟同學們打了招呼還閒聊了一會兒,大家結伴去吃晚餐,我卻拒絕了跟他們一起去。

  我很痛苦,而我願意更痛苦一點,我不想現在跟人在一起,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我不想去餐廳吃熱氣騰騰的晚餐,我寧願餓著肚子。

  我好像找了一個理由,是現在還不想吃還是別的什麼。總之我看著大家一個個離開。

  我坐在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裡,樓上的寢室中偶爾傳來幾聲竊竊私語。這讓我如坐針氈。

  我離開寢室,雙腿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走向地下室。我知道這裡很危險,一般來說如果不是要來這裡作魔藥課的勞動服務我根本不會走到這裡來。因為這裡是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所在地。作為一個麻瓜出身的赫夫帕夫一年級,來這裡就像找死一樣。

  可是今天我所有的感覺都變得遲鈍了。我雖然知道越向前走越危險,我可能會被那些根本看不起赫夫帕夫和麻瓜的斯萊特林們捉弄。我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不可能傷害我,我知道什麼叫校園暴力,有時那甚至會嚴重的致死人命。在欺負人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會停下來,他們也沒有那樣的腦袋去思考後果。我從來都不願意以身試險,但今天好像所有的理智都一起離我遠去。

  我站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心裡奇怪我來這裡幹什麼?我敲響門,過了一會兒再敲,我不知道我敲了多長時間,只知道當門突然打開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看著我就好像想把我瞪得消失在眼前。

  可是今天我對他那如刀子一般銳利的目光也非常遲鈍,我呆呆的看著他。

  他冷嘲熱諷著:“克林頓小姐,容我提醒你,現在是休息日。很遺憾今天我不是你的教授,而我也沒有要你來找我。即使你想勞動服務也請記住時間是在每周四。那麼我可以請問你在晚餐時間出現在這裡是有什麼貴幹嗎?”

  我反應遲鈍的說:“……我來交報告。”

  他怒氣沖沖的側開身把我讓進屋裡去,然後雙手懷胸站在屋子當中看著我,揶揄道:“請容你告訴我,你的報告放在哪裡?或者是這一種新式的隱形咒?在你沒有帶書包而且雙手空空的前提下。”

  我垂低頭。在他再三喊我克林頓小姐的情況下仍不肯抬起來。最後他憤怒的大叫:“該死的赫夫帕夫!你們的腦容量跟巨怪是一個水平的!!你來我的辦公室,打擾我的休息時間只是為了站在這裡當雕塑嗎?克林頓小姐!我要求你把頭抬起來回答我的問題!!我是你的教授!!不是能知萬物的神仙教母!如果你有事現在就說!不然就給我出去!!”

  我不能抬起頭,因為我正在哭。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從走進來的那一刻起淚水就不停的落下來了。我怕他看見,所以才把頭低下來。我還想把淚水憋回去,可是越忍耐越想哭。我一面很冷靜的思考哭泣的原因,一面覺得現在的情況真古怪,一面還在考慮一會要怎麼收場。但悲傷像烏雲一樣籠罩著我,無法擺脫。

  在我沒的提防的時候,他猛然抬起我的頭,然後我發現自己哭的樣子被他看到而嚇了一跳,他發現我在哭也嚇了一跳。

  他把我摜到沙發上,一秒鍾後給我端來一杯熱牛奶塞到我手中,然後平靜的站在我面前冷冰冰的說了兩個字:“解釋。”

  我結結巴巴的把這幾天的行蹤交代了個遍,連早餐時吃到了很愛吃味道不那麼古怪的炸雞時的好心情都說了一遍。我看到我說得這麼羅嗦的時候他額角的青筋都在跳,但他並沒有打斷我。而我講這麼多只是為了告訴他在我知道那件事時給我這一天的好心情的打擊是多麼的大。

  最後我終於把格蘭傑從書本上看到的那句話給說出來了,然後微微恐懼的看著他,結巴著問:“教、教授,你說、我、我會那樣嗎?會、會變成殘疾人嗎?”

  斯內普教授緊閉雙眼,胸口因大力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好像他正在壓抑他快要暴發的脾氣。

  我雖然察覺到了他的憤怒,也明白我的問題可能有點白癡,但我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布,變得非常遲鈍。

  他睜開眼睛,柔滑的、緩慢的對我說:“克林頓小姐,請問龐弗雷夫人在放你離開醫療翼之前有沒有告訴你什麼話?”

  我乖乖的復述道:“她說我已經痊愈了,已經達到了這個年齡應該達到的魔力水平。”

  他猙獰的微笑著說:“很好。那麼請問,你知道‘痊、愈’這個詞的含義嗎?”

  完、全、康、復。

  我張大嘴巴,呆呆看著正在因憤怒而燃燒的斯內普教授。此時遲鈍的感覺以光速恢復,我敏感的察覺到處境有多麼的不妙。

  我結結巴巴的問:“這是說我不可能在成年後……變得少30%的魔力了?”

  斯內普教授緩慢而輕柔的對我微笑著說:“你唯一可能會出現失去魔力正常水平的事,就是因為你令人難以相信的愚蠢。而我相信,那絕對不會只有30%,而是100%。”

  如果我能繼續哭,相信現在的情況會好一些,可是我所有的淚意都被嚇跑了。

  他瞪著我手中的牛奶杯,我連忙三兩口把牛奶灌下去,杯子剛剛放到沙發旁邊的桌子上,他就一把抓起我走到門口把我推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甩上門。

  被他扔出門的那一瞬間,從那個有著溫暖的燈光和熱騰騰的苦苦的藥香的地方被趕出來,站在冰冷陰暗的地下室地廊裡,走廊兩邊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仿佛陰影中傳出一詭異的低語和無風而動的燈火。

  我的雙腿僵在地上,根本動也不想動,就像腿裡灌了鉛。

  我不想回赫夫帕夫,那個滿是跟我不一樣的人的地方我不想回去。我想再對他們笑跟他們說話。我現在很難過,我想讓自己更自由一點。

  我想更任性一點,更放縱一點。我不想再這麼壓抑自己了。

  我又想哭了。淚水不停的滑下臉頰,我被更深更重的悲傷包圍。我平靜的哭著。我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抱住雙膝坐在地上,無聲的等淚自己流乾。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小時或兩小時,我的全身都變得冰冷僵硬,淚已經流得不那麼凶了,但還是沒有停。我冷靜的思考著一會兒等淚停下來我再溜回寢室,那時應該也不會碰到什麼人了。

  門突然打開!溫暖的火光射進來。我看到德拉科•馬爾福嚴肅的舉著魔杖走進來,但他在看到我的時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才找到聲音說:“……你幹嘛躲在掃帚間裡?”

  我不想回答他,可是我卻忍不住直直看著他。

  他也縮進來關上掃帚間的門,他手中的魔杖一晃,我沒有聽到他念魔咒的聲音,但漂亮的火花光從他的魔杖頭冒出來。照亮這方寸之地後,他也發現了我滿臉的淚痕和發腫發脹的眼睛。

  他皺著眉毛說:“有人把你關到這裡的?你今天怎麼沒跟朋友在一起?”他捏捏我的胳膊,甩動魔杖,我還是沒有聽到他念咒的聲音,但身上卻漸漸溫暖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出掃帚間,拉著我走向上樓的樓梯的相反方向走。我跟在他後面,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那樣不關心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他帶著我走來走去,好像下了幾層樓梯,也好像沒有走多遠,停在一副巨大的水果油畫前。他撓了撓一個巨大的梨的圖案,那個梨就變成了一個門把手,他旋動它,打開那副油畫,吵雜的聲音伴隨著明亮的光芒以及食物濃郁的香氣一起湧了出來。

  我現在的感覺仍舊很遲鈍。他拉著我進去,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比霍格沃茲最大的餐廳還要大的廚房。這裡好像有無數的一米左右高的尖耳朵大眼睛灰皮膚的醜娃娃,它們看到我們走進來,尖叫著歡快的撲過來。

  一時間我的耳朵被各種溢美的贊揚之詞塞滿了,在它們的口中好像我是一個尊貴的公主而非一個普通人,只要我一個眼神就能令它們跪拜在腳下。

  馬爾福把我推過去,冰冷的命令道:“給這位尊貴的小姐准備浴室、換洗的校服和美味的食物,要令小姐滿意。”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群娃娃給簇擁著推走了,它們的細長的手指雖然看起來有些嚇人,但卻都小心翼翼的推著我。

  我正在懷疑它們要從哪裡變出一個浴室來給我,當然我很願意泡個舒服的熱水澡來洗刷一下自己。哭過之後可以洗個熱水澡會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結果在它們把我推進旁邊突然出現的一個房間時,裡面已經准備好了一個豹足白瓷大浴缸,熱氣騰騰。旁邊一個水晶支架上是琳琅滿目的洗浴用品。

  我呆呆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它們就把我身上穿著的校服剝下來了,我馬上掩上掩下的手忙腳亂,一條蓬鬆柔軟的雪白浴巾就圍在我身上,它們深深的彎下腰,長長的鼻子都碰到了地面,尖聲細氣的說:“請小姐享用。如果有任何不足之處只需要吩咐我們就可以了。”

  在它們把門關上,我都沒有回神。短短幾分鍾發生的這一切太古怪了。但我突然想起外面還有一個馬爾福,只要想到他等在外面就令我緊張。我跳進浴缸,熱水的溫度正好,我差一點就陶醉了,但馬上清醒過來,迅速洗了個戰鬥澡。等我踏出浴缸,發現被收走的校服已經乾淨整潔的放在旁邊的一張雕花長椅上,看樣子是已經洗過燙好的。我一邊驚訝它們的速度之快,一邊匆匆穿好衣服推開門走出去。

  但是在我想像中應該很不耐煩的馬爾福正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紅茶輕鬆愜意的品嘗著曲奇餅等小茶點。看到我出來,他驚訝的皺起眉說:“怎麼這麼快?你真的洗乾淨了?”

  我憤怒的瞪他,他聳聳肩,小聲嘀咕道:“帕金森她們最少要兩小時。平民果然就是平民。”

  他示意我坐到他身旁去,這張古怪的漂亮古董桌子和配套的兩張沙發椅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坐下後,那些小娃娃們就立刻送上一道道美食,看得我瞠目結舌。我面對著一桌的大餐不知從何下手,誰會在晚上十點吃烤雞烤龍蝦烤豬肋排呢?

  我吃了點麵包卷喝了兩口海鮮湯,又在小娃娃們泫然欲泣的緊張目光中吃了塊烤雞翅。再多真的不行了,我堅定的放下刀叉。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6 PM

第 15 章

  在家養小精靈的熱情招待下,我洗了個熱水澡吃了一頓豐盛的夜宵後,被馬爾福送回了赫夫帕夫的休息室。

  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裡,他挑高眉眼輕蔑的上下打量我,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對斯萊特林只會用一種方式看別人我已經習慣了,對他們的話如果想把意思聽出來需要堅強的心靈。否則在聽明白他們話裡的意思之前就會被氣死了。

  我站在那裡等他把話說出來。

  他看著天花板,語焉不詳的說:“這次的事……你最好不用想去跟誰告狀,不管是哪一個教授,需知斯萊特林裡貴族眾多,不會有哪個教授會冒著得罪貴族的風險來保護像你這種……平民。”說到這裡,他瞄了我一眼,眼中的意思似乎是叫我最好有自知之明。

  他陰險的笑著,說:“如果你的蠢腦袋裡還有思考的能力,那麼你就好好想一想是爭一時的意氣還是學個經驗。下一回不要再靠近斯萊特林的地下室,最好不管去哪裡都跟同學一起行動。我想你們赫夫帕夫最大的優點就是蠢腦袋比較多。”

  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我以後最好跟別人一起行動別再被斯萊特林的人捉住,他好像認為這次的事是斯萊特林中某人拿我玩得惡作劇。

  雖然他的話裡的意思是好的,可是這說話的語氣真是讓人如梗在喉。

  我正在艱難的調動面部表情,最少給他一個感謝的眼神,笑臉是不用想了。我笑不出來。

  可他不等我回應,敲著赫夫帕夫休息室的那幅掛毯念道:“松露巧克力配錫蘭紅茶。”

  掛毯應聲無風而動,他一把掀起掛毯把我往裡一推。我踉蹌著走已經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牆壁上的鍾表顯示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二十分。

  我的心情古怪的覺得有些尷尬,似乎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後,才感覺之前發生在斯內普教授辦公室裡的事十分丟臉,而之後躲在斯萊特林的掃帚間的事也很丟臉,被馬爾福發現後救了的事當然更加丟臉。

  所以我現在臉頰燒燙,如作賊一般溜進寢室。同屋的愛麗和菲絲已經入睡了,菲絲幾乎沒把被子都踢到床下。我撿起被子給她蓋好,躡手躡腳的脫掉衣服爬上床縮到被子裡。

  本以為心情激動根本不可能睡得著,卻在頭挨上枕頭的那一刻起沉入夢鄉。

  第二天我睡了個大懶覺,直到十一點才從床上爬起來。愛麗和菲絲早就起床上,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穿好衣服下樓,休息室裡有幾個高年級的正在寫作業。我拿著課本坐到他們旁邊的桌子上,還剩下四篇報告,可是今天我卻提不起勁到圖書館去。昨天被格蘭傑看到那樣丟臉的事,我想她一定發現我的失態了。而且我多少有些後悔把有關進醫療翼的事的真相告訴她。

  我開始寫變形課的報告,如果純屬糊弄,那報告就變得很容易寫。下午一點時我已經又完成了兩份報告,這時肚子開始餓了,我就收起作業決定先吃飯再繼續寫。

  把作業收回寢室,我翻出巧克力填肚子,一面想現在到餐廳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吃的東西。一點可能還有人沒有吃完飯,可是我仍然不想見人。昨天晚上那種逃避的感覺還沒有消失。

  身旁突然爆出一聲巨響!嚇了我一跳!我轉身卻看到一個昨天晚上那樣的灰色矮娃娃出現在我的面前,向我鞠躬。

  我已經知道它們是家養小精靈了,昨天晚上太遲鈍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

  它聲音尖利,對我說:“向克林頓小姐問好。請問克林頓小姐要用餐嗎?”

  我正好肚子餓了,連忙點頭。它彎腰消失掉,一秒鍾後托著個大銅盤又出現,上面是幾種三明治,炸雞腿薯條豬肋排羊羔肉,兩種蔬菜沙拉兩種水果沙拉,蘋果派和香草蛋糕,一大壺熱奶茶一大壺南瓜汁。

  嚇得我頭暈,這我怎麼可能吃得完?

  這個小精靈把托盤放在我面前一張突然出現的桌子上,推著我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它說:“請您盡情享用。如果要有任何需要請叫我。我叫波波。”

  “謝謝你,波波。”我一邊向它道謝一邊雙手開弓開始大快朵頤。

  眼角瞄到它的大眼睛裡熱淚盈眶,再三鞠躬後才消失。

  我十分驚訝自己的胃口如此之好,在將所有的食物消滅的差不多以後,叫來波波收回餐具,再次向它道謝,又看到它熱情的鞠躬。

  我得寸近尺的問它,如果以後有事能不能直接叫它來呢?

  它卻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幸福似的連忙答應下來。它說:“馬爾福少爺要求要令小姐滿意,所有的小精靈都願意聽從小姐的任何吩咐。小姐願意找波波,這是波波的榮幸!!”

  我聽到它對馬爾福不同的稱呼,問:“為什麼稱呼馬爾福為少爺呢?你是他家的小精靈嗎?”

  波波像是被我的話嚇到了一樣連忙擺手說:“不是的!所有的貴族少爺都是這樣稱呼的!”然後開始大力的用頭撞牆壁,並罵自己:“壞波波!壞波波!壞波波!!”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會這樣用力的撞自己的頭,雖然我知道它們的這個習性,但親眼看到還是很震驚。

  連忙把它抱在懷裡,可這時它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快趕得上火災現場的暴發了。逼得我只能大叫要它停下來命令它停下來,最後終於送走它的時候我幾乎脫掉一層皮。

  想起那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叫波特“先生”,而波波卻叫馬爾福“少爺”,看來家養小精靈們心中自有一套標准來將霍格沃茲的學生進行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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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第三個星期,大家已經完全沒有學習的興趣了,每天不停討論的就是聖誕節回家的事。每個人都在期待自己的聖誕禮物,還有人在炫耀將會在聖誕節期間全家出遊來慶祝假期。

  人心浮動之下,作業大家就更加不用心了,這直接導致變形課和魔藥課上氣氛緊張。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是從來不會放鬆的,赫夫帕夫這一個星期裡丟了不少分,結果赫夫帕夫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警告我們如果不再認真學習上課,她會處罰我們去溫室進行勞動服務。

  在這種天氣裡去溫室以給魔法植物澆水施肥剪枝移盆絕對是酷刑。想想看外面已經快滴水成冰了,只怕去一次就會把手凍掉了。溫室裡再溫暖,也抵不上外面的寒風。

  大家收斂了一起,但心情仍是一樣激動,總得來說沒有太大變化。

  我回來的這一個星期裡波特他們並沒有找過我,似乎自從在圖書館跟格蘭傑分手後就再也沒有碰見過他們,連馬爾福也似乎消失了。這是我來霍格沃茲後過得最平靜的一個星期。

  進入十二月之後,大家更加放縱,每天都在數著回家的日子。

  與此同時各種流言開始在赫夫帕夫流傳,我第一次發現大家已經忍耐了很久沒有講八卦了。或許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加入他們了。

  然後我聽到了一個最強大的桃色新聞!

  格蘭芬多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跟拉文克勞的秋•張在談戀愛!

  一個五年級的女生信誓旦旦的說:“他們接吻了!我親眼看到的!!”

  我跟坐在她旁邊的一圈赫夫帕夫一起捂起嘴驚呼起來。

  我是真的驚訝。因為我已經忘掉還有這一回事了。

  她繪聲繪色的形容了那個發生在秋•張和哈利•波特之間激情四射的親吻,好像她也在一旁看得時候也感同身受。聽她形容的,好像他們是親了一個世紀而不是幾秒鍾。

  這個桃色新聞在赫夫帕夫熱烈傳播著,無數由它而來的猜想和設想和對未來的預言層出不窮。

  我想這個新聞一定會是大家回家後在聖誕節餐桌上講給父母親戚的一個好話題,大家一定都很想知道關於救世主先生的第一手新聞。

  有另一個越講越真的說法開始在赫夫帕夫裡流傳,聽得我心驚膽戰,因為我也開始相信他們說的話了,可見這個說法有多真實。

  據說在四年級時,秋•張的男朋友就是霍格沃茲選出的三強爭霸賽選手塞得裡克•迪戈裡,而波特是“奇怪的”第四個選手。

  波特會參加比賽的原因就是他想趁機殺了迪戈裡!為了奪走他的女友秋•張!然後為了掩蓋他的殺人罪行才會捏造出伏地魔復活的謊言!

  我在一旁心臟狂跳!不得不說這個說法的真實性太高了。至於鄧不利多為什麼會相信波特的謊言,有兩種說法,一是因為他年紀太大受了蒙蔽,一種是他也想假借波特的勢力對抗魔法部。

  赫夫帕夫熱火朝天的討論著,我在一旁覺得他們今後不去當記者或編劇真是太可惜了。

  在這樣熱鬧的八卦氣氛中,我們迎來了聖誕節假期。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7 PM

第 16 章

  我沒有通知爸爸媽媽我在哪一天回來過聖誕節,因為爸爸說想來接我,可是我根本不想讓他去撞一根水泥柱子然後來接我。潛意識裡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巫師看到我的家人。

  愛麗和菲絲也要回家過聖誕,我們三人正好占了一個車廂。據說今年回家過聖誕的學生是最多的一年。而且一坐上火車,那種在學校裡揮之不去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整條列車裡的學生開心的都有些瘋狂了。

  我聽著車廂外傳來的歡樂的尖叫聲,和奔跑在列車走道上追逐打鬧的聲音,就知道大家對霍格沃茲裡沉重的氣氛還是很受不了的。

  不論大家怎麼不願意相信校長所說的關於伏地魔回來的話,但鄧不利多的表態還是影響了大家。

  現在我能理解那些家長們為什麼告訴孩子們是波特和鄧不利多在說謊了。如果我的孩子問我是不是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回來了,是不是危險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了,我也會告訴他那只是一個謊言的。

  父母的愛是非常強大的,他們會寧願給孩子一個美好的謊言構成的世界,也不會想要讓他們去感受真實的危險。我想應該有很多的家長在怨恨鄧不利多吧,怨恨他把那麼可怕的消息告訴孩子們。

  他們會在心裡怨恨道:“為什麼要說出來?就算是真的,可他們只是孩子啊!難道要孩子們去對抗那樣可怕的人嗎?”

  愛麗說:“我說不定不會在霍格沃茲讀太久。媽媽說我可以轉學到法國,我可以在那裡繼續讀下去。”

  我驚訝的看她,沒想到也有人跟我有一樣的想法。不過這也是對的,想想看,我是因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才想要只讀一年就離開的。但愛麗的父母都是巫師,他們更加清楚伏地魔的可怕。霍格沃茲裡面有伏地魔的死敵哈利•波特,這應該是全巫師界最危險的一所學校了。

  菲絲也點頭說:“我爸爸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說我不用轉學,讀完今年我就回家。媽媽說她可以在家教我,不必再到學校去了。”

  她們互看一眼後對我說:“貝比,你可能不知道原因,不過這次回家你要好好跟你的爸爸媽媽說,最好不要在霍格沃茲讀太久,最多一兩年。”

  她們嚴肅的看著我,兩個小姑娘一左一右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感動的幾乎要落淚,連連點頭保證我一定會回家好好說服父母的。

  列車長鳴一聲停下來。我拖著箱子,裡面是已經穿不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愛麗和菲絲介紹了她們的父母給我認識,看起來都是非常和善的人。他們熱情的問我是不是需要送我回家?我拒絕說可以坐地鐵回去,很方便。

  對地鐵這種麻瓜交通工具他們完全不了解,聽我說以後發出驚呼。跟他們告別後我拖著行李箱排在出站口的隊伍裡,大家排成一排從出站口通過外面的水泥柱離開。

  長長的隊伍緩慢的移動,我不經意間看到了馬爾福拖著箱子走向一對高個男女,他察覺到我的視線瞄過來一眼,我下意識的低下頭,再抬起頭來時,他和那對男女都消失了。

  走出水泥柱,看到外面的那群穿著普通人的衣服,行色匆匆的人群時,我真正鬆了一口氣。這才是我的世界,我的生活。

  我拉著箱子快步走出車站,跟著人群步行到地鐵站,搭車回家。

  再轉了一趟公交車後我站在了從小生活的小區的大道旁,恨不能飛到家裡。路旁熟悉的鄰居看到我都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問我在外國上學是不是習慣。

  我在霍格沃茲上學的事父母統一說成是我被媽媽那邊的親戚邀請到外國去讀中學。他們拉著我聊天,塞給我糖果。最後當我敲響家門時,手上大包小包提著一堆東西,還要拖著行李箱。

  媽媽仿佛就等在門前,我敲響門還不到一秒鍾她就把門打開了,我眼前一花,她已經把我抱在懷裡高高抱了起來,拼命的親我的臉。

  “寶貝!你終於回來了!!”

  她把我放到沙發上,接過我手中所有的東西,我一面告訴她這都是鄰居送的糖果南瓜餅蘋果派曲奇餅檸檬蛋糕,一面被她用各式各樣的禮物淹沒。

  “這條裙子是我跟你南西阿姨去逛街時看到的,喜歡嗎?”

  “這頂帽子你戴著一定好看!我在網上看到的。”

  “這雙鞋合適嗎?”

  似乎就是因為我不在家,媽媽在每一分每一刻裡都無法忘記我。不管她是去逛街也好,去超市也好,跟朋友聊天也好,都會想著我。

  我看著她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不停的說著曾經看到新出的巧克力,新口味的薯片,新口味的太妃糖,等等新出的東西。這些都是她想給我吃的,可惜她買了回來,放到壞也沒有等到我回家。於是只好全部扔掉。

  她期待的看著我,微微為難的問:“你剛回來,是不是很累了?那我們明天再出門好嗎?”

  我立刻回答她根本不累,我也很想逛街。說著我就去換上她給我買的新衣服,提著她給我買的可愛的手提包,戴上她給我買的新發夾,在她面前轉著圈問她是不是很漂亮?

  我看到她眼眶發紅,卻笑得非常開心,湊近我幫我整理衣服,然後拉著我的手開車出門。

  坐到車上她幫我系上安全帶,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說:“寶貝,你終於回來了!媽媽都快想死你了!”

  她先帶我到家附近的一家蛋糕店,她告訴我這間店在秋天的時候推出了一款巧克力特別多的蛋糕,她說她已經要求他們在聖誕節這天做一份用來當我家的聖誕蛋糕。

  “他們剛開始不願意,因為聖誕節他們做的都是聖誕蛋糕,柴薪蛋糕,他們說那個是季節商品,我最後強迫他們答應我的。貝比要回來了,我怎麼可以不讓你吃到最好吃的蛋糕呢?”她笑著對我說。

  我想媽媽一定是掏了更多的錢訂下這個蛋糕的。

  在蛋糕店裡,媽媽給我買了一份套餐,其中一份有濃濃的牛奶香味的軟糖包裹著裡面香濃的巧克力芯。吃完以後她告訴我有一種新口味的批薩,接下來她就帶我去吃。

  我抱著一肚子的甜品跟著她殺向批薩店,這種新出的口味是紅腸配海鮮。她給我買來我以前每次來必吃的炸雞翅,端來冰鎮可樂,還有雙份香草冰激凌。

  吃完批薩出來我差點連路都走不動了。媽媽帶我直奔商場,掃蕩了那裡整整一層的童裝,從衣服到外套到褲子到帽子到鞋子。

  走出商場時我的雙腿都快累斷了。可是接下來就是整條商業街。每間專賣店都要走進去,只要是漂亮的我能穿上的童裝都買了下來。當我聽到某幾間店的店員遺憾的說沒有我穿的號碼時,我高興的幾乎快跳起來,拉著媽媽逃出商業街。

  接下來是超市,媽媽就專門等著我回來才進行聖誕采購。我聽了以後幾乎沒暈倒。

  我發現我離開家這件事,傷害最深的就是爸爸和媽媽。爸爸是擔心他拒絕我回家這件事會傷害我,而媽媽卻好像在離開我以後對生活都快沒有興趣了。

  看到媽媽像放出籠子的鳥兒一樣開心,我就覺得特別的對不起她。

  在超市中我選了一隻火雞,火腿,豬排,牛排,雞腿,新鮮的蝦和魚。然後就是雞蛋,麵粉,各種調料,等等等等。可是這還不夠,根據以往准備聖誕節的東西來看,我們最少還要來超市三四次才能將所有的東西采購完成。臨近聖誕,超市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漲價三四成,貴死了。

  下午五點我們終於到了家,一進家門爸爸就從屋裡衝出來一把抱住我重復了一遍之前媽媽的動作,沒鼻子沒眼的狠狠親了我一通。

  “寶貝!你終於到家了!!”他說。

  媽媽在廚房裡問他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結果爸爸說他今天中午就跑出來了,下午去給我買禮物,然後就回家來了。

  真不敢相信認真工作的爸爸居然會早退。等他把禮物拿出來的時候我幾乎快從沙發上栽下去。

  一台筆記本電腦!!上帝保佑!現在還不到1996年!這東西現在一定是天價!

  爸爸說這就是我今年的聖誕禮物,一台IBM ThinkPad 560,今年5月的新產品。我心驚膽戰的問要多少錢,爸爸卻咬緊牙關不肯說。

  好吧,就算他不說我也能猜個大概,筆記本電腦現在還是新鮮物,又是5月份的新產品,一萬?一萬多?我不敢再往下猜了,捧著它覺得手都是沉的。

  媽媽也湊過來問這個東西怎麼用啊,爸爸就教我玩,還高興的告訴我它可以放碟片看。媽媽就說她買了好多的動畫片給我,讓我下次去學校帶過去。

  聖誕節就是一場混亂的大聯歡。爸爸媽媽帶著我走遍了小區中所有的宴會,據他們所說本來是想出國過節的,可是他們又想讓我在家裡多住兩天,結果就算了。

  其他的親戚都把聖誕禮物郵了過來,五花八門。我收到的最多的就是鋼筆和帽子。

  但假期漸漸過去,爸爸和媽媽的表情越來越沉重。在我離開的那一天,他們兩個非要跟著我過去,不管我怎麼拒絕都不行。迫不得已我只好告訴他們其實巫師非常排外,他們稱普通人為麻瓜,這是一種帶有某種輕蔑意思的稱呼,如果他們跟著我去,很可能會被某些守舊的巫師怠慢。

  當我說完,媽媽捂著嘴離開客廳,她十分傷心。爸爸抱著我半天說不出來話,他顫抖著問我是不是在學校裡也遇到過看不起我的同學或教授?

  我忍不住掉淚,但再三告訴他,既然我有魔力,那麼學習它就是我的責任。我不能冒險在某天令魔力失控,那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最後當媽媽再回來客廳來之後,她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雖然眼圈還有些泛紅。她堅持要跟我一起去。

  她說:“不管會有什麼難關,你都是我的女兒。如果那些人看不起我們這些普通人,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承受。”

  爸爸也嚴肅的換上了他最好的一套西裝。兩人一邊一個挽著我的手出門。

  路過一家寵物店時,爸爸停下車跟媽媽一起帶著我進去,他們給我選了一隻成年的看起來非常凶惡的貓咪,據說是孟加拉貓和折耳貓的混血兒,牠有著華麗的豹紋的背毛,耳朵卻是又圓又小。

  我抱著牠,懷裡沉甸甸暖烘烘的,好像連心也安定下來一樣感到暖暖的幸福。

  爸爸再三問過寵物店主人,問清這隻貓非常聰明機靈,只吃主人餵的食物,而且對某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欺負非常敏感。據店主人所說,有些店員對動物不好,只有這隻貓能分辨清楚並及時逃走。所以雖然牠因混血而不好賣出去,但店主仍然把牠養在店裡。

  店主說:“只要看到牠不肯親近哪個店員,或者哪個店員出現後牠就跑掉了,我就知道應該把誰辭退了。而且附近那些喜歡欺負動物的小男孩們也從來沒有抓住過牠。”

  爸爸買下牠,回到車上後才對我說:“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不肯把電腦帶到學校去了。我知道你們學校裡允許學生帶寵物上學,之前是擔心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才沒有給你准備。現在你帶著牠走,如果在學校受了委屈最少還有牠可以陪著你。”

  我抱著貓,把臉埋到牠溫熱的皮毛裡,不肯把哭泣的臉露出來。我不想讓爸爸媽媽再為我擔心了。

  只有這一年。

  爸爸和媽媽堅持跟我一起通過水泥柱送我上火車。但我又慶幸又遺憾的是他們無法通過水泥柱,我也在害怕如果他們真的看到那個魔法的世界會不會更加的動搖。因為爸爸緊緊握住的我的手時,我能感覺到他激動爭鬥的感情。我想他一定在掙扎是不是現在就帶我回家。

  我們站在這個特殊的水泥柱旁,時不時有穿著古怪巫師袍的人帶著孩子經過我們身旁,所有的人都在經過他們身旁時投以好奇或古怪的目光。

  爸爸和媽媽嚴肅的挺直腰背,對每一個好奇或古怪的注視都視而不見。似乎我對他們說的那種個別現象令他們覺得巫師世界中全都是這樣歧視普通人的。

  我現在再對他們說那只是某種個別現象,他們再也不肯相信了。似乎每一樣對我來說的危險都被他們無限放大。看著他們虎視眈眈的看著每一個經過的巫師,我開始覺得或許還是不告訴他們會好一些,免得他們擔心成這樣。只怕這次他們回家後會更加擔心我在學校的處境了。

  說不定他們的想像力會達到一個可怕的境界。

  我再三叮囑他們在我上列車之後最好馬上離開,因為我也害怕這群巫師中會不會有一兩個反麻瓜的激進人士。無法看著他們平安離開讓我也開始緊張起來,更加後悔不應該告訴他們太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也不應該答應他們來送我。

  我們兩邊互相叮囑著,最後在火車快要開車前才依依不捨的分手。

  我通過水泥柱,看著他們站在旁邊向我揮手,媽媽又哭了,爸爸抱著她,眼睛一直看著我。直到他們的身影從我眼前消失,我才如同力氣盡失一般呆呆站在那裡。

  終於又離開家了。比起上一次,這次的感覺更深刻。我幾乎無法忍受這次的分離,這更加堅定了我只讀一年的決心。

  懷中的貓抬起牠的小腦袋抵著我的下巴呼嚕嚕的磨蹭,仿佛安慰我一般。我更緊的抱著懷裡的小家伙,懷中牠溫暖沉重的身體令我的心安定下來。

  我拖著行李箱上車,因為我來的太晚了,一眼望去似乎所有的車廂都坐滿了人。我正在發愁接下來怎麼找一節車廂坐下時,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你帶了隻貓?”馬爾福在我旁邊說,我嚇了一跳。轉頭看,他就站在我身旁,在他身後還跟著克拉布和高爾。

  他伸手來摸我懷裡的貓,可是貓咪卻呲起牙來凶惡的嗚叫。我驚訝的看他,這是說馬爾福不懷好意嗎?

  不過仔細回想,似乎從第一次見面,我就不知道馬爾福為什麼會跟一個赫夫帕夫搭話。如果說一開始只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那第二次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那他接近我可能真的沒安什麼好心。可惜的是我居然是在這麼長時間之後被貓咪提醒才想起這個道理。

  我抱著貓後退,側開身讓開通道。火車通道極窄,僅能一人通行。我抱著貓拖著行李站在路當中的確很擋路。

  他似乎很得意我給他讓路,贊賞的看了我一眼後帶著克拉布和高爾離開。在他剛走過去,愛麗和菲絲就從旁邊的車廂裡衝出來撲向我擔心的說剛才她們就想叫我,卻看到馬爾福走過來所以嚇得不敢出聲。

  “他居然沒有詛咒你!真幸運!”愛麗嚇得臉色蒼白。菲絲在她旁邊用力點頭。好像在她們的眼中,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就是邪惡的代名詞,碰上他就會被他詛咒。

  她們幫我拖著行李箱,對我說:“我們的車廂在那邊,走吧。”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8 PM

第 17 章

  霍格沃茲特快將所有回家過聖誕節的學生送回學校。我們坐在無人拉駕的馬車上進入城堡。

  霍格沃茲的大廳裡還有一些忘記取下來的聖誕節裝飾,我們走進大廳時看到了一些仿佛雪花一樣的東西堆在牆角。

  我不想把貓咪獨自留在寢室中,所以我取了一些食物沒有參加晚餐就溜回了寢室,結果看到家養小精靈波波正在給我的貓梳毛,清理掉牠耳中的污垢,看見我回來,馬上向我鞠躬。

  它尖聲說著:“向克林頓小姐問好。克林頓小姐沒有用晚餐,是晚餐不合胃口嗎?”

  我看它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嚇得我連忙說只是在火車上零食吃得太多的關系。

  我發現貓咪的面前有一個盤子,裡面還有一些食物的殘渣。我想這是波波給它准備的晚餐,我不想再嚇到小精靈,所以只是走到它身旁拍拍它的頭而不是向它道謝。

  它感動的看著我,我對它說:“你做的很好,我很高興。”

  我想肯定它的工作比向它道謝更適合它。

  波波看起來像是高興的要暈倒了,它手足無措的不停摸著自己的大耳朵,整理身上穿著的小茶巾。

  貓咪正在洗臉,牠看到我進來也只是叫了一聲。

  波波問我是否需要將貓咪的指甲剪掉,它說:“或許牠的爪子會抓破小姐的衣服。”

  我搖搖頭,說實話我更希望貓咪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有爪子來保護自己。我問波波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保證在貓咪有危險的時候回到安全的寢室或其他地方?我說這個學校裡可能會有一些其他更危險的動物。

  作為家養小精靈,我相信它們一定有一些辦法來保護主人的寵物不受傷害,或者在主人要它們找到寵物時,它們可以迅速的把寵物找出來送到主人面前。

  果然波波沒有讓我失望,它告訴我有時它們可以給主人的寵物作個記號,方便是需要的時候從一些隱蔽的地方找到寵物。

  貓頭鷹是腳上的環,貓是項圈,老鼠和癩蛤蟆都是在耳朵上穿一個環。

  如果寵物遇到危險,比如更強大的動物的時候,這些記號也可以迅速將牠們送回主人身旁。

  我鬆了口氣,波波答應給我的貓作一個這樣的項圈。在作項圈時,它問我:“請問小姐的寵物的名字?這樣我才能把它標記下來。”

  從我得到這隻貓也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我還沒有考慮過給牠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我摸著牠圓滾滾肉嘟嘟的小腦袋,心中滑過一個個可愛或調皮的名字,但都不合適。

  “康提路。”我說,低頭看貓咪,牠抬起小腦袋對著我喵了一聲。

  家鄉的路。

  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從哪裡來,將要回到哪裡去。

  波波做好項圈指點我將它戴到康提路的脖子上。

  ----

  開始上課是在一個陰冷的下著小雨的星期一,我要說這個開始上課的時間很不好。我早上從床上爬起來時就開始頭疼,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我生病了,這只是因為我不想在這樣陰冷的天氣中從溫暖的床上爬起來。

  康提路在早上七點左右就蹲在我的枕頭邊溫柔的打呼嚕,牠把我叫醒了。雖然我能感覺到牠這樣做是在叫我起床,可是醒來時心情就變得像天氣一樣陰沉。

  而且在我穿好衣服抱著書包和外套准備下樓時,康提路已經臥到我暖烘烘的床上准備入睡了。嫉妒的我走過去把臉埋到牠雪白柔軟的肚子裡,等我抬起頭就看到牠微瞇著眼睛盯著我。我又親了牠一口,開心的下樓。

  跟大家一起走進餐廳用早餐,我昨天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貓頭鷹屋找隻貓頭鷹送信回家,於是我正吃著早餐,爸爸和媽媽的信已經送來了,足足有十張。全都是一些瑣碎的事,他們反復的叮囑我。信的最後爸爸說他准備去買一隻貓頭鷹,可惜他去詢問寵物店後,寵物店告訴他貓頭鷹是受保護的動物,不能公開出售。他說如果家裡有一隻貓頭鷹,他們就可以隨時給我寫信了。

  我打定主意以後每天都寫封信回家。

  星期一的課真的很糟糕,居然有變形課魔藥課和保護神奇生物課。

  去年聖誕節前我們就聽說之前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海格已經回來了,不過一年級的課程暫時還是由代課教授格拉普蘭來教我們。但今天開始,就是海格教授來教我們了。

  不說在這樣陰冷的天氣中跑到外面去上課有多麼的痛苦,單說海格教授的名聲就令人望而卻步。據那些上過他的課的赫夫帕夫們告誡我們,上他的課時,要時刻准備著逃跑,不時會有燒傷、中毒、被動物咬傷等危險。

  以前在沒有真正見過海格之前,我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但輪到我真正去上他的課時,我發現以前那些對他的喜愛是建立在一個非常不牢固的基礎上。

  當我看到弗洛洛毛蟲時,我這種感覺更深刻了。

  海格如描述的那樣是一個半大的巨人,但親眼看到他時才能明白什麼叫巨人。當一個身高五米左右的大漢站在你的面前時,這真是很恐怖的。可是看起來他其實更害怕我們這群不到他膝蓋高的一年級學生,說話結結巴巴,手足無措,像黑甲蟲似的雙眼不停的不安的轉動。

  他說:“你們可以切這些萵苣絲來餵它們,然後你們可以寫觀察日記來……來當報告。它們長得很快,而且、而且、而且它們小時候更可愛,特別是從蛋裡孵出來的時候。呵呵。”

  他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個笑話,可是沒有人跟他一起笑起來。就連我也無法對他笑。

  我們腳邊的大木箱中爬著滿滿的像巨大的鼻涕蟲的灰色的弗洛洛毛蟲,它們身上都是粘液,疊在一起緩慢爬動。

  我後退一步,如果他讓我看的是據說漂亮而羽毛鮮艷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還好的多,可是這種粘粘呼呼的怪蟲子就不必想我會喜歡它們。

  我們幾個人分一只木箱,幾個人去旁邊堆成小山的萵苣堆中抱冰涼的萵苣回來,然後其他人簡單處理之後開始切成絲,再餵那些毛蟲。我可真沒看到它們身上長了毛,還不如叫粘液蟲更貼切。

  在餵蟲子時發生了問題,很明顯弗洛洛毛蟲是無法分辨出它的頭和尾在哪裡的,而負責餵蟲子的同學們蹲得遠遠的,伸長手臂拿著萵苣絲希望那些蟲子可以張開嘴來吃,但它們好像對吃東西不感興趣,兀自緩慢爬動。

  為了不被叫去餵蟲子,我跳起來跑向萵苣堆,抱著兩個萵苣慢慢走回來。欣喜的發現等我走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餵蟲子的辦法了。幾個膽大的男生挽起袖子把每一條蟲子捉過來分辨清頭尾後勇敢的掰開它們的嘴巴迅速把萵苣絲塞進去,力求一次就噎死它們。

  可惜它們的胃比想像的大。一只塞兩顆萵苣切成的絲都完全沒有反抗或難受的樣子。於是大家全體開始切絲,切夠數了再一氣塞死它們。

  下課時所有人的長袍上都沾滿了那種帶著腐敗的萵苣味的粘液,我惡心的幾乎沒吐出來。所有人都衝回寢室洗澡換衣服,然後再衝去上變形課。

  麥格教授在這節課上重點復習去年學過的所有咒語,她嚴厲的說如果我們在過了一個聖誕假期後就忘記了去年學習過的知識,那就要布置更多的作業給我們。

  我使用魔杖時所有的咒語都過關了,但在回答問題時有幾個地方我不是完全失去印象就是記憶模糊,結果被麥格教授瞪了一眼,差點沒有把心臟嚇停。得到了寫報告解釋這幾個問題的作業。全班沒有一個人能幸免。

  午餐,我看著意大利肉醬面那圓滾滾的長長的彎曲的面條和濃稠的肉醬完全失去了胃口,同席的赫夫帕夫沒有人能在上過那樣的一節保護神奇生物課之後還給有胃口。

  有一個男生咬牙切齒道:“還保護神奇生物?那種怪物就應該全部殺光!!”他正在用力的切一根紅腸。

  這一次我真心的贊同他的話。那種生物就算神奇我也不願意保護它們。

  午餐後就是下午的課了,下午課是魔藥課。我看到所有的同學都臉色灰暗神色萎靡。

  而魔藥課完全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斯內普教授的假期似乎過的根本一點也不開心,真不知道為什麼聖誕假期他也能過得這麼不開心。總之他陰沉的臉嚇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那冰冷的目光所到之處沒有人不發抖。當他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做魔藥時,我努力克制才沒有手發抖放錯魔藥份量。可是就算這樣也被他扔下一句:“你的眼睛長在哪裡!攪拌的時間長了三秒鍾!”為由扣了一分。

  我低頭為這三秒鍾哀悼。全班哀鴻遍野,屍骨無存的人很多,丟分在五分之下的赫夫帕夫僅有我一個,全班丟分五分之下的只有不到六個人,其他五人都是旁邊拉文克勞的。不過我覺得那五個人在被斯內普教授責罵“完全沒有腦子!居然能進入拉文克勞!拉文克勞的水准下降到了歷史新低!”這幾句話給打擊得雙眼無神腳下虛浮。

  我再次感謝我來自赫夫帕夫的遲鈍,每次我被他罵,我都會告訴自己我已經做的很好了,那種更高的標准不是我的目標云云。

  下課時每人都有不止一篇的報告要寫,我卻想起了我在聖誕節前需要補交的魔藥報告中還有兩份,內心掙扎要不要今天就交給他呢?

  但被他罵了這麼久之後,我真的好像更能抵抗他的罵了。再說早一步交給他更好,如果晚一天說不定又會有新的罪名在等著我。於是決定晚餐後就去把報告交給他。

  晚餐後我回寢室把報告翻出來,再檢查了一遍錯字和病句後,鼓起勇氣走到地下室,站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敲門。

  敲三下,等二十秒。沒反應。他不在?

  我又敲,再敲,再再敲,決定再敲一次再不來開門我就離開明天再來送一次死時,門猛得打開了!

  我嚇得連連向後退,因為很明顯辦公室裡面的氣氛十分險惡。

  斯內普教授陰沉的看著我,他全身都向外輻射著沖天的怒火。

  我結結巴巴的說我是來這裡交報告給他的,他一言不發把我抱在懷裡的報告奪過去再狠狠甩上門。嚇得我站在門外半天沒有回神,就在我准備離開時,門再次打開,這次波特抱著書包臉色青黑憤怒的從裡面衝出來。

  我躲他沒躲及結果左腳絆右腳坐到地上,看著他絕塵而去。我想就算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伏地魔他也看不見。

  “克林頓小姐,我想地板絕對不會比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舒服多少,你為什麼不回到那裡再坐下發呆呢?”斯內普教授冰冷的說。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沾的灰塵,看著他這樣憤怒,我十分多事的問了一句:“教授,你沒事吧?”

  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樣刺向我,扔下一句:“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在學校裡隨便亂跑!”

  直到他再次狠狠甩上門我也沒有回過神來,我明明是來交報告的,他也收走了,怎麼可以再扣我的分……

  好吧,他只是遷怒,是我太多事了。回到休息室後我都在後悔,早知道幹嘛多那個嘴?我想真正受到欺負的應該是波特而不是斯內普教授!

  下一次魔藥課作業發下來時,我那兩份補教的報告都得了一個“一塌糊塗”的批語。我看著報告上鮮紅色巨大的批語欲哭無淚,看來交作業也是需要挑時機的。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8 PM

第 18 章

  星期二一大早,我想天都還沒有亮的時候,康提路又臥在我的枕邊對著我打呼嚕。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在牠的標准中我應該在早上幾點起床?五點?

  我伸手把牠抱到被窩裡,牠抱起來暖烘烘的,而且一點也不反抗我,只是那呼嚕聲更響了。又過了十分鍾,我徹底醒過來了,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愛麗和菲絲睡眼朦朧的對我說回家過了個假期回來後我醒得早多了。

  我穿好衣服收拾了被子,然後轉個身收拾好書包就看到康提路弓著身鑽進我疊好的被子中間找個窩睡覺。我歎了口氣又把被子攤開讓牠可以睡得更舒服點。但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把被子掀開狠狠親了牠一口,帶著糊滿鼻子嘴的細癢的貓毛下樓。

  天氣變冷後大家睡得更遲了,沒有多少人這麼早起來。我走進餐廳時人很少,我滿足的吃了煎蛋煎香腸三明治,喝了燕麥粥後愛麗和菲絲才急匆匆的跑過來。她們掐著我的脖子說我居然沒有叫她們起床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然後倒了牛奶三兩口灌到肚子裡,拿著三明治就向教室跑去。今天早上的課是黑魔法防御,在一大早上這種引人瞌睡的課真是罪過,我支著腦袋盯著那些鉛字努力不把腦袋磕到桌子上。

  第三四節是魔法史,我真懷疑這課表是一個大笨蛋編的,昨天的課那麼恐怖,幾乎所有的課都集中在昨天了,今天就這麼放鬆?

  雖然在假期前我幾乎逃過了所有的魔法史,但今天好歹是第一天,我決定還是去上這個課好了。但上課十分鍾後我就後悔了,賓斯教授聲調毫無起伏的講課聲令我更想睡了。

  午餐,今天有炸雞腿和小羊排,比起昨天來可是好得多。我努力大吃了頓後下午去上了草藥課。這是今天最讓人期待的一堂課,斯普勞特教授問候了我們聖誕快樂,問了問我們回家後都收了什麼樣的聖誕禮物,然後就放我們在第一溫室自由玩耍。結果四點下課時我根本不想離開,拖拖拉拉走出溫室後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而我沒走幾步就碰到了臉色陰沉憤怒的波特,他站在一棵樹前靠著樹幹握緊拳頭用力打樹幹。

  我想起了昨天發生在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事,難道他是去勞動服務然後被罵了?我感同身受的靠近他想安慰他一下。結果沒走兩步就被他發現了,而他在看到我之後居然掉頭就走,這讓准備好笑臉的我呆站在原地,感覺尷尬。

  我轉身向回走,可能波特現在正在憤怒中,而我昨天已經碰到了另一個憤怒的人並且也吃了虧,我決定好心也要看人看時機發放,不然被氣死的是自己。

  走了兩步遠就看到一個高大手腳有些不太協調的人影向這邊跑,跑近一看原來是氣喘吁吁的韋斯理。

  我看到他嚇了一跳,他卻一臉大喜的大力招手向我跑來。

  他的記性可能不太好,我記得我們沒有太友好過吧?可是他一臉得救的樣子向我跑來後,有些結巴的問我:“你看到哈利了嗎?”

  我指給他方向,可是他還不走,站在那裡手腳亂晃了好一會兒。

  他突然說:“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在他燦爛但尷尬的笑容下面我看到了他拖人下水的壞心眼。他一定是不想自己去找波特所以捉我一起去。

  我不想搭理他,於是問:“格蘭傑呢?”

  言下之意是他為什麼不找格蘭傑一起去?他答我格蘭傑在圖書館找資料。

  接著他就說漏嘴了:“就是關於那什麼大腦封閉……”

  他捂住嘴一臉想把說出口的話再吞回去的表情,而我已經明白波特昨天出現在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原因了。

  最終我還是謝絕了跟他一起去找波特,而自覺說錯話的韋斯理也希望我趕快離開,好像我再多留一秒就會把這件事大聲喊出來似的。

  結果星期三格蘭傑就在圖書館堵住了我,表情嚴肅的將我拐到一間空教室裡,被我連拉帶拽的拐到冷風陣陣的校園裡,空教室問題太多,最好還是不要那裡談論一些重要的事。

  在刺骨的寒風中,格蘭傑嚴肅而認真的要求我不要把波特學習大腦封閉術的事告訴任何人,她沉重的對我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說出去可能會有危險。”

  看她的臉色會以為說出去可能被人捉去暗殺。我連忙點頭再三保證絕對不說一個字。

  然後格蘭傑表情放鬆了一點,她跟我走回城堡的途中不停的抱怨韋斯理的馬虎和愚蠢,好像他除了闖禍就沒有做過一件對的事。

  我一邊聽她抱怨一邊走神,這個大腦封閉術,其實很有必要學習一下啊。我腦袋裡面也有很多不能告訴別人的事。可是我一問格蘭傑關於這個大腦封閉術的事,她就轉移話題,最後看我真的很感興趣,她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這不是我這個年紀應該學習的咒語,很多大人都不學它。她說這個東西只有一些很重要的人,或者職業要求才會學。

  我作天真狀問她:“那波特是不是有什麼任務?比如打倒那個叫伏什麼的……”話沒說完就被格蘭傑捂住了嘴,她更加用力的告誡我這個名字絕對不可以說出來,在哪裡都不能說,誰的面前都不能說,也不能寫。

  最後她歎著氣對我說:“因為你是麻瓜家庭出來的才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總之不能說出來。”

  我乖巧的點頭。

  然後星期四韋斯理就等在我的課堂外面把我拐到了海格的木屋中。同座的還有陰沉的波特和捧著一本厚書讀個沒完的格蘭傑。而據他們所說,海格在禁林中有事要做。幸好他不在,如果他問我對弗洛洛毛蟲的感覺,只怕我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坐下之後,韋斯理就拿出一張羊皮紙給說,略有些無措的指著羊皮紙上的字對我說:“這是我媽媽找來的可以治療魔力發育不全的舊方。其實這種病很常見,我媽媽說我家很多人都得過這個病,他們現在都好好的。”

  他看著我時臉上微微有些泛紅,無意識的搓著手。

  他說:“我聽赫敏說的。反正這個藥方我家很多人都吃過了,你可以試試。總之,就是,那個……哈哈哈。”

  他乾笑兩聲,對不熟悉的人他似乎不知道怎麼說話。

  我收起藥方誠懇的謝謝他。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為我著想,可能是格蘭傑告訴他之後,他回家告訴了他的媽媽,然後要他媽媽帶來給我的。

  韋斯理有時說話很氣人,不過他應該是無心那樣做的,本質上他還是一個熱心的人。

  我很高興他現在對我更好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39 PM

第 19 章

  海格的小屋就是一個秘密基地。我終於發現了。

  韋斯理把治療魔力發育遲緩症的古藥方給我之後,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我左右看看,決定自己去問波特關於大腦封閉術的事。這個我絕對要學會的。

  我湊到波特旁邊,他抬起頭沖著我僵硬的笑笑。我覺得他現在可能根本沒有笑的心情。

  我先是表達了一下格蘭傑對我的告誡,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把那個大腦封閉術的事說出去。

  波特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覺得他並不在乎我是不是會說出去。他好像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大腦封閉術的事。

  我輾轉的表達了這個叫什麼大腦封閉術的東西聽起來好神秘好特別,做天真狀胡吹了好一通。可惜波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看他的表情,我認為他已經神游物外了。

  我只好看格蘭傑,我想她拉我過來還有一點讓我跟波特聊天的心思。

  格蘭傑果然湊過來,我們一左一右坐在波特身旁說得熱鬧。

  格蘭傑開始給我解釋有關這個大腦封閉術的事,從它的作用傳聞,還講了一兩個歷史故事來佐證它有多麼有用。

  我關心的是這個技術要怎麼練,如此追問道。

  格蘭傑歎氣道:“很遺憾,我已經把學校圖書館的藏書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更具體的文章。恐怕這個大腦封閉術只有學校教授才會吧?可能……那些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做到。”

  聽格蘭傑這樣講,讓我原本打算從她那裡挖出來一些指點的念頭破滅了。我失望的肩膀都垮了下來。如果格蘭傑不能從學校圖書館找出相關資料,我想其他人也不可能找得出來。

  這時波特聽到格蘭傑的話以後冷笑連連。

  格蘭傑像做錯了事一樣深吸一口氣,有些害怕的看著陰沉的波特。我想她的原意是想告訴波特這個學習的機會十分難得,希望他可以更專心一點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學習。

  波特冷笑後低聲說:“對,那些特殊的人才會去學這個。如果不是因為他要去……!怎麼會對這個這麼精通?”

  他忿忿的說,我抬頭看向天花板上面掛著的一串古怪的風乾果實。我想他指的人是斯內普教授。

  格蘭傑在旁邊一臉緊張,似乎衝動的想撲上去捂住波特的嘴,生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也不想被哪一位教授或校長捉去來個一忘皆空。這個話題就被放下了。

  此時獨坐一旁有些寂寞的韋斯理終於靠了過來,他一開口格蘭傑就一臉菜色。

  韋斯理說:“就是!找誰學也不能找那個老蝙蝠學!誰知道他會不會把哈利捉住送到他主子面前去邀功?”

  “羅恩•韋斯理!!!”格蘭傑憤怒的尖叫,韋斯理被她一吼嚇得縮起肩膀無辜的看著她,完全不明白他說錯了什麼的樣子。

  我做為一個“應該”一無所知的旁觀者不知道這時是應該做不解狀看大家還是裝傻,最後我決定繼續欣賞海格教授如海盜藏寶洞一樣的木屋。

  我等著格蘭傑跟韋斯理作為手勢拋夠眼色,才轉過頭來。我決定還是把希望放到波特身上,不過要怎麼才能不動聲色不被人懷疑的問起大腦封閉術的細節,這一點很讓我頭痛。作為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雖然一直以來表現的很好學,不過這種好學可以延伸到大腦封閉術上來嗎?不會有人懷疑嗎?

  躊躇之下我錯過了提問的時機,因為海格教授回來了。他的腳步聲傳來時沉重的像一頭大象。

  可能我的臉色不太好,格蘭傑馬上安慰我道:“別害怕,這是海格。他人很好的。”可能她也很高興能找到一個安全的話題,於是開始問起我上了海格課之後的感想。

  我平板的回答她第一堂課是弗洛洛毛蟲,韋斯萊立刻大聲狂笑起來,就連波特也露出一絲笑容,房間裡的氣氛立刻好轉了。

  韋斯萊笑得喘不過來氣的問我對弗洛洛毛蟲的感想如何,這時海格剛好打開門走進來,聽到了他的這句話。

  海格微微憤怒的對韋斯萊說:“羅恩!我要告訴你弗洛洛毛蟲是很可愛很珍貴的神奇生物!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它們的!很多學生都很喜歡它們!不像你這樣沒眼光!”

  格蘭傑偷偷打了一下韋斯萊,示意他不要多嘴。

  韋斯萊挨了格蘭傑的打果然不再多說,只是小聲嘀咕道:“如果他能在霍格沃茲裡找出一個像他一樣喜歡弗洛洛毛蟲的學生,我就把弗洛洛毛蟲吃了。”

  這個誓可真夠毒的。我不懷好意的想要不是立刻告訴他我喜歡弗洛洛毛蟲,這樣可以換來韋斯萊吞一條也值不是嗎?不過回想了一下弗洛洛毛蟲的樣子,我渾身發寒的打消了這個深具誘惑力的念頭。

  海格一走進來,波特身上的緊張感又消去了一些,看起來他還是很依賴這位巨大的朋友的。

  海格很高興看到我出現在這裡,雖然他不記得我是誰。可是他很認真的問了我的名字,說以後上課希望我能給了多提意見。我卻開始擔心他以後會不會在上課時要我當他的助手之類的工作。我不想近距離接觸更多的神奇生物了。

  海格看起來身上有一些傷痕,格蘭傑開始追問海格到底去幹了什麼?包括假期時。這看來是海格的一個大秘密,他手忙腳亂的給我們倒茶,端出巨大的蛋糕和堅硬的點心。

  看來海格的秘密也很多,波特他們都很感興趣,三個人一起追問。我夾在中間一直想找機會把話題再拐回大腦封閉術,可是直到我們四人被海格趕出去也沒成功。

  我沮喪的跟著他們走回城堡。格蘭傑刻意落到後面來感謝我,她說有我在的時候,波特不會那麼容易發火。

  我想這是因為波特跟格蘭傑和韋斯理更親密,他認為我是一個外人,而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態。

  我點頭答應了她接下來還可以跟波特見面,因為我想偷學他的大腦封閉術。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錯過這一次,我可能永遠也不會學習到這個技術了。

  只要想起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巫師對著我用攝神取念或吐真劑類的東西就令我渾身發寒。對抗吐真劑的辦法我還沒找到,但最少對攝神取念,大腦封閉術是有用的。

  我跟他們在城堡大廳裡分手後立刻回到了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一路上生怕馬爾福會突然跳出來,可是直到我回到休息室也沒有見到他。

  難道這一次他沒有撞見我跟波特他們一起行動嗎?我覺得奇怪,也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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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誠實但驚悚的報道了大規模的食死徒越獄事件,這令霍格沃茲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赫夫帕夫的學院中有不少的學生都接到了家裡的來信,也有一些家長直接跑來接走了孩子。

  就算在此時被稱為膽小的懦夫也不要緊,他們只想要孩子平安。

  愛麗和菲絲也說她們的爸爸和媽媽要她們安靜的留在學校裡,他們會立刻來接她們回家的。

  她們擔心的問著我:“貝比,你什麼時候回家?”

  或許家中並不比學校更安全,但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寧願跟家人在一起。

  我也開始不安起來,拿不准主意是不是需要現在就回家?本來打算讀一年的,或許我應該提前回家。

  學校裡的氣氛變得緊張,但格蘭芬多的學生卻變得更加大膽,他們仍然在課堂上反抗烏姆裡奇,已經有些憤怒到失去理智的烏姆裡奇居然作出關全班禁閉的決定。

  我想來自魔法部的消息一定不怎麼好,所以烏姆裡奇才變成這個樣子。

  學校裡的教授們都沒有驚慌的樣子。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告訴我們如果不認真上課,那麼不用等那些逃犯來殺我們,他會直接把我們做出一魔藥灌進我們的嘴裡。

  他說:“我想那樣就可以直接殺死你們了。”

  全班被他的話嚇得好幾天睡不好覺,有個同學說他晚上作夢都夢見斯內普教授把他剛作好的魔藥灌進他喉嚨裡,他掐著脖子臉色發青的說。

  這樣算是挽救了一部分人的魔藥課成績。

  變形課的麥格教授嚴厲的看著我們,她說:“好了,孩子們。我想你們需要擔心的唯一的事就是你們的期末成績,我想有一些人今年可能只會得到一個令人失望的成績單,如果你們再這樣放鬆下去的話。”

  魔咒課的弗裡維教授笑呵呵的,他不停的給我們發糖,在他的課上總是會被他那矮小的個頭誇張的聲音逗笑,所以氣氛倒是比其他的課要好得多。

  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學課,因為她是我們的院長,結果沒有人敢在她的課上放鬆,雖然她一向很好講話。

  教飛行課的霍奇夫人,她根本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

  魔法史的賓斯教授,面對他的時候大家多數的時間都在發呆。

  黑魔法防御術的烏姆裡奇,她現在上課的時候只會在開始時要求我們專心看書,其他時間都坐在講桌前盯著什麼東西咬牙切齒的看。赫夫帕夫從來不會故意去找她的麻煩。

  在周四時,我准時來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他給我打開門,我看到他的臉色十分陰暗,好像有什麼事在困擾著他。他沒有命令我處理藥材,而是指著一張桌子要我抄書,抄到九點就可以離開。

  而他自己則是走到裡面的房間去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抄了一會兒書後,實在定不下心來繼續抄寫。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我對斯內普教授的親近感到底是來自以前的印象還是因為那個什麼斯的症狀,總之在這整間學校裡,我願意述說心事的只有他。

  或許是我認為只有他能夠為我解答。

  我停下抄書,走到他虛掩起門的那個房間前,輕輕敲了兩下後慢慢推開,看到他正站在書架前不耐的轉頭看向我。

  他說:“克林頓小姐,如果你是想告訴我你已經在十分鍾內把那整本書都抄完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本。現在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我沒有聽他的話,反而走了進去。他轉回身嚴肅的看著我。

  我直接問道:“教授,最近學校裡的傳言……”

  他打斷我的話,嚴厲的說:“克林頓小姐,一直以來我認為你還是有腦子的,那些流言難道是你這個年紀應該關心的事嗎?還是你想告訴我你已經准備好了期末考了呢?”

  我馬上說:“教授,我是想問現在真的安全嗎?因為我是、我是麻瓜家的……”

  這個理由十分充分。我在擔心我的生命,和家人的安危,期末考之類的東西最少不那麼重要。

  我的勇敢的直視他的目光。

  他卻轉開身不屑一顧的說:“克林頓小姐,你需要知道你並不是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的首要目標。放棄你這些不必要的擔心吧。作為一個赫夫帕夫你想得有些太多了,還不如開始擔心你的期末成績呢?”

  我不肯就此罷休,說:“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就算我並不是他們的目標,但我擔心的是如果他們只是碰巧找到我家呢?”

  斯內普教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嘲諷的笑著說:“這世上倒是沒有什麼地方能保證安全。就連魔法部大廳,或者魔法部長的辦公室也沒有這樣的功能。”

  他恍然大悟道:“我倒忘了,克林頓小姐,你應該不是只為提問而來。有什麼是我可以為你做的嗎?”

  他冰冷譏誚的笑著。

  可是我卻不能放過他提出的這個機會,哪怕只是極微小的可能也一樣。

  我大膽的說:“教授,請你教我一些可以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咒語或辦法吧。”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0 PM

第 20 章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這個辦公室裡的氣氛瞬間變得險惡了,這讓我有種把剛才說的話再吞回去的衝動,不過還是那微弱的希望占了上風。

  我憑著赫夫帕夫遲鈍的天分看著正在沉默中表達憤怒的斯內普教授,他瞇起來的雙眼簡直像要射出刀來扎在我身上。

  漫長的一分鍾過去,我不怕死的叫他:“教授?”

  斯內普教授扔回來一句:“赫夫帕夫扣二十分,為了你已經沒救了的腦袋。現在出去。”

  在這一刻我覺得他好像想衝上來打我,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種將要被攻擊的預感令我迅速竄到外面房間抱起書包逃了出去直奔上樓。直到跑回赫夫帕夫休息室,我的心臟仍然在狂跳。

  後悔,深切的後悔。我不應該太靠近他,不應該把在故事中得來的印象套在真實的他身上。不管我曾經多麼的同情他,不管我對他的過去或回憶多麼的熟悉,但只要被他知道了,那我想我一定會變成一個失蹤人口的。

  他的善意只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散發,當我踏出這個範圍時,就會受到他的毫不留情的攻擊。

  我呆呆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現在還是八點,愛麗湊過來問我今天的勞動服務怎麼結束的這樣快時,我只能結結巴巴的說因為我犯了錯,被扣了二十分然後被教授趕了出來。

  我這樣一說,沙發周圍的赫夫帕夫都嚇白了臉,幾個高年級走過來安慰我說這種事很常見,赫夫帕夫在魔藥課教授那裡都會丟分。他們認為我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還有人給我端來的熱茶。

  我的確現在仍然沒有平靜下來。級長走過來問我是因為什麼事惹惱了斯內普教授時,我無法回答他,只好說不知道。

  一下子丟了二十分也是有些嚴重的,級長似乎也很為難,他告訴我,他會將此事報告給斯普勞特院長。

  “她或許會找你談談。不過別害怕,這種事很常見。你是一年級,院長不會生你的氣的。”級長說。

  一下子丟掉二十分是無法隱瞞的,赫夫帕夫的寶石數量本來就是最少的。以前扣個一兩分還不算顯眼,但一口氣二十分還是很明顯的。這是我說出來的原因。不過在聽到這件事會驚動院長卻是始料未及的。

  我沮喪的抱著書包癱坐在沙發上。身旁的同學正在七嘴八舌的安慰我,很多人都不停的說出自己在魔藥課上無故被扣分的事來佐證這件事是多麼的常見,他們希望我不要太有壓力。

  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這一段時間我太忘形了。或許也有真正接觸魔法世界的原因,一些原本毫不在意的危險問題現在卻是擺在我面前的頭等大事,這種時刻身處危險之中的感覺令我萬分害怕會在不知覺的時候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了家人。

  而另一方面,就是我將只存在於內心的對斯內普教授的親近愚蠢的與眼前真實的他進行了重疊。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後悔不已。我明明應該早就想到這一點的,在面對馬爾福和波特三人時我都可以把以前對他們的感覺和印象拋到一邊,可是在面對斯內普教授時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我一廂情願的將他當成了一個溫和善良的人,卻完全忘記了他的本性其實是非常危險的。我能記得馬爾福背後的食死徒家族而對他敬而遠之,時刻不忘,我能記得波特的救世主身份對他們三人退避三舍,但我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比起這些只是十幾歲的少年,斯內普教授才是最危險的一個人。

  或許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隱形的期望,希望可以成為他的朋友。一方面是我認為他是一個會對朋友忠誠的人,一方面我承認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他不像鄧不利多教授那樣博愛,需要保護的人太多就會有一個取捨。我希望可以被他納入羽翼下保護,這是我可以找到的最強大最可靠的庇佑。

  可是我卻忘了一件事,要得到他的承認,可不是簡單幾次接近,幾次試探,幾次交談就可以得到的。

  我錯誤的將對他的了解當成了我們互相了解的基礎,而那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對他的判斷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事實上我根本完全不了解這個站在我眼前的斯內普教授。他也不會接受一個突然出現的麻瓜世界來的小巫師。

  直到晚上躺到床上,我才真正清醒過來。一直以來我在面對斯內普教授時,其實完全不冷靜,不客觀。如果早一天我能想通這一點,我就不會落到現在的被動的地步。

  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將我當成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不要將我的舉動放在心中仔細思量。我可不敢說一直以來我的所做所為完全沒有問題。而我的大腦現在還是一個完全沒有防護的世界,如果他使用吐真劑或其他東西,只怕等待著我和我的家人的就是一個可怕的地獄。

  一夜惡夢連連,我驚醒了數次,冷汗把睡衣都浸透了。可是早上醒來時那些作過的惡夢都消失了。只是這一覺睡得一點都不舒服。我起床時頭暈且漲,全身無力。

  愛麗和菲絲都知道我夜裡驚醒的事,她們這兩個好心的姑娘幫我提著書包,陪著我下樓去用早餐。路上碰見級長,他看著我的臉色嚇了一跳,連連向我保證扣分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我是今年一年級裡面丟分丟的最少的一個,這一次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就是報告院長也只是例行公事。最後他擔心的說:“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陪你去見院長。”

  我哪裡是怕斯普勞特教授,可是苦於無法解釋,只能謝謝他的好意。級長可能還是被我的臉色嚇到了,最後不惜用他的親身經歷來安慰我。

  級長說:“其實我一年級時第一堂魔藥課就從斯內普教授那裡丟了二十五分,因為我把豪豬刺丟了三倍的量下去,毀了那堂課。所以你要知道,在魔藥課上不管丟多少分都是正常的。”

  我再次謝謝這個好心的善良的級長,以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他雖然是級長,但除了好講話從來不管人比較沒有威信以外沒有其他的特點。

  在早餐桌上,愛麗習慣性的拿出課程表看,然後她僵硬的看著我。我知道她看到了什麼,根據課表,今天上午第一堂就是魔藥課。

  我看著眼前的牛奶和三明治完全沒有胃口,認真的問愛麗和菲絲。

  “你們說我干脆磕一下躺到醫療翼怎麼樣?”我期待的看著她們。

  愛麗遺憾的搖頭,對我說:“哪怕你的手斷了,龐弗雷夫人也能在五分鍾內將你治好。結果你可能只是遲到個十分鍾什麼的,我想那更糟。”

  我現在無比怨恨魔法世界強大的醫療能力。

  吃完早餐,我只啃了兩口三明治而已。在愛麗和菲絲的壯膽下,我如烈士般勇敢走向魔藥課教室,結果在教室外面居然看到斯普勞特教授正在跟斯內普教授親切交談。

  看到我僵硬的走過來,斯普勞特教授溫柔的微笑著招手叫我過去,我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到她是我的院長,一個可以稱為真正的師長的人。而在她的領導下,赫夫帕夫是我的家,所有的赫夫帕夫都是我的家人。

  我快步走到斯普勞特教授身旁,分別向兩位教授問好,但這一次我完全沒有勇氣像以前那樣抬起頭看斯內普教授的臉,以前我都會看著他的眼睛說話,但這次我把頭埋得低低的,幾乎想鑽到地板下面去。

  也不知道我那跟蚊子哼哼似的問好斯內普教授有沒有聽到。斯普勞特教授說我是一個好學的孩子,雖然有些遲鈍,但在今年的一年級裡算是不錯的了。這一次是因為對魔法世界不了解才會提出這樣不合適的要求,希望斯內普教授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斯內普教授冷哼道:“我想給這樣的蠢才機會,只是在浪費學校的資源。”

  斯普勞特教授呵呵笑著說學生就是在不停的犯錯中成長起來的,他們還是很可愛的,她說:“看著他們,就會回想自己的青春歲月,你不這麼覺得嗎?西弗勒斯?不要對他們有太高的要求。”

  斯內普教授譏誚的笑著說:“我的青春?”

  最後他輕飄飄的說不會跟我這樣“愚蠢的一年級學生”計較,反正是“麻瓜世界出來的”,總之,他答應斯普勞特教授接受我的道歉。

  我向他彎了個九十度的躬,當著已經坐滿教室的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的面。

  我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與他接近。從來沒有。

  他允許我進教室,我真誠的向特地在上課前跑來的斯普勞特教授道謝。然後走進教室,對所有看向我的目光木然以對。

  這是我上過的最痛苦的一堂魔藥課,而我想,在未來的學期內,我所有的魔藥課都會是這個樣子。

  下課後斯內普教授叫我到他面前,告訴我關於我剩下的勞動服務會到霍格沃茲管理員費爾奇先生那裡去完成。

  他諷笑著對我說:“我希望這可以令你知道你真正的位置。”

  我平靜的向他鞠躬後離開。

  我的位置,永遠都是麻瓜。

  -----

  周休時格蘭傑送信給我約我在圖書館見面,我想了又想回絕了。

  雖然波特那裡是唯一的可以得到大腦封閉術的信息的地方,可惜的是他的大腦現在最少有兩個陣營的人盯著,如果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從大腦裡飄出關於我追問大腦封閉術的只言片語,只怕那就是我的末日。

  這也令我慶幸在當時對斯內普教授提要求時,沒有提起大腦封閉術的名字,否則現在一定會更糟。

  回絕了格蘭傑,我抱著一年級的變形術和魔咒課的課本看,可是必須承認的是,一年級需要接觸到的咒語根本沒有幾個,幾乎都是大段的理論描寫,為了讓一年級的學生好理解一點,還有很多生動的故事。而魔藥課在我不再四處找空教室進行練習之後已經有很久沒有自學了,只是死記硬背草藥魔藥的名稱和藥方,無異於紙上談兵。

  這時我聽到了旁邊五年級的低聲交談,他們似乎正在講一些嚴肅的事。我不動聲色的靠過去,大喜之下發現他們居然是在談論波特秘密舉辦的那個俱樂部的事!

  而他們現在說的就是咒語,其中有我十分期待想學的繳械咒鎧甲咒等。

  我實在不願意放過眼前這僅剩的機會了,大著膽子出聲問他們:“你們在說什麼啊?”

  嚇得那幾個高年級一跳,看到是我這樣一個一年級才鬆了口氣。

  赫夫帕夫的高年級是很喜歡當低年級的老師的,可能這會令他們找到自信。通常向高年級提問總能得到一堆人的熱情回答。我能看出這幾個人中有人是很想回答我的,可是卻像是有什麼顧忌似的。

  我馬上想起了他們似乎是簽過格蘭傑的一個宣誓,而且違誓的人會長出滿臉的青春痘。但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處罰什麼,可是出於對未知的懼怕令他們不敢開口。

  我對那個俱樂部的事完全不感興趣,我想得知道的只是咒語。

  靈機一動,我掏出以前作的筆記,其中有一些高年級的咒語的名稱。因為我無法找到更具體的咒語和用法,所以無法練習。

  我攤開筆記給他們看,指著那幾個咒語說:“這個咒語是我在圖書館看來的,一直覺得很威風,各位能教教我嗎?還是你們也不會啊?”

  我指的那幾個咒語正是他們剛才討論的繳械咒和鎧甲咒,那幾個高年級一聽我說他們可能也不會時,立刻跳起來說這都是他們學習過的咒語,當然是會的,而且非常熟練!

  “真的嗎?”我不相信的問。

  於是這幾個高年級就在休息室裡演練起來,引得休息室裡的人都圍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果然經過波特的訓練後,他們的咒語運用的十分熟練,引得旁邊圍觀的學生鼓掌叫好。我趁機提出請他們教一教我們。

  大家似乎都覺得很有意思,按步就班的學習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但越級學習還不應該學習的咒語時,大家倒是都很有熱情。幾個人還特地跑到寢室去把魔杖拿了下來。

  那幾個高年級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打算隱瞞的想法,精神奕奕的一板一眼的教我們這群低年級生。

  我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1 PM

第 21 章

  “貝比,給你。”愛麗拿出一封系著緞帶散發著花香的信。

  我側開身不接,先問:“這是什麼?”

  愛麗搖搖信,說:“信啊。”

  菲絲跳過來貼著我坐,一臉壞笑。

  我敏感的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呵呵笑著說:“我不收,除非你先告訴我這是誰給你的。”

  愛麗一屁股坐到我旁邊,興致勃勃的邊打開信邊說:“這是剛才巴裡給我的。”

  菲絲立刻轉到愛麗旁邊坐下,兩人一起把那封據說是送給我的信打開了,頭挨著頭讀了起來。

  幸好這裡是只有我們三個人的寢室,愛麗讀信時誇張的聲音沒有讓第四個人聽到,不過在聽到那幾句“……我在上課時一直看著你,看著你聽課時的樣子”,“……這都是為什麼?”,“……我知道我很傻。”,我還是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他這是從哪抄來的?”我嫌惡的說。

  愛麗和菲絲一起瞪我,愛麗說:“貝比,這個男孩很可憐的!”

  我失笑道:“愛麗,我只有十一歲,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有點早嗎?”

  菲絲古怪的看著我說:“貝比,做為一個淑女,男士的追求是我們魅力的證明,這跟我們的年齡無關。”

  我看著這兩個認真的姑娘,投降道:“那好,我寫封回信拒絕他?”

  “不!”愛麗和菲絲一起尖叫。嚇了我一跳。

  看到我被嚇到,愛麗清清喉嚨說:“貝比,你不能這樣傷害一個喜歡你的男孩的心。”

  菲絲坐在另一邊說:“對。你不能這樣拒絕他。”

  她們兩個一左一右的,我已經發現這兩人是認真的。可能我也需要轉變一下觀念,或許在英國,女孩和男孩談戀愛的時間比中國要早一些。

  我認真的說:“可是我應該誠實一點吧?我並不喜歡他啊。”更正,我甚至根本不記得他。

  我問:“他跟我們一樣是一年級嗎?”如果是比我高的年級,那他就是戀童。

  愛麗和菲絲譴責的看著我說:“巴裡•拜耳跟我們一樣是今年赫夫帕夫的一年級!”

  我舉手投降,明白這是我的錯,以前真的對身旁的事太不關心了。

  愛麗像個老師一樣對我說:“你不能明確的拒絕他,這會惹麻煩的。你可以先敷衍他一下,然後慢慢疏遠他。”

  菲絲也說:“你可以告訴他先當朋友,然後你可以交其他的男朋友,然後再告訴他很遺憾之類的。或者不明說,他會自己離開的。”

  這兩人都很有經驗啊。我震驚的看著她們,現在的十一歲女孩都這麼早熟嗎?

  這兩人觀點一致的說:“總之,不用太在乎他。如果他送你禮物,就收下來。但要表現得像是朋友的禮物那樣普通。不要回送他任何東西。然後就像普通人那樣對待他就可以了。”

  “禮物?”我鸚鵡學舌一般。

  “馬上就要二月十四日了,他一定會送你禮物的!”愛麗說。

  “如果他約你,你要說要學習寫作業什麼的。不能跟他出去。當然你可以邀請我們陪你一起去見他,我們再多叫幾個人就可以了。”菲絲這樣說。

  我拒絕了她們想要幫我回信的好意,拿著那封散發著花香的信想了很久,最後決定不管它。只要我冷淡一點,那個男孩一定會明白的。

  不過我還真的沒有想到,我居然還需要面對這種事。

  我問愛麗和菲絲她們有沒有交男朋友,結果這兩人回答我她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而她們回答我喜歡的人是誰時,更是嚇了我一跳!

  “哈利•波特?!”我幾乎要從床上掉下去!

  這兩個姑娘理所當然的點頭。

  我結結巴巴的問為什麼。愛麗聳聳肩說:“他很帥啊!”

  菲絲說:“他很酷。”

  “不過我們不想告訴他。”愛麗輕鬆的說。

  “對,我們會默默的支持他的。”菲絲說的也很輕鬆。

  我忍不住問:“那他說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回來的事,你們相信嗎?”

  愛麗和菲絲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似乎就算是在這裡提起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也令她們害怕。

  愛麗含糊的說:“……我想可能有什麼原因吧,他這樣說。”

  菲絲點頭。

  我覺得很復雜,就算是愛麗和菲絲這樣對波特崇拜的小姑娘,也不相信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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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二日是星期一,距離聖誕假期結束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了。對我來說倒像是已經過去了一年。

  發生在上周四魔藥教授辦公室的事給了我很大的衝擊,但我覺得這對於我看清自己的立場是很有幫助的。之前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昨天接到了巴裡•拜耳的情書,我要說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我還真沒有想過要在這麼早的時候就面對這種事,以為最少也要再兩三年。

  星期一早上到餐廳吃早餐時,愛麗指那個巴裡給我看,憑良心說,很路人的一個普通男孩,有些呆。再次憑良心說,我跟他在氣質上很般配。

  因為我也很路人,外表普通,髮色棕色偏黃,算不上金色,很稻草,五官分明,但完全沒有靈氣,誰看到都轉眼就忘。

  唯一在我身上稱得上特點的就是圍繞在我身周的陰沉之氣,可能我自閉習慣了,雖然現在跟大家熟悉些了,但看起來還是一個膽小鬼。

  我痛苦的承認可能在未來嫁的就是這樣平凡普通的男人了。但這個巴裡跟我完全沒有心有靈犀,我在早餐桌上看了他十分鍾,他愣是根本沒發現,可見神經遲鈍的程度。

  結果去上課時,我忍不住問愛麗他真的喜歡我嗎?會不會是送錯了信或者會錯了意?

  看著還有兩分鍾,我們三個跑到角落裡把信掏出來再看一遍,愛麗逐字逐句的推敲了一遍說:“如果這不是情書,那我也不知道情書是什麼樣了。”

  我看著滿篇的他好苦他好愁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實在也很難相信這是他自己寫出來的。這看起來不像情書,倒像是一個被拋棄的男人的遺書。

  我把信收回書包說:“可能他根本不是認真的,不用管了。”

  愛麗和菲絲聽我這樣講都露出失望的樣子,我想她們大約覺得很好玩。

  這時那信突然從我手中飛出去,我驚訝的看到馬爾福跟他的同學們站在那裡,而他手中正拿著我的信。

  一個黑髮的女生諷笑著說:“這就是赫夫帕夫來霍格沃茲的目的?找個男人嫁掉嗎?”

  他們暴發出大笑,馬爾福壞笑著攤開信准備看,那一群人都圍著他。

  電光火石間我抽出魔杖指著信大聲念道:“烈火熊熊!!”

  在馬爾福手中的信突然竄起幾米高的火苗!他驚叫著把著了火的信扔掉,嚇得臉色蒼白。

  那個黑髮女生氣得臉色蒼白,她抽出魔杖指著我說:“你這個泥巴種……”

  我可不敢賭斯萊特林的良心,魔杖一抖指著那個女生說:“除你武器!!”

  她的魔杖應聲飛出她的手,砸到牆壁上。

  馬爾福和一群斯萊特林仿佛被冒犯了一樣,紛紛抽出魔杖指著我。

  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但如果事情再來一次,我也不會讓馬爾福有奚落我的機會。

  馬爾福猙獰的看著我,咬著牙嘶嘶的說:“你這個該死的赫夫帕夫!!”

  我擋在已經嚇哭的愛麗和菲絲的前面,舉著魔杖死死盯著眼前這群高大的斯萊特林。

  這下事情鬧大了。我心裡只有這樣一個念頭,或許我不用讀夠一年就可以離開了。

  就在我以為事情已經糟得不能再糟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大步走向我們,他抱臂站在一步之後,戲謔的打量著面前的這一切。

  他油滑的說:“這是怎麼了?馬爾福,你來說。”

  我默默後退,慢慢將斯內普教授的攻擊角度也考慮了進去。

  這個舉動換來他冰冷的一眼。但我已經不可能再將他當成一個友善的人了,再說跟我發生衝突的又是斯萊特林,我不能在此時賭他們這群人的良心。

  馬爾福說我突然攻擊他們。那封被他們奪走的信已經被我燒掉了,這下可真是連證據也沒有了。

  看著得意的看向我的馬爾福,我冷哼一聲。

  斯內普看向我說:“克林頓小姐,請放下你的魔杖。我想在學校裡除了課堂上,你沒有在別的地方使用魔杖的自由。赫夫帕夫扣十分。因為你攻擊同學,赫夫帕夫扣……”

  我打斷他,冷笑著說:“這話說出去都要笑死人了!一個赫夫帕夫居然會無故攻擊一群的斯萊特林?馬爾福,你當這所學校裡的人都像你這樣愚蠢嗎?”

  我雖然說的是馬爾福的名字,眼睛看得卻是斯內普教授。

  他慢慢瞪大眼睛,我無畏的與他對視。而在我身後的的愛麗和菲絲已經被嚇得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了。

  此時走廊裡一片寂靜。

  我護著她兩個,手中的魔杖根本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馬爾福和其他斯萊特林似乎是因為他們的院長在這裡,所以沒有人出聲,但他們的視線倒是像刀子一樣刺向我,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我像是要把滿腹的怨氣全撒出來,繼續說:“剛才明明是馬爾福先生和他的同伴突然攻擊我們,我逼不得已才為了保護自己舉起了魔杖。然後教授你到這裡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我,這也有些太不公平了。”

  斯內普教授冷笑道:“令我驚訝……不管是克林頓小姐突然長進的口才,還有她出人意表的咒語才能。”

  馬爾福像是突然捉住了我的把柄一樣,馬上說:“教授,她剛才使用的咒語都是三年級之上才會學習的!”

  斯內普教授看向我,好整以暇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仰起頭,說:“原來是不可以用的啊。那我可真不知道。”

  那個斯萊特林的黑髮女生搶白道:“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居然能熟練使用高年級的咒語?光是在哪裡學得只怕就有問題。”

  我眨著眼睛天真狀回答:“當然是學校的圖書館,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嗎?”

  馬爾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興奮的臉發紅,突然大聲說:“當然是一個秘密的集會……之類的地方。”

  我馬上回答他:“看起來倒是馬爾福先生比我更清楚有什麼樣的地方可以學習這些咒語。”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1 PM

第 22 章

  馬爾福在我這麼說之後,憤怒的瞪向我,似乎認為我應該束手就縛任他誣蔑。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我的反抗給了他很大的驚嚇。

  在我跟馬爾福如鬥牛般對峙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緩慢鼓掌,誇張的諷笑了兩聲。

  他說:“真是……精彩。讓我為克林頓小姐再找一個更合適的舞台。”

  他指著早已嚇呆的愛麗和菲絲說:“你們兩個,上課鈴已經響很久了,為什麼還不去上課?赫夫帕夫扣十分!快去!”

  她們兩個一機靈,擔心的看著我,不肯離開。眼看著斯內普教授瞇起眼睛,似乎更加生氣了,我馬上給她們使眼色,示意她們趕快走。

  反正最糟不過被趕出學校,那對我來說可能更好。

  斯內普教授也趕走了斯萊特林除了馬爾福以外的其他學生,然後帶著我們走向地下室,看起來目的地應該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我這時內心的後悔如海嘯一樣,一方面是因為勇氣已經在燃燒過後漸漸消退,一方面是在如此沉重的沉默中我快要被斯內普教授身上的壓力給打倒,而在一旁的馬爾福絕對沒安好心,我很容易就想像出了一堆他構陷給我的罪名。

  但永遠都是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穿著少女系粉紅色袍子的烏姆裡奇從走廊那頭走過來,當她看到斯內普教授帶著我和馬爾福准備下樓梯的時候,我保證她的雙眼發亮了。

  她嬌呼一聲:“哦,斯內普教授,在這個時間看到你真令人驚訝。難道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

  斯內普教授猛得停下來,他對著小碎步奔過來的烏姆裡奇僵硬的點了點頭。

  烏姆裡奇走到我們身旁,看看馬爾福,看看我,當她看到我胸前不屬於斯萊特林的校徽時,驚喜。

  她裝模作樣的對斯內普教授說:“斯內普教授,現在是上課時間,難道你這是帶這兩個學生去上勞動服務嗎?”

  她不等斯內普回答就越過他彎下腰慈祥的對我說:“親愛的,為什麼你不在教室裡?斯內普教授有什麼事需要你的協助嗎?”

  我避開她慈愛熱烈的視線,悄悄向斯內普教授的背後躲了躲。就算我不喜歡斯內普了,但我絕對相信在正直方面,他勝出烏姆裡奇一個星球的距離。

  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身上對我的惡意稍稍退了些,當然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烏姆裡奇的笑容一僵,此時馬爾福橫空出世,天外飛來一句說:“其實是這樣的烏姆裡奇教授,這個赫夫帕夫一年級似乎加入了一個違反校規的組織。我記得是根據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我在馬爾福開口的那一剎那震驚喃喃自語:“……傻瓜!!”

  馬爾福,雖然我以前就覺得他不怎麼聰明,挑釁波特的方法總是那麼幼稚,反對波特的立場也總是那麼弱智,總之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一個大家族的未來繼承人真正應該具有的擔當與才能。不過在這一刻我理解他了,在馬爾福的眼中,世界上的人只分成兩部分,順從他的和反對他的,而不管是哪一部分,都可以被他輕易的拋棄,因為在他的眼中,奴才是永遠不會缺少的。

  因為他對霍格沃茲或者斯萊特林都沒有歸屬感,他對它們都沒有感情,所以他才能毫不在乎的在此時投向烏姆裡奇,而就連他的院長斯內普教授,在此時也是站在霍格沃茲的一邊,將烏姆裡奇視為敵人。

  所以在馬爾福向烏姆裡奇告密的時候,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對馬爾福的不屑。

  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莫非馬爾福的父親或家族從來沒有教導過他認清自己的立場嗎?哪怕只是暫時的立場,須知斯萊特林可不是愚蠢的代表,但此時的馬爾福真的是愚蠢的。

  我迎著烏姆裡奇刀子一般的視線走過去說:“這是誣蔑,誰都知道斯萊特林最會說謊。真相是馬爾福先生在我去上課的途中無故攻擊我,然後斯內普教授是要將我們一起帶走進行處理。”

  我就賭斯內普教授不會在此時拆我的台,但願烏姆裡奇足夠令他厭惡。

  他果然站在我的後面一聲不吭,我鬆了口氣。

  馬爾福氣得臉通紅,他猙獰的對我大叫道:“那你要怎麼解釋你使用的咒語呢?我想那些咒語不應該是一年級學的吧?你又是來自麻瓜家庭。你這只赫夫帕夫的……”

  在他口出惡言之前,斯內普教授打斷了他:“馬爾福,注意一下你的修養。特別是在烏姆裡奇教授的面前。”

  我看著他面帶冰冷的微笑向烏姆裡奇微躬身行禮,以表尊敬。就是由他做起來,諷刺的味道更濃。

  馬爾福閉嘴了。

  烏姆裡奇雙眼發光的看著我,伸手對我說:“那麼,我想你一定不介意讓我看一下你的魔杖,對嗎?親愛的?”

  她誘哄道:“只是檢查一下,不會有事。”

  馬爾福也一起看向我,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第一次覺得,他的臉扭曲起來其實非常醜。

  我仰起頭,說:“如果要檢查魔杖,那我要求由校長先生來檢查,我相信校長先生可以公正裁決。”

  馬爾福的眼睛瞪大了,我感覺到他並不想去見校長。相較而言,烏姆裡奇在他的眼中不及校長的地位崇高。

  烏姆裡奇不快的說:“莫非我這個高級監察官仍然不能裁決這樣一件小小的違反校規事故嗎?交出你的魔杖,小姐。”

  我後退躲開她的手,看著馬爾福說:“因為我需要馬爾福先生給我道歉!”

  烏姆裡奇一時沒反應過來,馬爾福卻像被點著了尾巴一樣,差點跳起來。

  我正直的說:“馬爾福曾經數次言語侮辱過我的出身和我的家庭,這一次更是在學校走廊上公開攻擊我,然後又誣蔑我作用違規魔咒。一直以來我雖然拼命忍耐,但始終不見馬爾福先生有所悔改,甚至變本加利。所以這一次,在證實我沒有使用違規魔咒之後,我要馬爾福先生對我公開道歉。”

  我看向已經呆滯的烏姆裡奇,遺憾的說:“所以我認為由校長來處理這件事比較好。我不想給烏姆裡奇教授添麻煩,畢竟馬爾福先生是一位貴族。恐怕……”

  我打量了烏姆裡奇一眼,微微笑了笑。

  烏姆裡奇被激的幾乎要跳起來,在這所學校裡沒有哪一個學生真正尊重過她,所有的教授也都看不起她,所以我早就發現她的情緒其實很容易激動。

  她不加思索的說:“如果證實你的確是被誣蔑的,我當然可以要求馬爾福先生向你道……”

  她沒說完,因為馬爾福跳了起來,大怒道:“休想!!馬爾福絕對不會向泥巴種低頭道歉!”

  他逼近我咬著牙嘶聲道:“……哪怕是魔法部長下令。”

  我眨著眼睛無辜的看著這位連魔法部長也沒有放在眼中的馬爾福家嫡子,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他連烏姆裡奇都得罪了。

  烏姆裡奇在聽到馬爾福的話以後,臉頰上的肌肉亂跳。

  斯內普教授看戲一樣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烏姆裡奇說:“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找校長。”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2 PM

第 23 章

  在烏姆裡奇的帶領下,我們一行四人在七轉八繞下走向霍格沃茲校長室,在搭上那個像遊樂園旋轉梯的上升樓梯時,我的心突然落回到肚子裡了。

  鄧不利多校長應該是一個充滿童心的老頭子吧?我想起了我的姥爺。

  烏姆裡奇對著校長室門口的石像說出開門咒:檸檬雪糕。其實我覺得蛋奶口味的更好吃。

  門應聲滑開,長著拖地的白色長鬍子的老頭子從桌子後面站起來,像個聖誕老人那樣慈祥的笑著迎上了來。

  他說:“真讓我吃驚,烏姆裡奇女士,你居然會跟斯內普教授一起過來?”

  我剛剛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歧義,就見斯內普教授眉毛緊緊皺起,臉頰隱隱抽筋。

  他冷冰冰的回答校長:“只是碰巧遇上的。”邊說邊看了烏姆裡奇一眼。

  我跟馬爾福也看向烏姆裡奇,她出現的時機真的很怪,就像這間學校裡發生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最後她都會知道。

  烏姆裡奇感覺到了斯內普教授口中隱含的諷刺,不安的整整衣角,清了下喉嚨。

  鄧不利多教授像是完全沒有聽出斯內普教授的嘲諷,他殷勤的請兩位教授坐下。然後看向我和馬爾福。

  他說:“馬爾福先生,克林頓小姐,需要來點糖嗎?”

  看著他遞過來的糖盒,馬爾福嫌惡的避開,冷淡的說:“不必了,謝謝校長先生。”邊說邊挺了挺胸,仿佛鄧不利多遞過來的糖果有多麼的寒酸。

  我現在非常喜歡跟他作對,於是熱情的上前一步說:“我更喜歡巧克力或奶糖。”

  鄧不利多促狹的伸出手指說:“我這裡有蜂蜜公爵的最新產品!是那裡的老板送給我的!”

  他回身在櫃子裡翻,期間烏姆裡奇看著他幾次想開口,卻好像為了保持矜持的風度似的以目光示意斯內普教授,仿佛希望由他來開這個口。

  斯內普教授目光直視前方,對烏姆裡奇教授的眼神完全沒有感應。

  鄧不利多把一個漂亮的棕色盒子遞到我面前,裡面是排列整齊的二十幾枚巧克力,令人垂涎欲滴。

  我伸手拿了一顆塞進嘴裡,滿足的瞇起眼睛。

  鄧不利多教授熱情的搖著盒子,示意我再多拿幾顆,我從善如流的再次伸手。

  此時斯內普教授打斷了我們,他輕飄飄的說:“校長,請允許我提醒您,現在還不到下午茶時間。我沒有那麼悠閒出現在這裡,看著你和克林頓小姐分吃一盒巧克力。”

  鄧不利多教授如恍然大悟般收起巧克力盒子,嚴肅問:“當然,那麼西弗勒斯,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退回到馬爾福身旁,他瞪了我一眼,我能明白他是對我剛才表現出的對巧克力的垂涎的不滿,這位少爺可能連身旁路人的儀表舉止有問題都會自己生一場悶氣。老實說這樣不利於身心健康,於是為了糾正他的這種不良習慣,我瞪了回去。

  他更生氣了,臉憋得通紅,如刀子般的視線扎到前面的地板上,我想他可能是在克制著不要當場再對我大吼,這可不是在走廊上。

  此時烏姆裡奇教授已經無法忍耐斯內普教授和鄧不利多校長慢悠悠而且不著邊際的對話方式,可能之前我跟鄧不利多分享巧克力浪費的時間也令她不滿,所以她急切而強硬的插話。

  她向前探著身,對鄧不利多說:“校長先生,今天我偶然聽聞在學校中有一項重大的違反魔法部教育令的嚴重違紀情況。不知您對這件事是不是有興趣?”

  鄧不利多立刻轉頭殷勤的對烏姆裡奇說:“當然,多洛雷斯,我很願意聽你說。”

  烏姆裡奇滿意的仰起頭,清了清喉嚨把剛才發生在走廊上的事說了一遍,她特別強調了“她只是偶然經過,關心學校的她在沒有課的時候總是會巡視校園”。

  鄧不利多不停的點頭,對她的話大加贊同,然後嚴肅的看著我和馬爾福說:“好了,年輕的小姐和先生,我必須說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對於魔法部的教育令我們應該懷抱著敬意,那麼回答我,你們真的違反校規了嗎?”

  馬爾福立刻反應過來了,他辯解道:“校長先生!我沒有違反校規!違反校規的是貝比•克林頓!”

  鄧不利多隨即看向我,我微笑回答:“我當然也沒有違反校規,我願意請校長先生檢查我的魔杖。”

  沒等烏姆裡奇再多說什麼,我上前一步把魔杖遞到鄧不利多的面前。

  我說:“我聽烏姆裡奇教授說,可以檢查魔杖,雖然我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檢查,但我沒有使用任何一個超出一年級使用範圍的魔咒,我願意讓校長為我證明這一點。”

  鄧不利多要接過我的魔杖,我握住另一頭沒有放手,緊張的看著他,然後我看到他在鏡片後面的湛藍的眼睛帶著笑意沖我眨了一下。

  我幾乎要跟著他一起笑起來,放開魔杖站回馬爾福的身側。

  鄧不利多鄭重的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嚴肅的看著我的魔杖,他乾瘦的手在魔杖上輕輕來回磨搓,閉目沉思一般。

  他看了看烏姆裡奇,嚴肅的向她點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鄧不利多抬頭問我:“克林頓小姐,請問你最後一次使用的咒語是什麼?你可以在大家面前說出來嗎?”

  我心中大喜,力持鎮定的回答道:“因為我已經開始期末復習了,所以是變形課那個變化針的咒語和變化紐扣的咒語,以及魔咒課的飄浮咒。”

  鄧不利多嚴肅的環視一周後說:“那我們就來看看吧。”

  他在眾人的期待中揮動魔杖,一幕幕如倒放的電影一般的景象呈現在大家眼前。

  雖然我認為鄧不利多一定可以幫我遮掩過去,但第一次看到還是很驚訝的。我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

  斯內普教授突然在我背後回答道:“閃回咒,可以看到魔杖使用的咒語。由後向前依次閃現。”

  我驚訝於他會回答我這件事,於是錯過了烏姆裡奇和馬爾福的尖叫。這兩個人不相信魔杖閃回的咒語。因為那正是變形課和魔咒課的咒語,任何一個不應該由一年級學會的咒語都沒有出現。

  對於烏姆裡奇的不服,鄧不利多教授平靜的搖頭道:“多洛雷斯,經過檢查就是這樣。這個學生根本沒有使用過任何一個不應該使用的咒語。”

  他沒有再給烏姆裡奇說話的機會,把魔杖遞還給了我。

  而馬爾福再次斬釘截鐵的重復他真的看見了我使用咒語,還燒傷了他的下巴,而且不止他一個斯萊特林看到了。

  正當他要說出那些斯萊特林的人名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嚴厲的說:“馬爾福!注意你的風度!我不想看到一個斯萊特林像個格蘭芬多那樣大呼小叫!這會讓我懷疑我的眼睛!”

  馬爾福咬緊牙關閉上嘴巴,可是我看到他的手握成拳頭在身側發抖。

  鄧不利多校長要求斯內普教授把我和馬爾福送回教室,而他叫住了烏姆裡奇。

  他說:“多洛雷斯,請等一等,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

  門關上之前,我聽到鄧不利多回答烏姆裡奇的質問:“既然沒有違規使用魔杖,那當然也就不會有什麼違規的學生組織不是嗎?……多洛雷斯,不要著急,我當然是聽從魔法部的命令的,也會配合你的工作。要來杯蜂蜜茶嗎?”

  走下校長室的旋轉樓梯,斯內普教授命令我跟馬爾福立刻回到教室去上課。

  他冷笑著說:“你們已經錯過半堂課了,就為了那種無聊的小爭執。現在快去,不要浪費太多的時間!”

  他轉身大步離開,等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時,馬爾福突然扯住我的衣領咬牙嘶聲道:“貝比•克林頓……你給我等著……!!”

  聽著他咬著後槽牙放出的威脅,我的注意力卻在他下巴上的一塊邊緣收緊的紅色嫩傷上,大約指甲蓋大小,看起來像燒傷。

  看來我真的燒著他了。不知不覺的,我伸手輕碰那塊嫩紅色的傷痕。

  馬爾福正在用眼神對我施壓,可能沒意識到我低垂的視線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走神的緣故,結果被我碰到傷處,倒抽一口冷氣將我用力推開。

  我踉蹌的後退一步,看著他的傷處無話可說。他對我並不客氣,一直以來也有敵意,但誰能想到先受傷的居然是他呢?

  他捂住下巴,看看周圍的環境可能不適合報仇,只能死死瞪了我一眼後大步離開,像後面有鬼在追。

  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也有些還回不過來神,但也知道此處絕非久留之地,可能一會烏姆裡奇就會下來了。

  我下樓梯,走向變形課教室,卻在樓道裡再次碰到了斯內普教授。

  腳下一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行禮問好。我已經明白上次他為什麼憤怒了,可能上一次,他認為我是一個得寸進尺,狂妄自大的學生,就像以前他見過的格蘭芬多四人組那樣,被老師優待一下就忘了自己是誰,提出了一些並不合適自己身份的要求,關於這一點,他已經再三的警告我了,在他看來,我那次應該可以被稱為屢教不改。

  而另一方面,我想是因為在等級森嚴的斯萊特林眼中,身為麻瓜家出身的我應該更加謙卑順從,而非像我那樣主動提出要求,這可能就像是對他的尊嚴的冒犯。聯想起那些貴族對家養小精靈們自我懲罰的要求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在某方面極為守舊。

  所以我吃不准,現在去向他行禮算不算另一種的冒犯。

  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說:“見到教授不行禮問好,赫夫帕夫扣一分。”

  如雷光火石,我立刻察覺到他態度的轉變,頓時愣在原地。

  他冷哼一聲,扔下一句:“周四的勞動服務,我希望你不會粗心的忘記。不過以赫夫帕夫的腦袋,我倒是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大步走了,留下我呆站在那裡。

  我明明記得,勞動服務……已經轉到費爾奇那裡去了。

  我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歡呼!!雖然只能猜測,但或許他已經不再生氣了!
這才是他真正原諒我的意思嗎?

  在周四晚餐後七點,我准時敲響了魔藥教授辦公室的門。

  我走進去後,他坐在辦公桌後面,桌上是成摞的作業。

  他示意我站到他的面前,嚴肅的說:“我只做一次。”

  他舉起他的魔杖,說:“魔杖是不能被欺騙的,但是可以被蒙蔽,比如混淆咒。”

  我立刻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只為我做了一次,然後我就在他的桌子前不停的練習,而他已經坐回到辦公桌後繼續批改作業。

  晚上九點,他看了一眼仍然在練習的我說:“以後每周四你可以過來。”

  我馬上收起魔杖向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立刻背起書包離開。

  在我打開門前,他叫住我,說:“克林頓小姐,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我完全沒有任何作偽,真誠的看著他的眼睛說:“教授,我將保證做到。”

  他冷笑了一聲,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

  我關上門,心裡想,或許現在他仍然不會相信我的話,相信我的保證,不過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這是他最後一次對我失望,而我將保證在未來的時間裡,不再令他失望。

  我願意。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2 PM

第 24 章

  美好的一天,特別在它居然還兼職情人節的時候。

  鄰近情人節,整個霍格沃茲被粉紅色包圍了起來,到處都可以看到成雙結對的情侶。

  我在又經過一個灌木叢,看到一對男女像扭股糖一樣緊緊貼在一起抱著用力的啃的時候,遲疑的問旁邊的愛麗。

  我說:“你真的認為……”

  她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沒錯!”

  我舉雙手作投降狀。好吧,我知道一個問題從昨天問到今天是有些奇怪,但我現在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或者說,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我是在什麼時候答應了跟愛麗和菲絲一起去跟巴裡•拜耳來次野餐約會的?

  那位拜耳先生答應再找另外兩個男生來,這樣男女的數目才相當。

  愛麗和菲絲都認為在拜耳先生給我送了封情書之後,我應該跟他約一次會。

  我不明白這個等式是怎麼羅列出來的,特別是在我根本沒有想過要跟他有任何發展的時候。不管是我們的年齡,還是他的年齡,我要說這根本一點也不合適。

  可是愛麗和菲絲異口同聲的大叫道:“這是禮貌!!”

  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樣的禮貌。但很明顯的是,我無法真正的反對這兩個姑娘的提議,因為我喜歡這兩個可愛的朋友,所以在某些時候,我願意遷就她們一下。

  我想這應該就只是一次普通的野餐,考慮到大家的年齡,我想不會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於是雖然我一直想令她們打消這個主意,但在情人節當天,我還是被她們拉出了寢室去參加了這一次的野餐。

  跟三個我完全不熟悉從來沒見過連名字也記不住的赫夫帕夫一年級男生。

  看在他們只有十一歲的份上,我想,這應該很簡單。

  ---

  我錯了。

  野餐的地方是一片被陽光曬得暖暖的草地,就在校園裡。

  我和愛麗、菲絲帶了一些零食,以及我偷偷從波波那裡要來的一些蛋糕餅乾和水果。當我們把野餐布鋪好的時候,那三個男生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看起來還很靦腆。看到他們不敢過來的時候,我放下了一半的心,決定吃飽喝足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從安排座位開始,事情就不對頭了。

  愛麗和菲絲認為應該男女生交插著坐在一起,而不是我認為的女生坐一邊,男生坐另一邊。然後她們把那個肉頭肉腦的拜耳按在了我的旁邊。

  他對著我靦腆的笑了笑。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孩子,我們只有十一歲啊。

  然後開始吃東西,在愛麗和菲絲的示意下,拜耳同學拿三明治給我,但很明顯他在拿的時候有些不夠熟練,我也見過別的孩子這樣。

  反正等他把三明治從野餐籃裡拿出來的時候,裡面的沙拉醬正順著他的手向下滴,裡面夾著的小黃瓜正緩慢的滑出來,然後我看著他用手給塞了回去。

  然後他遞給我,然後愛麗和菲絲示意我接過來。然後我看著這個三明治發呆,真的要吃這個三明治?最後我拿著它對他笑笑,悄悄用另一只手拿薯條吃。

  然後就是平凡的野餐會,如果愛麗和菲絲沒有跟那兩個男生你儂我儂的話,就更好了。

  在來這裡之前,我明明問過她們認不認識這兩個男孩,她們說完全不認識,那麼現在他們怎麼會兩兩對坐然後如此親切的交談呢?還靠在一起說悄悄話,你頂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這樣。

  結果我跟拜耳如此正襟危坐的看起來特別的不合群,但是看到拜耳投過來的期待的視線,我是真沒有跟他這樣吃野餐的興趣啊。

  我偏開頭裝沒看見,結果拜耳先生比我想得更先進,其實我覺得我是這六個人裡最守舊的一個了。

  他在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拿起一張餐巾紙用力擦過我的下巴,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

  我驚愕的看著他,他緊張的揚揚餐巾紙說:“……你,吃到下巴上了。”

  我反射性的摸下巴,然後就看到愛麗和菲絲他們四人看著我和拜耳壞笑。

  我真的錯了。

  乾笑兩聲,我迅速站起來說:“……我,去那邊一下。”

  隨便指了一個方向,我落荒而逃。

  直到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漫無目的開始在稀疏的樹林裡散步。

  雖然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我在麻瓜小學上學的時候,也見過交男女朋友的小孩子們,甚至這種情況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有了。有時父母還會像參加一個鄭重的遊戲一樣幫戀愛的雙方出主意,如果他們鬧別扭了,還會開解他們。

  情人節的禮物,也多數由父母出錢。所以在這個世界,倒是不存在早戀的問題,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可以有未成年性行為,如果有,請使用安全套。

  我抱著一棵樹反省,這才是真正的差異,而且如此直觀。不管我在心裡再認為自己已經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來,已經接受了現在的人生和身份,但真正在我的心裡起作用的,仍然是上輩子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是它們奠定了我的觀念基礎,從這一個方向講,我可能永遠都不是純粹的貝比•克林頓,現在只是將以前的人生延長了而已。

  但貝比•克林頓也的確是我,就像我又起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城市繼續生活。我仍然是我。

  落葉繽紛,呼吸間是草木的清香,腳踩在厚厚的金色落葉上,像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樣,眼前的景色一望無垠,美不勝收。

  我被這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越來越向樹林深處走去。

  前面有一個如豆般大小的人影正在踢打著什麼。

  我抽出魔杖,指著腳輕聲念道:“輕手輕腳。”再向前走去,踩在落葉上就沒有腳步聲了。

  再指著我自己說:“若隱若現。”這下連我的身影他也不容易看清了。斯內普教授不肯教我更強大的咒語,他挑著眉說這用來對付日常的惡作劇足夠了。

  我當時還想反駁他這根本不是用來惡作劇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他說的真對。

  越走越近,等我看清那個人是誰時,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馬上抽出魔杖指著自己來了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該死的波特!該死的泥巴種!!該死的赫夫帕夫!!”

  馬爾福對著那棵樹跳腳,他身旁一個人也沒有,克拉布和高爾,或者其他的斯萊特林。他也沒有使用魔杖,只是握緊了拳頭對著樹幹揮過去。

  可惜那樹幹看起來有一百年的年紀了,合抱般粗。馬爾福就像隻小狗般圍著樹跳上跳下。

  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順著風傳到我的耳朵裡,令我目瞪口呆。

  然後他的抱怨又延伸到斯萊特林的寢室在地下室真是太陰暗潮濕了,小精靈做的飯太難吃了,斯萊特林的其他學生都太笨了。教授們也太笨了,校長也太笨了,只會聽波特說的話。

  然後他開始發誓他總有一天要令霍格沃茲的人都看看他的厲害,要令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後悔,又說以前他是打算去德姆斯特朗的,又說德姆斯特朗比霍格沃茲更有歷史更有地位更明智,又說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曾經說過他是多麼的優秀,但因為父親不讓他去所以他就沒有去成之類的。

  仗著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結果我就蹲在離他幾十米遠的地方聽他抱怨來抱怨去,幾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似乎在這位馬爾福少爺的眼中,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跟他作對一樣。

  這位少爺還真不是一般的少爺,真不知道他在家裡過得怎麼樣的幸福。

  在赫夫帕夫聽過一些關於馬爾福家的傳聞,巫師中的貴族,特別是純血,意味著父母雙方都是來自有名望的大家族的,已經非常稀少了。因為血統過純有時會造成對下一代的影響。

  馬爾福家算得上是現在碩果僅存的大貴族家,而且也當得起這個貴族之名。

  雖然在祖譜上他們的親戚很多,但實際上仍然活在人世的,能夠跟他們攀上關系的很少。

  到了盧修斯•馬爾福這一代,他沒有任何一個兄弟來跟他爭搶爵位,而到了德拉科這一代,人就更少了。甚至可以說馬爾福家族現在只有三個人,就是德拉科一家三人。

  在完全沒有繼承者壓力的情況下,德拉科•馬爾福的成長非常幸福,幾乎就是被寵愛著長大的。

  當時那個赫夫帕夫的高年級搖著頭沉重說:“這是馬爾福家族的不幸啊……”據他說在祖父那一代,他家跟馬爾福家族結過親,所以按理說他跟德拉科•馬爾福是親戚。

  大家就看著他棕色的卷髮棕色的眼睛長滿雀斑的臉五短的身材噓聲一片。

  總結來說,德拉科•馬爾福可能是在父母的溺愛中長大的這一點是可信的,因為經過這半年的相處,我也已經發現了這位少爺其實從來都沒有高深的智慧來耍個心眼,他的惡作劇雖然層出不窮,但都是小兒科級別的。

  “該死的赫夫帕夫!”我又聽見他這樣說,然後以下重復無數遍,幾乎快要超過“該死的波特”。

  我就這麼招他恨嗎?回想了一下,除了上次在校長室裡令他的陰謀破產之外,我也沒做什麼啊。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反抗他,所以得到的打擊更大。

  我抱著膝蓋坐在樹後面,看著他在林中跳腳,似乎真的有很多的怨氣積在他的心裡。不過這種撒氣的方法倒是值得提倡。

  我忍不住猜測他在家裡受了委屈之後是不是也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然後對著枕頭被子一通狠捶再咒罵一遍呢?

  我的心裡泛酸,都快要忍不住上前去跟他搭話了,不過想一想,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他面前,只怕會立刻被他詛咒。

  看著他踢打樹幹,看著他喘著粗氣坐到樹下,看著他掏出零食開始吃,看著他把玩著魔杖一臉的壞心眼。

  日頭漸西,我坐在地上渾身僵硬腿腳冰涼,卻仍然不捨得移開視線,直到他站起來拍拍屁股離開,表情又變得如馬爾福一樣高傲。

  我這才站起來向林外走去,走到一半,路遇巴裡•拜耳先生,他似乎是為找我而來。

  我迎上去,他左顧右盼得口齒不清,我也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麼,似乎是愛麗和菲絲已經跟其他兩個男孩先走了,他就來找我一起回城堡。

  我跟他並排繼續走,腦海中仍在回想著剛才偷看時馬爾福的一舉一動。

  拜耳突然停了下來緊盯著我看,我一愣,他捉住我的肩膀就把頭伏了下來!

  我一驚,一拳呼過去打開他湊過來的臉,飛起一腳踢在他腿上,舉起魔杖指著他。

  我氣得結巴,說:“你幹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表現出來有跟他親吻的意思了?!

  拜耳一臉的委屈,怒瞪著我,也結巴了:“你、你怎麼能打人?”

  我猙獰的舉高魔杖,想著是不是給他來一個烈火熊熊。

  可能我的表情有些恐怖,嚇得他連退數步,然後悲憤的瞪了我一眼轉頭就跑。

  留下我站在原地滿肚子的火差點沒炸掉!!他還有臉生氣!?

  我正在思考著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後面突然傳來幾聲冷笑。

  我震驚回頭,剛才被我偷看的對象正站在我的背後,從他的表情看,他一定全都看到了。

  他張著嘴剛想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勇氣,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著他的領子把他的頭拉低,同時向上一蹦,對著他的臉就親了過去!

  磕著了他的下巴,撞得我牙痛。

  然後在他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的呆滯的視線中,豪邁的一抹嘴,掉頭飛一般的逃掉。

  等我氣喘吁吁的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時,愛麗和菲絲正一臉壞笑的等著我,看到我面色潮紅一臉緊張的跑進來,馬上拉著我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逃開這兩個年幼的八卦女,坐到沙發上大喘氣。

  我真不敢相信我剛才作了什麼。

  我捂著熱燙的臉恨不能時光倒轉一切重來。

  不知道馬爾福現在是不是更加恨我了。我痛苦的想著。

  直到晚上就寢時,我的心跳還沒有恢復正常。此時愛麗和菲絲也已經壞笑一人晚上了。我突然想起巴裡•拜耳先生的奇怪舉動,問她二人,結果她們果然知道拜耳去找我的事,她們還說:“我們還以為你們最少會有一個親吻呢!”

  看著她們失望的表情,我幾乎要撞牆,問清楚之後發現,她們兩個認為我最少可以跟他親一下,我虎著臉瞪這兩個看好戲的壞蛋,嚴肅的說:“我只會親我喜歡的人!”

  我只會親我喜歡的人。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3 PM

第 25 章

  “貝比,為什麼不喝南瓜汁?”愛麗奇怪的問我。

  “嘴咬破了。”我淡定的說,偷偷看向遙遠的另一端的斯萊特林餐桌。

  我想他大概沒有吃飯時嘴裡面的傷口痛的問題,不過如果他知道了,大概也不會同情我。

  情人節過去了,霍格沃茲裡湧現出了很多對情人,我發現我真的落伍了,因為一年級裡面也有很多情人出現了,他們一起上課一起進餐廳一起寫作業,然後偶爾會有一個純潔的親吻或牽手,比不上高年級學生在沙發或暗處抱在一起像仇人一樣互啃。

  看那些高年級們恨不能把對方的腰勒斷的擁抱方式,恨不能把對方的嘴唇咬下來的親吻,我開始覺得親熱其實也是一個技術活,是需要通過練習來進步的。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摸摸下巴,當時我撞上去的勁太大,結果牙齒磕到了他的下巴上,我估計他可能也痛,但絕對沒有我這麼厲害,我的牙把嘴唇裡面給咬傷了,結果這幾天吃東西時總會痛,喝南瓜汁時最難受。

  情人節帶給霍格沃茲不單是更多的情侶,還有輕鬆氣氛的回歸,大家似乎在情人節的影響下變得不那麼在意魔法部的出耳反耳或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的可怕。

  然後,災難發生了。在一個陰雨連綿的星期一的早餐桌上,無數的貓頭鷹飛向坐在格蘭芬多餐桌上的哈利•波特。

  在我感到奇怪的時候,赫夫帕夫開始流傳一本叫《唱唱反調》的雜志,裡面有一篇由著名記者麗塔•斯基特撰寫的采訪報道,關於哈利•波特發生在三強爭霸賽最後一場比賽時的事。

  伏地魔的復活。

  麗塔•斯基特不愧於她優秀記者的威名,這也足以證明為什麼以往那些她寫出來的捕風捉影的新聞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相信。她用簡潔的、真實到可怕的筆觸將當時由哈利•波特親身經歷的事全部還原了出來,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誇張描寫,直白的恐怖。

  雖然我早就知道哈利•波特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但當這段過去化成鉛字堂而皇之的展現在我的眼前時,那種真實感撲面而來,嚇得我從心底打了個寒戰。

  赫夫帕夫乃至整個霍格沃茲都沸騰了,早餐桌上不再安寧,而到下午時,我懷疑所有的學生都看過了這篇報道。當我四點下課後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的時候,看到整個休息室裡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大家全擠在一起交換著各種看法和猜測,有很多人擠在一起寫信回家,除了問候家人的平安,要求他們不要隨便出門之外,更多的是詢問在這種情況下,家裡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赫夫帕夫可能是霍格沃茲裡最平庸的一個學院,因為這個學院的宗旨就是接收一切想要學習魔法的學生,它不會局限於血統家世或資質。但實際上,赫夫帕夫可能是霍格沃茲裡僅次於斯萊特林純血最多的一個學院。這真的很古怪,對不對?

  勇氣,進入格蘭芬多,聰慧與追求知識,進入拉文克勞,純血與野心進入斯萊特林,而以上三點都沒有,請進入赫夫帕夫。

  當我知道赫夫帕夫的純血是全學校第二多的時候,我不懷好意的想,或許就是因為血統過純,所以他們的頭腦就會打個折扣。不是說富不過三代嗎?似乎超過三代的後代在頭腦與上進心都會變少,幾乎已經成為定論。

  赫夫帕夫裡面對這場戰爭的感覺如此不深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幾乎都是毫無上進心的貴族的後代。

  現在戰爭的腳步接近了,赫夫帕夫們卻像是只是准備放大假回家一樣輕鬆。有不少人開始討論這次回家要多長時間?有人說可以躲到戰爭結束。

  “反正上一次就是這樣的。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看不上我們這樣的小家族。”一個憨厚的笑著的男孩說。

  伏地魔致力於消滅麻瓜和泥巴種,他雖然爭取純血以及貴族的支持,但僅限於有能力的貴族家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三流貴族,他是看不在眼中的。既沒有能力,也沒有錢,更加不會有勢力。

  平庸到沒有人看在眼中的赫夫帕夫,在這場戰爭中反而是最安全的。

  愛麗和菲絲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她們的家人已經送了信過來,雖然早就說過只上這一年就好,但事情總是在不斷的變化之中的。今天她們已經接到家裡的來信,最遲在這個周末,她們的父母就會來接她們回家了,直到戰爭結束才會再回到學校來。

  愛麗和菲絲都滿不在乎的,對家族裡應對戰爭的方式完全沒有任何抵觸情緒。我還記得看著這篇報道的時候,聽到了格蘭芬多的桌子上有一兩個熱血的學生在叫嚷著要為戰爭盡力云云。

  我再次確認了我赫夫帕夫的身份,分院帽是明智的。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我第一個想的是如何令家人更加安全,而非為了正義而奮鬥。

  愛麗和菲絲正在告誡我最好趕快回家,我一邊看著她們快樂的收拾行李,一面心情復雜。

  我還記得在第一次對斯內普教授說請他教我學習咒語時的理由,我只擔心在未來的某一天裡,伏地魔和他的追隨者僅僅是因為碰巧而選中了我的家庭。

  到了那時,誰能幫助我保護父母?

  魔法部?我自己?這都很可笑。

  我需要更強有力的支持,更有力的武器,更可靠的支撐。

  我,第一次真正考慮走近波特他們的可能性。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就像暴風雨前的最後的寧靜。

  我安靜的等待著時機。我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跟波特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搭上話。但事情明顯不怎麼順利。

  首先我選擇了海格,但我很快發現,早在幾個星期之前,海格就被烏姆裡奇停課了,因為他的課我實在是不喜歡,結果根本沒有注意到。

  然後我發現格蘭傑不再去圖書館了,或者她去的時候我都沒有碰上,但我已經把全部的時間都留在了圖書館,除了上課。但我始終沒有碰上她。

  這讓我相信在之前她應該是故意來堵我的,而輪到我想找他們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接著我把目標對准了韋斯理,這更糟。我打聽了他最近的行蹤,結果發現他加入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除了上課,他所有的時間都在進行訓練。

  波特,我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公開的地方見過他,想想看之前我碰到他的地方,幾乎都是隱蔽的地方。

  好吧,我需要一個不那麼刻意的接近他的機會,最好能令他印象深刻。進而令其他人印象深刻。

  這個印象,必須是正面的。我需要制造一個合適的時機,使自己即能處在他們的保護之中,又不至於被安排什麼特殊的位置。

  結果在星期四,我試探著向斯內普教授提起了大腦封閉術。

  “哦?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克林頓小姐。雖然你時常令我有意外之喜,但這種程度的顯然不那麼尋常。”斯內普教授難得微笑著對我說話。

  我立刻坦白的把韋斯理曾經說漏嘴的事告訴了他,他冷哼著念叨著韋斯理的名字,似乎那名字上沾著什麼令人厭惡的髒東西。

  我問:“教授,我聽說在魔法界中有可以看穿人心的魔咒,所以我、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學這個?”

  斯內普教授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搭在一起審度著我,說:“你的小腦袋裡能有什麼值得別人探尋的秘密呢?”

  我深吸一口氣說:“我的家人。我是一個巫師,但我的家人是麻瓜。我知道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非常討厭像我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被捉走了,我最少希望不會牽連到我的家人。”

  斯內普教授靠在椅背上,他看起來十分疲憊,可是他在課堂上布置的作業倒是什麼時候也沒有打過折扣,哪怕是為了他自己好,他也可以少布置一些。可是他不。

  他說:“你曾經說過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就是你希望學習更多咒語的原因嗎?”

  我沉默的點點頭。一方面我確實被越來越強大的力量吸引,很當我能用咒語和魔力作更多的事,這種感覺就更強烈。

  但在我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桿稱,我清楚的判斷出我的力量與其他人的差距。這是不管我怎麼努力也無法在短期內作到的事。

  我只希望在最後關頭,我不至於連累我這一輩子的父母。他們本來應該有一個平凡的孩子,一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即使沒有我,他們也可以再生一個孩子。我打算這次回家就支持他們再生一個。

  而我,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真的被捉,我只希望那群瘋子不會有機會利用我來傷害我的家人。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

  可是斯內普教授這一次仍然沒有教我這個,他甚至連一點理論知識都沒有告訴我。他只是說:“大腦封閉術只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有用,一般人根本沒有學習的必要。它也不是什麼強大的攻擊類咒語。你不必學它。”

  我有些失望,可能他看出來,他又說:“如果你被捉,然後在他們企圖看你的思想的時候你使用了大腦封閉術,那麼可能會令人認為你有更多更有價值的秘密,那麼他們會拼命的折磨你,到那時,說出秘密的會是你自己嘴巴,而非你那不關門的腦袋。”

  這個更有可能,我立刻被他描述的這一切嚇呆了。

  最後,他總結說:“你需要作的只是努力過好現在的每一天,而不是去過度的擔心未來。有時未來是不可預示的,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掌控未來。”

  我告辭離開,他最後的話在我的腦海中不停的回蕩。

  未來是不可控制的,我只能盡力的去做准備來迎接它。

  雖然我打消了學習大腦封閉術的念頭,但接近波特的心卻更加強烈了。

  我需要更有力的支持,更強大的盟友,更確定的未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3 PM

第 26 章

  愛麗和菲絲回家了,現在赫夫帕夫的學院裡學生少了大半,很多學生都被趕來霍格沃茲的父母接了回去。

  那些離開的赫夫帕夫學生十分同情我們這些還沒有離開的人,他們把送了很多禮物給我們。我就收到了超過五個的護身符,從水晶項鏈到魚化石應有盡有。

  愛麗和菲絲在離開前都抱著我大哭,似乎像生離死別。

  想到我將要做的事和那危險的計劃,我很難微笑著送她們離開。愛麗曾經提議說她可以讓父母將我送回家去,她對我說:“貝比,我們可以等到學校變得安全之後再回來上學,你說呢?”

  我只能拒絕她的好意,我說可能不會那麼巧,但知道僵硬的說出這句話的我根本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送走愛麗和菲絲之後,赫夫帕夫的部分學生跟她們一樣離開了霍格沃茲。在學院的陡然變少之後,氣氛變得更加險惡,休息室裡再也看不到寫作業或打牌聊天的人,大家下課後就躲在寢室中。

  而現在我們三人的寢室歸我一個人了,對於我練習咒語甚至制造魔藥變得方便很多。

  我每天都在期待著,真正遇上波特的那一天。

  ---

  我抱著書包游蕩在寂靜的校園裡,現在已經是四月了,英國的四月陰雨霏霏,空氣潮濕,令人不快。

  我現在常常無目的的游蕩在空寂無人的城堡中,這是我所能想得出的最有可能跟波特碰巧相遇的辦法。

  那就是真的碰巧相遇。我已經堅持一個半月了,似乎運氣一直不怎麼好。這也是因為我根本不記得波特的DA的集會到底在哪裡舉辦,那個有求必應屋在哪裡,或者格蘭芬多塔樓在哪裡,我統統不知道。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碰巧上。這讓我一天比一天更焦躁,雖然除了上課,我回到寢室就毫不放鬆的練習咒語,現在某幾個咒語我已經可以做到無聲咒,而鄧不利多曾經在我面前使用過的混淆咒也已經十分熟練。我甚至還制作了幾劑可能會用得上的魔藥,我只希望我的准備足夠充分。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我轉過拐角,不提防與另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個人是跑過來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結果兩人分別後退一步後,才看清對方是誰。

  “波特?”我驚訝的說,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已經舉起了魔杖,氣喘吁吁的看著我,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似的:“是你?貝比?”他鬆了口氣。

  看著他收起魔杖,我想著要怎麼打開話題,問:“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他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慌張的說:“那個……沒什麼,我有事,我、以後再說,再見,貝比。”話音未落,他就跑了。

  我根本來不及再多說兩句,只能懊惱的咬牙。波特是唯一的機會,本來我就打算通過格蘭傑或韋斯理接近波特,然後通過波特找到合適的目標,但這明顯有些難。

  或許我需要變換一下渠道,我一邊想一邊向前走,這會輪到我不看路了,結果就是再次撞上一個人。

  “赫夫帕夫扣五分!”馬爾福氣急敗壞的說。

  一看到他,我的視線立刻瞄上他的下巴,不過隨即想起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就算當時有傷痕也早就消失了,真遺憾,我當時可是痛了一個星期。

  我好奇的問他:“你在這裡幹什麼?你怎麼可以扣分?”

  他憤怒的看著我,似乎我全身上下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我可以扣光你的學院那可憐的分數,小老鼠!”

  我歎氣,故意說:“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我的星座是獅子,再說我也沒聽過老鼠星,難道巫師界有古怪的老鼠星座嗎?”

  他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但立刻反應過來,氣得臉陣紅陣白,舉起魔杖抵著我的下巴嘶聲說:“你居然敢耍我!!赫夫帕夫!!你給我等著。”

  我一時口快:“我已經等了你兩個月了,可是你什麼也沒做啊!”

  他一怔,奸笑起來:“差點忘了,我倒是從來不知道。你上一次做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他像個浪蕩子那樣盯著我,慢慢逼近,我饒有興趣的慢慢後退,直到背後貼上牆壁。

  我倒想看看他想拿我怎麼樣。

  他故意湊近我,做出想親吻過來的假像,我克制著笑意看著他幼稚不成熟的舉動,幾乎能猜到他的腦袋裡在想著什麼。

  他抬起我的下巴,瞇細了眼睛慢悠悠的說:“讓我猜猜,一個麻瓜,居然異想天開,愛上了我。”

  我連忙忍住將要沖出口的笑,看著他繼續作戲。

  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從含情脈脈的情聖變成一臉輕蔑,鄙視的的看著我說:“省省吧!像你這種愚蠢沒腦子的赫夫帕夫的傻瓜,這輩子也別想進入巫師的貴族社會!想我看上你?最好去照照鏡子!!”

  就知道他最後肯定是說也這種話來,如果是個真的喜歡上他的女孩,只怕信心會被打擊的一滴不剩吧。

  其實我當時會親上去,一半是為了捉弄他,另一半的理由我現在還沒想到。但是,以前對他的懼怕多數是來自於他的家族,那個著名的食死徒的家族,而非他本身。

  我從善如流的點頭,順著他的話說:“當然,馬爾福先生,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夠得到你的垂青。”

  結果他更憤怒了,看著我就好像我是他的殺父仇人。果然過於平靜是對他最大的打擊,他大概是希望能看到我痛哭著跑開吧?只可惜他的段數太低,無法打擊我。

  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焦躁和不安在跟他一起度過的時候通通都不見了,似乎每次看到他跳腳或憤怒都令我感到愉快。這種感覺還是最近出現的,之前對他的懼怕似乎煙消雲散了。我甚至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對他退避三舍,除了害怕他的家族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

  反正我現在是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態度嚴肅的問:“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人經過這裡?”

  哈利•波特。原來他是追著他過來的。

  我忽略他的問題,問他:“你在追誰?有什麼事嗎?”

  他嚴厲的瞪我,說:“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把你帶去見烏姆裡奇教授!!”

  我打岔:“為什麼是見烏姆裡奇教授?難道不應該是見斯內普教授嗎?”

  他接二連三的被我打斷話,而且答非所問,臉都已經氣白了,捉住我的手說:“閉嘴!!你到底有沒有見過!?”

  我看著他慢慢搖頭,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回答他:“沒看見。”

  然後我就看到他的表情展現出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正在我興致勃勃的等著他接下來會拿我怎麼辦的時候,麥格教授出現打斷了我們。

  她嚴厲而謹慎的看著我們,特別多看了兩眼馬爾福緊緊捉住的我的手,以及他另一隻手指著我的魔杖。

  “你們在做什麼?克林頓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現在不是午餐時間嗎?你應該立刻到餐廳去。”她說。

  在麥格教授出現的時候,馬爾福甩開我的手,但他的表情仍然因為憤怒而不穩。

  我感到些微的歉意,本來只屬於我們二人之間的遊戲現在被其他人看到,感覺就完全不同了。我雖然喜歡惹他生氣,特別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是卻不願意讓他的這種表情露在別人的面前。感覺好像這時的他的弱點不應該被其他人看到。

  我迎上麥格教授,希望可以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我結結巴巴的說似乎在發呆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

  她嚴厲的看了我一眼,要求我立刻去吃午餐。於是我只好看了仍然站在原地的馬爾福一眼離開,不知道在我離開後,他會不會被教授訓斥。剛才我們兩人的樣子很像是他在欺負我。

  走進餐廳時,我下意識的找了找波特是不是已經回來了,然後就看到他跟格蘭傑坐在一起竊竊私語,而韋斯理不見蹤影。

  坐到餐桌上我還在想,既然馬爾福開始這樣明目張膽的追蹤波特,這是不是說現在學校裡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緊張了?

  我抬頭看向教授席,烏姆裡奇教授志得意滿的坐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吃著她面前的午餐,而坐在她旁邊的其他教授個個都像得了消化不良一樣臉色不好。斯內普教授的動作就好像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份午餐而是一份毒藥。

  想起毒藥,我記得馬爾福曾經告訴過我,越是狠毒的毒藥,它的味道越是甘美。

  我抬起頭向斯萊特林的餐桌望去,可是到底離得太遠,我看不到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歎口氣,我總覺得我對馬爾福從一個極端走進了另一個極端。難道是以前壓抑的太厲害?所以現在欺負起他來才越來越欲罷不能嗎?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被他壓制的無話可說,只能不停躲閃的時候。在那時,我對他只有敷衍,只有應付,期待著有一天他會將我忘到腦後,會繼續投入的跟波特作對。我就像是路過他們身旁的一個陌生人一樣。

  到底是從哪裡開始改變的?

  我回想起來,似乎是在不知不覺間,我見識到魔法的強大,見識到巫師的來無影去無蹤,見識到普通人在面對他們的時候的無可奈何。

  我在恐懼著家人會受到他們傷害的同時,也在被魔法影響,在潛移默化之中,我漸漸傾向魔法世界。

  “貝比?你怎麼了?”同座的同學突然拉住我,我才發現我剛剛居然站了起來。這下半條餐桌的赫夫帕夫都看了過來,但這仍然比不上我剛才想到的事。

  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嘴巴像金魚一樣開開合合。

  “我、我吃完了。我先走了。我想睡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抱起書包就向外跑,連後面的同學說要不要給我帶點東西回去的話都來不及回答他。

  我茫然驚慌的跑回赫夫帕夫的休息室,無視途中看到我驚慌模樣的其他人,無視休息室裡坐著的其他赫夫帕夫,我直奔回寢室,打開門,衝進去,重重關上門。

  心在狂跳,我不知所措。

  我癱坐在地板上,這間三人寢室中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其他兩張床空蕩蕩的。

  康提路看到我進來,喵了一聲然後繼續睡覺。

  我剛才想到了什麼。

  我抓住那突然出現在腦海中一閃即逝的一絲清明,在這一個多月裡面,我每天在想就是要找到哈利•波特,然後通過他的引見接觸到其他的人,然後得到更大的力量來保護我的家人。

  我搖晃著頭,把這個想法搖出腦袋,重新回到我在餐桌前的那個思路上去,剛才腦袋裡突然一陣清醒,像是撥開所有迷霧看見藍天。我從來沒有那麼清醒過。

  我冷靜下來,先從我進入這所學校的初衷想起,我是想來學習控制魔力的,而從一開始我抱定的觀念就是不要去招惹任何的危險。

  在這個想法之下,前半個學期,在聖誕節假期之前,我都作的很好,對波特或馬爾福,我都作到了理性的交往。不管是對波特的漠不關心,還是對馬爾福的敷衍。

  聖誕節假期回來之後,一開始也還好。問題是出在我知道了大腦封閉術之後,我開始非常想學會這個魔法技能,在這時我就開始失去了理智,居然去問斯內普教授。

  我呻吟著抱著頭,現在回頭看,當時真是太愚蠢了。我不應該迷信那個咒語的功能。而在學習它失敗後,我沒有絲毫的反省,卻開始想方設法從別的渠道學習其他咒語。

  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所作所為已經偏離了我的初衷,可是我當時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再然後,我學習咒語仍然覺得不夠,就算被馬爾福發現,被斯內普教授發現,甚至連烏姆裡奇都發現了,我卻沾沾自喜憑著小聰明從鄧不利多校長那裡逃過一劫。

  我仍然沒有反省。接下來,咒語已經不能滿足我,我開始想找到波特,甚至為此定下詳細的計劃,學習固定的咒語。

  如果不是剛才我偶然明白過來,真不知道還要在這場獨角戲中扮演多久的傻瓜。

  星期四的時候,我再次來到魔藥課辦公室。

  我沒有錯過他在看到我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怔愣。

  在沉默之中我問他:“教授,有沒有人會被魔法迷惑?會沉浸在其中而迷失自己?”

  他似乎如釋重負,又似乎只是我的錯覺。

  他的聲音像要化在空氣裡,我第一次聽到他不帶絲毫嘲諷的聲音。

  他說:“是的。不管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魔法的麻瓜,還是巫師,哪怕是已經成名的巫師,都會在鬆懈的時候被魔法迷惑,而忘記自己。有時直到他們被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毀滅也無法清醒過來,而有的人雖然清醒過來了,但悲劇已經造成,無法回頭,從此後悔痛苦一生。”

  他看著我,說:“所以有時人不能忘記自己最初的目標和想法,不然就會行差踏錯。”

  我微笑著大力點頭,像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那樣坦然看著他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你今天沒有問題嗎?”

  我平靜的搖頭,我不會再提任何問題了,任何不應該由現在的我學會的咒語和力量,我不會再想要得到了。

  他低下頭開始批改作業,不再看我,卻狀如不經意的說:“那你就去把裡面的那些魔藥材料整理一下吧。”

  恍如隔世,我已經想不起來他上一回讓我整理魔藥材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真的錯過太多東西了。

  我放下書包,走進隔壁的房間,在坩鍋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整齊的未經整理的魔藥材料,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期待的心情來整理魔藥了,一直以來我想的都是拼命的制造出有用的魔藥,而非沉浸在制作本身的樂趣裡。想想看以前我是多麼喜歡把這些魔藥材料切片磨粉取汁,那種看著它們在自己手中變化的得到的滿足。

  我淨手,剛剛站在桌前時,頓時覺得手變生了,連忙看旁邊標示出的步驟,簡潔流暢的筆觸下是隱含的關心。

  察覺自己又要得意忘形,連忙提醒自己可能只是又一次的錯覺。收斂心神開始動手。不一會就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飽含著嘲諷響在耳邊。

  我會心微笑,十分慶幸自己沒有迷失得太久。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4 PM

第 27 章

  一旦放鬆下來,神經不再緊張的我對霍格沃茲的氣氛就不那麼敏感了。

  但我也開始考慮擺在面前的兩條路,一條是現在就回家,缺點是這樣就必須由爸爸和媽媽來接我,要知道我是萬分不情願讓他們暴露在巫師的面前的。

  另一條路就是我堅持到這個學期結束,然後再回家。這樣需要冒險的人只有我一個,而且相比較再將父母叫過來而言,只要我保持低調,情況應該不會太糟。

  於是我打定主意安然度過這一個學期之後再回家。

  可是就在我打定主意後不到兩星期,事情就急轉直下,不但脫離了我的掌控,也再次將我拉到眾人的面前。

  這一次,絕對是無妄之災。

  ----

  那是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在學校圖書館抄書,我已經下定決定將盡量多的魔法書抄回家。既然我不打算再回來上學,也不打算去對角巷買魔法書,那麼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學校裡面把書抄回去。

  多虧以前上學時早就習慣總結重點,我略過大段的形容描寫,只摘抄重點部分的話,一本書也沒有多少。只要不是標著大全字樣的。

  正當我完全投入到抄書的樂趣中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嚴肅的斯萊特林學生走向我,他戴著一個古怪的標志,據說那是烏姆裡奇發給他們的可以扣分管學生和教授的某種小分隊的標志。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擔心是烏姆裡奇讓他來找我。好運不會永遠在我這邊的,我已經被烏姆裡奇撞上過兩次了,雖然兩次都是有驚無險的,不過這一次很難說。

  見他越走越近,我連忙抬頭張望看圖書館中有沒有哪一個教授在,很可惜一眼望去都是看到斯萊特林就噤若寒蟬的學生。氣得我咬牙,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想在他走過來之前就離開,卻聽到他揚聲叫道:“貝比•克林頓,站住。”

  圖書館的平斯夫人響亮的咳嗽了一聲,不滿道:“保持安靜!”

  那個斯萊特林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瞪我:“快點。烏姆裡奇夫人找你。”

  我順從的收拾好書包跟他走,如果要低調,那麼就不能再發生像上次那樣反抗馬爾福的事,只好見機行事了。

  可是這個斯萊特林帶著我並沒有走向烏姆裡奇的黑魔法防御術辦公室,而是走到了校長辦公室。

  我鬆了一口氣,既然是校長辦公室,當然更有把握。

  可是門打開之後,我就不那麼確定了。校長辦公室裡擠滿了人,我首先看到的是哈利•波特,他起來很狼狽,還有德拉科•馬爾福,他看起來就很得意。

  烏姆裡奇站在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旁,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而這個男人好像一個國王一樣身旁帶著一堆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起來像打手似的。

  而校長鄧不利多則微笑著站在他的辦公桌後面,仿佛沒有感覺到現在緊張的氣氛,雖然這個場面簡直像是要將他逮捕一樣。

  我愣在門口。烏姆裡奇看到我時雙眼一亮,她慢條斯理的叫著我的名字:“哦,克林頓小姐來了。可愛的姑娘,快過來。”

  我看了看她,再三考慮之後走向鄧不利多,詢問的望著他。他微微向左邊一斜眼睛,我立刻站到左邊,旁邊就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看起來像是那個烏姆裡奇跟著的中年男子帶進來的。

  “現在人都到齊了。”烏姆裡奇誇張的說。

  她看向我,我不解的回看她,她虛假的笑著,從身旁拖出來一個一直蒙著臉的女孩,示意我站過去。

  她問那個女孩:“你見過這位克林頓小姐嗎?就是在那個集會上?”

  那個女孩從蒙著臉的袖子裡飛快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後搖搖頭,這下烏姆裡奇有些憤怒了,她嚴厲的對那個女孩說:“別顧著搖頭,你仔細看看!!”

  我大致明白了這是在幹什麼了,也知道那個女孩是誰,以及她為什麼一直捂著臉了。

  波特的DA被秋•張的朋友告發,這個女孩的臉上長滿了拼寫為“告密者”的青春痘,這都是格蘭傑玩的把戲,在所有參加DA的人所簽署的羊皮紙上的惡毒的小咒語。

  我好奇的盯著她的臉看,企圖從她舉高的袖子間看到她臉上的青春痘。老實說,我還沒見過拼成字的青春痘呢。

  可能我的動作有些太顯眼,那個女孩的臉蒙得更嚴了,而我的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雖然馬上忍住了,我也能分辨的出那是馬爾福的笑聲。

  我一邊歎息一邊難過,這家伙還真是敵我不分的最佳典範。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嘲笑同伴呢?不過或許他根本不會這個女孩看成同伴。

  這個女孩在烏姆裡奇的威脅下看了我足有十分鍾,但非常遺憾的是她搖了三四次頭。我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感謝她的誠實,因為烏姆裡奇一直在暗示她應該“認”出我。

  不過我也能多少理解一點她對波特的不信任,這種人我身旁足有好幾百,相信他的倒是鳳毛麟角一樣稀奇。

  鄧不利多笑呵呵的說既然瑪麗埃塔說不認識,那麼克林頓小姐就是無辜的。然後我立刻在校長的示意中站回那個高大男人的身旁。

  馬爾福不忿的瞪了我一眼,我百分百確定這家伙真心希望看到我倒霉。

  可是他這樣我卻不討厭他,只是突然湧起了想要更加捉弄他的熱情。

  跟馬爾福眼神廝殺了一會兒,錯過了鄧不利多跟其他人的唇槍舌箭。

  那個站在我旁邊的高大男人突然把我往地上一按,憑地升起如煙火般爆炸的白煙,頓時整間校長室都被這白煙淹沒了。然後是滿屋子的尖叫。

  我就地一臥,閉眼裝死。

  然後就聽到接二連三的倒地聲,聽起來像是人一個接一個直接栽倒在地。聽得我牙酸。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看到鄧不利多跟那個站在我身旁的大漢和波特正站在一起說話。

  我伸長脖子想聽他們在說什麼,鄧不利多突然瞄了我一眼,湛藍的眼睛裡含著笑意,仿佛他發現了我的惡作劇卻不告發我一樣。

  嚇得我立刻把頭縮回胳膊裡。

  又過了一會兒,倒地的人開始慢慢醒過來,接著就暴發出尖叫聲,那個中年男人正在尖聲喊著:“鄧不利多逃走了!!”然後原地跳腳。

  我悄悄爬到馬爾福身旁,他正捧著頭慢慢坐起來,一臉痛苦。我關心的問:“頭痛是嗎?”

  結果嚇得他向後一栽,反應過來後猙獰的看著我,我無辜的看回去。

  他似乎總是憋著一肚子的氣,我若無其事的問他:“那個男人是誰啊?”我指的是那個正在跳腳的中年人。

  馬爾福不理我,站起來只顧著拍打他身上的灰塵,我乖巧的站在他身旁,仰望著他。

  他看了我兩三次,表情很是糾結,潦草的說:“那是魔法部長。真是,麻瓜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我拖著長腔慢慢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遲鈍樣子。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我怎麼覺得你比之前更笨了?你跟克拉布有親戚關系?”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兩個大塊頭,連忙搖頭。開玩笑,我的家人雖然說不是俊男美女,但絕對是普通人,跟怪物還是有差別的。

  他似乎也覺得這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冷笑兩聲。

  我覺得他可能已經不會正常的笑了,於是略帶同情的看著他。

  他瞪我,我無辜的眨眼。

  他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聲白癡轉身不管這眼前一場亂局,走了。我看了看,發現波特正一臉仇恨快意的看著烏姆裡奇和憤怒的魔法部長,那個魔法部長已經訓了五分鍾的人了,還沒有別的辦法。

  那個跟鄧不利多說話的大塊頭說什麼可能鄧不利多已經用門鑰匙跑了,可能已經在澳大利亞了之類的。於是在他的誤導下,魔法部長更加憤怒。

  那個叫瑪麗埃塔的女生躲在角落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不管我也懶得管她。

  我也像馬爾福那樣偷偷離開,反正裡面亂成一團也不會有人發現。

  走下樓梯就看到馬爾福慢悠悠走在前面,我左右一看無人,大著膽子就走了過去。

  他好像一點也不奇怪我跟上來,目不斜視的撇著嘴說:“真是意外,那個瑪麗笨蛋居然不認識你。”

  我可憐巴巴的說:“我、我跟這件事沒關系,我是無辜的啊……”

  他好像被惡心到了一樣皺著眉說:“夠了,我要吐了。”

  我立刻關心狀問:“難受嗎?難受嗎?要不要去醫療翼?”

  他似乎又氣又惱,又想發笑,腳步加快說:“離我遠點,赫夫帕夫的傻瓜。”

  他剛才叫了我一聲白癡,現在又說我傻瓜,我瞇眼睛對准他的腳後跟踩了下去。

  他一步不穩向前一個踉蹌,回頭憤怒的瞪著我。

  不知怎麼回事,我似乎能斷定他現在絕對不會生氣,捧著臉小聲尖叫道:“啊呀,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

  他對著我咬牙,說:“你已經笨到連路都不會走了嗎?赫夫帕夫!”

  我一臉害怕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瞪著我,可是眼中卻透出笑意來,說:“夠了,我要起雞皮疙瘩了。不許再這樣講話。”

  他左右看了看,裝模作樣的揚起下巴驕傲的說:“因為你對高年級不尊敬,現在赫夫帕夫扣十分、不,二十分!”

  我倒抽一口冷氣,這家伙真開不起玩笑!

  結果他開心了,臉上是滿滿的得意,沖著我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仰首闊步的走了。

  我有一點點的後悔,不應該去逗他,結果丟了二十分。可是如果後悔是1%,那麼剩下的99%就都不是後悔。

  回到赫夫帕夫,我沉痛的告訴級長因為我碰上斯萊特林的馬爾福,結果他扣了我二十分。級長倒抽一口冷氣,開始用惡毒的話咒語馬爾福。

  可是我直到晚上躺到床上,都在一遍遍回想著,最後忍著笑意入睡。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有兩個消息震驚了全校。

  第一個,鄧不利多校長被魔法部通緝,然後他跑了。

  第二個,烏姆裡奇接任校長。

  很難說大家對哪一個消息的反應更大,看起來差不多一樣悲慘。

  我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向斯萊特林的餐桌,我想他現在一定更加得意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5 PM

第 28 章

  自從烏姆裡奇成為代理校長之後,很難說她是更得意還是更倒霉了。

  全校從來沒有這樣的團結過,除了某幾位斯萊特林。整個霍格沃茲明裡暗裡開始對抗烏姆裡奇的統治。當然大家不可能真正做出什麼事來,但一些小麻煩還是層出不窮。

  今天一回到赫夫帕夫,就看到高年級的幾個學生在分發東西。

  我提著書包走進去,立刻被塞了幾顆顏色鮮艷的顆果。基於魔法世界的一切食物都不能輕易吃進嘴裡這一常識,我攥著糖去找人問它們的來歷。結果一位拿著糖看起來很想吃的赫夫帕夫回答了我。

  “這是韋斯萊的雙胞胎發明的逃課糖啊!”他興奮的說。

  我恍然大悟。

  在這一個星期以來,這種逃課糖是霍格沃茲最有名的零食,簡直比巫師世界的比比多味豆更受歡迎。要知道後者可是已經穩占巫師零食排行的百年歷史榜首了。

  逃課堂就是用來逃課用的。它的作用在於可以令人在極短的時間裡呈現出重病的狀態,然後成功逃課。當需要病症結束時,只需吞下解藥即可。方便快捷,乃居家旅行常備之物。

  我看著手中的數顆糖,旁邊的同學熱情的向我介紹哪一顆是發燒糖,哪一顆是吐吐糖,哪一顆是鼻血糖。他說的手舞足蹈,我聽著直覺得頭痛。

  看著那幾個仍然在分發糖果的赫夫帕夫,我說:“這個糖……不便宜吧?”

  而他們居然買來全學院進行分發,這種情況不止一次了。我發現赫夫帕夫的好多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如果他們看到什麼好東西,本著大家分享的心情會買來很多請大家一起吃一起用。

  身旁的同學正在熱烈的討論著明天上黑魔法防御術時吃哪一種糖,有人說想流鼻血。

  他興奮的說:“鼻血一直流下來,多嚇人啊!”

  是很嚇人,我決定不吃這一種。

  有人說想吃吐吐糖:“哇的一下全吐出來!我可以吐到烏姆裡奇的身上。”

  然後她會把他關禁閉關到世界末日。我討厭吐得太髒,於是這一個也放棄。

  最後我選擇了發燒糖,因為它的反應看起來最小。

  但是第二天我就後悔了,當我渾身乏力的軟倒在課桌上時,左邊是鼻血流個不停的賴特,他正被不停向外噴血的自己的鼻子嚇得大哭。另一邊是吐個不停的韋布,他吐得連腰都直不起來,直接趴在他自己的嘔吐物裡。

  我只能慶幸在發燒到渾身無力的同時,我的嗅覺也在同時失去了作用,不然就太糟了。

  逃課糖給赫夫帕夫的印象太糟了,雖然韋斯萊雙胞胎堅稱是因為赫夫帕夫笨得連吃糖都忘了怎麼吃了,可是沒有一個赫夫帕夫肯再吃它是事實。這包括我。

  當我躺在醫療翼裡看到來為我們這群突然躺到醫療翼的赫夫帕夫送魔藥的斯內普教授時,恨不能鑽到床底下去。不過因為燒得全身無力而只能看著他走近我。

  他的眼睛像長了刀子一樣看著我,冷嘲熱諷著說:“克林頓小姐,我曾經以為你有腦子,一個合格的魔藥制作人不會輕率的吃下任何一種未經證實的魔藥。不過看來是我對你的期望太高了。”

  他還不如直接罵我笨呢。聽到他這樣說,我消沉了一星期。

  直到復活節來臨,媽媽給我寄來了一個我想是超市裡能買到的最大的復活節彩蛋,裡面裝滿了媽媽親手制作的巧克力。

  我的心情因為這個彩蛋高興了一分鍾,卻在看到媽媽的信的時候再次低沉下來。她問我還復活節假期學校裡會不會有什麼慶祝活動,還有最近過的怎麼樣。

  她還給我寄來了一個大盒子,裡面放滿了各種各樣可愛的小彩蛋和其他糖果。媽媽說請我把這些送給同學。

  “這樣你們可以度過一個快樂的假期。”她在信裡這樣寫。

  我卻覺得心酸,媽媽沒有明白寫出來,可是我卻完全明白,她准備這麼多的禮物,又告訴我要送給同學,就是希望能夠幫助我在這裡過得更好。就像以前她會送禮物給我的小學老師一樣,我還記得她會特意准備給老師的生日禮物。

  她為我考慮了這麼多,我卻不能把真話告訴她。有時我真想撲到她的懷裡把一切心事統統說給她聽,可是我又知道一旦我說出來,她一定會比我更痛苦。

  幾個夜裡我不停的讀著她的這封信,最後我在回信裡告訴她。

  媽媽,我在這裡一切都好。同學都很友好,他們送了我很多好玩的東西,像變色的羽毛筆和各種糖果。教授也很好,他們教的東西越來越有意思了,簡直像魔術。

  我在這裡一切都好,放心吧,媽媽。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我寫完這一句,再一次告訴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復活節結束之後,天氣就越來越熱了,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六個星期。我翻著抄書的筆記本,這一年裡我抄了十本的筆記,相信在剩下的六個星期裡還可以再抄個兩三本。這樣就算我離開學校,也有很長時間可以自學了。

  因為只剩下一個半月就要考試了,於是各個學科的學習都已經結束了,已經進入了系統復習的階段。

  魔藥課和魔咒課都不再教新內容了,上課的時候更多的時間是自習。斯內普教授喜歡在課堂自習時突然叫人起來回答問題,如果回答不出來,他會讓那個人在他的冷笑聲中站到下課。所以他的自習課效率不錯。而弗裡維教授十分溫和,他的自習就是自由時間,可以隨意看書寫作業。

  只有變形課的麥格教授仍然在用大段大段的理論知識填充我們的大腦,讓大家叫苦不堪。

  雖然我多活了一輩子,也沒有改掉偏科的習慣。在變形課上,我喜歡使用魔杖更勝於理論,所以雖然我魔杖使用的很熟練,但在理論學習上我從來都只是一知半解。

  變形課變得越來越漫長。

  黑魔法防御術的烏姆裡奇教授已經明確表示她這門課是筆試,考試範圍是整本書的全部內容。

  她嬌聲說:“只要大家把這本書背起來,考試就完全沒有問題。”

  課堂上頓時哀號一片,所有人都抱著書一臉菜色。

  我早就發現在英國很少有背書這樣的學習任務,他們更講究理解更不是記憶。雖然我曾經背過不少書,但那都是上一輩子小學中學的事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背過了。

  於是我的表情就跟大家一樣悲慘,但是晚上我就想起來烏姆裡奇根本不可能教到學期末,這門課實際上是不可能考試的。頓時輕鬆不少,立刻把那本《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扔到一旁再也沒有撿起來。

  六個星期看起來還有很長時間,但實際上這只是一個半月而已,然後等到考試當天,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這一個半月是怎麼過去的了。

  我們進入考場,上午是筆試,下午是魔杖,最後一天是魔藥。

  我悲劇的發現直到現在烏姆裡奇也沒有離開,她還活得好好的,並且黑魔法防御術安排在了第三天,只有她的考試能獨占一整天,而且由她本人親自監考。我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了。

  我明明記得最後她應該是被禁林中的人馬群給帶走了的,難道事情跟我記得不一樣嗎?我第一次開始痛恨起為什麼以前看的時候沒有記住細節。我應該記下所有細節的,包括烏姆裡奇是在什麼時候被踢進了禁林。

  但明顯考試比她被踢進禁林要快得多,星期三,我跟著大家一起走進黑魔法防御術考場,准備考試。

  所有人都在抱著那本《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拼命看,包括我,臨時抱佛腳雖然不知道有多少用,但最少心裡會感覺好一些。我覺得自己像是正在追著最後的時間拼命跑一樣緊張。

  曾經考慮過作弊的我在看到被施過防作弊咒語的羽毛筆和墨水之後打消了這個念頭,後來我去問了據說有作弊經驗的赫夫帕夫高年級,他告訴我如果在考試時作弊,那麼羽毛筆和墨水瓶會根本寫不出字來。

  “你會急死的!”他嚴肅的說,看起來心靈受傷很重的樣子。我立刻點頭受教,忍痛放棄了作弊的念頭。

  鈴打響後,我們等著烏姆裡奇進來發放考卷。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看到她走進來,時間一長大家開始竊竊私語,漸漸聲音越來越大。

  “是不是不考了?”有人高興的猜測著。

  我倒覺得可能是出了其它的事。

  我們坐在教室裡直到打了下課鈴,沒有一個人寫了考卷,大家面面相覷後,開始慢吞吞的收拾書包,但最後每一個人都是滿臉笑容,爭先恐後的離開黑魔法防御術教室。

  “這是我參加過的最棒的考試了!!”有人這樣歡呼。

  大家相視而笑,深有同感。

  因為考試結束的非常順利,很多人打算先回寢室,也有人想直接去餐廳。看了看手表,現在還不到五點,我想先到圖書館去,七點時再去餐廳。

  當我獨自一人走向圖書館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或者遇到誰。

  所以當我遇到橫衝直撞的格蘭傑波特和韋斯理時,我嚇了一跳。他們像三顆炮彈那樣從我面前衝過去。

  直到他們跑過去,我都沒有回過神來。但正當我想離開的時候,格蘭傑突然又轉了回來,拉著我說:“貝比,我們需要你的意見!”然後不等我的回答就拉著我走到波特和韋斯理的身旁。

  這兩個人氣鼓鼓的,似乎很不願意在這裡看到我。我當然也很不願意看到他們,馬上嚴肅的說:“對不起,我還有事。”

  可是格蘭傑把我的手捉得死緊,急切的對我說:“對不起,貝比,只需要一分鍾!”

  韋斯理不忿的說:“她知道什麼啊!”

  我立刻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讓我走吧。”邊說邊瞪了韋斯理一眼,誰稀罕知道嗎?

  韋斯理一看我瞪他,立刻不滿的對格蘭傑說:“她只是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

  我針鋒相對寸步不讓:“那也比你強得多!”這家伙總是看不起人,太過分了!

  韋斯理還想繼續吵,被格蘭傑瞪得消音。

  她懇求道:“貝比,只是一件事。”她憤怒的看著其他兩人說:“因為他們不肯相信我的說的話,所以我希望你作為一個旁觀者看一下。”

  我還要拒絕,波特卻突然說:“貝比,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家人被綁架了,我想去救他,你會認為我在說胡話嗎?”

  會,正確的程序是找警察。可是我不能這麼說,如果我這麼說,只怕臉色鐵青已經像顆將要爆炸的炸彈的波特會立刻當場爆炸。我不要作炮灰。

  我平靜的說:“應該先確定消息真偽。”

  波特立刻搶白道:“這個消息是我得到的!我能相信它是真的!!”

  我已經明白現在發生的是什麼了,而事實證明波特被騙了。伏地魔通過波特不加防備的大腦用虛假的夢境告訴他,小天狼星被他捉走了,正在經受折磨,甚至有生命危險。波特就激動起來。

  我想了想,雖然並不打算加入他們中間,但偶爾多說一兩句還是可以的,如果他們不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只要盡了心意就好,說實話,對小天狼星的犧牲,我真的很有怨念。

  我問波特:“那你的家人應該在哪裡?我是說他原來應該在哪裡?在他被綁架之前?你能聯絡到哪裡的人嗎?最好先去那裡看一看。”

  格蘭傑像是抓住了一個重點,她馬上對波特說:“不管你想做什麼,我們應該先去……那裡看一看,貝比說的對。”

  波特有些遲疑,看起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小天狼星的身旁。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理智。

  我走近他,輕聲說:“波特,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聯絡到你的那個親人?就是比如手機之類的東西?”

  韋斯理古怪的說:“什麼是手機?”

  格蘭傑對我說:“貝比,那個人……他不用手機。”

  我又說:“那電話呢?座機。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嗎?也可以打其他人的手機,他的同事之類的。”

  韋斯理古怪的看著我,好像我說的都是天方夜譚。格蘭傑把我拉到身旁小聲說:“他們不用電器。”

  我當然知道,我這是在類比,在啟發眼前這群笨蛋的想像力。不過很明顯的失敗了,魔法世界雖然沒有手機,但總有其他的通訊設備吧。

  我幾乎都要把話說白了,萬幸波特想了起來。他突然說:“我們可以通過壁爐!”

  我從善如流的點頭:“對,直接過去更好。”

  這下他們嚇了一跳,格蘭傑說:“貝比你知道飛路網?”

  我驚訝的說:“巫師不是用這個來跑來跑去的嗎?就好像我們的電梯和公車一樣。”

  格蘭傑愣了愣,沒有跟我繼續解釋。

  他們終於想起了通過霍格沃茲裡唯一沒有被監視的烏姆裡奇辦公室的壁爐飛到波特的“親人”的家裡去看看。

  我看他們要走,結結巴巴的問:“這個……要我跟你們一起去嗎?”

  這三個人連忙搖頭說不用了。

  我就知道他們會這樣說,本來我就只是一個陌生人。不過演戲要演全套,我決定從頭到尾都扮演一個合格的一年級學生。

  看著他們離開,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真的去親眼看一看小天狼星有沒有被綁架,還是跟只是通過壁爐得到一個假消息,然後一切照樣發生。

  但我盡了自己的力量,其他的就不是我願意去招惹的了。

  鬆了口氣,帶著一絲興奮,一絲不安與忐忑,我繼續走向圖書館。

  至於波特三人和小天狼星,就祈禱他們自求多福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5 PM

第 29 章

  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但是烏姆裡奇第二天仍然出現在了早餐桌上,波特三人卻失蹤了。

  這讓我猜不出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的。

  現在霍格沃茲真正當家作主的人就是烏姆裡奇。教授餐桌上沒有看見副校長麥格教授的身影,據說她被送到聖芒戈去了,原因不明。

  赫夫帕夫發揮了他們豐富的想像力,有人在早餐桌上言之鑿鑿的說:“麥格教授私奔了!!”

  我一口南瓜汁噴了出來,驚奇的瞪著那個說話的赫夫帕夫六年級,他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跟海格教授!!”

  “沒想到他們居然偷偷相愛?”

  “因為海格教授被烏姆裡奇教授趕出學校了,麥格教授去找她抗議,然後一氣之下也離開學校了!”

  我連忙靠過去小聲問他:“海格被趕走了?”只怕這一句的可信度還大一些,不過我記不清楚有沒有這一段了。

  這下兩三個人一起向我堅定的點頭說:“前天半夜!烏姆裡奇教授叫了好幾個魔法部的打手把他趕走了。巨人是很強的!”

  然後他們繼續投入的討論著麥格教授和海格教授超越種族的愛情,有幾個女生還一臉夢幻的說要用守護愛情的咒語來祝福他們。

  我小聲嘀咕:“為什麼會是麥格教授和海格教授?明明鄧不利多校長跟麥格教授更好吧?”

  左邊的一個學生嘻嘻笑著湊過來跟我說:“其實我也覺得還是鄧不利多校長跟麥格教授比較相配,他們看起來差不多一樣年紀。”

  我驚訝的發現話題的走向越來越偏,以前倒是從來沒有發現大家對教授們的猜想是如此的熱烈。

  我突發奇想,興致勃勃的湊過去小聲問他們:“你們覺得斯內普教授跟哪一個教授相配啊?”

  這個話題頓時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大家從麥格教授說到龐弗雷夫人,甚至圖書館的平斯夫人都榜上有名。這也難怪,霍格沃茲的女性教授不是太多。大家也只能從他們的性格是否合適上進行討論。

  對面桌子上的一個四年級叉著香腸信心百倍的說:“我猜是霍格默德的羅斯塔默夫人!”據他所說,他曾經見過斯內普教授去喝過她的蜂蜜酒,還是她親自端過去的。雖然那位夫人為每一位客人親自端每一杯酒。

  羅斯塔默夫人,魔法小鎮霍格默德三把掃帚酒吧的美艷老板娘。

  早餐桌上一片深有同感的歎息,不少四五六七年級的男生一臉的想入非非。

  我身旁一個五年級的女生冷笑:“既然這樣,那我投麥格教授一票。”

  女生都認為麥格教授比一個酒店老板娘更好,而男生則支持羅斯塔默夫人,於是開賭。

  我微笑著賭了五個銀西可,壓麥格教授。

  “赫夫帕夫,你們的早餐已經涼透了吧?”斯內普教授油滑的聲音在背後悄然響起,他走路完全沒有聲音。

  赫夫帕夫們驚呼一聲四散,縮回座位努力吃香腸三明治喝燕麥粥。

  我的手還蓋在那五枚銀西可上,現在正慢慢向回收。

  “真讓人驚訝,沒有想到赫夫帕夫的早餐桌還會向外吐錢。”斯內普教授這樣說,然後就看到他魔杖一揮,那些錢就都不見了。

  然後他盯著我,盯得我直冒冷汗。

  “克林頓小姐。”他叫我。

  我背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手僵硬的蓋在銀西可上,他用魔杖敲敲我的手背,撥開我的手,然後我就親眼看著那五枚銀西可也不見了。

  “最近學校裡損壞的教室特別多。”他扔下這一句,走了。身後留下赫夫帕夫的早餐桌上一片愁雲慘霧。

  大家面面相覷。“……你們說,他聽到了沒有?”一個人哆嗦著問

  “應該沒有……如果聽到了,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另一個人拍著胸口大喘氣。

  我一邊可惜那五個銀西可,一邊覺得他應該沒有聽到,不然怎麼沒有扣分?

  今天是考變形術,上午筆試,下午魔杖。因為麥格教授不在學校,所以監考的教授是斯內普。當我走進考場看到他站在考場裡時,如墜深淵,跟在我後面進去的其他赫夫帕夫一年級統統一臉蒼白。

  我現在懷疑他是聽到了。

  他把考卷一份份扔到我們的桌子上,魔杖一揮,黑板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鍾表。

  他冷冰冰的說:“考試開始。”

  大家立刻埋頭答題。

  我看著考題開始頭大,通讀一遍後,心內一片茫然。每一道題都有印象,但是除了對題目的理解模糊之外,標准答案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可是翻了翻卷子,居然分兩套,第一套是填空選擇判斷等細節問題,第二套是簡答論述分析和實例。

  我看著諸如“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變形咒發明的年代是哪一年?”,“第一個將無生物變化為有生命物的魔法師是誰?”這種問題而欲哭無淚。

  我真應該多看幾遍書啊……麥格教授課堂上講理論的時候我應該仔細聽的啊……再不然我也應該進行一下系統的復習。

  連蒙帶猜把第一套卷寫完,我開始寫第二套,雖然我答不出完整的諸如“答出變形咒基本演化歷史”之類的歷史知識類問題,但關於“詳解甲蟲變形為紐扣的步驟以及原理”我倒是能洋洋灑灑的寫出一大篇來。好歹用魔杖使用過的咒語我倒是爛熟於心的。

  還剩下半小時的時候,兩套題都寫完了,我算了算,大概能對個百分之六十,如果改卷的教授心慈手軟一點,或許能對個百分之七十。

  我搖頭歎息,偏科不是個好習慣,我應該早點復習的,然後,理論也是很重要的,當然是在考試上。

  我又檢查了一遍,在幾個選擇和判斷上躊躇了剩下的幾十分鍾,直到鈴響,所有人站起來,斯內普教授走下講桌開始收卷子。

  他撿起我的卷子,只是掃了一眼第一份卷子,那刀子般的視線就把我扎的渾身不自在起來。

  他惡狠狠的收齊了卷子,趕走所有的學生,走在後面的我聽到他把卷子重重扔到講桌上的聲音,伴隨著他的咒罵聲。

  “該死的赫夫帕夫!!”

  下午是魔杖考試,仍然是斯內普教授監考,雖然我自認為下午的魔杖完成的非常完美,他也只是給了我一個及格而已。

  從他凶惡的眼神看起來,他是很想給我一個“不佳”的。

  由他監考變形課的還有二到四年級,據說所有的赫夫帕夫沒有一個人得到超過及格的成績,更多的是“不佳”和“差”,“極差”這個成績得到的人數是歷年之最。雖然最後的成績是筆試和魔杖的綜合,但大家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更何況筆試沒幾個人考得好。

  “他一定聽到了……”所有的赫夫帕夫都這樣說。

  星期四是魔咒課,監考的是弗裡維教授,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教授。

  早餐桌上大家的心情變得好了很多,可能都認為今天的成績不會太糟。

  我吃著三明治和培根,配著香濃的牛奶,這是霍格沃茲早餐桌上最受大家歡迎的食物,其次是香腸和煎蛋。

  馬爾福走向赫夫帕夫的早餐桌,雖然同桌的有不少是高於他的年級的學生,但在他走過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他。可見斯萊特林加馬爾福代表著什麼。

  我發現他走向我的時候非常驚訝,他的臉色非常不好,幾乎是鐵青色,臉頰上肌肉亂跳,好像想咬人似的。

  我迅速回想這幾天有沒有招惹他,可是那次在校長室外的走廊之後,我已經快有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餐桌上也很少看見他了。

  他停在離開一步遠的地方,我立刻站起來用餐巾擦淨嘴巴看著他。

  他一臉嫌惡的說:“貝比•克林頓,跟我來,校長要見你。”

  原本安靜的赫夫帕夫們奇怪的討論起來:“校長?他回來了?”

  “魔法部不通緝他了?”

  我卻反射性的看著教授的早餐桌,烏姆裡奇不在那裡。

  我的心一陣狂跳,現在學校裡她一人獨大,為什麼突然找我過去?

  我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的餐巾紙,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一會兒要考試。”

  馬爾福不耐煩的說:“收拾東西快點跟我走!”

  我被他嚇得一機靈,他從來沒有這麼凶惡的對我說過話,雖然我也曾見過他氣極的樣子,就是第一次去校長室的時候,可是今天的他看起來跟上一次憤怒的樣子並不一樣。

  今天的他看起來有點像昨天的斯內普教授,看著我的時候眼睛裡向外射刀子。

  我僵硬的站在餐桌前,茫然的看著早餐桌,斯內普教授不在,弗裡維教授可能正在准備考試,所以也不在,斯普勞特教授不知道為什麼不在,結果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救我。

  在他的目光催促下,我慢吞吞的收拾好書包,跟著他走出餐廳,身後的赫夫帕夫們悲壯的看著我離開。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6 PM

第 30 章

  我提著書包,忐忑不安的跟在馬爾福的身後走出餐廳。

  離開喧鬧的餐廳,走在寂靜的古老的城堡走廊上,我的心越來越向下沉。

  馬爾福突然壓低聲音罵道:“像你這種麻瓜,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學校裡來的!我看就連赫夫帕夫也沒有你這麼笨這麼蠢的!!”

  我聽他開口,立刻湊上去小聲追問:“是什麼事啊?嚴重嗎?”

  馬爾福冷哼道:“你連你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嗎?”

  再問,他就不肯開口了,只顧著在前面帶路。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去黑魔法防御術辦公室,雖然烏姆裡奇被魔法部長任命為代理校長,但校長室她卻進不去,只能繼續委屈她在一個教授辦公室工作。

  我越想越不安,而馬爾福在一旁興災樂禍道:“聽說費爾奇拿到了鞭刑許可證啊,自從韋斯萊雙胞胎逃走之後,他一直很期待著試一下他新買回來的鞭子。或許你會是第一個嘗試這項新校規的人。”

  我惡狠狠的說:“與其要被他抽鞭子,我寧願被退學回家!!”打定主意如果烏姆裡奇真的要判我被費爾奇抽鞭子,我就逃回家。反正絕對不接受這種中世紀的體罰。

  馬爾福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能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我,如果我只有這一個學校可以上,我當然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說退學。因為我始終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上的應該是普通的學校,來魔法學校上學只是為了學習控制魔力而已。原來就打算只上一年的,現在能離開也只是提前了一點點而已。

  所以我當然不願意挨鞭子了,這都什麼時代了,就是上輩子我也沒有受到老師的體罰啊,敢打我,非告死他們不可。

  氣哼哼的跟著馬爾福身後走到了黑魔法防御術辦公室門前,他輕輕敲門,恭敬的說:“教授,我是馬爾福,我帶貝比•克林頓來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立刻鄙視的看著他。

  結果他並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惱羞成怒,反正平靜的推開門拉著我進去。結果搞得我很奇怪,難道他不覺得對著烏姆裡奇這麼恭敬很丟他馬爾福家族的面子嗎?

  一進門就看到烏姆裡奇嚴肅的站在辦公桌後面,看到我進來,仰著下巴命令馬爾福站到一旁去,然後對我說:“過來,站到我面前來,克林頓小姐。”

  我看到費爾奇一臉獰笑著縮著肩膀站在角落裡,血腥的看著我。

  我走過去,她的眼睛像是要剝掉我一層皮似的打量著我,嬌笑幾聲說:“克林頓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曾經當眾在我面前撒謊,並逃脫了處罰,現在你是否認為自己沒有錯呢?”

  秋後算賬。我低著頭腹誹她真是沒有肚量的一個人,平常誰會把一個普通學生得罪過她的事記得這麼清楚。

  可能我的沉默讓她誤會了,所以她友好的笑了笑說:“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那這一次你應該會誠實一點了吧?”

  我仍然低著頭。

  她突然用極快的速度說:“你昨天下午五點的時候在三樓左側走廊遇見了什麼人?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我的心裡咯登一下,知道壞了。

  我抬起頭說:“我碰見的是格蘭芬多的幾位高年級學生。”

  烏姆裡奇得意的點點頭,略有些急切的問:“那你認識他們嘍?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我作出一副迷糊的樣子,想了想說:“我只知道裡面有一個人是救世主,其他的不認識。”

  烏姆裡奇幾乎要越過辦公桌把身體探到我面前,追問:“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我眨眨眼,歪著頭茫然的說:“沒說什麼啊……他們好像問我晚餐是什麼,我說我還沒有去過餐廳,不知道。”

  烏姆裡奇在聽到我第一句話的時候臉色就變得猙獰了,她等我說完,連聲冷笑:“好,克林頓小姐,你又一次當著我的面說謊了。”

  我急切的說:“烏姆裡奇教授,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她狠狠拍著桌子喊道:“你敢發誓嗎?你敢當著攝魂怪的面這樣說嗎?你敢喝吐真劑嗎?”

  我被她的話嚇得後退,她是一個習慣濫用職權的人,整個霍格沃茲都知道。她又有魔法部撐腰,如果她真的把攝魂怪叫來對付我怎麼辦?如果她真的把吐真劑端過來了我喝不喝?

  我被她的話嚇得渾身發抖。結果她接下來話峰一轉說:“當然,霍格沃茲和魔法部是禁止對未成年人使用這樣的手段的,不然你休想逃得了!”

  她凶惡的瞪著我,我想她說的是真的。

  她接下去慢悠悠的說:“其實我也是擔心那波特三人,因為他們從昨天起就失蹤了。而我的這間辦公室被他們翻得亂七八糟,我想他們是因為害怕惡作劇被處罰才會逃離學校的。”

  原來波特他們最後還是用了烏姆裡奇的壁爐,而且好像逃出了學校。

  不過我沒有搞清一點的是,既然烏姆裡奇好好的站在這裡沒事,那波特他們到底是找去了魔法部還是回到了小天狼星的家?

  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如果波特他們去了魔法部,那戰鬥應該已經結束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烏姆裡奇又怎麼會不知道波特他們的下落?

  我想,或許他們沒有去魔法部,事情已經改變了。

  烏姆裡奇還在溫柔的勸告我:“我是不會處罰他們的,我知道他們只是一時犯錯。現在我只是擔心他們會不會在外面有危險,身為校長,我要保護所有的學生啊。”

  我還是搖頭說不知道。

  她原來微笑的臉猛然一變,嚴厲的說:“既然你不肯說,那就不能怪我處罰你了!”

  她對費爾奇說:“費爾奇,把她帶到鞭刑處罰室去!給她一點教訓!”

  我嚇得後退一步,反射性的抽出魔杖對准費爾奇。

  馬爾福卻在此時上前一步說:“教授,我有個提議。”

  烏姆裡奇看了他一眼,奇怪的說:“你有提議?”她看了看我,大方的說:“那就說吧。你是個誠實可靠的好孩子,我想你的提議一定很有價值。”

  馬爾福彎腰甜蜜的笑著說:“教授,我認為像克林頓小姐這樣的頑劣的學生,僅僅只是抽上幾鞭子只怕根本不管用。”

  我嚇得瞪著他。

  烏姆裡奇卻很喜歡我此時的表情,因為她立刻要馬爾福繼續說下去。

  馬爾福微笑著說:“不用更有力的處罰,她是不會反省的。”

  他看著我,邪惡的說:“不如將她退學!這樣她才能明白她犯了多大的錯!!”

  我怔愣的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灰藍色,正譏誚的看著我,如同一個斯萊特林看一個赫夫帕夫,好像他正真心的期待我痛哭流涕。

  烏姆裡奇大加贊賞,似乎連她也誤會了我啞口無言的真正原因,瞇起她的小眼睛陰險的打量著我說:“克林頓小姐,說出實情,或許退學。你會被永遠趕出霍格沃茲!”

  我張著嘴巴似乎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其實只是在考慮如果答應得太快是不是不太好。

  對這個決定唯一有異議的就是費爾奇,他悲傷的看著烏姆裡奇,結結巴巴的想說服她改變主意,或許可以先抽我一頓再退學。

  烏姆裡奇顧不上理他,要他閉嘴。她轉頭對我說:“克林頓小姐,你當然不會想被趕出學校吧?”

  我當然想,我一直想,我想得不得了。可是我不能說,於是我悲傷的看著她。

  烏姆裡奇得意的問我:“那就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他們都跟你說什麼了?”

  我悲傷的告訴她:“他們什麼也沒跟我說,就是問我晚餐……”

  烏姆裡奇臉色一片青黑,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她尖叫著:“克林頓小姐!!我看你是不會悔改了!!”

  我被她的尖叫聲嚇得一縮,這聲音真是刺耳。

  正當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門敲響了。

  烏姆裡奇示意馬爾福去開門,結果是魔咒課教授弗裡維教授氣沖沖的走了進來,他一進來看見我站在烏姆裡奇面前立刻更加憤怒了,迅速站到我前面對著烏姆裡奇大聲說:“烏姆裡奇教授!!我要帶走這個學生,如果你不介意,她接下來要參加一場考試了!”

  說完他不等烏姆裡奇回答就對我說:“孩子,拿著你的書包,跟我走。”

  烏姆裡奇叫住了我們,她扭曲的發青的臉上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說:“請等一等,我恐怕這位同學不能再參加考試了,任何一場考試,她參加了也沒有用了。”

  弗裡維教授的臉都氣紅了,他那對精靈似的尖耳朵紅得發亮,他幾乎要跳到烏姆裡奇的桌子上去跟她大吵。

  他喊道:“為什麼!!這位同學為什麼不能參加考試!我想任何一個魔法部教育令都沒有禁止學生參加考試吧!”

  烏姆裡奇也被弗裡維教授給氣瘋了,她拍著桌子說:“因為她違反校規!!居然說謊!她已經被退學了!!即刻生效!!”

  弗裡維被她的話驚呆了,而她吼完之後氣喘吁吁的看著他仰起下巴,微笑著問:“這樣,弗裡維教授,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滿足了,拼命克制著不要露出笑容來。忍不住看了一眼馬爾福,他站得筆直,平靜冷漠的看著眼前一鬧劇,仿佛這一切都令他感到無聊。

  我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對烏姆裡奇的不屑,這才對,馬爾福怎麼可能會對這樣一個無聊的女人恭敬呢?

  我悄悄笑了一下,結果正落到他的眼中。

  他瞟了我一眼,輕蔑的挑了挑嘴角。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6 PM

第 31 章

  弗裡維教授,自從我進入霍格沃茲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的樣子。雖然他個子矮小,據傳說有精靈的血統,說話聲音尖銳,但除了比較容易激動,他本人是非常和氣的,不管是他掌管的學院拉文克勞還是霍格沃茲的其他學院的學生,都很清楚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教授。

  但是就在烏姆裡奇說出要將我退學之後,我親眼看到那個和氣善良的弗裡維教授像個被點著的炮仗似的跳了起來。

  “烏姆裡奇教授,如果你不能說出這個學生犯了什麼校規的話,就算你是魔法部任命的代理校長也一樣!你不能將她退學!!”弗裡維沖著烏姆裡奇大喊。

  烏姆裡奇的臉上陣紅陣白,氣得渾身發抖,她拼命仰高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她辦公桌前的弗裡維教授。

  她高傲的說:“我是由魔法部長任命的霍格沃茲代理校長,我有權利處置違反校規的學生。而且弗裡維教授,你根本也不是這個學生的院長,她也不在你的拉文克勞,你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質疑我的決定的。”

  弗裡維挺起胸膛說:“她是霍格沃茲的學生,而我是霍格沃茲的教授,我當然可以知道這個學生犯了什麼校規,居然需要被退學。”

  烏姆裡奇啞言,似乎並不想說出威脅要將我退學的真正原因。這個我可以理解,烏姆裡奇代表的魔法部對哈利•波特的不懷好意是整個霍格沃茲學校的教授們都心知肚明的。如果她對弗裡維說是想逼問我跟波特交談的內容,而她斷定我知道波特等人失蹤的內情才會公然威脅我退學的話,這會受到整個霍格沃茲全體教授的反對的,她現在已經是舉步維艱了,當然不想再給她在這裡的工作增添什麼麻煩。

  結果烏姆裡奇只是含糊的說:“她對我說謊,不止一次。這是一種非常惡劣的行為,必須要作出正確合適的處罰。”

  這樣模糊的說辭當然不能讓弗裡維滿意,可是不管他怎麼追問,烏姆裡奇就是不肯說得更清楚些。而站在我的立場,當然也不願意跟波特他們有更多的牽扯。

  對我來說,退學並不是壞事,而既然這樣,不管是用什麼樣的罪名退學,真實還是虛假都不重要。

  眼看著這兩位教授越吵越急,尤其是烏姆裡奇看起來都快要忍不住了,我可不願意她最後又把火全撒在我身上,干脆站出來說我願意退學。

  這下弗裡維和烏姆裡奇都吃了一驚。

  我低頭作痛悔狀說:“對於烏姆裡奇教授的話,我無法做出任何的辯解,我願意退學。”

  弗裡維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看了我一會兒,明顯認為我是有什麼隱情的,但我非常感謝他的是,他並沒有在這裡問出來。或許這就是拉文克勞,他雖然疑惑,卻並沒有拆我的台,足見聰明。

  弗裡維不再開口,烏姆裡奇就好像打了個勝仗,而我又明顯已經認罪,她得意的環視了一圈房間裡所有的人,得意非凡。

  她對我說:“既然你已經反省,那麼克林頓小姐,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可以坦白,那我可以不讓你退學。”

  我打定主意要打消她的念頭,也不能讓她覺得我真的知道什麼。

  我故作清高的仰著頭說:“烏姆裡奇教授,我尊敬你是一位教授,但我對你所說的事的回答跟之前一樣。”

  她一聽這話,立刻惱怒的看著我。

  我直視著她,繼續不客氣的說:“我是一個麻瓜,一直以來對魔法世界的事並沒有很了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裡居然是這麼的落後和腐朽。”

  我看到她張大嘴巴似乎馬上就要大叫起來,說:“所以我對能離開這裡,回到正常的世界感到非常高興。我願意退學。”

  可能我的話真是很驚人,這間房間裡的四個人一起看著我,好像我突然長出了一對驢耳朵。

  烏姆裡奇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幾乎說不出來話。

  她說:“好。克、克林頓小姐,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頑劣。你是我見過的霍格沃茲學校裡最差勁的學生!我為你感到恥辱!你必須退學!立刻退學!你這個泥……!”

  她咬住嘴唇,沒有失去理智當著這麼多的人說出那個詞。

  我平靜的看著她,靜待她接下來處理我退學的事。這魔法學校是怎麼退學的?我對這個還真不知道。

  她瞇細了眼睛盯了我一會兒,陰險的笑著對我伸出一隻手。

  我不解的看著她。

  她晃著短粗白膩的手指,不耐煩的說:“別傻站著了,克林頓小姐,交出你的魔杖。”

  我升起不祥的預感,反問她:“魔杖是我的東西,並非學校發的。這是我掏錢買的,為什麼要交給你?”

  她冷笑數聲,輕蔑的看著我說:“就像你說的那樣,真不愧是從麻瓜家裡出來的學生。任何一個魔法世界的孩子,哪怕他只是一個還沒有上學的孩子都知道。”

  我等她繼續說,可是她只是繼續嚴厲的喝斥道:“交出你的魔杖!快點!!”

  我覺得她不懷好意,可是又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在魔法世界,魔杖是一樣保護自己的武器,交出魔杖意味著我將手無寸鐵無法保護自己,在這間房間中對我有敵意又沒有任何廉恥之心的就有烏姆裡奇和費爾奇兩個人,我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弗裡維教授身上,馬爾福,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他對我到底是有敵意還是別的什麼。

  總之我不能交出魔杖。

  我正欲與她繼續吵,馬爾福卻突然站到我身後,推著我的背,嘲諷道:“真是個愚蠢的赫夫帕夫!一個毫無常識的麻瓜!退學當然會掰斷你的魔杖!”

  馬爾福在暗暗推我的背,他的意思是要我交出魔杖。可是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去領會他的意思,我被他的話驚呆了。

  不自覺的手伸到校袍兜裡緊緊握住魔杖,從我踏進魔法世界以來,魔杖就如同我的手一樣,它不是一節簡單的樹枝,最少對我來說不是。它是我的武器,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怒瞪著烏姆裡奇,可能我的想法還停留在當我是個成年人的時候。如果我是一個真正的十一歲孩子,我是絕對不會有膽量反抗一個教授的。但我是一個成年人,一樣由我付錢買下的屬於的我東西,我怎麼可能會把它平白無故的交出去任由別人處置?

  被冒犯被侮辱的憤怒將我占領。

  但我很清楚什麼叫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看來由我來低頭是最好的事。跟能夠平安回家相比,一根魔杖的代價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不應該衝動。

  但理智跟情感正在艱難的拔河,我對魔杖的感情,我對烏姆裡奇的不服占了很大的分量。

  馬爾福狠狠推了我一下,推得我向前一個踉蹌。

  他斥聲道:“聽教授的話!!你這個赫夫帕夫!!”

  我顫抖的手將魔杖從衣兜裡掏出來,遞上去。

  烏姆裡奇得意的看著我走向她,那副表情簡直令人忍不住想一拳打上去。

  我哆嗦著手把魔杖遞給她。我還記得當我去買魔杖時,那個叫奧裡凡德的老人對我說的話。

  [來試這根,千年古楠,蛇神經,九英寸長。哦,真是非常合適!楠是非常漂亮的樹,這是我到一個很神秘的東方之地碰到的,那棵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了,很大。本來楠木跟鳳凰獨角獸比較合適,我帶回來的其它幾根都配上的鳳凰羽和獨角獸的毛,只有這一根,試了很長時間才發現居然跟蛇神經最適合,還以為沒有人可以用它,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賣出去。]

  那個頭髮花白的老先生將它裝在盒子裡遞給我說[請好好珍惜它。]

  我一直很珍惜它,從來不用髒手摸它,固定的上蠟,每天都會擦拭它。

  可是我現在居然要親手將它遞出去,然後看著它被掰斷。

  烏姆裡奇呵呵笑著,很得意。

  她慢悠悠的說:“怎麼了,克林頓小姐,後悔了嗎?可是就算你現在改變主意,我也不可能再讓你在霍格沃茲待下去了,畢竟這裡是這麼的讓你厭惡不是嗎?”

  我眼眶濕熱,淚水在裡面打轉。

  我把它交了出去,我命令自己把它放在烏姆裡奇擺著惡心的粉紅色小天使雕塑的辦公桌上。

  我看著她把它撿了起來,帶著一臉的輕鄙的把玩著它。然後她盯著我的眼睛,惡意的微笑著,雙手握住它的兩端,猛然用力。

  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衝擊撲向我,耳邊響起巨大的嘶嘶聲。

  仿佛哀號。

  我腳下不穩,向後栽倒。

  身後有一個高大的身體仿佛不經意一樣支撐了我,一隻溫熱的手掌撐在我的背上。

  我連忙低下頭,被他的手碰到的時候,一股酸楚從心底升起,淚就落了下來。

  這好像是一場鬧劇,烏姆裡奇毀掉我的魔杖後似乎非常滿意,雖然她沒有從我口中問出我到底知道不知道波特的下落,但現在她也不在意了。她命令我必須在今天太陽下山前收拾好行李,離開學校。

  “學校會把你在學校的惡行通知你的父母,希望他們能重新教育你。不過這恐怕非常困難。”烏姆裡奇假情假意的說。她說會通知父母到車站接我,至於學校就他們就不必來了,因為現在沒有人手特地去接他們讓他們接我回家。

  對這種細節我已經不在意了,在她說我可以離開之後,提著書包立刻從她的辦公室裡離開。

  我沒有去看弗裡維教授的表情,沒有看他是不是需要跟我說話。雖然我很感激他特地來幫我,但是我現在真的完全沒有跟任何人說話的心情。

  我悶著頭走過馬爾福的身旁,不敢抬頭看他。雖然我的確是順著心意退了學,但是剛才在烏姆裡奇面前,我仍然有丟臉的感覺。

  我不能繼續平靜下去。

  或許以前我不在意在他面前出醜丟臉,或者故作愚蠢,但現在我不能忍受這樣的事。

  我不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到對我的輕蔑和鄙視。

  我無法忍受。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7 PM

第 32 章

  我一路急跑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休息室中散坐著幾個同學正圍著桌子打牌,一眼看過去級長正坐在旁邊,他看到我急匆匆的進來,可能看到我臉上的淚,驚訝的馬上站起來向我走過來。

  我把頭一低逃進寢室,關上門後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

  我叫來了小精靈波波,要它幫我收拾所有的行李然後送到大廳去。而我則以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信,不知道能不能在學校的通知到家之前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父母。

  我不能讓他們為我擔心,雖然這次算是借著烏姆裡奇發瘋的機會順利的離開學校,但被因為對教授撒謊而被退學總之是不好聽的,如果父母著急之下跑到這裡來就不好了。

  我簡單的把發生在烏姆裡奇辦公室的事寫了一下,沒有加入任何的個人想法,只是簡單把對話寫了出來。

  雖然是我自己順著烏姆裡奇的話同意她判我退學,當時弗裡維在現場,如果我不想退學,只怕烏姆裡奇沒那麼簡單能趕一個學生離開。

  但是,我仍然覺得委屈。寫信的時候一直在平靜的掉淚。在信的結尾我寫我馬上就會坐火車回家。

  匆匆寫完,又看了一遍後,波波已經把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它一臉擔心的站在我身旁,看到我寫完信,急切的說:“小姐,請問是不是有什麼嚴重的事?波波可以為你做什麼嗎?”

  我看到它為我擔心著急的樣子,激動的撲上去一把抱住它。嚇得它渾身一僵。

  我說:“沒關系,波波,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能不能請你幫我把康提路找回來?然後放進籠子裡,我一會兒就要走了。”

  波波尖細的聲音急問:“小姐,你不來了嗎?你不上學了嗎?”

  我沉默的點點頭,要它去找康提路,然後將我的行李送到大廳去。而我則拿著信去貓頭鷹屋,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父母的手中。

  一走出房間,就看到級長等在門外,這個高大憨厚的男孩皺著眉看著我慌忙的樣子。

  他問:“你怎麼沒去考試?出什麼事了?”

  我咬著嘴唇,退學這種事我只想越少人知道越好。雖然理智上知道退學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但情感上仍然不能接受以這種不名譽的方式離開學校。

  我小聲說:“我被退學了,現在就走。”

  他倒抽一口冷氣,嚇得臉都白了,捉著我的胳膊壓低聲音著急的說:“你做了什麼?考試作弊?斯普勞特教授知道嗎?”

  我猛然抬頭,帶著憤怒和不平說:“是烏姆裡奇校長讓我退學的。”

  他一下子噎住了,手放開,我馬上逃下樓。

  我知道當我退學的事在學院裡傳開以後,一定會有猜測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才會被退學。我卻希望這件事可以跟烏姆裡奇在學校的名聲聯系在一起,雖然不知道會有多大的作用,但總會有人認為我是被她以莫須有的罪名趕出學校的。不過想到赫夫帕夫的習慣,這個可能不知道有多大。

  我走出城堡向貓頭鷹屋去,一路走來沒有見到幾個人,現在考試已經接近尾聲,學期快要結束了,更多的人都擠在休息室裡,不必上課,學校裡的人看起來少了很多。

  我轉過拐角,一個女生突然擋在我的前面把我拉到拐角處的陰影裡。

  我嚇了一跳,她比我高一個頭,紅髮,胸前的標志是拉文克勞。

  她左右一看,沒有人,壓低聲音說:“貝比•克林頓?波特讓我來告訴你,他們現在沒事,他的教父也沒事。他們現在很好,然後他要我謝謝你對他的幫助。”

  我潦草的點點頭,客氣的說:“沒事。他們沒事就好。”說完就想甩開她的手離開。

  她認真看了我兩眼,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我掙開她的手,草草的點頭說:“我沒事。我……現在還有事,再見。”

  我准備離開,又覺得這樣對這個特地來通知的我女生有些不太客氣,於是回頭禮貌的問她:“對不起,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貝比•克林頓。”

  她好像有些為難,古怪的盯緊我的眼睛,說:“金妮•韋斯理。”

  我反射性的微笑了一下,然後怔住了,呆滯的看著她胸前的學院徽章。

  拉文克勞。

  然後瞪大雙眼看著她,她尷尬的笑笑,扔下一句:“那……回頭見。”轉身撒腿跑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也沒有回過神來,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現在應該想什麼才好。

  然後我茫然的轉過身想繼續向前走,結果就看到了站在我面前一臉凝重的殺氣的馬爾福。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支原木色的魔杖。

  他冷笑:“哼!原來……烏姆裡奇校長沒有冤枉你啊……”

  我看到他的手微微顫抖,緊握到拳頭關節都發白。

  我搖頭,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臉猙獰的扭曲起來,呲著牙似乎想撲上來咬斷我的喉嚨,泛紅的雙眼中淚光閃動。

  我上前,想拉他到暗處解釋給他聽。可是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烏姆裡奇說的對,我的確知道波特三人的下落,但我卻不能說出來。而被退學當然是一件壞事,只是碰巧跟我的目的相同。

  我絕對不是為了維護波特三人而寧願退學的。我想這樣告訴他。

  他抬手揮來,我緊張閉起眼睛,全身僵硬。

  兜頭劈來,臉頰上頓時火辣辣的痛,好像讓人抽了一鞭。聽到他轉身大步離開的腳步聲,我馬上睜開眼睛,著急的追過去,腳下一滑踩到一根木棍,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根魔杖。顧不上細看,只知道這一定就是剛才打我的東西。

  眼看著他已經轉過拐角,我跑過去在拐角處拉住他,他胳膊一甩將我揮到牆壁上。

  眼看攔不住他,我急喊:“等等,你的魔杖!!”

  看到他腳下一停,我立刻舉著魔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他回頭,臉色慘白,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他厭惡至極的仇人。

  他嘴角抽動,仿佛想忍著到口的惡言,說:“……什麼東西?不是我的!!”

  看他又要走,我無力的說:“我……我跟他們沒有關系……”

  他猛然回身凶惡的瞪著我說:“果然是低賤的麻瓜!巫師的敗類!泥巴種!跟著波特身後舔他的屁股!等著吧!你會跟他們一起死!所有玷污巫師血統的人都會死!只有你們都死了!這個世界才會真正乾淨下來!!”

  我猛然警覺起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會從他的口中把我和我的家人的事傳出去嗎?

  他會告訴食死徒關於我和我的家人的事嗎?他會,他很可能會這樣做。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真正有危險的不是德拉科•馬爾福,而是在他身後的他的父親所代表的食死徒。

  所以我一直逃避跟他的接觸。但漸漸的知道他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心眼,他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他只憑心意辦事,不會深思熟慮。如果他把我的事告訴他的家人,或者在一些場合說出來,可能只是閒聊或者罵罵我出一口怨氣,但如果被有心人聽到了,利用了,我和我的家人就危險了。

  一瞬間我心如擂鼓,來不及細想,手中緊握的魔杖指向背對著我正向前大步走的馬爾福。

  魔咒念出。

  白光中他震驚的回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用魔杖指著他的我的手。

  我看著他的眼睛,記下了他在這一刻的每一分的神情。

  是後悔將後背對著我嗎?是後悔幫助我嗎?是在咒罵我這個赫夫帕夫嗎?

  是後悔,為我送來魔杖嗎?

  白光瞬間閃過,瞬間消失。

  走廊上已經沒有那個高傲的斯萊特林白金王子的身影,卻出現了一隻像浣熊的動物。

  我驚訝的看看手中的魔杖,我施的好像應該是昏昏倒地,怎麼會變成這樣?

  茫然的站在黑色校服上的小家伙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他只花了一秒,迷茫的眼神就變得清醒而警覺。我看他尾巴一搖可能要跑,飛身撲去將他壓在身下。

  我從來沒有這麼靈敏過,磕痛了膝蓋和下巴,我也不敢動,感覺到肚子那裡正壓著一個不安分的小東西正在拼命掙扎,我探手從懷裡把他拉出來,他尖銳的牙齒死死咬著我的手掌。

  我嘶嘶的倒抽著冷氣,仔細看著他,一邊快手把地上的校服抱在懷裡包起他,兜住他掉下來的鞋和魔杖,一溜煙的跑到城堡外面縮在牆根。

  再三確認過左右無人,我把他捉出來仔細看,遲疑的說:“……浣熊?”

  他呲著一口尖利的小白牙沖著我咆哮,黑亮的眼睛裡透出濤天的恨意。

  我哆嗦著沖著他諂笑,發生這樣的事非我所願,當時他要是不嚇我,我又怎麼會有那個膽子對著他施咒?如果不是魔杖被烏姆裡奇折斷,我又怎麼會用這根不熟的魔杖呢?

  最後,如果我現在放了他,只怕他恢復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上我家,到那時事情只會更糟,我的下場只會更慘。

  考慮一秒後,我將他藏著懷中,將他的校服鞋子燒掉,收起他的魔杖,若無其事的喊來波波,要它以最快的速度叫來馬車我要立刻離開學校。

  十分鍾後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諾大的火車只送我一個人回家,也真是奢侈。

  波波已經將康提路捉了回來關在了寵物箱中,我從懷裡把正拼命掙扎的他掏出來,他從十分鍾前就一直拼命的蹬我的肚子,四隻小短腿踢得我內傷。

  被我抓出來後,四隻爪子緊緊抱著我的胳膊,尖利的指甲扣在我胳膊上,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全餵在我手上。

  細細的血絲順著我的手腕向下滴。

  康提路從寵物箱中跳出來,嗷唔一聲咬住他的後脖頸子將他從我手臂上剝了下來,救我於水火。

  我感動不已,對他是不能打不能罵,他要咬也只能任他咬。馬上交待康提路好好看住他。

  康提路比他足大了一倍,任他怎麼掙扎也沒用。我趁機給手抹上藥,然後湊近他說:“……那個……其實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被康提路咬住脖子壓在身下,看起來像被五指山壓的孫猴子一樣可憐,但聽我開口,呲著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對著我嘶叫。

  我束手無措,如果要我現在放了他,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要現在自由了,一定立刻回去將我送進阿茲卡班。而他那群食死徒的家人也會對我家展開報復。

  我欲哭無淚,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就好像我原本只是想彌補一個小錯誤,卻越鬧越大。似乎每一次我自作聰明事情都會越變越糟。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但最少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現在就放了他。

  打定主意,我交待康提路看好他,開始靜靜等待火車到站。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7 PM

第 33 章

  布雷斯•扎比尼站在斯萊特林學院院長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敲門。

  一分鍾後,“請進。”

  一個五年級的斯萊特林,在聽到自己學院教授的聲音時仍然無法克制緊張,仿佛一年級時第一次見到他的院長的時候那樣。

  推開陳舊厚重的木門,房間裡的苦苦的藥香撲面而來。斯內普教授坐在辦公桌後,看著他。

  “進來,扎比尼先生,我的時間不是很多。”斯內普教授把變形課的考卷推到一旁,麥格教授受傷被送到了聖芒戈魔法醫院,今年一到四年級的變形課期末考試就成了他的工作內容。

  對工作不是那麼熱情的斯內普教授對突然扔到自己頭上的額外的教學任務十分不滿,這讓他的心情不怎麼好。

  所以他皺著眉看著站在面前的扎比尼,說:“你有什麼事?長話短說。”

  扎比尼微躬身,雖然斯內普教授不是貴族,甚至也不是任何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他只是一個學校的教授而已,但他在面對教授時仍然心存敬意。

  他說:“教授,有兩件事。上午十點之後馬爾福就不見了,晚餐過後也沒有出現。同寢室的人說他在十點半的時候回過一次斯萊特林休息室,但之後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斯內普教授微挑眉,似乎並不為這個消息緊張驚慌,他問:“第二件事是什麼?”

  扎比尼不解的抬頭看了一眼教授,難道馬爾福失蹤不算一件嚴重的事嗎?

  他繼續說:“第二件事,我的魔杖丟了。”

  斯內普教授好像對第二件事比較有興趣,他靠在椅背上,交叉雙手十指微笑著問:“你的魔杖?那個特意定作的?據說花了一百多金加隆的那一根?我記得……蛇怪的神經,和來自東方大陸的千年古楠木芯?”

  扎比尼完全不為教授揶揄的話感覺不好意思,他淺淺的微笑著說:“是的,教授。因為在魔杖上有防盜的咒語,不應該那麼容易就丟掉的。”

  斯內普教授微笑著緩慢點頭,能夠出入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破除扎比尼魔杖上的防盜咒語,然後馬爾福又失蹤了。扎比尼根本是把事情的結果擺在他的面前,然後巧妙的調換了一個稟告的順序,看起來既告了狀,又避免了對馬爾福的合理的懷疑。

  斯內普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到扎比尼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說:“可以了,你回去吧。”

  扎比尼躬身離開,斯內普教授沒有說怎麼處理這件事,沒有提起馬爾福,沒有說他的魔杖什麼時候能找到,甚至連怎麼找都沒有說一個字。

  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扎比尼搖頭歎息,看來他這次回家會需要再買一根新的魔杖了。其實對那個魔杖他的興趣並不大,因為那根魔杖是媽媽的一個追求者送給他的,除了貴重以外,沒有任何用處。蛇怪是很難得的,千年古楠也是很難得的,但有人告訴他,其實楠木有除邪淨化的作用,跟楠木配合的應該是獨角獸或鳳凰,甚至代表強大力量的邪惡的龍都不行。雖然蛇怪千年難得一見,又是斯萊特林的象征,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怪不得那個魔杖怎麼用都不習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換一個,扎比尼想。至於馬爾福,他的一些習慣本來就很奇怪,二年級時他就發現馬爾福喜歡偷別人的小東西玩,雖然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興趣,而五年了也沒見他對這根魔杖有興趣,但誰知道這個高傲的王子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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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在送走扎比尼後,離開地窖走到樓上的教授備課室,他在這裡碰到了斯普勞特和弗裡維,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到他進來,弗裡維叫住他說:“西弗勒斯,你來的正好,有一個學生被退學了,校長已經簽發了正式的命令,給你一份,你可以注銷她的考試資料了。”

  斯內普腳下一頓,緩慢轉身,冰冷的微笑著問:“退學?似乎霍格沃茲已經有五十年沒有用退學來處罰學生了,我可以知道是哪一個學生犯了大錯嗎?而我居然沒有參加關於他的處罰的教授研討會?”

  弗裡維臉色陰沉,一貫帶著溫和微笑的臉上難得掛上了沉重的憤怒,他把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說:“這件事是烏姆裡奇校長自己決定的,沒有經過研討。”

  斯內普撿起文件打開,只看了一秒鍾,就奇怪的念著:“貝比•克林頓?”

  這個名字並不陌生,斯內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斯普勞特教授,這個善良的女人眼圈發紅,憤怒的發抖,嘴唇直哆嗦。

  是她的學院的學生,如果沒有經過研討,那是不是說連學院院長都不知情?斯內普相信,如果斯普勞特教授知道了這件事,哪怕是把烏姆裡奇那個愚蠢的代理校長活吞了,她也不會讓自己學院的學生被趕出學校。

  斯內普翻到最後一頁,略過中間那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最後一頁上寫著[因不可原諒的對校長數次撒謊而被退學。]

  斯內普冷哼著說:“撒謊?我還以為這是霍格沃茲學生的普通生活習慣呢?
他們什麼時候不撒謊?就為了這個原因退學?”

  斯普勞特教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默的擦淚,她下午在溫室裡照顧快要結果的普蘭斯草,因為這種草對溫度的要求極高,而且不能受到驚嚇,所以她鎖上了溫室的門,不許任何人打擾。結果一走出溫室就看到赫夫帕夫的級長,那個大男孩雙眼含淚的站在溫室門外等她,結結巴巴的說烏姆裡奇校長將一年級的貝比•克林頓給退學了。

  她馬上去找烏姆裡奇,卻根本沒有辦法跟她講理,她堅持貝比•克林頓不肯認錯態度極壞影響惡劣,但卻不肯說出貝比•克林頓在什麼情況下撒謊?又造成了什麼問題。

  烏姆裡奇甚至連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她是為什麼將貝比•克林頓帶到辦公室的都不肯說出來。最後竟然將她趕了出來。

  而此時貝比•克林頓已經坐上回家的火車,甚至都沒有等家長來接。

  斯普勞特哽咽著說:“是我沒用……我沒用……我保護不了我的學生……”

  弗裡維安慰她說:“這不是你的錯。當時我在場,那隻粉紅癩蛤蟆根本不講理,她還當著貝比的面說她是泥巴種。那個孩子……唉,也不肯低頭服軟……”

  斯內普奇怪的問:“弗裡維,為什麼當時你在那裡?”

  弗裡維說:“貝比•克林頓沒有參加考試,我去找她。”

  “你的考試是早上九點?你什麼時候發現貝比•克林頓不見的?”斯內普問。

  弗裡維說:“九點半左右。這個姑娘我有印象,她很認真學習,絕對不會無故不參加考試,我還以為她生病了,卻醫療翼看了看,然後才知道她被烏姆裡奇叫到辦公室去了。”

  斯內普大致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問:“辦公室裡還有誰?”

  “費爾奇,你學院的馬爾福。”

  斯內普歎了口氣,好吧,他知道馬爾福的失蹤應該由誰來負責了。

  他離開備課室,舉著魔杖在城堡裡轉,他停在了通向貓頭鷹屋的走廊上,然後又走到了走廊外的庭院牆壁拐角,那裡有一堆焦黑的灰燼。

  “赫夫帕夫!”斯內普咒罵,魔杖一揮,那堆灰燼消失掉。

  “知道燒掉,怎麼不知道清理一新?”他搖頭離開。

  如果馬爾福跟她在一起,那麼可以想像這是怎麼樣的一個誤會。對於這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他還算有些了解。簡而言之,就是一個笨蛋。

  斯內普還記得最初對她的印象,一個抱著書包鬼祟的溜進空教室偷偷練習魔藥制作的一年級。

  斯內普不能忍受的人有兩種,驕傲、自大、自滿,或者愚蠢而不自知。

  這兩種都有代表,前一種是波特和他的跟班,後一種是隆巴頓和赫夫帕夫。他狠不能把這種人都扔出學校,在這種時候,他能明白他為什麼是一個斯萊特林,對於沒有資格學習魔法的人,應該盡早清除。

  但知道自身不足而努力彌補的,卻是他可以接受的。貝比•克林頓就是這樣的學生。

  她笨,很笨,不靈巧,學什麼都慢,出身麻瓜的巫師他見過很多,但她似乎比一般人還要遲鈍的多。後來他知道這是因為她的魔力發育不完全,經過一段時間的魔藥調養治療之後,她已經痊愈了。但魔力的恢復不代表腦袋的進步,她仍然笨得出奇,一個飄浮咒能練習一星期還是不熟練。

  但她的遲鈍在這時很好的幫助了她,斯內普發現她不會被失敗的挫折感打敗,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到挫折。練習不成功也不生氣,對比那個學不會只會大叫大嚷的救世主,她要好得多,多很多。

  但是聖誕節假期過後回來的她看起來有些失控了,那種對魔法狂熱到瘋狂的味道開始在她身上浮現。她開始違制學習魔咒,自學,瘋狂的自學。

  這讓他有些驚訝,多少也為她可惜。失去理智的學生很多,多數都沒什麼好下場,有很多麻瓜世界的學生在學會魔法後忍不住在麻瓜世界對普通人使用力量,最後不得不被處理。

  力量總是迷人的,特別對從來沒有見過力量的人來說。

  他開始暗暗監視她,因為他發現她開始跟馬爾福和波特熟識,這不是好兆頭。

  但萬幸的是她及時清醒過來了,在他決定就近監視她之後不久,她就醒悟過來了。這讓他感覺有些復雜。那麼多人都栽在對魔力的迷惑之中,包括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包括他,甚至鄧不利多,沒有一個人是在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之前就及時回頭的,而她卻作到了。

  貝比•克林頓,這個名字此時才在他的心中鮮明起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9 PM

第 34 章

  當霍格沃茲特快停下來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忘記寄信給爸爸和媽媽了,而如果學校通知我退學的貓頭鷹夠快的話,它現在應該已經把信送到我家去了,希望不會嚇媽媽一大跳。

  我提起行李,把康提路和他一起關進寵物籠子裡,下車。

  站台上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我拖著行李抱著寵物籠子挪到出站口,走出水泥柱。

  倫敦火車站裡也是空蕩蕩的,走沒兩步就看到一個消沉的火車站警衛,平常應該十分熱情的警衛今天看起來特別疲憊而且精神不好。這讓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請他幫我找輛推車。

  最後我小跑著經過他,因為他看起來似乎精神不穩,我不敢跟他說話,甚至視線相對。

  我走出火車站,出站口停著一排的出租汽車,平常應該看起來熱情的司機們今天卻看起來一臉不善,個個都像殺人劫財的凶手。

  我埋低頭匆匆從他們身旁走過,出了一身冷汗。

  街道上的氣氛明顯不對頭了,人們看起來情緒低迷精神不振。

  我心驚肉跳的坐上公交車回家,司機幾乎要把車開得飛起來,拼命超車,對著行人破口大罵。

  下車時我的行李差一點沒有拿下來,司機對著我大罵,車飛一樣開走了。

  我拖著行李快步走在應該平靜祥和的街道上,路邊別墅裡的狗凶惡的大叫,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狂吠。沒有小孩子出來玩,雖然夕陽還沒有落下去,但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我站到家門口時,心如擂鼓,一路走來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太可怕了,我害怕打開門後看到爸爸和媽媽也變得奇怪了。

  我摸出鑰匙打開門,門是反鎖的,沒有人在家。爸爸可能還沒有下班,媽媽可能去超市了。

  我進門踢掉鞋,立刻抱著電話打給爸爸和媽媽。

  爸爸很快接了,聽到是我後很驚訝,聽到我回家以後更驚訝,但他顯然很盡快,沒有辦法多說。

  電話那邊聲音很亂,他大聲對我喊:“貝比,留在家裡,哪裡都別去!打電話給媽媽讓她快回家!有人敲門也不要開!!”

  電話掛斷後我立刻打給媽媽,她一接電話就驚喜不已,說她剛才去超市采購,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她重復了一遍爸爸的交待,說:“貝比親愛的,乖乖留在家裡,千萬別開門。最近出了很多事,我們那邊不太安全了。”

  她掛掉電話,我卻嚇得心驚肉跳,呆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看起來都那麼不安?

  這時寵物籠子裡傳來尖叫的嘶咬的聲音,我才想起來他在裡面,趕快打開籠子門,他像箭一樣跳了出來,撲到我臉上一陣狠撓。

  我連忙把他捉到懷裡緊緊抱住,當我抱住他溫熱的小身體時,狂跳的心才漸漸歸位。

  我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的絨毛裡,他扭過頭來想咬我。

  我湊過去讓他啃我的鼻子,尖利的小牙齒帶著呼出的潮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顫抖的說:“馬爾福……我好害怕……”

  他兩個前爪蹬在我臉上,萬幸爪子收起來了,不然我就破相了。

  我抱住他,害怕的說:“……從剛才起這裡的人都很奇怪,我覺得他們變得古怪了。”

  他嘶叫著,我完全聽不懂。

  我哭喪著臉對他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只是施了個昏昏倒地,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他聽到我這麼說立刻憤怒了,大聲嘶叫著踢在我臉上,使勁一蹬溜走了。

  我連忙在房間裡捉他,可是明顯難度加大,他現在身材細小速度快又靈巧,專朝著沙發底下櫃子縫裡鑽,而且四條腿明顯比兩條腿快。

  我趴在地板上伸長脖子艱難的向床底喊:“拜托你出來吧,馬爾福。”

  他的眼睛在床底發亮,呲著一口小白牙沖著我發瘋似的叫。

  我歎氣,把他的魔杖拿出來遞到床底,說:“對不起,你變回來吧。”

  感覺手中一輕,他把魔杖拿走了,然後就聽到床底下一陣撲騰,聽得我心驚肉跳,生怕他突然變回來床底讓他給捅個窟窿。

  我開始恐怖的想像著等他恢復過來會如何報復我,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當時會將他帶上火車。

  或許我不應該把魔杖還給他,他變回來了一定會報復我的,可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我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等,如果他生氣,那我可以任他處置讓他消氣。

  床底下安靜了下來,我卻沒有看到他出來。

  我想了想,翻出爸爸的衣服放在床邊的地板上,對著床底說:“我把衣服放在這裡了,你出來後穿著吧。”

  然後我離開這個房間,等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鍾也沒有見他出來,我奇怪的推開門,衣服仍然好好的放在地板上。難道他已經離開了?

  我不安的走到床邊,趴到地板上伸長脖子向床底看,在盡頭的角落裡,有一個模糊的樣子,好像是他背過身臥在那裡的樣子。

  莫非他沒有變回來?比起他變回來向我報復,沒有變回來更可怕!這間屋子裡只有我跟他會魔法,如果他自己變不回來,我更不可能讓他變回來了!

  我爬進床底,把他撈了出來,他沒精神極了,完全不反抗。我越來越害怕,舉著他的魔杖手足無措。

  我抱著他慌亂的說:“怎麼辦?怎麼辦?馬爾福……”

  他沒有絲毫反應。我無措的拿著魔杖指著他,卻根本不敢念咒。那是一個施錯的咒語,我怎麼可以亂試?如果失敗更糟怎麼辦?

  我抱著他坐在地板上哭,他背上的毛被我的眼淚打濕了也沒反應。

  我抱著他不停的說:“馬爾福,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怎麼辦?”

  “這裡變得很奇怪……那些人……那些司機,他們好像被人影響了一樣,變成瘋子了……他們會不會越來越奇怪?”

  我抱著他喃喃的說:“我本來是想從魔法世界逃掉的,如果家裡也變得不安全了我要怎麼辦?我討厭戰爭,討厭……”

  我抱著他不停的哭,哭到天都黑了。突然窗戶上傳來撲打聲,嚇得我唬的一下縮到櫃子後面,他也全身一僵,背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我把他藏在身後,舉著他的魔杖從櫃子後探出頭,原來是一隻貓頭鷹停在窗戶外面。

  我走過去把貓頭鷹放進來,牠的腳上有一封信。

  展開一看,是烏姆裡奇簽發的蓋有霍格沃茲印章的對我的退學處理。裡面寫著我從入學以來就一直不聽教授教導,多次說謊違反校規。

  氣得我渾身發抖,直想撕了它。

  這時馬爾福跳到床上優雅的臥到一邊,嘲諷的看著我。

  我把信折起來,坐在地板上看著他說:“對不起,你生氣的話我任你處置。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當時我只是想施一個昏昏倒地,你當時說的太可怕了。我以為……”

  他呲著牙一口咬在我的手上,我吸著冷氣不敢反抗,結果他又把我咬出血了,細細的血絲順著手掌向下流。

  他滿意的鬆口的時候,我的手上留下了四個深深的牙印。

  我含著淚看他:“消氣了沒有?”

  他呲著牙沖我嘶叫,我想這是表示沒有。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49 PM

第 35 章

  我抱著發怒的他坐在臥室的地板上,不安的在黑暗中等待著。

  樓下的大門外突然有響聲,嚇得我手腳僵硬,而他卻從我的懷裡跳出來,一溜煙的竄下樓去,我只好舉著他的魔杖慢慢沿著牆壁走下樓。

  媽媽站在門廳那裡喊我:“寶貝!你在家嗎?”

  我鬆了口氣,應聲:“在!我在樓上!”

  我跑下去,看到她大包小包的放在地板上,一臉驚喜的迎上來把我抱了起來轉圈。

  “寶貝!真意外!你們已經放假了嗎?”

  我僵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說,“……嗯,你買了什麼?”

  我換了個話題。

  媽媽立刻把購物袋提到客廳,說:“我不知道你回來了,東西買得不夠,又折回去多買了點。”

  原來這就是她回來晚的原因。我跟在她身後,像個跟屁蟲。她提著袋子走進廚房,一邊問我一邊開始做飯:“寶貝,今天吃炸雞好嗎?還有炸薯條和炸魚,要不要煎番茄?”

  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我看到她把冷凍牛肋排放進冰箱,這應該是原本今晚的菜單,是爸爸愛吃的。聽到我回來之後,菜單就改了。

  看我一直站在廚房門口,她扭過頭來笑著說:“怎麼不去看電視?你難道不想去看動畫片嗎?你爸爸給你買了很多影碟。去看電視吧,一會兒飯就好了。”

  電視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很遙遠的東西了,在霍格沃茲讀一年,電視倒是已經完全戒掉了。

  她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看我不肯走,打開冰箱端出起司蛋糕給我切了一塊放到餐桌上推我過去吃,又沖了杯巧克力遞給我。

  “少吃一點,今天晚飯很好哦。我還買了草莓和芒果。”媽媽對我做了個鬼臉。

  我坐到餐桌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冰涼的起司蛋糕,看著媽媽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做飯,一直提著的心才安靜下來。

  她又拿著一盒蝦過來問我:“要不要吃蝦?做炸蝦好不好?”

  我看她已經醃上的雞腿雞翅,還有旁邊的魚排,對著擺在面前的蝦搖搖頭說:“太多了,吃不完的。”

  結果她想了想還是把蝦倒進碗裡說:“沒關系,有你爸爸呢。”

  她把生菜泡進水中,滴了幾滴蔬菜清潔劑。開始用鬆肉錘捶打醃上的雞腿以便讓肉快些入味。

  我以為她正在做飯,誰知不經意她問道:“考試怎麼樣?”

  我愣了一下,她察覺到了,回頭看我,擦乾手走過來抱著我說:“怎麼了?親愛的?”

  我還是說不出口:“等爸爸回來,再說吧。”

  雖然我理智上認為退學是件對我有利的事,但在爸爸和媽媽的眼中,這卻應該是一件壞事。

  我不太想告訴他們。

  媽媽沒有追問,她回到廚房繼續做飯,看起來沒有受到影響。

  但我開始重新想起了霍格沃茲的一切,以及它帶來的近在眼前的危機。手中的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搗著蛋糕。

  一道黑影突然跳上餐桌,嚇了我一跳,一看,是他!

  他白了我一眼,舔著鬍子慢悠悠邁著貓步在餐桌上散步。

  我看了看背對著我們的廚房裡的媽媽,一把抱起他溜出餐廳。

  正走到大門前,爸爸恰好開門進來,一看見我高興的立刻撲上來抱住我說:“寶貝!!你回來了!!這是什麼?”

  他提著馬爾福的後頸把他提了起來,好奇的看著說:“哪來的?”

  我生怕馬爾福會憤怒的撓爸爸,跳起來把他抱回來,結巴著說:“這個……是我在學校的樹林裡抓的……”

  爸爸湊近他仔細看,說:“哦,原來是魔法世界的動物啊,我還以為是隻雪貂呢。”

  我一愣,說:“不是浣熊嗎?”

  馬爾福在我懷裡憤怒的嘶叫,爸爸笑著說:“看來牠知道自己是什麼嘛,真聰明。是雪貂,雖然跟浣熊有些像,但浣熊沒這麼大。”

  原來是雪貂,我看著馬爾福說:“我以為應該是白色的。”他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媽媽從廚房走過來驚訝的說:“這是什麼?我剛才沒看到啊。”

  爸爸說:“這是貝比從學校樹林裡抓回來的一隻雪貂。”

  媽媽湊過來看了看,托起他的小腦袋說:“真可愛,像浣熊。”

  我還以為他又要生氣,可是他卻親熱的舔了舔媽媽撫摸他的手。

  媽媽把他抱到懷裡,摸著他的毛說:“牠的毛好硬,抱起來好沉好肥哦。”

  我驚訝的看著他蹭著媽媽摸他的手,完全不反抗。

  媽媽說:“可以養,貝比給牠起名字了嗎?”

  我還沒有從他溫馴的模樣中回神,聽到後說:“……呃,斯、斯利沃。”

  爸爸驚訝的說:“銀?我還以為你會起更可愛一點的名字呢。”

  我僵硬的笑笑,正對上伏在媽媽懷裡裝溫馴的馬爾福譏誚的視線。哪敢給他亂起名字。

  晚餐過後,爸爸跟我坐到客廳,我知道不能再隱瞞他們了,在吃飯的時候那麼長的時間裡,他們只要問到學校的事我都三緘其口,我想他們一定已經懷疑了。

  坐在沙發上,爸爸拿薯片給我吃,他不主動問我,而是若無其事的打開電視放碟片給我看。

  我完全沒有注意電視上演的是什麼,拿著薯片也沒吃,過了一會兒,我突兀的說:“我被退學了。”

  爸爸調低了電視的聲音,把我抱到他懷裡,我坐在他的腿上,突然有一種衝動把一切都說出來。哆嗦著嘴唇忍耐著,最後仍是只說了烏姆裡奇的事。

  爸爸慢慢拍著我的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沒關系,那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爸爸和媽媽都不能幫助你。爸爸相信你不會說謊做壞事。”

  我抱著他大哭起來,其實我就是想要聽到這句話,不管我告訴自己多少遍我沒錯,我仍然想聽別人告訴我。但從霍格沃茲跑出來後,回想學校裡的那些人,真正相信我不是因為自己的錯而退學的又能有多少人呢?就連級長在聽到我退學的消息之後也認為是我做了壞事,其他人就不用說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媽媽在我身旁說:“寶貝,來看看。”

  我回頭看,嚇了一大跳。

  媽媽抱著馬爾福說:“給牠洗了個澡,剪了指甲,修了修毛,是不是更可愛了?”

  我看著溫馴的馬爾福,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

  媽媽把他塞到我懷裡,我全身僵硬的抱著他,他身上散發著寵物香波的香味,背毛柔軟蓬鬆。我摸到他的脖子上甚至有一個除蚤項圈!

  媽媽坐在旁邊說:“明天帶牠去打針,然後你就可以養了。今天不能抱著牠睡覺哦,牠要留在客廳裡才行。”

  爸爸拉著我的手,看著上面他咬出的傷痕說:“要不要到寵物醫院把牠的牙給拔了?總咬人可不行。貝比也要去打針了。”

  聽到要拔他的牙,我更緊張了,生怕臥在我膝蓋上的馬爾福會立刻跳起來給我一爪子,連忙說:“不用了,是我還不了解他,以後會變好的。”邊說邊撫摸他,表現我們之間友好的相處氣氛。

  媽媽笑著摸摸我的頭說:“看來你很喜歡斯利沃,那要好好愛護他哦。”

  我注意到媽媽稱呼他的詞改變了,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媽媽知道他是一個人的話,只怕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這時康提路從樓上慢悠悠的走下來,看到牠時,我感覺到馬爾福突然全身僵硬,緊張起來。似乎在寵物籠子裡時康提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媽媽這才想起來我還有一隻貓,立刻走到廚房說:“忘了買貓糧了,對了,斯利沃吃什麼?跟貓咪吃一樣的嗎?”

  讓馬爾福吃寵物食品?我哪有那個膽子。立刻說:“斯利沃跟我吃一樣的就好,在學校時就是這樣。”

  可是爸爸卻說:“寵物不能跟我們吃的一樣,對他們的身體不好,鹽太多。讓斯利沃吃狗糧吧。”

  我幾乎能感覺到馬爾福的憤怒。

  晚上洗過澡後,媽媽堅持把馬爾福放在客廳,還給他准備了一個窩,然後把我趕上樓。

  凌晨二點我從房間裡溜出來,跑到客廳把他抱回臥室。

  一進臥室,我立刻把晚餐剩下的炸雞放到他面前,哀求著說:“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還以為他會生氣的什麼也不吃,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順從的把炸雞生菜和麵包片吃下去了。我在一旁幫他把雞肉撕下來,拿在手上餵他,心驚膽戰的害怕他會把我的手指咬掉。

  結果有好幾次他都故意咬著我的手指,一副想咬下來的凶惡樣子。

  餵他吃完飯,我抱他進浴室給他刷牙,然後才回到床上睡覺。此時已經是三點了,我的眼皮子直打架,把他放到床上准備好的另一個枕頭上,看他安靜的臥下來,我才終於放心的睡下。

  一閉上眼睛就沉入夢鄉。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0 PM

第 36 章

  夜色深沉,紫丁香小區內一片靜逸。

  克林頓家的院子的陰影中,站著一位穿著兜帽長袍的古怪的人影。

  看著二樓的窗戶上映出的人影終於躺上床,那人才舉起手中的魔杖指著二樓的那扇窗戶念咒。

  本已入睡的馬爾福突然從枕頭上抬起頭,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睡在他旁邊的女孩,確定她已經睡熟了,才輕巧的跳起來,跳到窗戶邊。窗戶無聲的滑開,他探頭向外,院中陰影裡站著的人向他招手。

  他安靜的臥下來,任由那人用魔杖將他飄浮到院中。

  那個魔杖一揮,白光閃過後,地上的馬爾福已經變回人形。他驚喜的站起來,看了看自己後走向那人輕聲說:“媽媽!你來了!”

  納西莎•馬爾福擁抱了她的兒子,變出衣服給他穿上後,說:“親愛的,你嚇了我一跳。”

  德拉科•馬爾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羞怒的說:“都是那個赫夫帕夫!”

  但是看到納西莎看向克林頓家的目光後,他緊張的改口道:“媽媽!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納西莎奇怪的看著突然緊張起來的兒子,說:“德拉科,是我誤會了嗎?你難道是想幫這一家麻瓜求情嗎?”

  德拉科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下意識的挺起胸膛說:“當然不是!她冒犯的是馬爾福家族的尊嚴!”

  納西莎不動聲色,促狹的看著緊張的德拉科,她想看看她的兒子要怎麼自圓其說。

  德拉科看到納西莎的目光,以為她在對他不滿,輕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但父親教導過我,自己的仇自己報,貝比•克林頓對我的冒犯當然應該由我來處理。”

  聽到德拉科說起他的父親,納西莎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

  德拉科發覺了母親沉重的神色,關心的問:“媽媽,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納西莎卻不願意告訴兒子關於那些危險的事,她撫摸著已經長得跟她一樣高的兒子的頭髮,眼前卻浮現出他剛剛出生時的樣子。

  她輕輕吻了一下德拉科的額頭,看到他紅著臉推開她。

  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媽媽,我已經長大了。”

  他嚴肅的看著納西莎說:“不要再把我當孩子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是父親出事了嗎?你來得有些晚了。”

  納西莎微笑起來。

  德拉科無力的歎氣:“媽媽,告訴我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幫助你和爸爸一起支撐起馬爾福這個姓氏了。你和爸爸不是一直在訓練我嗎?”

  納西莎擁抱了德拉科,哄著他說:“當然,當然,我的德拉科。你已經長大了,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對嗎?”

  德拉科驚訝的抬起頭,立刻回答:“當然!媽媽!你可以相信我!”

  他害怕媽媽會改變主意,一直以來她和爸爸一直不肯告訴他關於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的事。他知道馬爾福家族正走在一條危險的道路上,他願意為了守護家族而奉獻自己的力量。

  納西莎認真看著他的雙眼說:“你願意發誓做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一個真正的馬爾福,不會為你的家族抹黑嗎?”

  德拉科的心沉了下去,他能感覺到一定出了什麼大事。但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的信條就是冷靜與沉著,不管是在怎麼樣的逆境中,也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化險為夷。

  他平靜下來,看著納西莎說:“我可以做到。以馬爾福的名義。”

  納西莎鬆了口氣,她了解她的兒子,德拉科是一個被寵壞的男孩,她開始後悔以前對他沒有嚴格要求。他容易被激怒,過去的人生中沒有太多的挫折,他已經習慣眾星捧月的生活,她害怕他無法承受從那樣的生活中脫離出來。

  如果有更多的時間,她一定會教他更多的東西的。納西莎愛憐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德拉科,那麼的年輕、挺拔,像初生的太陽一樣充滿了生命力。如果有更多的時間,她希望可以保護他到人生的盡頭。

  納西莎又看了一眼二樓的窗戶,這個叫貝比•克林頓的泥巴種,居然把德拉科從學校偷了出來,還把他變成了一隻雪貂,如果不是她發現了這樣正好可以安全的隱藏起德拉科,她一定會讓這一家人都深深的後悔不應該招惹一個馬爾福。

  德拉科突然握住她的手拉了一下,她看到他緊張的看著二樓的窗戶。

  就算在這樣緊張的時候,納西莎也露出了一個輕鬆的微笑。或許就算沒有現在的危險,她也不能輕易的報復這一家麻瓜。因為她的兒子似乎對這一家的女兒有著那麼一點特殊的感情。如果是以前,那她會憤怒一個泥巴種居然誘惑了她的兒子。但在朝不保夕的現在,能夠讓德拉科快樂幸福的人就是她願意去接受的人,出身與家世已經不重要了。

  納西莎捧著德拉科的臉,像是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在眼睛裡。

  “德拉科,我的話只說一遍。不要提問,只需要照辦。”她說。

  德拉科鄭重的點頭。

  納西莎盡量平靜的說:“你的爸爸被黑魔王派去解放阿茲卡班了,然後他受傷被捕了。有一些應該被救出來的人死在魔法部傲羅的手中,所以黑魔王非常生氣。我告訴你這些的意思是,雖然你的父親在阿茲卡班裡,但其實這不算壞事。”

  德拉科眼圈泛紅,在聽到一半的時候他就開始發抖,但他忍住眼淚,只是點了點頭。

  納西莎心中一陣酸楚,她並不願意讓德拉科來面對這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黑魔王有其他的任務,你的父親被捉之後,他其實非常生氣。我知道你被偷出霍格沃茲時,他剛剛通過你的姑母貝拉,對,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布萊克。她從阿茲卡班逃出來了。”

  德拉科聽到他這位姑母的名字時,倒抽一口冷氣。關於這位姑母的事他也只是聽父母提起過,她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被捕了。雖然他沒有見過她,但在他的父親盧修斯和母親納西莎的講述中,他對這位聲名赫赫的姑母可以說是非常熟悉。

  納西莎緊緊握著德拉科的胳膊說:“聽著,德拉科,如果你還記得你父親和我從小告訴你的那些事的話,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對待你的這位姑母,對嗎?”

  德拉科拼命點頭,堅定的說:“一看到她,就找機會殺掉她。”

  納西莎贊賞的點頭。貝拉是一個危險的家伙,或許在面對她和盧修斯時,貝拉可能會收斂一些,但那個狂熱的血統論的瘋子一定會對德拉科不利的。她的那些瘋言瘋語會帶壞德拉科。

  納西莎繼續說:“黑魔王通過你的姑母告訴我,他需要得到馬爾福家族新的忠誠。”

  德拉科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了,看到他這樣,納西莎心痛得馬上緊緊擁抱了他。她一定會保護她的兒子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納西莎堅定的說:“聽著,德拉科,現在你已經失蹤了,就乖乖的留在這裡,躲在這個麻瓜家。不要出現。”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納西莎揮動魔杖,從二樓的窗戶裡飛出了德拉科的魔杖。

  德拉科奇怪的看著納西莎,他不明白媽媽想做什麼。

  納西莎直接折斷了他的魔杖。

  德拉科雖然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媽媽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納西莎滿意的看著他,從懷裡抽出了另一隻魔杖給他,說:“這根魔杖沒有記名。你用它。知道怎麼隱藏魔力波動嗎?你爸爸教過你的。”

  德拉科點點頭,試了試那根魔杖,施了個咒語。納西莎滿意的點頭,鬆了口氣。隱藏魔力波動就意味著當德拉科在麻瓜聚集區使用魔杖時不會被發現,這樣他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幸好他還沒有忘記以前盧修斯教給他的東西。

  納西莎問:“那個貝比用什麼魔杖?她退學應該沒有魔杖了吧?”

  但既然她能把德拉科變形,手中應該有魔杖。

  結果她看到德拉科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咳了一聲說:“……她用的是布雷思的魔杖。”

  納西莎歎氣,德拉科有一個小小的壞習慣,他喜歡拿別人的東西。並不值錢,畢竟少有馬爾福家買不起的玩具。

  她歎息道:“德拉科……”

  德拉科尷尬的笑了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回到休息室去拿了布雷思的魔杖給她送去。

  納西莎放過了他,略過這件事說:“我也給她准備了一根魔杖,在這種時候你可以教她一些需要的咒語。必要時她可以幫你。”

  德拉科接過魔杖,納西莎說:“這根魔杖也是沒有記名的,查不出所有人是誰。你要先教她怎麼使用消隱魔力波動來施咒。”

  一切應該交待的都說完了,納西莎再看了一眼德拉科,舉起魔杖指著他。

  他沒有浪費時間,忍住眼淚,收起魔杖,被納西莎變回雪貂,又從二樓的窗戶中送了回去。他躍進房間之後,立刻回身看著母親消失無蹤。

  呆呆在窗戶邊站了一會兒,德拉科無法回神。

  床上傳來夢囈聲,他回頭看那個已經快睡到床下的女孩。

  是她在不經意間救了他,還是他為她帶來危險?

  德拉科已經發現了貝比對魔法世界的排斥,她似乎早就明白那個世界不歡迎像她一樣的麻瓜,也因為她對那個世界沒有多少認同感,才能這樣簡單的離開。

  他走到床邊跳上去,明天他會告訴她一切,就讓今晚安靜的過去吧。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0 PM

第 37 章

  我睡到一半,突然驚醒,抬頭看,他站在枕邊望著窗戶外面,不知在想什麼。

  我半迷糊的支起身伸手攬住他含糊的說:“不要跑出去……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要被捉進動物園的……”不知道魔法世界有沒有動物園。

  他低頭看我,似乎歎了口氣,湊過來咬了下我的鼻子,又舔了幾下。

  我似乎能聽見他說:睡吧。

  我隨即又沉入黑甜鄉。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我從床上爬起來時他也早就醒了,蹲在書桌上鄙視的看著我。

  我知道自己現在蓬頭垢面的不好看,但誰一大早起來都是這個樣子。只好灰溜溜的跑進浴室,盤算著或許住同一個房間不是一個好主意,但他如果不在眼前,我反而更擔心。

  下樓吃早飯時,媽媽說今天上午就要帶他去打疫苗,嚇得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吱吱唔唔的不知怎麼回絕才好,他是個人,雖然現在變成東西,誰知道裡面算人算動物,用了動物的疫苗會不會有問題?

  爸爸在一旁說最好問問寵物醫生他吃什麼,狗糧到底行不行,還是要准備特殊的食物。還有,到底需不需要拔牙,免得他再咬傷我。

  我發現媽媽和爸爸沒有說不許我養,要是一年以前,哪怕是養隻小狗小貓他們也要再三考慮,結果我離開他們一年卻變得如此好說話。

  我打賭現在不管我提什麼要求,哪怕要去迪士尼也會全票通過。

  這種變化實在讓我心酸。

  我說:“……還是不要去寵物醫院吧,我害怕他們會報警,不讓我養斯利沃。”

  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抱著他,他也嗚嗚叫著鑽到我懷裡,一副害怕的樣子。

  實在配合默契,我知道他是不願意去打針拔牙,趕緊趁機多抱一會兒。爸爸媽媽抱他的時候,他都乖得很,我抱,他就掙扎,差別待遇的很明顯。

  爸爸摸著下巴想了想,同意了不去醫院,不知道他跟媽媽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辦法。但聽到不用把他帶到醫院裡去打疫苗拔牙我還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媽媽就說她今天上午會去附近的學校看一看,能不能接受我下個學期入學,如果參加今年的考試的話,需要准備哪些課程。

  她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可是他卻在後面咬著我的衣角,我就搖搖頭,送走了爸爸和媽媽。等他們的汽車開出院子,他一溜煙就跑上了樓,我連忙跟在他後面。

  “斯利沃?”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叫這個名字,他的本名實在太顯眼了,如果被有心人士聽到,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他跑進我的臥室,從書桌上叼出紙筆,艱難的寫著什麼。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感覺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我,他現在絕對不會這麼淒慘。恐怕讓他打我一頓也找不回來。

  我專心的看著他劃出的東西,倒像是一個咒語。他氣喘吁吁的劃完,把紙踢到我面前。

  我仔細看,前半部分是魔杖的起勢和收勢,下面則是咒語。

  我看了看他,他呲著牙沖我擺出一副凶惡的樣子。

  我拿出那根他送來給我的魔杖,現在才發現魔杖尾端還鑲著一顆漂亮的寶石,杖身雕琢著精細的花紋,真是華麗非凡。

  我不敢念出聲,害怕他故意寫出一個能夠召來救兵的魔咒,但這個魔咒出奇的好學,我幾是揮了幾下就感覺到魔力按照正確的方式在體內流動。嚇得我趕緊停下來,卻看到他滿意的點頭,並踢來的第二張紙,上面是另一個魔咒。

  我拿著第二張紙讀上面的咒語,百分之八十確定這應該是一個變形術的解咒,雖然課本上沒有這一個咒語,但麥格教授教過變形咒的變化模式,裡面有幾個非常眼熟的字符。

  原來他是想變回來了,這倒是沒問題。我盤算著等他變回來一定要好好求他原諒,然後去拿了條毯子圍著他,害怕一會看到他光溜溜的樣子。

  看到我拿毯子圍著他,他蹲在地板上凶惡的看著我,邪惡的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尖牙,估計是想起來我對他都做過些什麼。

  我瑟縮了一下,正准備練習第二個咒語,他卻突然跳出來將第一張紙疊在第二張上面,再三踏步。

  我看了一會兒,試探的問:“你是說兩個咒語一起用?”

  他踢了一下第一張紙,我又問:“先用第一個再用第二個?”

  他踩在兩張紙上咆哮,幾乎想衝上來咬我,我連忙表示明白了,看來如果他當教授,只怕跟斯內普教授一樣討厭赫夫帕夫,真是沒有絲毫的耐心。

  我一邊點頭一邊向他求饒:“我明白了,是說第一個和第二個連著用,對吧?”

  我試了試,驚訝的發現第一個咒語更像一個起手勢,實際上可以跟任何一個魔咒連在一起用,卻不會有遲滯的感覺。

  半小時後,我指著他念咒,眼前突然白花花的一片,嚇得我立刻背轉身不敢看他,聽到身後腳步連響邁向衣櫥,少頃,他在我的背後輕咳,傲慢至極。

  我顫抖回身,頓覺這間臥室變小了一半,他站在面前,一臉想將我千刀萬剮的血腥。

  他冷笑著,突然劈手奪過我手中的魔杖,抵在我的額頭上使勁點,說:“……赫夫帕夫!像你這種的廢物就應該在進校的那一天推進湖裡去!”

  我自知理虧,見他步步緊逼,於是步步後退,一個踉蹌倒在床上。

  他穿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巫師袍,可能是他用我衣櫥裡的衣服變出來的,銀色鑲邊的黑色袍子,華麗而不張揚,就是扣子一直扣到脖子根,看起來有些別扭,這個款式等他四十歲以後再穿會更適合,現在穿看起來有些老氣。

  現在他像一個戰勝的國王一樣環視著我這間斗室,一臉的輕鄙。

  他重重哼了一聲,說:“老鼠也能打敗大象,我倒是小看你了。”

  這大概可以算是誇獎,我驚訝的發現他似乎並沒有生氣,這可真是意外。

  他長腿一跨流裡流氣的坐到書桌上,打量著我像在稱重,輕笑一聲說:“就給你一個向我道歉的機會。我暫時不想回家,就留在這裡了。”

  看他這副輕鬆的樣子,如果我不是了解他的話,一定會被他騙過去,真以為他只是想過一個麻瓜的暑假。

  我沉住氣等他向下說,他扔過來一根魔杖,這根要樸素的多,沒有花哨的花紋和多餘的寶石點綴,根本是扔到地上都沒人撿的那一種。

  他冷著臉說:“你用這根魔杖,我先教你怎麼隱藏它。”

  他的手豎起來,示意我專心看,只見他的手隨意活動了一下,好像只是活動一下手指,一根魔杖就從虛空中浮現出來,落到他手中。

  他看到我驚訝的樣子,嚴肅的說:“比起將魔杖放在口袋裡,這樣更保險。也不會被人察覺。”

  十分鍾後在他的高壓教學下,我學會了這一技術。

  他滿意的點頭,帶著我下樓,看他要走出門,我連忙拉著他說:“你這樣不能出去!”他穿著巫師袍走到外面去一定會被圍觀!

  他一怔,似乎是剛剛想起這個問題,惱羞成怒的對著我吼:“我不會穿麻瓜的衣服!”

  十分鍾後,穿著襯衣牛仔褲的他跟在我後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出了門。

  他拿著地圖,帶著我跑遍了紫丁香小區,一邊走一邊教我怎麼隱藏我的家。這其實並沒有多難,似乎在他的小時候就已經學會建造自己的秘密基地。

  霍格沃茲魔法學校使用的是麻瓜驅逐咒,任何一個麻瓜走近學校都會立刻離開。而他使用的卻是巫師驅逐咒。

  在他的眼中,這個咒語似乎十分常見:“其實這個咒語針對的是具有魔力的生物。我以前學的時候是不想讓家養小精靈進去打掃我的房間,後來我的爸爸教我使用更高深的。”

  他說這個咒語對強大的巫師是沒有用的,但可以給我們示警。咒語不難,在特定標示過的土地下施了咒然後用土埋起來就可以。

  我跟著他走遍了紫丁香小區,在十二個地方施了咒。他說這個咒語在發動的時候,走進來的巫師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但我們卻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我問他跑到哪裡去,他說:“你一家人都是麻瓜,最好是准備一個門鑰匙,放在一個安全穩妥的地方。”

  似乎一夜之間他就有了一套萬全的計劃。我沒有問他為什麼突然我家附近需要設計防巫師的咒語,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就決定留在我家。這種事就是問他,要麼他不說,說也未必說實話。

  在某些方面,他能教給我的東西是在霍格沃茲裡都學不到的。所以我安靜的聽他說,最後決定明天寫信郵購一個門鑰匙。

  趕在媽媽回家前,我們跑回家,他又變回了斯利沃的樣子,我看著他自在從容的在家裡走來走去,說不出的古怪。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湧上心頭。

  午飯後,媽媽拿出幾支針說這是從寵物醫院買回來的疫苗,她說:“不去寵物醫院打也可以,但一定要打,不然不能養它。”

  媽媽為了保護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給他打疫苗。這次我可攔不住了,但他居然乖巧的臥在桌子上,一點也不反抗讓媽媽把針打完。

  媽媽一邊順著他的毛一邊哄道:“別怕,每年社區內流浪野貓的疫苗都是我們自己打的,已經很熟練了。”

  媽媽手勢的確干脆利落,幾下就完了。午飯後爸爸打了個電話回來,問了媽媽上午去問學校的事,又問我上午作了什麼,足打了半小時才掛電話,還保證今天一定早點回家。我們可以出去吃飯。

  媽媽就趕我回房間睡午覺,午睡醒來後,她說要帶我出門逛街買衣服,還說要去學校看一看。

  她摸著我的頭說:“看你喜歡哪一所學校,我找了兩所,都願意接受你入學。”

  我不安的看著他,不想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可是又不想拒絕媽媽,結果他跳過來咬了咬我的指頭,仿佛在說放他一個人在家也沒關系。

  我幾乎都打算帶著寵物箱子一起出門了,又覺得這樣更顯眼,最後只能放他一個人在家,再三交待他一定要躲好,如果有人來絕對不要出來。媽媽一臉好笑的拉我出門。

  她說:“你還跟他說話,難道斯利沃聽得懂你說什麼?”

  雖然她一副講笑話的口氣,我卻出了一身冷汗。下回跟他說話還是避一下人的好。

  媽媽開著車先帶我去看了兩所學校,我選中了第一所,媽媽也覺得第一所好。校長接待了我們,跟我聊了會天就說可以接收我作為中學一年級入校,就跟著今天九月的新生一起入學,開學後一個月對我進行測試,看能不能跟上學習速度。

  媽媽似乎對他們說的是我在外地休養,才會有一年沒有上學。

  離開學校媽媽帶我直奔商業街,一年過去我長高不少,快到一米五了。大買特買之後又去了理髮店,在媽媽和理髮師的共同努力下,我剪了一個有些時尚的短髮,還染了顏色。理髮師說我的頭髮顏色不太平均,缺乏光澤和層次感,他花了一個小時,染了三四種顏色,構成非常完美的層次,最後鏡子裡我的頭髮的確像明星一樣閃亮,不過當我看到賬單時差一點跳起來,居然要一百多塊!!

  媽媽歡天喜地的付了錢帶我出門,似乎花一百多塊英鎊理個頭一點也不貴。要知道平常她去的美髮店最貴也不過三十幾塊而已。

  換上新買的衣服,我們一家三口去吃晚餐。爸爸一回家看到我的新髮型也是贊不絕口,我在一旁再三重讀一百多塊這句話也沒有讓他皺一皺眉。我痛苦的發現,如果我不是現在的我,而是一個真正的十二歲小女孩的話,應該早就美的找不著邊了。但我只覺得爸爸媽媽在把我送到魔法世界一年之後,對我的愛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在餐廳,爸爸先是送給媽媽一條鑽石項鏈,又送給我一條鑽石手鏈,說現在我們家終於又在一起了。他緊緊抱著我說再也不讓我到外面去了,一輩子都留在他身旁。

  從我發現自己是巫師,這個世界是魔法世界以來,一直都想勸說他們再生一個孩子。之前只是狀如天真的說好想有個弟弟妹妹,但他們似乎一直沒聽懂。

  今天本來想再勸一勸他們的,可是餐桌上的氣氛又讓我開不了口。直到回家也沒有機會提起這件事。

  我覺得或許再有一個普通的孩子對他們更好,有時我甚至都想跑得遠遠的,戰爭結束再回來。但一方面是因為現在年紀太小,另一方面我也不想離開家。

  坐在爸爸的懷裡,耍賴讓他背我,媽媽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這樣的家,我捨不得離開。

  吃完晚餐回到家已經十點了,洗過澡媽媽就趕我上床,我回到臥室就想起忘了給他准備吃的,看著他端坐在陰影中我開始不安起來。

  打開燈,原本想拉開窗簾,但想到他在屋子裡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最好他在這裡的這段時間都不要拉窗簾吧。

  回頭准備向他道歉,看他想吃什麼我去給他做,結果卻看到他怔愣的看著我,雖然雪貂的臉看不出表情,但呆滯沒反應還是很明顯的。

  我戳戳他,他一激靈,反射性的就呲起牙對我吼,我連忙擺手問他餓不餓,他又愣了一次。

  我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如果是以前,大概會立刻咬著我的手跑到廚房去了,又等了一會兒,他反應過來,跳腳,轉圈,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鎖好門後舉起魔杖打算把他變回來。

  他卻一個飛躍打落我手中的魔杖,居然不想變回來。

  我更加不解,這時媽媽在門外敲門,說:“貝比,怎麼把門鎖了?”

  我連忙去開門,媽媽端著托盤進來一看到他就說:“忘了給斯利沃准備吃的東西了,回家就找他,果然在你這裡。”

  他輕巧的跳下書桌竄到媽媽腳邊,一副溫馴的樣子。媽媽把盤子放在他面前,打開後我一看,原來是幾塊白水煮的雞胸肉,還有一些麵包邊,應該是作三明治時切下來的。這明顯就是剩飯,看得我心驚膽戰。

  他卻只是一頓,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我蹲在他旁邊一陣心酸,媽媽一邊摸著他的背毛一邊說明天會給他買更多的雞肉吃。

  他舔舔媽媽的手,完全就是一個寵物的樣子。

  看到他這樣,我突然覺得事情可能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他這樣忍辱負重,一定是有很嚴重的事發生了,為了留在我家才會這麼溫馴。

  等他吃完,媽媽抱他起來湊近聞了聞說:“沒有味道,那明天再洗澡吧。”然後跟我說晚安關門下樓。

  我施下一個靜音咒,用魔杖指著他嚴肅的問:“你為什麼要留在我家?馬爾福家出什麼事了?”

  如果他會把危險帶到我家裡來,那麼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留在這裡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1 PM

第 38 章

  被我的魔杖指著他也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反正自顧自的舔著爪子,當我不存在。

  我忍不住用魔杖戳他,他輕巧的跳到床上,臥下來,仿佛故意似的不理我。

  剛剛猜想到他的心思時的怒火一會兒就消失了,我冷靜下來,說:“我們可以談一談,你想躲在這裡也需要我的配合。我的底線是保護我的家人,你要能在這一方面幫助我,那倒是一切好說。”

  他直視我,看起來認真了點。

  我保持著指著他的姿勢說:“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會引來更多的邪惡的巫師,給我的家人帶來危險。你躲在這裡,我可以認為的確有危險人物在找你嗎?你必須讓我知道危險來自哪裡,有多嚴重。最少現在我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別想我會給你當槍使。必要時哪怕殺了你也比讓我的家人遇到危險強。”

  他的耳朵向後壓,背毛聳起,對著我發出威脅的低鳴。

  我站起來用魔杖指著他認真的說:“別以為你現在是我的對手。殺隻動物可不算什麼大事。”

  在這一刻,我是認真的。沒有什麼比保護我的家人更重要,在這裡殺了他雖然可能會有報復,但也比引來食死徒強。

  我猜測他要躲在這裡,馬爾福家一定是出事了,我記得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似乎並不怎麼討那些狂熱的食死徒的喜歡,特別是在那些人戰後都被關進阿茲卡班之後,逃過一劫的盧修斯就像叛徒一樣。跟他一樣的還有斯內普教授。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他跳下床走到衣櫥邊,站定回頭看我。

  我揮動魔杖將他變回來,同時閉緊雙眼害怕看到他光著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腳步聲,正覺得奇怪,突然他的聲音近在眼前,他說:“裝模作樣!克林頓,你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嗎?”

  他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我嚇了一跳,馬上睜開眼睛。

  他突然抱住我,像座壓下來的山!沒頭沒腦的捧著我的臉親了上來!

  他那親就像砸,磕得我牙痛!我反射性的死死閉緊嘴巴,他亂無章法的捧著我的臉一通狠親,兩隻手在我身上亂摸,壓著我就向床上靠。

  嚇得我魂飛魄散!雖然他看起來一副猴急沒經驗的樣子,但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大塊頭一個壓著我,我的手腳都無法掙扎,喊又不敢喊。

  他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我可不認為他看著我時有意亂情迷的意思!!

  我趁著他再次親上來時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叼著不鬆口!

  他嗚的慘叫一聲支起身,我一個膝蓋頂上去,連推帶搡將他推到一邊,連滾帶爬躲到門邊。

  喘著粗氣看著他,我看到我的魔杖丟在床邊,就在他身旁,左右一看從櫃子上拿了一個手臂長的石膏雕塑,警告的看著他。

  而他捂著嘴,半是害怕半是吃驚的看著我,好像我推開他並反抗是一件奇怪的事。

  看他這樣,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給了他什麼暗示,他誤會了才會這樣。

  媽媽在門外敲門,他一溜煙躲進衣櫥,我暗恨的想著如果讓媽媽知道他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媽媽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可惜不能告訴媽媽,我打開門,媽媽驚訝的問:“是不是在房間裡跟斯利沃玩?別鬧了,快點睡覺吧。”

  可能我跟他撲騰的聲音讓媽媽聽到了,我草草點頭准備關門,媽媽卻捧著我的臉說:“嘴怎麼腫了?臉上也有撓的樣子?”

  我一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媽媽卻一臉擔心的問:“是不是發癢?”抬起我的臉仔細看,問來問去,認為我是晚上出去吃飯過敏了。

  不知道是吃什麼過敏的,媽媽嘀嘀咕咕的讓我等著,她去拿藥,再三交待就算臉上癢也不能撓。一會兒爸爸跟她一起過來了,他也擔心的抬起我的臉仔細看了看,奇怪的說那間店也不是第一次去,點的也都是平常吃過的東西,沒想到這次會過敏。

  我喝了媽媽拿來的脫敏口服液,最後他們認為是蝦不新鮮,我吃了才會過敏的。埋怨那間店居然用不新鮮的蝦,說以後都不去那間店了。結果媽媽和爸爸也都喝了藥,說晚安後關門。

  看著他們出去,我鬆了口氣,看著虛掩著的衣櫥門,狠狠的等著他走出來。

  他先是探出頭,緊張的望了望,然後輕咳一聲仰著頭走出來。

  我發現他的臉上也有點紅,還躲著我的視線不敢看我。

  他走過來,第一次失了那種優雅淡定的貴族作派,手忙腳亂的。

  他閃爍的說:“……你,咳,幹嘛那麼大反應?”

  我幾乎要跳起來打他,可能我的神色過於凶惡,他謹慎的後退。

  他搶著說:“咳,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可以當你的男朋友。情侶之間這種事是很平常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一臉施恩,在說到願意當我男朋友的時候斜眼挑眉一副風流樣子。

  我依稀明白了他的打算,難道是想施美人計?

  我沉默不語,他接下來說他願意當我的男朋友,以後也會帶我見他父母,雖然我出身麻瓜又是赫夫帕夫,現在又被退學。

  說著說著他一臉沉重,似乎我的條件真的很拿不出手,他大刀闊斧的說:“以後我讓爸爸送你到德姆斯特朗繼續讀幾年,最少也要拿個學歷出來。你放心,我爸爸跟那裡的校長很熟。”

  我看著他等下文,他看著我似乎在等我表忠心,正常來說如果我已經被他所迷惑,就像他想的那樣,在聽到他願意當我的男朋友還帶著去見家長,恐怕應該立刻撲到他懷裡大喊願意,而之前要他回答的問題就不必再提了。

  我咳了兩聲,說:“……你,這件事先不用提。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好吧?”

  他的臉色由紅轉黑,猙獰的看著我:“……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赫夫帕夫!!”

  我無力的看著他,很想說:少爺,就那兩下就想讓我拜倒在你的褲子下,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不過害怕刺激他過頭,這話就不好說了,我的本意是讓他說出一部分的真相,全部的可能有些困難,然後我們兩人可以定下一個互相合作的計劃,誰知這位少爺一上來就投機取巧,居然想空手套白狼。

  我又不是被愛情沖暈頭的小丫頭,早就過了那種年紀了。

  他一臉賭氣不吭聲,我又想等他冷靜一點再繼續說,結果等到十二點,他大爺一個轉身躺到沙發上了。

  這是要睡覺了?

  我無措的看著他,他還沒有能幹到能把自己變回雪貂,每次變形都要我給他變,那現在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不變了?

  我舉著魔杖走過去,他偏臉不搭理我。我歎息著將他變回來,把落在沙發上的衣服撿起來扔進衣櫥,抱著他走回床上。關燈,睡覺。

  結果一整夜他就沒有安分過,在床上被子上跳來跳去,還想鑽到被子裡面來,嚇得我一身冷汗,死死壓住被角,幾乎把自己裹成一隻蛹。他蹲在書桌上對我獰笑。

  我被他折騰的一夜沒睡安穩,只是在半夢半醒間,又回想起他緊緊抱過來的雙臂,山一樣高大沉重壓過來的身體,炙熱的呼吸和急切莽撞的吻。

  嘴唇發脹發木,輕輕咬,一股酥麻傳到心裡。

  第二天媽媽來叫我起床時,我半天爬不起來,坐到樓下餐桌前喝果汁時,才清醒過來,然後就看到他蹲在康提路旁邊吃水煮雞胸肉,媽媽還給他煮了幾片香腸。看起來他比較喜歡吃香腸。

  我趁媽媽不注意把他抱到餐桌上,實在不忍心讓他像寵物一樣蹲在地板上吃東西。他看了我一眼,轉個身背對著我,後蹄揚起來虛踹了我幾腳,讓我覺得或許對他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媽媽轉回頭看到我把他抱到餐桌上,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把他抱到一張椅子上,拍了一下我的頭算是折中處理。康提路愛嬌的蹭了媽媽一下,結果為了表揚守規矩的牠,早餐給牠多加了半碗鮮魚包。

  爸爸上班後媽媽要先送衣服去乾洗店,然後回來的路上去銀行和郵局。她把衣服塞進洗衣機,告訴我不要動任何電器,有人敲門不用管,如果要出去玩,必須帶上手機。她把一部舊手機放在桌子上對我說:“已經充好電了,出門就要帶著,不能忘。”

  我點頭答應送她出門。她前腳出門後腳我就把他變成人,等他換好衣服,我們前往對角巷。

  關於去對角巷的事我們爭論了一下,我認為最好不去對角巷,那裡認識他的人不少。不管怎麼變裝都沒用。他卻認為只是去一個貓頭鷹郵局買隻貓頭鷹而已,而且:“你可以去,你沒有我顯眼。”

  我剛想拒絕,因為我也不想再跟魔法世界有關系,可是他說如果不買貓頭鷹,怎麼去買門鑰匙?他邪惡的說:“要不然你就走到斜角巷去買門鑰匙,反正都一樣。”

  我只能同意,比較起來買貓頭鷹比買門鑰匙安全的多。

  他帶著我七轉八繞的走到一條小街巷裡,電線桿旁邊堆放著臭氣熏天的垃圾,我都要掩鼻而過,他卻視如不見,站在陰影中,只見他抽出魔杖比劃了一下,牆壁突然閃出一條彎曲的小路,他拉著我快步走過,牆壁隨即合攏。

  走在小路上,可以聽到牆壁另一邊商店和行人的聲音。不一會兒,我們就站在小路的盡頭,外面就是對角巷。

  他似乎有些緊張,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小聲交待著:“快去快回,不要理會任何人的搭訕,假裝去買幾卷羊皮紙,就像個學生那樣。沒有人知道你是誰,然後轉到貓頭鷹郵局,就說要買一隻七個加隆的貓頭鷹,記住這一種的在第三排靠左邊,全都是黑褐色的鷹鴞。”

  他說完將我一推,推出去,我從眼角看到他迅速閃進了陰影裡,如果不走到跟前絕對看不出那裡還躲著一個人。

  我不敢停留快步向前走,不能留在這附近太久引人注意。

  向前走一點就認出方向了,我轉身向回走,走過幾家店鋪就看到買羊皮紙和文具的店,那裡的店員看到我進來說買羊皮紙,直接就給我拿了學生常用的十二卷一套的羊皮紙,還問要不要買墨水和羽毛筆,現在成套特價。我搖頭,付錢提著袋子離開。

  拿著帶有文具店招牌的購物袋走在街上,膽氣壯了一些,就像演戲需要道具,我拿著文具店的袋子,真覺得自己像一個出門買東西的學生了。

  快步走到貓頭鷹郵局,進門店員問我是需要寄信還是包裹,我第一次來,完全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服務,又不願意讓人看出我什麼都不懂,悶著頭說:“我要買七個加隆的送信貓頭鷹。”

  店員立刻介紹起他們經過訓練的貓頭鷹了,我才知道寵物店裡的貓頭鷹其實寵物的作用更大一些,雖然寵物店也會訓練牠們送信,但更多是訓練牠們聽話順從,配主人玩耍。而貓頭鷹郵局裡的則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在長時間遠距離送信的時候尤其有用,甚至還可以接受一些特殊的送信任務。牠們更擅長逃避追捕和其牠天敵的捕殺。

  店員把他們這裡買的貓頭鷹誇得天花亂墜,好像寵物店裡的貓頭鷹送一封信丟一封信。結果他總結道,他們這裡貴也是貴得有理由的,言下之意很贊賞我的識貨,居然知道跑到這裡來買貓頭鷹。

  我草草點頭,如果不是他告訴我來這裡買,我也是去寵物店。

  他帶著我走到一個櫃台前,那裡的架子上站滿了各色貓頭鷹,一個個像士兵列隊一樣站得非常整齊,而且不叫。

  我有些驚訝,店員就非常得意,他的手伸向右邊的架子,我卻記得他說是左邊,偏頭向左邊看,明顯左邊一排看起來更威武有氣勢,雖然正面看也是圓頭圓腦的貓頭鷹,但側看就有些像鷹了。

  店員看我看左邊,連忙把手伸到左邊,左挑右撿,口口聲聲說給我挑個好的,結果他拿著舉過來的我怎麼看都像沒成年的小貓頭鷹。

  我狐疑的看著店員,他臉色一變似乎就要發怒,我害怕引起注意,掏了錢付賬提著籠子離開。

  走回那條店鋪中間夾著的小街道,我忐忑的走進去,走出去很遠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我站住腳幾乎想跑回去找他,完全沒有想過如果他不在了,那是不是更好。

  “噓!這裡!”

  我連忙抬頭看去,他站在還要更遠的地方招手,我鬆了口氣,小跑著過去。他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問:“沒事嗎?”接著就看我買回來的貓頭鷹,眉頭一皺。我擔心的問:“是不是有問題?”

  他搖搖頭,說:“沒事,我們快走。”

  回到家,才算鬆了口氣。他提著貓頭鷹的籠子仔細打量,其實我知道那個店員絕對欺負我了,但當時的情況也不能多跟他糾纏。結果他說沒什麼,雖然有些小,但也不是壞事。

  他要我將籠子放到角落裡,蒙起來施了靜音咒,足足五天不許我餵牠吃喝,也不許揭起簾子看。

  五天後他要我端著水揭開簾子,那隻小東西一見到我立刻迎上來,乖巧的一跳一跳站在籠子邊,無聲的鳴叫著。

  他站在我後面,要我打開籠子,但暫時不能給牠喝水。過了五分鍾,那隻小貓頭鷹也沒有搶上來喝水,也沒有再向前跳出籠子,只是偏著小腦袋看著我。

  我雖然心痛,也知道他這做是為了讓貓頭鷹更忠誠。

  五分鍾後,他讓我把水碗放進籠子裡,那隻小東西連忙埋頭進去使勁喝起來,看起來是渴壞了。

  第六天他才讓我餵吃東西,並且給牠起了個名字,只有當叫起牠的名字時,牠回應了才能吃一口。

  “斯利沃。”我叫著貓頭鷹,聽牠答應了才一粒一粒餵牠吃。

  這個名字他堅持要給貓頭鷹用,還說這樣才能更好的隱藏他。其實我是懷疑他根本是討厭我叫他斯利沃。

  就這樣花了半個月的功夫,他才說小斯利沃可以送信了。他寫了一封歪七扭八的信,從筆跡上絕對看不出是他寫的,而且他居然是變成雪貂後寫的,我想就算能用魔法查出寫信的人是誰,也不會猜到雪貂是他。

  信上只寫了“門鑰匙”,然後帶上錢,讓小斯利沃送走。

  信上居然沒有地址,我奇怪的問,他說這就是郵局貓頭鷹的好處:“你可以告訴牠們地址和名字,而不必寫上去。不然七個加隆只買一隻貓頭鷹?誰也不是傻瓜。”

  可是他說傻瓜時,明明就是看著我說的。我想他的意思是,我是傻瓜。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2 PM

第 39 章

  看著小斯利沃飛遠,我的心中五味陳雜。戰爭的腳步慢慢接近,我現在所做的到底是對是錯?是為了安全而努力還是一步步走向危險但不自知?

  站在我身旁的馬爾福,在學校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十幾歲男孩,每天想的事不過就是找對頭的麻煩,幼稚而可笑。但這幾天我明明看到了他可以忍辱負重,鋒芒漸露。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疑問的看過來。

  我說:“今天你總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吧?”

  他沉默不語。我追問道:“就當是你表達一下合作的誠意?你不需要告訴我關於馬爾福家族的事,我只想知道一些你可以告訴我的關於現在的形勢的……細節。”

  我含糊的說。

  他想了想,回到沙發上坐下來,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我狐疑的看著他。

  他誇張的翻了個白眼,鄙視道:“別想多了。我的眼光還沒有下降到赫夫帕夫的地步。”

  雖然這話有些刺耳,不過我能理解他的本意是讓我放心,他不會再突然想表現一下情聖的風采了。

  我坐到他身旁後,他似乎正在思考怎麼措辭合適,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未必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真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赫夫帕夫怎麼會想知道這個。”

  我不答,我能明白的東西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但認為我不知道,他才會更沒有顧忌,說得更多。

  他歎了口氣,表情嚴肅了些,說:“阿茲卡班的攝魂怪越獄了,有一些……犯人跑了出來。現在魔法部也是一片混亂,福吉自顧不暇,霍格沃茲已經又回到鄧不利多的手中了。我知道的就這些。”

  他低垂著視線,雙手十指交叉,仿佛自在從容,我卻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在他驚訝的看過來的時候作出一副嚇壞的表情。

  我苦著臉說:“好可怕哦……”

  他鬆了口氣,嘲笑我:“真是膽小鬼!你已經被退學了,只要不回霍格沃茲有誰會特地跑來找你的麻煩啊。”

  但他並沒的揮開我的手。

  在剛才,我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忍不住想靠近他安慰他。在他沒有拒絕之後,雖然心喜,但也更加不安。

  我是不是在泥潭中越滑越深?

  已經感覺到自己被他吸引,越來越無法自控,總是忍不住想接近他,發覺他不安害怕痛苦的時候為他心酸,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感覺不到恐懼。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受驚抬起頭,正撞入他詢問的視線中。

  樓下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嚇得我立刻甩掉他的手,他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將他變成斯利沃後,媽媽在樓下喊我下樓。

  我走下樓時心還在狂跳,媽媽奇怪的問:“臉怎麼這麼紅?”

  他淡定的邁著貓步從旁邊走過,跳到桌子上對著媽媽撒嬌,媽媽立刻擺出特意為他買的新鮮三文魚,說今天晚上為他稍稍煎一下當晚餐。

  自從他特別親近媽媽,特別善解人意之後,生活水准直線上升,每天的飯不再是剩飯,媽媽都會特意給他買新鮮的魚肉或雞肉作給他吃,有時還會加入紅蘿卜或洋蔥補充纖維和維生素。

  我認為這裡面也有我的功勞,如果不是我這麼喜歡他,媽媽愛烏及烏,哪裡會對他這麼好?

  所以看到三文魚煎好,我立刻先搶了一塊灑上鹽和胡椒大快朵頤,康提路聞香而來,甜蜜的在媽媽腳下打轉,也分了一塊。

  他蹲在椅子上背毛聳起小聲嗚叫,我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吃完晚餐我們一家五口聚在客廳看電視,新聞上說這幾天股市氣氛低迷要求大家投資謹慎。爸爸歎氣說辦公室裡的好幾個人的股票都賠了,最近哪裡都不景氣。

  “大家心情都變糟了,工作起來一點勁頭也沒有,特別容易生氣。”爸爸這樣說。

  我聽得心驚,他躍到我的膝蓋上輕輕抓我的褲子,仿佛在警告我不要把事情告訴他,估計在他看來,信不過我的父母。

  不用他說,我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關於魔法世界的事告訴爸爸和媽媽,一方面是擔心讓他們害怕,畢竟是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世界的事,未知總是令人恐懼的。

  另一方面是擔心造成他們的恐慌之後,我反而不好保護他們了。

  於是我只好告訴爸爸最好遠離那些看起來沮喪、灰暗、容易失控的人。然後告訴他和媽媽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吃巧克力,對付攝魂怪時巧克力可以令人心情好轉已經是巫師界公認的事了。

  爸爸大笑,把我抱到懷裡,媽媽在一旁捂著嘴笑,爸爸說:“貝比這個辦法好,以後我上班都會帶著巧克力的,貝比的巧克力分給爸爸一些吧。”

  他們把我的話當成小孩子的玩笑話,沒有當真。但第二天早上爸爸上班時,特意跑到我面前,當著我的面把巧克力裝進公文包裡,還說:“爸爸拿走了。”

  媽媽在一旁逗我:“爸爸要把你的巧克力吃光了。”

  我在他促狹的目光中淡定的說:“很好,要記得吃。”

  爸爸大笑著親吻我後出門上班,媽媽說要去銀行,我連忙說跟她一起去,打定主意從今天開始跟緊媽媽,只要她出門我就跟著她去。

  但在出門前,我發愁要不要將他變回來,畢竟變成人的他更能保護好自己。他咬著我的手指拒絕了。

  這讓我更加確定,馬爾福家的確出事了,危險來自於他真正的身份,變成雪貂更安全。

  一個星期後小斯利沃在一個深夜飛了回來,他在半夜叫醒我時,小斯利沃正蹲在窗台上安靜的向房間裡面看,像個影子似的完全不吵鬧。

  我把牠放進來後,牠一跳一跳的來到我面前,張開雙翅我才發現藏在下面的三個小包裹。

  把他變回來之後,他抓起小斯利沃,毫不溫柔的將那三個小包裹撕了下來,幾片絨羽飛舞在空中。我看得都牙齒發寒,小斯利沃卻完全不掙扎嘶叫,安靜順從。

  我一把搶過小斯利沃,疼愛的撫摸牠的背羽,牠的小腦袋轉動,眨著眼睛蹭我的手。

  他不耐煩的咳了一聲,嘀咕了一句赫夫帕夫,說:“那只是一隻貓頭鷹,不要把牠當成人來對待。不然牠會忘記好好工作的。”

  我瞪了他一眼。

  他扔給我兩個小包裹,我不解的問:“不是有三個嗎?”

  結果就看到他把玩著一個玩具徽章說:“有一個是我的。”

  我打開那兩個,一個裡面是三個鑰匙圈,沒有任何裝飾物,光溜溜的一個鋼圈,另一個裡面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青銅戒指,上面的花紋極為粗糙。

  看到我要戴上戒指,他阻止我說:“在沒有讓它記住應該被傳送的地點之前,別戴上它。”

  對於門鑰匙我一無所知,之前也完全沒有想過會用到它。

  他一臉不耐的給我掃盲。門鑰匙的作用簡單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在固定時間固定地點進行傳送,其實時間地點是完全沒用的。比如魁地奇世界杯時用來運送巫師的門鑰匙就是這一類。

  第二種是任何時間只要碰到就會被傳送離開某一固定地點,或者傳送到某一固定地點的。

  通常門鑰匙是雙向的,在A地可以傳到B地,在B地可以傳到A地。

  以上兩種都不適合我和我的家人,因為第一無法確定受到襲擊或危險的時間地點,第二也不可能一天24小時隨時會被傳到另一個地方。

  馬爾福說:“那就只有第三種了,固定地點後,隨時可以傳送的。”

  他把玩著手中的玩具徽章,指著上面一個不起眼的小花紋說:“需要時按住這裡就可以用了。”

  我在懷裡的三個鑰匙圈一個戒指上找了一會,很快發現了可以啟動的地方。

  他說:“現在重要的就是確定傳送的地點了。什麼地方才能保證安全呢?巫師有追蹤咒,如果讓他們施了追蹤咒,不管是天涯海角,他們都可以用幻影移形追上我們的。”

  我看著手中的門鑰匙,其實它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好歹是一個希望吧,我握緊門鑰匙。

  關於門鑰匙的降落地點,我們兩個決定彼此保密。

  我為我的家人准備的藏身地,不會告訴他,而他的藏身地也不會告訴我。

  在他把怎麼使用門鑰匙確定傳送地點教給我之後,每天我陪著媽媽去超市去銀行去乾洗店,他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每次回家都看到他一身的泥水污物,但我不問,他也不會刻意告訴我。

  另一方面我開始游說爸爸將家搬到市區去,雖然市區的房子少而且貴,但我們現在住的郊區住戶實在太少了,每家之間離得太遠。

  如我所擔心的,如果食死徒出於玩樂的興趣跑到我家附近來,郊區絕對沒有市區安全。普通人越多,受眾越多,我的家人混在人群中才會越安全。

  我的理由是現在社會上不太安全,郊區住家太少,如果碰到壞人可能會有危險。而且爸爸平常上班,只有我和媽媽在家。

  可能爸爸也在擔心家人的安全問題,我說過幾次之後他就同意搬家了。但我們現在的房子的貸款還沒有還完,最好租出去換一些租金,然後找一間有口碑的地產公司租間公寓房。

  媽媽開始帶著我每天去市區看房子,因為經濟不景氣的緣故,房源還很多。雖然我們只能租一些比較便宜的舊房子,坪數也只能控制在五十坪左右,跟家裡兩百坪的大空間是不能比的。但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個月後就選好了一間有十年以上房齡的老房子,但勝在所在的位置好,租金商量之後還能省下一些錢。簽了合同後我們就搬了家。

  問題只有一點,公寓樓不能飼養寵物。

  媽媽曾經想過要將康提路送到寵物店裡賣掉,斯利沃就送進動物園。我再三保證不管是康提路還是斯利沃絕對不會在新家裡發出聲音讓人發現。

  抱著康提路告訴牠換新家後不能叫也不能出門散步了,結果牠舔舔我的手指,一星期沒有叫一聲。媽媽這才放心,同意帶著牠一起走。

  馬爾福我不擔心,只要告訴他不出聲就可以了。他應該比康提路還要簡單,當我這麼對他說的時候,他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扭頭不搭理我,跳下床跑到媽媽身旁撒嬌去了。

  至於還沒有讓爸爸和媽媽見過的小斯利沃,牠的乖巧經過馬爾福的教育之後更上一層樓,我懷疑牠就是受傷只怕也不會出聲。有一次我擔心牠不會叫,對牠說叫吧叫吧,我想聽。

  牠歪著頭看著我,清亮的咕了一聲。高興的我連餵了牠好幾塊雞肉,結果就看到斯利沃牌馬爾福站在桌子上不善的看著我。

  難道他會跟一隻貓頭鷹搶食?我滿身雞皮疙瘩的想著。

  轉眼就到了搬家那一天,這一個月來新家重新刷過漆走過電路,還給我換了一套新的家具,媽媽堅持說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不能再用以前的兒童家具了,結果花了大錢從商場搬回一套臥室四件套給我。看得我頭暈,有時媽媽和爸爸為我花的錢比他們兩人加起來還多。

  周末的一大早爸爸和媽媽就起來了,一些零碎東西早就收好放在紙箱中,今天要一趟趟的把箱子運到新房子裡去。

  媽媽在第一趟的時候就跟著車到了新家,在那裡整理。爸爸開車一次次運紙箱過去,我等在家裡,每當爸爸回來時幫他搬紙箱,等到最後一趟再跟車一起到新家去。

  早上一陣忙亂,直到中午爸爸帶著批薩回來時我才發現,他不見了。

  我拿著雞肉批薩滿屋子找他,依稀想起早上起床時他就不在枕頭邊。

  爸爸吃完批薩繼續搬紙箱,見我滿屋子叫斯利沃就說他可能是躲在哪裡了。

  “不用擔心,可能搬家嚇著他了,你再找找。不然等收拾好了我跟你一起找。”爸爸安慰我。

  我草草點頭送他離開,心亂如麻。他不是真正的動物,絕不可能被搬家的動靜嚇到而躲起來。搬家的事他早就知道,既然沒有反對也不可能是因為不想離開這裡而躲起來。

  我又在院前院後找了一遍,小聲叫著斯利沃卻不見他出來。

  茫然無措的站在院子中央,我頭一回覺得眼前發黑。

  我開始找到外面去,甚至悄悄繞著紫丁香小區轉了一圈,但哪裡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他就像消失在空氣裡一樣。

  最後爸爸和媽媽找到了我,當時我正在街邊亂走,當他們驚慌失措的撲上來抱住我時,我才發現我已經一下午沒有跟他們聯系了。

  爸爸抱著我,他的全身都在發抖,媽媽在一旁眼睛都是腫的。

  我結巴著說:“我……我沒事,我只是出來找斯利沃……”

  一句話沒說完,淚水奪眶而出。我撲到爸爸懷裡大哭起來。一下午的憂心如焚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堅強,我不停的在擔心他是不是被人捉走了,是被巫師捉走的還是被其他人捉走的。如果他是自己離開的,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跟我說一下。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我的大腦,越想越害怕,害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人害了。或許就是因為我把他變成了動物他才會無法反抗被人傷害。

  茫然間我被爸爸和媽媽抱回家,他們兩人圍著我。

  我哽咽的說:“……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2 PM

第 40 章

  回到新家,窗外飄來隔壁的菜香。房間裡亂糟糟的還沒有收拾好,只有我的房間已經收拾整齊,馬上就可以住了。

  坐在床上,媽媽給我端來熱可可,然後坐到旁邊抱著我,爸爸坐到對面,他仔細看著我說:“貝比,有什麼都說出來吧。爸爸和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喝下半杯熱可可,肚子裡溫暖起來,原本緊張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了。

  我抽出魔杖當著爸爸和媽媽的面施下靜音咒,媽媽雖然一臉驚訝,卻只是更用力的抱住我而已。

  在溫暖的燈光下,我把魔法世界的事一件件說給他們聽,包括伏地魔這個種族滅絕主義的人所帶來的戰爭。

  我以希特勒來類比伏地魔,更大程度上的讓爸爸和媽媽理解他給魔法世界帶來的影響,以及現在那裡的情勢是如何的緊張。

  爸爸和媽媽一直都很鎮定,好像我說的事一點也沒有嚇到他們。媽媽坐在我的身旁,溫暖的看著我,不停的撫摸我的頭髮,不時的摟一摟我。

  結果我把一切都說出來後,並不覺得有多艱難。

  全說出來後鬆了口氣,媽媽倒是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馬爾福的身上,笑著推推我問:“那個男孩子是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我一點一滴的回憶,笑著說:“自大、傲慢,看著人的時候像是從鼻孔下看,看不起人,惡毒,可能不會有一個朋友,他根本不知道怎麼交朋友。”

  媽媽笑起來,古怪的看著我:“那麼糟啊。”

  我笑倒在媽媽的懷裡,接著說:“金髮,顏色很淡,灰藍色的眼睛,皮膚很白,很不健康,看起來就是不愛運動的樣子。個子很高,但很瘦,穿著黑色的巫師袍卻很好看,走起路來能帶起一陣風。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喜歡擦頭油,擦香水,搞得像老頭子似的。”

  媽媽抱著我輕輕搖晃,感歎道:“我的女兒長大了。”

  爸爸看著我,一臉復雜。

  我靠在媽媽的懷裡,眼淚卻無聲的落下來,她抱著我,任我在她的懷裡哭。

  為什麼哭?是擔心馬爾福嗎?是擔心現在的處境嗎?都有一點,但都不是。

  我只是覺得很累,從心底湧出的疲憊將我淹沒。我做了這麼多,一直以來絲毫不敢懈怠,謹小慎微,但一切看起來仍然危機重重。我所做的好像都是沒有用的,危險仍在逼近,我不知道接下來我還能做什麼,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

  爸爸蹲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的眼睛說:“貝比,你做的很好。”

  我的心一下子輕鬆了。他拍著我的頭說:“沒關系,爸爸都知道了,接下來就交給爸爸吧。”

  我不安的拉著他的手想再告訴他一些關於魔法世界的事,告訴他其實他們沒有那麼好對付,他們是能力和咒語。

  爸爸拍著我的手,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緊張,他坐到我身旁,笑著說:“貝比,聽爸爸說。”

  我安靜下來,不解的看著他。

  爸爸拍著我的頭,說:“貝比,聽你說了這麼多魔法世界的事,爸爸已經對他們有些了解了,你聽爸爸說的對不對,好嗎?”

  我懵懂的點頭。

  爸爸慢慢的說,說一段就征求一下我的意見。

  他說:“你說他們那邊有收音機和蒸汽火車、汽車、鍾表,卻沒有電話、飛機一類的東西是嗎?更不用提電腦了。”

  我點頭,巫師們的生活是落後了點。

  爸爸說:“我判斷他們的生活水平應該處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

  我像在聽老師講課一樣,雖然爸爸說的我能聽懂,在組合起來我卻不理解他的意思。

  爸爸一樣樣解釋給我聽:“蒸汽機是18世紀的東西,在那之後才有蒸汽火車出現的。收音機是19世紀出現的,飛機同樣是出現在19世紀,但這一個巫師們就沒有,對不對?”

  我只能呆呆的點頭,仍然不明白爸爸想說什麼。

  爸爸一拍大腿,肯定的說:“所以我認為,在19世紀中期之前,巫師跟普通人之間還是有交流的,但之後他們就遠離了普通人的世界,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原因可能是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

  他微笑著說:“貝比,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真正落後於時代的是巫師,他們已經脫離時間有二百年左右了。他們已經落後我們很久很久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看到爸爸這樣,感覺突然輕鬆了不少。

  爸爸繼續說下去:“你說的那些巫師的三大不可饒恕咒,聽起來很嚇人,但實際上隨便一個警察局裡翻出來幾個變態殺人魔都比他們可怕的多。”

  他扳著手指一個個舉例:“那個索命咒,其實就是手槍。鑽心剜骨,拿條鞭子拿把刀,誰都可以做到讓人投降。奪魂咒,這個倒是很有意思,不過聽說軍方有這樣的研究可以給人洗腦之類的,電影上不是都有演嗎?”

  看他摸著下巴一臉嚴肅的這樣說,我忍不住無力的喊他:“爸爸!”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媽媽抱著我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滿屋的沉重一掃而空。

  爸爸看著我們兩個笑了,鬆了口氣說:“唉,本來就沒什麼神秘的,想想看,他們還停留在18、19世紀,我們都20世紀,馬上就21世紀了,超他們好幾百年呢,有什麼可怕的!”

  他滿不在乎的繼續說:“其它像什麼魔藥啊飛天掃帚啊,咱們的現代醫學也很發達,各種絕症不是都漸漸找到特效療法了嗎?出遠門有飛機和高速公路,火車咱都改輕軌了,他們還在用蒸汽,這都是老古董了,這完全可以證明他們有多落後,我們有多先進。”

  爸爸篤定的對我說:“貝比,其實這完全不用害怕,他們沒有咱們厲害。”

  我似乎也開始相信爸爸說的,漸漸覺得巫師沒有那麼恐怖了。畢竟在霍格沃茲的時候,見過巫師使用的東西的確是非常落後的。雖然通過魔法能夠做到很多事,但那些其實都很普通,真正能有殺傷力的咒語其實並不多。

  爸爸摸著我的頭,說:“明白過來了?那我就說說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嚴肅起來,說:“那個有種族歧視的黑魔王的確是最麻煩的,還有他的那些狂熱的追隨者。這種人是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

  我的心一緊,不由得從媽媽懷裡坐直聽爸爸說。

  他認真的看著我和媽媽,說:“雖然有很大的可能他們不會那麼巧到我們這個街區來找麻煩,畢竟全英國的城市那麼多,但就像貝比一直擔心的那樣,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他們跑到我們家附近來,警察到時是絕對不管用的,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魔法世界的警察身上。我們必須有自保的辦法。”

  他對我說:“貝比買的那個門鑰匙很有用,如果那些人不巧真的跑到我們家門口了,這個是最快的。我們要選一個遠離這裡的安全的地方作傳送目的地。”

  我拼命點頭,有爸爸和媽媽的同意後,這個傳送地的選擇就多了。

  最後爸爸選中了加拿大,他決定明天我們全家就先到加拿大去,他曾經在那裡上學,對那裡十分了解。將傳送地選在那裡,一方面是離英國十萬八千裡遠,一方面是他也可以帶著我們盡快融入當地的生活中。

  然後就是他的工作和我的上學的問題。他認為我還是應該去上學,“在事情還沒有糟到那種地步之前,不能讓他們打亂我們的日常生活。”

  而他也會繼續去工作,畢竟危險還是很遙遠的,萬一戰火永遠不會燒到家門口,一家人還是要吃飯的。

  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我們一家人必須時刻保持聯系,在不知道巫師世界正有一個種族主義的家伙在引起戰爭,那還可以平靜悠閒的度日,現在既然知道了,我們家又是潛在的被攻擊對象,當然應該慎重一點。

  手機是必須隨身帶著的,就算是在家裡。媽媽出門必須有人跟著,媽媽抱怨道超市買東西下午是最便宜人最少的,爸爸就說每天他中午下班趕回來陪她去超市。

  媽媽也不能再單獨留在家裡了,就像我想把家搬到人口密集的地方的原因一樣,爸爸也認為混在人群中會更安全,畢竟受到攻擊的目標越多,分攤到自己身上的危險越少。

  媽媽只好去報名上個學習班之類的,反正她一直都想去學一下紅酒和插畫,還曾經說過想學編織和布藝,一直沒有時間去,這次干脆都學了好了。

  安排好這一切,商量了接下來我們一家人的學習和生活方式,時間已經很晚了。草草吃了點東西大家就上床睡覺了。

  躺在床上,擔憂家人的心雖然已經放下一半了,全都告訴爸爸和媽媽比我一個人著急要好得多。但我卻更加擔心失蹤的馬爾福。

  我無法去找他,也不可能在此時離開家,更何況繼續跟他牽扯意味著將危險帶到家裡來。

  他在哪裡?平安嗎?我輾轉難眠,我連去哪裡找他,聯絡誰去找他都不知道,閉上酸澀的雙眼。

  希望梅林保佑他平安。

  我在心底祈禱,雖然我並不相信異教的神,但希望梅林會保佑他的信徒和子民平安無事。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3 PM

第 41 章

  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她叫貝比•克林頓。

  在我二十七歲的時候,經過一天一夜的陣痛生下了她,當時她那麼小,看起來簡直像個小肉球。我擔心她根本長不大,每天都到嬰兒室去看她,看她漸漸睜開眼睛,漸漸舞動手腳。每當我站在嬰兒室的窗外時,她似乎能感覺到我的視線一樣把頭轉過來看我,她會對著我甜甜的微笑,仿佛知道我是她的母親一樣。

  她是我的小天使。

  她是一個安靜可愛的孩子,從不無故吵鬧發脾氣。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我聽身旁的媽媽們抱怨孩子晚上會吵鬧不肯睡覺,一到晚上精神反而會特別好,搞得她們幾乎快要精神衰弱時,我都會驕傲的說我的貝比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是一個從小就會體貼人的好孩子。

  到了上學的年紀,我看到隔壁家的女孩開始描眉塗口紅和指甲油,明明只有七八歲已經知道愛漂亮了。可能這個世界真的變化的很快,小女孩已經知道追求美麗?但她們的眼光實在是一個大問題。

  我看到隔壁的女孩在穿衣服時會故意露出肚臍眼,仿佛這就是漂亮。

  我看到她們偷偷跑去穿環,臍環耳環甚至還想穿鼻環。

  我看到她們在腳踝的隱蔽位置刺青,雖然後來知道是一種貼紙刺青,一洗就掉的,也嚇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年輕的姑娘們,她們不明白漂亮和性感是有年齡的界限的,像她們這樣如天使一般的年齡裡,只需要像個小姑娘就已經是最漂亮的了,吊帶裙黑色蕾絲等再過十年也不晚。

  每到這時,我都萬分慶幸我的貝比沒有這樣古怪的超前的嗜好。她穿普通的衣服,不會要求要穿性感的蕾絲吊帶。她不要求穿環,刺青扎耳洞。她不喜歡電視上那種酷的衣服和打扮,我永遠不必擔心推開門看到她的房間裡擺著吸血鬼套裝和印滿骷髏人頭骨的雜志。她對性不感興趣,就算高年級的男生晚上約她出去她也不接受。我不用擔心她會背著我偷吃避孕藥,只是為了讓臉上的青春痘下去。

  我一邊感歎現在這些姑娘還不到十歲,偏偏想法比我十八歲的時候還超前。一方面我又害怕她太不合群會受到排斥,鼓勵她多跟朋友一起玩,參加她們的聚會。

  結果貝比一臉苦惱的說:“……她們太幼稚了。”

  我終於發現了貝比喜歡裝大人!這讓我一邊鬆了口氣,一邊覺得好笑。我開始喜歡逗貝比說話,她一本正經的時候最有意思,如果我問她的意見,哪怕只是買個電鍋她都會一條條把意見說出來。特別認真。

  在她十歲時,我發現她的眼睛開始追著隔壁家的長子,一個帥氣的棕色頭髮棕色眼睛的大學生。

  但她的喜歡是埋藏在心底的,她不會在他站在院子裡的時候故意走到他面前跟他說話,只會在路上偶遇時紅著臉跟他打招呼。

  我開始跟隔壁的女主人交朋友,常常帶著貝比到她家去作客,只是為了能讓她跟那個男生多一點相遇的機會。

  我知道我的貝比不會做錯事,而我會好好的看著她。

  但在一個古怪的夜晚,發生了我一生都難以相信的事。直到現在,我都覺得那是一個不真實的夜晚。

  兩個穿著不整潔的髒污的古怪長袍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我家的客廳裡,他們告訴我,我的貝比是一個小巫師,還說她以後會到巫師學校去上學。

  這真是天方夜譚。

  我不相信。

  但貝比卻很輕易的接受了這件事,看著她的臉色從蒼白變得平靜,從不敢相信到專心的聽那兩個怪人的介紹,我再一次感覺到我的貝比是個聰明的小東西。

  不過這一次,我寧願她遲鈍一點。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曾經希望這是一個夢。因為貝比看起來跟外面瘋跑的孩子沒有兩樣。但事實漸漸打破了我的幻想。

  貝比身旁的怪事越來越多。

  有一次我忘了帶廚房手套就去端鍋,被燙到後失手將鍋扔到地上,眼看著裡面滾燙的洋蔥湯就要潑到我身上時,貝比驚呼著撲過來,我看到那個湯鍋像被一面無形的牆壁擋開似的,一滴湯都沒有灑到我身上。

  後來我收拾廚房時發現,湯鍋裡的湯已經變得冰涼了。

  晚上我告訴她爸爸這件事,他沉重的拍著我的肩說:“孩子會有自己的路走,我們不能裝作不知道。”

  我開始接受這件事。我翻閱了大量的關於巫師的書,民族傳說,童話,文獻等,那上面無一例外都在說巫師是傳說中的,不是真實的。

  全都是謊言!我惱得把那堆買回來的權威文獻全都賣了廢紙。

  童話裡倒是巫師的描寫,但似乎他們總是穿著骯髒的長袍,躲在陰暗的地窖裡,用各種蟲子尾巴蛇皮癩蛤蟆做古怪的魔藥,然後陷害善良的主人公。

  我看著圖畫書裡老態龍鍾,臉上長滿膿瘡,只會桀桀怪笑的巫婆氣得渾身發抖,我的貝比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她會是一個最美麗的巫婆!比神仙教母都漂亮善良可愛一百倍!

  貝比收到了巫師學校的通知書。她問我們她應該不應該去。

  我想說不應該,她的爸爸卻認為她應該去學習一下認識自己的力量。

  這是對的,哪怕是為了她好,她也不能對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

  看著買回來的黑漆漆的學生袍,我的眼前浮現出了那個邪惡的巫袍,很有衝動寫信給那個巫師學校,女生應該穿漂亮的顏色,為什麼沒有粉紅色的女生袍呢?

  我翻了翻她的課本,果然看見了癩蛤蟆的藥方,也有一個比我最大的燉鍋都大的坩鍋,據說可以折疊。真古怪。

  我給她准備了很多的洗面奶,害怕她真的會長出滿面的頑固的青春痘。

  她非常輕鬆的走了,甚至不要我們送她,她說她害怕自己會哭,那會在新同學面前丟臉。

  看著她走出家門,我知道,哭的那個人會是我。

  她每天都寄信回來,似乎那個學校看起來沒有多糟,食物也很豐盛,寢室裡人也不多,住得也算寬敞。

  她寫信回來說她學會將蘋果浮起來了,學會讓酒杯裝滿水了,學會把甲蟲變成紐扣了。我每次看到那些信都會笑得合不上嘴。原來魔法就是魔術一樣的東西。

  聖誕節時她回來了,當她寫信說要回來過聖誕節時,我激動的連著幾天幹什麼都沒心情,買了很多的東西幾乎快堆滿廚房,卻沒有心情做飯。那幾天她的爸爸只好去吃快餐,因為我把時間都花在作巧克力、蛋糕、曲奇、果醬上面了。

  我聽到她站在門外掏鑰匙的聲音,打開門,這一次終於看到她站在門外,不是像之前那樣門外什麼人也沒有。

  我激動的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我的天使終於回到我身旁了。

  她長大了一些,雖然只不過離家半年,我卻覺得已經有兩三年沒有看到她了。

  聖誕假期轉眼就過去了,她卻古怪的拒絕帶著她爸爸給她買的聖誕禮物回學校。明明據她所說那間學校裡像她一樣來自普通家庭的學生很多很多啊。她開始是說那裡用不了電腦,因為有魔力的干擾。可是她又不肯帶我給她買的漂亮首飾,說是學校不允許學生過度打扮。接下來她不肯帶我們一起給她買的故事書,說是怕沉。

  這不是貝比的作風。我開始懷疑起來,慢慢在我的追問下,她無奈的說出了那間巫師學校的事。

  巫師歧視非巫師出身的學生。

  雖然她一臉輕鬆盡量說得十分很可笑很無所謂,但只要想起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會遭遇到的那些輕蔑和歧視就讓我忍不住渾身發寒。

  我哭了,逃到臥室,平靜下來之後又回到客廳。

  我和她的爸爸堅持要送她去車站,不管會遇到什麼,我們要她知道,我們是她堅強的後盾。

  不明白她為什麼堅持要回到那裡去,堅持要讀完這一個學期。或許只是賭氣,或許是我們不知道的原因。看著她消失在車站的水泥柱中,我腳都站不穩,倒在她爸爸的懷裡。我害怕、害怕她一去不回,好像那是一個張著大口的可怕世界,會把她吞下去再也不還給我。

  在這之後,我常常作惡夢,深夜中從夢中驚醒,似乎看到她哭著叫我。

  我怎麼會把她送到一個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去?

  如果她受傷生病,我甚至連一點消息都得不到,我甚至連她的學校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整夜整夜睡不著,無數恐怖的想像充斥我的腦海,仿佛那所像魔術學校的地方一夜之間變成了可怕的地獄。

  我甚至能看到她游走在像是古老城堡一樣陰森恐怖的地道中,周圍沒有一盞燈。她赤著雙腳驚恐萬分的走在那樣的地方,不管我怎麼喊,都無法接近她。

  於這樣的惡夢中醒來後,她的爸爸抱著我說,明年一定不讓她再去那裡上學了。那種魔力什麼的鬼東西一點也不重要。

  我開始為她選擇學校,一所普通的學校,我想讓她變成一個普通的孩子,把有關巫師的事忘乾淨。我甚至想過搬家,我害怕那些巫師會在她回家之後來接她去上學,就像那兩個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陰沉的巫師一樣,他們可能會強制帶走我的孩子讓她去學習魔法。

  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緊張,似乎空氣中飄浮著讓人不安的東西一樣。

  如果我的孩子這一次回家,我絕對不會讓她再離開我一步。

  她突然回來了,沒有任何通知,沒有任何征兆。當我在超市接到她的電話時,有一瞬間以為我在做夢。我在夢裡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驗。有時我在車站,有時我在洗衣店,有時甚至我在學校考場上。我接到她回家的消息,放下一切趕回家,結果總是與她擦肩而過,她或者是假期結束已經回學校了。我聽其他人告訴我她受了一些傷,說這次沒有見到我很遺憾,她很想我之類的。我每次都覺得像世界末日一樣絕望。

  但這次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掛掉她的電話,我交待她一定要好好留在家裡哪裡都別去。她爸爸緊接著打過來,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語氣。

  “貝比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她現在好像在家。”電話那頭的男人迷迷糊糊的說。

  我跟他一起笑了起來,決定立刻回家。可是當我掛掉電話又想起來家裡什麼也沒有,我看著購物車裡那乏善可陳的幾樣蔬菜水果,這怎麼可以讓貝比吃呢,她已經半年沒回來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超市,買了很多東西,又回到收銀台,越過洶湧的人海結完帳回家。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兩張超速罰單,這有什麼重要的?

  她真的回來了,我站在門廳那裡不安的叫她,她真的從樓上下來了,她笑著跑過來,她又長高了。

  她說她被退學了,我鬆了一口氣。退學就代表是那群巫師趕走了她,雖然她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但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了。我很高興。

  她帶回了一隻浣熊,說是在學校的樹林裡抓的,原來她的學校在原始森林裡面嗎?怪不得從來沒有人見過活的巫師,因為他們都躲在那種地方。

  她的爸爸說這是一隻雪貂,管牠是什麼,只要是貝比喜歡的,我就喜歡。我給牠洗了澡,灑上香水,我害怕牠身上有蟲子會咬到貝比,又給牠戴上除蚤項圈,這還是以前買來准備給貝比的貓用的。

  貝比可能真的很喜歡它,晚上還偷偷溜到客廳把牠抱回房間。

  為了貝比,我願意對這個奇怪的寵物好一點。不是說小孩子多接觸大自然有好處嗎?這隻浣熊可能沒那麼壞,雖然牠不像一般的寵物那樣常見,但新奇的寵物也是目前小孩子的潮流。一隻浣熊總比一條蜥蜴強得多。

  好吧,是雪貂。

  我分不清這裡面的差別,反正都差不多。

  貝比對巫師的學校沒有留戀,雖然我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帶她到新學校去,她看起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這個孩子還真的以為我是只用了一上午就選好了學校呢,哪會這麼快。我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為她選擇學校啊。

  貝比也願意搬家,本來我想過不搬家,反正她也已經退學了。但是那些巫師可以隨時出現在我家客廳裡的事仍然讓我不安,結果貝比居然也願意搬家,她說現在社會環境這麼不好,搬到人多的地方更安全。

  原本就是想好的事情辦起來特別快,我和她的爸爸很快就商量好了搬家的細節。但在搬家的那一天,貝比的那隻浣熊丟了。

  雪貂。

  貝比很傷心,她去找牠的時候忘了告訴我們一聲,結果在發現她不見的時候,我嚇得坐到地上,以為她被巫師捉回學校了。我甚至連那所學校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想過她可能是偷跑回來的,或許退學只是一個謊言,但就算謊言也沒關系,只要她回家比什麼都強。

  找到她時,她站在路邊一臉茫然無措,看到我們後回神,立刻淚流滿面。

  帶著她回家後,她顫抖的告訴了我們讓人吃驚的事。

  原來巫師世界並不太平,一個可怕的人正在掀起一股消滅非巫師家庭出身的巫師的事,而且那伙人非常痛恨普通人。

  就是我們。

  我不敢想像貝比在過去的一年裡都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她是如何發覺這一切又是如何小心翼翼的企圖保護我們這個家?

  她說她學習了一些可以保護我們的咒語,她對魔法世界的情況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在面對那些可怕的人時,不至於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她是有計劃的將我們帶出紫丁香小區的,因為她認為那些人來襲擊的時候,周圍的人越多對我們來說目標就越小。

  她還拿出了一種叫門鑰匙的古怪東西,據說這個可以在瞬間將我們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什麼都想到了,什麼都計劃好了。她只有十二歲大,卻能做這麼多事。我抱著她,她果然還是我那個懂事的貝比。

  在她灰暗壓抑的學校生活中,出現了一個會讓她發笑的男生。一年巫師世界十六歲的大男孩。

  我的貝比,總是喜歡上比她大得多的男孩。

  那個男孩在她的口中傲慢、自大、一無是處,但只要說起他,貝比的眼中就會出現光彩,會不自覺的發笑,連他的鄙視和為難都變得甜蜜起來。

  我的貝比,平靜的述說著那個男孩的事,像在講著別人的故事。就像她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大學生一樣,她不會主動靠近,只會默默的喜歡著他。

  是什麼阻止了她的腳步?我為她難過。或許我知道,那個大學生是不會喜歡上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的,而那個出自巫師世界的傲慢的男生,就算他對貝比有好感,但是這段戀情也像風中的燭火一樣脆弱。

  貝比那麼聰明,一定早就知道了。當她決定回家時,已經早就明白應該怎麼選擇了。

  我抱著我的貝比,輕輕的吻著她稚嫩的額頭,我可愛的姑娘,別擔心,你一定會得到只屬於你的幸福的。等你找到那份幸福時,媽媽會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幫助你保護你。

  不管你在哪裡,只要回頭,媽媽就站在你的後面,永遠愛你。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4 PM

第 42 章

  第五街的聖斯蒂安中學,是一所學風較為開朗的新式學校。學校不要求學生穿校服,不在發型和服裝上有硬性的規定,學生十分自由。

  這所學校是媽媽為我找的,她說我可以輕鬆的度過我的中學時光,到高中時再認真學習也來得及。

  這讓我不由得搖頭歎息,像媽媽這樣的家長一定十分少見。

  學習任務的確不重,在開學的第一個星期裡,基本沒有講新課,教師忙著認識學生,幫助新生融入學校生活。

  因為我的程度不好,老師刻意集合了幾個學習小組,經過老師的分組後,有著相同興趣的同學很快交上了朋友。有喜歡課外活動的,有喜歡表現自己的,有喜歡研究和讀書的。還有,像我一樣程度不好的。

  我開始重新撿起以前的那些幾何、數學、文學、生物,雖然只是一年沒有學習這些東西,感覺卻像隔了一百年那麼遙遠。

  在繁重的學習之中,我漸漸淡忘了巫師世界的人和事。

  那些真的發生過嗎?

  有時我會這麼想。

  腦海中那個穿著漆黑的巫師袍看起來高貴傲慢的金髮男孩,就像我幻想出來的一樣不真實。

  但康提路仍然聰明的像能聽懂我說的話,小斯利沃乖巧的根本不像一隻貓頭鷹。

  還有留在我手邊的兩根魔杖,這兩根都是他給我的。一根華麗,一根樸素。每次我都在想,這兩根魔杖他是從哪裡來的?偷的?反正他不可能跑出去買,也不可能是撿的。

  想到這是他偷來的,我都忍不住發笑。好像在背地裡偷偷講他的壞話一樣,有一種古怪的快意。

  開學後一個月,我順利通過了測試,正式成為聖斯蒂安中學的一名學生。生活漸漸邁入正軌,更顯得以前巫師世界的一切遙遠而不真實。

  我已經漸漸遠離那個世界了。

  我是這樣認為的。

  周末,我所在的學習小組確定了下一個社會調查的項目,關於社會公益組織的調查與研究,包括它們的運行模式和弊端等等。

  我們向敬老院和流浪者救助中心都遞交了申請,但這兩個地方都駁回了,說是無法配合我們的調查。最後退而求其次,我們向流浪動物救助中心遞交了申請,在許諾可以幫助他們照顧流浪的貓狗時,申請通過了。

  我和另外兩個女生在這個周末要到流浪動物救助中心幫他們給貓洗澡和修剪指甲,一大早我們就在學校集合,然後來到救助中心。

  救助中心的運營很大程度上依賴於自願者的服務,一走進去,就看到很多家庭主婦在給流浪貓洗澡修指甲,還有很多大學生。看到我們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襯衣上面印著自願者服務字樣的女生立刻迎了上來,問清我們的名字和學校之後發給我們名牌,接著就帶我們走到一排看起來乾淨溫馴的貓咪籠子前。

  她微笑著說:“這些都是走失的貓咪,你們要幫牠們登記項圈上的名字然後給牠們洗澡,如果發現有受傷的就來告訴我。”

  我們領了圍裙、袖套和手套,准備好盆和寵物用香波,開始分工,一人負責登記貓咪的項圈並基本檢查牠有沒有受傷,兩人負責洗澡、擦乾、修指甲。

  這些陌生的貓咪可不像康提路那麼聽話,牠們有的十分凶惡,幸好我們都戴著手套和套袖,不然被抓傷就慘了。

  忙了一天,中午只是吃了救助站發的三明治和牛奶,下午三點我們筋疲力盡的離開救助站分手回家,想到回家還要寫報告就讓我頭痛。雖然的確學到很多東西,對救助站的運營模式也有了一定的親身了解。

  轉過街角,我走向大路,我的家現在搬到了緊靠著大道的一座高層公寓樓中。雖然緊臨公路有些吵鬧,但環境卻不差。道路兩旁什麼時候都人潮湧動,兩邊的店鋪有很多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

  我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因為流浪動物救助站就在離我家五十米的同一條街上,所以媽媽沒有跟著我一起出來。

  我告訴她已經結束了,還有要不要帶什麼東西回去,省得她晚上再跑一趟。

  她說可以買些黑麥麵包,還有如果我想吃別的可以自己買一些。她的學習班也結束了,很快回家。

  我買了一袋黑麥麵包,一袋曲奇餅,從蛋糕店裡出來,眼睛突然捕捉到一條奶白色的粗尾巴竄進路邊的樹叢裡。

  我的心一跳,顧不上多想就追了上去。

  馬爾福!那是他變成斯利沃時的尾巴!

  那條尾巴一閃拐進了街心公園。

  我追上去,看著公園裡到處都是散步的老人,帶著孩子來玩的母親,雙雙對對的情侶。這麼多人應該不會有事吧,我略一停頓就追了上去。

  邊跑邊給媽媽發個短信,告訴她我到街心公園轉一轉後繼續追下去。我並沒有告訴父母關於斯利沃其實是個男孩的事,雖然我說巫師們可以變成動物,但這種事其實並不常見。

  在街心公園裡轉到七點也沒找到他,我幾乎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媽媽打手機說就在公園門口等我。

  跟媽媽回到家,她問我怎麼在街心公園那麼久,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爸爸到家後,媽媽跟他小聲說了什麼,結果吃完晚餐,爸爸拉著我坐到沙發上說:“貝比,你今天下午為什麼到街心公園去?”

  我低下頭,他抬起我的下巴問:“貝比,誠實的回答我。”

  我咬著嘴唇說:“……我看見了斯利沃。”

  爸爸和媽媽都吃了一驚,距離我們搬家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曾經爸爸說過要到流浪動物救助站和動物園看看,但被我拒絕了。我不想讓人知道家裡曾經有一隻雪貂。

  爸爸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是看到巫師了,斯利沃嗎?一會兒我和媽媽陪你到樓下去,在垃圾筒邊上放點吃的,如果斯利沃再來找你,我們一定會找到牠的。”

  晚餐後媽媽和爸爸果然陪著我在樓下電線旁邊的垃圾筒旁邊放了一碟吃剩的雞肉,但如果真的是馬爾福,然後他又知道這雞肉是給他准備的,只怕不會太高興。

  晚上寫報告時我一直都心神不寧,躺到床上睡覺時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我不停的想著他會不會突然出現呢?會不會突然出現在窗口,出現在房間裡呢。

  迷迷糊糊的睡著後,感覺沒睡幾個小時媽媽就來叫我起床了,慌亂中趕到學校,星期一上課真是一場災難。

  同一個學習小組的同學們都聚在一起討論著社會調查報告的事,查對一下報告中有沒有疏忽的地方。我走過去把報告拿出來一起討論,但怎麼都無法專心。

  看著周圍的同學,教室,課桌,卻像行走在夢中一樣不真實,我開始懷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社會課時,老師查看了我們這個小組的學習筆記和報告,點頭微笑後要我們調查學校裡所有的動物飼餵點。有一些地方是學校裡大家都知道的餵養流浪動物的地方,甚至有一些貓狗已經被某些教室認養,固定時間進行除蟲和注射疫苗,這是學校為了培養學生的社會責任感。

  我們再次分組,劃分校區。

  我和另一個女生負責西邊足球場後面的一條林蔭小路,那裡的樹上有幾個很大的鳥窩,每年都有鳥在那裡生蛋。

  准備好鳥食和筆記本,我們兩個一前一後走進那條小路。這裡較為隱蔽,有時會碰見一些情侶,但因為旁邊就是足球場,那些隊員也會在這裡偷懶不上課,其實大家都不喜歡來這裡。

  那個女生一走邊拐角就好像渾身不自在似的,突然把筆記本扔到我懷裡說:“糟糕!我忘了把閱讀作業交給老師了!!我馬上回來,貝比。”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跑遠了,無奈只好自己走過小道向盡頭的那兩棵大樹而去。

  風吹過樹梢,鳥兒在頭頂飛來飛去,撲簌簌的翅膀聲,短促清亮的鳴叫聲。我居然覺得這裡是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

  這種安靜,不太正常。

  我一手若無其事的拿著筆記本,一手自然下垂,手指虛握,時刻准備著喚出魔杖。

  突然後脖子上寒毛直豎!我猛得撲到旁邊的矮樹叢裡,魔杖已經變化出來,可是我卻不知道往哪裡攻擊!

  一根深褐色的魔杖從左邊抵在我的額頭上,不知何時那人已經來到我身旁。

  一個譏誚的聲音說:“像你這樣的,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馬爾福!

  在我回過神來之前,我就已經站起來看向他,他穿著黑色的校袍,站在我的後面。

  我不能控制的開心的笑起來,眼睛不夠用的看著他,仿佛想看到在過去的兩個月裡他到底在哪裡,受傷了沒有,有沒有什麼事。

  可是我到底什麼也沒有問。

  他漸漸放下魔杖,看起來輕鬆了一點,打量了我兩眼,突然皺起眉說:“你胖了。”

  我被他這句話打得頭暈!馬上說:“你胡說!”一邊不安的看自己。

  他笑得聳肩,一臉得意,示意我跟他走到更隱蔽的地方去,我擔心一會兒有人過來,他不在乎的說:“不會,我施了麻瓜驅逐咒。”

  怪不得剛才那個女生突然跑掉了。我記下這一點,如果以後跟普通人到哪裡去,他們反應奇怪的話可能就是有巫師在附近。

  我看著他,他看起來似乎成長了不少,更冷靜更沉著了。在兩個月之前,他還是一副少爺樣子,看人都是從鼻孔下面看,仿佛誰也瞧不起,可是現在他看我,倒是會平視著看人了。

  我有心想問他這兩個月都發生了什麼,又害怕這涉及到他的隱私。正在躊躇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抽出魔杖戳他的後背。

  他回身,看到我的動作時先是一臉驚訝,然後鎮定下來,微挑眉看著我。

  我的魔杖筆直的指著他,開口問:“馬爾福,我平常是怎麼叫你的?”

  他冷笑一下,作出一副深思的樣子,摸著下巴說:“讓我想想,那些不重要的事我忘得比較快。德拉科少爺?馬爾福主人?”

  我憤怒的說:“別開玩笑!我知道有一種魔藥叫復方湯劑!”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被氣得不輕,說:“你以為你是什麼大人物!還需要用復方湯劑來抓你!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放倒!!”

  這麼一想也對。我原本只是突然想到復方湯劑而已,但仔細想想,誰會特地用復方湯劑來抓我呢?

  他似乎越說越生氣:“赫夫帕夫!永遠在不該用腦子的時候用腦子,在該用腦子的時候不用腦子!你剛才撲倒看起來很聰明,可你知道敵人是從哪裡攻擊過來的嗎?!”

  不知道。這也是我剛才撲倒後才想起來的一個重要問題,但我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是事實啊,不會不奇怪。

  他繼續喋喋不休:“在看到敵人之後再攻擊,哪怕會因此受傷。你可以先偏開身體避過要害,但一定要先確認敵人的位置!”

  很有道理!我大力點頭,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真誠的看著他,期望他再多講一點。

  結果我這樣受教,他反倒不肯講了,怒氣沖沖的瞪了我一眼。

  問題自然的從嘴裡說出來:“你怎麼突然不見了?是有人抓走你的嗎?還是你自己離開的?”

  他白了我一眼,說:“當然是我自己離開的。誰會捉住我呢?”

  聽他這樣說,一口氣直沖到腦門上,我幾乎要捉住他的領子大叫:“那你為什麼不告而別!!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很擔心啊!!還以為你被什麼人捉走開膛破肚了呢!!”

  聽到前半句他還在得意,聽完後半句他的臉綠了,憤怒的沖著我大叫:“你就不會想點好事嗎!!我要是倒霉也是被你詛咒的!!”

  我氣得失去理智,指著他的鼻子叫:“你當時那個樣子,我當然害怕是不是哪裡的變態把你捉走了啊!!”

  他一掌拍下我指著他的手指,厭惡的說:“沒有教養!!你的爸媽沒有告訴你不能用手指指著別人說話嗎!?”

  我叉腰叫:“你不要轉移話題!!回答問題!!”

  他清咳一聲仰著脖子說:“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走之前不告訴我的。想起我這兩個月的擔憂害怕就想咬他兩口,想把他暴打一頓!

  我努力壓下怒火,冷靜的問他:“好吧,那你這段時間在哪裡?說吧。”

  他清清嗓子,一臉想找人分享秘密的樣子准備開口,有人打斷了我們。

  “馬爾福,我以為你知道什麼叫秘密。”

  我嚇得立刻撲到馬爾福的身後,他卻立刻挺直背立正站好,恭謹的說:“教授,我不會說的。”

  我從他的背後探出頭看,居然是斯內普教授!

  他看到我,假笑了一下,說:“克林頓小姐,見到你真是榮幸。請允許我向勇士問好。”

  我乾笑兩聲,這個勇士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絕對不是好話。還有他怎麼會跟馬爾福在一起?

  斯內普沒有再理我,對馬爾福說:“馬爾福先生,我記得我在去藥店之前,你說你想小小的散一下步,放鬆一下緊張的神經,不過我沒想到你散步居然散到對角巷外面來了。散步愉快嗎?”

  我從背後看,馬爾福的耳朵紅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4 PM

第 43 章

  幽靜的校園小路上,居然站著兩位偉大的巫師。一位是真的偉大,一位是裝的偉大。

  渺小的我站在他們的旁邊,力圖像我的身高一樣不起眼。

  但這是不可能的,我懷疑會有能在斯內普教授眼皮子底下逃脫的人。

  他盯著我冷笑兩聲,笑出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萬幸他沒有繼續搭理我,而是對馬爾福平板的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應該回學校了。”

  說完不等馬爾福回答自己轉身走了。

  馬爾福跟著走,我傻呆呆的跟了兩步,斯內普教授回頭瞄了我一眼,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不歸他管了。

  可是馬爾福還沒有告訴我現在怎麼樣了呢?

  我對自己說,就算現在已經離開巫師世界了,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到腦後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應該知道的,我還是要知道。

  這是一個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的好機會!

  我捉住馬爾福的手臂小聲問:“你回學校了?現在學校裡怎麼樣?烏姆裡奇還在嗎?”

  我想,我問烏姆裡奇應該是正常的,是她把我趕出學校的。而如果她已經離開了黑魔法防御術教師的位子,那就表示斯內普教授已經坐上去了。現在霍格沃茲的形勢可能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結果馬爾福湊近我小聲說:“烏姆裡奇還在。”

  我一個踉蹌,忍不住大聲喊:“她還在?!她居然沒死……”我捂住嘴,對上前面斯內普教授惡狠狠的目光。

  他回頭瞪著我們兩個,馬爾福甩開我的手若無其事的站到一旁,真是太機靈了。

  斯內普教授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啞聲說:“克林頓小姐,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連忙搖頭,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

  他說:“我都要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個學生竟然在詛咒她的教授!”

  我認為可以稍稍辯解一下,就說:“教授,我只是有些吃驚。因為我聽說黑魔法防御術的教授都有些不太好的經歷……”聲音越說越小。

  他冷哼一聲:“無羈之談!多用用你的腦子!今年我擔任了黑魔法防御術的教授,你是想說我也會有你口中的不好的下場嗎?”

  我猛得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教授你開始教黑魔法防御術了?可是那個烏姆裡奇不是沒有走嗎?”

  這是怎麼回事?烏姆裡奇沒有走難道不是她當黑魔法防御術的教授嗎?怎麼還是斯內普教授教這倒霉的一門課?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不屑回答我這個問題,並避開我的視線。

  馬爾福在一旁仿佛自言自語的說:“烏姆裡奇女士以魔法部保護者和監察官的身份繼續留在了霍格沃茲。”

  保護者?我說:“就她?”她能保護得了自己就不錯了。

  斯內普教授又說:“克林頓小姐,烏姆裡奇女士是一位成年的巫師,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不要讓格蘭芬多式的輕信與傲慢侵入你所剩無已的大腦。”

  我低頭受教。

  斯內普教授繼續向前走,我還要跟,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只能停下腳步。

  他對我說:“克林頓小姐,你既然已經選擇了自己的路,就不要動搖。如果你繼續跟過來,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想回霍格沃茲呢?”

  我搖頭,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霍格沃茲。

  馬爾福偏過頭瞪了我一眼,我躲開他的視線。憑心而論,霍格沃茲沒有壞到不可救藥,也沒有人在那裡虐待我。但說實話,我還是上普通人的學校更開心。

  他們漸漸走遠,這一次我才感覺到真正的跟巫師世界說再見了。當時從霍格沃茲被退學,未償沒有被趕出來的憤怒和不甘,但這一次,是我拒絕了馬爾福和斯內普教授伸出來的手。

  馬爾福不是單純來看我的,斯內普教授也不是單純來找他的。我想,或許這是馬爾福暗地裡給我創造的機會,他想讓斯內普教授再將我帶回學校去。

  如果我剛才對斯內普教授說想回霍格沃茲,他或許真的會將我帶回去吧。我能感覺出他對巫師世界的好感和對普通人世界的嫌惡,他那句反問,其實裡面隱含著試探吧。

  我心甘情願放棄了成為更高等的巫師,卻願意作一個低等的普通人,他會對我的選擇失望吧。

  一直到放學回家我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對馬爾福和斯內普教授來說,認為巫師比普通人高貴強大似乎已經刻到了他們的靈魂裡。馬爾福是家族教育的緣故,他可能從來沒有倒過來想過認為自己是落後的,如果有人在他面前這麼說,只怕會立刻受到他最惡毒的詛咒。

  斯內普教授,他太復雜了,我沒辦法去理解他的想法。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也同樣根深蒂固的認為普通人跟巫師比是弱小的,而他厭惡弱小。

  想到會令他們失望,我就感覺痛苦,但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我也知道應該選擇哪一邊。說到底,我還是怕死。知道一個陌生的世界不但有反對我血統和家庭的人,他們還可以任意殺人放火,我又不是嫌命長,為什麼要刻意跑到一個明擺著歧視我的世界去呢?

  這麼一想,心裡舒服多了,開始安心寫作業。要說這多活一輩子,中學作業應該好寫了吧?不,跟上輩子那種抄句子背段子的學習方式不同,這邊是布置下大量的閱讀任務,然後要人寫感想出來,還有層出不窮的學習小組,每個小組自己定課題然後做報告。這種情況下,像如以前那樣將課本中的東西隨意換個位置再抄一遍交上去是不行的,老師會仔細閱讀,偶有閃光的句子都有高分獎勵,同學之間也會互相傳閱,如果裡面有太多摘抄,這就不是面子問題了,這是品質問題。

  累死人還沒辦法偷懶。我無奈的看著今天剛借回來的一堆書,我所在的學習小組這次從流浪動物延伸到了社會責任感,還分支跑到救助站的運營與腐敗和失職問題上,稱得上是深刻了。一堆中學一年級跑來思考社會救助機構的腐敗和失職,真夠管得寬的。

  正無心學習呢,媽媽敲門,開門後她一臉不安的站在門外說:“貝比,出來一下,有人來找你。”

  誰?我狐疑的起身向外走。我跟同學交往不深,從來沒有邀請過人到家裡來作客,現在已經快九點了,誰會特意來拜訪我呢?

  走到客廳,爸爸正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白鬍子老頭。

  我驚呼:“鄧不利多校長?!”他怎麼會來?

  的確是他。他穿著孔雀藍的巫師袍,袍子上滿是金色銀色的星星。看到我,他笑呵呵的說:“克林頓小姐,見到你很高興。”

  恐怕我不能說很高興。他怎麼會突然過來?難道今天斯內普教授和馬爾福來找我的事讓他知道了?想到這裡一陣心驚。

  爸爸拉著我坐到他身旁,媽媽坐在我的另一旁。

  我友好的問:“鄧不利多校長,見到你很高興。請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不想多說廢話,問清他來的原因後趕快送客。

  他臉色嚴肅起來,鄭重的說:“我是代表學校來對克林頓先生和夫人道歉的,由於我們學校工作上的失誤,才會將克林頓小姐退學,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我代表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向你們表示誠摯的歉意。”

  我保持微笑,等待下文。

  他話峰一轉繼續說:“現在退學處分已經撤銷了,克林頓小姐,我來是想請你回學校繼續學習的。畢竟你只讀了一年,還有六年才畢業呢。”

  媽媽握緊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害怕。

  我說:“謝謝你,校長先生。但恐怕我只能拒絕你的好意了,我更喜歡現在的學校。事實上我的學習小組正有一個大課題要作,是關於流浪動物的,我很有興趣。”

  現在我覺得那個課題太可愛了,比起霍格沃茲,它可愛多了。

  鄧不利多慈愛的看著我,微笑著說:“我已經聽你的父親傳達過你的家人的想法了,但我還想聽聽你的意見。”

  他干脆的站起身來告辭離開,爸爸和媽媽都很吃驚他居然這麼好說話,連忙站起來送他出門。

  我跟著送到門廳前,鄧不利多校長在門前彎下腰來慈祥的摸著我的頭髮說:“貝比,我很抱歉。”

  他溫暖的藍色眼睛透過鏡片看著我,想起曾經跟他有過的接觸,他就像一個慈祥的童心未泯的爺爺一樣照顧我。

  我拉著他的說說:“校長先生,祝你……好運。”

  他離開了,看著他高大但瘦削的身背影漸漸走遠,我的感覺十分復雜。他盡力把一切都安排到最好,但畢竟他只是一個人,而不是萬能的神。所以遺憾一個個造成,他無能為力。

  鄧不利多校長未必不知道我回家的原因,他可能也猜到了我根本不想回學校繼續上學,否則怎麼會開學一個月了才來找我呢?

  他只是來道歉的。

  那明明不是他的錯,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把所有的學生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我在他的學校裡受了委屈,他為了一點來道歉。

  對於他的未來,雖然我早就知道,但那是他的選擇,我只能祝他好運。

  他需要更多的好運。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5 PM

第 44 章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已經到了聖誕節。

  去年我的生日是在霍格沃茲過的,今年媽媽覺得大肆慶祝一下,我們全家要趁著聖誕節假期的時間到國外旅行來慶祝我的生日。這可真是一個大手筆。

  媽媽似乎一直害怕我會留戀巫師世界的新奇與繁華,以前我送回來的信中對巫師世界的描述實在是太有趣了,有一次我聽到媽媽說那是一個像魔術團一樣的世界,我才知道之前為了讓他們放心,信寫的有些誇張過頭了。

  魔法的確很有意思,但當我親身經歷的時候,對它的有趣的感受並不深刻,現在留下的回憶就是嚴格的教授和陰森的學校。或許憑空變成清水和將甲蟲變成紐扣是很好玩,但如果一個人花了一星期的時間天天想的就是怎麼把一只空酒杯裝滿清水,或者是將一隻黑甲蟲變成紐扣,我想他一定不會覺得有趣。最少我當時就是那樣想的,在變出清水的時候,我不只一次的想著干脆拿到自來水龍頭前接一杯好了,花不到一分鍾就有一杯清水了。而黑甲蟲變紐扣也一樣,我狠不能拿出五十便士跑到商店裡買一把紐扣交給麥格教授來交差。

  爸爸對出國過聖誕節也很支持,他認為家裡的氣氛有些過於緊張了。不止一次他告訴我不用太擔心魔法世界的納粹跑到我家門口來,他認為我有些太在意這種事了。

  其實我也知道,每天想著這種事並不正常,但卻忍不住總是去想。似乎只有這樣,我才可以正大光明的想起馬爾福,想起魔杖。到最後,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害怕那些人找上門來,還是期待他們找上門來。因為在我的幻想中,每次都是當危險來臨,我疲於對抗,然後他從天而降。當時我或許強大的讓他側目,或許狼狽的讓他憐惜。

  這種想像不能告訴任何人,每天沉浸在這種幻想中的我覺得自己都快失去理智了。我甚至想過要偷偷跑到對角巷去,但每次都在下一秒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暫時離開英國是件好事,我同意了去巴拿馬過聖誕節。

  大家決定在我生日的當天中午在酒店大吃一頓後,趕晚上的飛機,在飛機上睡一覺就到了目的地了。

  一切都很順利,下了飛機趕到預定好的酒店,當時是上午十點,在房間裡休息到下午一點,我們出門觀光,先吃了頓當地的特色菜,然後沿著步行街一路向廣場走去,據說晚上會有聖誕游行,十分熱鬧。晚上七點時路邊的小攤販一個個擺了出來,路燈點亮後古樸的街道讓人有回到一百年前的感覺。行人往來如織,多數都是前來觀光旅游的游人。

  我拉著媽媽逛著每一個攤販,一個個走過,細細的淘好玩的東西。爸爸一直在挑徽章,他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徽章。媽媽看中了幾個胸針,跟攤主講價。我買了一面據說有一百年歷史的隨身小銅鏡,有一個雕花的鏡盒,看起來還真有歷史感,所以雖然攤主要價有些高,我還是掏錢了。

  逛到廣場中央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廣場上的人們完全沒有疲態,反而興高采烈。爸爸買了啤酒、果汁和冰激凌,我們擠在人群中,等著十二點時廣場上放焰火。

  數秒聲漸漸匯集起來,大家雖然互不相識,但彼此卻像好朋友一樣站在一起。

  “……58、59、60!!”伴隨著歡呼聲,天空爆開燦爛奪目的各色煙花,廣場上的眾人雀躍不已。

  我正沉浸在歡樂之中,卻覺得廣場中央的旗桿旁的歡呼尖叫有些古怪,無奈離得太遠聽不清楚也看不到。

  我悄悄抽出魔杖,點著自己輕聲念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耳目頓時像放大了一百倍,廣場中央旗桿附近的人群和聲音立刻就像發生在身旁一樣清晰。

  我看到幾個穿著黑袍頭帶黑色兜帽的人身旁炸開白色的火光,在他們身旁的人不是在歡呼而是在哭喊!

  我臉色蒼白,顧不得多說,拉著爸爸媽媽在他們耳邊說:“快走!!”

  爸爸彎下腰湊近我耳邊聽我說了什麼之後,沒有多問一句,護著媽媽和我就擠過人群向外走。

  媽媽緊緊拉著我,拼命向外擠。不過現在人群一直在向廣場中央擠過去,我們根本無法穿過擁擠的人潮。

  如果一會發生恐慌,可能會有踩踏事故發生。想到這裡,我拉著爸爸和媽媽向旁邊的小路擠過去,這一次很容易就擠過去了。

  站在幽暗的小路上,爸爸拉著我問:“貝比,怎麼了?”

  媽媽則抱著我一臉著急,上上下下的摸我的手腳說:“是不是擠著你了?”

  我沒辦法說得太清楚,搖搖頭要他們別緊張,走到巷子口看,大道上根本寸步難行,更洶湧的人潮正向這裡而來。

  穿過小巷從別的路回酒店可能更快,但看著幽暗無人的小巷子,我升起一陣不安。

  要不要用門鑰匙?我握住掛在腰上的鑰匙圈。但總覺得這個鑰匙圈應該在更緊急的時刻使用。

  爸爸突然拉著我說:“是不是他們來了?!”

  我震驚回神,才發現他看著我緊握鑰匙圈的手一臉蒼白,媽媽也緊張起來,抓著爸爸的手說:“快走!抱著貝比!”

  不等爸爸回答,媽媽拿出手電筒已經走在前面引路照亮了,爸爸彎腰一把抱起我就向前跑。

  我不敢再浪費時間說我可以下來自己跑,看著幽暗的小路,我還真沒把握不會在奔跑時摔倒。爸爸抱著我倒像是完全不花力氣,一路跑到巷子口,這邊的路上的行人倒是很少,但大家也是一臉開心的向廣場的方向走。

  爸爸將我放下來,路燈將這條路照得很亮,我們三人越過向廣場而去的人流向酒店跑去。爸爸一邊拿出手機電話訂飛機票,似乎是打算一回酒店就立刻回家。

  我緊緊握著魔杖不敢放鬆,一路跑來警覺的看著路兩旁的行人,誰知道哪一個不懷好意呢?

  快到路口時,卻看到前面開來的用於慶典的花車,似乎是想抄小路開到廣場去。看他們那麼多人,媽媽拉著我們又拐進小巷子,她不安的看著那些花車對我說:“不要被擠散了。”

  雖然我覺得人越多越安全,但想起剛才在廣場上寸步難得的窘境,為了快點回到酒店我們還是決定穿過小巷。

  這次爸爸沒有抱著我跑,他跟媽媽一左一右護在我身旁。

  突然我感覺到了什麼,撞開爸爸推開媽媽,緊趕一步擋在他們前面揮動魔杖大聲喊道:“鎧甲護身!!!”

  白色的無形屏障炸開,一瞬間似乎延伸到了天空中去。

  一串連續的綠光在鎧甲護身的光壁前炸開,我感覺到刺骨的冰冷陰寒撲面而來將我淹沒。

  “還以為是幾個低賤的麻瓜,原來是泥巴種啊。”一個瘦骨伶仃的女人搖搖晃晃著從陰影中走出來,她穿的巫師袍非常華美,似乎用細小的鑽石紋成蛇紋點綴在漆黑的袍子上,這讓她看起來像個瘋狂的女王。

  我忍不住後退一步,卻想到身後就是手無寸鐵的爸爸和媽媽。

  不能退!

  我緊握魔杖,想著有什麼咒語可以用,但無論我怎麼想,卻沒有什麼可以一擊致人死地的魔咒。

  該死,我應該學習更多的黑魔法!

  那個女人貓戲老鼠一樣走向我,把玩著魔杖說:“小泥巴種,帶著你低賤的爸爸和媽媽在這裡幹什麼呢?”

  我只能眼看著她慢慢走近我卻束手無策,手中的魔杖像個擺設一樣。

  攻擊嗎?但如果不能一擊必殺,那她的反擊我能抵擋嗎?

  不攻擊嗎?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走過來?

  砰!!

  一聲巨響,我呆怔的看到那個得意傲慢的女人踉蹌了一下,緩慢捂著胸口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我的身後。

  砰!!砰!!砰!!!

  槍聲!我剛剛明白過來,爸爸走過來將我擋在身後,他的手中握著一支槍,槍口青煙裊裊。

  那個女人半跪在地上,爸爸不知道打中了她哪裡,但我顧不上為爸爸開槍吃驚,看到她又舉起魔杖,我搶先一步揮動魔杖指著她喊:“除你武器!!”

  她的手只是顫抖了一下,魔杖並沒有脫手飛走。但她惡毒的視線看向我的時候,我幾乎能感覺到那裡面森冷的殺意。

  爸爸擋在我的面前,再次開槍。

  我不知道接下來槍聲響了幾次,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倒下去的。當媽媽顫抖的拉著我要帶著我跑的時候,我回過神來說:“不行,不能讓人發現她的屍體。”

  我跑過去,她癱倒在地上,看起來肢體有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從心底湧上的惡心幾乎要將我打倒,我克制住想逃跑的衝動,想著要怎麼處理她的屍體。

  或許巫師有辦法從屍體中得到信息,我不能冒這個險。

  爸爸要抱起我趕緊跑,他著急的說:“不要管她了!!”

  我不知所措,但肯定不能將這個女人的屍體留在這裡。舉著魔杖胡亂對著她念了個清理一新,但很明顯這個咒語對讓屍體消失是沒有用的。

  “赫夫帕夫!”當斯內普教授的聲音突然出現時,我驚喜的幾乎要哭了。

  看著他一臉厭惡的急匆匆走過來,一把將我甩到爸爸的懷裡,仔細看了看這個女人的屍體,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水晶瓶,但突然看了我一眼,又放回懷裡,對著我一伸手說:“魔杖。”

  我懵懂的趕緊將魔杖遞到他手中,他卻露出一臉的鄙視和不滿,怒瞪了我一眼說:“仔細看!”

  他拿著我的魔杖筆直的指著那具屍體,厲聲喝道:“屍骨無存!!”

  強大的如罡風般的魔力撲面而來,抱著我將我護在懷裡的爸爸幾乎要摔倒,我親眼看著那具屍體在魔咒的力量下瞬間化為塵土消失在空氣裡,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那個女人的魔杖掉在地上,這是她存在過的唯一的證明。斯內普教授撿起來,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鄙視。

  我聽到他說:“……傲慢的……貴族。”

  一秒鍾後他已經換了另一張臉,就像我在學校裡見到的教授的臉,他推搡著我跟爸爸和媽媽站到一起,卻根本不看他們一眼,對我惡狠狠的說:“你不是有門鑰匙嗎?為什麼不用?”

  我慌忙拿出鑰匙圈,結結巴巴的想解釋。他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說:“難道現在還不是使用它們的時機嗎?你想留到死後來運送你的屍體嗎?”

  這可真是太惡毒了。我倒是已經習慣了教授的口舌之利,但我的父母可沒習慣,他們看著斯內普教授的眼神立刻凶惡起來,但教授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中。

  他繼續教訓我:“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太輕敵,根本不願意相信她會死在麻瓜的手中,你現在早就去見梅林了!還磨蹭什麼!!”

  我拉著父母都拿出門鑰匙,打開機簧,像是瞬間搭上了高速飛車,眨眼間就出現在一所空蕩蕩的房間中。

  爸爸茫然四顧後走到窗戶前打開,映入我們眼中的是加拿大的聖勞倫斯河,他喃喃的說:“蒙特利爾……”

  媽媽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她似乎也無法相信我們剛才還在巴拿馬參加聖誕節游行,下一刻卻到了加拿大的蒙特利爾。

  這就是爸爸當年上大學的蒙特利爾,當時選擇門鑰匙的降落地時,選中了這裡。房間裡有基本的生活設施,錢和證件,防備著我們時刻來這裡的需要。

  我舉著魔杖布下驅逐咒,以防有巫師來了我們反應不及。

  爸爸似乎冷靜下來了,他歎了口氣,讓媽媽去准備一點吃的,我吃過東西就要去睡覺,然後其他的事明天早上再說。

  我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午夜二點了。媽媽簡單做了點煎餅讓我吃了就趕我去臥室睡覺,她坐在床邊直到我睡著都沒有離開,眼睛須臾不離。

  我躺到床上時,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很快沉入一片黑暗裡。最後浮上心頭的一個念頭是:這真是一個永生難忘的聖誕節。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5 PM

第 45 章

  蒙特利爾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城市,但遺憾的是我卻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它的美。在我還小的時候爸爸曾經說過,希望我今後到這裡來上大學,他說住在這裡可以天天看見海港,吃最新鮮的魚,呼吸充滿鹹味的空氣。

  “很特別的經歷。”他這樣評價他的大學生活。

  爸爸去買來新鮮的魚,在靠近港口的地方,新鮮的魚是最豐盛最便宜的食材。有一種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魚,手指大小,可以直接生吃。

  媽媽把魚洗淨後灑上鹽和洋蔥粒就端給我,本來以為會有腥味,但咬下去才發現,口中只有難以形容的軟嫩和鮮美。我吃了兩條爸爸就不讓我吃了,他說吃不慣容易壞肚子。

  我爬到他身上撒嬌耍賴說要再吃一條,幾乎要在地上打滾。原本是想讓家裡沉重的氣氛好一些,因為爸爸說最好先聽聽新聞報道看英國或倫敦有沒有出事,如果有問題,我們需要重新安排我們的生活。

  爸爸的心情不太好,臉色蒼白,總是呆呆坐在沙發上看向窗外。我想開槍殺人給了他很大的精神壓力,他甚至不再靠近我和媽媽,好像他的身上有毒一樣。

  結果我開始天天賴在他身上,或者爬到他的背上,反正他幾乎坐著不動,我一下子從十二歲變成了五歲。

  總算他的表情看起來好些了,也開始微笑了,今天更是有心情跟我們介紹他曾經在這裡上大學時吃過的一些美食。

  媽媽准備了大量的番茄和橄欖,說是准備做大餐。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較為正常點的食物,可能我的口味仍然停留在過去,反正聽說今天中午的大餐菜單後沒有一點胃口。

  我從背後攬著爸爸的脖子,拉長聲音撒嬌道:“再吃一條吧,讓我再吃一條吧,我可以不吃午餐。”

  爸爸知道我是故意的,他淡定的翻著報紙,誰相信他會在被我使勁搖晃的時候還能看清報紙上的字?

  所以斯內普教授突然出現在客廳裡的時候,我正抱著爸爸撒嬌,堪稱出現在他眼前有史以來最蠢的一次亮相。

  當時他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看到第二次。

  他突然出現的時候,我尖叫一聲撒開手,爸爸卻嚇得一把將我護在懷裡站起來就要跑,下一刻媽媽就舉著菜刀從廚房裡衝出來。

  斯內普教授淡定的撣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恍若沒有看到我們一家子的模樣,說:“克林頓先生,幸會,日安。”

  等爸爸請教授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已經是十分鍾後的事了。

  斯內普教授的來意倒是完全不加掩飾,或許對他來說,能屈尊跑到麻瓜家裡已經是破例了。

  他簡單的慰問了一下我們聖誕夜在巴拿馬的遭遇,含糊的帶過事發起因與結果,明確的指示我們最好將那場意外當成一個惡夢盡快忘掉。

  他陰笑著提點我,如果我的家人沒有忘掉,那麼我知道巫師有多少手段可以讓人忘掉。

  他的威脅令父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驚訝的發現爸爸和媽媽對巫師好像有著某種敵意在,而且並不懼怕。

  我也不指望斯內普教授能把發生在巴拿馬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訴我們這群麻瓜,讓我擔心的是他為什麼親自走這一趟?

  當我問出時,他臉色一變,擺出教授的樣子,我的心裡一沉。

  他說:“克林頓小姐,你應該回學校上課了。一個二年級學生卻缺課半年,這可不對。”

  媽媽當時就要跳起來,爸爸拉住她,正色道:“我的女兒已經被巫師學校退學了不是嗎?”

  但斯內普教授假笑道:“誰說的?學校的檔案中並沒有克林頓小姐退學的記錄。”

  這下爸爸和媽媽都驚惶的看著我,特別是媽媽,我幾乎以為她會立刻崩潰。

  我馬上說:“教授,我退學是烏姆裡奇校長決定的。”

  斯內普慢條斯理的說:“烏姆裡奇女士代理校長職責的時候並沒有簽發下這樣一則命令。”

  睜眼說瞎話!烏姆裡奇反悔?我更加不安起來,她為什麼反悔?霍格沃茲出了什麼事?

  我不死心的說:“教授,當時是她親手折斷了我的魔杖。這應該是退學的處罰吧?”

  斯內普教授似乎很不耐煩,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的魔杖折斷怎麼會跟烏姆裡奇女士有關系?不要胡說。就算你現在不在學校,但學期中仍然可以扣分。”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時說不出來話。媽媽站起來一把將我摟在懷裡怒瞪著斯內普教授說:“我們自己退學!!我們不上了!!這還不行嗎?”

  斯內普教授突然站起來,似乎是被媽媽激怒了,爸爸上前擋住媽媽和我,一時情況變得有些緊張。

  我突然想起來鄧不利多曾經來過,當時是告訴過他我不去上學的事的,他並沒有反對。我馬上說:“鄧不利多校長來過!!他知道我不去上學的事!”

  斯內普教授仿佛被我們一家人弄得十分受不了,他惡狠狠的對我說:“克林頓!用你赫夫帕夫的腦袋好好想想!!當時和現在是一樣的嗎?”

  我恍然大悟,還是聖誕節的時候發生的事造成的!

  爸爸也明白過來了,他臉色蒼白的說:“人是我殺的,不要帶走我的女兒,我跟你們走。”

  斯內普教授根本不屑搭理我的父親,我卻知道不可能是因為要人去頂這個罪,那個女人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卻絕對不會因為她的死而治罪。她的存在應該是魔法部那麼極力抹殺的,就算後來斯內普教授將她被人殺的事報告給魔法部,首先這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是這樣,魔法部想抓殺人凶手,也不會拿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頂罪。

  我看著斯內普教授,說:“……是想保護我們嗎?”

  爸爸和媽媽愣了,斯內普教授卻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猜對了。

  其實我也想過,或許那個女人是一個食死徒,這是最有可能的一個身份,當然我也抱持著她其實只是一個巫師瘋子這樣的幻想。

  如果她是一個食死徒,爸爸殺了她,那麼其他的食死徒會不會發現我們而來報仇呢?

  這是極有可能的,根本是一定的。

  雖然我一直抱著僥幸的想法,參加聖誕游行的人那麼多,或許不會發現,但或許巫師們有普通人沒有的辦法,比如通靈之類的,那就算當時那個女人的屍體已經毀掉了,查出凶手是誰卻根本一點也不難。

  這個想法隱隱潛伏在心底,我忍不住想逃避。

  斯內普教授說要將父母他們藏起來,混在普通人中,希望可以幫助他們逃過食死徒的追捕。而我當然就要回學校了,這就是他來的目的。

  我忍不住問:“如果要將我父母藏起來,為什麼我要回學校,一起藏起來不好嗎?”

  為什麼要單獨將我帶回學校?

  斯內普教授冷笑連連:“赫夫帕夫的想像力一直是諸學院間最出眾的特色,明智的小克林頓,把你騙回學校當然是為了將你利用個徹底,送到黑魔王面前當槍使的。你的小腦袋裡能不能不要裝稻草!!”

  我被他喝斥得全身一僵,馬上立正站好雙手肅立。

  他惡聲惡氣的說:“當然你想跟你爸爸和媽媽躲在一起當然好,這樣更省事。”

  我不解的抬起頭,那又為什麼特地接我回學校?

  他歎了口氣,平靜的問我:“你呢?是想躲起來還是回學校?校長叫我來時,曾經交代我給你這兩個選擇。看你的心意。”

  問我是想躲起來,還是想回學校?我當然是想跟爸爸和媽媽在一起,那所學校難道是個好地方嗎?可是正想這樣說,在他的目光下去忍不住遲疑了。

  躲起來……?他為什麼這樣說?

  斯內普教授瞪著我,恨鐵不成鋼般說:“赫夫帕夫!不該多想時胡思亂想,狠不能把自己當成王子公主一樣貴重!看旁邊一堆等著利用自己的人!!應該多想的時候一點也不肯用腦子!!”

  我瑟縮的低下頭。反正被他嫌棄慣了,要是哪一天他突然誇獎我兩句,那才是不正常的。

  他說:“我問你,你是願意再經歷一次面對那個女人時的事嗎?”

  我猛得抬起臉拼命搖頭!

  他接著說:“你以為每一次都有一個父親擋在你面前嗎?”

  這次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繼續說:“一個巫師,被另一個巫師威脅時,只有魔杖才是你真正能依靠的武器!麻瓜的力量雖然能在一時有用,但其他的呢?手槍能夠抵擋詛咒嗎?能夠抵擋魔藥嗎?如果你的父母或你中了毒,你能把他們送到麻瓜的醫院裡去嗎?你能寄希望麻瓜醫院可以救治魔法創傷嗎?”

  不能。

  我臉色慘白。已經明白教授的意思了,我雖然自認為已經對巫師的世界了解得夠多了,但在那個女人面前,我除了一個鎧甲護身,竟然一個有用的咒語都使不出來。如果當時爸爸沒有拿槍呢?如果那個女人沒有輕敵呢?事後我猜測,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手槍是什麼,巫師使用咒語殺人,就是以前將巫女處以火刑,她們也只當成玩笑來講。可能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把射中自己身體,那幾個流血的小洞當一回事。

  甚至她為什麼不用鎧甲護身來保護自己,這我就猜不透了。想起曾經看過的電視上有故意受傷的鬥士,只是為了讓對手心生怯意。是不是那個女人以為很輕易可以除掉我們,根本沒將父親這個麻瓜的攻擊看在眼裡,所以認為完全不用防御?

  在聖誕節之前,我認為我的力量已經足以保護爸爸和媽媽,我也做了足夠的准備。但事到臨頭我才發現,其實我根本還沒用的很。就算當時我們使用了門鑰匙,但馬爾福也說過,巫師會追蹤咒,如果當時我們用了門鑰匙,而那個女人又好整以暇的追過來,那我們也只是換一個地方打而已,事情根本不會改變。

  這一次會平安無事,只能說是運氣。那個女人如果能認真一點,將她眼中無用的麻瓜看得重要一點,我們一家三口可能就要死在那個異國的小巷子裡了。

  我已經完全明白教授的意思了,他是認為我絕對不會逃避危險,心存僥幸,才認為我一定會跟他回學校的。

  話說到這裡,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看我已經明白過來,立刻拂袖離開,只說過完聖誕假期讓我直接回學校。課本什麼的不必操心,現在外面形勢不好,學校會給我准備好。對角巷不許去,最好在上學之前連門都不要出。

  他走後,我看著仿佛失去全身力氣一樣的爸爸和媽媽,忍不住撲到他們懷裡。

  媽媽抱著我哭,她的眼淚像滾水一樣燙,砸到我臉上燙得我心疼。

  可是我卻一點都哭不出來,好像眼淚已經乾了一樣。在這一刻我的腦袋前所未有的清醒,霍格沃茲的事在我的腦袋裡變得鮮活起來。

  我握著媽媽的手說:“媽媽,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回霍格沃茲的事,已經成定局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6 PM

第 46 章

  聖誕假期還沒有結束,爸爸媽媽的藏身地已經准備好了。

  來通知我們這件事的不是斯內普教授,而是一個自稱叫唐克斯的女士,她看起來活潑但不夠穩重,一出現在房間裡就笑呵呵的。

  她的話很多,稱贊了我們的房子稱贊了爸爸的勇敢,然後就提起了為爸爸和媽媽准備的藏身地。

  藏身地需要一個保密人。這是已知的能夠做到萬無一失的保護方式的咒語,當為一個固定的家庭選擇一人保密人的時候,就意味著所有的危險都集中在了保密人一人的身上,而只要保密人本人不洩露秘密,就是其他人知道了位置也永遠找不到目標。

  而保密人也是必須保密的,通常只有施咒人和被保護人知道。

  唐克斯問我有沒有決定保密人,她說這個人選非常重要。

  然後她交給我如何施保密咒,這個咒語其實並不需要保密人有多麼的真誠,這麼信任是由被保密人賦予的,也就是說,爸爸和媽媽只要相信那個保密人能夠為他們守秘,咒語就會起效。也只有當他們信任保密人時,咒語才會發揮作用。

  唐克斯還告訴了我一個我不知道的事,就是保密咒能保護的並不局限於巫師家庭或普通人家庭。似乎有人認為保密咒只能保護巫師家庭,而非巫師家庭因為沒有人有魔力所以咒語不會起效。但其實並沒有這樣的限制,也就是說根本不用特意給爸爸和媽媽再找一個地方。

  她確定我全都明白了之後才告辭,但在離開之前奇怪的說不知道為什麼斯內普教授要她將這全部的事都告訴我一個小孩子。

  “這種人應該由大人去做,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擔心的摸摸我的頭,還說我在學校裡一定吃過他的苦頭。

  我倒是很高興教授這麼相信我,他並沒有將我當成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孩子。這才是我現在真正需要的。

  了解了保密咒真正的作用,我告訴爸爸和媽媽我們可以回家了。

  關於巫師一再來拜訪的事,爸爸和媽媽雖然不怎麼習慣,但因為我的緣故他們一直在努力接受這個未知的世界。

  回到家,我要求媽媽和爸爸相信我能為他們保守秘密。這是毋庸置疑的,在他們表示相信我的時候,咒語同時完成了。

  從此我就是我家的保密人,我的家永遠在我的保護之下,就算巫師知道這個地址,但沒有我的告知,他們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來。

  然後我又對自己施了一個禁言咒,從此我家的地址我既不能說出來,也不能寫出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然後我到霍格沃茲去,在那裡食死徒不會那麼容易的找到我。而且就像斯內普教授所說的,一直以來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無形中無限擴大了對危險的預期。事實上在波特的光環下,食死徒與黑魔王恐怕很難看到渺小的我,就算要找泥巴種來殺雞給猴看,還有格蘭傑呢,她可比我顯眼得多。

  不知道格蘭傑是怎麼保護她的家人的,那可也是麻瓜家庭。或許有人也會把保密咒告訴她,作為波特的朋友本來就更容易受到攻擊,我想對她的家人的保護應該更慎重。

  爸爸和媽媽在保密咒的保護下,只要不離開這所房子,那麼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他們,也無法入侵這裡。而保密咒強大的地方就是就算我這個保密人死了,只要我沒有說出房子的地址,那麼保密咒也會一直有效的。

  我只好要求爸爸和媽媽從此住在家裡哪裡都別去了,但生活所需是個大問題,他們不是巫師,不可能像巫師那樣憑空變出食物來,思考再三我叫來了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波波,並寫信詢問鄧不利多告訴能不能向他要了這個小精靈。不是借用,是要。

  因為小精靈是被束縛在霍格沃茲的,除非由它的主人將它送人或者趕走,否則它永遠都是屬於霍格沃茲的。

  鄧不利多要我取得波波的同意,有一些小精靈對自己歸屬的城堡或家族有著狂熱的信仰,有時甚至死也不願意離開。我的本意就是先透過鄧不利多,讓他同意後命令波波到我家來。到時不管它願意還是不願意,在咒語的束縛下也沒有它反抗的餘地。

  我發現我變得狠心了不少。

  而鄧不利多卻沒有順著我的心意去作,而是把選擇權給了波波。我一方面承認他真的是一個願意照顧到每一個人的好人,但更多的是心願沒有被達成的憤怒。

  但解決父母的衣食問題是重中之中。我不可能把他們關在房子裡卻不給他們准備好吃喝,有心要找人商量,卻發現沒有人能夠給我意見。找斯內普教授吧,這等小事只怕他們寄一封吼叫信回來。找馬爾福吧,他是巫師貴族家的孩子,對小精靈應該十分了解,但一方面擔心他身旁的人比較復雜,另一方面卻仍然無法放心的信賴他。

  承認我喜歡他是一回事,但知道他是一個堅定的反麻瓜人士是另一回事。我可不會托大的認為我喜歡他了,他就沒有缺點了,在我喜歡他之前他就是一個堅定的巫師高貴主義者,現在仍是一樣的。

  最後我決定直接找波波來問,於是第二次唐克斯來時,帶來了波波。為什麼選它,也只是因為整個霍格沃茲的小精靈裡,我只認識它。這樣看來,當時它照顧我,對它來說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由唐克斯選擇,我們在對角巷的一間不起眼的旅館房間裡見面。

  波波被叫來之前可能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在我的說出希望它能為我做的事之後,它的表情就是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樣,大眼睛望著我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樣子。

  我歎了口氣,這種事我也不想勉強它。如果它不是真心留下來,我反而要操心它會不會背叛。

  我看了看唐克斯,說:“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波波,對不起。”說完我舉起魔杖指著它。

  它立刻嚇得跪到地上,一副想跑不敢跑的樣子。

  唐克斯也嚇了一跳,問我要做什麼。

  我歎氣道:“它既然知道了件事,又不願意,我當然要一忘皆空了它。否則秘密可能會在某一天洩露出去。”

  波波渾身顫抖,哭得涕淚橫流,尖聲說絕對不會洩露秘密,否則願意死。

  我搖頭說:“波波,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誓言,只是這種事,不是發誓就可以的。就算你用生命來發誓,我也不願意冒險讓你有洩露秘密的可能。”

  我手中的魔杖筆直的指著波波,唐克斯說:“真沒想到,我聽說你是一個赫夫帕夫。你哪裡像赫夫帕夫,倒像一個斯萊特林。”

  我看看她,她是想求情嗎?倒是不好跟鄧不利多派來的人弄僵。這樣想,手勢倒是慢了下來。

  波波在聽到唐克斯說我像個斯萊特林時,伏在地板上的小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斯萊特林的威名實在不小。

  唐克斯倒不是求情,她說:“雖然你這樣說也對,可是貝比,小精靈不是巫師,所以巫師的一忘皆空對它沒用。你需要使用真正的處罰家養小精靈的咒語,我不知道這樣的咒語,這本來就是只有貴族才會知道的東西。”

  這下可不好辦了。我只能收起魔杖,唐克斯提議先把它帶回霍格沃茲,然後等到我去學校之後再問問那裡的教授看能不能找人教我這樣的咒語。

  她要麼是缺心眼,要麼是裝傻。我怎麼可能讓它帶著秘密離開?唐克斯保證說家養小精靈對巫師的命令是一定會遵守的,說我不用太擔心。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哪裡是我擔心?而是絕對不能留下這樣的隱患。甚至有一刻我起了殺心,但對於殺一個家養小精靈我同樣沒有把握,再說旁邊還站在唐克斯,如果我告訴她不能消去記憶就干脆殺了這個小精靈,只怕她會跳起來跟我吵架。

  現在我萬分想念斯內普教授,如果是他在,恐怕事情會完全不同。

  就在事情膠著的此刻,我的貓頭鷹斯利沃卻飛到旅館房間窗外,撲扇著翅膀停在那裡。

  我打開窗戶讓牠飛起來,牠矯健的身姿讓唐克斯贊歎不已,好像剛才的爭執都沒有出現。波波倒是在看到斯利沃時有些驚訝,它說:“小姐的鳥……很厲害。”

  它倒是識貨。

  斯利沃的到來還不是最令我驚訝的,令我驚訝的是它帶來的信,信中的筆跡簡潔凌厲,力透紙背。寫的是三個咒語,標示著第一個是“折磨”,第二個是“處死。下款是一個漂亮的D。

  我看著信中的咒語,舉著魔杖試探的對著波波念起來,它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一樣在地板上翻滾起來,卻不敢發出哀號和慘叫。

  唐克斯和我都嚇了一跳。我立刻收回魔杖停止念咒,唐克斯不敢相信的看著我說:“你居然知道怎麼處罰家養小精靈?難道你是一個貴族?”

  波波在咒語停止的同時立刻翻身繼續伏在地板上,看起來好像突然規矩了不少,沒有剛才那麼隨性了。

  我大概明白這信是誰送來的,也只有他能只寫個折磨再寫個處死,可能在他眼中不能用的僕人只有死路一條。

  要不要殺了波波?我不能冒險讓它有機會把我將爸爸媽媽藏起來的事洩露出去,有時一點疏忽就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我看著信陷入沉思,唐克斯也不催我,坐在沙發上一臉輕鬆,她大概絕對猜不到我對波波已經起了殺心。但正因為這樣,我不能當著唐克斯的面殺波波,結果咒語知道了,怎麼用卻是個問題。

  就在我為難的時候,波波突然顫抖的說:“我願意成為克林頓家的家養小精靈,哪怕我的生命之火熄滅,這份忠誠也永遠不變。我的子孫後代,永生的血脈都會遵守這個誓言。永世不變。”

  它的身上突然射出一道光,驟然閃現,驟然消失。唐克斯愣了一下,突然大喊:“成功了!它是你家的家養小精靈了!!天啊!居然這麼簡單?那我也想向鄧不利多要一個幫我幹家務了!”

  我也被波波突然的舉動弄暈了,剛才明明是不願意的。結果卻看到它怯怯的看著我,目光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莫非它知道我想殺它?

  這大概是唯一的可能了。唐克斯順利達成任務後高興的離開,說很高興認識我。

  “像斯萊特林的赫夫帕夫,再見。”她這樣說,然後消失了。

  我看著波波,說:“既然已經是我家的家養小精靈了,我的父母是普通人,你能發誓忠誠對待他們嗎?”

  波波連連答應,似乎還是很害怕。

  我再問:“如果有別的巫師命令你,要求你背叛我,你能保證忠誠於我嗎?”

  這是最重要的,家養小精靈對巫師有一種刻在骨子裡的畏懼,它們對每一個巫師都是懼怕的。

  波波立刻說:“小姐可以將波波跟房子束縛在一起,這樣波波就無法背叛小姐了。”

  我驚訝的看著它,它居然教我怎麼束縛它。它接著說:“小姐還可以將房子和血脈束縛在一起,這樣威力會更強。”

  如果我們在未來不搬家的話,那幢房子倒是可能用上七八十年。

  在回到倫敦之後我們已經搬回了紫丁香小區,既然有了保密咒,那麼住在哪裡都沒關系了。

  我帶著波波回家,媽媽他們本來要求我在出門後帶東西回來,因為保密咒就是要求他們不能出門。

  看到波波他們都很驚訝,在聽到我說這是一只可以做家務的家養小精靈時他們更驚訝了。看著波波在空無一物的廚房裡瞬間變出一堆豐盛的大餐時,才算是相信了波波的能力。

  我說有它在,你們只管放心住在這裡,不要出門。幸好房子還包括一個前院一個後院,不算被關在房間裡。

  結果爸爸和媽媽都說在家裡也沒事,反正爸爸上班也是在辦公室裡坐著,媽媽本來就是家庭主婦。爸爸只好暫時先辭職,他平常喜歡炒股炒基金炒期貨,說現在最多也就賺個電費網費,家裡也有存款,要我不用擔心。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安慰自己,不出兩年,事情一定有個結局,在這一刻我開始慶幸這只是一個有冒險結局的故事而不是真實的世界。不到兩年,不管是伏地魔還是波特一定會有一個下場,到那時就再也不用擔心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6 PM

第 47 章

  終於要回學校,要說不緊張,這是假的,可是不想讓爸爸媽媽再為我擔心,所以我一直裝得很輕鬆。結果在回學校的前一天晚上,媽媽來到我的房間對我說:“貝比,我和你爸爸會好好留在家裡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只希望你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拉著她的手,雖然心裡沒底,但也不能露出來。只好微笑點頭靠在她懷裡,讓她像以前那樣抱著我。

  媽媽歎了口氣,我能感覺到她心裡濃濃的不捨和深深的不安,可是她仍然選擇讓我自己決定這件事。

  她說:“那裡不能用手機,所以我們有事也不能馬上告訴你。以前還可以寫信,現在我想讓貓頭鷹送信也已經不那麼安全了。”

  這也是一個問題,我記得巫師世界有一種叫雙面鏡的東西,可以通過特殊的鏡子看到彼此的模樣,或者交談,簡直就是可視電話巫師版,下定決心這次回到學校一定要找機會買幾面這種鏡子。但在還沒有到手的時候,我不想告訴她讓她一直想著這件事,如果辦不成讓她失望就不好了。

  媽媽繼續說:“我也知道巫師世界是很復雜的,你一直都很聰明,我想告訴你的是,有時那些看起來對你好的人有時未必會安好心。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我不希望你輕信別人。”

  她的話讓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媽媽會這樣告訴我,看到我驚訝的樣子,媽媽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可能說這種話對她來說也是很困難的。

  她說:“我看得出來你很相信那個教授,但我總覺得他對人不懷好意。他似乎看不起我和你爸爸這種普通人,也就是巫師口中的麻瓜。可是對你的事他卻這麼熱心,而且當時他為什麼會在那裡也很奇怪,他是什麼時候就在那裡的?是不是在你爸爸開槍之前?還是在那個女人攻擊我們之前?這些都還不清楚。”

  媽媽說的這一點我早就想過,斯內普教授是食死徒,或許當時的襲擊他也是人員之一,在我的心裡早就把他當成了對我沒有惡意的一種人了,但媽媽這樣一說,我才發覺我又犯以前的錯誤。

  憑心而論,我跟斯內普教授的接觸並不多,也從來沒有過什麼特別出眾的表現讓他另眼相看。而從教授在學校裡的風評看來,他也不是會因為學生學習好而產生好感的人。

  這樣說來,斯內普教授對我的友好,姑且稱之為友好,畢竟在赫夫帕夫之中,甚至除了斯萊特林的霍格沃茲中,我還沒見過教授對誰這麼照顧。

  之前教授說我想太多,但媽媽這麼一說,之前心中的疑惑再次加深了。這的確是沒有一個合理解釋的。

  媽媽任我發了會呆,繼續說:“還有一件事,如果有人說我和你爸爸出了事,有危險,你要保證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保持冷靜。我可以保證我和你爸爸絕對不會跑到外面去,那麼如果有人說我們在外面受了傷,你一定不能馬上相信他的話,明白嗎?”

  媽媽緊緊抓著我的胳膊,要我死死記住這一點,心裡突然覺得很酸,我顫抖的說:“那麼媽媽,我可以保證我會小心謹慎,不跑到危險的地方去,所以如果有人通知你們我受傷了或者出事了,來接你們出去,你們一定不能相信。”

  媽媽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像是根本沒有感覺,抓著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我咬緊牙關繼續說:“不能相信,一定要等到兩年後,到那時才能離開這個房子。”

  如果我真的遭遇不幸,那麼從現在開始算起,原本一年半後就應該結束的巫師大戰,就算拖時間,二年後也應該沒事了。我現在只能祈禱命運不要有太大的改變,我對那些人的命運沒有興趣,如果一切順利,那麼在波特七年級畢業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的。

  這樣,二年後爸爸和媽媽走出這幢房子也不會有事了。

  媽媽或許猜到了我要他們兩年後再離開的真正原因,就算他們聽到關於我的不幸的消息,只要不離開這幢房子,保密咒就會一如既往的保護他們,就算我發生了什麼也一樣有效。

  本來在媽媽答應我的時候,我想著此時如果有一個咒語可以約束她的行為就好了,這樣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到時就算她失去理智也不會有事了。但我居然不知道這樣的咒語,實在是失策。此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所學真的有很多不夠用的地方,以前真是把自己想的太強大,其實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媽媽回房睡覺,我送她出門後叫來了波波,它現在已經是我家的家養小精靈了。聽到我的召喚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恭敬而順從。

  “貝比小姐有什麼需要吩咐波波的嗎?是床不夠軟?還是小姐想吃夜宵?波波立刻准備!”它高興的說。

  這幾天它在我家適應的不錯,原本擔心它會因為被我強行帶走而心有不甘,但不管是家務還是在聽候吩咐的時候似乎都很有幹勁,我也慢慢放下了心。

  我打量著它,它身上穿的茶巾下面是克林頓家的縮寫,而現在家中所有的物品上幾乎都有這樣的標志,不管是碗碟還是窗簾,就連爸爸的錢包和皮帶上也帶上了同樣的標志。

  老實說,雖然剛開始發現的時候嚇了一跳,但看久了之後還真覺得這些標志非常漂亮,似乎家裡真的變得更好似的。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它每天把家裡打掃的很乾淨,餐點也極為豐盛,就連庭院中的花草也養的欣欣向榮。爸爸和媽媽雖然一開始覺得它有些古怪,但它實在是很熱心又很聽話,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媽媽越來越喜歡它,尤其在發現它很喜歡聽到贊揚之後,更是稱它為“我家的波波”,結果它每次都激動的熱淚盈眶,然後就是一長串的溢美之詞。

  媽媽好厲害。我一邊感歎媽媽和爸爸收伏波波的速度,不過想想看,媽媽一直在社區的全職主婦間風評很好,爸爸工作了十幾年,哄一兩個人還是很輕鬆的。另一邊也慢慢放心留波波照顧爸爸和媽媽,因為我最擔心的就是它會不會像巫師那樣看不起普通人。

  今天晚上叫它來的原因第一是想問問它當時為什麼會突然願意跟我走,當我問出來的時候,它一下子變得臉色慘然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走近它,嚴厲的說:“說實話,波波,這是主人的命令!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當時會突然答應下來!”

  它伏在地板上說:“請主人息怒……波波是因為懼怕主人的懲罰……波波不想被那個咒語懲罰……波波害怕……害怕主人……念第二個咒語……”

  第二個咒語?它怎麼知道不止一個咒語?難道它看到了信的內容?我嚇出一身冷汗,馬爾福給我寫信的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跟我之間的交往應該永遠是秘密。

  我輕聲問它:“波波,你對這個咒語知道多少,都說出來吧。”

  波波慢慢的說著,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咒語所有的小精靈都知道,這兩個咒語本來就是巫師捕捉小精靈時用的。家養小精靈其實一開始是自由的,它們熱愛勞動,性格溫和善良,雖然魔力強大但卻不喜爭鬥,最重要的是它們並不團結,不像其他的非人類種族那樣總是集合在一起抵抗巫師。

  巫師們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捕捉小精靈,經過馴化後收為已用,這兩個咒語就是捕捉它們時候使用的。第一個是馴化,如果第一個沒有用,第二個就是處死,馴化不好的當然就不能用了。最後也有巫師大量捕捉小精靈然後販買給巫師,經過幾百年的馴化,幾乎現存的所有家養小精靈都被束縛到了巫師的貴族家庭,因為它們的壽命是人類的幾倍,就是巫師也比不上它們的長壽。通常一個家養小精靈可以服侍一個家族幾代的人。

  它們對巫師的懼怕是刻在骨子裡的,波波是害怕我殺它,所以見我能用第一個咒語,害怕我會使用第二個咒語。而現存的巫師法律並沒有對巫師殺害家養小精靈作出任何規定,可以說是完全放任的態度。

  我打量著站在我面前的波波,它害怕的全身劇烈顫抖,據它說這兩個咒語有時巫師也用來對家養小精靈進行處罰,它已經一百多歲了,曾經在學校裡見過學生如何殘忍的對待小精靈,用來練習咒語或實驗魔藥。

  我看它這麼害怕,趁機說:“波波,我要你發誓會真心的保護我的爸爸和媽媽。”

  波波抬起涕淚橫流的臉,急忙發誓說:“波波願意發誓!”

  我盯著它的眼睛繼續說:“我要你發誓,如果有巫師出現在我家,你要成功的殺了他。不管用什麼手段,悄悄的殺了他。”

  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這才是我要安排一個家養小精靈真正的原因,它們雖然被巫師馴化,但其實非常強大。與其將希望寄托在鄧不利多可能會派來巡視保護的巫師身上,不如嚴令波波除掉每一個靠近這幢房子的巫師。

  我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我家的住址,那麼就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找到這裡來,而特意找來的,應該都懷有某種目的。我寧願先殺掉人再去查他們的來意,也不願意先相信他們是無害的。有時並非拿著刀的才是壞人,我也很擔心爸爸媽媽被別有用心的欺騙。

  波波被我的話嚇得全身顫抖,拼命搖著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緊緊拉著它,死死盯著它的眼睛,要它保證做到。

  “波波!你必須答應我!必須發誓!!”否則我絕對不會放心離開!

  半夜,波波才失魂落魄的離開我的房間,對它來說去攻擊一個巫師是難以想像的,更何況我還要求它悄悄的殺人。但按照我對家養小精靈的認識,它們的感情其實跟人類一樣豐富,也就是說,如果需要它們使用計謀,它們也是可以做到的。

  它發誓後,我才真正鬆了一口氣,雖然它看起來並不情願,但誓言的力量是真實而不可違背的。我掏出筆記本,上面有赤膽忠心咒的記載,但是這個咒語需要另一個巫師的輔助。我只能相信以巫師對小精靈的控制來說,它對我發的誓也有差不多的約束作用。

  本來就沒有萬無一失的辦法,我只能盡量作到完美。仰躺在床上,雖然疲憊卻沒有睡意,我總覺得離開家是一個錯誤,但我需要學習更多的咒語也是事實。這就像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如果我留下來,可能再一次遇到食死徒的時候,我就會跟爸爸和媽媽一起死去,哪怕是已經過去一個月之後,只要再想起那個小巷子中那個女人搖晃著魔杖,貓戲老鼠那樣向我走來,而我身後就是手無寸鐵的爸爸和媽媽。

  我猛然坐起來,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一定要學習更多的咒語,不管是黑魔法還是毒藥,只要是能保護爸爸和媽媽的,我都要得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獨自一人提著行李坐上出租車,最後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的爸爸和媽媽,我對著他們微笑了一下,對司機說:“走吧。”

  那個司機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小姑娘,你剛才幹嘛對著一片空地招手啊?這附近我以前來過,還沒有看到這麼大片空地呢。”

  我聽他說才知道原來就連普通人也看不到我家了,頓時鬆了口氣。汽車將我送到倫敦火車站,我要在這裡坐霍格沃茲特快回到學校。

  穿過水泥柱,出現在眼前是可以當古董放進博物院的蒸汽火車,想起爸爸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坐上火車,我看向窗外,貓頭鷹斯利沃飛翔在車窗外,我伸手摸康提路,卻想起把牠留在家裡了,心裡有點難過。看著斯利沃在天空恣意翱翔,仿佛預示著未來一定會一切順利。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8 PM

第 48 章

  回家過聖誕節的學生不多,整列霍格沃茲特快幾乎沒有坐多少人。我一邊翻著唐克斯上次給我送來的二年級課本,一邊熬時間。真感覺像回去受刑差不多,還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想起被退學的那一幕倒像是發生在昨天,灰溜溜的從學校裡被趕出來,本來打算的是仰首離開再也不回去,哪裡知道不過半年又要回去,這口氣憋在胸口消不下去,實在讓我難受。

  在車上覺得時間過得慢,到學校了又覺得時間過太快了。行李全都留在車上,跟著大家走下火車。原來以為會引起圍觀,但卻發現根本沒有人特別注意我,不由得想起斯內普教授說的話,發覺之前我真的是將恐懼感給無限放大了,其實沒有多少人認識我。

  感覺一下子輕鬆不少。

  坐著夜騏拉的馬車到學校,這次我可以看見馬車前拉車的瘦骨嶙峋的夜騏,黝黑的皮毛,骨節般的翅膀。

  當馬車停下時,我剛走下車,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喊我,抬頭看居然是赫夫帕夫的級長,他今年六年級,看到我下車立刻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一臉的笑。

  他說:“貝比!你回來了!跟我走,斯普勞特教授在等你!”

  跟他來到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這位慈祥的夫人一見到我就熱情的擁抱了我,說:“好姑娘!歡迎你回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對她的熱情一時有些迷糊,伸手回抱她。她轉身拿了個魔杖盒給我說:“這是你的魔杖。”

  我驚訝的打開看,裡面赫然就是那根應該已經被折斷的魔杖。斯普勞特教授告訴我這是交給奧裡凡德先生修好的,這筆費用由學校負責。

  我道謝,雖然現在身上的魔杖帶這根一共有三根了。

  她長歎一口氣,欣慰的看著我說:“我一開始聽校長說你不願意回來,後來才知道你是害怕來上學,一直在看醫生,現在回來了就沒事了吧?”

  我的嘴角不由得抽動,原來這就是官方的解釋嗎?我成了一個畏懼上學的受到驚嚇看心理醫生的孩子。

  我回答已經沒事了,她十分高興,交代級長會好好照顧我的,然後因為我原來的室友都不上學了,為了害怕我一個人住寂寞,所以特意將我遷到另一間寢室去,那裡原來有兩個姑娘住,現在剛好湊在一起。

  級長在一旁熱心的說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

  然後斯普勞特教授才帶著我們一起去餐廳。路上交代我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明天在上課前需要先去跟各科教授打個招呼,她頓了頓說:“至於原來擔任黑魔法防御術這一門課的烏姆裡奇教授,現在已經不是任課教授了,但她還在學校裡。回頭我和你一起去見她。”

  瀑布淚感動。我幾乎要抱著斯普勞特教授了,她溫柔的拍拍我的頭。

  晚餐時霍格沃茲的餐廳裡熱鬧非凡,回家過聖誕節的人都在大說特說。

  級長把我送到兩個女孩旁邊,她們立刻友好的拉我坐下,她們就是我的新室友,一個叫波娜一個叫蘇菲。她們說回去就把課表給我看,還可以借我上半學期的筆記。

  斯普勞特教授坐到最上面的教授餐桌上,我伸著脖子看,看到斯內普教授最顯眼,他穿著漆黑的袍子,筆直和坐在那裡比旁邊的人高出一頭,表情僵硬,一板一眼的用勺子喝湯。他旁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老頭子,正舉著酒杯高談闊論,坐在他周圍的人都開心的聽他談笑。他時不時的拐斯內普教授一下,或者對他說點什麼,到那時斯內普教授就嘴角僵硬的挑一下,好像這就是笑容。

  旁邊的波娜告訴我這是今年的魔藥學教授斯戈拉霍恩,據說曾經教過斯內普教授,“他教得比斯內普教授好。”蘇菲說。

  我乾笑兩聲,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比斯內普教授好說話,所以當然比他教得好。

  然後我開始找烏姆裡奇教授,很奇怪,按說以她的穿衣風格不可能不顯眼,但我在教授餐桌上找了兩遍都沒看到她的影子,結果第三遍一個個看過來才發現她,然後就被眼前這個穿著灰色的袍子一臉嚴肅坐在麥格教授旁邊的女人驚呆了。

  以前的烏姆裡奇花枝招展,穿著跟她的年齡不相稱的少女系的顏色,非常不喜歡被人忽視,是一個很有表現欲和野心的女人。不管是誰看她一眼,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對權勢的渴望。

  而眼前這一個,她幾乎像是隱藏在陰影中似的,完全沒有存在感了。好像全身的顏色都消失了,從彩色變成了黑白色,包括她紅色的卷髮,灰敗的臉色,冷硬的表情。

  我震驚的收回目光,小聲問蘇菲和波娜:“那人是烏姆裡奇教授嗎?”

  兩人齊齊點頭,目光火熱的湊過來小聲說:“就是她!變化很大吧?去年的時候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了!聽說她離婚了!”

  我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這麼說的波娜。

  蘇菲馬上過來辟謠說:“不是,她從來沒結過婚!聽說是在暑假發生什麼事了,好像新上任的魔法部長不喜歡她,本來她想回魔法部的,結果新部長一上任,她的職位被人替了,當時她被福吉部長派到這裡來了嘛,結果干脆不讓她回去了。結果她現在就成這樣了,頂著個空銜其實哪裡都不要她。如果不是鄧不利多校長好心讓她留在學校,她會更慘!”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憑心說蘇菲說得比較可信。

  波娜在一旁撇著嘴說:“我還是覺得她是失戀了,女人只有失去愛情才會變成這樣。”

  波娜旁邊立刻有人接話,然後我就發現持這一觀點的人在赫夫帕夫不在少數,她們熱烈的討論著怎麼安慰一下烏姆裡奇受傷的心靈,匿名給她送花或者情書之類的。

  晚餐後回到寢室,跟波娜又聊了會兒烏姆裡奇失敗的愛情,似乎有一種傳言說她的情人正是已經下台的前魔法部長福吉,然後因為情人下台而被趕走的烏姆裡奇是多少的心灰意冷,痛苦難當。

  波娜越講越有形,最後連我都要相信了,抄課程表時幾次走神。

  第二天上課前,我先走訪了麥格教授和弗裡維教授,這兩個教授都很好說話,我不想帶著壞心情開始第一天的學習。

  麥格教授只是草草說了兩句就打發我離開了,她神色疲憊,嘴唇乾燥的起皮,桌子上亂糟糟的,完全沒有以前的乾淨整潔。

  弗裡維教授倒是跟去年一樣,看起來輕鬆又愉快。他願意幫我補課,送我出門時還塞給我一大盒糖。

  第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平靜的讓我起疑。而且一整個星期我都沒有機會跟馬爾福說上一句話,我發現他根本連眼神都避免跟我碰上。有好幾次我甚至故意走到他的面前,按照以前那群斯萊特林絕對會找我一個赫夫帕夫的麻煩,任何一個赫夫帕夫在見到斯萊特林時都要明智的讓路,像我這樣悶著頭從他們中間穿過去根本就是找死。可是雖然我知道現在跟斯萊特林起衝突是不明智的,但是馬爾福對我的無視讓我沒有辦法多想。

  結果他們居然神色平靜的任我走過,我驚訝的回頭看時,只能看到他們行色匆匆的背影。

  星期六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格蘭傑的紙條,她約我在海格的小屋見面,我把紙條燒掉去了圖書館。下午我在寢室裡睡大頭覺,結果一隻貓頭鷹飛進來又給我了一張紙條,幸好這時寢室沒有人,不然我要怎麼解釋?

  咬牙切齒的展開紙條,這回換波特了,仍然約我見面,信倒是寫得很誠懇,話裡話外也透出要向我道歉的意思,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定這次絕對不跟他們扯上關系。

  攥著波特的紙條,有心還不理,卻害怕這群人會一直送過來,如果下一次被人看到我要怎麼解釋?我跟波特他們的交往一直沒有讓人知道,以前還心存僥幸,也有私心,另外就是虛榮,但經過這麼多事之後,我要是還這麼想,那我就是蠢豬了。

  我走到窗前,探頭到窗外左右一望,叫:“斯利沃。”連叫兩三聲,隨著一聲呼嘯,斯利沃矯捷的身影就出現了,牠輕巧的飛進屋來,停在我面前。

  我寫了封信,遞給牠說:“金妮•韋斯理,拉文克勞。”

  摸摸牠的小腦袋,看著牠飛出去,我隨即出門,走到上一次見她的地方,靠在牆上慢慢等待。十分鍾後,我聽到一個輕巧的腳步聲慢慢接近,忍不住露出微笑。

  當她站到我面前時,我和她顯得都有點不自在,我簡單的說明了來意,希望她可以送話給波特三人組,我不想再跟他們有關系了,請他們不要再來找我。“

  她躊躇了一下,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我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麼了,只好告辭離開。一些事,我與她心知肚明,但要不要說出來,現在我還不敢輕易判斷。她願意幫我這一次,我已經很感激了,看她跑到拉文克勞去就知道她應該也不怎麼願意跟波特他們有關系。

  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叫住我,我回頭看,她正伸手一只手僵硬的等在那裡。

  她盯著我的眼睛說:“金妮•韋斯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目光中又是渴望又是畏怯,滿懷期待的看著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看她的手要縮回去,我趕緊握住她的手。

  我說:“貝比•克林頓。”

  她露出驚喜的笑容,但馬上克制的收回去。

  我們的手緊緊交握了一下,仿佛借著交握的雙手傳遞著不為人知的信息。

  放開手,兩人相視一笑。

  我轉身離開,直到回到寢室才發現胸口因為忍住呼吸而發痛。我鬆了口氣,悶著頭捂到被了裡。不知過了多久,波娜她們回來,看到我悶在被子裡,驚訝的將我拉出來,奇怪的問:“你幹什麼?怎麼這麼開心?”

  我問:“我看起來很開心嗎?”

  蘇菲戳著我的臉說:“嘴都笑得合不上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九點在餐廳用早餐,瞄了一眼拉文克勞的餐桌,她就坐在那裡。

  餐後我提著書包來到圖書館,開始寫作業。十分鍾後她坐在我的隔壁,又過了十分鍾,我推過去一本書,禮貌的問道:“對不起,這一點我不太懂,你能給我講講嗎?”

  她接過書,湊近我,小聲的仔細給我講解,偶爾抬眼,眉梢眼角都是忍不住的歡欣和笑意。我們像懷揣著同一個秘密,在這個陌生的巨大的世界中,終於找到了同伴。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8 PM

第 49 章

  認識了金妮之後,霍格沃茲就沒有那麼可怕了,以前我每一天都充滿了不安。

  我告訴她想學習更多的咒語,她卻告訴了我一件我以前不知道的事,就是巫師的魔力發揮是跟年齡有關的。

  “所以很少有巫師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很多咒語。”她說。

  我們兩個坐在草坪上吃三明治,在一天下課後。

  她說:“似乎過度的使用魔力會短命,所以很多的巫師都是在成年後才能使用那麼多的咒語。我沒上學前也想學的,可是後來媽媽告訴了我這件事,也不許我再看幾個哥哥的課本了。”

  金妮跟我一樣是投胎過來的,她比我過得精彩的多。她說她是在大約五歲時懂的事,之前不知是不是嬰兒的大腦沒有發育完全的緣故,上輩子的事一直模模糊糊的,五歲後才慢慢想起一切。

  “小時候我以為我瘋了,害怕被送到聖芒戈去所以一直不敢說。”金妮對著我做了個鬼臉。

  當時她年紀小,卻慢慢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事,她問爸爸,也就韋斯理先生,發現都是麻瓜的事。這也是韋斯理先生漸漸對麻瓜的事感興趣的原因。但令金妮害怕的是,有時不必韋斯理先生告訴她,她都能知道很多事,比如電話,當韋斯理告訴第一次說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就浮現了電話的樣子,還有手機和無繩電話。

  她一開始害怕自己瘋了,後來害怕自己中了黑魔法,甚至有一段時間她只要看到麻瓜的東西,聽到有人在談論麻瓜的事都會害怕的大哭。韋斯理夫人因此禁止韋斯理先生在家裡研究麻瓜的事。

  等到她慢慢想起她到底是誰時,已經快十一歲了,而那時羅恩•韋斯理已經跟波特交了朋友,甚至曾經見過面。但當她想起韋斯理家因為支持波特而涉入到鳳凰社內部,最後導致家人慘死的事之後,從此再也沒有跟波特和她的羅恩哥哥說一句話。

  十一歲時她來到霍格沃茲,分院帽將她分到了拉文克勞,之後跟格蘭芬多的四位兄長的關系就更遠了。她更喜歡查理和比爾,雖然他們也喜歡捉弄她,但不像珀西那樣一本正經,也不像雙胞胎那樣瘋狂,更不像羅恩那麼幼稚。

  她說:“其實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你,也就是去年,格蘭傑提起了你,讓我向你道歉,在這之前我還以為是我這只蝴蝶扇翅膀把事情扇歪了呢。”

  她說的是發生在五年級期末時的事,波特當時被捉走的親人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當時波特應該中計被伏地魔故意透露給他的假夢境騙到魔法部去拿關於伏地魔滅亡的預言球,然後小天狼星趕去後被殺。但事情並沒有按照原本的命運發生。

  波特沒有去魔法部,在當時跟我說過話之後,我提議他們通過烏姆裡奇的壁爐到小天狼星的藏身地去,上一次波特只是通過壁爐跟小天狼星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對話,克利切說謊騙他小天狼星不在家,但當波特三人直接通過壁爐跑到小天狼星的家時,發現他在樓上餵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根本沒有被捉走。

  波特三人當時就沒有再回學校,而是通知了鄧不利多等人,波特把他的夢全都告訴了鄧不利多和其他人,於是鄧不利多趕去魔法部,伏地魔陰謀破產。但後來緊接著就發生了巫師監獄阿茲卡班的越獄,監獄看守攝魂怪帶著一群食死徒逃走,魔法部大亂,福吉部長下台,一名傲羅斯克林傑上台成為新的魔法部長,他大刀闊斧的逮捕了一群人,裡面就有臭名昭著的貴族盧修斯•馬爾福,雖然一直說他是食死徒,但可惜的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斯克林傑在沒有經過審判沒有確切證據的時候將他收押在阿茲卡班,他的雷厲風行在動蕩的此時非常受人歡迎。

  我算明白為什麼馬爾福要躲在我家了,而他最後突然離開大概也跟他的父親被捉有關,莫非他現在已經接受了伏地魔給他的暗殺鄧不利多的任務?我的心一陣狂跳。

  從五年級暑假時韋斯理一家就都加入了鳳凰社,這讓金妮非常憤怒,她曾經激烈反對過此事,她認為家人的安全應該比維護正義重要。但家中除了珀西跟她站在一起以外,其他人都有著格蘭芬多的勇敢和正義。

  當然珀西的意思是伏地魔還沒有回來,所以雖然有他的支持,金妮也沒有多高興。

  後來羅恩甚至說金妮是個膽小鬼,根本不配當韋斯理家的人。

  金妮氣得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過去。

  韋斯理先生特地找金妮談話,對她說如果在危險時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作出抵抗,那麼和平永遠不會到來。

  金妮卻說如果父親真正疼愛孩子的話,難道不應該更為他們的安全著想嗎?

  最後韋斯理先生說他希望他的孩子是可以勇敢面對暴風雨的海燕而不是躲在洞裡的老鼠。

  金妮這才發現她跟格蘭芬多的差別在腦回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說是說不通的。

  更讓她痛苦的是家裡除了她以外,家裡的七個男人全是格蘭芬多,這七個男人中六個都滿懷豪情,對加入鳳凰社興致勃勃。韋斯理夫人雖然擔心孩子的安全,但她完全聽丈夫的話。

  金妮靠在我肩上流淚:“如果能不愛他們,該有多好。”她知道一切,卻無法阻止。比起我來,她辛苦的多。

  我只能沉默,因為我也沒辦法幫她說服她的家人。

  我問她:“你現在加入鳳凰社了嗎?”

  她擦著眼淚說:“當然要加入,這樣我才知道要到哪裡去救他們。”明知是一條死路,金妮也只能走下去。

  我想起一件事:“你現在對波特……”

  金妮憤怒的咬牙:“我恨死他了!!如果他跟羅恩不是朋友,如果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見面,那這一切可能不會發生!!”

  我只能抱抱她。

  回城堡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波特三人,他們也看到我跟金妮了,金妮推了我一下說:“快走,我來應付。”

  我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卻不太放心所以放慢腳步。金妮剛才雖然沒有說太多,但好像她跟羅恩的關系不太好。

  果然很快就聽到後面傳來的爭吵聲。

  羅恩說:“讓開!金妮!!你是不是把你的那些瘋話對貝比說了!我說她怎麼不肯理我們呢!你自己自私就可以了,能不能別影響別人!!我都覺得你不是韋斯理家的人了!!”

  格蘭傑說:“羅恩!閉嘴!!”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馬上忘了要躲開他們的想法,立刻回頭跑過去。

  金妮一直都很冷靜,她仰著頭看了羅恩一眼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走了。”

  羅恩要去拉金妮,我抽出魔杖指著他喊道:“清水如泉!!”一股水柱射到他臉上,把他打得一個踉蹌。

  我站到金妮身旁,對著羅恩大喊:“是我不想理你們的!!認識你們就沒好事!!金妮是你妹妹,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妹妹說話的!?”

  羅恩抹了一把臉,憤怒的站起來抽出魔杖對著我。格蘭傑拉著他。

  金妮湊過來小聲說:“……你也太火爆了吧?”說是這麼說,她也抽出了魔杖。

  羅恩憤怒的喊道:“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哈利和赫敏還說你……呸!”

  金妮瞇細了眼睛說:“羅恩,我要告訴媽媽你對一個比你小的女生說壞話。”

  羅恩跳腳:“告狀去吧!!你還會什麼!你跟珀西真是一模一樣!!”

  我氣到發笑:“還會什麼?我還能把你燒成焦炭!”金妮只是不想對他用魔咒才這樣說,這家伙居然以為金妮對付不了他?

  格蘭傑手忙腳亂的拉著羅恩,一邊喝斥他一邊對我們說:“你們先走吧,我勸勸他。”

  金妮拉著我離開,走遠之後她突然拉著我閃進一間空教室,靠在桌子上笑得喘不過來氣。

  她笑著說:“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居然把水柱射到他臉上!天啊……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她笑,渾身無力,坐到她身旁說:“……他一直是這樣?”

  金妮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他會說什麼好話?我聽得都快會背了。幼稚的要死。”

  我說:“你就不生氣?”我剛才聽到那些話都快氣死了。

  她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生氣的?在他看來我的行為是很古怪啊,不光他這麼想,家裡的其他人也這麼想。”

  她踢著旁邊的桌子小聲說:“……有時知道太多……真不舒服……”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感覺。我們因為知道的多,所以有目的去避開一些人和事,但這在那些不明白的人眼中,我們的所作所為只能看成了膚淺。

  比如金妮,大概她的家人只會認為她膽小怕事。

  我走過去抱著她,她一下子撲到我懷裡,把臉緊緊埋在我的袍子裡。悶聲悶氣的說:“……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有時真想說出一切,又怕引來更危險的事。幸好見到你了……”

  我回抱她,我也是一樣的感覺。幸好我們還有彼此,還有一個可以理解我的人在身旁。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2:59 PM

第 50 章

  金妮遞過來一個紙包說:“寄過來了。這是我用過的,都還不錯。”

  我接過來放在書包裡說:“謝謝,一共多少錢?”

  把錢給她後沒有再多說,我們兩個在圖書館分手,我回到寢室。看到同寢室的兩個女孩正在寢室下面的休息室裡跟其他同學一起寫作業,我跟她們打個招呼就跑上樓。

  關上寢室的門,我拿出金妮給我的紙包,打開後裡面是四面小巧玲瓏的小銅鏡子,我試了試,的確管用。

  我叫來波波,讓它把鏡子帶回去給爸爸和媽媽,這是我第一次叫它來,因為家養小精靈的魔法波動和巫師是一樣的,如果不是為了把雙面鏡送回去我也不會冒險。

  它在我呼喚後很快出現,一臉驚訝。

  等它消失,我看著鏡子,一起帶回去的信中寫了使用方法,不到一分鍾鏡子中就出現了爸爸和媽媽的臉。

  真的看到他們時我鬆了口氣,好像已經有幾百年沒見過他們了。爸爸好像胖了些,他摸著頭說不用上班後每天都睡懶覺,媽媽在一旁抱怨說天天連飯都在床上吃了。

  跟他們聊了一會兒說以後有事都用這面鏡子跟我聯絡就可以,我會隨身帶著的。

  雙面鏡有的只有巫師可以用,有的麻瓜也可以用。我問金妮有沒有辦法幫我買來雙面鏡後,她很爽快的答應了。

  “我好歹也在巫師世界住了十幾年,還是有點門道的。”她得意的說。

  托她的福,這件事很容易就辦成了。以後我可以每天都跟爸爸媽媽聊一會兒,現在又不敢頻繁使用貓頭鷹來送信,能夠時時得到他們的消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聊了一會兒後我合上鏡子帶著作業下樓,以後我會隨身帶著這面鏡子的。

  正准備走,卻發覺我一直握在手中的第四面鏡子,想了想還是放在兜裡。當金妮問我需要幾面時,我只遲疑了一下就買了四面。

  摸著兜裡的第四面鏡子,可能它不會有送出去的機會了。

  我坐到大家中間,旁邊的同學們都知道我前半年沒來上學,紛紛熱情的把他們的筆記給我看,不停的問我有沒有不明白的地方。赫夫帕夫一如既往的熱情,有時我都覺得應該順著他們的意思提些問題才不會辜負他們。

  不過他們中很多人認為我是被烏姆裡奇詛咒病了,還有人打聽我住在聖芒戈哪間病房,需不需要繼續治療,也有人很熱情的推薦治療師給我,還有家族偏方密方一類的,我收了很多。甚至還有同學特地要家裡寄過來的泡著滿滿一水晶瓶的未出生的小蝙蝠胎兒的藥給我喝,據說包治百病。看著送藥的這位同學熱情而興奮到發紅的臉,我顫抖著手接過來,然後說需要跟我的治療進行配合,接著就送到龐弗雷夫人那裡去了,她板著一張青黑的臉收下後就再也沒還給我。在我說出沒有喝過這藥之前,她緊張的把一瓶的催吐藥和致洩藥塞到我手中讓我立刻喝下去,可見那絕不是什麼可以下肚的藥。

  第二天再見到金妮時,她問我那鏡子好用不好用,我點點頭說:“那鏡子不錯,我……”

  沒來得及說完,正撞上一群斯萊特林,我下意識的捂住口袋,一邊在那群人中找馬爾福,匆匆一掃,他不在裡面。

  我低頭有些失落的拉著金妮從旁邊避開,自從阿茲卡班越獄發生之後,似乎對霍格沃茲的斯萊特林是一個鼓舞,他們不但在學校中更加跋扈,其他學院的學生也更加不敢招惹他們,似乎以前的意氣之爭現在已經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

  但金妮不動,我立刻感覺不對,發現那群斯萊特林中的幾個人停了下來,清一色的女生。

  金妮把我擋在身後,抽出魔杖。

  那幾個女生獰笑著靠過來,雖然這是在走廊上,但旁邊的學生全都低頭一溜煙跑個精光,瞬間整條走廊只剩下我們這幾個人。

  “瞧瞧!一個紅頭髮。純血韋斯理家的救星,終於有一個不在格蘭芬多了。”

  “但卻是個女的,這下韋斯理家還是振興無望啊。”

  “別亂說,韋斯理家的小公主哪會像你想的這麼沒用?她可以勾引高貴家族的男人回家幫忙啊。”

  我偷偷抽出魔杖,這明擺著是出來找事的。不過這話怎麼都像聽著意有所指。

  金妮淡淡微笑,很氣人的說:“如果你們是說那個廢物扎比尼的話就算了,我還看不上他。”

  金妮這樣輕蔑的提起扎比尼後,這群女人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眼看著她們紛紛舉起魔杖,我還沒來得及動手給她們一個厲害,一片烏鴉鴉的東西撲稜稜沖著那群女人飛了過去。

  一片尖叫聲中金妮拖著我飛快逃走。剛剛轉過拐角,一隻大手突然伸出來拉著金妮就拐進一個房間,我被金妮拉著一起被拽了進去。

  一個高大的混血棕色皮膚的男孩立刻將門關上,他貼在門上仔細聽走廊上的聲音,半晌後松了口氣。回過頭來說:“幸好你躲過去了,我來得及時嗎?”

  他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擺出笑臉,金妮的魔杖筆直的抵上了他的下巴。

  他立刻高舉雙手說:“我投降。投降不殺對吧?”

  金妮的魔杖戳著他的喉嚨絲毫沒有放鬆。

  他哀怨的說:“這可是你教給我的,難道我做錯了?這不是麻瓜的……”

  金妮的臉漲得通紅,她喝道:“住口!扎比尼!!”

  扎比尼飛了個媚眼說:“你以前叫我布魯尼的。”

  金妮氣得臉又變白了,壓低聲音說:“那是你騙我的!”

  扎比尼歎了口氣:“不是騙你的。那是媽媽從小叫我的名字,我只告訴給你一個人。在這所學校裡,只有你會這樣叫我,你都忘了嗎?”他擺出一副好傷心好傷心的表情。

  金妮一拳砸在他胸口,力氣大得我看著都覺得痛。

  他卻好像根本沒感覺一樣哀號兩聲順勢抱住了金妮。

  金妮剛才怒極動手打他時魔杖脫手了,這下算是毫無反抗的餘地了。

  扎比尼抱著比他低一頭半的金妮,由著她踢打也不放開,臉上還帶著笑說:“金妮,我好想你。有兩個星期我都沒碰到你了。”

  金妮跳跳的想用頭去撞扎比尼的下巴,但他讓開臉說:“可別再撞上來了,我上一回掉了三顆牙,你的頭也痛了好幾天吧?”

  金妮似乎不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仍是壓低聲音說:“我應該敲掉你全部的牙齒!!你根本不配有牙齒!!”

  扎比尼搖頭:“你一定是在罵我。可是我聽不明白。金妮,就算為了讓你能罵我罵得更痛快,你也應該繼續教我麻瓜的事啊,這個周末可以出來見個面嗎?”

  金妮憤怒至極,眼眶發紅似乎要掉淚:“騙子!!”

  扎比尼歎息:“你生氣的時候也是這麼漂亮……”說著就要伏下頭。

  我一看這可有些過分了,不得已出聲道:“等一等。”

  金妮一震,我明白她剛才是完全明白我也在場了。只見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極點,我輕咳一聲移開視線。

  扎比尼也一愣,但他明顯比金妮的道行高深的多,他只怔了一下,瞄了我一眼就繼續伏下頭說:“小姑娘還是別看的好,會學壞的。”

  怕我學壞就不要做啊。我看到金妮掙扎的更劇烈了,也害怕她真的生氣,剛才還以為他們有曖昧,現在看來倒像是有問題了。

  我揮著魔杖決定要先讓他放開金妮,於是准備放出個昏昏倒地,可還不等我念咒,根本沒看到他的手動,我的魔杖就脫手飛了。

  我立刻緊張起來,他一手仍是抱著掙扎的金妮不撒手,一手卻是拿著魔杖指著我說:“小姑娘……哦,赫夫帕夫。乖一點,你不會想受傷的。”

  他冰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點頭順便後退,那邊金妮明顯已經他攻擊我而更加著急,掙開一隻手揮到他臉上說:“放開我!布雷斯•扎比尼!!”

  看到金妮動手,我趁機空手在空中一劃,喚出了另一只魔杖,指著扎比尼念道:“昏昏倒地!!”

  他似乎愣了一下,被咒語擊中後重重倒在地上。

  金妮上去踩了兩腳,我撿起我和她的魔杖,她拉著我跑出這間教室。

  跑到樓梯旁,我和她要分開回到彼此學院的休息室去。

  我把她的魔杖遞給她,有心要問這是怎麼回事,她搶先一步對我說:“別問。我……他以前裝窮人騙我……”她搖搖頭,到現在臉仍是紅得透亮。

  是憤怒?我才不相信。這可真是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剛才我看到那個男孩的胸前校徽是斯萊特林的。

  正要分手,金妮突然問:“你這根魔杖好華麗啊……”

  我看了看手中臨時喚出的魔杖。當時學校補償給我的魔杖被擊飛,我只能喚出另一根。那根樸素的是德拉科親手交給我的,應該跟他當時用的那一根是一樣的,一樣的舊,一樣的不起眼。我下意識的不想用那一根,結果就用了這根。

  魔杖上還有暗紋的花紋和鑲嵌的寶石,倒是很符合馬爾福家的貴族身份,就是有些太誇張了。

  送走金妮,我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拉上簾子,喚出第三根魔杖,我還記得當時他一遍遍教我咒語時的樣子,我從來沒想過他也會有那麼耐心的時候,當我學不會咒語時,他都會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將手放在我的肩上引導著我體內的魔力流動。

  有時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失敗那麼多次。或許每一個咒語有一兩次?雖然當時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可是我卻忍不住在緊張的每一刻中享受那短暫的每一次接觸。

  我閉上眼睛,身體湧現熱流,耳邊回響起他低沉的聲音。

  [慢慢來,現在開始吧……]

  馬爾福,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像那一個月裡那樣親近?

  你還會不會……再來找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00 PM

第 51 章

  經過那次偶遇布雷斯•扎比尼之後,金妮幾天不肯見我。沒辦法,只好等她自己把這件事忘掉。

  今天下課後我抱著書從教室裡出來,同寢室的其他兩人一下課就神神秘秘的一溜煙跑了,蘇菲好像交了個男朋友,這幾天她跟波娜一直在寫情書,雖然也咨詢過我的意見,不過普通人跟巫師的審美有很大的差別,當她們兩個說用蛤蟆皮疊的信封送信時,我就完全明白了我跟她們的不同。據說那蛤蟆的皮是來自一種具有特殊香味的外國蛤蟆,十分難得,用它送信一定會心想事成。

  後面我就沒有參與了。

  走上樓梯,突然發現樓梯開始動了,我歎了口氣,眼睜睜看著它把我和其他幾個人拐到了四樓去。大家都一副毫無辦法的樣子,霍格沃茲的一切都像是活的一樣。

  到了四樓大家就散開了。我打算通過半條走廊從這頭走到另一頭的樓梯處下樓,其他人好像有的站在原地等樓梯轉回來,有的干脆直接上樓了。

  但走到另一邊的樓梯處卻沒有看到樓梯,而是一個死角,很明顯這次是牆壁整個換了, 不知道四樓左側的樓梯這下子換到哪裡去了,上回在地窖的樓梯處就出現了並排的兩副樓梯。

  我翻了個白眼,覺得今天回個休息室就這麼難,這下只好再轉回去。轉身卻看到扎比尼擋在拐角處沖著我微笑。他好整以暇的招手說:“幸會啊,親愛的小姐。見到你真讓人高興,請。”他手一擺,示意我到旁邊的房間裡去。

  我想拿魔杖,他一下子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臂說:“千萬不要這樣做!一位可愛的小姐不應該總是這麼粗暴。”

  他拖著我走進房間,隨即關上門。我躲在牆角問他:“你找我什麼事?”

  他笑笑不答,繞著我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著我說:“真是看不出來……”

  我以為他想問金妮的事,正打算拒絕卻看到門輕輕推開了。

  扎比尼背對著門根本沒注意,他走近我一臉的奸笑說:“別這麼緊張,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一個麻瓜沒錯吧?還是一個赫夫帕夫。”

  他湊過來摸著下巴:“你是什麼時候跟……”

  馬爾福從後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摔到一旁,我一溜煙趁機跑到馬爾福的後面。

  扎比尼摔到地上,可是他居然大笑起來:“馬爾福!哈哈哈哈哈!!真沒想到……你居然……”

  馬爾福冷笑,魔杖指著扎比尼說:“扎比尼先生,坐在地上可是跟你的身份不配啊。”

  扎比尼的笑聲嘎然而止,警惕的看了看馬爾福指著他的魔杖,聳聳肩站起來,慢慢遠離馬爾福說:“別緊張,馬爾福,我可沒打算讓你生氣。”

  馬爾福說:“是嗎?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在扎比尼先生的眼中還有我馬爾福家族的位置嗎?”

  扎比尼輕蔑的看了一眼馬爾福,不答。

  馬爾福看到了他的眼神也沒有生氣,反而高傲的仰起頭,更加輕蔑的說:“怎麼?難道馬爾福家已經不值得令人尊敬了?”

  扎比尼假笑,誇張的說:“怎麼會呢?雖然現在盧修斯叔叔被關在阿茲卡班,但是馬爾福家的威名仍在,再說還有德拉科你啊。”可是他的語氣裡卻完全沒有一點的尊敬。

  馬爾福嚴肅的說:“是的。永遠不要忘記馬爾福家族還有我在,雖然父親身在阿茲卡班,但我身為馬爾福家族的嫡子,是不會令家族的受到任何侮辱的。”

  馬爾福的話讓我驚訝,他好像突然長大了十歲。

  扎比尼一愣,刻意看向我說:“德拉科,你的意思難道是說你馬爾福家的尊嚴跟這個小赫夫帕夫有關?”

  他挑釁的看著馬爾福,我也緊張起來。

  馬爾福突然攻擊了扎比尼! 一道火光射到扎比尼的身上,燒著了他的袍子。扎比尼驚呼一聲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撲滅他胸前的一小簇火苗。

  馬爾福看著扎比尼狼狽的樣子,微笑著說:“扎比尼,別用你那些小聰明來挑釁一個馬爾福。我還不需要向你解釋。”

  扎比尼撲滅身上的火苗,氣喘吁吁的看著馬爾福,假笑兩聲說:“一個麻瓜?這可真是馬爾福的超凡品味。”

  馬爾福抬起下巴說:“我倒是不能指望一個父不詳的巫師雜種了解純血貴族的品味。”

  扎比尼不笑了,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他看著馬爾福半天不說話。

  馬爾福假笑道:“失陪了,扎比尼先生,祝你今天愉快。”

  他話音未落就推著我走出去,一出門就拉著我一路急走到樓梯處,小聲對我說:“快走。”不等我答話就推了我一把,我回頭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他已經快步走過拐角。

  看到他行色匆匆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那種急迫與沉著。他似乎有一個大計劃。但想起這個計劃可能就是伏地魔給他的暗殺鄧不利多校長我就不寒而栗。

  回到寢室,那兩個女孩還沒有回來。我躲到床上拉上簾子,仔細回想馬爾福的話,他剛才在扎比尼的面前說的是就算盧修斯•馬爾福被關在阿茲卡班他也可以支撐的起馬爾福家族。我想起原著中德拉科•馬爾福暗殺鄧不利多就是因為伏地魔在他父親被捕後給他下達的命令,是為了保護他的父母不被伏地魔處罰。

  我的心狂跳起來,但是原著中這次暗殺是由斯內普教授代替他完成的,可是就算是這樣,德拉科•馬爾福也的確加入了伏地魔的隊伍,聯系回到學校以後見過的他……

  或許,他已經加入食死徒了。

  寢室的門突然打開,波娜和蘇菲嘻笑著走進來,看到我的床上拉著簾子立刻壓低了聲音。她們商量著對餐廳吃飯,還說要不要叫我一起去,最後蘇菲說給我帶點回來好了,說我可能已經睡了。

  聽著她們說話、拿東西然後出門,我安靜的坐在床上,簾子擋住了我。呆坐了一會兒,我拿出鏡子:“媽媽。”

  不到一分鍾媽媽就出現在鏡子的另一頭,她看到我很高興:“貝比,你現在應該下課了吧?”

  我點點頭,微笑。

  她說:“那應該要去餐廳吃飯了吧?”

  我看著她,保持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拿著一只蝦說:“今天波波做了燴蝦,它真厲害!”

  從鏡子裡傳出來波波尖利的聲音:“夫人太誇獎波波了!波波沒有那麼好!”

  媽媽說:“去吃飯吧。去晚了該沒有好吃的了。”

  我回答她:“好,媽媽,等我吃完飯再跟你們聊,一會兒見。”

  合上鏡子,我掏出第四面鏡子,看了看,施了個隱形咒後放進了床下的行李箱中。

  應該清醒一點了。

  幾天後金妮終於出現在我面前,她看起來十分消沉,她告訴了我她跟扎比尼認識的經過。

  當時她分院之後,作為唯一一個沒有分入格蘭芬多的韋斯理,雖然她並沒有被分到斯萊特林那麼驚悚,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了眾人注目的對象。

  拉文克勞中的人對學習有著狂熱的興趣,金妮發現自己被分進來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對普通人的世界和對巫師的世界一樣的興趣,其實她的學習成績並不出眾,甚至是倒數的。因為她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她既不能將自己當成巫師也不能將自己當作普通人。

  在第一年裡,在這一年本來應該發生在她身上的伏地魔日記本和密室並沒有發生。雖然那本日記的確被盧修斯•馬爾福趁機塞到她的課本中,但她一轉身就摸出來隨意扔在對角巷裡了。當然到現在為止那本日記還是不知下落,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撿去。

  當時金妮顧不上多想,到底是收起來再利用還是扮演好孩子交給家長。最後她覺得這種危險物品放在家裡和家人身旁不好,還是扔掉禍害別人去吧。

  所以那一年非常和平,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在她二年級的時候,發生了小天狼星的越獄,她因為身在拉文克勞,又跟羅恩不和,結果根本沒有感覺整件事就結束了。就是在這一年她認識了扎比尼,當時扎比尼說他叫布魯尼,是一個落魄的巫師家庭的孩子,是個格蘭芬多。

  他們在學院裡偶遇了幾次,扎比尼一直表現的很好,他對金妮身為一個韋斯理卻被分到拉文克勞完全沒有興趣,他對她居然會有那麼多的兄弟也沒有興趣,也不想從她這裡刺探救世主波特的事。有太多的人認為她的家人跟救世主波特熟悉而希望通過她接近波特,甚至只是談一些八卦,比如波特穿什麼牌子的襪子之類的。

  然後扎比尼說他雖然出身自巫師家庭,可是因為家族落魄,所以可能在巫師界裡不會有什麼出頭之日,他想到麻瓜世界去生活,扮成普通人。

  這也是金妮的想法。她不止一次的設想過在她成年之後,能不能說服父母讓她到普通人中間生活,她可以說是為了研究麻瓜。她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脫離巫師世界。

  扎比尼說的就是她想的,兩個人很快成了朋友。四年級時,三強爭霸賽的舞會上,扎比尼在這之前暗示過希望跟她成為戀人,她其實也很喜歡扎比尼,兩人只差說穿了。結果在她期待的舞會上,她才知道扎比尼說的都是謊話。

  扎比尼在舞會前約了她,兩人見面後他坦白了一切。他表示自己是真心的,或許一開始是想開個玩笑,但後來他認真了。

  金妮拂袖離去,回寢室痛哭一場後跟扎比尼分道揚鏢,然後扎比尼糾纏至今。

  金妮一口氣把話都倒了出來,看起來鬆了一大口氣。她坐在我旁邊仰頭看天說:“……都過去了。”

  我點點頭,她說的對。

  都過去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01 PM

第 52 章

  我跟金妮正坐在圖書館裡寫作業,新的魔藥學教授斯戈拉霍恩教授的報告其實並不好寫,但重點是他展示了一種非常特別的魔藥,據說會在學期末送給一個最認真的學生。他似乎對每個年級都說了一樣的話。

  那個魔藥是福靈劑。

  當我和金妮得知這件事後,馬上決定這個學期什麼都可以不及格,只有魔藥學一定要學到最好!那個福靈劑的配方倒是公開的,只是一是材料難得,一是制作工序復雜多變,甚至制作的月份不同,月亮的角度不同都有相應的變化。

  想要自行制作是不可能的,想要購買也是不可能的,一是太貴,二是不知真假。

  所以斯戈拉霍恩的福靈劑是我們得到它的唯一機會。

  在我和金妮的加倍努力下,斯戈拉霍恩教授在課堂上對我和金妮越來越和藹。代價就是在其他的課堂上我們得到的訓斥越來越多。

  但我們堅信這是值得的。金妮更拼,她幾乎想指揮羅恩也去得一瓶,最好全家能夠一人一瓶。後來我提醒她六年級的那一瓶應該是被波特得到了,結果她更恨波特了。

  正在努力翻書中關於月亮花的記載,我的眼角卻瞄到格蘭傑坐到了對面,她搬來了一大摞書,正愁眉苦臉的翻看,好像有一個大難題擺在她面前。

  我跟金妮對視一眼。那摞書的名字多是《魔法病痛幻覺編》、《魔法創傷後遺症百選》、《幻覺與幻聽是一體的嗎》等。

  提起我們中間誰有著名的魔法創傷或魔法病痛,那當然是頭上有一條疤的波特先生,難道他又出事了?

  格蘭傑似乎剛剛發覺我們也坐在這裡,她抬起頭來尷尬的笑了笑,左右望望似乎想找其他的空位,但此時的圖書館史無前例的坐滿了人。結果她把頭狠不能埋到書裡去。

  我們兩人也覺得有些尷尬,堅持著寫完作業道別後飛一般離去。

  走在路上,金妮皺著眉說:“你說波特又怎麼了?”

  我知道她是擔心羅恩被牽連,因為只要波特有什麼冒險的想法,羅恩絕對是會一起跟上去的。她苦口婆心的勸過後得回一句“自私”的評語,雖然快氣死了,但仍然不能不管羅恩。因為只要不提起關於波特的事,羅恩這個哥哥真是沒得說的好。兄妹兩人只是誰也說服不了誰而已,偏又一樣倔強。

  我搖搖頭,雖然也在擔心這是不是跟馬爾福有關,之前似乎也是波特一直在對馬爾福起疑,雖然沒有多少有相信他的話。但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涉入只好說:“他哪天沒事?他那個疤天天痛不是嗎?”

  金妮笑笑,仍是一臉擔心。波特的傷疤痛其實是一種預兆,每次都代表了危險的來臨。

  我們兩人心不在焉的分手各自回寢室,結果晚上就聽說出事了,麥格教授的聲音在霍格沃茲裡回蕩,不許學生離開各學院的休息室,而仍在教室的學生不得亂走,由教授護送回各學院,晚餐就在各學院吃。

  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裡一片混亂,大家談論著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和他的追隨者,還有阿茲卡班叛逃的攝魂怪。

  在說起攝魂怪時,那些見過的高年級開始嚇唬低年級的,搞得晚上睡覺時我那間三個人的寢室一下子擠進了六個人。一個叫芙麗拉的女生擠在我的床上一直說好可怕好可怕。

  晚上睡得很不安穩,那個女孩喜歡說睡話,時不時哼嘰一聲。早上起來時我帶著一副黑眼圈下樓,結果一群人安慰我說不用害怕,安心睡覺,霍格沃茲是很安全的。

  在早餐桌上流言達到了一個高峰,因為據說已經有一個犧牲者躺在醫療翼了,是一個格蘭芬多。

  金妮偷偷跟我聯系說她會去問羅恩到底出了什麼事,然後她再告訴我。

  但同時我也接到了署名有一個D的留言,仍然是斯利沃帶來的。上面只有四個字:

  留在寢室。

  這麼說襲擊是真的了。

  我回到寢室坐在床裡拉上簾子等金妮的消息,不到一會兒她就在鏡子裡叫我。她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鏡子裡說:“……貝比,是密室。”

  什麼?!

  她說羅恩告訴她最近波特總是作惡夢,開始聽到古怪的聲音,波特說是伏地魔的蛇溜到霍格沃茲來了,是為了來殺他。結果波特越來越緊張,格蘭傑也開始調查這到底是波特因為傷疤出現的幻聽還是霍格沃茲真的溜進來一條蛇?

  通過波特的崇拜者家養小精靈多比格蘭傑確定一條具有危險性的魔法生物不可能溜到霍格沃茲來,而且格蘭傑認為如果伏地魔要殺波特,有比一條蛇更好的選擇。但波特始終堅持他說的是對的,他聽到了一個充滿殺意的蛇語。

  格蘭傑認為波特生病了,但卻不敢跟波特直說,她只是提了一下讓他去看一看龐弗雷夫人,波特就氣得說為什麼不相信他,大喊大叫。她只好自己去圖書館找書。

  但昨天晚上格蘭芬多的確一個學生被攻擊了,他現在像塊無知覺的木頭一樣躺在醫療翼,龐弗雷夫人說他是被石化了,這需要專門的藥。

  現在波特正在激動的准備溜出去尋找那條來殺他的蛇。金妮說她只差一點就攻擊羅恩先把他送到醫療翼去躺到事件完全結束為止。

  她捂著臉說:“……那個白癡,他要跟著去。”

  密室被打開需要日記本,我立刻想到了馬爾福,這麼說日記本當時被他撿走了,然後現在用來對付波特。

  但使用日記本只會是死路一條。我記得那個日記本會吸取使用人的生命力和魔力,想到馬爾福正在使用它,我的心狂跳起來。

  金妮奇怪的叫我:“貝比?你怎麼了?”

  我怔愣的看著她說:“……沒事。”

  我沒有告訴金妮我和馬爾福之間的事,一個永遠不可能成真的事沒必要說給人聽。但我卻實實在在的關心著他,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很可笑。

  但現在他有生命危險……

  或許我不必靠近他,我只需要警告他一下。只需要告訴他一句話,那個日記本有危險。

  但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他就已經是一個食死徒了,我靠近他很可能會引火燒身。

  那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想到這裡,我的心一下子沉到黑洞裡。

  金妮又叫我:“貝比,你臉色不好……害怕嗎?”

  我呆呆的點頭,突然想起金妮擔心羅恩的話,如果波特跑去找那條蛇怪,她是會一起去,還是不管?比起我對馬爾福,她對羅恩的感情更深厚,她能不管羅恩嗎?

  我這樣問她,她果然一臉掙扎,半晌說:“……我會想辦法阻止他的。”

  難道她真的打算把羅恩送進醫院?不過比起讓他跟著波特闖進密室去找蛇怪,進醫院還好些。

  我說:“那羅恩可能會恨你。”

  如果羅恩被金妮送進醫院,他一定不會理解金妮的苦心,而是會怨恨她。

  金妮咬牙說:“他恨我,我就不做了?比起眼睜睜看著他往裡跳,恨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又沒打算以後跟他們一起過?事情一結束我就離開,過我的日子去。”

  我能理解她,如果我處在她的位置上,一定也會寧願將所有的家人都送進醫院也不願意讓他們走上戰場。

  我說:“如果要讓他受傷,那麼可以在魁地奇上,他那時在天上飛,一定很容易受傷。”

  金妮皺著眉說:“皮肉傷龐弗雷夫人很快就可以治好了,我想讓他受一點比較復雜的傷。”

  比較復雜的傷,這個難度有點高。

  金妮和我說好明天到圖書館裡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咒語可以造成難治的魔法傷病,我點頭。

  她奇怪的看著我說:“還有事?”

  我連忙搖頭,合上鏡子。

  還是提不起勇氣告訴她關於馬爾福的事,下回再說吧。

  第二天在圖書館,我跟金妮開始翻找古怪病例。金妮說她在聖芒戈魔法醫院見過很多奇怪的病例,比如人會像氣球一樣浮在空中根本無法移動行走,會像童話裡一樣穿上拼命跳舞的鞋子,等等。

  但考慮到學校裡有鄧不利多等一眾教授,這個病例的選擇需要更加古怪慎重,在不傷害羅恩的前提下選擇一個適合的咒語。但我們兩個翻了一個星期的書也沒有結果。

  當我們翻找到一個適合的咒語或病例時,我或她就裝作求知一般去問教授,魔藥學的斯戈拉霍恩教授,草藥學的斯普勞特教授,魔咒學的弗裡維教授,這三個公認好說話的教授。結果在我們看來復雜的難解的病例或咒語在他們看來如小菜一碟一樣輕鬆。

  金妮把書摔在桌子上,圖書館的平斯夫人憤怒的將我們趕了出去。我拉著已經快要失控的金妮逃出圖書館。

  躲在一個拐角,她撲到我懷裡放聲大哭:“怎麼辦?怎麼辦?我什麼辦法也沒有!”

  我左右一望害怕有人來,拉著她溜進旁邊的空教室。

  “別急,我們還有時間。”我安慰她,但知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需要找到合適的咒語,然後設計一個巧合,然後引來羅恩,不知道能否一次成功,或許需要更多的時間,但這段時間裡從羅恩那裡得知格蘭傑似乎已經有頭緒了。

  我們也想過攻擊格蘭傑,沒有她的智慧羅恩和波特再用一百年也不可能找到密室的所在。但她可不像羅恩那麼好對付,我和金妮聯手也沒把握能制服她,更不用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

  一籌莫展。

  “金妮!你怎麼了?!”扎比尼突然出現,一把將金妮抱到懷裡,他嚴肅的看了我兩眼,抬抬眼皮示意我識相的離開。

  我白了他一眼,在知道了金妮的選擇之後怎麼可能放他跟金妮在一起?

  扎比尼於是當我不存在,抱著金妮柔情蜜意的。

  金妮撲在他懷裡一通狠哭,抱著他的腰在他的袍子上擦眼淚。

  扎比尼完全不在意,繼續溫柔體貼。

  金妮哭夠了,推開扎比尼,拉著我要走。

  扎比尼馬上叫住她說:“金妮,你如果有事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

  金妮原本哂笑一下,可是腳下卻停了。

  扎比尼一見立刻說:“我有錢也有我的門路,不管你需要什麼,不必告訴我理由,只要告訴我你需要什麼,我一定給你送來。”

  看著他一臉的緊張,金妮考慮了一下,轉身把我推出去。

  我驚訝的看著她說:“我可以在這裡陪著你的。”

  金妮搖搖頭說:“沒事,我跟他說。”

  她關上門後,我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最後只能離開。看扎比尼的樣子應該對金妮有一定的真心,或許不用太擔心她。

  一邊想一邊走,突然有人從旁邊走過來拉著我就向旁邊的一幅掛毯走過去。

  是馬爾福。

  他拉著我走進掛毯後面,是一條密道。

  他一邊走一邊著急的問我:“扎比尼是不是又去找你了?”

  我被他拉著一路急走,聽他問扎比尼連忙搖頭,扎比尼找的是金妮。我不能告訴他。

  他聽到不是跟扎比尼有關就鬆了口氣,在密道中熟悉的繞來走去。

  在一幅透光的畫像前,他對我說:“從這裡出去,注意不要再跟扎比尼碰上了。他是個沒有任何廉恥之心的家伙。”

  我咬咬牙,還是說出了口:“那個日記……”

  他突然把我拉了回來,一把捂住我的嘴,拉著我躲到角落裡,壓低聲音憤怒的說:“你怎麼會知道的?!”

  湊近看,他的臉上一片猙獰。

  我心中一沉,悄悄握緊了魔杖。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01 PM

第 53 章

  突然眼前一花,我心中喊道:壞了!身體已經沉沉落入馬爾福手中。

  茫然間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也不知道他將我帶到了什麼地方,只記得眼皮前透出燈火金色溫暖的光芒,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

  斯內普教授說:“你說這個不是貝比•克林頓?”

  馬爾福好似在屋中急躁的轉圈,好困獸般,我微微掀開眼皮,偷偷看過去,他圍著斯內普教授的辦公桌像沒頭蒼蠅一樣。

  他急切的說:“這一定不是貝比•克林頓那個赫夫帕夫!!一定是什麼假扮了她!!”

  斯內普教授抬起頭,慢悠悠的哦了一聲說:“那你是說……”

  他拍桌:“她一定是被綁架了!!”

  斯內普教授辦公桌上的墨水瓶晃了晃,教授認真的看著那個墨水瓶,墨水瓶打了幾個哆嗦,立正站好。

  馬爾福雙手按在桌上,狠不能把頭伸到斯內普教授的臉前,用力的說:“教授!!你看該怎麼辦?”

  斯內普教授雙手在胸前交叉,嚴肅的說:“馬爾福先生,我可以體諒你的心情。雖然我不認為黑魔王會腦袋抽筋的去綁架一個二年級的赫夫帕夫,而就算他腦袋真的抽筋將人綁去了,我也不認為那個被派來當間諜的人,姑且算是有這麼一個人,任何一個食死徒都不會在你面前露出那麼低下的馬腳。”

  我在心底贊歎:說得對!怎麼說起旁邊人的事的時候我就這麼容易聽懂呢?

  馬爾福明顯是沒有聽懂,他結巴著說:“或許……或許他是想監視我……”

  就像是我一樣,千方百計的找出理由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斯內普教授頭也不抬的說:“馬爾福,你的智商已經接近格蘭芬多和赫夫帕夫了。”

  我無言以對,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現在的馬爾福,還真像那個拼命找理由相信自己有危險的我。

  馬爾福的臉白了:“或許……或許他知道了我曾經住在她家……”

  我的呼吸一下子停了,立刻緊張起來。

  斯內普教授瞟過來一眼,我立刻全身放鬆。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不知道是在哼誰。

  馬爾福臉色慘白的繼續轉圈:“如果他們知道了,那就可能會綁架她!然後……然後……”

  斯內普教授開始一份份飛快的批辦公桌上的作業,他手下不停,繼續說:“如果我是黑魔王,那麼我會選擇一個離你比較近的角色來監視你,比如你寢室裡的克拉布或高爾,平時話少還蠢得沒多少人注意他。一個離你隔著半座城堡的赫夫帕夫不是一個監視的好人選。”

  馬爾福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斯內普教授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批完了那一大摞的作業,我想這些人的成績可能不會太好看。

  他收拾乾淨辦公桌,平靜的說:“除非那個黑魔王會對你那些小秘密有興趣。”

  馬爾福突然從脖子根向上泛起一片粉紅,我大著膽子多看了兩眼。

  斯內普教授瞄了我一眼,反正他都發現了我也不避他了,但仍是馬上全身放鬆。

  斯內普教授突然站起來揮著魔杖嚴肅的說:“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來檢查一下。”

  我全身僵硬,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向我靠近。

  時間艱難的滑過,他們站在我面前大概有一分鍾。

  馬爾福奇怪的說:“教授,她的眼皮亂動,這是不是說你施的昏迷咒快消失了。”

  我被施過昏迷咒?

  斯內普教授肯定的說:“不,眼皮下面眼珠亂動的原因是她在做夢。”

  馬爾福不解的重復:“做夢?”

  我做夢?

  又是一陣艱難的沉默。

  斯內普教授突然說:“不管她是用了什麼魔藥,能完整變成另一個人的辦法就是復方湯劑,馬爾福,從你見到她有多少時間了?”

  馬爾福認真的說:“四十幾分鍾了,教授。”

  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走開,好像坐到我頭頂方向的某張椅子上,他十分輕鬆的說:“那我們再等一會兒就知道了,復方湯劑的時間是一個小時。”

  馬爾福急切的說:“沒有其他辦法嗎?”

  斯內普教授提議:“你也可以試試鑽心咒,剛好可以練習一下。”

  我全身僵硬。

  艱難的沉默後,馬爾福低聲說:“……還是等一等吧。”我聽到他後退坐到椅子上。

  我鬆了口氣,然後就聽到斯內普教授嚴肅的說:“馬爾福,有時食死徒們會變成你最熟悉和最親愛的人,你必須習慣能夠對著這樣的面孔使用力量。不如就從現在開始練習?”

  我再次全身僵硬。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馬爾福這次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我全身僵硬著等待他的選擇,這真是緊張刺激。

  他思考了二十分鍾,當他回答的時候,我幾乎僵硬的恢復不過來了。

  他說:“還是算了吧……”話音未落,斯內普教授站起來說:“時間到了。”

  馬爾福一愣:“什麼?”

  斯內普教授一本正經的說:“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面前這位貝比•克林頓小姐顯然不是喝復方湯劑的某個人變出來的。”

  馬爾福愣了,時間好像在這一刻有了質感,凝結起來。

  我緩慢睜開眼睛,看著馬爾福從不能置信的驚喜進化成不能置信的憤怒,他的臉黑的像坩鍋底,臉頰上肌肉跳動,好像正在用力咬著什麼人的肉。

  斯內普教授已經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他平靜的說:“出去記得關門。”

  我看到我躺在沙發上,坐起來後我小心翼翼的看著馬爾福。他走過來一把將我拉起來,十分凶惡。

  他咬緊牙關嘶聲說:“打擾你了,教授。”

  斯內普教授客氣微笑:“沒關系,我不介意。”

  這一定是反話。

  他扯著我出門,斯內普教授突然說:“如果你們要出去吵架,不如在這裡吵完再離開。”

  我們站在門前,對視。

  他突然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問:“你為什麼突然離開?”

  他猙獰的看著我,壓低聲音道:“別管那麼多!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了想,說:“我不告訴你。”

  他更緊張了,抓著我的手臂用力,說:“你必須說!這太重要了!!你從哪裡知道的?看來的?誰告訴你的?快說!還是你想不起來?你知道不知道巫師可以操縱人的記憶!!你是不是被一忘皆空過!!”

  我掙扎不開他的手,憤怒的說:“你現在幹什麼也沒有告訴我!那我也不必告訴你我的事!!”

  他幾乎要抓著我咆哮:“你以為這是遊戲嗎?!”不等我回答他就拉著我走向斯內普教授。

  他著急的說:“教授!她會不會是讓人一忘皆空過!!”

  斯內普教授摸著下巴高深的說:“可能……”

  馬爾福臉色一白,說:“有沒有藥?”

  斯內普教授立刻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一瓶看起來顏色十分恐怖的水晶瓶,裡面的藥是棕黑色的,而且顏色居然是不均勻的!

  我立刻向後閃,馬爾福緊緊抓著我,斯內普教授拿著瓶子走近我。

  我掙扎喊道:“他是在逗你!!你看不出來嗎?!”

  馬爾福臉色慘白的抓著我說:“先別管那麼多!把藥喝了!!”

  我尖叫:“不喝!!”

  藥的味道是酸苦酸苦的,可以想像我喝了一瓶子的陳醋。我捂著嘴臉色跟馬爾福一樣慘白,他還在一旁著急的問我感覺如何?

  我想吐到他鞋子上,他就知道我的感覺了。

  斯內普教授把水晶瓶收起來,冷冰冰的說:“這個藥很珍貴。”

  我就全咽下去了。

  馬爾福扯著我坐到沙發上,他努力裝出平常的樣子說:“你想起來沒?是在什麼地方知道的?”

  我努力搖頭。

  斯內普教授說:“沒事,反正她喝下這個藥後三個月內不管喝多少吐真劑都沒用了,不用擔心她不告訴你又說給別人聽。”

  馬爾福鬆了口氣,說:“教授,如果是攝神取念呢?”

  斯內普教授瞪了他一眼說:“我記得我教過你!攝神取念是不可能想知道什麼就得到什麼的!更何況是她已經忘掉的事,如果真的有這回事的話。人類的大腦復雜的像個垃圾場,沒有人會知道在攝神取念的時候能看到什麼,或許只是一次情書或者一次除痘計劃。”

  他驕傲的說:“甚至連吐真劑都可以被欺騙,所以黑魔王和食死徒才會那麼喜歡鑽心咒,並非是因為他們天性殘忍,雖然那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人類在痛苦中更容易說出實話,這比任何技術都有用的多。”

  馬爾福聽到後滿意的白了我一眼說:“那好吧,不說就不說吧。”

  我把下巴仰得比他更高,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斯內普教授將我們趕出去。

  他說:“下一回,希望你們不用這麼麻煩的方式見面。”

  馬爾福恍若未聞,躬身行禮後拉著我離開,經由密道送我回寢室。

  我一路追問:“你到底在計劃什麼?你沒有作傻事吧?”不敢明說,只好含糊其辭。

  他一路裝傻,充耳不聞。

  走到一副壁畫的背面時,他拉著我站住,我知道通過這裡就是赫夫帕夫的寢室了。

  他突然伏低頭在我的唇上舔了一下,我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舔舔唇,好像在嘗味道,然後微笑著將我推出去。

  借著走廊上的燈火,我看到他灰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得意的閃光。

  如游魂般回到寢室上床,我仍是久久無法回神。

  這真是一個刺激的夜晚。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02 PM

第 54 章

  過了沒兩天,我還沒有從馬爾福的那一下中回過神來,就聽說羅恩•韋斯理進醫療翼了,原因不明,一直昏睡不醒。

  這應該就是金妮的手段了,不知道她從扎比尼那裡得了什麼東西這麼管用。從那天以後,金妮開始悄悄跟扎比尼約會,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條件。

  羅恩進醫療翼的事在學校裡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波,龐弗雷夫人保證羅恩身體是好的,只是不知為什麼一直睡不醒,鄧不利多校長請了魔藥課的斯戈拉霍恩教授和黑魔法防御術的斯內普教授來看,結果兩位教授的說法跟龐弗雷夫人一樣,並無大礙,讓他睡到醒就行了。

  結果魔藥課上就有好事的人問斯戈拉霍恩教授羅恩是怎麼回事,比較而言他比斯內普教授更和藹,對學生也更好,雖然兩位都是出身斯萊特林的教授。

  我當然也豎起耳朵仔細聽他怎麼說。

  結果斯戈拉霍恩教授倒是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也沒有斥責那個發問的學生,而是摸著他的大肚子呵呵笑笑,神秘的說:“的確沒什麼事,那病……呵呵,常見。以前貴族家有不愛上學逃避作業的少爺們吃下去睡上個十天半月的……沒什麼大不了……”

  那學生不解的追問:“那教授你沒辦法解了那個藥嗎?”

  斯戈拉霍恩笑得鬍子都吹起來了:“……貴族家裡的事,知道也要當成不知道啊,這種事你們大了就明白了,有時裝糊塗是很有用的。”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他跟斯內普教授都說不知道,這裡面未償沒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羅恩吃下的藥對身體無害,睡一陣也沒什麼不好。甚至鄧不利多教授為什麼不拆穿這件事,我可不相信斯戈拉霍恩和斯內普教授能看穿的事他會看不穿,恐怕這事情的根源還在波特身上。

  羅恩進醫療翼,最少波特那裡少了一個扇風點火的人,也少了一個陪他一起胡鬧的臂膀,剩下的格蘭傑只會不停的勸阻,這下波特可能會安分好一段時間。

  時間緩慢滑過,就在我以為這個學期就這樣平靜無波的過去的時候,突然聽說羅恩醒了。

  在魔藥課下課的時候,我正隨著大家向外走,就聽到走廊上有人在說這件事,大家說得正熱鬧,我卻嚇了一跳,顧不上多想轉身就向醫療翼跑去。

  醫療翼外圍滿了人,我擠過人群,看到波特和格蘭傑呆呆站在門前,而病房裡面金妮正在跟羅恩大吵。

  羅恩醒過來以後已經知道了他睡過去了很長時間,而在他睡前吃下的東西就是金妮送的,看到金妮過來當時就大吵起來,指著金妮破口大罵。

  “我今後再也不會把你當妹妹看!!你滾遠點!!”羅恩喊的聲音都傳到外面去了。

  金妮氣得渾身發抖,滿臉是淚,聲嘶力竭的喊著:“是我多事!是我不該擔心你有危險!我就應該不管你的死活!!看你是要跟著救世主去打伏地魔也好還是跟著他去找蛇怪也好!!不管是被食死徒給阿瓦達了也好還是被蛇怪給看死了也好!!”

  羅恩把枕頭扔向金妮大叫道:“對!!你不管我最好!!”

  金妮掩面衝了出去。

  羅恩氣得臉色煞白,呼哧呼哧喘粗氣。

  我追著金妮跑出來,不遠處就看到扎比尼蛇一樣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瞬間我全明白了,立刻就要跑過去追上他們。

  馬爾福突然跑出來拉著我就潛入秘道,七轉八繞帶著我走進一個寬敞的大房間。

  房間裡地上鋪著華麗的地毯,一旁有一整排的書櫃,上面全是厚皮大部的書,另一邊是一個巨大的壁爐,火焰熊熊卻不覺得熱。

  他走到壁爐旁的櫃子裡,拿出茶具和點心擺到桌子上,對我說:“過來坐吧。”

  這裡簡直像他一個人的會客室。我看到沙發上還放著幾本書,書桌上還有攤開的羊皮紙。

  我坐到桌前,他倒了杯茶給我,還拿出一盒肉桂棒說:“隨意吃吧,在我這裡不用管那些規矩。”

  什麼規矩?我抽出一根肉桂棒有些糊塗。

  他也抽出一根,慢慢的攪著他的那杯茶,我才知道這肉桂棒還有這個意思,學著他攪自己的茶。

  他慢悠悠的說:“這肉桂棒一次只能吃一根,吃多了要被人笑話的。”

  原來這就是他說不用管規矩的意思,我以前在家裡喝茶可沒有這些規矩。

  他說:“這就是貴族家裡的規矩,看起來瑣碎,但每一條都要遵守。”

  我看他一眼,這話怎麼像是講給我聽的?

  他喝了口茶,突然說:“扎比尼的事你不要管。”

  我這才想起原本要做什麼,聽他這樣講馬上反駁說:“這不行!扎比尼沒安好心!!不然羅恩不可能這麼快醒過來!!”

  羅恩現在醒過來,學期還沒結束,金妮的盤算就都完了。危險既然沒有發生,想讓羅恩理解金妮的苦心也不可能。他只會加倍的怨恨金妮。

  看他剛才追過去,應該早就等著這一天。我懷疑他根本是有計劃的想讓金妮跟家裡決裂,如果說他跟金妮的戀情有人會反對的話,韋斯理全家可能根本不會接受來自傳統斯萊特林的扎比尼。

  想到這裡我就一陣心驚,不說金妮身在局中關心則亂沒有看清,我在局外都沒有察覺他的盤算。不過他這樣做也不錯,怪只怪我跟金妮都認為他只是糾纏,我甚至將他當成了那種會為了討金妮的歡心就什麼都願意做的膚淺男人。

  馬爾福輕鬆的靠在椅背上喝茶,對比我著急的樣子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慢悠悠的說:“一個斯萊特林的盤算,你有幾條命去跟他作對?你嫌命長?還是嫌身上的事不夠多?”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停了好一會才找回聲音說:“那也不能不管金妮,扎比尼這個樣子……”

  馬爾福冷笑一下說:“出身拉文克勞的韋斯理,這五十年裡還沒有一個。看她的樣子在家裡只怕也不受父母兄弟的喜歡吧?也只有韋斯理那個蠢材會為了外人那樣說自己的妹妹。”

  想起羅恩剛才說的話,我的火就一層層向上冒。

  馬爾福慢條斯理的敲著桌沿說:“能借著這個機會離開韋斯理家也不是什麼壞事,那個地方現在不亞於一個火坑。亞瑟已經暈了頭,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一頭栽進鄧不利多的陷阱中,他自己不想出來,居然連自己的幾個孩子都想不起先送出來。”

  他看了我一眼說:“當人父母的能糊塗到這個份上也是難得,早晚他要栽個大跟頭。韋斯理家這一代孩子也多,死兩三個恐怕他也不心痛。”

  我喝了口茶掩去表情,真的能不心痛嗎?如果金妮的父親亞瑟韋斯理早知道他的兒子會死會殘,那他還會帶著全家加入鄧不利多反抗伏地魔的鳳凰社嗎?

  金妮是因為知道前情,所以早做打算。可她又放不下父母兄弟。在她眼中只有家人的安全最重要,所以就算她的示警沒有作用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但得到的回報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沒有一絲的感激,只有無窮的怨恨。

  我能理解她將羅恩送進醫療翼的原因,不管密室的原來情況如何,真正體驗起來會是什麼樣就完全不知道了,真的會從頭到尾只是一群人被石化了那麼簡單嗎?金妮不願意冒這個險,那畢竟是能置人於死地的蛇怪,而放出蛇怪的必定是食死徒。

  我喝了口茶,我沒有告訴金妮關於馬爾福的事。下意識的隱瞞並非是不相信金妮,而是秘密一旦被第二個人知道,就永遠不再是秘密。

  我不能冒險。如同金妮不願意讓羅恩冒險去找蛇怪和密室,怕的就是一個萬一。我也不能冒險將馬爾福的事告訴金妮,萬一她不小心透出去了,對我來說就是致命的危險。我以及我身後的家人,還有馬爾福,甚至還會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地方也會有人被牽連。

  馬爾福說:“總之這對那個韋斯理家的小丫頭來說也未必就是壞事,扎比尼肯為她費這番心思,也不能說裡面沒有一點的真心。”

  他站起來走到書櫃前,抽出一本本書來看,嘴裡還在說:“本來我以為他是想借韋斯理家的勢,現在看起來倒不像。那個女孩要真是被他弄得離開家族,韋斯理家恐怕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倒抽一口冷氣,扎比尼好狠的心!因為擔心韋斯理家不贊成他追求金妮的事,干脆趁著他們跟金妮有嫌隙的時候添油加柴,想讓金妮離開韋斯理家!

  如果是一般的人可能沒那麼容易就跟家人一刀兩斷,但我跟金妮不同!對這個世界所有的歸屬感都是來自於現在的家人,但在此之前在我們心中最初的家人卻不是這裡的家人!

  我還在為扎比尼的事而心驚,不防馬爾福把一摞書扔到我面前,嚇了我一跳。

  他指著那摞書說:“學吧,這裡的東西你要是都能學個八九,就是再遇到什麼事也不至於站著等死了。”

  我聽他這麼說就拿了一本書翻看,越看越心驚膽戰,能把取人性命的方法咒語寫得這麼淺顯易懂也真難得。

  “以後你沒事就到這裡來吧,沒用的課能不上就不去上,我看你也不是個特別認真的聽話的學生。”他攤開書拿著筆在上面勾劃,說:“需要試驗品就叫幾個家養小精靈上來練,它們沒那麼容易死,又聽話懂事。”

  想起家養小精靈我就想起曾經威脅波波的事,心裡就有些抵觸,說到底我還是沒有那種將它們踩在腳下的意識。上次是不得已,但有辦法的時候我也不願意用那種手段。

  馬爾福看了看我,不屑的撇嘴道:“不想用小精靈?難道你想用人?也不是不可以。學校裡幾千個人,怎麼著也夠用了,想用哪個學院的?斯萊特林怎麼樣?”

  我瞪他,他哂笑:“霍格沃茲裡誰不認為欺負斯萊特林就是應該的?如果斯萊特林的被人打傷了,那就是打得好,打得應該。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你一定不願意,你自己的學院赫夫帕夫也不願意吧?那不只剩下斯萊特林了?就是你,打斯萊特林也覺得心裡壓力小點吧?”

  我乾笑,這倒是實話,似乎欺負起斯萊特林學院的良心不會太難受,心裡好像在說,反正他們那麼壞,欺負他們反而顯得英雄。

  馬爾福倒不在乎,說:“斯萊特林的要真是讓人欺負了,那是他自己沒本事。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要能夠保護自己,不管是借勢還是借力,是因為錢還是因為權,強大才是斯萊特林唯一的信條。”

  接下來的時間裡就在馬爾福的教導下飛快的過去了,晚上九點時他停下來送我回寢室,叮囑我記下路線,說:“下回到那裡去時,只需要在心中默念三遍:紫丁香下的浣熊小屋。”

  我促狹的看他,紫丁香是我家的小區名,浣熊是我當時認錯他變化後的樣子。

  他假笑:“就是有人認出了紫丁香,也絕對不會將雪貂認成浣熊,這個名字安全極了。”話音未落將我推出掛毯外。

  之後幾天裡我有空就跑到那裡去,有一次無意中發現這個房間外面是一片空白的牆壁,而旁邊不遠就是校長室。

  莫非是有求必應屋?我試著回想上輩子吃過的想起來就流口水的中國菜,在英國提起中國菜就是味道完全不對的餃子、春卷和烤鴨,好像中國只有這幾樣東西。

  結果馬爾福進來時我抱著一碗炸醬麵吃得正香。

  他一臉猙獰,微笑著走過來輕聲溫柔的問道:“……你餓了?”

  我靜靜、靜靜把碗放到一旁,擦嘴,怯怯點頭,乾笑。

  他用力一揮魔杖,麵碗和裝著黃瓜絲的盤子都消失了。

  只見他臉頰上一抽一抽的跳,胸氣得一鼓一鼓的,問我:“……學到哪裡了?”

  我連忙把上次他教我的書拿出來,把不明白的地方指給他看,從第一次他帶著我來已經過去兩個星期了,這兩個星期我都是自學,拿蘋果西瓜當實驗品練咒語,練了個一知半解,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說要找家養小精靈給我練習,用死物根本練不出來效果,因為每次蘋果和西瓜都很精彩的炸開了,好像那咒語多麼成功似的,其實我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他似乎很驚訝,說:“已經快看完半本書了?”

  我一怔,他給我選了十幾本書,如果想在這個學期末前看完我的速度還太慢呢。

  他坐到沙發上翻了翻,慢悠悠的說:“都學會了?你用什麼練的?”

  我像個見到教授的學生一樣乖乖站在他面前,聞言偏頭看天花板,小聲回答:“……蘋果,西瓜。”

  他冰冷的刺了我一眼,突然厲聲喝道:“托托!!”

  一個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它一跳出來就沖著坐在沙發上的馬爾福躬身行禮,尖聲道:“馬爾福少爺!托托願意聽候你的任何吩咐!!”

  我害怕的只往後縮,馬爾福指著我對托托說:“這位尊貴的小姐需要練習一些咒語,你是否願意協助一下呢?”

  托托一愣,突然跪下來大哭道:“托托不好!!托托不好!!上次托托居然沒有忍住痛!!馬爾福少爺請不要生托托的氣!!托托願意為馬爾福少爺和小姐做任何事!!”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托托就轉向我堅定的說:“小姐,請盡管用托托來練習吧!!托托十分願意為小姐服務!!托托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讓馬爾福少爺失望的!!”

  我嚇得手足發軟,看著它跪在我面前像看著一個怪物。

  過了一會兒,托托似乎被這沉默嚇得開始發抖,馬爾福淡淡的說:“出去。別多嘴。”

  托托青白著臉彭的一聲消失了。

  馬爾福看著我,好一會兒才歎息著說:“……算了。”

  話音未落就起身離開,連說教我的事也不再提了。他走到門口,冷笑著說:“反正下回還會有人擋在你前面,還有你父親替你殺人。”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他關門離開。

  我捂著嘴把哭聲壓在喉嚨裡。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03 PM

第 55 章

  距離羅恩在醫療翼醒來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我跟金妮終於見面了,一碰面,我們兩人都是一愣,然後相視苦笑。

  金妮笑我:“你的臉色怎麼也這麼不好?”

  看著她瘦了一圈的樣子,憔悴的臉就知道這段時間她有多煎熬。

  不知道羅恩這件事在韋斯理家引起了怎麼樣的風波。

  金妮坐在草地上,無精打采的看著遠處的沐浴在晨光中的城堡,早上九點上課,她八點約我出來。

  她看起來很消沉:“……睡不著,只好找你出來聊聊。”

  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如果我換到她的位置,跟我現在的爸爸和媽媽發生這樣的問題,恐怕我的心都已經涼透了,可是難道我要說讓她放棄現在的家人嗎?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離開了現在這個家,金妮也無法回到以前的那個家了,難道要她變成孤身一人嗎?

  至於扎比尼,他從一開始就心術不正,我原本就沒打算把他當成金妮未來的依靠。

  她突然冒出來一句:“……貝比,你能幫我……?”

  我心裡一沉,她不說了, 我問:“要我做什麼?”

  她認真的看著我說:“我想找一個合適的學校,學點東西,再找套房子,找個工作。過一段時間吧,我在外面不認識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我急忙問她:“你這是打算……!!”打算離開韋斯理家嗎?

  我的心狂跳起來。

  她輕鬆的笑笑說:“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只是以前沒想那麼深。不過現在也應該計劃一下了,我還是不習慣這裡的生活方式。”

  她茫然的望著前面說:“……我只是覺得,應該為自己計劃一下了。”

  我只能握住她的手。

  快到上課的時間了,我們一起回城堡,她突然想起來似的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有些麻煩吧?能不能告訴我?”

  我笑笑,馬爾福給我准備的那個地方是必須保密的,我想他不會願意我帶著金妮進去。而那些咒語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正派的咒語,金妮出身韋斯理家,我必須考慮到她會不會接受。

  想了想還是說:“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金妮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我們在城堡前面分手,我去溫室上草藥課,她進城堡,據說早上第一節是魔法史,真是一個昏昏欲睡的好課。

  其實馬爾福給我的難題的確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個覺悟的問題。我到底有沒有傷人殺人的勇氣,有沒有為了保護家人而手握凶器的決心。

  既然特意回到霍格沃茲來,難道要像上一回一樣只是學一些不痛不癢的低級咒語嗎?我能夠命令守在家裡的波波殺掉靠近房子的巫師,如果它按我的話做,那我已經背上人命了,我現在是在假裝什麼呢?

  我明白,我或許能夠命令波波殺人,或許能夠接受爸爸殺人,或許能夠陷害別人,但無法做到自己下手殺人,甚至連傷人我都做不到。只有在別人傷害我的時候,我才能夠從反擊中傷人,卻不能做到在沒有受到攻擊時傷害別人。

  我能用魔杖劃開別人的身體,剝掉人皮,削掉別人的胳膊或腿腳嗎?我能夠用魔杖令別人的皮膚表面沸騰嗎?

  我學習這樣的咒語就是要做這樣的事,我甚至還打算制作毒藥,但事到臨頭我真的能做得出來嗎?

  每當想到這樣的魔咒會從我的嘴裡念出來,我握著魔杖的手就在發抖。

  課堂上教的東西已經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我開始專心學習紫丁香下的小屋裡的魔法書,雖然我仍然只是用蘋果和西瓜來練習咒語,甚至後來的每一次托托都會站在旁邊等著我向它施咒。

  托托在又一次我收拾書本離開前悲傷的問我:“尊貴的小姐,請問是不是托托哪裡做的不對?為什麼小姐不用托托練習咒語?”

  它每次來時雖然緊張,但在看到我練習咒語時卻是一臉的激動期待,躍躍欲試。看我寧願用蘋果和西瓜時臉上就越來越失望,越來越不安。

  我歎氣,微笑著對它說:“托托,不是你不好。是我覺得、覺得不必用你來練習,蘋果和西瓜就很好了。你不用擔心馬爾福會生氣,我會告訴他你一直表現的很好的。”

  我想它是害怕被馬爾福責備。

  可是托托卻哭起來,說:“托托會很聽話的……小姐不要對托托失望……”

  我抱住它說:“我沒有對你失望,托托很好,真的很好。”

  托托不停的哭,我也慢慢覺得酸楚起來,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明明每一個人都很好,可是為什麼事情就是這麼不對呢?金妮和韋斯理家的不可調合讓我深刻感覺到了我們跟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我還以為有了她我在這個世界上不再是孤單一人,不必再孤軍奮鬥,結果她那邊的問題不比我小,我在感覺到她身上的孤獨時更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孤獨。

  我慢慢放開托托,捂著臉哭起來。這個可怕的世界,這個討厭的世界。

  “這是怎麼回事?”馬爾福的聲音突然在房間裡響起,他的腳步聲慢慢接近我。

  我捂著臉坐在地上不肯起來,不想讓他看到我失態的樣子。

  他一把將我拉起來扔到沙發上,命令道:“托托,准備熱牛奶和點心。”

  托托答應一聲消失,一秒鍾後頂著個巨大的銀托盤出現,晃晃悠悠的把牛奶壺和曲奇盤子放到沙發旁的桌子上。

  馬爾福坐到旁邊,像是沒看見我哭的醜樣子,倒了兩杯熱牛奶,推給我一杯,他自己邊吃邊喝。我漸漸覺得自己的樣子很難看,捂著臉站起來。

  馬爾福看也不看我,說:“托托,給小姐准備洗臉的水和手巾。”

  托托立刻扶著我走到旁邊一扇突然出現的門前,打開後推著我進去,裡面居然有准備好的盛滿熱水的銀盆和雕花的毛巾架。

  托托快手快腳的從旁邊的托架上拿起一個小瓶子問我:“小姐喜歡什麼花的香味?”

  我一愣,下意識的說:“紫丁香。”

  托托換了另一個小瓶子,打開瓶塞倒了幾滴在銀盆裡。

  我浸濕毛巾洗臉,熱水散發著家門前的丁香樹的香氣,好像我回到家裡一樣,眼眶頓時熱了。

  再次坐到馬爾福旁邊時,他愣了愣,瞇細了眼睛湊近我使勁聞了聞,看我躲開他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對托托說:“小姐喜歡這種香,為她准備一些。”

  托托響亮的答應著。

  我沒好氣的轉開臉,滿腔的悲傷一掃而空。他在一旁裝模作樣的調戲人,配上他稚嫩的臉看起來還真古怪。等他再大個十歲可能會更有味道。

  我不由得想像當他像他父親盧修斯•馬爾福那樣風流倜儻,成熟而有魅力時,湊過來聞我身上的香氣。

  馬爾福得意的問:“怎麼臉紅了?在想什麼?”

  我答:“想你爸爸。”

  我故意說出來,結果看到他臉突然氣得煞白,看著我好像狠不能撲上來掐死我。

  我結結巴巴的圓話:“他沒事了吧?”

  本來是想氣他,結果氣是氣到了,也嚇到我了。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半晌才回答:“……沒事。”

  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他鬆口氣靠著椅背一副沒骨頭的樣子,說:“……阿茲卡班雖然不好,最少我知道他在那裡,還是安全的。”

  我看著他,一時找不到話說。

  他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我聽:“父親得罪了黑魔王,寧願躲進阿茲卡班也不願意回家。母親寧願將我藏在麻瓜的社區裡也不願意送我去朋友親戚家。”

  他看著我,笑了兩聲說:“你以為這世界上就你一個人的家人有危險嗎?比你危險的多得多。”

  我看著他,他歎氣說:“至少你還能把他們藏起來,雖然見不到面,但不用擔心他們會有事。”

  他無力的擺擺手說:“其實我也知道,爸爸是故意進阿茲卡班的,他不想跟著黑魔王了,所以故意沒逃掉,然後躲進阿茲卡班。他都是為了我們的家,為了我。”

  “媽媽將我藏在麻瓜社區,自己跑去跟那些人周旋,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這麼安全。”

  他握著我的手,拉到面前把玩著說:“我是馬爾福的下一任家主,我需要擔起責任來。所以我來找鄧不利多,我向他投誠。”

  我一驚,他緊緊握著我的手不讓我縮回去,死死盯著我的眼睛說:“害怕嗎?”

  我反問:“害怕什麼?”

  馬爾福笑笑,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說:“害怕我會連累你。”

  他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可是全身緊張,握著我的手在輕輕發抖。

  我怕,所以不能回答。

  他笑了笑扔下我的手,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也知道你怕,我自己也在害怕,有時怕得大哭。”

  我平靜的看著他,雖然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一樣,但卻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只好僵硬的看著他。

  他用一種回憶的語氣說:“以前從來沒想過這些。雖然身為一個斯萊特林不應該害怕鮮血和生命,但我從來不知道我居然也有這麼懦弱的時候。”

  他一點都不懦弱。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立刻反握住,手心一片濕冷。

  他的手在發抖。

  他平靜的說:“我知道爸爸殺過人,我也知道有些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我們全家都立刻死掉才好,聽說他進了阿茲卡班,有很多人都很開心,說他罪有應得。”

  他冷哼,坐正,猙獰的說:“我家有錢有什麼不對?我爸爸厲害有什麼不對?那些人沒有我爸爸聰明被他陷害了難道不去抱怨自己太笨倒來抱怨我爸爸不該去騙他?憑什麼要放過那些蠢人呢?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

  我的手被他抓得生疼。

  我看著他在我面前露出凶惡的樣子,咬牙切齒的詛咒那些人。

  他抬起頭,從眼皮低下看我,說:“我爸爸再壞,他對我對媽媽是最好的。現在輪到我來保護他了,我不會讓他永遠站在我的前面為我做那些事。”

  我想到了我的爸爸,在那個黑暗的小巷子裡他擋在我和媽媽的前面舉著槍,他或許以前練過槍,但我相信他從來沒有把槍口對准過任何人。可是在那一天,他的槍絲毫沒有顫抖,對准那個女巫他一直打光了所有的子彈。

  爸爸在事後……一定也很痛苦吧。

  他用力拉動我的手,引我看向他,說:“聽著,殺人這種事,並不是要求你現在就一定要做到,你需要先有這個決心。你現在連傷人的決心都沒有,到了那一天,就算讓你殺人,只怕你連魔杖都拿不穩。”

  我的心重重沉了下去,這是一個無法通過學習學會的東西。

  馬爾福想了想,突然說:“下回你來的時候,我抓只博格特放在屋子裡,它可以變成你最害怕的東西,到時你就用它來練習,這下應該沒問題了。”

  我最害怕的東西?

  很快我第二天過來的時候,托托已經等在房間裡了,它守著一個粗糙的木頭箱子,一見我進來,托托立刻高度興奮的迎上來大聲說:“小姐!托托給小姐找來了博格特!!小姐可以用它練習!!這樣托托就不會受傷了!!小姐也不用害怕了!!”

  我還沒來得回答,它已經飛快的推著我走到木頭箱子旁邊,它急切的說:“小姐,托托昨天晚上在學校裡找博格特,托托想幫上小姐的忙!”

  我拍拍它的頭說:“托托你做的很好,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托托的兩隻手抓著胸前的茶巾,激動的兩只乒乓球大小的眼睛裡裝滿了淚:“小姐!!托托很高興能幫上小姐的忙!!托托本來很難過不能幫小姐練習咒語!!托托想幫助小姐練習咒語!!想讓小姐覺得托托是個好家養小精靈!!”

  我摸摸它,忍不住把它抱到懷裡,說:“你很好,真的很好。”

  家養小精靈是巫師世界最奇怪的生物,它們對巫師的忠誠和熱情是超越我能理解的極限的。

  我示意托托打開木箱,然後握緊魔杖站在木箱的前面。

  箱蓋打開,出現在我眼前的是那個聖誕夜的黑暗小巷子裡的古怪女巫。

  果然是她。

  在我無數次回想那一刻時,最害怕的就是爸爸沒有槍,而我對這個女巫束手無策。

  她像那一天一樣搖著手中的魔杖慢悠悠的向我走來,我的心一分分縮緊了。

  我舉起魔杖,指著她大喊:“體無完膚!!”

  魔杖射出強光!准確的打在她的身上!

  她突然哀號一聲迅速縮小化成一顆黑色的球飛快縮回木箱中去了!

  托托在一旁高興的大叫說我成功了。

  我拿著魔杖愣在那裡,這就算完了?我才剛用了一個剝皮咒而已啊!

  只好讓托托一再的將博格特放出來,在我試到第三個皮開肉綻時,博格特再也不肯出來了。

  托托看我一臉的不滿,馬上拍胸脯保證說明天會捉更多的博格特來給我練習!

  我卻覺得如果對手太弱,練習可能沒辦法達到更好的效果。正准備說話,突然發現馬爾福正坐在一旁端著咖啡杯看著我,嚇得我連忙把魔杖藏到身後。

  剛才我的樣子實在是太血腥了。

  他倒是滿意的笑了笑說:“看起來你對名義上的害蟲倒是下得了狠心,我也給你帶來了一個。”他踢了下腳邊的盒子。

  等我用他帶來的第二個博格特練習過後,他摸著下巴說:“或許可以讓托托給你找些真正的怪物來練習,沒想到你的心志還算堅定,練習這些黑魔法的效果不錯。”

  雖然早猜到是黑魔法,但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別扭。

  他認真的問:“你覺得巨怪怎麼樣?你會不捨得傷害巨怪嗎?”

  我不敢相信的問:“你從哪裡找巨怪?”

  他滿不在乎的說:“交給托托,讓它給你運到這個屋子裡來,你練習之後沒死的話再扔回禁林裡去。”

  我還沒來得及問托托有沒有這個能耐扛個巨怪進城堡,托托在一旁就迫不及待的說:“托托可以!!托托可以抓只巨怪進來給小姐練習!!”

  馬爾福在一旁交待它道:“找不到巨怪的話可以找別的動物,比如水猴一類的,小姐對可愛的、善良的動物下不去手,記得找些面目可憎的,凶惡的。”

  托托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可以帶來讓我滿意的魔法怪物。

  這樣真的正確嗎?

  每當我這樣懷疑的時候,眼前都會浮現出聖誕夜裡爸爸擋在我前面的模樣。我不能永遠讓他們站在我的前面,我不能永遠躲在他們後面。我來這裡的就是想要學習能夠保護他們的手段和方法。

  這是戰爭。

  這是血與火的戰爭。

  我不能永遠守著自己的一方小世界,如果要走出去,就不能畫地自限。需在我學習什麼,我就必須學習什麼。

  不管那是不是我能接受的事。

  我摸出口袋中的第四面鏡子,遞出去,說:“我也有一面。”

  他接過去把玩了一番,輕蔑的說:“太難看了。”卻放進了口袋裡。

  我望著這樣的他,不知不覺笑了起來。

  他看著我笑,瞇細了眼睛惡狠狠的問:“笑什麼!”脖子上卻又泛起了一片粉紅。

  我轉頭不敢再刺激他,手卻悄悄的伸過去,碰碰他的手,一下,兩下,他才握上來,狠狠捏了我的手一下,捏得我手疼。

  我把笑悶在肚子裡。

  兩人坐到晚上九點,他再次送我回寢室,站在掛毯後面,我跟他都沒話可講,卻又不願意就這樣離開。

  想起他上次占我便宜,我拉拉他的手,他狐疑的彎下腰,見我湊過來露出一臉的詭笑,居然不閃不躲。

  我嬌羞的湊過去,迅速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光速的閃出掛毯外。想著他憤怒憋氣的樣子,今晚我睡了一個好覺。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03 PM

第 56 章

  “金妮,這裡!”我招手叫她。

  今天是魁地奇比賽,斯萊特林對戰格蘭芬多,本來我以為金妮不會想來看,結果我錯估了金妮的報復心理,她在昨天晚上惡狠狠的對我說她要去幫斯萊特林加油氣死羅恩。

  我奇怪的看著她,還以為她要消沉上很長一段時間呢,誰知這麼快就振作起來了?但我很快知道我錯了,她根本還是擔心羅恩會出事。

  比賽很快結束了,雖然是波特抓住了金色飛賊,但卻以十分之差輸給了斯萊特林。

  金妮冷笑兩聲揚長而去,見羅恩沒事她倒是有閒心嘲笑他了。

  我跟在她後面回城堡時忍不住問她要是真的要跟韋斯理家一切兩斷就不要再給自己找氣受,要是實在放心不下中好好跟羅恩搞好關系,她這樣不是出力還不討好嗎?

  金妮不答。

  我想她的感覺也很復雜吧,要想干脆的放手自己又做不到,要想再管下去又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只好難為自己。

  再過一個半月就是期末考了,我在有求必應屋學習的事沒有告訴金妮,而她也常常不知去向,有一次羅恩甚至來問我她到哪裡去了?我有心氣氣他,無辜的說:“你不是說不拿她當妹妹了嗎?”

  他氣得臉脹得通紅,舉起拳頭一副想給我一個教訓的樣子,我正想用他來試試咒語,結果赫夫帕夫的級長從天而降把我推走後跟羅恩大吵,據說那天晚上他們兩個都住進了醫療翼,全都扣了十分。

  我良心不安的跑去找級長道歉,結果級長反倒把羅恩•韋斯理罵了一通,說他不可一世驕傲的看不起人,成天跟救世主混在一起成績差到那種樣子一定是走後門當上了級長!倒是怨氣很重的樣子啊。我被級長拉著聽了半天的抱怨,好不容易有別人來看他才脫身離開。

  想到這裡我倒是有點能明白羅恩為什麼那麼想做出點成績來了,他身旁一個是聲名赫赫的救世主,一個是聰明到全校聞名的萬事通,就他一個人要成績沒成績有能力沒能力,他當上級長可能格蘭芬多內部也沒有多少人服氣吧?

  級長回來後的第二天,學校裡有兩個學生死了。

  發現的人是一群格蘭芬多的一年級,他們上完保護神奇生物課後從禁林回到學校,然後撞見了兩個人倒在草叢裡,一開始他們以為這是一對情侶,於是一部分人去喊教授一部分人在原地偷看,但很快他們發現不對,沒有人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當他們發現那是兩個死人時,一群人尖叫著衝回學校,剛好是下課時,結果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立刻停課,所有人都被關在學院中不得外出。

  我躲起來用鏡子跟金妮聯系,她嚇得臉色慘白,她說羅恩和波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波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預感。

  學院裡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有人開始哭著要回家,斯普勞特院長到休息室裡陪我們,她說要等到魔法部的人來了之後才能放大家回家,已經通知了各位的家長這件事。

  大家惶惶不安,斯普勞特教授最後決定大家晚上就睡在休息室裡,她陪著大家吃完晚餐後,將一個個棕色的睡袋擺在地板上,大家在一片沉重的安靜中入睡。

  第二天起來後早飯仍然是在學院裡吃的,課當然是不上了,斯普勞特教授沒有回房間,她一臉疲憊頭髮蓬亂但一直坐在休息室裡看著我們,見我們沒有什麼精神干脆拿出《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給我們上課,眾人一片哀號,倒是精神了不少。

  一直到下午,大家已經被關在學院的休息室裡兩天一夜了,可是仍然沒有任何消息。有人提議能不能寫信回家也被斯普勞特教授拒絕了,只是說已經送信給了他們的家長了。這時就有人小聲說如果已經送信給爸爸和媽媽了,他們也早應該過來了吧?

  當懷疑的聲音出現時,不安就開始滋長。

  斯普勞特教授也很不安,她只能用喝斥來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通過提問和加分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終於有通知說讓所有學生和教授到大禮堂集合了,斯普勞特教授明顯鬆了一口氣,帶著我們浩浩蕩蕩向大禮堂去。

  路上正好碰見帶著拉文克勞的弗裡維教授,兩個學院的人混在一起。金妮擠到我身旁小聲說:“現在仍然沒有一點消息,你那邊有什麼信沒有?”

  我搖頭,我一直懷疑金妮雖然沒有說破我跟馬爾福的事,但我想從扎比尼那裡她可能也聽到一點風聲,所以她認為我可能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但從昨天發現屍體被趕回學院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得到過馬爾福的消息,雖然我一直把雙面鏡帶在身上,但他一直沒有聯絡過我。

  雙面鏡雖然交給他了,但我從來沒有利用它主動聯絡過他。他在斯萊特林,那裡的人可沒什麼道德感,我不想冒險被斯萊特林的人發現我跟馬爾福的關系。

  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的人湧進大廳時,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已經到了,他們坐在餐桌前,正在用眼神廝殺。

  對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對抗情緒,拉文克勞是認為他們這種爭鬥非常幼稚,赫夫帕夫是喜歡看熱鬧。

  於是金妮一走進來是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幼稚!”然後找個座位坐下了。我是左顧右盼想看鬥爭的中心點是不是馬爾福和波特,赫夫帕夫級長任勞任怨的把我們這一個個伸長脖子的家伙給按到座位上。

  鄧不利多校長站在最前方,我覺得他看起來比上一周更瘦了些,看起來也更憔悴了。

  不過想想看,戰爭近在眼前,學校裡又原因不明的死了兩個人,這代表情勢更加緊張了吧。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斯內普教授和烏姆裡奇都不在,麥格教授雖然在,但表情十分猙獰,臉頰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赫夫帕夫的桌子上大家也發現了有幾位教授缺席,但大家的猜測方向有一定的誤差。

  “他們去約會了?”有一個四年級的男生兩眼發光,他這樣一說,坐在他周圍的人立刻圍成一圈熱烈討論起來。例證斯內普教授和烏姆裡奇教授是多麼適合的一對,不管是年齡還是性格。

  他們在旁邊說,我豎著耳朵聽,結果越聽越有道理。烏姆裡奇雖然是一個膚淺的女人,但斯內普教授正好自命不凡。兩人如果吵架,烏姆裡奇一定會扯魔法部,斯內普教授當然是冷嘲熱諷,誰都壓不住誰。重點是他們都很喜歡拿腔拿調的說話,烏姆裡奇是裝嬌嫩,斯內普教授是喜歡諷刺人。好像真的很相配。

  一時走神沒聽到鄧不利多校長說了什麼,只知道突然暴發出的反對聲。尤其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在這一點上他們倒是很合折。

  赫夫帕夫都在東張西望問出什麼事了?

  拉文克勞極為淡定平靜,動不動就翻個白眼誰也不搭理。我看到金妮坐在拉文克勞之中,抬著臉一副出塵世外的淡然和清高,說不出的合適。

  分院絕對是有道理的,格蘭傑沒有被分到拉文克勞的原因還是她太熱心了吧。

  鄧不利多校長要大家安靜下來,他又說了一遍,原來魔法部要求大家暫時留在學校裡,說是外面食死徒在肆虐,魔法部沒有那麼多人手來護送學校的學生回家,至於昨天發生的事就先由烏姆裡奇女士帶領學校教授進行調查,暫時烏姆裡奇可以任意抽調學校裡的任何一位教授,包括校長鄧不利多。

  而學生們不滿的當然不是這件事,在調查結束前所有學生不得離開各學院休息室,也就是說課不用上,但只能留在休息室和寢室裡,圖書館和城堡外面都不能去。

  至於什麼時候調查結束,這個沒有說,也就是說很可能直到學期結束的一個半月裡面大家都要被關起來,而如果學期結束後調查仍然沒有結束可能仍然不能回家。

  聽明白這一點,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也一起喊了起來。我拍著桌子跟著大家一起喊這怎麼可以!金妮跟著拉文克勞的一起跺著腳大叫絕對不行!!

  鄧不利多怒吼。大家安靜了下來,然後他把所有人趕了回去,我發現雖然校長平時看起來很好說話,不過他一發火大家還是很害怕的。

  回到赫夫帕夫後,大家掀起了熱烈的討論,倒是沒有多少人害怕,話題從一開始圍繞著校長講話漸漸歪到魔法部的沒用,然後歪到烏姆裡奇一定會狠狠利用這個權力,接著又說鄧不利多校長跟烏姆裡奇兩人打起來到底誰能贏,然後到時斯內普教授是幫烏姆裡奇還是幫鄧不利多。在上床前我旁邊的人還在肯定的說斯內普教授一定會幫烏姆裡奇,我忍了一晚上此時忍不住了,說我覺得斯內普教授會等著鄧不利多跟烏姆裡奇兩敗俱傷後站出來打倒他們兩個。

  最後我的猜測獲得勝利,大家都說這是最有可能的。

  深夜,雙面鏡突然叫了起來,我立刻就被驚醒了,捂住口袋裡的雙面鏡我翻身起床溜到洗手間,掏出鏡子小聲叫:“誰……?”

  我不敢說名字,害怕會暴露,叫了兩三聲鏡子都沒有回答,難道是我聽錯了?正准備收起鏡子,突然又有聲音從鏡子裡傳來!

  這一下我聽清了!是馬爾福的聲音!是他被捂住嘴的嗚咽聲!

  出什麼事了!?

  我心如擂鼓,怎麼辦?我該不該管這件事?

  是繼續獨善其身還是……還是……

  一咬牙,我開始叫金妮,鏡面頓時發生變化,一分鍾後金妮回應我,我直接問她能不能聯絡到扎比尼!

  她一怔,說:“可以。出事了?”

  只有扎比尼能知道馬爾福在不在斯萊特林。我為難的告訴了金妮想讓她問一問扎比尼這件事。

  金妮沒有多問一句話,鏡面變化,她離開去問扎比尼了,又過了一會兒她回來告訴我說馬爾福從下午就失蹤不見了。

  她說:“扎比尼說晚飯時馬爾福就不見了。”

  我匆匆道謝後就要合上鏡子,她的最後一句話從鏡子裡飄出來。

  她說:“……貝比,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辦法回答她。

  我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溜出休息室。

  馬爾福一定在學校裡的某一個地方,他或許有危險,或許這是一個陷阱,我只能賭第一個,如果是第二個,就當試驗一下這段時間學的咒語吧,我既然能把巨怪制服,那麼面對一兩個巫師或許也不會太難。

  我先溜到了有求必應屋,要在城堡裡找一個可能被關起來的馬爾福我需要一些幫助。

  我叫來了托托,它很快出現了,我問它能不能在最快的時間裡找出馬爾福被關在哪裡?他可能被咒語或其他魔法物件給隱藏起來了。

  托托說巫師的一些咒語它是沒有辦法看透的,但如果是關在城堡本身的密道或密室中它就可以找到。

  托托離開去找馬爾福了,我則開始在房間裡拿東西,有一些制作出來的毒藥和有用的魔藥我可能用得上,雜七雜八的裝到袋子裡。

  我還在翻,托托回來了,它驚慌的說它找到馬爾福了。

  居然這麼快?我驚喜不已。

  托托說馬爾福沒事,只是被關起來了。

  它嚇得臉色蒼白,尖聲喊著:“可是小姐!!馬爾福少爺是被關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的!!托托找不到斯內普教授!!小姐不能打開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的!!”

  什麼!?馬爾福是被斯內普教授關起來的?!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04 PM

第 57 章

  托托一說我就愣了,半天回不了神。斯內普把馬爾福關起來了,那麼最少我確定這不是一個陷阱,那他關馬爾福的原因是什麼?

  我在屋子裡轉圈,要不要去把馬爾福救出來呢?我相信斯內普教授關馬爾福絕對不是出於惡意,所以我應該揮揮手把這件事忘掉然後回去睡覺?

  但既然沒有危險,那麼去救了馬爾福也不是壞事,他那麼辛苦的用鏡子給我傳信,如果不去只怕這家伙會記恨我。

  於是我問清了托托馬爾福是不是被關在地窖裡的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結果托托說他是被綁起來塞住嘴關在了黑魔法防御術的辦公室。

  情況貌似有些嚴重。

  我讓托托離開,給自己施了個幻身咒隱去身影,躡手躡腳的向黑魔法防御術的辦公室摸去。

  在二樓拐角處我突然看到一臉陰森的烏姆裡奇舉著魔杖在走廊裡巡邏,她的模樣真是越來越古怪可怕了。

  我屏息靜氣的等她的身影自眼前滑過,才繼續上樓。

  很快走到了黑魔法防御術的教室門前,我卻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轉身下樓,好像在繞圈一樣。

  我手心中握著一個小銅像,銅像上人物的眼睛一直在左轉右轉,這個銅像是馬爾福給我的,它可以發現我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在上三樓前銅像上還什麼也沒有,可是走到半路它的眼睛就開始轉動了。我心裡一驚,只好走到黑魔法防御術的辦公室那層樓上,然後再下來,邊下邊用魔杖在腳下布咒。

  我在心中默念:掩耳盜鈴。

  這個咒語專門用來使用咒語或魔法物件隱形跟蹤的人,當然也可以用來對付我現在使用的幻身咒。如咒語所代表的意思一樣,布下這個咒後,跟在我後面的人會漸漸露出他的樣子來,而他自己卻不知道。

  我若無其事的繞圈,再一次轉過拐角准備上樓時才看清跟在我身後的人!

  拿著一張破舊的羊皮紙低頭哈腰跟在我身後的哈利•波特。

  我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是被他碰巧撞上的還是他特意來堵我的,他手中的那張羊皮紙應該就是活點地圖,我突然想起那東西可以看穿所有人的位置!

  我突然轉身,幻身咒消失,他震驚抬頭!

  “活點地圖飛來!”我小聲念咒,一激動就忘了無聲魔法了!

  波特被我嚇了一跳,沒提防間他手中的羊皮紙就被我拿在手裡了,可是他馬上舉著魔杖對著我!我因為沒有存著傷害他的心,所以原來打算說話的我一看到他舉魔杖就慢了一拍!

  他是打算攻擊我的!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來了!

  波特的魔杖突然飛了!他捂著手臂不相信的看著我的身後!

  金妮從後面走過來扶著我說:“沒事吧?”

  我鬆了口氣,她教訓我:“什麼時候也不能放鬆!你倒是不想傷害人家,人家可不領這個情!”

  波特臉色一白,憤怒的看著我們。

  我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說:“是你先跟在我後面的!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他看著我和金妮就好像我們是他的敵人,憤怒的說:“你為什麼半夜在學校裡轉!而且你居然是隱形的!你是怎麼學會這種咒語的?”

  金妮嗆他:“就許你深夜在學校裡轉,別人都是不安好心。就許你穿著隱形衣,別人學個咒語都需要說出來歷?你以為你是誰啊?”

  波特固執的說:“回答我,貝比。這是怎麼回事?”

  這家伙的腦袋是石頭做的,他一定認為只有自己的事是正事,別人的都是閒事,居然還命令我?是誰跟在我後面鬼鬼祟祟的?是誰剛才想攻擊我的?虧我還只是想跟他聊聊將他勸走,誰知他根本就直接想攻擊我?

  我冷哼一聲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什麼人?”

  他一怔,更加憤怒了,氣呼呼的樣子像隻青蛙一樣鼓著胸,咬牙說:“如果你不說我只好請你跟我一起去見校長了。”

  拿校長嚇唬我?我冷哼道:“那還不如去見烏姆裡奇呢!你想告狀干脆直接送我去魔法部!反正又不是沒被退過學!!”

  我這樣一說他的火氣倒是小了,似乎平靜下來了,他停了一會兒說:“貝比,一個多月前我就發現你常常出現在八樓的有求必應室,你能告訴我你到哪裡去幹什麼嗎?”

  我白了他一眼,對他這種審問似的態度越來越不耐煩,沒好氣的說:“那間有求必應室是你家的嗎?我用一用還得向你請示?”

  他果然已經觀察我很久了,那他也一定知道誰跟我一起在有求必應室裡。

  他深吸一口氣,說:“不,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你會常常跟斯萊特林的馬爾福一起在有求必應室裡呢?你能解釋這件事嗎?貝比?”

  金妮聽到就像沒聽到,連臉色都沒變化,我立刻明白她早就知道我跟馬爾福的事了,可能就是扎比尼告訴她的。

  我只擔心金妮生我的氣,見她沒反應立刻輕鬆不少,連帶著對波特的逼問也不那麼反感了,笑嘻嘻的說:“波特先生,恐怕這就屬於我的私事了,或許交個男朋友也需要向你報告?”

  很明顯這個答案不在波特的預計範圍之內,他好像沒聽清似的重復道:“男朋友?馬爾福是你男朋友?”

  金妮噗嗤笑了出來,趕緊憋住一臉正經嚴肅。

  可能一個馬爾福交一個赫夫帕夫二年級的女朋友對波特來說打擊是很大,他足有十幾秒沒有回過來神。

  而他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為、為什麼?”

  我一本正經的想了想回答他:“他又帥又有錢。”

  金妮捂住嘴咳了一聲,小聲說:“……這個,你的標准是不是有些問題?”

  我側過去小聲問她:“你覺得我哪一條說的不夠客觀?”

  金妮掙扎了一會說:“比如……考慮一下人品問題?”

  話題至此已經完全偏離正道,我拉著金妮跟波特道別,言稱我要去約會了。

  波特一臉青菜色,似乎在掙扎要不要繼續跟蹤還是繼續審問,他最後只擠出來一句:“……把我的地圖還給我?”

  這地圖可是個寶貝,我決定昧了它,當下抱在懷裡嚴肅的說:“不行!你又該用它來偷看我的約會了!!”

  金妮當然明白我的意思,立刻走出來打包票說:“就讓我們替你保管一晚,明天我會還給你的。”

  明天復明天,明天何其多。

  波特一時可能不知道是不是要相信金妮的保證,最後可能是韋斯理家族給了他信心,站在原地沒有再追上來。

  我跟金妮大喜急步向上走,被人叫住。

  羅恩從波特背後緩緩走出來。

  他陰森的看著金妮說:“金妮,你也對我用過這一招,我記得那五枚金加隆,你也說明天還我的。”

  波特一怔,羅恩拍著他的肩說:“老兄,金妮的明天就是明天,那個明天是永遠不會出現的。”

  金妮翻了個白眼,轉身冷笑:“真是個跟屁蟲!”

  羅恩立刻頂回來:“跟的又不是你的屁!”

  金妮一看到他站在波特身旁就一肚子的火,說:“是啊,哪有波特的屁香!!”

  波特一臉無奈,可能這種戲碼不是第一次上演。

  羅恩正掛在波特身上對著金妮做鬼臉,金妮越生氣他跟波特貼得越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會不會金妮討厭波特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哥哥被搶走了?

  我越看金妮跟羅恩吵嘴的樣子就越像,以前怎麼會認為這對兄妹要決裂呢?我跟爸爸媽媽吵架也是一會兒就忘的,親人之間不會記仇。

  最後是波特沒好氣的說:“不要吵了。羅恩你怎麼會在這裡?”

  羅恩站直了說:“看到你溜出來了,我就跟著你出來了。”

  波特不放心的回頭看:“還有沒有別人了?”

  羅恩擺擺手說:“赫敏今天翻了一天的書早累趴了!她不會跟上來的!”說是這麼說卻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金妮拖著我正想走,羅恩叫住我們招手說:“東西還回來!強盜啊你們!”

  本來可以好好說的,金妮冷笑連連說:“休想!就不還你能怎麼樣?”

  波特一臉無力站到一旁,羅恩豎眉瞪眼:“別胡鬧!拿過來!”

  我已經煩了,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想著是不是給他們一下子弄暈算了,盤算了一下我跟金妮站在比他們高的樓梯上,悄悄摸出一只水晶瓶,只要打開瓶口立刻就能放倒他們,讓他們一口氣睡個十天半月的。

  正想這麼做,扎比尼從上一層的樓梯欄桿探出頭來,笑嘻嘻的說:“好熱鬧,我可是看見費爾奇要過來了。”

  這下不能用藥了。我謹慎的看著扎比尼,他正笑嘻嘻的看著金妮。

  羅恩和波特一見到扎比尼就像見了天敵世仇一樣,表情立刻變了。

  羅恩悄悄招手示意我跟金妮下來,波特慢慢向上走想擋住我跟金妮。

  金妮一看到扎比尼就愣了,她看看下面的羅恩又看看上面的扎比尼。

  我卻趁機一溜煙跑到樓上,波特沒來得及拉住我,他倒抽一口冷氣。

  金妮掙扎了一下,似乎下面的羅恩更讓她害怕,轉身跟著我一起向上跑。

  我跟金妮經過扎比尼時,他優雅揮手放行,還對著金妮單手捂胸,做了個宣誓的動作。

  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了。我不知道鬧成這樣是好還是壞,一路跑到黑魔法防御術辦公室門前,我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掏出可以自動解開任何一把鎖的魔法小道具,可是一放到門鎖上就彈開了。

  果然是有防備的!

  後面已經聽到了羅恩追上來的聲音,他的嗓子可真大,就是真被費爾奇找到了也不奇怪!

  分秒必爭!

  我推開金妮用魔杖指著那扇門喝道:“開山劈石!”

  轟的一聲那扇門就炸開了!!

  巨響回蕩在走廊裡。

  金妮似乎驚呆了,我顧不上管她從炸開的門洞裡鑽進去,房間裡被炸得一團亂,到處都是灰塵和煙霧,一些作業被炸到到處亂飛,散落在地上。

  如果斯內普教授生氣,估計我就完了。

  不過我可以推給後面跟上來的人,比如我說這是波特幹的,教授說不定不會反對。

  我在辦公桌底下把馬爾福扒了出來,他被綁成一只棕子的模樣,嘴上綁著布條,這麼麻瓜的綁法真的是斯內普教授幹的?

  我懷疑起來,把他解開後,他立刻跳起來離得我八丈遠!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急得跳腳:“你怎麼會這麼大膽!!”

  他環視著這間遭殃的辦公室,很干脆的撇清道:“這我可不知道!!”

  真是一個過河拆橋的最佳典範。

  雖然我早知道他的本性仍然感覺到驚訝,拉拉他的衣角說:“可以推給波特吧。”

  他一怔,點頭說:“或許可行,不過需要先想個理由說波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要說得有頭有尾讓人相信才行。”

  我微笑著拉著他走到門口,指著站在門外的一群人說:“他已經在這裡了,那麼後面的理由就交給你了。”言畢我就要功成身退,馬爾福僵硬的拉著我,指著面前的人半天說不出來話。

  站在他面前的有一臉僵硬的金妮和站在她身旁作護花狀的扎比尼,一臉膽怯的看著我的羅恩和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的波特。

  馬爾福低頭問我:“你帶著這麼一群人來砸院長的辦公室?”

  我掩著嘴,無辜的看著他。

  其實這只是一個意外,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我也十分奇怪。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13 PM

第 58 章

  我和馬爾福一起從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景象似乎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經,波特和羅恩像木頭樁子一樣豎在那裡,神情僵硬。

  在走廊的燈光下我才看清馬爾福有多狼狽,因為被麻繩緊緊綁了起來,所以身上的袍子皺巴巴的好像他剛才在什麼地方打過滾,比如床。

  鉑金色的漂亮頭髮上蒙了一層的灰土,依稀還有蜘蛛網掛在上面,白瓷般的臉上白一道黑一道,額頭下巴上還有紅色的擦傷。

  但他站在波特面前時仍然高傲的仰著頭,輕蔑的看著呆滯的波特,哧道:“波特!你被攝魂怪吻了嗎?我看你的腦子已經徹底退化了吧?”

  波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一臉古怪的看著馬爾福,好像仍然不敢相信在這裡看到他。

  我只想盡快離開,看起來馬爾福被關在這裡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我剛剛炸了斯內普教授的門,不管是從哪一方面的安全著想,我都應該盡快離開與此事撇清關系。

  於是我一步步向外悄悄挪,企圖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成功逃走。

  我的企圖被扎比尼破壞了,他仿佛根本沒有發現我的小算盤,笑著叫我:“貝比,你真厲害,多虧你救了德拉科。”

  德拉科回頭,在看到我已經移動到五米外的時候臉變黑了,惡狠狠的走過來拉著我壓低聲音說:“想跑?”

  我瞪他:“幹嘛?!我來救你已經很有義氣了!接下來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都不參加!”

  德拉科的冷哼:“想得美!我好不容易教了你這麼多,今天正好練習一下!”不等我回答,死拉硬拽的拉著我向一副掛毯走過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一把將我推了進去,我聽見他回頭對波特說了一聲:“疤頭,你不是救世主嗎?我實話告訴你,今天晚上食死徒襲擊霍格沃茲,斯內普教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將我關在這裡的!我現在要去救他,你敢不敢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沒想明白,德拉科已經走進掛毯,見我站在原地不動,粗魯的推著我就向裡走,說:“還不快點!傻站著幹什麼?白癡!”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發覺他對我突然之間粗暴了不少。後面波特已經急不可待的跟上來了,然後他後面就跟了一長串,羅恩跟在波特後面,金妮跟在羅恩後面,扎比尼跟在金妮後面。

  掛毯後面是一條狹長的走道,僅一人寬,沒有任何光線,我舉著魔杖照亮,分心聽後面波特跟德拉科說話。

  波特追問德拉科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不相信德拉科說的話,這樣想是正確的,他問為什麼德拉科是要去救斯內普?

  德拉科在這一刻似乎變得十分合作,他告訴波特因為他的父親被黑魔王追殺,然後鄧不利多校長將他父親送進阿茲卡班暫時保護起來,至於他則是跟著斯內普教授一起在食死徒當間諜。

  波特上下打量著德拉科:“你當食死徒了?那你有印記了嗎?”

  他一臉的不相信。

  德拉科挽起袖子說:“我還沒有成年,所以黑魔王還沒有給我印記。但明年我成年後,他就會給我印記了。”

  波特問:“那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說:“黑魔王命令斯內普教授當內應,今天晚上襲擊霍格沃茲。但這實際上是鄧不利多跟斯內普教授約好的,當食死徒進來的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我本來也應該去,但教授為了保護我將我關在辦公室裡。我沒辦法只好向……貝比求救。”

  我悄悄回頭看他一眼,被他一巴掌打在頭頂,他喝斥道:“好好走!亂看什麼?”

  他可能有什麼計劃,就看在他的計劃的份上,我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我咬著後槽牙想。

  波特古怪的說:“你跟貝比……真的……”可見把這話說出來有多麼的艱難。

  德拉科輕鬆的說:“她是個白癡。”

  波特倒是沒有再追問下去,可能在他看來德拉科的話已經回答了某些事。

  德拉科說:“我知道他們進來的地點,斯內普教授他們也埋伏在那裡,我想悄悄躲在旁邊,到時去幫他們。”

  波特堅定的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跟你一起去。但如果你騙我……”他威脅性的舉了一下手中的魔杖。

  德拉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大搖大擺的走在他前面,將後背坦露在波特的視線中。

  一切聽起來都很正確,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走在前面?難道我知道路?我茫然的走在前面,在遇到一個岔路時停下,回頭問無所不知的馬爾福先生:“哪條路?”

  馬爾福走過來看了看,推搡著我向左邊走,說:“快點!走這邊!你這個白癡!!”

  我瞅准機會狠狠踩在他的腳上!!

  他被我踩得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暗道狹窄,他這一摔不要緊,幾乎要將我一起帶倒!我慌忙中想站穩,卻被他從背後使勁一推!我直直撞向牆壁!眼看就要頭破血流,牆壁卻突然翻轉,我直接栽到牆壁背面!這明顯是一個暗室!牆壁隨即合上,我一驚,爬起來撲到牆壁上大力的拍,喊:“放我出去!!”

  牆壁外面的聲音傳來,馬爾福倒抽氣抱怨:“白癡!乖乖呆在裡面!省得你再亂跑!事情結束我會來接你的!”他重重敲了下牆壁。

  我聽到波特的質問:“你把貝比關起來幹什麼?”

  馬爾福奇怪的說:“為什麼關起來?這還用說?這種危險的事我怎麼可能讓她去?”

  我貼在牆壁上,聽到他的話,臉一下子就燒透了,腦袋一瞬間暈乎乎的。

  外面漸漸安靜了下來,他們似乎都走了。我站在牆壁前呆了一會兒,轉身,抬頭。

  斯內普教授坐在離開幾步遠的一個華麗的沙發上,正在悠閒的讀著攤放在膝頭的一本書,旁邊桌子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

  我的眼睛一定出問題了。

  這是一間十坪大小的溫暖的房間,擺著四五張沙發,地上鋪著地毯,有兩三盞台燈幾張桌子,靠著牆有一排書櫃,除了沒有壁爐,這裡簡直跟學院裡的休息室一樣舒適。

  斯內普教授低頭看書無暇他顧,眼皮也不抬扔過來一句:“別傻站著,坐下。”

  我怔怔的坐下,像在看什麼稀罕東西似的看著眼前據說應該已經身陷敵營的斯內普教授。

  只有他靜靜翻動書頁的聲音在周圍回響。我認為應該說點什麼,比如:“教授,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抿了口咖啡,答:“要什麼吃的喝的,我想你應該可以使喚一兩個家養小精靈吧?馬爾福給你寄的咒語用起來不錯吧。”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覺得那飄過來的咖啡香誘人得很,忍不住叫來托托要了一壺可可奶和一些茶點。

  吃著曲奇喝著可可奶,我又鼓起勇氣問:“教授,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馬爾福又為什麼被綁在他的辦公室?想起那被炸毀的辦公室我的心就不安起來,沒事,推給波特。

  再想一想馬爾福告訴波特的那些話,之前已經覺得可能有陰謀了,現在是肯定有陰謀了。

  斯內普教授不善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帶著被打擾的不快,我趕緊閉嘴向後躲。

  他皺著眉說:“如果你無聊,可以拿本書看,也可以躺在沙發上睡一覺,等一會兒馬爾福回來你可以問他。”

  也就是說他不會給我解答了,斯內普教授本來就不是體貼的人。我不敢再打擾他,只好抽了本書胡亂看,可能過了一小時馬爾福才闖進來,他一臉的得意,看到斯內普教授才收斂了些,規規矩矩站在教授面前喊:“教授,德拉科•馬爾福向您報告。”

  教授放下書,靠在沙發背上打量著他,慢悠悠的說:“引過去了?”

  馬爾福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說:“引過去了,有波特和韋斯萊家的羅恩,扎比尼已經引著金妮•韋斯萊溜掉了。”

  教授滿意的點點頭,又捧起書不再搭理馬爾福。

  馬爾福行了個禮走到下首的一張沙發坐下來,他這時才看向我,揚著下巴示意我把可可奶和曲奇餅給他端過去。

  我看了看斯內普教授,小心翼翼的從他身旁站起來端著東西坐到馬爾福旁邊的沙發上。他立刻毫不客氣的端著我的杯子倒了杯可可奶,大吃大喝起來。

  我小聲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瞟了我一眼,撇著嘴角不屑的說:“……白癡,我從十一點開始叫你,你居然到一點半才聽到!豬!”

  我睡著了啊,最後我還是聽到了嘛。不過想想他用那種姿勢叫了我兩個半小時,有些怨氣也正常。

  我放軟聲音湊過去撞撞他,說:“告訴我吧,你是想陷害波特吧?”

  他瞪了我一眼,揚起下巴說:“這叫戰略!”

  我連忙點頭:“戰略,這個戰略是怎麼回事啊?”

  他喝光了可可奶,很大爺樣的示意我給他再倒一杯,我微笑著侍候他,他擺夠譜了,指著他自己說:“我把消息傳給你,你把消息帶給金妮,金妮再把消息傳給波特,波特可以引來鳳凰社。”

  什麼意思?莫非這個陷阱是針對鳳凰社的?我幾乎要跳起來逃出去!難道這屋子裡的兩個真的是食死徒?!

  馬爾福不解的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害怕,他拉著我奇怪的說:“鬧什麼?安靜!”

  斯內普教授一邊看書一邊扔過來一句:“馬爾福,解釋清楚,你需要明白赫夫帕夫的腦袋是如何的盤根錯結,他們永遠不會得出正確的結論。”

  馬爾福看看我,奇怪的問:“我哪裡沒說清楚?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哪裡都沒說清楚!我遲疑的問:“……你、你是不是反對鳳凰社?”

  他奇怪的看著我:“難道你支持?你知道裡面都是什麼樣的一群傻瓜混混嗎?”

  好像我跟他的對話方向有些偏差?我古怪的看著他,問:“那你支持黑魔王?”

  馬爾福瞪著我:“你果然是白癡,對吧?我、我……!!”他站起來似乎想沖我吼叫,張牙舞爪的,臉漲得通紅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好像被我氣得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向後躲了躲,他沒好氣的坐下來,推我:“去!滾回去坐那邊!!離我遠點!!”

  我不安的看斯內普教授,希望他來救我,結果他換了個姿勢坐,把後腦勺給我看。

  我只好自力更生,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馬爾福:“那個……”

  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我賠著笑說:“我大概明白了。”

  他挑起一邊眉毛輕蔑的看著我,問:“是嗎?說來聽聽。”

  斯內普教授也把臉轉過來了。

  我結結巴巴的說:“就是……讓波特把鳳凰社的人引過去……是為了讓他們對付食死徒……?”

  馬爾福的哼了聲,似乎消氣了,這麼說我猜對了?

  我說了出來:“這麼說真的是這樣?”

  馬爾福沒好氣的看著我,斯內普教授低頭繼續看書。

  在馬爾福鄙視的目光中我認為有必要解釋一下,問:“我只是覺得奇怪,那個鳳凰社我聽金妮提過,本來就是為了對抗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而建立的,為什麼還要刻意引他們過去?”

  對啊,為什麼?電光火石間我想起了這個問題,不由自主的去看斯內普教授,當時他殺鄧不利多的時候,鳳凰社的人,或者最少鄧不利多應該知道馬爾福的任何是殺他,那麼鳳凰社想出來的辦法就是讓斯內普來下這個手?

  那現在馬爾福和教授的這個計劃是不是說他們正在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馬爾福冷笑說:“哼,那些人平常說的好聽,一遇到事都跑光了。食死徒要來襲擊的事教授……他們早就知道了,結果事到臨頭卻說要教授和我在裡面做內應,別的沒有一個人要把計劃告訴我們的。”

  所以才需要用波特把鳳凰社的人引出來嗎?

  馬爾福說:“他們應該也埋伏在學校裡,到時他們只要知道波特和韋斯萊家的那個紅髮白癡在那裡,我看他們去不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17 PM

第 59 章

  這是一間隱藏在霍格沃茲裡不為人知的房間,在霍格沃茲裡這種隱藏起來的房間和路多得很,據說沒有人能知道這座城堡全部的秘密。這間房間裡擺著的沙發和書櫃好像表明其實斯內普教授和馬爾福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我坐在馬爾福的身旁,一邊看書一邊閒聊。

  我問他:“那一會兒你們過去作個樣子就行了吧?”

  他點點頭,摸出一個水晶瓶說:“一會兒你也喝一點然後留在這裡。”

  水晶瓶裡的魔藥是漂亮的金黃色,我一見到立刻兩眼發光,這一定是福靈劑!想拿過來看看,馬爾福拿著瓶子的手一閃,奇怪的看著我說:“……你不說點什麼?”

  我眨眨眼:“謝謝。”

  他瞪我,我想了想說:“我會乖乖留在這裡的。”

  他把瓶子收了起來,又拿起書看一副高傲樣。

  又怎麼了?我看向斯內普教授,我又哪裡說錯了?

  斯內普教授平靜的喝著咖啡。

  我還沒想明白,這一次馬爾福倒是很快就告訴我了,他似乎憋了一肚子氣,鼓著胸轉回來提點我:“我一會兒去的地方你就沒點話想說?”

  我立刻明白過來,真誠的說:“一定要平安回來!”

  他似乎滿意了一點,然後看著我一副等我繼續說的樣子。

  難道要我說些甜言蜜語嗎?

  他的臉又變黑了,陰森的說:“……你就不想陪著我一起去嗎?”

  我驚訝,結巴的說:“……什麼?”跟他一起去食死徒和鳳凰社混戰的戰場?我又不是腦抽。可能我的表情已經很誠實的表達了我的意思,他的臉一下子黑了。

  馬爾福呼的一下站起來大步走開,我才明白他期待我說我願意跟他一起去,或許再加上點同生共死的味道。

  可是……那個……我為難的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不說我跟他的感情遠沒到那份上,生命如此珍貴我對找死一向沒有興趣,更不用提自己主動跑去戰場了。

  斯內普教授合上書,對馬爾福說:“算了,馬爾福,你需要明白赫夫帕夫就是這樣的,他們的腦袋就是這麼長的。不必期待能從他們口中說出合適的話,哪怕只是謊言他們也沒有那份聰明才智。”

  我謹慎的保持沉默,雖然這話有些刺耳,但看在他是為我說話的份上就暫時忽略吧。

  斯內普教授作結論:“最少,她說的是實話。”

  馬爾福黑著臉轉過身來,可能還有一絲委屈。我想他可能還抱有一些浪漫的幻想,在這種臨戰的時候,期待著一份像故事書中描述的那種悲壯的愛情。

  我古怪的看著他,第一次正視或許我跟他在某些地方有些差距。他其實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對戀愛這種事的理解可能還停留在一個不穩定的階段。

  簡言之,膚淺。

  我一下子洩了氣,提不起勁去哄他。一直以來我可能把他想的太成熟了,我用我的理解去判斷他,卻忘了我跟他在這方面的差距。

  但我真的期待跟他有結果嗎?不說年齡差距,社會地位,單單只是一個純種巫師和普通人家庭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跟他在心理年齡上是我占上風,但在生理年齡上是他占上風。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混亂?

  而在面對巫師界的戰爭上,我的立場是被動的參與,安全的旁觀,就算我跟馬爾福交好,跟金妮做朋友,也從來沒打算因為他們走進戰場。相反,如果跟他們的交往會妨礙到我的立場,我是會立刻離開的。他們在我眼中還沒有重要到值得我放棄自己的立場的地步,而且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這一點我是分的很清楚的。喜歡他們是一回事,畢竟我沒打算自閉,又難得跟他們聊得來,相處得來。跟他們做朋友是一回事,畢竟有兩個來自巫師家庭的朋友,他們可以給我很多幫助,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就像斯內普教授曾經提醒過我的一樣,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位置。

  感覺到馬爾福等著我說話,我避開他的目光,端起杯子喝假裝喝東西。

  不能回應他,我只能避開這個問題,有時話不必說盡,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氣氛慢慢沉重下來,周圍只有斯內普教授翻書頁的聲音。

  我受不了這種沉默,抬起頭看馬爾福,他已經平靜下來了,若無其事的捧著書坐在一旁看,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跟我坐在一起。

  時間艱難的滑過,我捧著書卻完全看不進去。

  斯內普教授突然站起來把書放回書櫃整理衣服時嚇了我一跳,我的手在一瞬間變得冰涼。我緊握雙手茫然的站起來看著他和馬爾福。

  馬爾福也走過去把書放回書櫃,他的表情十分平靜,嚴肅而認真,在這一刻他好像長大了十歲。

  他和斯內普教授都很鎮定,好像他們這一去跟平常出去也沒什麼兩樣,不是去跟人做生死較量一樣,而且兩邊的人對他們都不懷好意。

  我無措的站在他們旁邊,不知道能為他們做什麼,語言在此刻是蒼白無力的,任何祝福都是無助的。

  但我不能衝動,我不可能衝動的說跟他們一起去,所以我只是看著他們准備好一切。

  馬爾福拿出福靈劑,他跟教授都喝了兩滴,小小的水晶瓶頓時空了一半。

  但願這福靈劑真能帶給他們幸運。

  馬爾福走過來,我突然很想吻他一下,他卻一臉陰沉,剛才我大概是狠狠傷了他的心,打破了他的想像。

  我有些悲傷,如果我能再小一點,比如真正是十二歲,或許我可能會沖動的跟他一起去。當我是十幾歲的時候,總是期待著成為英雄,做一些正確的事。但漸漸長大後發現,越是正確的事,做起來越是艱難,看起來越是難看。

  他突然抬起我的下巴,我真的衝動了,踮起腳尖伸手猛得把他的脖子勾下來緊緊抱住,湊上去使勁咬他的嘴唇!

  他嗷得慘叫一聲!我嘗到了一絲甜腥。

  他一把拉開我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捂住嘴紅著臉瞪著我說:“你怎麼用牙!!”

  一時……緊張……

  我也很尷尬,十幾年沒試過有些手生。我期待的看著他,要不再讓我試一次?這次我只伸舌頭。

  我記得上一回是直接撞過去的,撞了他的下巴我的門牙,這一次我記得張嘴了,但忘了下面的步驟。親吻果然需要平靜的氣氛和一些練習,緊張激動的時候容易出事。

  斯內普教授咳了一聲,馬爾福立刻放下捂住嘴的手,我看到他的上嘴唇的唇尖上有個小口子正向外滲血珠,可見我咬得還挺狠。

  他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趁我沒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下巴高高的抬起來使勁一掐!

  我啊的一下張大了嘴,他手腕一翻把水晶瓶裡剩下的魔藥全倒進我嘴裡了。

  他放開手後有些遺憾的看著水晶瓶,我能理解他後悔的心情,緊緊捂住湧上咳意的嘴巴,這可是福靈劑!絕對不能吐出來!

  他皺著眉毛看我,其實我明白他剛才是動作瀟灑了一點,結果忘了少倒點,現在幾乎剩下所有的福靈劑都灌到我嘴裡了。

  斯內普教授慢條斯理的說:“或許你可以讓她餵給你一點,或者你可以不用這麼可惜的看著她的嘴巴,因為那正是你餵給她的。”

  我占了天大的便宜,看著馬爾福被斯內普教授揶揄的惱羞成怒了,立刻知機的後退一大步。

  心情變得十分愉快,我感覺他們這一去必定會平安無事而且收獲頗豐。

  我笑得合不上嘴,好像他們是去領獎而不是去打架。

  馬爾福古怪的看著我,然後看向斯內普教授:“……我還沒有教她怎麼抵抗藥性。”

  斯內普教授點點頭說:“那正好,你現在說什麼她都會答應的,不如把握時機?”

  他們好像在商量著盤算我的事,但我一點也不擔心,笑嘻嘻的撲過去大大的擁抱了一下馬爾福,然後又大大的擁抱了一下斯內普教授。

  馬爾福僵硬的看著我。

  我克制不住雀躍的心情,對斯內普教授說:“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對你說,現在正好是個機會。我認為你太自虐了,有時應該想一些幸福的事,其實你現在還年輕,可以再找一個合適的女朋友,結婚再生幾個孩子,這樣你才不會總是這麼陰沉。”

  斯內普教授微笑著彎腰問我:“……哦?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我把想對他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心情大好,大力點頭說:“當然,我覺得你長時間以來自我壓抑的都有點變態了,要小心。你是一個成年人了,應該知道心理健康是十分重要的。總是用陰暗的猜測來判斷這個世界是非常不健康的,如果大家都討厭你,你一定也不會開心吧?對嗎?”

  馬爾福衝過來大力的把我拉到一旁喝斥道:“閉嘴!你瘋了嗎?”

  我笑嘻嘻的看著他,說:“不要太衝動,其實你跟波特一樣衝動,但他遇事不容易氣餒,你就有點膽小了。”

  馬爾福臉色變得史無前例的黑,他猙獰的微笑著看我,輕柔的問:“原來我有點膽小啊……”

  我慢慢點頭,滿意的說:“你知道就好。其實你挺好的,就是有點高傲,還有看不起人,這樣其實人緣不好,波特是挺討厭的,但他不會看不起人。我一直覺得你看不起人。”

  馬爾福額頭青筋亂跳,捉住我的手的力氣正在不停的加大,我掙扎著說:“痛了!放開!”

  他深吸一口氣,說:“……教授,她沒事吧?”

  斯內普教授平靜的說:“很正常,只是服多了福靈劑而已。飲用過量會出現自大,不可一世,狂妄和魯莽。”他看著我說,“或許還會有一些眩暈。”

  我覺得有些頭重腳輕,還有,整間房子都在晃,馬爾福在一跳一跳的。

  我瞪他:“別跳!”

  他粗魯的把我按到沙發上。

  斯內普教授平靜的說:“看起來她很正常,所有的症狀都齊了。”

  馬爾福急切的問:“她也只喝了不到三盎司的福靈劑,怎麼會這麼大反應?”

  斯內普教授走過來抬起我的臉仔細的看我,說:“很明顯是因為她沒有喝過太多的魔藥,身體比巫師對魔藥的反應更大。”

  他的手指有力而且冰涼,散發著淡淡的苦藥香,我迷迷糊糊的說:“你的手好好聞……”

  他甩開手,馬爾福的臉黑得像坩鍋底,他說:“……教授,你真的認為她不需要一些藥嗎?”

  斯內普教授猙獰的說:“不需要!她只需要睡一覺就好了,明天早上她就會恢復正常然後嚇個半死。”

  馬爾福陰森的看著我:“……我很期待。”

  我感覺輕鬆愉快,笑著看他:“早點回來。”邊說邊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

  他似乎想拉開我的手又不想使力,我笑嘻嘻的跟他糾纏。

  斯內普教授冷冰冰的說:“馬爾福,你也喝多藥了?”

  他立刻大力甩開我的手。

  我嚴肅的看著斯內普教授說:“你應該更和藹更寬容些。”

  他假笑:“……我希望你明天見了我還能這麼說。”

  為什麼不?我明天當然還會這麼開心的,以後的日子我都會這麼開心這麼坦誠的。

  可以自由說出想說的話是多久美好的事啊,我幸福的想。

  他們兩個都走了,我做了個哭臉看著他們離開,然後雙手叉腰說:“嗯,來整理房間吧!”

  我開始興致勃勃的開始整理書櫃,把所有的書都搬下來,然後分門別類的再放回去,打開每一本看一看內容,坐在沙發上或者地板上吃著曲奇喝著可可奶,累了就臥倒在長沙發上瞇一會兒,漸漸的我睡著了,夢裡是一片溫暖的陽光,柔軟的純綿將我包裹。

  我從來沒有睡得這麼好,這沙發比我的床還舒服。

  一夜好夢,明天一定有一個好天氣。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20 PM

第 60 章

  今天是陰天,烏雲沉甸甸的壓下來,整個霍格沃茲一片黑暗。

  雖然現在已經是六月了,但今天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裡燒起了溫暖的壁爐,大家像地洞裡的鼴鼠一樣躲在溫暖的地方,抱成團取暖遊戲。

  “貝比?你怎麼了?”

  我趴在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中的書桌上,一身頹廢之態。在我身旁玩巫師棋的蘇菲關心的問我,我支起無力的腦袋,干笑兩聲說:“……沒事,我很好。”

  蘇菲唬了一跳,捧著我的臉說:“臉色怎麼這麼糟?要不要去找龐弗雷夫人拿些藥喝?”

  我打了個哆嗦,搖頭:“……不,我不用喝藥。”

  我這輩子都不喝魔藥了,只要想起馬爾福叫我起來時那間秘密房間中的景象,就足以嚇得我這輩子都不碰任何一劑魔藥。哪怕是旁人拍著胸脯保證的天大的好藥,不喝吃虧的那種我也不碰。

  惡夢啊。

  仍然記得睡著前周身上下那股輕飄飄的愉悅感,仿佛幸運無時無刻不籠罩著我,但有一句話叫樂極生悲,我已經親身體會了這句話的含意,深刻的很!

  房間裡一片狼籍。

  書櫃中珍貴的魔法書籍已經全都被搬了下來,堆得到處都是。

  裝可可奶的奶壺已經空了,而地毯上有一大灘散發著甜膩的奶香和可可香的污漬。

  曲奇餅的碎渣踩得到處都是,好像我曾經將整盤的曲奇餅倒在地上,然後在餅干上跳舞。

  攤開的魔法書有浸濕在淺棕色的可可奶中的,有染上曲奇餅的油污的,還有踩脫頁的。

  當我被馬爾福推醒後發現自己躺在房間裡唯一完好的沙發上面,身上還蓋著一條跟家裡我最喜歡的印花被子同樣花紋的被子,抱著我最心愛的棕熊枕頭,已經換上在家裡穿的睡衣,手腕上居然還有一條我在網上看到的喜歡的不得了的手鏈?!

  這些憑空出現的東西難道都是我變出來的?

  我茫然的看著馬爾福,而他木然的環視著房間。

  我迷迷瞪瞪的說:“……你回來了。這是哪裡啊?”

  他僵硬的從地上撿起一本已經散開的硬皮厚書,捧在手裡一臉驚恐,好像那散開的書會要了他的命。

  他轉頭看我,猙獰的說:“……你的末日到了。”

  我抱著頭,身旁的赫夫帕夫同學們正在歡樂的玩牌戲耍,蘇菲第四次問我是不是需要去見一下龐弗雷夫人。

  不,我需要的是全能的神救我逃出苦海。

  有人推開休息室的門進來,走到我身旁說:“貝比,教授找你。”

  我的末日到了。

  我垂頭喪氣的來到門前,級長正在等我,他看著我奇怪的說:“貝比,不用害怕。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烏姆裡奇已經不在學校了。”

  我驚訝的抬頭,烏姆裡奇?我昨天晚上偷溜的時候看到她了,聯想起昨天晚上食死徒和鳳凰社的大戰,難道她不幸卷入戰場之中然後壯烈犧牲了嗎?

  級長聳聳肩說:“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幾個傲羅把她帶走了。”

  他笑著拍拍我的肩說:“這下你不用害怕了吧?”

  我痛苦的看著他,其實我害怕的是另一個更恐怖的教授,他的名字說出來整個霍格沃茲都會震動的。

  級長將我送到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在此刻看到這位溫柔的教授真是令我感動不已,我幾乎是愉快的說:“教授,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斯普勞特教授溫暖的看著我,招手讓我走到沙發前坐下,變出一盆豐盛的早餐說:“吃吧,孩子。那件事不急。”

  我飽餐的同時教授好像正在忙著整理什麼,辦公桌上堆得滿滿的羊皮紙,她正在奮筆疾書。

  等我吃完,捧著牛奶杯一口口慢慢喝的時候,她放下羽毛筆說:“你吃完了嗎?那我們走吧,校長在等我們。”

  我愣了,飛快的想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去見校長的。莫非馬爾福把他將我藏在秘密小屋的事告訴校長了?還是波特提起了這件事,然後校長就知道了。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件事可能是校長找我的原因。

  斯普勞特教授推著我走出辦公室,她隨手從桌子上拿了個三明治邊走邊吃,渣子噴得到處都是,她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校長只是要問你些問題。”

  好吧,我更加緊張了。

  跟在斯普勞特教授身旁穿過城堡,從窗口可以看到城堡外面空蕩蕩的,今天下著小雨,所以天陰沉沉的,空氣冰冷帶著水氣。

  我卻覺得學校裡的氣氛變得更加輕松了,如果說昨天晚上食死徒的鳳凰社的大戰已經結束的話,畢竟今天早上是馬爾福叫醒的我,現在又是校長叫我去問話,那麼戰鬥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推開校長室的門,今天守門怪獸的開門咒是草莓牛油鮮奶油蛋糕,我頓時想起了牛油鮮奶油濃郁的奶香。

  校長像個慈祥的聖誕老公公那樣坐在辦公桌後面呵呵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的是一個有著強大氣勢的中年男人,他的頭髮像雄獅一樣蓬亂,當他看向進門的我和教授時,我嚇得立刻躲到斯普勞特教授寬大的背後。

  鄧不利多呵呵笑著說:“魯弗斯,不要太嚴肅,你會嚇壞貝比的。”說完他像哄孩子一樣沖我招手,好像我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那個叫魯弗斯的男人轉過頭不再看我。

  我快步走向鄧不利多,沒想到卻聽見斯內普教授的聲音:“阿不斯,你小看克林頓小姐了,魔法部部長這個的小職位還不至於嚇得她不敢出來。她的勇氣是令人驚訝的。”

  我全身一僵,哆嗦著扭頭看他,原來他坐在左邊的死角裡,我進來時根本沒注意到那裡。

  我僵硬的乾笑:“……教授。”

  他假笑:“日安,克林頓小姐。今天心情好嗎?”

  糟透了。

  我不敢多看他一眼,目不斜視的走到鄧不利多的辦公桌前,不知他找我來幹什麼,還有這麼多人。

  我疑惑的看著鄧不利多,他示意我看坐在旁邊的魯弗斯,剛才斯內普教授說他是魔法部部長。

  他對著我點點頭說:“幸會,小姐。斯克林傑•魯弗斯樂意為您效勞。”

  我下意識的半蹲行了個屈膝禮,感覺他應該是一個非常老派的人,可是我記得我看過預言家日報對他的評價,說他是一個雷厲風行、不拘一格的人。

  看來外界對他的評價有誤差。從他問好的方式看,他似乎比馬爾福更像一個出身百年貴族的老派的人。

  他看向鄧不利多,然後轉頭問我:“克林頓小姐,請不必緊張,這並不是一次正式的詢問,我只需要你回答幾個小問題。”他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來,嚇得我全身一顫,幾欲奪路而逃。

  斯內普教授咳了兩聲,我看到他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的手,仿佛他的手比魔法部部長的問題更吸引人。

  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斯克林傑的第一個問題,他問我在上學期是因為什麼被烏姆裡奇退的學。

  我立刻看鄧不利多校長,我記得我回學校時學校裡所有的教授都告訴我關於退學並沒有留下任何記錄,所以我還以為這件事已經不會有人關心了。

  鄧不利多校長正在專心致致的擦他的那一片眼鏡,他細細瞇起的藍眼睛不經意的對我眨了一下。

  我說:“因為烏姆裡奇校長當時詢問我在走廊上遇到格蘭芬多的波特等人的事,她想要我說出波特他們後來去了哪裡。”

  斯克林傑立刻插話道:“而你沒有告訴她,對嗎?”

  我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大聲說:“我告訴她之後我就去了圖書館,根本沒有跟波特先生他們聊到他們一會兒要去哪裡的事,我也沒有跟他們在一起,所以根本不知道。”

  一個兩個都喜歡在說話時留下陷阱!真讓人討厭!!

  斯克林傑沉默下來,好像我根本沒有大聲說話,他也沒有聽到我的回答一樣。

  鄧不利多校長微笑著催促的看著斯克林傑,就差沒說出來請繼續問吧,沒有別的問題了嗎?

  斯克林傑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輕咳了兩聲說:“嗯……那麼之後呢?你就回家了?”

  這個問題很危險,我警覺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捉住我這個眼神直起身子追問道:“怎麼了?你回家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鄧不利多校長打斷他的話,微笑著問:“魯弗斯,貝比離開霍格沃茲後就沒有見過多洛雷斯了,你不是要問她的事嗎?”

  斯克林傑清了清嗓子,仰頭走神。

  這個問題被忽略了,他停了一會兒才繼續在鄧不利多校長催促的目光下接著問:“……你最近一次見到烏姆裡奇女士是什麼時候?”

  昨天半夜。我結巴著不知道怎麼回答,要說實話嗎?我直覺鄧不利多特意將我拉出來就是為了讓我說出這句話的,但想到可能會牽扯出我昨天晚上的一系列壯舉就有些遲疑。

  我緊張的看著鄧不利多,他微笑著鼓勵我:“沒有關系,說吧,貝比。斯克林傑先生是一位寬大的人。”

  我努力的看著鄧不利多,他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我仍然有些遲疑,小心翼翼的想扭頭看斯內普教授,他卻突然咳了一聲,我像聽到了信號一樣立刻干脆的說:“我昨天晚上一點以後在四樓走廊裡看到了烏姆裡奇教授。”

  斯克林傑緊皺著眉頭看著鄧不利多,鄧不利多微笑著看他,一臉平靜安詳,像在看著不肯相信事實的孩子。

  斯克林傑嚴肅的問我:“克林頓小姐,我需要再確認一次,請誠實的回答我,你真的在昨天晚上看到了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女士在凌晨一點之後出現在四樓走廊嗎?”

  我點頭,他出其不意的問:“恕我冒昧,那個時間你為什麼不在寢室裡睡覺而是溜到外面去呢?你怎麼會那麼巧看到她?”

  鄧不利多微笑著看我,我想他是在鼓勵我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我結巴著說:“……我在約會。”

  鄧不利多微笑點頭,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仿佛在期待著我說出另一個人的名字。

  斯克林傑明顯不相信我的話:“約會?跟誰?這很重要,我需要你的證明。”

  我迅速回想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男士,布雷斯•扎比尼,德拉科•馬爾福,這兩個人都是斯萊特林,我當然不能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赫夫帕夫跟斯萊特林的大人物約會,我的名字會成為五十年後霍格沃茲流言錄的一員。

  剩下的只剩下哈利•波特這個偉大的救世主和羅恩•韋斯理。

  我眨巴著眼睛說:“……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理。”

  願上帝保佑他有這樣的慧根可以幫我兜圓了這件事,我選他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是所有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羅恩很快被叫了來,他不明就裡的樣子很讓我擔心,看著他穿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沒有梳理的頭發,還帶著枕頭痕跡的臉頰。

  我突然想到,這難道是代表昨天晚上他沒有受傷?除了臉色有些蒼白行走間有些踉蹌以外,他看起來很健康。

  在羅恩聽到需要他來是證明我跟他是一對男女朋友,而昨天晚上我跟他於深夜之中在校園裡約會時,他的眼睛瞪得史無前例的大,看著我好像我突然變成了一頭毒龍。

  我茫然無辜的看向校長室的天花板。

  羅恩結巴的說:“……啊,對。我、我跟、跟貝比•克林頓是、是朋友。”

  他十分艱難的把話說出來了,我十分同情他,在說出他的名字時我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相信他也差不多。

  斯克林傑追問他是不是跟我在深夜裡在學校裡約會時,他僵硬的蒼白的臉扭曲著,說:“……對,我、我跟她……咳!咳!約、約會。”

  斯克林傑問他是不是跟我一起看到了烏姆裡奇,這次他回答的順利多了,他堅定的點頭說:“是的,先生,我看到她了。”

  斯克林傑古怪的看著他,笑著問:“是嗎?那她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如果你真的當時在那裡,那麼你的回答應該跟貝比一樣吧?”

  他剛才根本沒有問過衣服的事!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害怕的看著羅恩。

  他一怔,非常自然的說:“走廊很暗,我看不清楚,不過應該是深色的衣服,對吧,貝比?”

  我驚喜的接話道:“是,好像是黑色或者深藍色的,走廊的火把光不是很強,看不清楚。而且我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在外面耽擱。”

  我嬌羞的一笑,羅恩看著我一臉菜色。

  鄧不利多捧場的笑起來,似乎很為我們這對小情人高興。

  斯克林傑告辭了,他客氣的請鄧不利多注意一下學校裡男女學生之間戀愛的問題,“畢竟他們的年齡有些差距。”他說得十分含蓄。

  羅恩的臉色更加青黑。

  鄧不利多呵呵笑著說:“不要這麼嚴肅魯弗斯,年輕和愛情是世界是最偉大的力量。”

  羅恩的臉色正朝著死人一樣的灰白色進軍。

  送走斯克林傑,鄧不利多坐回辦公桌前,似乎很想跟我和羅恩聊一聊,斯內普教授就走過來假笑著說要帶我跟羅恩去進行勞動服務,因為“違反校規深夜徘徊在學校裡”。

  鄧不利多一臉遺憾的送走了我們,當著我跟羅恩誠懇的求救的眼神的面把校長室的門堅定的關上,他可真殘忍。

  斯內普教授大步如風的帶著一路小跑的我跟羅恩回到他的辦公室,走進那間應該已經被炸得一塌糊塗的辦公室前我忐忑不安,當看到裡面已經恢復如常時松了口氣。

  馬爾福、波特、格蘭傑、金妮和扎比尼都站在裡面,看起來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斯內普教授帶著我和羅恩進去時,裡面的人用難兄難弟般的眼神迎接我們。

  斯內普教授說:“站在那裡吧,你們這對小情人。”

  他的這句話像一道驚雷一樣落在辦公室裡。

  我跟羅恩的腳步頓時僵硬了。

  馬爾福的目光從我身上滑到羅恩身上,我感覺到站在我旁邊的羅恩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格蘭傑幾乎要把她的眼珠子瞪出來,波特懷疑的看著我們。

  金妮似乎有些驚喜,扎比尼倒是一臉促狹的看著馬爾福。

  斯內普教授假笑著對我和羅恩說:“快站好,然後你們可以早點脫身去約會,剛才外面已經出太陽了。”

  他可真惡毒。

  我低著頭溜到金妮旁邊,後面就是用眼神炙烤我的馬爾福,羅恩躡手躡腳的選了個離馬爾福最遠的地方。

  馬爾福小聲說:“……今天的驚喜真多。”

  扎比尼輕笑著回應道:“或許接下來的驚喜更多。”

  馬爾福低笑兩聲,冰冷的說:“那我可真期待。”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24 PM

第 61 章

  斯內普教授坐在辦公桌後面,一份份的開始處理面前的羊皮紙,將我們一群站在他面前的小木樁忽視的徹底。

  罰站這種事我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了,很久以前小學初中時曾經因為上課說話,回答不出問題而被晾在走廊裡罰站,垂著腦袋站在那裡,經過的各班同學看稀罕一樣看來看去,感覺其實不怎麼好,但仍然要做出一副淡定不在乎的樣子,但事情過後幾天都不自在。

  現在站在斯內普教授面前罰站,這感覺就更復雜了,也許是我現在心理年齡已經大了,所以不自在的感覺更深刻。

  而站在我旁邊的金妮一副神游物外的樣子,好像在跑神。

  站在我前面的羅恩和波特倒是仰著頭一臉倨傲,好像他們不是因為違反校規在罰站,而是受到壓迫與傷害的正義之士,所以自有一番傲骨,對壓迫他們的斯內普教授不屑一顧。

  站在我後面的扎比尼和馬爾福倒是十分平靜,平靜到我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站在我的後面。

  斯內普教授正專心的看著他面前的羊皮紙,我悄悄側過頭想看看站在我背後的馬爾福,卻不等我回頭,馬爾福就在後面戳了我一下,而同時斯內普教授的眼神也向我這裡瞟了一眼。

  斯內普教授長著一雙鷹眼。

  我立刻嚴肅的立正站好,眼角瞄到斯內普教授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打了個寒戰。

  身後的馬爾福也不那麼平靜了,我感覺到他身上向外輻射出的怒火向我撲來。

  唉,我是一個容易在關鍵時刻走神的赫夫帕夫。

  站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羅恩和波特已經不耐煩的換了好幾個姿勢站了,斯內普教授才放下手中的羽毛筆,他辦公桌上的墨水瓶迅速蓋上了蓋子,實在乖巧機靈。

  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的墨水瓶,如果魔法世界的墨水瓶都是這麼有趣,那或許用羽毛筆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斯內普教授清清嗓子,所有人立正站好。

  他假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說:“我找大家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他這樣一說,站在最前面的波特和羅恩的臉立刻氣紅了,羅恩甚至握緊了拳頭。

  金妮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白癡。”

  真的,她說的不假,這兩個格蘭芬多可真是夠白的。斯內普教授那句話純粹是他的說話習慣,他怎麼可能沒事叫這麼多人過來?所以這句話的重點在後面,越是這樣說,這後果應該就越嚴重。

  結果這兩個格蘭芬多這樣也能生氣,難道是在憤怒他們被叫來白站了一場浪費了時間嗎?

  斯內普教授瞇細了眼睛掃過我們所有人,輕飄飄的說:“昨天晚上我的這間辦公室讓人給炸了,而經過調查昨天晚上只有你們幾個人來過這裡,是誰干的站出來吧。”

  站在最前面的兩個誠實的格蘭芬多聞言的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我,真是誠實到令人怨恨的學校啊。還說赫夫帕夫沒腦子,如果是赫夫帕夫的在這裡,他們的反應一定是遲鈍的,一定是左右互看然後彼此發問,絕對不會馬上找出罪魁禍首。這格蘭芬多倒是夠聰明,只是聰明有余靈巧不足,於是盡把好心辦成壞事。

  因為從這兩人回頭看我的眼神中,我能感覺到他們是在對我傳達出濃濃的同情與擔憂。

  就是時機不太好,順著他們的眼神,斯內普教授已經看向我了,他微笑著說:“哦,克林頓小姐,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在心中遲疑了一秒鍾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但在看到斯內普教授凶狠的惡毒的目光時,這份剛剛冒出來的誠實之意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光明正大的當著哈利•波特的面陷害他,我還不至於這麼傻,於是我小心翼翼的回頭看馬爾福。

  馬爾福本來已經興災樂禍的看著波特了,見我一副擔驚害怕的樣子回頭看他,稍一明白過來味已經惱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咬牙切齒的說:“看我幹什麼!!你不是說是波特幹的嗎?!”

  我也沒表示說看他就是他幹的啊,只是想讓他替我把這句話說出來而已,果然一面對波特,馬爾福就會更加暴躁,接著智商就下降了,按照他的能耐這種小把戲怎麼會看不透?

  馬爾福這邊剛剛說出口,話音未落羅恩先跳了起來,大怒道:“馬爾福你別胡說八道!!明明是貝比炸的!!”

  羅恩的手筆直的指著我。

  我無辜而脆弱的反手指著自己,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斯內普教授挑著眉毛看著眼前的這一出鬧劇。

  羅恩這話一說,這氣氛就全變了。倒好像是馬爾福炸的門,然後在我看他的時候誣告是波特炸的,然後羅恩沒有指稱馬爾福,倒是拉了我一個最不可能的人選來頂罪。

  我是一個赫夫帕夫的二年級,波特和馬爾福都是六年級的學生,再過一年就畢業了,他們跟我的魔法水平根本不在一條線上,讓學校裡任何一個人看都不會將我當成那個膽敢炸斯內普教授辦公室門的人。

  我一副害怕的樣子縮到旁邊,而羅恩指著我的手也漸漸放了下去,他古怪的看著我,好像也不太相信他自己剛才說的話。

  斯內普教授陰險的笑了,他陰冷的目光掃過我,又看了看漲紅著臉瞪著馬爾福的波特。

  而馬爾福雖然正仰著下巴輕蔑的瞪著波特,他的腳卻悄悄踩著我的後腳根用力。

  他發現我的小把戲了。

  斯內普教授做出一副公正的樣子,大方的說:“不要吵,我來一個個的問。”

  他問羅恩:“羅恩•韋斯理,誰炸的門。”

  羅恩指我。他又問哈利•波特,波特遲疑了下也指了指我,但他卻想開口說話,被斯內普教授打斷。

  然後斯內普教授又問馬爾福,馬爾福先瞄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驚膽戰後說是波特炸的,當然他剛說完羅恩和波特都憤怒的看著他。

  我松了口氣,不提防斯內普教授下一個就是問我,他特別和藹的問我:“克林頓小姐,你說這是誰炸的呢?”

  我怯怯的看了眼馬爾福,然後一臉沉痛的小聲說:“……是波特先生。”

  羅恩這個直性子馬上吵起來:“馬爾福!!”

  看他怒瞪馬爾福的樣子,倒好像真的是馬爾福炸的門然後推到波特身上了。

  馬爾福一陣冷笑,踩著我腳後根的腳倒是更加用力了,我倒抽一口冷氣。反正他跟波特他們結仇結的那麼多,也不差這一樁。

  斯內普教授輕鬆扣了多嘴插話的羅恩十分,在羅恩紫漲著臉閉嘴後問金妮是誰炸的。

  金妮剛開始是一臉奸滑的看著波特,卻在看到波特身旁羅恩的目光時洩了氣,她遲疑了一會兒,反手一指說:“是扎比尼炸的。”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站在金妮背後的布雷斯•扎比尼身上了,他正反手指著自己,一臉古怪的笑著看金妮。

  金妮扭過頭看旁邊的書櫃,背著雙手咳了兩聲。

  扎比尼看著金妮微笑了一下,正色道:“是哈利•波特炸的。”

  斯內普教授拍手鼓掌,滿意的說:“六個人中有三個人都說是你炸的,波特,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波特當然不服,但這不服也沒用了,斯內普教授痛痛快快的決定他在放假前的這半個月裡每天都要到費爾奇那裡報到,並勞動服務兩小時。

  然後他就把我們六個都給轟了出去。

  站在門外的走廊上,羅恩一臉氣憤,先是扯著金妮不放,質問她怎麼可以不說實話!“明明是貝比炸的!!”

  我能明白羅恩為什麼這麼憤怒,如果金妮沒有說是扎比尼炸的,扎比尼也不會說是波特炸的,那也就沒有這三票了。

  金妮冷笑一聲,揮開她哥哥的手,揚長而去。

  扎比尼優雅而禮貌的跟所有人都點點頭告別後迅速跟上了金妮。

  馬爾福站在我後面一臉平靜,好像他並不怎麼趕時間。

  羅恩接著過來質問我為什麼不說實話,我奇怪的看著他:“……難道是你就會說實話?”

  羅恩一滯,隨即驕傲的說:“如果要我牽連波特,我寧願自己說出來!”

  我同意的點頭說:“如果會牽連金妮,那我也會說出來。”

  他一怔,我微笑著看他,怎麼著?還以為我跟你們很要好不成?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斯內普教授冰冷的扔過來一句:“要打情罵俏去別的地方!赫夫帕夫和格蘭芬多各扣十分!!”

  扣分絕對比不上那句“打情罵俏”的殺傷力大!聽到那句話時我跟羅恩的臉一下子都紅了,然後立刻將我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四五步遠。

  跟他打情罵俏……我看著對面的羅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羅恩也是一臉青筍筍的菜色,捂著胸口一副受驚嚇的樣子。

  波特倒是十分平靜,不知道是不是認命了,對我匆匆點了個頭就拉著羅恩離開,倒是對剛才發生的事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或許找個機會我能想辦法補償一下他,不過隨即想起因為他而被烏姆裡奇折斷魔杖退學的羞辱,就算扯平了吧。

  等走廊裡只剩下我跟馬爾福,我正打算跟他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回頭就看到他一臉猙獰的微笑。

  我立刻離他遠一點,他這個樣子倒像是吃錯藥了。迅速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是惱我陷害他?惱我跟羅恩的那點小曖昧?可是這麼點小事也值得他生氣?

  正打算說兩句話把這些事情揭過去,他冷笑兩聲說:“恭喜,韋斯理家雖然沒有多少錢,但到底還算是個純血家族,你這個麻瓜嫁過去還是高攀了呢!”

  我一下子不快起來,高攀?就巫師那種落後兩百年的原始社會還說我高攀?我冷笑道:“不要笑死我了!巫師算什麼?一群還在玩鑽木取火的原始人而已!什麼時候能進化到電氣化再說吧!”

  他立刻雙目圓瞪,似乎不相信我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可是經過昨天之後我在他面前的膽子一下子大了不少,仿佛已經吃准了他不會跟我真的生氣。

  所以看到他的樣子,我火上澆油的掩著嘴假笑道:“哦,對不起,我忘了巫師還不會用電。”

  正要接著吵,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了,斯內普教授站在門外陰森的看著我跟馬爾福說:“……同一句話我不想說兩遍。”

  “對不起,教授。”我跟馬爾福機靈的迅速躬身行禮然後飛奔離開。

  跑出城堡後,外面是一片雨後初晴的好天氣。

  吵架的氣氛早就煙消雲散了。

  馬爾福冷笑,我大著膽子去牽他的手,他甩開,我再牽,他再甩開,兩三次後我拽著他的手,一走在還帶著濕氣水珠的草地上。

  他似乎永遠都不會好好說話:“赫夫帕夫!愚蠢至極!剛才你在辦公室裡搞什麼鬼!?嗯?”

  我茫然四顧,說:“啊,都沒有人啊。”不去回答他的問題,反正他已經看穿我的把戲了,幹嘛還要說出來。

  他冷笑著說:“現在大家都還被關在學院裡呢,當然沒人!”城堡外面空蕩蕩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站在這片雨後初晴的天地間,背靠著森林湖泊,面前是一片開闊的草原和巍峨的古老城堡。

  他扯著我手暗地裡使勁掐了下,痛得我直抽冷氣,他冷笑道:“看你下回還敢對著我使手段!”

  我諂笑道:“哪裡會?我哪裡有那個膽子?”

  下回有機會當然還是選他,他又不會生氣,我抓他的習慣也比較清楚,成功率更高為什麼不選他?

  他寬大的說:“知道就好!這次就放過你!”

  我繼續給他灌迷湯,直捧的他飄飄欲仙,回城堡的時候都一臉喜色。

  結果就在我以為已經用高帽子把他給蓋暈的時候,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群貓頭鷹給我送來幾本魔法書,翻開看裡面有巫師公交車騎士公交的介紹和巫師汽車火車收音機的介紹。

  這是什麼意思?我翻了一整天後不得其解,最後只好去求教金妮,結果在金妮的指點下我才發現公交車火車汽車都使用車燈,而收機音使用無線電波,這全都是巫師世界裡的可以使用電的東西,之後才恍然大悟,他竟是記得我昨天吵架時說的話,我說巫師不會用電不知道電是什麼之後,他就給我送來一堆這個。

  我抱著這群特殊的電器歎氣,這家伙可真記仇,那堆高帽子算是白送了。

  在金妮的指點下,我才明白巫師的電是不用發電的,這些東西基本都是活的,電是它們的生命力,驅使電的是魔力。所以在巫師世界電的應用才不廣泛,因為說到底他們靠的還是魔力。

  我扔掉這些書,嘀咕道:“換湯不換藥!”

  金妮失笑,一臉的失落,說:“對,所以期待巫師向現代化進軍是不可能的,魔力給了他們方便的同時也限制了他們進化的腳步。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有魔力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我原本興沖沖的想寫封信送給馬爾福,好好教育他一下普通人的電跟巫師的電的區別,在聽到金妮的抱怨後倒是沒有寫信的興趣了。

  巫師是永遠不會承認他們比普通人差的,所以不管我怎麼寫馬爾福也不會承認普通人比巫師強。他恐怕還會以為我在說大話。

  我沮喪的放下筆。我不想讓馬爾福看輕普通人,我希望他可以更認真的看一看我。我是一個普通人,我想證明給他看,普通人也是強大的。

  這樣,我跟他才能站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我跟他才會有未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28 PM

第 62 章

  我的二年級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在預言家日報連篇累牘的報道著魔法部部長斯克林傑帶領傲羅重創伏地魔的食死徒時,霍格沃茲正在進行慘無人道的期末考,與迫在眉睫的期末考相比,原本應該能夠令我關心不已的伏地魔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可能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這些人和事離我其實非常遙遠。

  發生在那個深夜中的事霍格沃茲裡面無人知道,或許那些教授們可能知道一點吧,但他們除了變得更加忙碌更加凶惡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改變。

  波特在那天離開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之後失蹤了一段時間,跟他一起不見人影的還有鄧不利多校長,之後波特回來了,而鄧不利多被斯內普教授送進了聖芒戈,據說他變得十分虛弱。這件事應該是被嚴格保密的,但很快被大眾所知,一時人心惶惶。

  魔法部部長斯克林傑來到霍格沃茲,他打算任命另一位校長代替鄧不利多,但麥格教授卻說鄧不利多校長在之前已經留下正式的文件,在他之後成為校長的是斯內普教授。

  這件事頓時在學校裡造成了轟動,甚至比鄧不利多入院更讓人吃驚,除了斯萊特林之外的學院都在哀號,似乎看到了末日。而斯萊特林倒是日漸趾高氣昂,與格蘭芬多之間的沖突開始加劇,最後以羅恩帶領幾個格蘭芬多躺進醫療翼結束。

  在他們吵鬧不休的時候我跟金妮正在努力背書准備考試。

  在快要過去的這半個學期中,我可以說是非常懈怠的,因為充斥在我腦海中的是逼近的死亡威脅而不是考試。所以學習在我的考慮中是處在末位的,我每天努力的只是在有求必應屋裡學習黑魔法和制造魔藥,練習對戰技巧。於是到了考試前我才發現課本看起來陌生的不得了,幾乎所有的科目都是這樣。

  金妮被我捉來幫忙,雖然有些科目可以糊弄過去,但魔咒課草藥課變形課黑魔法防御術課魔藥課是不能馬虎的,因為這些教授我一個也得罪不起。

  她給我抱來了如山般的復習資料,給我劃下重點要求我盡快背出來。魔杖考試我是不害怕的,重點在筆試上,那些理論我以前就不喜歡,現在看起來更像天書一樣難懂,明明用魔杖做起來很簡單的事,書上可以用三四個章節進行解釋,而只要寫出來我就統統看不懂。

  金妮說:背。我就從此陷入不見天日的背書地獄。

  去考試的路上我頭重腳輕,因為我不願意使用魔咒和魔藥來提神醒腦,結果金妮給我准備了一大壺的咖啡,我灌了一整夜後早上去考試的時候仍然神采奕奕。

  我已經放棄了魔法史、保護神奇生物和飛行課,這三門估計只能交白卷了。

  考試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考完後我倒在床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就是在我埋首在考試地獄的時候,外界正是如火如荼的討論著發生了魔法部和食死徒之間的那場大戰和鄧不利多的入院。結果我睡醒起來去餐廳吃晚餐的時候看到斯內普教授坐在校長的位置上時奇怪的問:“……斯內普教授坐的位置……出什麼事了?”

  坐在我旁邊的赫夫帕夫幾乎跟我一樣一臉茫然,紛紛扭頭四顧希望能得到一個解答。

  這並不奇怪,在考試前霍格沃茲的城堡外面發現了兩具屍體,然後就停課了,結果很多人認為根本不會考試了,結果在斯內普教授宣布考試照常進行,試卷已經准備好了的時候,如晴天霹靂。

  整個赫夫帕夫記得准備考試的人不會超過兩成,所以現在跟我坐在一張桌子上的人幾乎都是一臉憔悴迷茫,如大病初愈。

  斯內普教授在晚餐結束上甜點時簡短有力的對上一個學期做了總結,斯萊特林蟬聯學院杯,格蘭芬多因為扣分嚴重在四個學院中不幸墊底,但大家似乎都不吃驚。

  畢竟斯內普教授成了校長了,這就是正常現象。

  “什麼?!斯內普教授當上校長了?!”一個赫夫帕夫的四年級尖叫,然後立刻臉色慘白的捂住嘴縮到了桌子下面。

  大廳裡一片寂靜。

  幾乎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赫夫帕夫的桌子上。

  斯內普校長平靜的說:“……赫夫帕地扣十分,大肆喧嘩。”

  斯普勞特教授專心的看著她面前的水晶果凍,好像那裡面有她找了很久的茄子籐瓜,對赫夫帕夫投向她的哀求目光視若無睹。

  斯內普校長說明了一下放假的時間和開學的時間,並要求大家在放假期間也要遵守校規。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整個大廳,所有的學生噤若寒蟬。

  他說:“……不要讓我知道你們在家裡使用魔杖,愚蠢的炫耀你們那不入流的魔法咒語。我可是事先警告過你們了。”

  他的警告比鄧不利多校長的警告管用。

  大家在級長的帶領下離開餐廳時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沒有人膽敢在他還坐在上面時交談聊天,所有人都乖乖的跟在隊伍後面離開,整間大廳裡只有桌椅凳子的聲音。

  不過一走出餐廳,走廊裡像突然出現了一百萬個人一樣吵雜起來。

  所有人都在問:“斯內普教授真的是校長了?”

  “鄧不利多校長還回來嗎?”

  “為什麼不是麥格教授?”

  “哦,如果是麥格教授那我寧願讓斯內普教授當校長!麥格教授太鐵面無私了!”

  “可是斯內普教授只會偏向斯萊特林啊。”

  “為什麼不是斯戈拉霍恩教授當校長?同樣是斯萊特林的人可是他比斯內普教授好太多了!”

  一個腆著大肚子的男人走過來呵呵笑著說:“哦,真是太讓我感動了,謝謝你的誇獎麥克爾菲先生。不過我相信斯內普校長也會是一個優秀的校長的。”

  立刻有人圍了上去,這個腆著大肚子的男人就是魔藥學教授斯戈拉霍恩,他同時也是接替斯內普校長成為新的斯萊特林院長的人。比起斯內普,大家更喜歡他,因為他從來不歧視其他的學院學生,而且十分喜歡傳播一些小秘密。

  大家圍著他七嘴八舌的問他斯內普教授成為校長是不是有些內幕消息,鄧不利多校長在聖芒戈怎麼樣了,他是生病了還是怎麼了。

  斯戈拉霍恩慈祥的微笑著,他對所有的學生都很和善,不過傳說他更喜歡有家世或者有才華的學生。

  他笑著說:“大家不要著急嘛,為了慶祝考試結束,今天晚上我會舉辦一個小型的舞會,讓大家在離開學校前好好放鬆一下。”

  女生們發出驚呼,急切的問:“教授,大家都可以去嗎?”

  斯戈拉霍恩遺憾的表示因為他的精力有限,所以會用請柬邀請一些較為熟悉的學生,不過他也對那些擔心收不到請柬的女生說下一回一定會邀請所有人的。

  大家興奮的回到休息室,仍然在熱烈的討論著斯戈拉霍恩的小舞會。他們會說一些什麼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在那個小舞會上斯戈拉霍恩會說出一些激動人心的秘密,畢竟斯內普教授這次當上校長的原因,或者鄧不利多為什麼住進了聖芒戈。

  女生們圍在一起發愁她們沒有合適的裙子和飾品去參加這個舞會,如果真的會收到請柬的話。

  我卻只想回到寢室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結果推開寢室門就看到斯利沃蹲在我的床上,它的旁邊是一個漂亮的小盒子和一封寫著D的便簽。

  我歎氣,捉著斯利沃說:“你是不是他的間諜?為什麼每次總是你把他的信送過來?你到底是我的貓頭鷹還是他的?”

  斯利沃轉動著牠的小腦袋,響亮的鳴叫了一聲。

  我鬆開牠,牠在我的頭頂上轉了一圈後落到床頭柱上一邊啃著牠自己的爪子一邊看著我。這小家伙可能真的是他的間諜。

  我拿起小盒子,以為會是什麼小禮物,結果盒子一拿到手裡就變大了,嚇了我一跳。

  打開盒子後裡面居然是一套漂亮的女式巫師袍,棕紅色的天鵝絨,沒有絲毫多餘的裝飾,整體簡潔大方。

  我拿在身上比了一下,發覺跟我棕紅色的頭髮十分相配,其實我的髮色偏暗不好看,但在這套裙子的映襯下頭髮似乎也變得更漂亮了。

  盒子裡還有一雙紅皮鞋,一個紅色的手包,看標簽好像是龍皮。

  我掏出雙面鏡正打算叫他,結果鏡子裡突然冒出金妮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把鏡子扔出去。

  金妮奇怪的看著我:“你幹嘛?”

  我氣急敗壞:“應該我問你!嚇了我一跳!”

  金妮聳聳肩說:“別管那麼多,你一會兒有空嗎?陪我去參加斯戈拉霍恩的舞會吧。”

  我看看身旁的禮盒,問她:“扎比尼去不去?”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壞了,沒好氣的說:“他去不去幹嘛問我!”

  我是想知道馬爾福去不去啊,他特地送袍子給我應該是他也要去吧。

  我躊躇了一下,說:“我沒有請柬,去了不合適吧。”

  金妮拿著一張金色的請柬搖晃,說:“沒事,上面說歡迎攜伴參加。”

  我不安的問:“這個攜伴指的是男生吧?”

  金妮翻了個白眼:“哪有那麼多的規矩啊,陪我去啊!一會兒在二樓左側的樓梯見!”

  不等我回答她就合上了鏡子。

  我歎氣,打算再叫一次馬爾福,可是又覺得特意問他去不去舞會,或許他是在邀請我跳舞,結果左思右想倒不敢問他了。

  換上了袍子,把小精靈托托叫來問它會不會梳頭,托托很高興的給我梳了個漂亮髮型,還變出了枝古怪的棕色細樹枝盤在我的頭髮上,纖細的樹枝上綻放著金色的小花朵和綠色的枝葉,配上我棕色的頭髮居然十分亮眼。

  我站在鏡子前遲疑了半天,覺得這樣出去太顯眼了,結果托托生氣的推著我出去說:“小姐這樣很漂亮!就這樣去參加舞會吧!”

  下樓走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時大家一片尖叫,拉著我問我是不是收到請柬了,我說是拉文克勞朋友有請柬所以我跟她一起去,結果那群人又說一定要打聽清楚斯內普教授當校長內幕和鄧不利多進醫院的詳情,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斯內普為了當校長而將鄧不利多打得住進了醫院。

  我跑到二樓走廊時金妮已經在那裡等我了,她的袍子十分顯眼漂亮!黑紗罩在鮮紅的袍子上,脖子上還帶著一條綠寶石項鏈!

  她看到我頭上盤的樹枝驚訝的說:“夔龍枝?!這個很難得啊!”

  我摸摸托托給我盤在頭上的樹枝,還以為是禁林中常見的植物呢。

  金妮聽我這麼說,翻了個白眼告訴我:“禁林哪裡會有這個!夔龍枝是精靈的東西!精靈用它來祈求幸福和美好,它們都喜歡在頭上戴這個。”

  我受教的點頭,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鏈小心翼翼的問:“……這個不會是真的吧?”

  她不安的摸著脖子上的項鏈,湊近我小聲說:“……扎比尼給我的,你、你覺得這會不會是真的?”

  我說:“……聽說他好像挺有錢的,那這個應該是真的吧?”

  她不確定的說:“那是他媽媽的錢,他說這是他用自己的錢買的,只要三十五個金加隆,不是真貨。”

  我遲疑的說:“……他應該是騙你的吧?”按照扎比尼那群斯萊特林的意思,我覺得他們不會送假貨。

  金妮拖著我往斯戈拉霍恩的辦公室走,他的辦公室就是以前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在地窖。

  今年我還沒有來過這裡,結果一走到地窖我就發現這裡跟以前相比真是大不一樣了。陰暗和潮濕全不見了,沿路是兩排明亮的火把,濕冷的地上鋪著華麗的地毯,這裡簡直華麗的不像話。

  金妮看我左顧右盼,解釋說:“看到斯戈拉霍恩教授,我才想起來斯萊特林其實還有奢華和富貴的一面。”

  我深有同感的點頭,其實斯萊特林裡都是貴族,本來就是霍格沃茲裡面最有權勢的一個學院,但在斯內普教授領導下這個學院不但在整座城堡最陰暗的地下,而且裝飾上也完全沒有貴族風格。

  我看著現在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懸掛的名貴油畫,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每隔幾步就能看到一個裝飾的花瓶,再隔幾步就是一個華麗的鎧甲。

  現在說這裡是皇宮都會有人相信。

  斯戈拉霍恩的辦公室的大門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斯內普教授使用這個辦公室時,門上沒有一點裝飾物,像是用過幾百年的那種厚重的木頭門。但現在我看到的卻是一扇金色雕花雙開的大門,簡直像宴會廳。

  門上有兩個背著古怪花束的天使浮雕,一見我和金妮走過來,天使浮雕笑著問:“可愛的姑娘們,你們有請柬嗎?不過就算你們沒有請柬我也願意讓你們進去,只要你們告訴我名字就可以了。”

  聞言原本想掏出請柬的金妮轉了下眼珠說:“是嗎?我是金妮•韋斯理,這位是貝比•克林頓。”

  門應聲滑開,天使浮雕微笑著躬身行禮說:“請進,為了韋斯理小姐的綠精靈,為了克林頓小姐的夔龍枝。願你們玩得愉快。”

  門的另一邊已經是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的熱鬧景象。

  我和金妮費力的擠進去,不知道斯戈拉霍恩從哪裡找來了這麼多人,似乎有一些根本不是霍格沃茲的學生。

  金妮拖著我擠到餐桌前,我們一人拿了一杯果汁。

  斯戈拉霍恩好像立刻就知道我們來了一樣,他擠到我們身旁,熱情的對金妮說:“哦,可愛的姑娘!見到你真高興!”

  他擁抱了一下金妮,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鏈贊歎:“這只綠精靈真漂亮!它十分襯你!”

  金妮乾笑,我趁機問:“很難得嗎?”

  斯戈拉霍恩似乎剛剛看到我在這裡,他看到我的頭髮的時候才露出微笑,握著我的手說:“親愛的姑娘,見到你真高興!哦,對了,貝比!”他也擁抱了我一下,熱情就像他不是剛剛才認出我是誰。

  他一攬著我跟金妮向舞廳中央的人群走去,邊走邊說:“綠精靈很難得!它是精靈才能開采到的寶石,很少能看到這麼純粹又潔淨的綠精靈了。我想它最少值兩千金加隆,還要有門路才能買到。”他對著金妮眨眨眼,似乎在說她正是那個有門路的能幹的人。

  金妮的臉色很不好看,我想她大概並不喜歡這麼貴重的禮物。

  斯戈拉霍恩轉頭又說起我頭上的夔龍枝:“哦,很少看到巫師用這個,因為只有精靈才能讓夔龍枝在離開土地之後仍然保持開花的樣子,你有一個非常體貼的小精靈。”他也對著我眨眨眼。

  我笑了笑,沒想到托托給我用的這個東西這麼難得。

  他不經意的問:“我不記得克林頓這個名字,你的父親是哪一個家族的?”

  我轉著眼珠不知道怎麼說,他估計是將我當成貴族了,最後我只能尷尬的回答他:“我來自普通人的家庭。”

  他立刻奇怪的看著我:“哦,這可真難得。別擔心,孩子,我並不討厭麻瓜。不過很奇怪,你有一個小精靈但卻不是貴族。”

  我立刻告訴他給我梳頭的是霍格沃茲的小精靈,不是我的。

  他呵呵笑著不說話,在我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的時候他突然說:“或許是吧。只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霍格沃茲的小精靈會為學生做這種事。”

  我一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32 PM

第 63 章

  斯戈拉霍恩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他把我和金妮扔在了舞會的中央跑到另一群人的中間去了。

  金妮拉著我溜到旁邊當壁花,來這裡本來就不是為了跳舞。她來應該是為了扎比尼,我來是為了馬爾福。但到現在這兩個人連個影子也看不到。

  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我小聲問金妮:“家養小精靈是不是對巫師都很熱情?”

  她一邊喝果汁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伸長脖子四處張望,我猜她是在找扎比尼。

  她說:“當然不是!家養小精靈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它們只會對主人熱情,對一般的巫師只有基本的尊敬的畏懼。誰都能使喚它們的話,那它們也就沒有那麼值錢了。”

  我開始懷疑馬爾福介紹給我的兩個小精靈的來歷了。一個是已經被我留在家裡的波波,一個就是現在在霍格沃茲的托托。會不會這兩個都是馬爾福家的小精靈?

  我問道:“一個貴族家裡一般會有幾只小精靈?”

  金妮白了我一眼說:“你以為家養小精靈是隨便都能找到的?還幾個?通常一個貴族家族只會有一個!其實小精靈很能幹,不管多大的宅院都能照顧的很好。所以通常一個家族只會有一個小精靈世代服侍。”

  我吃驚的說:“那波特解放多比,馬爾福家不就沒有小精靈了?”

  金妮一聽,湊過來小聲說:“……其實,波特沒有解放多比啊。”

  她沖我使眼色,我想了想恍然大悟,如果金妮根本沒有把湯姆•馬沃羅•裡德爾的日記本帶回霍格沃茲,那麼就算多比向波特示警也不會得到信任,所以波特在這裡根本沒有解放多比!

  她奇怪的問我:“你怎麼突然對小精靈這麼感興趣?”

  我搖搖頭,沒有回答她。這件事說起來太復雜,牽扯也多,一說就要連波波的事一起說出來了,七轉八繞的估計還要說出爸爸和媽媽的事,干脆什麼也不告訴她最簡單。

  金妮沒有追問,我跟她都很有默契的小心翼翼維持著我們的友誼。在很多事情上只可意會而不會言傳。

  因為我們很清楚,在現在的情況下,保守自己的秘密是保命的關鍵。

  金妮突然緊張起來,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原本現在舞池中央與人起舞的正是盛裝的扎比尼,他穿著黑色的巫師袍,華美的袍子勾勒出他寬厚的肩背,勁瘦的腰肢和修長的身形。他懷中擁抱的是一個金髮燙成亂蓬蓬的女孩子,我記得是上一次來找金妮麻煩的斯萊特林女生之一。

  金妮放下手中的杯子,冰冷的笑了:“米裡森•伯斯德。”

  在這一刻我才真實的感受到金妮身上的巫師的陰森和煞氣,這是我無論如何也學不會的東西,這種陰冷的感覺大約是刻在他們的骨子裡的。

  我到此刻才真正明白,我站在他們中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異類。怪不得那些巫師都能很准確的看出麻瓜和巫師,出身巫師家族,那種血脈中流淌的魔力和避世造成的神秘高傲是無法抹殺的。

  金妮的身上這種感覺已經很淡薄了,我認識她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從她身上感受到巫師的味道。但就算再怎麼少,那種味道仍然還在。我不由得開始擔心,金妮雖然仍然向往著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她過去的十幾年裡真實的生活在巫師的世界中,如果她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她真的可以適應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金妮的未來可能不會一帆風順,或許比我跟她設想過的都更復雜辛苦。她沒有辦法真正融入巫師的世界,可是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只怕也無法輕鬆。

  金妮的視線似乎被扎比尼感覺到了,他在環著伯斯德轉圈的時候盯著金妮微笑了一下。

  金妮扭開頭冷淡的喝著果汁。我想扎比尼可能一會兒就會過來了,或許金妮對扎比尼的追求一直是拒絕的,但在心裡可能也沒有放棄跟他的這段感情。

  她只是還沒有勇氣承認這件事。

  其實我倒覺得跟扎比尼談戀愛這件事跟她一直想讓韋斯理家脫離鳳凰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相較而言,她在韋斯理家中的那些高談闊論可沒有跟一個斯萊特林談戀愛更驚悚。我想她的家人可能會很容易就接受這件事。

  她拒絕的可能是巫師的身份而不是扎比尼的愛情。

  一曲終,扎比尼拒絕了其他邀舞的人越過人群走向端坐在沙發上的金妮,他曲膝行禮後大方的落座在金妮的身旁,不動聲色的展開一臂攬住她的肩。

  金妮瞟過那些怨毒的瞪著她的其他女同學,沒有在此時反抗扎比尼的親近。

  我看到扎比尼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可能金妮的心情也在他的算計之中吧。

  我打了個寒戰,低頭喝果汁,左右看不見馬爾福的身影,坐在扎比尼身旁又讓我不安。我開始覺得離開比留下來更好了。

  扎比尼體貼的為金妮和我端來食物,他渾不經意的說:“德拉科本來以為會有請柬給他的,所以才跟我一樣送了衣服給你,結果卻沒有收到請柬,現在應該還在寢室裡吧。”

  我聽到他沒有收到請柬,想起關於斯戈拉霍恩攀權附貴的傳言,立刻明白原本馬爾福自持身份認為應該會有一份請柬給他,結果卻被斯戈拉霍恩給刻意忽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關於馬爾福家族已經完蛋的傳聞。盧修斯•馬爾福現在還在阿茲卡班,也怪不得斯戈拉霍恩對德拉科視而不見。

  想到他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多大的打擊就讓我如坐針氈。

  我匆匆向金妮告別,扎比尼十分體貼的送我離開,特別指點我斯萊特林的開門咒是波爾圖。

  我溜出了那間熱鬧非凡的宴會廳,門上的那兩個天使浮雕還向我道了句晚安。

  我轉過拐角就通過一副掛毯走入了密道,雖然馬爾福很可能就在離宴會廳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裡,但我卻不願意與他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見面。

  我打開了有求必應室的門,將它變化成了一個像故事書中描寫的波斯宮廷式的大房間。錦織的掛毯布滿牆壁,地上鋪著長毛地毯,神秘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還有數之不盡的醇香的美酒和烤肉。

  我用雙面鏡請求馬爾福到有求必應室來,因為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他求助”。

  我找到托托,請它准備舒緩的音樂,當馬爾福推門進來的時候,顯然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

  他皺著眉毛走近正捧著葡萄酒啜飲的我,說:“……你所謂的問題就是這喝不完的酒和吃不完的烤肉嗎?”

  我笑嘻嘻的拉他坐到地毯上,他在最初的僵硬過後立刻全身放松的倒在巨大的抱枕和圓枕中間。

  我為他遞上醇香的美酒,端來肥美的烤肉。

  他看著面前的食物發了一會兒呆,失笑:“……看起來還不錯。”言畢,放開懷抱大吃大喝起來。

  我沒有提起為什麼他送來禮服卻又不在舞會上,他看到我身上穿著他送來的禮服又准備了眼前的一切也沒有發問。我們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那個問題。

  他仿佛在發怒,惡狠狠的吞吃著烤肉喝著酒,我沒有阻止他用這種方式發洩怒氣。想必他在期待著舞會的請柬的時候並沒有隱藏這種情緒,他原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智來預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而且又一向喜歡炫耀。

  我想,在扎比尼接到請柬而離開之後,他這個被留下的人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一定受到了一些冷遇和嘲笑。

  馬爾福是驕傲的,他不願意將自己這種失敗的情緒坦露在人前。在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被關進阿茲卡班以來,今年回到霍格沃茲的他必定也承受了這樣那樣的挫折。不過那個時候有振興家族保護父母這樣的信念支撐著他,所以他可以對旁邊那些改變態度的人視而不見。

  至於這一次他會失去警覺得意忘形,可能在他的心目中,發生在前幾天那個夜晚的事已經昭示著他的成功,他已經帶領著馬爾福家族重新站到了勝利者的位置,或許正在接近那個位置。

  在這種情況下,斯戈拉霍恩的態度無疑在他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讓他更深刻的領會到以往馬爾福家族帶給他的榮耀和光輝是多麼的重要,而失去這一切又是多麼的難堪。

  他現在就在我的面前,陰沉著臉使勁灌著葡萄酒,我並不擔心他會因為喝多了酒而出問題,醒酒劑早就讓托托准備好了。我原本打算問一下他關於托托和波波的事,但現在覺得這些事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如果這是他對我的照顧,我只要安靜的接受就可以了。

  我並不需要將每一件事都調查清楚。

  他的臉上漸漸染上一層酒暈,行動舉止也變得遲鈍,痛苦、悲傷、憤怒和憎恨慢慢在他的臉上浮現。

  我揮了下魔杖,牆角的管風琴就換了個更歡快的樂曲。

  我站起來在馬爾福面前轉了個圈說:“好看嗎?這件袍子?”

  他迷迷糊糊的笑著說:“……很漂亮,非常適合你。你的頭髮顏色太暗了,我選了很久才挑中這一件的。”

  他仍然穿著黑色的霍格沃茲校袍。

  我費力的拉起他,說:“跳支舞吧。”

  他踉蹌的掙扎著站起來,酒精已經泡軟了他的腳。他東倒西歪的站在我面前,發燙的手握著我的。

  他遲鈍的笑著,說:“……跳舞,你以前學過嗎?”

  我拉著他的手攬上我的腰,他已經不會控制力道,粗魯的手臂緊緊箍著我的腰,將我狠狠壓在他的懷裡。

  他腳下不穩的站著,噴著酒氣的嘴貼在我的臉頰邊,說:“說啊,會嗎?”

  他輕輕笑著,幾乎半邊身子都靠著我。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輻射出的男性的力量,他在不經意間正在向我展示他的這份力量。

  但可惜的是最少在四年之內,我並不打算感受這份力量。其實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感到有些遺憾。

  他帶著我在寬敞的房間裡轉圈,幾乎是把我提起來隨著他的腳步轉動,東倒西歪的。

  我漸漸覺得力不從心,他可能喝了太多的酒,而跳舞這種運動也讓他更快的醉了。

  他的雙手開始在我的身上粗魯的摸索,喘著粗氣在我的臉頰脖頸間親吻舔噬。

  我的呼吸也開始不穩,如果不是真的年齡不合適,可能今天晚上在這間房間裡真的會發生什麼。

  我將房間布置成波斯宮廷式的時候,未嘗沒有在心底設想一些禁忌的事,但這種隱形的盼望並不代表我就真的期待它發生在此刻。

  結果事到臨頭,在超出我的設想之後,我也只能拒絕他。

  我用力將他推倒在靠枕堆中,他摔倒後似乎頭更暈了,軟倒在枕頭堆裡捂著頭呻吟。

  我趴到他旁邊,越過他想拿冰水給他喝,他卻一把扯著我的手將我壓在身下。

  我很吃驚,以為他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不可能再有力氣做什麼了,難道我估計錯了?

  他卻緊緊抱著我的腰將臉埋在我的胸腹間。

  我感覺到了什麼,輕輕抱著他的頭,慢慢撫摸他散亂的頭髮,按揉著他僵硬的後脖子和已經開始劇烈顫抖的雙肩。

  嗚咽聲似有若無的傳了出來,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

  他趴在我懷裡,我努力抱著他,一遍遍撫摸他顫抖的背,揉他的頭發,撫摸他的脖子和耳朵。

  他偶爾噎氣,停一會兒,然後似乎再次感覺痛苦,於是繼續低聲的哭。

  不知道他到底壓抑了多久,或許從他的父親被關在阿茲卡班就開始了吧。可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因為這件事感覺到痛苦,在我的眼中仍然沒有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來看待。我對他的感覺極仍停留在表面,一直以來我只看到他的天真、幼稚、陰狠和毒辣,卻從來沒有想過在他的心中也有著跟我一樣對家人的眷戀和溫暖。

  想起我自從來到霍格沃茲以後對父母的擔憂和恐懼,我的掙扎與妥協,我花了那麼多的時間來平復我的心情,找到屬於我自己的路。

  德拉科應該也一樣,對他來說這是晴天霹靂,是突然扔到他面前的難題。我尚有緩沖的余地,他卻從來沒有後退的可能。

  想想金妮,再想想馬爾福,我真是比他們幸運的多。

  我們兩人互相擁抱著倒臥在抱枕堆中,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

  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我只是摸了一把他熱燙潮濕的臉,笑著輕輕說:“……我今天新穿的袍子。”

  他的眼睛哭腫了,可是目光卻是從未見過的堅毅。

  我想他已經平靜下來了,正准備讓他喝點水洗個臉,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卻半支起身爬了上來。

  我呆怔的看著他,他熱燙的大手珍惜的摸著我的臉,他復雜的看著我,埋下頭。

  他輕輕含了下我的嘴唇,伸出舌尖在我的嘴唇上舔了一圈,抬起頭,當他再次伏下來時,我閉上眼睛。

  噴著熱氣的唇重重吸吮了下我的嘴,重重的蹭著,示意我打開雙唇。

  我啟開牙關,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很多,不穩的靠近我,帶著急切撞了上來。

  我害怕的伸手抵著他,撐住他伏下來的肩膀,他的雙臂支在我的兩側,捧著我的頭,揉搓著我的頭皮,梳理著我的頭髮。

  他喘息著說:“……貝比,放鬆!”

  我更害怕了,向後躲開。他伸出一隻手握著我的脖子,卡著我的下頜,強迫我仰起頭張開嘴。

  他粗魯的吻著我,幾乎壓的我要窒息,火熱的舌頭塞在我的嘴裡瘋狂的攪動。我幾乎以為他要將我的舌頭吞下去。

  他一直握著我的脖子,似乎這樣讓他感覺更好,雖然他只是松松的握著卻也讓我感覺更緊張。

  我支起雙腿抵著他的腰,他感覺到了我的抵抗反而伸手探下去抓著我的一隻腳踝拉開,似乎打算欺身進來,嚇得我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力氣用力推著他的脖子把他推開了一條縫,我掙扎著說:“……德拉科•馬爾福!我、我才十二歲!!”

  他全身一鬆,雖然仍是壓在我身上卻錯開頭把臉埋在我旁邊的枕頭上。

  過了一會兒,我緊張的等待著。他歎了口氣,翻身,一把將我拉到他身上趴著,說:“……十三,馬上就要十四了吧?”

  我鬆了口氣,還不敢抬頭看他,說:“八月才到十三呢!”

  他懶懶的笑著粗魯的摸著我的頭髮說:“馬上就是八月了,然後明年八月也快到了。”

  被他的粗手粗腳扯得頭髮痛,我沒好氣的說:“呸!哪會那麼快!”

  他抱著我又一個翻身,嚇得我全身僵硬,他惡狠狠的說:“快點長大!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絲毫不敢動,他卻哈哈大笑起來,放開我坐起來,我突然覺得他可能是在捉弄我,憤怒的坐起來,卻正撞進他仍然帶著血絲的眼睛裡。

  他雖然在笑,眼睛裡卻根本沒有笑意。他仍然在憤怒,或許說這份憤怒已經沉澱下來,他現在是在冷靜的發怒。

  我想他已經深深的記住了今天帶給他恥辱感覺的人和事了。

  他倒了杯冰水,仍然像沒骨頭一樣半躺在靠枕中,一手抱著我的腰拉近我,一手搖晃著水晶杯看著杯中的冰塊相擊發出輕脆的響聲。

  他冰冷陰險的笑著,說:“總有一天,我會讓這些膽敢看輕我馬爾福家族的人付出代價!”

  對這一點我毫不懷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36 PM

第 64 章

  扎比尼整一整衣領,側臉微笑著的看著他,說了句:“那麼德拉科,我這就走了。”

  他平靜的點點頭,手中捧著本書,面前擺著副巫師棋的棋盤。

  休息室裡的其他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間或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鬼祟的偷看他。

  他很清楚,這些人在等他失態,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扎比尼略停一停,似乎在等他說些什麼。

  他平靜的移動棋盤上的棋子,像是根本沒有發覺他站在他的面前。

  扎比尼湊過來關心的說:“要不要我給她帶個話?”

  他冰冷的笑了笑,說:“布雷斯,我需要你幫我給誰帶話?”

  扎比尼聳聳肩,像是根本沒有說什麼一樣,揮揮手離開休息室。在他離開之後的一瞬間,休息室裡的聲音陡然升高,然後又突然安靜下來。

  而他,德拉科•馬爾福始終平靜淡定的坐在沙發上,只專注的擺弄面前的棋盤。

  他還記得他的父親對他說的話:一個馬爾福,哪怕身處在最不堪的境地中也要時刻記得自己是一個馬爾福。

  父親,他一定會做到的。

  這樣想著,他移動了棋盤上的皇後,看著皇後將國王打得落花流水。

  時間緩緩滑過,雖然那些休息室中的斯萊特林一直在偷看他,在小聲的議論著他的事,他很清楚這些人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他的心在縮緊,他感覺得到自己內心中沸騰的黑暗。

  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的不甘和憤怒,有無數的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看他丟臉出醜,看馬爾福家族變成一個笑料,從此退出巫師的上流社會。

  他們在做夢。

  雖然父親在阿茲卡班,母親失蹤,可是他沒有認輸,他也不會認輸。他會好好守護馬爾福這個姓氏,他會創造出一個強大的馬爾福,他會把父親救回來,把母親找回來。在他們回來前,他會支撐起馬爾福這個姓氏的。

  可是他的雙耳轟鳴,額頭一脹一脹的痛,他快要控制不住想要沖著那些竊笑的人大吼。

  不許你們看輕馬爾福!!我不允許!!

  他木然的擺弄著棋盤,如果此時有人靠近他看一看這副棋盤就會知道其實他擺的棋盤已經亂了。

  他快要無法保持冷靜了。

  正在此時懷中的雙面鏡響了,他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合上書,收拾起棋盤,回到寢室中。

  他掏出雙面鏡,鏡中的人是那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他忍不住笑起來。

  她是一個呆傻的麻瓜,笨到出奇的地步。雖然她現在已經升到二年級了,可是在他的眼中仍然覺得她永遠都是一年級。

  只要看到她就能想起她的那些笨蛋事,似乎無時無刻的闖禍就是她最大的本事。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赫夫帕夫像她一樣能闖禍。

  她笑嘻嘻的請他去有求必應室,說有問題想向他請教。

  他失笑,合上鏡子,突然感覺輕鬆起來。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身上層出不窮的傻事總能令他發笑。比如那個被她毀掉的秘密房間,裡面教授收集多年的魔法書籍已經毀於一旦。還有被她炸掉的辦公室,教授看著她耍弄小聰明將黑鍋給波特背。

  他想教授也是滿意這樣的結局的,比起處罰她,教授更願意讓波特不痛快。

  鏡中的她似乎特意裝扮過,沒有什麼光澤的長髮盤了起來,髮間露出金色的小花朵和綠色的五爪葉。

  她應該穿上那件禮服袍了吧?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樣能掩蓋她髮色上的瑕疵?襯托出她的優點呢?

  他原本想在舞會上當著眾人的面邀請她跳舞,讓那群眼高於頂的人都看著她羨慕她。

  他願意將她送到榮耀之上,給她風光和驕傲。

  他設想的很好,十分的好。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

  他平靜了一會兒,在穿衣鏡前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離開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將所有窺探的視線都甩在身後,高傲的離開。

  地窖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他走在柔軟的地毯上,水晶燈將陰暗濕冷的地下室映照的如同皇宮一樣漂亮。裝飾一新的牆壁和走廊,掛滿了名家的畫作,擺上了名貴的花瓶。

  這是那個斯戈拉霍恩的品味,他是一個跟斯內普教授完全不同的斯萊特林。

  斯內普教授教導大家隱忍,如地洞中的蛇蟄伏過漫長的冬天。所以在他的領導下的斯萊特林是陰暗的,令人不快的,邪惡的。

  斯戈拉霍恩卻完全不同,他喜歡一切奢華的享受,趨炎附勢的一個真小人。

  但是,他似乎更好的詮釋了斯萊特林的宗旨。

  斯萊特林應該是奢華的,富貴的,高傲的,令人艷羨的。同時也是陰險的,惡毒的,令人恐懼的。

  斯戈拉霍恩作的更好,實際上沒有一個斯萊特林能像他做的一樣好。因為在所有人都承認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斯萊特林之後,他同時也得到了其他學院的喜愛,包括學生和教授。

  他像是包裹著糖衣的毒藥,藏在絲綢中的匕首。人們喜歡他的甜言蜜語,在明知道他是一個小人的時候仍然願意與他結交。

  這才是真正的斯萊特林,應該如魔鬼般吸引著愚昧的傻瓜,雖然會讓人心生恐懼,但他們的野心會吸引著他們走近斯萊特林並為此付出代價。

  德拉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斯萊特林,而這也是他第一次認識到這就是父親一直以來期望做到的。但父親卻無法像他一樣受人尊敬。

  父親是讓人恐懼的,不管是多麼強大正直的巫師站在父親面前也會感到恐懼。就像黑魔王一樣,連名字都不能提起。

  就像馬爾福這個姓氏一樣。

  在此之前,德拉科一直認為只有父親所做的才是正確的。可是在見到斯戈拉霍恩之後他卻突然明白過來了,如果馬爾福家族希望在純血統和鄧不利多之間尋找到一個平衡,那麼像斯戈拉霍恩一樣去做才是正確的。

  他想起了貝比在喝了過量的福靈劑後對他說的話:他應該更加寬厚和藹。

  這麼說貝比早在這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他的問題了。回想起貝比這個麻瓜突然出現在巫師世界之後所做的事,她雖然屢屢出現狀況,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已經找到了在巫師和麻瓜之間的平衡點。一直以來所有來自巫師和麻瓜世界的學生所做的都是一個選擇,更多的是選擇有著強大魔力的巫師世界,但與麻瓜家庭的決裂也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傷害和影響。

  這是第幾次了呢?讓他一再的發覺一個年幼的麻瓜比他做的更好,更成功。

  他對貝比的感覺一直都很復雜。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來到了有求必應室。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准備迎接那令人難堪的同情和勸慰。

  貝比找他來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吧?她應該已經發現了他被人冷落,受人奚落的事情。不知道扎比尼是怎麼跟她說的。

  永遠不要期待一個斯萊特林會有真誠的友誼,他們只會微笑著在背後捅刀子。他們永遠歡迎失敗者,因為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來滿足自己。

  可是當他推開門卻看到有求必應室換了個樣子,雖然他設想過貝比會做出一些努力來安慰他,不過眼前的一切刺激多了。

  一副波斯後宮的模樣。

  貝比穿著他為她挑選的那件棕紅色的天鵝絨長袍坐在靠枕堆中,如他所料想的那樣,這件長袍掩蓋了她頭髮上的缺點,襯托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

  她端著一杯深紅色的葡萄酒正在小口的呡著,酒液染紅了她的嘴唇,粉紅的舌頭嫩紅的舌尖時不時的露出來。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她很幼小,實際上配他的話最少要再大個三四歲才行。但就是這個幼小的女孩一次次讓他頭暈腦脹。

  她端著一副笑臉,像個聽話的娃娃一樣給他端來美酒和佳餚。

  她很擅長裝模作樣,這副乖巧的樣子是不能相信的。

  他看著噴香油亮的烤肉和醇香的葡萄酒,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很餓了。

  他應該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吃一頓了吧?似乎在離開她的家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時間機會去好好為自己准備一頓豐盛的餐點了。

  在他能察覺到之前,已經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他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當熱騰騰的食物和火辣的酒落到肚子裡之後,他突然感覺到一股久違的充實正在將自己慢慢填滿。

  他漸漸覺得放鬆,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和憎恨正慢慢湧上來。

  他可以表現出來,在這裡在她的身旁。

  他不停的喝酒,喝到他已經覺得可以停下來了,可是卻停不下來,他已經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此時舒緩的音樂突然變得歡快起來,她巧笑倩兮的站起來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問這身衣服好不好看。

  怎麼會不好看?這可是他選的呢。在他離開她家之後,就一直想要送給她的衣服。這是父親教給他的,送給女士的禮物有鮮花珠寶糖果和衣服。

  他希望她可以穿得好看點,這樣他也比較有面子。因為她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跟霍格沃茲裡其他的女孩沒有兩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發傻,雖然傻事不少做,但她倒是從來沒有跟那些傻姑娘聚在一起對著某幾個男生大呼小叫的犯傻。

  是這些吸引了他嗎?他想不起來。

  她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要跳舞。

  他想笑,好吧,他願意在此時滿足她的小願望。原本他就想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風頭,讓那些女生都來羨慕她。現在雖然暫時做不到,但此時卻可以先陪她跳個舞。

  他摟著她的腰,細得像一用力就可以握斷。她真的很小,靠在他身上還不到他的肩膀高。

  為什麼不長得高一點?他記得米裡森和潘西在十二歲時足足比她高一頭呢。

  十二歲,十二歲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吧。他還記得潘西在七八歲時就與他交換了親吻,十二歲時已經想約他出去了。

  他伏低頭,貼著她似乎想閃躲的臉頰,雙手游走在她發抖的身軀上。

  她在害怕嗎?

  別怕,他還沒有說,還沒有告訴她。

  一個赫夫帕夫和一個馬爾福,這不怎麼相稱,他知道,外人都會來看笑話的。可是他的笑話已經夠多了,再多一個也沒關系不是嗎?

  他抱著她,她的身上散發著太陽的味道,一定是家養小精靈在把禮服送過來之前先曬過了。

  他忍不住貼緊她,她掙扎,兩人摔倒,他護著她倒在靠枕中間,一時頭暈目眩。

  她越過他伸手去拿水杯,他拉住她。果然是她故意摔倒的,他就知道她是一個不能放鬆的家伙。

  他憤怒了,這個讓人生氣的家伙,總是在捉弄他,每一次她都是這樣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他設陷阱。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她回頭看到他的一瞬間臉色就發白了,老鼠見貓一樣想跑。

  他知道一個一年級的赫夫帕夫會怎麼看待一個五年級的馬爾福,事實上她沒有昏倒他真的很意外。他還記得曾經有一個一年級在看到一群斯萊特林擋在他面前時嚇得尿褲子了。

  一個膽小鬼,卻在那時就敢欺騙他。他記得她曾經撒謊說她跟波特討論洗髮水,天知道當時他為什麼會相信她的話。好吧,就算現在他也有點相信波特真的會跟一個人討論洗髮水,畢竟他的頭發已經沒救了。

  他現在已經能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謊了,因為他已經漸漸了解她了嗎?

  他拉住她,抱著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全身僵硬。他想笑,卻不留神倒在她身上。

  很軟,很小,很溫暖。

  他抱住她,緊緊貼著她,他能感覺到她緊張的發抖。

  傻瓜。他比她更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想更貼近她,讓鼻腔充滿她的味道,讓全身都浸滿她溫暖柔軟的味道。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找到的柔軟的地方。

  這份溫暖的柔軟以前是在母親的身上的,父親給他安全,母親給他溫暖。而現在他們都不在他的身旁。

  他突然感覺一陣鼻酸,翻湧上來的悲傷和痛苦洶湧的將他淹沒。

  他要堅強,要支撐起馬爾福,要像燈塔一樣為父母照亮回家的路。為了這個目標,不管是怎麼樣的冷言冷語,怎麼樣的危險挫折他都可以熬過去。他可以代表馬爾福與鄧不利多談判,得到最大的支持和最小的付出。他可以爭取到斯內普教授的支持和同盟,得到來自鳳凰社和食死徒兩邊的情報。他可以漠視來自斯萊特林內部的輕蔑和為難,他可以支撐起最後的自尊和驕傲,只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勝利。

  他可以做到。

  他緊緊抱著她,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可以做到。

  等他漸漸平靜下來,抬頭看,她自然的說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新袍子。他知道這件袍子現在已經髒了。

  她知道什麼時候如何對待他,事實上他不敢想像如果她一副同情模樣的安慰他,他會不會生氣。

  反正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

  他看著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真的很討厭,雖然她這樣做他很舒服,可是好像她比他更成熟,更知道如何照顧他一樣。

  他不喜歡這樣的她,就像在喝下福靈劑前他希望她能流下兩滴淚,說上兩句溫柔的話的時候那樣,她的表現好像他是一個傻瓜。

  他湊近她,輕輕的吻,看著她閉上眼睛。

  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他原本只是想看她緊張的樣子,為什麼她會閉上眼睛?

  他順從的靠過去親吻她,小心翼翼的撬開她的嘴唇。

  他不記得自己是不是親吻過這麼小的女孩?明明以前親潘西時她比她還要小的多。可是那時的潘西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個大塊頭了,潘西似乎一直到二年級都長得比他高。

  他有一種禁忌的快|感。

  他有些把握不住自己,幼小的女孩細瘦的四肢,他懷疑自己會壓壞她。

  他想壓壞她。

  他粗魯的親吻她,舔著她細嫩的下巴,咬她的兩瓣嘴唇,吞噬她的舌頭。

  她在顫抖,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脖子。

  他握住她細瘦的脖子強迫她仰起頭,能夠完全掌握住她讓他更激動了。

  這是一間只有他們兩人的房間,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裡,沒有人會闖進來。

  他瘋狂的想像著。

  她用腿頂他,他握住她的腳踝拉開,擠身進去。

  纖細的腳,可以輕易的折斷。她真的很小,比他所能想像的更小。

  她突然暴發出很大的力氣推開他,掙扎著喊:“德拉科•馬爾福!!我只有十二歲!!”

  像一道驚雷打在他的頭頂,他頹然的倒在她的旁邊。

  還早,他必須等待很長的時間。

  他湊過去貼在她耳邊說:“快了吧?馬上就要十三歲了吧?然後就該十四歲了。”

  是啊,時間過得很快的。他摟住她在靠枕間翻滾,任她掙扎也不放開。她氣急敗壞的說:“還早的很呢!!”

  他惱了,說:“快點長大!不然有你的好看!!”

  快點長大,不然好看的一定會是他。

  她無奈的靠著他,似乎變得乖順了些。可是他知道她是不會聽話的。

  不過不用急,時間還有很多,他還有其他很多的事要做。

  他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半臥在靠枕中間,一手抱著她。

  他會記住給他恥辱的人,會記住在未來給予回報。

  他堅定的說:“沒有人能看輕馬爾福之後還悠閒度日。”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群人付出代價。

  她坐在他的懷裡,微笑著聽他說話,看著她,他想,總有一天,他會給她光輝的地位,無上的榮耀。

  會比今日的多上一百倍。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41 PM

第 65 章

  金妮跟我坐在城堡外面的草地上,六月的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近午的太陽毒辣的很。

  金妮跟我在身旁布下清涼咒,坐在一起捧著書閒聊。

  考試已經結束了,下周二離校開始放假。金妮邊吃薯片邊問我有什麼打算。

  她說:“我想你應該是不想回家的吧?”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在伏地魔和食死徒被殺光前我不打算回家,以免把危險帶到他們身旁。

  她說:“雖然爸爸和媽媽沒有告訴我詳情,但似乎鄧不利多透露過希望讓你回我家。”

  我斬釘截鐵的說:“休想!”

  金妮抱著肚子笑倒在被太陽曬得溫暖的草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我早知道你不可能到我家去!哈哈哈哈哈!!”

  我沒好氣的推她,見她笑得停不住,索性趴到她身上掐她的脖子怒吼:“興災樂禍啊你!!”

  她一腳踢開我說:“我已經很厚道了,特地通知你這件事,所以你還是快點去找一個能讓你住二個月的地方吧!不然到時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是一定會被打包送到我家的。”

  放假的時間越來越近,我也一直在為這件事為難。不願意回家是避免讓我的家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而不去鳳凰社和韋斯理家就是避免跳到火坑裡去了。我既然不打算跟他們走同一條路,當然就不能住到他們的大本營裡去。

  金妮趴到草地上懶懶的打滾,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其實鄧不利多也很為難,你是一個麻瓜,他是一定需要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來安置的。可能他也猜到了你不願意回家,所以找個人來照顧你這個未成年是他的責任。相信我,鄧不利多也很頭痛的。”

  她支著下巴說:“我的爸爸和媽媽把我和羅恩帶到鳳凰社,其實就是因為沒人可以替他們照顧我。雖然爸爸願意加入鳳凰社,而他也不反對他的兒子們加入,但在五年級的時候,媽媽是舉雙手反對我和羅恩加入的,因為我們未成年,另外喬治和弗雷德她也不願意讓他們加入。當然那幾個男孩是迫不急待的想送死,拉都拉不回來。所以最後才會變成我們全家都加入了鳳凰社。”

  我安靜的坐在旁邊,她歎了口氣說:“所以其實鳳凰社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都是些沒本事也沒前程的人,結果鄧不利多就都撿回來了。他們唯一的優點就是對鄧不利多忠誠,是真正的忠誠,可以稱得上是百死而不悔。這一點鄧不利多比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強,因為食死徒如果有機會可能都會背叛他,而鳳凰社的人不會。”

  她坐起來嚴肅的說:“我告訴你是希望你知道,首先鳳凰社並不怎麼重要,鄧不利多開會是不可能讓咱們這種小孩子執行機密任務的,唯一的例外是波特,不過咱們不管他的死活。”

  我點頭,重點在後半句話上。她深吸一口氣,沉重的說:“而麻煩的是只要你加入鳳凰社,他們就會認為你已經是鄧不利多的人了,再想走是不可能的。到時那些死忠派會對你做什麼就難說了。”

  她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說:“所以如果你從來沒打算過加入鳳凰社,那麼今年暑假絕對不能聽鄧不利多的話跟我走。我想他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說這件事了。”

  回到城堡後告別金妮,我回到赫夫帕夫。她找我應該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她看得比我清楚得多。但問題就在這裡,我首先不可能回家,其次不願意去韋斯理家,但問題是我只有十二歲,鄧不利多根本不可能放任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沒人照顧,而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所以最後很可能真的要去鳳凰社了。

  我回到寢室趴在床上,這還真是一個難題。鄧不利多是好心,如果他還在我當然可以跟他打擂台,這件事好歹還會有些轉圜的余地,但他現在身在聖芒戈,這件事很可能是拜托鳳凰社的其他人來辦,我猜可能是麥格教授將我交到韋斯理先生或夫人的手上,想在麥格教授的身上下功夫是不可能的,她鐵面無私到了極點。

  霍格沃茲加入鳳凰社的教授我知道的只有三個人,除了麥格教授還有海格,不過已經半個學期都沒見過他了,我跟他不熟,他也鄧不利多應該也是一個死忠的,如果我對他說不想去韋斯理家而是自己找個地方住兩個月,估計他是絕對不會聽的,騙也不好騙,越死腦筋的人越不好騙。

  而第三個教授是斯內普校長,想到他我就打了個寒戰。想像一下我跟他說我想自己住,他可能冷笑一下抽出魔杖給我來個統統石化,然後把被石化的我扔給韋斯理先生或夫人。

  我絕望的歎氣,現在才覺得有一個好說話充滿童心的校長是一件多麼好的事,如果是鄧不利多,我至少確定他願意聽一聽我的理由,然後他也願意為我找到一個更好的辦法來安置我。

  雖然霍格沃茲裡沒有人知道鄧不利多是為什麼進了聖芒戈,但我知道他應該是跟波特出去找伏地魔的魂器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時,喝光隱藏那掛墜盒的盆中的綠色魔藥所造成的。

  既然是伏地魔的魔藥,估計鄧不利多沒那麼快從聖芒戈出來。

  或許我可以告訴那些人我要回家,然後下火車後偷溜。這樣可能會引來鳳凰社的人的尋找,但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過了兩天,斯普勞特教授送我去見麥格教授。

  一走進麥格教授的辦公室我就緊張起來,因為一見我和斯普勞特教授進去,房間裡面一位胖胖的中年女巫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慈祥又熱情的看著我。

  我心驚膽戰。

  斯普勞特教授似乎是認識這位女士,她們兩人打了招呼並交流了一下對與洋蔥湯的制作秘訣,似乎斯普勞特教授突然發現苛苛草的草根放進湯裡味道會變得更加鮮美,這位夫人就像知道了一個寶藏的埋藏地點一樣激動萬分,立刻向斯普勞特教授詢問這種苛苛草好不好種,哪裡可以買到,做成香料是不是一樣有效。

  麥格教授從我跟斯普勞特教授進來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迎接我們,她平靜的看著斯普勞特教授和那位女士寒喧,等了一會兒她清了清嗓子,而我看到斯普勞特教授和那位女士正交談的十分入神,明顯是沒有聽到。

  麥格教授板著臉走過來說:“波莫娜,謝謝你送貝比•克林頓過來,你不是一會兒還要去溫室照看新種的曼德拉草的嗎?”

  斯普勞特教授明顯一怔,她有些遲鈍的笑著說:“……對,哦,米勒娃謝謝你提醒我。”然後她對那位女士說:“親愛的,見到你太高興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怎麼做特制香腸。”

  那位女士狡黠的眨眨眼睛,大方的說:“哦,這其實很容易,就是……”

  麥格教授上前一步打斷了她的話,說:“謝謝你,莫麗,請讓我向你介紹貝比。”

  這位女士似乎這才想起我才是她來的目標,立刻轉頭對著我熱情的微笑。

  我下意識的回了個微笑,她真是個慈祥的夫人。

  麥格教授平靜的說:“過來,孩子。”

  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叫我,老實說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在她身上出現這種溫情的畫面總是有些別扭的。我還是習慣那個鐵面無私麥格教授。

  我走過去,麥格教授簡短的將我介紹給這位夫人,她果然就是金妮的母親,莫麗•韋斯理。

  麥格教授將我推給韋斯理夫人後立刻將站在一旁明顯還想繼續聊天討論廚藝的斯普勞特教授送出去,我只來得及再對著我親愛的教授微笑一下,表示我會很乖會很聽話,然後就看著她微微帶著點擔心的微笑消失在門外。

  我覺得我失去了支持,這下這個房間裡沒有人會聽我說話了。

  莫麗夫人根本沒有問我是否願意跟她一起回家,她一直熱情的向我介紹我在她家寄居時的安排,我會跟金妮住在一起,或許還會有格蘭傑,不過可以放心這兩個姑娘都很好相處,她向我保證。然後她要我不可以跟著羅恩和哈利胡鬧,也不要支持他們的胡鬧,我應該做個乖孩子。最後韋斯理家的孩子中惡名昭彰的雙胞胎,她告誡我需要切記不可相信他們的任何一句話,不要把錢給他們,不要吃他們送上來的食物。

  “你會度過一個很快樂的暑假的,我家的孩子多。”她這樣做總結。

  我根本找不到機會表達我其實並不打算跟她回家這樣的想法,她已經拉著我去見麥格教授了。我發現我的想法有很大的偏差,一直以來我都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成年人,而學校裡大家都是小孩子也沒有人特意把我當小孩子看,結果韋斯理夫人在面對我的時候,她的態度讓我特別的不習慣。

  她太熱情太慈愛了,我幾乎要以為自己才五歲大,結果被這樣的慈愛攪暈了頭,我當然可以粗暴的拒絕她,可惜在她的笑容下我根本無法開口。

  麥格教授的樣子很像是完成了一件麻煩的任務,她僵硬的笑了笑,似乎並不習慣這樣溫柔的表情,她簡單的點頭,干脆的說:“這樣很好,那麼莫麗,貝比就交給你了。你是想今天就帶她走還是讓她跟你其他的孩子一起走?”

  莫麗回頭看我,哄孩子似的說:“貝比你說嗎?你想先跟我走嗎?這樣也可以,你的教授已經答應了,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學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先帶你回家。”

  我艱難的說:“……麥格教授,其實我可以回家的。”我尷尬的站得離韋斯理夫人遠了點,在她奇怪的目光中開口說:“麥格教授,雖然很感激你對我的安排,不過假期我當然是要回家的。”

  麥格教授不高興的皺了下眉毛,我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是因為我違抗了大人的決定。我身為孩子應該乖乖聽話。

  她吸了口氣,似乎在努力更和藹一點的說:“貝比,我不知道到底你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讓你在暑假住到韋斯理夫人家是鄧不利多校長的命令,他認為在現在你並不方便回家。”

  我點頭說:“不管怎麼說,我應該回自己的家。我的爸爸和媽媽都很盼望看到我,我也很想他們,我離開家已經半年了。教授,我要回家。”我轉頭微笑著對韋斯理夫人說:“謝謝你,夫人。或許下一次我可以到你家作客。”

  韋斯理夫人一臉奇怪的疑問,但她倒是沒有特別堅持讓我去她家,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深吸一口氣,說:“好吧,克林頓小姐,我會把你的意願告訴鄧不利多校長。如果他能在正式放假前醒過來的話,我會問他是不是可以讓你回家。不過如果到時他還沒有醒過來,你就必須去韋斯理夫人家過暑假,因為到時候不可能讓你留在學校裡。”

  我爭辯道:“麥格教授,我可以回家……”

  她打斷我,嚴厲的說:“夠了!克林頓小姐!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處理你的假期問題!校長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做個好孩子回赫夫帕夫去。到時我會給你答案的。”

  她不再看我,平靜的坐下開始處理她辦公桌上的羊皮紙。韋斯理夫人對著我微笑了一下,也坐在了沙發上。

  我站在辦公室裡無措的看著她們,頓時覺得自己茫然又無助。我知道這是表示我應該離開了,而這次交涉可以說十分失敗。

  我行了個禮退出辦公室,我想在我離開後她們應該還會說我的事。不知道她們會怎麼談論我?是覺得我太麻煩還是太不識好歹?

  心情沉重的回到學院休息室,大家正在為即將到來的暑假而興奮。

  我如游魂般無力的回到寢室,倒在床上。同寢室的兩個姑娘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似乎在准備考試的時候她們在圖書館碰到了幾個格蘭芬多的男生,聽她們兩人的意思似乎對那幾個男生很感興趣。

  為什麼在我身旁的人每天需要想的事都這麼輕鬆……真想回到真正的十二歲,每天只需要擔心頭髮梳得好不好,皮膚有沒有更白,這件衣服配得好不好看,有沒有長高,體重有沒有超量。

  我想要回到真正的十二歲,那會是多麼輕鬆幸福的時光。多一世的記憶並不幸福,好像我少過了一次的童年,卻當了兩次痛苦的大人。

  摸出雙面鏡,叫了爸爸和媽媽,距離我上一次叫他們剛剛過了兩小時,我早上起床時才剛剛跟他們道過早安。

  鏡子裡的爸爸明顯胖了一圈,長出了雙下巴,看起來樂呵呵的。媽媽的手上臉上都是泥巴,我聽她說她在後院開出了一塊菜地打算種些西紅柿和卷心菜。她玩得很開心。

  沒有了生活的壓力,不需要操心上班不需要應酬上司的父親看起來好像年輕了十歲,而每天有父親的陪伴的媽媽看起來也很幸福,她現在多出來了好多的興趣。

  波波把他們照顧的很好,魔力真的很有用。不單是每天的食物,媽媽想種菜,想玩繪畫,想在家裡的牆壁上畫滿牆畫,甚至還想玩捏泥,這些都是波波給她弄來的。爸爸喜歡的各種書籍也是它不知道怎麼弄來的,簡直像個萬能的阿拉丁神燈。

  跟他們撒了會嬌,我的心情好多了。他們是我的動力,為了保護他們我可以做任何事。

  金妮隨後就用鏡子跟我聯絡,她知道了韋斯理夫人來的事,她安慰了我兩句說:“實在不行你就當是去那裡度假好了,可以看到很多難得一見的人。比如像流浪漢的狼人和像瘋子的黑狗。多麼讓人期待。”

  從她的話中我能聽得出她對這兩個“著名”的人物的評價沒有太高。

  她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似乎提到暑假回家同樣不怎麼開心,而且有些急躁。她最後說:“到時你大可以痛快的拒絕加入那個鳳凰社,反正我從來沒說過他們一句好話,到時就讓他們認為是我帶壞你好了。”

  聽她這麼說我感覺很不是滋味,金妮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沒有說過他們一句好話,那她在那裡可能過得很糟糕。不過看她跟羅恩吵架也知道她不是一個謹慎的人。

  結果經過她的安慰我的心情更壞了,鄧不利多很可能到時根本不會同意我回家,我總覺得他可以看透人心。像我這種人在他面前可能連一點心事都藏不住。他或許會猜到我不會回家。

  那要是這樣是不是意味著我必須在被韋斯理夫人帶出霍格沃茲後逃跑?其實我不想這樣做,這樣做的危險性太大。跟韋斯理夫人走也只是有加入鳳凰社的嫌疑,獨自一人跑掉可能就是愚蠢了。我已經漸漸放棄了逃走這條路。

  或許去韋斯理家也不是特別壞。

  我這樣想卻止不住的沮喪。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眼看著就要正式放假了,而麥格教授還沒有給我回答。可能真的要去韋斯理家了。我看著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心裡發慌。

  最後決定去找金妮,通過鏡子約她在圖書館見面然後再去城堡外曬曬太陽。我需要從她那裡了解更多的韋斯理家的事,我真的很不安。

  結果走到拐角鏡子叫了,是馬爾福,他要我去有求必應屋。

  我只好先通知金妮晚點到,趕到有求必應屋他正對著一個骯髒的櫃子看。

  那個櫃子是木制的,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了,可能曾經上過漆而漆已經快掉光了,櫃子上斑斑駁駁的。櫃門似乎也合不攏了,還能看到櫃子木板裂開的縫隙。

  這櫃子是個垃圾,不過既然是馬爾福在看,那它必定是個寶貝。

  我想到了大名鼎鼎的消失櫃,就是可以通過面前的這個櫃子穿過空間從成對的另一個櫃子到別的地方去,有點像小叮當的任意門,不過是定點傳送。

  我興致勃勃的靠過去,問他:“這是什麼?”

  他得意的賣了會關子告訴我,這果然是消失櫃!

  我頓時覺得這破櫃子光芒萬丈。打開櫃門,我伸頭進去看,櫃子裡面跟普通的櫃子沒有兩樣,看不出它有多麼特別。

  我問:“是真的嗎?真的可以通過它跑到別的地方去嗎?”

  聽到他在我身後笑,身體穿被他扛起一把推進櫃子中!

  他的聲音傳來:“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話音未落,櫃門關上,一片漆黑!

  我心中劇顫!!從來沒想過會被他陷害!!一時之間害怕得心跳都快停了。

  我努力的推門並大喊:“該死的馬爾福!放我出去!!”

  門外停了一會兒,一個帶著點冷淡,帶著點慢悠悠的倨傲的聲音說:“……出來。”

  櫃門一送,我險些栽出去。

  可是當我踏出櫃子,陡然發覺腳下所踩的地毯不是有求必應屋裡的!

  空氣中彌漫著香煙的味道。

  我抬頭看,這是一間書房,三面牆壁都是書櫃,消失櫃是擺在靠近門的地方。

  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他抽著煙,好整以暇的看著我打量這間房間。

  他有一頭披在肩上的滑順的鉑金色長髮,似乎很習慣揚起下巴輕蔑鄙視的看著眼前所有的人。

  他正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目光銳利的掃了我一眼,說:“盧修斯•馬爾福向小姐問好。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小姐到我家作客?雖然小姐已經不請自來的出現在我的書房中了。”

  我幾乎想逃回到消失櫃裡面,如果不是看到他另一只手上的蛇頭杖正筆直的指著我的話。

  我結結巴巴的說:“……貝比•克林頓。”

  他立刻叫:“多比,為客人准備房間。”

  一個髒污憔悴的小精靈出現了,它看起來渾身是傷。它說:“尊敬的主人,多比聽候你的吩咐。”它轉頭向我行禮說:“請這位小姐隨我走吧。”

  我看到多比細長的手指正對著我,看來它很清楚它的主人是怎麼看我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的。

  我不敢再看一眼這位真正的馬爾福,德拉科跟他比簡直差他一百年。在多比的監視下我離開他的書房,然後被關進了一間看起來像客房的房間裡。多比告訴我需要食物或其他東西時可以叫它。

  它平靜的警告我:“小姐,主人可能隨時都會想要見你,所以請不要亂走。莊園裡有很多危險的地方不適合像你這樣年輕的小姐涉足。請謹記。”

  等它離開我立刻掏出懷中的雙面鏡,可是鏡面一片灰暗已經失去了傳信的作用了。看來在這個莊園裡一些小魔法道具是沒用的。

  德拉科•馬爾福!我使勁的捶著沙發,等他來了我一定要他好看!!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43 PM

第 66 章

  從窗戶望出去,一輛馬車從林蔭小道裡拐出來駛進庭院。

  一個漂亮的鉑金腦殼從馬車裡出來,站在庭院中央抬頭向上看。

  德拉科•馬爾福,他直接看向我所在的房間的窗戶,跟我視線相對後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招手示意。

  我在窗戶後面咬牙切齒。

  十分鍾後他推門走進來,一副風流淡雅的貴族氣派,就是那得意的樣子氣得人牙癢。

  我看著他不發一語,希望他能主動承認錯誤,不過這當然是癡心妄想,對一個馬爾福抱著這樣的幻想是不切實際的,事實上他挑眉看我一臉的自大。

  他說:“怎麼樣?這幾天過得還好吧?”

  自從他把我扔進消失櫃跑到盧修斯的書房然後被關在這間房間之後已經過去了四天,而今天正是霍格沃茲正式放假的日子,他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在這四天裡我是叫天不應呼地不靈,每天都是那個叫多比的小精靈給我送吃的送穿的,其它時間連只老鼠都見不著,更不用提人了。

  盧修斯似乎根本不在乎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物,我懷疑他可能已經猜到我通過消失櫃的罪魁正是他的兒子,結果將我扔在這裡後他根本就沒再說對我的處置,任我自生自滅。

  我這四天裡雙面鏡沒法用,斯利沃也不在身旁,冒險呼叫了一下霍格沃茲的小精靈托托,雖然本來是想叫我家的波波,但害怕會把危險引回家。可是我叫托托卻沒有一點反應,不知道是不是這裡同時也屏蔽了別的小精靈,或者是因為托托是屬於霍格沃茲的小精靈而我無法召喚它。

  總之這四天裡我被關在這裡都快急瘋了,雖然明知道德拉科送我過來不會有危險,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但這裡有個盧修斯,要說我不怕他是不可能的。

  結果現在一看到得意的德拉科,我的火就蹭蹭的向上竄。

  我微笑著靠近他,關上門然後推著他坐到沙發上,他解開外衣脫下手套,施施然坐下後期待的看著我,這家伙的表情很明白的在說“是不是要親我啊”,反正他又在期待一些浪漫的事了。

  我甜甜的笑著抱著他的肩膀,貼過去,湊到他的臉頰旁,本想大吼一聲嚇他一跳,結果卻看到他蒼白的膚色慢慢泛上一層紅來,從脖子到耳根,漸漸漫到臉頰上。

  我感覺到他全身僵硬而緊張,正襟危坐,屏住呼吸而且不停的咽口水。

  這個……現在惡作劇好像有些殘忍,我需要承認的是一股憐惜從心底升上來,我無法對這樣的德拉科惡作劇。

  我暗歎了口氣,腰身一軟歪倒在他懷裡,嬌聲細氣的來了一句:“……我好想你。”

  ……多少有點起雞皮疙瘩。

  德拉科的反應很正常而且迅速,他雙手一環將我抱住,下巴抵在我頭頂上很情聖的說:“你這個小可愛。”

  ……雞皮疙瘩更重了,起了三層。這話他到底是從哪本三流愛情書中學來的?誤人子弟。

  其實上次他期待我講幾句情話而我太實在沒講之後,我就有些後悔。其實愛情小說看得很多,這種女生撒嬌的甜言蜜語我也能講出一長串來,就當哄他開心也沒什麼。所以剛才我才會那樣說,結果發現這個果然需要功力才能做到,真不簡單啊。

  他細碎的親我的額頭,其實這種親近本來應該是很讓我動心的,結果他不停的說著情聖的話。

  “我一直思念著你。”

  “你的香味令我輾轉難眠。”

  “你是開在我心頭的一朵小花,我已經無法離開你了。”

  他盯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說:“經過這幾天的分離我已經明白了,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我恐懼的看著他,幾乎要奪路而逃,這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雖然他的話說的比較可笑,可是表情卻十分認真,我相信他是真心想稱贊我,然後用了比較優雅的方式進行表達。

  不過……讓我在接受的時候……有些困難啊……

  我閉上眼投入他懷裡,他一遍遍順著我的背,一副深情模樣。我這雞皮疙瘩是一層層起。

  十七歲,他只有十七歲,我不能期待一個十七歲的男生擁有更成熟更理智的大腦,我同樣不能期待他十七歲時在表達感情的時候不會尋找一些書本或故事當參照。

  我記得以前在學校跟女同學談起未來丈夫應該具有哪些品德時,首先就是有房子,然後需要有正式工作,然後父母要跟我們分開住,接著捨得給我和我父母花錢,然後就是始終如一的感情不能劈腿外遇,接著能帥一點就更好了。

  所以如果德拉科要向我求愛,我最想聽到的是他有錢有房保證以後不外遇然後不會跟他父母住在一起,這我大概會心花怒放吧。

  結果他酸嘰嘰的念了這麼幾句,我要說我有些水土不服啊。以前初中高中時男生送情書好像也是一堆的排比句像我看著你上課時認真的背景為什麼我會這麼喜歡你為什麼我會忘不掉你為什麼你不回頭看我一眼之類的,好像也挺酸的。

  總之,德拉科的反應是正常的,我的反應是不正常的。

  我深吸一口氣,勇敢的說:“……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是不是應該來句詩什麼的?可是我不記得外國詩啊。或許我應該直白一點,來一句我明白我知道我了解?可是他這麼含蓄我直白的話好像不太好。

  我絞盡腦汁想編出一句能夠回答他又含蓄的話,他僵硬的抱著我好像抱著火盆似的緊張。

  結果我們兩人都僵在這裡了,連有人推門進來都沒發覺。

  頭髮如絲綢般華麗的盧修斯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坐在沙發上摟成一團的我們,如果仔細看他還帶著一絲微笑。

  那微笑有些輕蔑,不過也可能是他根本不會和善點的笑法,這一點我從德拉科身上也發現了,我就沒見過德拉科笑得陽光燦爛。

  德拉科如閃電般迅捷的站起來雙手貼著褲縫一副規矩樣,而原本坐在他膝蓋上的我已經滑坐到地毯上。

  我抬頭看德拉科,他一張臉憋得通紅正急切的對著我使眼色叫我快站起來。

  這家伙啊……

  我從地上站起來,拍淨身上沾的土再整理一下亂掉的衣服後,退後一步站在德拉科後面。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問題,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算進去的。

  盧修斯輕笑兩聲,這笑聲讓人心底發寒,好像看到一條斑斕大蟒正吐著信子盤在面前微笑點頭。他慢條斯理的說:“德拉科,你還沒換衣服呢,快回房換衣服然後去看一看你母親。接著直接到餐廳我們一家人用晚餐。”

  盧修斯直接忽略了站在德拉科身旁的大活人,也就是我。我對這一幕沒有絲毫感覺,他要是一上來就熱情的跟我寒喧然後邀請我一起吃飯,我還要擔心這飯吃下去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呢。

  德拉科倒是一臉急切,他上前一步說:“父親……”一邊伸手比著我,似乎想來個介紹。

  結果盧修斯對著他兒子抬一抬下巴,扔下個意義不明的冷笑就關門走了。

  德拉科一肚子話給憋回去臉色就有些難看,可能他的父親少有這麼不給他面子的時候。

  我覺得這孩子被打擊的有些慘,從去年我就發現其實他特別禁不住打擊,可能以前太順風順水了,結果一改變他就有些受不了。之前發生在斯戈拉霍恩的舞會上的事就讓他受了很大的傷害,他似乎還不怎麼習慣別人的輕慢和冷遇。

  在霍格沃茲就算了,這是在他自己家,然後在他自己的父親面前,旁邊還站著一個我,結果又丟了面子。

  我就看著他的臉色從通紅變成煞白接著再發青,似乎額頭上面一片青筋亂跳,牙齒咬得咯咯響,拳頭握得關節泛白。

  ……看來是賭上氣了。

  我再暗歎一口氣,繼續柔情似水的湊過去貼著他輕輕搖晃著說:“德拉科,寶貝消消氣啊。”

  他眼一瞪怒氣沖向我:“你叫我什麼?”

  我肩膀一縮知道壞了,其實他這個樣子就像個小孩子似的,我叫寶貝也是實質名歸啊。

  一時沒忍住。

  他的情聖面具終於崩壞了,一把將我推到沙發上怒氣沖沖的說:“哼!裝什麼大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明擺著是拿我撒氣,我看著他無奈的想,算了,小孩子嘛,我不跟他計較。好像在這裡他看起來更孩子氣了一點,還是當著我的面被父親拒絕覺得更傷面子?

  我舉手投降,又賠了一會兒小心,他滿意了,又拿出說一不二的樣子,對我說:“一會兒我換過衣服就去吃晚餐了,如果我能說動爸爸和媽媽就來帶你一起去,所以你最好准備好,換套衣服,再把頭梳一梳,最好再化個妝,總之弄得好看點正式點!”

  我在一旁雞啄米般努力點頭。

  他想了想,聲音放低小心翼翼的說:“……如果過了八點我還不來,那你就自己吃吧。小精靈會給你送晚餐來的。”他看了我一眼,突然聲音又變大了,說:“總之我會盡快讓你見到爸爸和媽媽的!你不要著急!”

  我一點都不急。

  目送一副上戰場的模樣的德拉科離開,我坐在沙發上松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果然多比過來幫我送來一套新的女士巫師袍,幫我換上後又給我梳了個頭,然後我就坐在沙發上等啊等,看著鍾表的指針一格格向八點靠近。

  其實從舞會那夜之後,德拉科的反應似乎就有些改變。可能那一夜在他的心中的意義要更重大些。並非我比他開放,只是在我的心中從來沒有認真想過會跟他有什麼未來。我一直在享受跟他相處的時光,卻從來沒有期待過真正能跟他有一個結果,潛意識裡我一直在逃避這件事。

  不過德拉科比我想的多,也比我想得深刻。

  我托著下巴看著指針指向八點,而門口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松了口氣,但也有些失望。這是不是表示在德拉科的父母眼中我並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這當然是一定的。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我坐直等著我的那份晚餐送來。這個房間第一次這麼空蕩蕩的,明明已經在這裡住了四天,卻在今天晚上覺得這房間大得出奇。

  也安靜的出奇。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46 PM

第 67 章

  德拉科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准備去見他的母親納西莎•馬爾福,早在半個月前他就已經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經平安回來躲在這處隱蔽的莊園中。

  在換衣服的時候他想起這一年比他過去十六年的過得都要驚險刺激,他覺得在這一年裡他學會的東西比過去的十六年裡學會的都要多,不由得有些感慨。

  想起以前在父母的溺愛下他的天真幼稚愚蠢,那時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他是最優秀的最強大的,這世界上所有的榮耀和光輝都是為他預備下的,所有的人都應該站在自己的後面仰視著自己。而像波特是個不識抬舉的笨蛋,韋斯理是純血的叛徒,格蘭傑是下賤的麻瓜,鄧不利多是個年老渾噩的老頭,只有那些斯萊特林裡知道奉承自己的才是聰明人,而其他的那些巫師都是蠢貨。

  在五年級的暑假前他是真的這樣想,現在想起來德拉科都懷疑當時自己的大腦可能還沒有發育,簡直像個白癡。

  罵自己不是德拉科的愛好,但回頭看以前的自己卻發現實在沒有別的方式可以形容當時自己的愚蠢和短視。

  在沒有明白自己的愚蠢之前他是幸福的,在明白自己的愚蠢,而且是漸漸越看越多,越明白越害怕之後,他十分奇怪這樣的他居然能平安無事活到十六歲不能不說父母保護他保護的太好了。

  值得慶幸的是,馬爾福之名沒有在他的手中敗壞。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覺不對的呢?逐漸看清自己是個一事無成的蠢貨並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德拉科站在母親納西莎的房間門前深吸一口氣,抬頭敲門。

  幾乎是立刻,裡面傳來母親稍嫌冷淡的聲音。

  “進來。”她說。

  德拉科推門走進去,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捧著本書正在看,旁邊的桌子上擺著兩個杯子,看來母親早就在等著自己過來了。

  納西莎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德拉科,她臉上的冰冷斂去,溫暖的笑著對著德拉科伸出雙手,說:“過來,我的王子。”

  德拉科想起從小母親就愛這樣稱呼自己,而父親喜歡稱母親為“我的女王”。想起過去那無憂無慮的時光,他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

  納西莎坐在沙發上擁抱了一下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左右頰上都親了一口,才扶他坐到自己旁邊的沙發上,給他倒了杯茶。

  德拉科乖順的坐在母親面前任她仔細的打量自己,以前他會覺得不耐煩,他會迫不及待的說出自己的來意,因為他的事從來都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是想要一柄新的飛天掃帚都比母親的叮囑愛護更重要。而母親從來不跟他計較他的冷漠。

  他以前對父母真的很過分。德拉科喝了口茶,默默回憶以前那個無知的自己。

  納西莎見德拉科進來半天了只是發呆,以為他是不好開口,雖然對他擅自將那個麻瓜女孩送回來的事不滿,但看到兒子仿佛一夜之間長大十歲的樣子又覺得
心酸,竟然願意用一切來交換那個仍然天真不知愁的德拉科。

  她在心底歎息,在德拉科出生之前她曾經想過一定要嚴厲的教養孩子,不管生出來的是男是女都是繼承了布萊克和馬爾福兩家尊貴的血統的重要的繼承人,必須要能夠承擔的起這兩家的期待。但與盧修斯結婚後多年不曾生下孩子,終於得到德拉科的時候她就把以前的想法都拋開了,她只想要德拉科幸福。

  但世事難料,想起盧修斯胳膊上的黑魔標記,納西莎心中一陣害怕。那個如幽靈般籠罩在馬爾福家族頭頂的陰影。

  她歎了口氣,把這些心事都先放在一邊,德拉科現在就在她的眼前,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她不希望那些黑暗的東西不但停留在她的家庭裡,還停留在她兒子的心裡。

  那個麻瓜,如果可以讓德拉科開心,暫時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女孩現在還小的得,等個三、四年說不定德拉科就沒有這個興趣了。

  打定主意之後,她笑著打趣德拉科,說:“我還以為你會有話跟我說呢,怎麼,不聊聊在三樓的那個可愛的小客人嗎?”

  她以為德拉科會像上次一樣著急緊張,卻沒想到他聽了她的話之後只是平靜的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她,說:“媽媽,我認為貝比是一個適合我的姑娘。她也同樣適合馬爾福家族,我希望你能見見她,然後到時再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好嗎?”

  納西莎一愣,她沒想到德拉科居然這麼正式的對她說起那個女孩,他的這種態度簡直是以他身為馬爾福的身份來表態的。她想了想,放下茶杯嚴肅的說:“德拉科,她是一個麻瓜,而我以為你知道這一點。你是一個馬爾福。”

  話說完納西莎就等著德拉科的反駁,她以為兒子一定會生氣的,誰知她又猜錯了。

  德拉科仍然一臉平靜,像是根本沒有受到打擊,他說:“沒關系,她現在還小,時間還很長,媽媽你可以慢慢的看她。”

  納西莎這次不得不認真的打量一下自己的兒子。

  德拉科感覺到母親的視線,他笑了一下抬起頭說:“媽媽,我明白在受到反對的時候憤怒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了解在這個時候我應該更加鎮定和理智。”

  德拉科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又喝了口杯,然後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對納西莎說:“媽媽,你應該換衣服了吧?晚餐一會兒就開始了。”

  納西莎看兒子這個樣子,覺得很好玩。明明還是一臉的稚氣,卻擺出大人的樣子。她輕鬆一笑站起來說:“好吧,我去換件衣服,你等我一會兒。”說完轉身就走。

  德拉科在納西莎離開之後才垮下肩膀,一臉沮喪。雖然他設想過見到母親應該怎麼說貝比的事,他甚至還想過像以前那樣對著母親撒嬌來達到目的。結果事到臨頭他才發現,他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胡攪蠻纏了。只好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心中早就愁翻了天。他知道要想讓父母承認貝比,最好的時機就是現在,如果等到戰爭再緊迫一點恐怕大家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聚在一起,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悠閒。另外他還是想給貝比一個不那麼寒酸的見面。而如果拖到戰後,按照他們家現在的盤算,全家平安活到戰後是絕對沒有一點問題的,到那時再想讓父母同意貝比就更不可能了。

  這下可怎麼辦?德拉科知道母親在更衣室換衣服,四下無人,小時候的習慣就冒頭了,無意識之間居然啃起了手指甲。這是以前他小時候著急發愁時的小毛病,後來母親在他手指上塗了極苦的魔藥才治好了他這個毛病。

  納西莎正躲在更衣室裡偷看德拉科,見他居然開始咬指甲就一肚子笑。再裝也是她的兒子。

  站在她旁邊的赫然就是盧修斯,她的丈夫揚著下巴一臉輕蔑的看著苦惱的咬指甲的德拉科,冷哼道:“看來那魔藥他還沒嘗夠!”

  納西莎收不住笑,轉回身開始換衣服,看丈夫還在看,說:“德拉科說的,你覺得怎麼樣?”

  盧修斯擺足了架式,看妻子不屑的看著自己才說:“他自己都把話說出口了,我這個當父親的只需要看著就好了,難道還要管他娶誰當妻子嗎?”

  納西莎當然不會相信盧修斯的話,幾十年的夫妻,盧修斯口中的話連他自己也要打個對折才能聽,何況她這個作妻子的。

  聽盧修斯這樣說,納西莎翻了個白眼,也不反駁,反而順著盧修斯的話說:“你這樣說,難道那個麻瓜還有什麼能入眼的優點嗎?”

  盧修斯見妻子不肯接招,當然也不願意改口說其實他當然會反對,雖然跟納西莎幾十年夫妻下來從來沒有一次騙得過她,但沒想到兒子的戀人這種事都不能引得她變臉,只能搖頭歎息。

  他走到納西莎背後幫她系上帶子,輕輕吻在她的脖子上,一副深情陶醉的模樣。

  納西莎見他開始演戲,立刻轉身配合,兩夫妻廝殺般摟在一起努力親吻。最後盧修斯揉亂了納西莎剛剛梳好的頭髮,弄花了她的妝,連剛穿好的平整的袍子都揉皺了。

  而納西莎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同樣揉亂了盧修斯梳得一絲不亂的長發,耳朵上被她的指甲擰得通紅發亮,扣好的領扣和領結也被她扯散了,長袍和下擺也被她解開了。

  盧修斯本來看著妻子需要重新梳頭重新化妝重新換條袍子正得意,結果一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扯光了,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他的更衣室可不在這裡!!

  難道要用這種樣子穿過走廊回到另一端的自己的更衣室去?這個莊園裡是無法幻影顯形的。

  回頭一看他美麗端莊的妻子已經一派淡然的坐在梳妝鏡內重新梳頭了,他歎了口氣說:“我的女王陛下,你讓你的騎士怎麼離開你的房間呢?這樣可太難看了。”

  納西莎從鏡中看自己狼狽的丈夫,優雅一笑,說:“親愛的,或許你可以化形離開,你知道,德拉科一直很想念家裡的那頭北極狼愛克塔。”

  盧修斯臉色一黑,嘲諷道:“我相信他同樣很想念家裡那頭漂亮的歐洲豹蘭埃法特。”

  夫妻兩人雙雙負氣,納西莎等到盧修斯離開後才明白過來這家伙根本什麼也沒說!!

  她一掌拍在梳妝台上,怒道:“兔崽子!!”

  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穿過走廊回到自己的更衣室的盧修斯在穿衣鏡中剛一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就無力歎氣,而想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走出房間穿過走廊更是懊悔難當。

  他的穿衣鏡是他的父親的父親留下來的,服侍過幾代馬爾福的鏡子也養成了十分刁鑽刻薄的嘴巴,一看到盧修斯這副樣子站在它面前立刻嘖嘖冷嘲起來,說這樣的馬爾福居然還敢站在它的面前,用馬爾福祖輩用過的鏡子照出這副丟人的模樣,地底下的馬爾福們只怕都要跳出來痛哭了。

  盧修斯滿肚皮的不自在,但自持身份當然不可能跟面鏡子一樣見識,只能充耳不聞。鏡子變本加利的從他的頭發批評到鞋子,簡直把他說得一錢不值。

  盧修斯只當聽不見,換了套衣服站在鏡前,正得意,鏡子驚呼起來:“難道你剛才就是那副樣子穿過走廊走進來的?!馬爾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話音未落鏡面突然一片灰暗,頓時什麼影子都照不出來了。

  盧修斯的頭髮還沒有梳好,領結還沒有系上,見鏡子突然發脾氣幾乎沒氣暈,舉著魔杖叫喧要它馬上恢復過來!否則就毀了它!

  這次輪到鏡子充耳不聞了,盧修斯到底沒有把鏡子怎麼樣,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東西,有時鏡子甚至會在他照的時候說一些以前父親的事,他是怎麼也捨不得把鏡子毀掉的。估計這鏡子也知道所以才會這麼囂張。

  壓了滿肚子的火氣的盧修斯只好隨意系上領結離開,一邊想這麼麻煩的鏡子以後一定要送給德拉科,讓這小子也嘗嘗厲害。

  納西莎換好衣服早早的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吃小點心,還餵兒子吃。德拉科還是比較關心父親的,見父親久久不來以為是有什麼事,不由得擔心,納西莎就淡定的告訴他盧修斯現在正在准備著十分重要的事。

  她說:“德拉科,你的父親十分辛苦,他的工作太繁重了,我真希望你能早日為他分擔一下。”

  德拉科深以為然,見到盧修斯出現立刻迎了上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盧修斯當然看到納西莎面前的小點心,看著妻子溫柔的微笑,他冷笑一聲,用力抖開餐巾。

  德拉科看父親一臉嚴肅關心的說:“爸爸,你的工作太多太重了,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做的嗎?”

  盧修斯抬頭就看到納西莎也是一臉體貼關懷的看著他,揚起下巴冷哼道:“你這樣想很好,不愧是馬爾福。”

  德拉科還在等父親的下文,結果卻看到盧修斯已經搖鈴叫上菜了。看來父親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啊,他需要更加努力的證明自己。德拉科心裡這樣想。

  納西莎一直賢妻良母似的看著盧修斯跟德拉科的交談,不說一句話。

  盧修斯傾身親自為她倒了杯餐前酒,溫柔的說:“親愛的,敬你,我的愛。”

  納西莎一臉激動的舉起酒杯,眼眶含淚的說:“……不,親愛的,敬你,我的愛。”

  夫妻兩人碰杯,歸座,吃飯,一時餐桌之上刀叉之音鏗鏘不停。

  德拉科見父母如此恩愛,不由得想起獨自一人用晚餐的貝比,歎氣,什麼時候他也能跟她這樣坐在一起呢?希望那天不會太遠。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49 PM

第 68 章

  我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溫暖柔軟的大床上,床墊軟得我躺在上面陷下去一個大坑,純棉干淨的香氣包圍著我。我伸了個懶腰,在床上打滾,翻到床邊時,看到陰沉著臉的多比站在枕頭邊看我。

  它平靜的說:“小姐,已經八點半了,請起床吧。”

  我打量著它包著繃帶的腦袋和手臂,猜測它又從什麼地方找出了需要自我懲罰的理由而將自己弄成這個悲慘的樣子。其實在我見過波波和托托之後發現,小精靈並不都是那麼喜歡將自己當成愛思愛摸的模板來玩的,最少我就從來沒見過波波和托托會給自己弄出一身傷來。

  我曾經小心翼翼的問過多比它為什麼有這麼多傷,結果它的回答是用力的把頭撞向地板牆壁桌椅板凳,並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它是一個壞小精靈。

  我得出結論,或許是小精靈也像人一樣千差萬別,多比屬於比較特別的一種。或許馬爾福家有虐待小精靈的家庭習慣。再往後見過多比身上有傷我就只能裝做看不見了。

  在我表示立刻起床之後多比離開去為我准備浴室,洗過澡換上干淨衣服後,我像之前的幾天一樣坐在桌前准備吃早餐時,多比站在我身旁平板板的說:“小姐,請到餐廳,德拉科少爺等你用早餐。”

  我沖口而出:“什麼?幾點?”

  多比回答:“少爺通常十一點起床。”

  我看著鍾表的指針正穩穩的停在九點的位置,古怪的看它,問:“……那你幹嘛這麼早叫我起來?”

  它奇怪的看著我,表情有一瞬間的不穩,說:“小姐一直都是這個時間起床的,多比做錯了嗎?”

  我看它開始動搖,馬上對它說:“不,你做的很好,我的確是這個時間起床的。”

  多比僵硬的點點頭,它左右望望,似乎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對了,說:“……小姐,需要多比准備一些點心嗎?”

  我摸摸已經開始感覺空虛的肚子說:“謝謝,多比,我想來點三明治不錯。”

  結果多比給我送來了三明治奶油曲奇和熱果珍。等到十一點德拉科少爺起床後叫我去用早餐時,我已經捧著書看了一個小時了。他坐在長長的餐桌前戴著雪白的三角餐巾美美的享用著煎蛋培根火腿香腸,一邊古怪的看著我說:“……你怎麼不吃?”

  我拿著牛角小麵包小口小口的啃著,說:“我這不是正在吃。”

  他撇撇嘴不屑的說:“那怎麼能叫早餐?還是麻瓜都是吃這麼簡陋的早餐?”

  我發現這家伙自從回到這裡來之後,這種高人一等的架勢是越來越嚴重了,他在學校裡的時候絕對沒有這樣一字一句裡都透出鄙視和輕蔑來。

  看來這才是他真正的功力,我懷疑如果一開始我遇見的就是這樣的德拉科,我還會不會喜歡上他?

  我翻了個白眼,他一看到就用叉子指著我說:“這樣可太不禮貌了,一個真正有教養的女巫是不會這樣做的。”

  我回了一句:“一個真正有教養的人是不會歧視任何一個種族的。”

  他一怔,隨即做出一副寬大的樣子,說:“好吧,就當我剛才不應該那麼說。”他的模樣好像他只是暫時表示了一下他的風度,而無理取鬧的是人我似的。

  我低下頭不理他,實在懶得跟他在每一次這種時候都要爭辯,其實真正的理解和尊重是放在心裡的,口頭上的爭鬥沒有價值。在德拉科的眼中,麻瓜的確是低巫師一等的,我懷疑在他的理解中普通人可能還處在原始社會,一切生活水准都低於巫師一千年不止。

  他漫不經心的揮了下手,多比迅速給我端上了一盤跟他一樣的早餐,他對著我寬容而善良又體貼的笑著,比著手勢說:“快吃吧。在這裡不用客氣。”

  誰跟你客氣。不知道在他的想像中這幾天我在馬爾福莊園過的是什麼樣的黑暗日子。,然後他的出現就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那樣拯救我於危難,我想他會不會期待著我向他訴苦?

  結果早餐過後他帶著我去了他的書房,在屏退多比後,他小聲問我:“這幾天你有沒有受什麼委屈?”他憐惜的看著我,閃動的目光在向我表示他願意聽我向他哭訴,如果我真的掉上兩滴淚說不停他會更滿足更有成就感。

  我腰肢一軟倒在他懷裡,先把臉藏嚴了,然後輕聲細氣的把這幾天被關在房間裡不見天日的過程細述了一遍。雖然沒有人搭理沒有人接見每天沒有人說話只能坐在房間裡發呆到點吃飯到點睡覺在我看來也不算什麼受了什麼大罪,但德拉科卻立刻以非常鄭重的態度對我進行了系統的安慰。

  他一邊說其實這代表著他的爸爸和媽媽對我並沒有太大的惡意,也沒有太多的好奇心,這其實是好事,這樣他們在接受我的時候才不不會用先有什麼想法。一邊又說其實他的爸爸和媽媽都很忙,所以才沒有多少時間招呼我,而他已經先把我的情況介紹給他的爸爸和媽媽了,而他們並沒有說要趕我出去,所以事情還不算太壞。

  我把臉藏在他肩頭,腹誹著,還不是他把我扔過來的!結果現在卻弄得好像我很想留在這裡一樣!

  不過我想現在我已經不能輕松的離開了,德拉科這一招其實很冒險,這裡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的父母藏身的地方而不是真正的馬爾福莊園,如果他的父母並不想收留一個陌生人在這裡,那可能在他回來之前我已經被消去記憶送出去了。

  而盧修斯夫婦沒有動我讓我真正認識到他們可能真的跟鄧不利多達成了什麼協議,在這裡能讓我保命的絕對不是他們的兒子德拉科,我想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我而反抗他的父母。能夠讓盧修斯夫婦投鼠忌器的只有鄧不利多,殺害一個無辜的麻瓜小孩子可不是鄧不利多能夠原諒的罪行。

  在霍格沃茲我發現鄧不利多最愛護的就是學校裡的學生,特別是在他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學生,在他的能力范圍內他願意給學生最大的自由。我甚至覺得只要學生不犯什麼大錯,在學校裡他幾乎都能包容。當然在這種情況下,他有時會忽略掉一些名為天真的殘忍。

  我跟食死徒盧修斯相比是個絕對的弱者,所以如果我在盧修斯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什麼事,估計鄧不利多跟他的結盟就會出現巨大的裂縫。鄧不利多對天真和弱小的守護絕對是最堅決的。

  德拉科說了一通,滿足開心了,也認為他對我的安慰已經圓滿完成了,我也終於可以從他肩上起來了,皆大歡喜。

  我正在回想剛才走神時胡思亂想了些什麼,好像還是很有用的,一回頭就看到他古怪的看著我,問:“……你沒哭啊。”語氣中頗為失望。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把他期待中的柔弱女性形象扮演下去,反正他就是想當英雄嘛,我低下頭側過臉小聲說:“……我才沒哭呢。”

  他滿意了,湊過來陪著小心說:“沒事,我會照顧你的。你不用害怕,從今天開始我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你。”

  我默默點頭。他不經意的說:“父親和母親要對我進行訓練,所以我可能不會有太多時間來找你,沒事的時候你可以來這裡找幾本書看,我已經跟多比提過了,它會領你過來。”

  我捕捉到一件事,問:“怎麼,你要進行訓練?”

  他說:“對,我每年假期都要訓練。”他看著我恍然大悟的說:“你不用著急,其實上個學期在學校裡我不是教你了嗎?等到回到學校我還會教你的。跟一般的巫師家庭相比,你的確需要更多的訓練。”

  我雖然也想多學一點,上學期德拉科在有求必應室教給我的咒語和訓練是我自己自學時絕對無法做到的,他教我的時候一看就能發現這是比書本更實用更直接的訓練,有些甚至可以稱為血腥,一些咒語的使用是要求直接在活體上面進行練習的,光這一點我想霍格沃茲絕對不會為學生准備活體教材。

  但是,我絕對沒有想過在馬爾福莊園進行學習,讓德拉科教我跟讓盧修斯夫婦教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差別大概跟是讓鄧不利多教我或者是讓伏地魔教我。

  我淡定的對安慰著我的德拉科表示其實我對跟他一起學習並沒有興趣,對他能夠在假期學習也不覺得羨慕,但或許是我表達的方式有問題,第二天多比天還沒亮就把我帶到了德拉科進行學習的地方。我這才知道為什麼德拉科要睡到十一點才起床,他晚上幾乎是不睡的。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練習了大半夜了,雖然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可是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他一看到我被多比領過來就立刻把我拉到身旁,說:“我跟父親說過了,他同意你跟我一起練習。”

  我無奈的看著他,我沒有那麼迫切的想要學習咒語啊,特別是在馬爾福莊園裡的時候,我狠不能像一抹影子一樣毫不起眼。

  盧修斯先生站在我們的正前方,微笑著看著我和德拉科,在我看向他的時候優雅而和善的對我露出一個呲著牙的陰森微笑。

  我覺得他的笑容可能還是很和藹的,如果不是我們頭頂上的月光太陰暗,或許他的表情看起來不至於這麼猙獰。

  這雖然是在一間房間裡,可是周圍的景色卻像是在一片昏暗的密林中,頭頂的天花板上飄著烏雲和被雲彩掩去一半的月亮,腳下是泥濘的沼澤和古怪的似乎長著倒勾的植物和枯木。

  德拉科提醒我:“今天的課程是對戰滿月期的狼人。”

  我震驚的看著他!這下算是完全明白他身上的傷都是怎麼來的了!不過跟一個滿月期的狼人打能只受這麼點傷他也算是很厲害了。

  他將我擋在身後,安慰我說:“今天只是讓你來看一看,爸爸說你還不能直接上場。所以一會你跟在我後面,不用主動攻擊。狼人也只會攻擊我而已。”

  我抽出魔杖,覺得他的話不能完全相信。盧修斯會只讓我來看個熱鬧嗎?

  眼前的密林中漸漸傳來沉重而迅捷的腳步聲,好像是一只幾百斤的怪物在用很快的速度在密林中奔跑,它撞到了很多東西,它的腳步很不協調,好像已經半瘋了,它在嘶吼,又像在呼痛在呻吟。

  它漸漸接近了,我能看到它巨大的古怪的畸形的身體出現在陰影中。

  德拉科緊張起來,他舞動魔杖,我看到那是一個變化的四分五裂,原本只能對無生命物有效果的咒語現在對有生命物一樣有效果了,被這個咒語擊中會變成碎塊的。

  狼人縱身躍起躲過德拉科的攻擊,他緊接著指著狼人大聲喊道:“剝皮拆骨!!”

  我在他的身後同時施了一個鎧甲護身擋在他面前,卻在咒語生效的同時發現跟另一個相同的咒語重合了,我驚訝的抬頭看一旁的盧修斯,他也正在看我。

  是他施的咒吧,這才是德拉科身上傷痕這麼少的真正原因。他一直在暗地裡保護德拉科。

  他看著我,緩慢對我點了點頭。

  我想,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對我表現出善意。希望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53 PM

第 69 章

  接下來我就只需要看著德拉科左閃右躲攻擊那個狼人,因為我閃到比較遠一點的地方去了。

  我先是目測了盧修斯和德拉科之間的距離,因為我發現那個狼人目光混濁,似乎根本看不到站在離德拉科十步遠的地方的盧修斯。我多了個心眼,慢慢一步步的離德拉科遠一點,終於在某一個地方停下來時發現那個狼人攻擊時再也不看我了,我就乖乖站在那裡了。

  然後盧修斯又看了我一眼,我努力鎮定自若。

  德拉科打得還算辛苦,他倒是沒有逃避躲開的意思,而是在每一次狼人攻擊上來的時候主動迎上去進攻,而且只要抓到機會就主動攻擊毫不手軟。

  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因為我記得被狼人抓咬到是會變成狼人,我一直認為狼人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而且一旦染上就是終身性的,沒有治愈的可能,現在巫師界使用的狼毒藥劑也只是一種暫時性的安慰劑,它其實對治愈狼人根本沒有作用。

  也就是說如果德拉科不幸被狼人抓到或者咬到都有可能被傳染然後變成狼人,可是我看盧修斯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一點,他只在狼人會咬到德拉科時出手,而當德拉科有可能被狼人的爪子撓到時他就不管。

  我看到德拉科肩上背上一道道的傷痕就忍不住害怕,這難道都是狼人的爪子撓的?結果下一次看到狼人撲向德拉科時我忍不住用了一個障礙重重打向狼人,狼人一個踉蹌向前栽倒時德拉科迅速扔上去一個剝皮拆骨打得狼人一陣淒厲的慘號。

  德拉科一張臉濺上了血污,雙眼閃著迫人的光芒,我覺得他正在享受這種殺戮的快感。他回頭看我,咧嘴得意的笑,說:“別多事!我一個人應付的了。”

  我被他的反應弄得一怔,開始想起他是一個在霍格沃茲惡名遠揚的斯萊特林,無數傳說證明了他不可能是一個善良的好人,而在我眼中的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對哈利•波特的敵意和那些不入流的惡作劇。我從來沒有想過他可能真的是一個惡毒、陰險、喜歡暴力的人。

  或許他比我想的要可靠的多。我或許不應該再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來看,也可能是我沒有親眼看到他跟鄧不利多談判,而在兩人獨處時他那幼稚的英雄主義也讓我對他的年齡更加的關注,從而忽略一個斯萊特林的馬爾福代表著什麼。

  我親眼看著他把那只狼人幾乎給肢解掉,當然狼人最後沒死。盧修斯似乎還算滿意他的表現就把他和我送走了,離開那個裝飾成密林的房間時德拉科告訴我:“狼人的生命力是很強的,用魔咒和魔藥給它治療之後,它可以很快恢復過來。下回你要用它練習嗎?我記得你用過巨怪吧?”

  我不確定德拉科是不是故意把最後一句話說給盧修斯聽的,因為他那句話實在說得有點大聲,說完還特意瞟了正在收拾殘局的盧修斯一眼。可惜的是盧修斯沒有對這句話作出反應,而我覺得這種方式有些過於刻意,再加上我根本不打算在盧修斯面前太顯眼,於是我連忙把他拉了出去,關上門後我才回答他:“對,我用過巨怪進行練習了。”

  當時托托真的給我找了巨怪來,雖然它可能有特別給我挑小的巨怪,不過一個足有三四米高的明顯不是說人話的怪物站在我面前撲向我時,我仍然嚇出了一身冷汗,用了一星期的時間我才能堅持著不逃走而是攻擊它,而用了兩個星期我才能把它打退一到兩步。巨怪可能也和某種魔力,我懷疑它可能跟巨人有某種親緣關系,我發現咒語很難在巨怪身上起作用,效力可能會減少個百分之二、三十。想起以前書中描寫過波特在一年級時用一個初級的漂浮咒就把一個成年巨怪掛掉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托托告訴過我巨怪是吃人的,其實它吃任何能找到的食物,但它們最喜歡的食譜是人。所以雖然巫師有法律規定保護這種非巫師的生物,但其實它們已經被限制在遠離人類的地方繁衍生息,食物的缺乏讓它們有時喜歡吃自己的同族。

  而我在看到巨怪撲向我的時候那副快樂的樣子,那時真的感覺它好像是看到一頓大餐似的開心快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我對拿巨怪當練習對象完全沒有心理障礙,如果我能克服恐懼不逃跑的話,我可以對它們施惡咒。

  德拉科帶著我直接回到他的房間,走進那間漂亮得不可思議的房間時,我幾乎要以為我走進了童話中王子的房間。他把我留在會客室自己走進了臥室,我聽到他開櫃子換衣服的聲音,他大聲說:“其實練習的時候應該盡量面對跟巫師相似的敵人,巨怪雖然巨大,可是它們動作遲鈍還沒有魔力。狼人是最好的,它們在變身時基本沒有記憶能力,發生過什麼自己是不知道的,而且它們在變身後具有對魔咒的抵抗力,甚至有些魔藥對它們也沒有作用。用它們練習可以更快的變強。最重要的是它們的恢復力是最強的,完全不用擔心會不小心殺了它們,練習完了扔出去就可以了。那些狼人只會覺得自己做了個惡夢,它們甚至都不敢說出去,只會躲回家發抖。”

  很符合斯萊特林精神的選擇。我不得不佩服他們居然能想出找狼人來進行練習,真可以說是無本生意。

  我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四下打量他這間擺滿珍玩的房間,一些古怪的水晶瓶裡盛著好像標本的東西,我一個也不敢細看,害怕會看到某種無法接受的東西,比如人腦之類的。還有一些華麗的珠寶書籍,我也不敢靠近去看,有很大可能他房間裡的東西都是黑魔法物品,如果哪樣東西上有詛咒,而這是也非常可能的,我可不想嘗試一下。

  他的聲音傳來:“不要亂翻!!特別是架子上的項鏈戒指!!你可以看左邊那個櫃子裡的書,那些東西沒事。”

  我還沒來及回答他,就聽到他關門放水的聲音,他要洗澡?

  我突然有些掙扎,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裝作不小心過去偷看一下會不會不太好?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55 PM

第 70 章

  偷看不是一個好習慣,我在心底這樣說,然後起身躡手躡腳潛進房間,若無其事的站在貌似是浴室的那扇門前突然出聲說:“德拉科?你在哪裡?”邊說邊光明正大的推門,再加上一句:“你在哪?”

  門剛剛推開一條縫就被人從裡面死死抵住了。

  接著聽到門後的水聲驟然消失,好像是水龍頭突然關上,一片沉默之後德拉科仿佛被掐住脖子般的說:“……貝比,退後,然後坐到外面的沙發上,讓多比給你送茶點來。”

  我竊笑著退出房間,仿佛能想像到他屏住呼吸的緊張模樣。回到沙發上坐好,聽到浴室裡水聲第二次響起,我被半夜叫起看到狼人和盧修斯的緊張情緒終於在與德拉科的交流中得到緩解。

  半小時後他熱氣騰騰雙頰粉紅濕潤鮮亮衣冠楚楚的出現在我眼前,氣哼哼的樣子側目瞪我,瞪了一會兒後陰森的問我:“……你剛才在干什麼?”

  我端著冒熱氣的奶茶幸福的喝著,對他的問題迷茫而不知所措:“你說什麼?”

  他陰著臉一屁股從旁邊的沙發換到我身旁,惡狠狠的小聲說:“別裝模作樣!!說吧,你剛才、剛才是不是想進去?”

  我天真的眨眼和微笑,他深吸一口氣湊過來說:“別裝傻!!你、你以前就……!”他舉起拳頭威脅似的晃了晃,虎著臉說:“總之,以後不許再捉弄我了!!”

  我瞇眼笑,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擠眉弄眼□起來,配上他稍顯年輕的臉有些不相稱,他不正經的挺胸貼過來壓向我說:“……如果你想看,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的。”

  我盯著他這副流氓相看了許久,久到他尷尬的把那副模樣收起來,咳了兩聲正襟危坐,端茶,聞香,喝,然後揚起下巴從眼角偷偷瞧我。

  我燦然一笑,放下茶杯湊過去,他略有些緊張的看著我,稍稍向旁邊躲,我一手摸上他的大腿揉了一把,他幾乎要跳起來,兩只眼睛都快瞪出來的看著我。

  我正色道:“德拉科,我們來看書吧。”然後箭一般站起來走到書架前嚴肅的看著裡面的書,問他:“哪些是我現在可以看的?”

  十幾秒後他呼得一聲站起來,大步走過來似乎想將我按到書櫃上打一頓似的,我腰一矮從他的胳膊下面閃過去竄到沙發邊上,他長腿一邁伸手一拉幾乎就要捉住我,我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向身後扔,他側身一閃躲開抱枕,我已經站在沙發的另一邊隔著沙發與他對峙。

  他兩頰微鼓一副憋氣的樣子,臉色嚴肅,兩只眼睛卻閃閃發亮極有神采,看他人高馬大的樣子站在那裡一副想向我撲來的架勢,我深刻感覺到現狀對我是多麼的不公平。

  時間在對峙中緩慢滑過。

  他看了眼鍾表,歎口氣直起身正經的說:“不鬧了,趕在早餐前我再教你幾個咒語吧。”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就轉過身背對我看著在書櫃中翻書。

  我走過去,他轉身捧著本書攤開給我看,說:“你來看這個咒語。”我依言湊過去,在我靠近他的一瞬間他扔了手中的書拉著我的胳膊反身一壓將我推倒在沙發上。

  此時他的眼睛像捕到獵物的獵手般得意。

  我平靜的看著他,他得意了一會兒似乎在等著我的反應,過了會兒古怪的看著我說:“……你怎麼沒反應?”

  這下輪到我得意了,我笑著說:“你又能拿我怎麼辦?”

  他一怔,先是氣急敗壞,我正等著再來兩句刺一刺他,他卻帶著一臉破釜沉舟般的勇猛伏下身來。這下輪到我發呆了,連忙提醒他:“這可是你家!”我就不信盧修斯和納西莎都在他敢做什麼!

  他顯然被我的話提醒了,動作遲疑起來。我趁機推他想坐起來,心中後悔這玩笑開大了。剛才玩得過火,不應該忘形的。

  他被我一推反倒再次伏下身,我這下想起他那倔脾氣了,心想不會在此時犯了吧?卻果然看見他一臉不管不顧的低頭准備親我。

  我暗叫:“你打算幹什麼?”

  他小聲但堅定的說:“噓!乖乖聽話!!”

  聽什麼話!!我開始用力推他,誰知道他這是想干什麼!

  此時我最害怕的事發生了,聽見頭頂方向門推開的聲音,一個人走進來,衣裙撲簌簌的響,她說:“德拉科,放開克林頓小姐,我不記得這樣教過你。”

  德拉科立刻從我身上翻下來,雖然一開始只是鬧著玩,但現在的情景卻十分不妙。我坐起來恨不能立刻消失在這裡。

  德拉科雖然臉上紅得發亮,卻堅定的站在我旁邊嚴肅的說:“母親,我願意負責,以一個馬爾福的名義,我願意對克林頓小姐在我的房間發生的事負責。”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看一個怪物那樣看著他。他的腦袋裡到底裝的都是什麼?理智呢?理智到哪裡去了?

  似乎納西莎也對德拉科的反應十分吃驚,我發現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怪笑,好像想笑又不敢笑出來似的,她清了清嗓子說:“……德拉科,這就是你的辦法?”

  這也同樣是我想問的,我悲傷的看著這個悲劇英雄式的德拉科,他難道認為用這種生米煮熟飯的方式可以讓他的父母接受我?天啊。

  德拉科雖然表情堅定站得筆直,可是他的手卻緊張的握成了拳頭,關節隱隱發白。他堅定的回視著納西莎,結果我雖然覺得他的這一招真的很不高明,可是卻無法不感動他的心意。雖然他明顯只會用這種類似陰謀詭計式的主意來達到目的,但他的心意是我無法忽視的。

  回想起自從斯戈拉霍恩的舞會那天晚上之後,他對我的態度的確有很大的轉變,而我卻一直沒有正視這件事,結果在我沒有發覺的時候他可能就做了很多事,而在我的眼前他也是一直在努力,雖然幼稚,的確幼稚,甚至是可笑。

  我眼眶一熱,側開臉。

  他再天真幼稚可笑,心也是真的。

  而我,卻沒有那麼真實。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57 PM

第 71 章

  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納西莎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她吩咐道:“多比,送克林頓小姐回房間,德拉科你跟我來。”說完不去看著急的德拉科轉身就走。

  德拉科趕上前一步卻只能看著納西莎的背影離開,他顧不上跟背後的貝比多說一句,心懷忐忑的跟著納西莎離開,看起來倒是想要逃跑似的。

  心跳失衡的德拉科跟在母親身後走到了她的會客室,他不由得去猜測一會兒母親會跟他說什麼,她會怎麼想貝比的事。還有貝比,看到剛才的一幕的貝比會不會傷心?會不會覺得他沒用?他不想再丟臉了。從他把貝比送回來之後,一切似乎都沒有按照他的預想去發展。

  德拉科站在門外握緊了拳頭,他是一個馬爾福,成功永遠伴隨著他。他是不會失敗的。他定了定神敲門,不安的咽著口水等著裡面的母親叫他進去。

  “進來吧,德拉科。”母親的聲音讓他松了口氣,他鎮定的推開門走進去。

  納西莎坐在沙發上已經換了身更寬松的衣服,她靠在沙發上手中端著杯茶,看到德拉科進來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抬抬下巴示意他坐到離她最近的一張沙發上,她微笑著說:“親愛的,要不要來杯茶?”

  德拉科像一個合格的馬爾福那樣優雅的在沙發上落坐,他盡量放松,看起來像是在跟納西薄莎閒聊而不是來談判。或許她會好好教訓他一頓,母親有時也是可以很凶悍的,不知道父親看到一向優雅的母親那麼凶悍會不會嚇得說不出來話。

  納西莎給他倒了杯茶,加了雙份奶和雙份的糖。德拉科雖然已經成年了,卻仍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喜歡更甜和香的茶,他從小就不喜歡喝茶,嫌茶太澀,不管她怎麼告訴他喝茶是一個對身體好的事他就是不肯聽,最後還是盧修斯告訴他一個合格的馬爾福不但要喝茶,還要對茶有深刻的了解之後他才努力學習喝茶吃茶點。想起坐在椅子上連腳都踏不到地板的德拉科苦著臉一本正經的喝茶,納西莎的心就柔軟起來。

  這是她疼愛的兒子,在他出生後,為了保證他的繼承權沒有人來分享,她從此不肯再生下任何一個孩子,因為她無法保證生下來的一定是女兒,她偷偷給盧修斯下了咒還給他喝了魔藥,當然盧修斯知道以後非常生氣,可是她認為與其把魔咒給自己用魔藥給自己喝,還不如給盧修斯用,誰知道那魔咒和魔藥對身體有沒有害?誰知道盧修斯在外面有沒有情人?雖然她從來沒有在這方面努力防范過,但這並不是說她相信盧修斯對她的愛,那就成了笑話了,她更相信的是盧修斯對馬爾福家族的忠誠。

  盧修斯在這方面是一個瘋子,他寧可殺了自己也不會背叛馬爾福家族。

  德拉科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吹了吹,然後才更加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他的舌頭十分怕燙,或許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養出了一個嬌氣的兒子。納西莎開始懷疑她一會兒是不是要那樣去傷害她的兒子,或許這種手段用在德拉科身上有些太過分了。

  母子兩人各懷心事,飲茶,漫無目的的聊天,等換上第二壺茶時,話題才導進正軌。德拉科主動的提出了貝比的事,他說:“母親,我認為貝比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女巫,我選擇她成為我的未來的妻子。”

  說完這句話的他下意識的挺起胸膛,像個將要出征的戰士那樣充滿斗志,勇敢的迎接殘酷的攻擊。

  納西莎吃了一個小甜餅,善良的她下意識的想把氣氛營造的更融洽些,這樣或許對德拉科的傷害也可以小一些。她遞給德拉科一個小甜餅,微笑著請他嘗一嘗。

  德拉科無力的看著母親把他費力制造出的嚴肅氣氛破壞的丁點不剩,好嗎,在談判這方面他還需要更多的學習,父親是他不可逾越的高山,而現在他連母親都打不贏,更不用提父親了。

  納西莎溫柔的說:“親愛的,你說的對,貝比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有問題看在她的年齡上也就沒有問題了。如果她不合適,只需要在今後更多的教育她就好了。”

  德拉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愣的問:“……這麼說您並不反對?”

  納西莎喝了口茶,輕鬆的說:“當然,我為什麼要反對?她是個可愛的姑娘。”

  德拉科瞇細了眼睛,懷疑的看著優雅微笑的母親,說:“……如果是真的那我可真高興。不過我想知道母親你同意的原因。我以為至少她的家庭會是一個問題。”

  納西莎笑了笑,正色道:“原來你也認為那是一個問題,這跟我想的一樣。一個麻瓜家出來的女巫,她在這個冰冷的巫師世界中沒有一個支持者,她甚至連去哪裡買衣服都不知道,恐怕她的第一件巫師袍就是霍格沃茲的校袍。”

  德拉科略帶敵意的看著母親,他慢悠悠的說:“所以……呢?”

  納西莎失笑,說:“……你可真像你父親那個壞家伙。”她湊過來親了一下德拉科飽滿光潔的額頭。

  德拉科考慮到談判的友好氣氛沒有反抗,天知道在三歲之後他就不肯再讓人這樣親他了。

  納西莎坐回去用同樣的語氣慢悠悠的說:“所以……我認為她需要學習的東西非常多,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她看了一眼緊張的德拉科,說:“當然你會幫助她的,我想是這樣吧。”

  德拉科略顯呆滯的點頭,他不能相信事情居然這樣簡單,納西莎根本沒有反對。

  納西莎友好的坐到德拉科的身旁,擁抱了他一下說:“親愛的,要知道,我做為一個母親,始終都是希望你幸福的。既然那個女孩能令你幸福,我為什麼要反對呢?”

  德拉科的臉興奮的漲紅了,他不能克制的笑起來,急切的說:“天啊!媽媽!謝謝你!我太高興了!父親呢?父親也會同意嗎?”

  納西莎看到德拉科這麼開心,多少有些心酸,過一會兒他受到的打擊該有多大啊。看著正抱著自己的胳膊撒嬌的德拉科,他是一個聰明的男孩,一直都這麼聰明,現在他正在企圖通過自己來打動他那個頑固的父親。

  納西莎當然大包大攬的同意了,在讓德拉科求了她十幾分鍾後答應他會去說服盧修斯接受那個麻瓜。

  然後母子兩人開始開心而毫無芥蒂的享受美味的茶點。但這兩個人中只有德拉科是真正的放下了所有的擔憂,他滿足的吃著新鮮出爐的曲奇餅,還是微微有
些燙嘴,抹上手工制的蘋果醬,香濃的簡直讓幸福都變成了實體般出現在眼前。

  納西莎開始詢問德拉科在去年經歷的事,那些驚險刺激的事德拉科講一百遍也不會厭煩的。他再一次重復著從貝比家逃走後找到斯內普教授,然後潛伏在斯內普教授的家中直到見到他,確認他是可以相信的之後,以他看到的事做為要挾,通過他見到了鄧不利多,然後以馬爾福的名義向鄧不利多投誠,要求他保護在阿茲卡班的盧修斯•馬爾福,然後必須在短期內想辦法將盧修斯從阿茲卡班解救出來。

  納西莎聽得一陣心酸,她溫柔的撫摸著德拉科的頭發,那柔軟的發絲就像他剛出生時一樣,在她眼中仍然是個孩子的德拉科什麼時候擁有了這樣堅定的意志和強大的心靈?能夠在那樣惡劣的條件下得到鄧不利多的支持,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准確的把握了正確的時機和選擇了正確的對象。

  只有在馬爾福家族遭遇到將要傾覆的危機時,鄧不利多才會相信他們的確有投誠的決心,而除了德拉科以外,不管是盧修斯還是她都不可能在鄧不利多面前得到信任。只有仍然保留著赤子之心的德拉科可以做到。

  正是德拉科救了馬爾福一家。

  納西莎不經意的問:“我一直都沒聽你說起過米裡森她們,她和潘西還好嗎?上一次見面時她們都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

  德拉科臉色突然就變得陰沉了,他不發一語的悶頭吃著餅干。

  納西莎恍若未覺似的繼續微笑著說:“還要克拉布和高爾,他們其實都是好孩子,你對他們也要好一點,想想看,你們可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啊。”

  最後一句話中的“朋友”刺痛了德拉科,他猛得站起來揮手把茶杯扔到地上,憤怒的吼叫著:“誰跟那樣的人是朋友!!他們全都是……全都是叛徒!是徹頭徹尾的叛徒!!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們!!讓他們知道馬爾福的厲害!!”

  納西莎驚訝的說:“這是怎麼了?德拉科,你跟他們吵架了嗎?你的脾氣也要改一改。要向爸爸學習。”

  德拉科氣得臉煞白,粗喘氣說不出話。他想起了在今年他回到學校之後發生的事,在五年級離開學校時他還不知道父親被關起阿茲卡班的事,而回到學校之後的一切都讓他驚呆了。

  或許在更久之前他就應該知道,應該想到。失去了馬爾福的光環的他什麼都不是,失去了權勢的馬爾福更是讓所有人都希望踩在腳下鄙視輕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3:59 PM

第 72 章

  德拉科喘著粗氣站納西莎身旁,他艱難的回憶著那段恥辱:“……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外面看著我,期待著我失態瘋狂。我不會讓他們如意!我是馬爾福,而馬爾福是不會失敗的!我絕對不會讓他們……讓他們……”他攥緊雙手,說不下去了。

  納西莎端著已經變涼的茶,看著德拉科發怒瘋狂,這些積壓在他心裡一定已經很長時間了。從他這次回到他們身旁以來,或者從他們終於可以通信以來,他一直都是只報喜不報憂的。好像一切都非常順利,盧修斯只是去度個假,他們只是換個莊園住一樣。德拉科表現的一直驕傲的自信的游刃有余的,他仰起的頭沒有低下來,他是輕鬆的走過這次突如其來的危機。他希望留在她和盧修斯眼中的就是這樣的印象,他希望讓所有人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德拉科。

  而不是一個苦悶的、彷徨的、掙扎的、無助的馬爾福。他的怨恨意味著他的失敗,只有當他被打敗的時候他才會怨恨,而他不承認被打敗了。他用狠毒和狂妄掩飾著他的挫敗感。

  納西莎像一尊完美的雕塑一樣坐在沙發上,好像德拉科並沒有在她身旁表現失態。既然德拉科不希望她明白看到這一幕,那她在這一刻可以做個瞎子聾子。她不會記得這一幕,她會讓自己忘掉,或者最少在德拉科面前她必須忘掉。

  看著這樣的德拉科,納西莎突然想起那個女孩。她有沒有看到這一幕?她明白不明白德拉科的挫折和痛苦?德拉科在她面前表現出來過嗎?

  應該沒有。納西莎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是一個多麼要強的人,他那麼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他選擇這個女孩當他的妻子,那麼就不會在她面前失態。就像盧修斯,他就是想咳嗽一下也會用手帕捂住嘴道歉然後躲到另一個房間去不讓她看見。

  這對兒父子一樣在乎他們在女士面前的形象,幾乎成了一種偏執。更越是親近的人,他們越是不允許自己露出疲態來。納西莎了解盧修斯那幼稚的腦袋瓜子就像了解自己的金庫,盧修斯固執的認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他必須要表現出絕對的強大和絕對的權威,就像一個吃蛋糕只肯吃上面有草莓那一塊的固執的小孩子。

  可是納西莎又不確定這一點,如果德拉科曾經讓那個女孩了解他的這一面的話,而他仍然固執的要接受她,這是不是意味著在他的心中這個貝比有著一定的分量?雖然這個可能非常微小,但卻是最關鍵的最能導致改變的因素。

  納西莎決定速戰速決,她狀如恍然大悟的說:“……德拉科,我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你這樣固執的、不能理解的選擇了一個赫夫帕夫的麻瓜女孩,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你的報復?”

  德拉科臉色蒼白的看著納西莎。

  納西莎堅定的看著他,像是要用那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看到他心底最黑暗的秘密,她步步緊逼的問:“我需要知道這一點,德拉科。你的父親和我都是愛你的,也是無條件支持你的。你堅持要選擇這樣一個女孩成為你的妻子,那麼就算她只是現在只是一個二年級的赫夫睥夫,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巫,但是為了你,我願意幫助她成為一個合格的馬爾福。但你必須告訴我,你選擇她的真正的原因。”

  德拉科似乎失去了他的聲音,他呆滯的看著納西莎。

  納西莎放輕聲音,如夢中的女妖般誘哄的問他:“因為你的父親和我都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足以令你動心的優點。她是特別的美麗?特別的聰明?特別的優秀?”

  房間裡一片令人痛苦的沉默。

  德拉科過了好一會兒才活動了一下,剛才他簡直像是被石化了一樣,他干啞的說:“……有什麼不可以嗎?”

  納西莎鬆了口氣,這是她所能推測出的德拉科如此古怪而快速的對那個貝比傾心的原因,而身為一個母親,她的確猜對了。

  德拉科突然激動起來,他揮舞著雙臂憤怒的吼著:“我就是要那些看不起我的斯萊特林看清楚!!讓潘西和米裡森都看清楚!!她們居然敢躲開我!!居然敢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坐在那裡!!我要讓她們知道,讓所有的斯萊特林都知道!!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給一個赫夫帕夫,一個麻瓜比她們更高的地位和驕傲!!我要讓她們像吞了大便一樣惡心!!我要讓她們在今後的巫師界對著一個赫夫帕夫出身的麻瓜躬身行禮!!”

  他目眥欲裂,氣喘吁吁,他質問般看著納西莎,問:“……難道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母親。”

  納西莎重新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坐在那裡,慢慢的喝著,她慢慢的說:“這當然……德拉科,恐怕有權對此發問的不是我。”她慢慢的轉頭,看著那個出現在牆壁後面的身影。

  德拉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他漲紅激動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而毫無血色,如果他剛才是沸騰的,那他現在就是冰冷的。

  納西莎哀傷而同情的看向那個突然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的第三個人,她溫柔的開口說:“德拉科,其實更加需你的解釋的是不是我,我認為你應該坦白的面對你的感情。我想,你應該道歉的人……”

  她驚訝的看著那個站在那裡的人,那個人臉上的表情讓她第一次真正看了這個女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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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活動的牆壁,其實更像是一面魔術鏡子。

  當納西莎帶走德拉科之後多比帶著我來到了這個房間,當時我以為它會帶我回這幾天我住的那個房間,誰知它卻帶我來到了一個貌似是休息室的地方,把我送到這裡來之後,它又送來了一些茶點然後就消失了。

  我以為它這樣做是因為德拉科給它的交待,或許一會兒納西莎訓過他之後他會再來找我,畢竟現在才早上九點鍾,我平常也就是這個時間起床。

  坐下不一會兒,我的第一杯茶還沒有喝到嘴裡,就突然聽到牆壁的另一頭傳來的聲音。

  是德拉科的聲音。他正在跟另一個聽不清聲音的人交談,我想另一個應該是納西莎。我好奇的站起來走到牆壁邊上,那裡掛著一幅風景畫,我湊到畫上仔細聽,聲音越來越清楚,我甚至能聽到他們走動間衣服摩擦的聲音。我伸出一只手扶在畫框上,突然這幅畫就變成透明的了!像面玻璃一樣可以清楚的看到隔壁房間裡坐在沙發上聊天的德拉科和納西莎!!

  在馬爾福的莊園裡偷看到了兩個馬爾福的聊天?!我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感覺好像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但十分鍾後我就改變了主意。

  這不太正常。

  這是馬爾福的莊園,而跟德拉科聊天的是納西莎,再加上特意將我送到這間房間的多比。我聞到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或許有些簡單,不過用來對付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一個二年級的赫夫帕夫,或許已經夠用了。

  接下來我看到了一場好戲,精彩得不得了。納西莎巧妙的引導,德拉科的失態和瘋狂,比起曾經坦露在我面前的那一點點憎恨和怨忿,很明顯在他信任依賴的母親面前他更容易放鬆下來。

  接著我就聽到了他真正的心裡話,說真的,他對我的感情的上升的確快的有些詭異了,這也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地方。不過一直以來我找不到其他的原因,只能當成這是因為他過於純情,或者在那個特殊的環境下,不是說在危機中更容易產生愛情嗎?其實那只是人類對與危險的恐懼和對同伴對安全的期望。所以當德拉科說出來之後,我真正松了口氣。比起那些更虛無的愛情,更天真的感覺,我覺得他現在的理由更正常也更符合他德拉科•馬爾福的身份。

  我是如釋重負,可是那面占滿一整面牆壁的風景畫,那幅變成透明的魔術鏡子般的風景畫突然在我面前旋轉打開,於是我就如天降奇兵一般出現在德拉科和納西莎的面前。

  德拉科突然的僵硬和蒼白,納西莎的同情和友好一下子鮮明的出現在我眼前。

  而我的呆滯也讓他們看了個清楚。

  我只遲疑了一會兒就走了出去,比起納西莎廉價虛偽的同情和她神色中一閃而逝的驚訝,我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德拉科。

  他的臉上有震驚和憤怒,有懊惱和羞愧,有內疚和怨恨。

  還有惶恐和懼怕。在我走向他的時候,他微不可察的瑟縮著後退了一下,然後立刻站直了,驕傲而防備的看著我。

  仿佛我會突然變出一副獠牙撲向他將他吞噬。

  我看著他笑了一下,然後轉向納西莎,說:“……幸會,馬爾福夫人。”

  納西莎站起身,瞇細了她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尖銳的視線迅速打量了我一下,微笑點頭:“幸會,請坐,克林頓小姐。我和德拉科正在聊天。”

  我走過德拉科身旁,自然的拉著他的手一起坐到沙發上。

  他的手像是突然通了電,猛然間似乎想要甩開我的手,卻在下一秒緊緊攥住了我的手,握得我的手都快斷了般的痛。

  納西莎像是根本沒有看到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握著她兒子的手,從剛才擺的那個架勢看,她應該也是反對我跟德拉科的事的。甚至用這種手段來刺傷我。

  納西莎給我倒了杯茶,示意德拉科端給我,德拉科卻拿在自己手裡不遞給我,而是把他的杯子拿給我示意我自己倒一杯。察覺到他這個動作的時候,納西莎銳利的目光刺向他又閃開,我緊張的望天,他的這個動作太露骨了,這明擺著是防備著納西莎要害我。

  溫暖的茶香彌散開來,多少化解了一點緊張的氣氛。

  納西莎微笑著說:“我可以叫你貝比嗎?德拉科剛剛還跟我說起過你。”

  德拉科低垂著眉眼喝茶,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發覺剛才他母親玩的把戲,然後又作何感想。

  我客氣的笑了笑,說:“當然,夫人,請這樣叫我。”

  氣氛友好而和諧,真是可喜可賀。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00 PM

第 73 章

  茶是很香的,我端著茶細細的品,好像打算從裡面悟出人生哲理般的認真。坐在我旁邊的德拉科腰挺得筆直,乍一看好像比縮肩軟靠坐在旁邊的我高出了一頭,他倒是一聲不發,只是不停的把桌子上的點心往我這邊推。

  我想,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上的親近之意,這樣的橄欖枝我是看得清楚明白,但接不接倒是掙扎了一會兒。

  其實剛才在那面牆壁旋開時,在看到納西莎和德拉科的時候,我也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順著納西莎的意思哭著逃走,這樣就可以干脆利落的拒絕德拉科的心意,也算是跟這個巫師界著名的貴族,食死徒中的名人家庭劃清界限。

  長久以來跟德拉科的交往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病。一方面我也真的是管不住自己心懷僥幸,另一方面我也心知肚明跟他深交跟我沒有好處。可以說,我真的一直在等著一個可以跟德拉科和平分手再老死不相往來的機會,既然我自己下不了這個決心,那就讓外界的形勢來幫我下這個決心吧。所以按照這樣的思路,剛才如果我哭著逃走那一切就結束了,以德拉科的性格他是絕對做不出吃回頭草的事來,而見識過他的堅持的馬爾福夫婦當然也會約束他不讓他再越雷池一步的,這樣過個三五月,這位馬爾福家的少爺就會將我拋在腦後了。

  說真的,我是絕對不會相信有什麼感情可以獨自一人堅持上一輩子的。從高中到大學,我以前也算交過幾個男朋友,都是在我自己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先跟一個男生有了交往,就是看著比一般的男同學更親近些,雖然每次回頭看時都無法理解當時怎麼會看上那麼不起眼的人,或者身份家世,或許人才樣貌,總有幾樣不合心意,但在仍是戀人的當時是絕對想不起來那些事的,就是看出了他的缺點,心裡反倒覺得甜蜜,想著這樣不好的人我都能看上,必定是喜歡他的吧。然後就是甜蜜的交往一段時間,再然後就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分手,慢慢關系就變淡了,有時他們會與別的女生親近,比如以前的同學,同一個家鄉的人之類的,甚至只是一起上自習,或者一起去采買過班級的所需之物。分手永遠是不缺理由的,而分手之後也是絕對不會再想拾起來的。

  所以我一直認為,戀愛就只是享受現在的感情,而結婚是兩個人家庭的結合,是要存著過一輩子的心去選擇去相處的。

  懷抱著這樣想法的我在跟德拉科結交的時候並沒有把事情想的太嚴重,從我在霍格沃茲風識過的那些戀人們來看,他們的想法只會比我更開放而不會比我更保守。我想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德拉科對我的興趣淡下來,或者我們會在某些事情上產生重大的分歧,產生分歧這幾乎是一定的,我們之間的關系自然而然會淡下來,最後也不過就是我回憶中的一段甜美又刺激的往事而已。

  但在這次德拉科把我扔回來之後,我改變了看法。他的急切和魯莽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比起在學校時他的熱情和對我的特別態度,我這才發現他的想法可能現在已經跟我偏離得太遠了。

  我已經生出了分手的意思了,但想著在馬爾福夫婦的手段下,這應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原本也應該是這樣的。

  但在看到僵硬蒼白的德拉科,他臉上的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驕傲,我竟然沒有順水推舟離開而是……而是想要安慰他,想要讓他看到我其實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受到傷害,我沒有事,所以他也不用難過痛苦害怕。

  所以我迎上去,拉著他的手坐到沙發上,直到納西莎向我問候前我都沒有從這樣的想法中脫離出來,一心只想著我握著手的這個男孩他的手冰冷得可怕,他用力握緊的我的手讓我怎麼都不忍心甩開。

  現在坐下之後他又不停的遞出橄欖枝來,十分積極的向我表現出在他母親的面前他是願意維護我的,他的這種大包大攬我還真不討厭。試問有哪一個男人可以勇敢的在婆婆的面前維護自己的妻子?

  我不停的向嘴裡填著他推過來的點心,一方面是為了逃避納西莎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問題和交談,一方面我不由得哀怨的看著他,這樣一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世門第都無可挑剔的好男孩,為什麼他是姓馬爾福的呢?換任何一個巫師家族,哪怕是韋斯理家的我也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啊,大不了拐了他去普通人的世界,反正絕對不會讓他跟著救世主去打敗伏地魔。

  在我快把自己撐出病來之前,納西莎開口了,她沒說一句話也輕輕笑了起來,說不出的優雅漂亮,她就那樣偏著頭笑盈盈的瞧著我,開玩笑般說了一句:“慢點吃,喜歡這個點頭嗎?喜歡今後就在你的房間裡多放點,讓你什麼時候想吃都能吃到。”

  我一副驚恐羞怯的模樣慢慢放下手中的點頭,咧嘴一笑,滿口的點心渣都掉出來了,我也清楚自己牙齒上一定也有點心在,只要看到坐在我旁邊的德拉科那瞪大的雙眼就知道這副尊容是多麼的驚悚嚇人,有礙觀瞻。

  納西莎端著細瓷描金線花紋的茶杯,微笑著看我,好像根本沒看到我失禮的樣子。

  德拉科急慌慌的把一杯茶塞在我手裡,用他凶惡的眼神示意我趕快喝幾口茶把嘴裡的點心沖下去。這會他倒是把是誰讓我吃那麼多點心的事忘得一干二淨了,如果我當時在他推點心過來時敢不吃,他的臉色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正常。

  我順著德拉科的眼神連連灌了幾口茶,一副聽話的模樣,他滿意的微微點頭。

  這家伙一定也忘了剛才是誰被我聽到了那不可對人言的心裡話了。不管是他真忘了也好,還是假裝忘了也好,這副過硬的心理素質就是不錯的。我可記得有人會在出過一次錯之後接下來的事都辦不好,最少也要喪氣一會兒的。他倒是完全沒有喪氣的過程,順利的就邁過這個塏了。

  納西莎就像一尊沒有絲毫存在感的塑像一樣端著茶微笑著坐在一旁,她沒有問一句剛才我看到的事,也沒有再繼續引導著德拉科向下說接著打擊我。她表現的就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德拉科沒有那樣說,我也沒有在隔壁偷聽到。好像一開始我就是跟他們坐在一起飲茶聊天的。

  在添第三杯茶時,她說德拉科應該要去學習了,或許可以先休息一下,反正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他可以小睡一會兒。

  她笑著對德拉科說:“午餐後要直接去一樓,我在那裡等你。”

  德拉科點頭,她轉頭看我,笑著說:“貝比也要一起去吧?”

  我要是聽不出這話裡拒絕我去的意思,我就白活了這麼多年,立刻笑著搖頭說今天起得太早,結果現在很困,一會兒吃完午餐想好好的睡個午覺。

  她點點頭,說:“那德拉科,你送貝比回房間吧。”德拉科立刻站起來,一手伸向我,我順著他的手勢站起來,向納西莎行禮後跟在德拉科的身後走出去。

  一離開那個飄著茶香味的房間站在略有些陰暗的走廊中,我跟德拉科之間的氣氛突然就緊張起來了。

  我歎了口氣,他在納西莎面前不肯露出來分毫,其實在我出現之後,在他知道我聽到那些話之後,他的心裡一定是十分憤怒的。

  他陰著張臉在前面走得飛快,我一溜小跑跟在他後面不出一分鍾就回到了我的房間,推門進去兩人站在廳中,像兩個馬上要決斗的敵人一樣。

  我看著他,等他開口。

  他卻示意我坐下來,並再次讓多比送來了茶點,我一陣惡心,怎麼他們沒茶不說話了?不過也明白此時的茶是一個緩沖,為了調節這緊張的氣氛。

  他看著我,瞇細了眼睛說:“……你聽到了多少?”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03 PM

第 74 章

  看著德拉科如觀賞在籠中掙扎的獵物般圍著我轉圈,給我施加壓力,一方面理智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馬爾福教養出來的繼承者,就算應該是他愧疚不安也能擺出這副問罪的模樣,一方面心底慢慢厭惡起來。於是不去看他到底想說什麼做什麼,我走到沙發前自動坐下。

  他逼近:“……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看著他趾高氣昂的對我這樣說,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是由我來認下這一次不太名譽的會面給我們的關系帶來的裂痕。雖然是他說出了對我的不那麼光明正大的設計,但如果我要認錯,只需要承認自己偷聽偷看,再把他說的那些惡心人的話都輕飄飄的揭過去就行了。這一招本來就是在面對上級時常用的。我既要圓了他的面子,又要表示其實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就是我聽到了,也要裝成沒聽懂。這樣他才會開心,才會繼續喜歡我,不然這件事沒讓他的面子好過,讓他覺得在我這裡丟了面子,雖然一時看不出來,但時間久了,他對我的心淡了,日後想起來必定會怨恨我。到那時他說那些話的錯他是絕對想不起來的,而我偷聽偷看的錯反而會放大。怨恨別人永遠比怨恨自己要簡單的多。

  一眨眼間我想通了這些事,一方面是因為德拉科現在仍然不算成熟,他的年紀決定他的心思在我面前基本是透明的,不管是他那些陰暗惡毒的想法,還是這種小心思小地方,我能看清他,他卻未必看得清我。一直以來我在不知不覺中對他暗中的應和,這也是他對我慢慢喜歡的原因,一個總是能搔到他心中癢處的、一個安全的愚蠢的赫夫帕夫,讓他漸漸越來越向著我。

  現在的德拉科正處在被整個斯萊特林和巫師界背叛的時候,又因為他的不成熟,我的出現托了天時地利與人和。我的愚蠢迎合了他的英明與智慧,我的幼小迎合了他的英雄與強大,如果我再貼心一點,只怕會在他的心裡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如果我在此時再進一步,有八成的把握能得到德拉科少爺的信任。

  但我卻不想這麼做,所以我偏過頭冷淡的說:“我已經明白馬爾福先生的意思了。”我已經很久沒叫他馬爾福了。

  我不敢抬頭看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忐忑,害怕他惱羞成怒,我的回答不亞於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在納西莎面前他對我的維護就是他不著痕跡的道歉,他做得那麼明顯,足以看出他的心中也在不安。我想他對我還是有一部分真心的。

  一個原本順從的人突然變了,這種打擊會讓他產生嚴重的被背叛的感覺。他最少認為我不會跟他計較,最少不會當面計較,可是我卻偏偏當面把話硬邦邦扔回他的臉上。我聽到他深吸一口氣,說:“……你明白就好!”

  最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我沉默,昨天我想起他的時候心裡還是熱融融的一片,今天就變得警惕戒備。

  房間裡一片沉默。過了很長時間他才開口打破我們之間僵硬的氣氛,冷硬的說:“讓多比送你回房間。”

  說完他就不再看我,而是背著手站在一旁,直到多比帶我離開房間之前,他都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多比將我送回房間,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它的動作像一個幽靈,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它就從我眼前消失了。我天外飛來似的想起小精靈好像需要人察覺到它們的時候,就會像彩炮一樣炸響消失,有時還有白煙冒出來,像魔術。如果它們不願意讓人看到,做家事時、出現消失時,都像幽靈一樣不讓人發現。

  如果我有它們這樣的力量就好了,似乎沒聽說小精靈的魔法是有人教的,說不定是天生的。

  我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現在還不到中午,距離我在窗戶邊上看到回家的德拉科才不過幾天而已,但感覺上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一樣。

  德拉科•馬爾福。我對他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這個我一點也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一面擔憂著他的家族身份會帶來的危險,一面卻像是被這份危險吸引一樣忍不住靠近他。最後到底是為了刺激為了冒險還是為了別的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以前每次想起德拉科時,想起會不會有人議論我跟他的事的時候,心裡都像是在玩一個惡作劇一樣的感到快樂。我在心裡說:我沒有當真呢,這只是一個玩笑呢。說著說著,這個想法倒成了我救命的稻草,仿佛我真的是這麼想的。直到在一年級期末我把他偷回家之後,在他突然離開的時候,我才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情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我回憶著以前寥寥交過的幾個男朋友,每一個的開始都十分的草率簡單,沒有什麼一見鍾情,倒更多的是同學之前的玩笑,碰巧看對眼之類的。可能因為開始的不認真,結束的時候也都很莫名其妙。或者是他跟哪個女生上了趟街,為了采買班級的東西,或許是跟哪個女生常常一起上晚自習。有時是我厭煩了,有時是對方另有了別的對象,比如同坐一趟車回家的同鄉。

  在我的心裡一直認為學校裡的戀情只是為了享受那一段時光,沒有哪一段來自學校的愛情能夠在離開學校之後仍然堅持下來。而結婚與家庭卻是兩個家庭的融合,從出發點上就是要從兩個家庭的角度進行思考。

  所以我從來沒有把跟德拉科的結交放在心上,認為不過是一年半載的事。當德拉科對我失去了興趣,或許見到了其他有吸引力的女孩他就會痛快的將我扔到腦後了。

  我可從來沒把他當成一個獨鍾一情的情聖。

  在霍格沃茲裡見的高年級學生多了,不管男生還是女生,換戀人比換洗發水還勤快的大有人在,而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少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認准了一個人都不再換的好男人。在我的設想中,過個一年半載的,德拉科失去了興趣,我跟他漸漸不再聯系,大家漸成陌路。等他畢業之後,當然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了,我要回普通人中去,他當然是在巫師界,這完全是兩個世界了。最後,跟他的那段往事也只是點綴了我的回憶而已。

  但誰能想到德拉科突然會對我這麼熱情?我一面不安,一面竊喜,多少有些虛榮,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情勢漸漸脫離我的掌控,我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在一群大人物面前游刃有余。他將我送回馬爾福家,我更加不安,他的做法已經不是我能理解的了。在沒有聽到他的心裡話之前我認為他是青春期少年的沖動和自負,誰都有認為自己真心只愛一個人的時候,我上輩子初中時認為自己會暗戀四班的那個男生到海枯石爛,心堅志誠。結果一畢業就忘個乾乾淨淨。

  德拉科可以衝動,但他把我送到馬爾福夫婦的面前後,他衝動完了沒興趣了,我卻可能因此而惹禍上身。

  在我聽到他的心裡話時立刻鬆了一大口氣。他不合時誼的“厚愛”已經算是給我招了不小的禍了,我既然連鳳凰社都要避之唯恐不及,那馬爾福家族更是需要逃得遠遠的。

  我是怎麼也想像不到他會帶我見馬爾福夫婦,幸好他不是認真的啊,想到這裡我心裡那點因為聽到他的話而生出的不痛快頓時一點也不剩了。

  在納西莎面前對他的維護和心軟,一方面是因為我並不想當著納西莎的面跟德拉科分手,我那點把戲在德拉科面前玩還行,在納西莎面前估計她能立刻看出來。納西莎或許會接受德拉科和我在誤會中分手,卻絕對不會接受我在德拉科面前玩把戲,她一根指頭都能殺了我,我可不想跟一個溺愛兒子的母親對著干,更何況她還是巫師中的貴族。

  另一方面,我還真是不忍心讓他在納西莎面前丟臉。他如此愛面子,在另一個人面前讓他難看可太殘忍了。只剩下我跟他兩個人時,這臉也丟不出去,最多他認為我不識抬舉,暗地裡罵我兩句。

  德拉科對我是有一部分的真心,我明白。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歡我,那這些事他完全不必為我做,想要給我榮耀,想要讓馬爾福夫婦接受我,甚至找任何機會讓他們兩人認識我喜歡我。

  但我同時也明白除了這一部分的真心,他根本還沒有長大,現在他所想的除了報仇就還是報仇,他需要時間來成長,我卻不能跟著他一起衝動魯莽。

  我還有需要保護的人,需要守護的家。

  我是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為了他這一部分的真心就扔進火坑的。

  我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理智上我明白這個選擇是正確的,但疲憊與無力卻籠罩著我。我深深的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就這樣吧。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06 PM

第 75 章

  晴朗的一天,窗外陽光明媚,從窗戶望出去,草地新綠鮮花朵朵,一派生機盎然。

  而我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手中一杯芒果布丁膝上一本磚頭厚的書,非常愜意。但我想,我現在這模樣可能並不是馬爾福一家三口期望看到的吧。

  發生在一個半月之前的事已經成為歷史,從那一天我被多比送回這間房間開始,就再也沒有踏出去過。剛開始我也曾緊張憤怒,但情勢不由人,我的慌亂並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好處。冷靜下來之後的我只好勉強自己開始享受現在的生活。

  萬幸的是,這種不出門的看似不人道的作法在我身上是無法起作用的。我可以驕傲的說曾經有一年大學暑假我就在自己的房間裡兩個月沒下過樓,我給自己的理由是外面太熱出去會曬黑還是在家吹空調舒服,當然我也很好的堅持了下來,到了要去交學費的那一天還特意打電話給老師問他們接不接受網上交費,我可以把錢劃到支付寶裡去然後等開了學再點收貨給他,被那個胖胖的好好先生的班主任老師給狠狠拒絕了。

  所以這間客房在這一個半月裡面就成了我所有的世界,或許在未來也會是我全部的世界。畢竟我可不知道馬爾福家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雖然是客房,但是有單獨的衛浴和更衣室,是一個約五十坪左右的一室一廳一衛的套間。從走廊進來就是會客室,有壁爐,壁爐前有有兩排沙發,一個長方形的雕花深棕色的桌子和兩個擺在沙發兩側的小方桌。牆壁的另一邊是一個六層大書櫃,書櫃靠近窗戶,窗戶下又是一張小桌子和兩把單人沙發椅。

  壁爐旁邊是臥室的房間門,推開門進去是一張四柱雙人大床,臥室裡有兩扇門,一扇通向更衣室,大約五坪大小,另一扇是衛浴,有一個豹足白瓷浴缸,一個洗手池,簾子隔開的地方是馬桶。

  怎麼說呢,我倒是很滿意這套房間的擺設,看起來像高級酒店套房。

  一日三餐總是突然的准時的出現在客廳沙發前的桌子上,在那天多比將我送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我想對家養小精靈來說,讓不讓人看見它們是它們自己的自由。以前多比常常出現在我眼前,用一種古怪而不善的眼神審視著我,從它的態度我判斷盧修斯對我的戒心還是很嚴重的。而當我貌似被軟禁在這裡之後,它就不再出現了,估計是認為我已經沒有威脅了吧。

  在被關起來的前幾天我只能每天用睡覺來打發時間,心中也有裝病示弱的意思,但在得不到回應而又睡得全身酸痛後,我不得不起床另找消遣來打發時間。

  雖然這裡沒有電腦和網絡,但我卻在客廳中的書櫃中找到了樂趣。書櫃裡全是磚頭厚的硬皮書,新的像是根本沒有翻過,應該只是擺著裝門面的,以前看朋友家裝修的時候,朋友的父親就在客廳裡擺了個大書櫃,裡面放滿了精裝的書,那個客廳頓時看起來有了很濃的書卷氣,增色不少。

  我一一翻看起來。這些書多數的確是賣來讓人裝門面的,一看就是大話套話老生長談居多,一個系列少說也有百八十本,從巫師界的生活藝術歷史各各方面湊出了一堆的故事傳說。但也有一些基礎的深奧的學術的東西,還有各種版本的百問百答典籍式的藏書。這些東西或許對從小長在巫師界的小巫師來說都是常識類的東西,但對我來說卻新鮮的很。

  哪怕是當成魔幻類的故事書來看也很有意思。

  所以這一個半月以來我過得很充實很愉快。所以在德拉科突然推門進來時我嚇了一跳,並覺得有些遺憾。因為他的到來意味著我的假期要結束了,馬爾福果然沒有將我關到天荒地老的意思,而是假期結束就將我送回去。

  可能一個半月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再次看到德拉科我居然覺得很陌生。他仍然是揚著下巴從鼻孔裡看人,漫不經心的說話,他毫不客氣的打量了我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招牌的飽含輕蔑的假笑。

  他說:“……看來你過得還不錯。”

  我愣了愣,側過臉垂下頭,像一尊雕塑那樣僵硬的坐在沙發上,濃濃的怨恨痛苦的灰暗氣息從我身上散發出來彌漫在房間裡。

  他快意的冷哼一聲:“走吧,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聽出他語氣中的改變,我鬆了口氣。如果我過得輕鬆愉快像是根本沒有被傷害打擊的痛苦,他一定會不痛快的。在這方面這位馬爾福家的小少爺的心眼小得令人髮指。救世主波特只是因為拒絕了他當朋友的邀請,就被他怨恨了六年,斯萊特林的那些人應該有給他冷言冷語的,有給他小鞋穿的,也有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可是在那天聽他的意思裡,好像他准備報復的是整個斯萊特林的人。

  這些人通通都是我的前車之鑒!

  所以在他的面前,我一定要表現得失意而痛苦,悲傷而難過。趕緊上下打量了下自己,頭髮還沒梳,臉也還沒洗,牙嘛我倒是一直記得刷,不過摸摸嘴角,好像有些牙膏沫子?

  誰也不能要求一個宅屬性的人太多。更何況在之前的一個半月裡這個房間只有我一個人,事實上在早上十點的時候我應該在吃完早飯就回到床上去繼續窩著的,幸好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這樣做,實在萬幸。

  連忙站起來跟著德拉科少爺向外走,這間房間的房門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一路上一直用手指梳理頭髮整理衣袍,他就在一旁掛著冷笑。

  笑吧,笑吧。他越得意越開心我活命的機會就越大。之前覺得他好的時候,他那個小心眼的缺點在我眼中一閃而過,現在看他理智點了,頓時覺得像他這種小心眼的人我以前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真不知道一個半月之前的我眼睛都在看哪裡。

  不過以前他在我面前也沒有這麼可怕,那身上輻射出來的敵意都快實體化成小尖刀了,嗖嗖的向我射來。

  他似乎故意走得飛快,常常到拐彎的地方幾乎是健步如飛,我都要懷疑他在小跑了。當然也可能是他腿長的緣故。我緊緊跟在他身後,巫師的房子總是很古怪的,我可以在霍格沃茲迷路,但如果我在馬爾福家的莊園裡迷路,天知道被人找到的時候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家伙應該是故意的,他似乎願意在每一個細節上找麻煩直到把他討厭的人徹底打倒。

  在以前我天真的認為這其實是他幼稚和可愛的地方,現在我只覺得這家伙的招式真是簡單的太好了,更復雜一點我可能還招架不了。

  穿過一道道走廊,上樓又下樓,我敢確定有一條走廊的畫我見過三回,因為那只狗每次都跳進同一個坑,看三次也真是讓我想忘也忘不掉。難道這是某種保密咒語?同一個地方轉三回才能看到正確的路?

  等他終於停下來的時候,臉臭得像便秘了一百年。我站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盤算著一會兒他要是發火的話來不來得及跑。

  他推開門,平靜冰冷的看著我,我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向前走,越過他第一個踏進門去。不知道門裡面是什麼在等著我而緊張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絆險些摔倒,他恰好接住我,我驚訝之下還來不及道歉就聽到他在我耳邊惡狠狠的扔下一句。

  “……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他痛快的放開手看著我差點站不穩後揚長而去走在我的前面。我呆怔之下仍然不忘跟上他的腳步走進房間。

  心在狂跳,不安中帶著刺激。他的話十分平靜,好像只是在告訴我一個事實。語氣中絲毫不見火氣和憤怒,連怨恨沒有。

  但也絕對沒有甜蜜的意思。我還是能分清什麼是威脅什麼是情話的。

  那是他赤裸裸的威脅,宣告著對我的惡意。我直覺認為他知道了什麼,知道了我對他的蒙騙?還是不忿我的干脆?我直覺的認為如果他知道我從來沒有對他認真,估計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可是我並沒有在任何地方對任何人說起過對他的看法,那都是我藏在心底的。是魔咒或魔藥?還是他看出來了?我傾向於後者,德拉科本身就是一個玩弄人心的天才,我只高明在比他年長,早就過了沖動暴躁的青春期才能對他那段時間的心理狀況抓得那麼准,更何況當時的他的確有些青澀幼稚。

  我定睛打量著走在我前面的德拉科筆直挺拔的背影,步邁間的成熟和穩重是可以看出來的。之前那個毛躁的德拉科已經不見了嗎?我還記得那時的德拉科眼中只要有一件事通常都會忽略掉其他的事,在他眼中除了對他好的家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敵人,他的價值觀簡單到這樣的地步,善惡分明,立場分明。

  現在的他還是這樣想嗎?

  走在前面的他停下來側身給我讓路,我才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了一扇敞開的門前,而門裡面站著三個人,兩個馬爾福,另一個是正嫌惡的打量著我的頭發和衣服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我緊張的順著他的眼神摸了摸自己忘記梳的頭發,這一個半月它長長了不少,已經披到肩上了,顏色漸深,比以前枯黃的稻草好了很多。事實上我還長胖了點,這個是沒有辦法的。

  斯內普看了我一眼就不再搭理我,我卻十分自覺的站到他身後去。比起另一邊兩個正笑得春風般溫暖的馬爾福,這個比石頭還冰冷堅硬的教授卻更讓我放心。

  教授沒有多一句廢話,他對著那兩個笑得比較善良但心卻更黑的馬爾福擠出個假笑來,硬邦邦的說:“那麼,告辭了。”話音未落就從身後把我拖出來扔到前面去,嘲諷的說:“克林頓,就算是赫夫帕夫也知道此時應該主動向照顧你的家庭道謝!”

  我立刻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感激涕零的對馬爾福夫婦表示感謝。感謝完立刻縮回斯內普的背後。

  斯內普瞪了我一眼,好像我的表現給他丟了臉。我無辜的看著他,此時丟臉總比丟命強。

  德拉科友好而熱情的迎上來給我握手道別同,嚇得我一身冷汗,無比掙扎的才沒有當場甩掉他的手。我現在真覺得他是一條斯萊特林的毒蛇,還是智慧版的。以前的他呆呆的多可愛,現在這個我可有點看不透了。

  他握住我的手湊過來在我耳邊笑著說:“……替我向韋斯理小姐問好。”

  金妮?我驚訝的看著他。他對金妮可不會有多少關心,他這樣說是因為金妮現在有事了嗎?

  我還在想金妮有什麼事,斯內普不耐煩的拉著我對著三個馬爾福草草的點了點頭,接著我就感覺自己被擠在一條狹窄得令人窒息的管道裡了,等我能正常呼吸的時候,發現自己是站在一條普通的街道上,面前是連成一片的臨街大廈。

  經過我身旁的行人古怪的看著我和斯內普身上的巫師袍還有他緊緊抓住我的手以及他陰沉的臉色。我看到有路人熱心的打電話報警了。

  我只好小聲提醒他:“……教授。”或許我們應該找個屬於巫師的地方?

  他粗魯的塞給我一小片皺巴巴的羊皮紙,我攤開看,裡面潦草而難看的寫著一個地址,像是小孩子的筆跡。

  克裡莫廣場十二號。

  他壓低聲音猙獰的提醒我:“……在心裡默念,不許說出來。”

  我懷疑如果我敢說出來可能會立刻被他詛咒。

  一幢古怪又古老的像吸血鬼城堡一樣陰森恐怖的大房子突然從虛空中擠出來,他帶著我走上大門前黑色的陳舊的石板路。我回頭看路旁的行人,他們好像突然失去了我們的蹤跡一樣上下左右的張望,然後聳聳肩若無其事的走開,像是認為自己看花了眼般。

  扣響沉重的沾滿銹跡的門環,猙獰的獸口呲著獠牙的凶獸,這裡簡直沒有一個地方不顯示著邪惡

  過了一會兒聽到門的裡面有一個匆忙慌亂的腳步聲趿拉著向門這邊跑來,聽腳步聲就知道這是一個莽撞的粗魯的邋遢的男孩子。門呼得一聲突然打開,羅恩剛剛綻開的笑容僵硬的收了起來。

  看樣子他很不想讓我們進去。斯內普推開他大步走進去,我緊隨其後。

  房子裡面和外面一樣邪惡可怕,雖然是白天走廊裡卻陰暗得像黑夜。一眨眼的功夫斯內普已經消失在拐角了,我只好一臉無辜的看羅恩。

  他撇了撇嘴也沒能給我一個歡迎的微笑,扭開臉扔下一句:“……金妮在三樓,你們一個房間。”就跑了。

  我只好自力更生的先摸到樓梯再爬上三樓,幸好三樓只有一間房間的門下面透出光線來,我只能判斷那就是金妮和我的房間,如果不是也表示裡面有人我可以再問。

  敲門,裡面一個陌生的女孩聲音說:“……是誰?羅恩?”她走過來開門,門打開後我一時沒認出來她是誰,她卻驚喜的說:“貝比!?天啊!太好了!你剛到對嗎?快進來!”然後一手拉我進來,一邊過分熱情的對著身後喊:“金妮!你快看誰來了?”

  我立刻看到坐在前面沙發上消沉得沒有一點存在感的金妮,這個房間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她聞聲回頭,僵硬的對我笑了一下。我看到她紅腫的眼眶斑駁的淚痕和無神的眼睛,好像她的生命力都消失了。

  格蘭傑拉著我坐到金妮身旁,很熱情的問我暑假過得怎麼樣,她很費力的企圖營造出一個開心歡樂的氣氛,還不停的向我使眼色。我能看出金妮身上氣氛不對,但並不想跟格蘭傑一起說起無聊的廢話把氣氛扭轉過來,我更想知道是什麼打擊了金妮,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最後格蘭傑告辭離開,我連忙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金妮僵硬的笑著說起了別的事:“……你的行李我給你帶回來了。本來還想幫你跟家裡說一聲,讓他們不用為你擔心的,可是我卻找不到跟你家人聯系的辦法,連鄧不利多他們都沒辦法。我……”

  我拍拍她的手說沒關系。之前就告訴過父母失去消息兩三個月是正常的,他們應該不會太擔心。不過我摸摸懷裡的雙面鏡,在馬爾福莊園不能聯絡,不知道在這裡行不行。如果不行反正也快開學了。到時一定馬上跟父母聯系一下,讓他們不用為我擔心。

  然後金妮就安靜了下來,好像這樣坐著已經用去了她全身的力氣。我陪著她坐在沙發上,沒有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金妮沙啞的說:“……貝比,你說我現在離開巫師界行嗎?”

  我驚訝的看她,以前她的意思是等到波特他們七年級後才離開的。

  她艱難的對我笑了笑,眼淚卻突然掉下來,她手忙腳亂的擦著,尷尬的笑著說:“……我就是想……”她猛然一頓,像是再也憋不住了似的,眼淚滂沱。

  她泣不成聲,劇烈顫抖著說:“……他們說、他們說我是韋斯理家的叛徒……跟珀西一樣……他們說我是叛徒……不是韋斯理……”

  她倒在我懷裡痛哭起來,聲遏雲天。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09 PM

第 76 章

  門被小心翼翼的敲響,金妮在敲門聲響起後立刻從我懷裡坐起來擦干淨臉上的淚努力鎮定下來,我一直看著她緊張慌亂的一整套動作,她是不是已經習慣在背裡地哭然後在別人面前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她對我點點頭,我就對著門外說:“進來。”

  門被推開,韋斯理夫人胖胖的身體擠進來,她堆著滿臉的笑,先是客氣的對我笑了一下,然後就瞪著眼睛又是痛惜又是緊張的看著金妮說:“寶貝,飯已經做好了。媽媽今天做了小羊排,下來吃吧?”

  她的口氣中充滿了害怕,仿佛擔心金妮會拒絕,我想她一定對家裡現在的氣氛十分緊張著急可是又沒有辦法。她是一個好母親。

  金妮擠出一個僵硬的笑來,看了看我說:“當然,媽媽,我一會兒跟貝比一起下去。”

  韋斯理夫人一下子輕鬆了,她看著我的時候眼裡都是感激,好像是我讓金妮願意下樓吃飯的。她連連點頭說:“好,快下來。我還做了草莓冰淇淋和蛋糕,還有鱷梨沙拉,還有炸魚排,還有薯條,快來下吧親愛的!”她又感動又緊張,似乎很想立刻走過來把金妮抱在懷裡好好親熱一下,又害怕她會不高興一樣不敢上前,最後站在門外把菜單念了三回才關上門下樓。我聽到她下樓幾乎是一路小跑,不知道一會等到金妮下去時會不會又多出幾樣菜來。

  金妮在韋斯理夫人關上門的時候差點又哭出來,她想擺出一副笑模樣,可是總是勉強笑到一半又哭了。我看她勉強上揚的嘴角和眼中不停滾落的淚,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沙啞的說:“……他們對我真的不錯。”她搖搖頭說不下去了。

  我想我能理解她的感覺。如果要我現在離開我的父母獨自逃命,我也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十幾年的慢慢積累起來的感情不是假的,看韋斯理夫人對金妮的模樣,可以想像是什麼阻止了金妮離開的決心。

  我突然覺得奇怪,那句說金妮是韋斯理家的叛徒的話到底是誰說的?這麼嚴重的話怎麼也不會是韋斯理夫婦說的吧?那就是那幾個孩子了?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羅恩。

  結果我小心翼翼的問金妮的時候,她僵硬但是平靜的說:“……是羅恩說的沒錯。但是……他們並沒有反對……我看是都默認了,應該都有這樣的想法吧。”

  金妮洗了把臉,又重新梳了頭,還拉著我洗臉梳頭,在鏡子前照了半天,確定她看起來乾淨整潔又有精神之後才拉著我下樓。

  當金妮帶著我走下樓梯穿過走廊推開一扇大門時,我感覺到她全身緊張如臨大敵般鄭重。而這扇門後的人卻應該是她的同伴和家人朋友。

  門吱啞啞的推開,陳舊的像百年老宅。門推開的瞬間,門裡原本的吵鬧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陌生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我和金妮。在這一刻我完全感覺不到這些人的善意。

  一個看起來像流浪漢一樣的中年邋遢男人搶先笑了兩聲,誇張而熱情的站起來迎上我們,他一邊拉著我和金妮進屋一邊故作歡快的說:“快看看,兩位漂亮姑娘。”他特意湊到金妮旁邊演戲般的說:“可愛的姑娘,你就像月光的精靈般吸引了我的視線。”

  這時應該是大家一起笑起來的,他的作態就讓我忍不住露出笑,可是房間裡卻是一片讓人難堪的安靜。我頓時不快起來,掃了一眼房間,格蘭傑跟著韋斯理夫人在廚房裡,外面的大廳只有羅恩和波特坐在沙發上,還有幾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三三兩兩的或站或坐散在大廳裡。如果這就是鳳凰社團結的真面目,那可真是太悲慘了。

  那個中年男人看沒人捧場,他緊張的看著周圍那些人,像只受驚的老鼠似的看著他們。他的手大力的拍著金妮的背,干笑著說:“哈哈,那什麼,金妮,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旁的這位小姐嗎?”

  看在他對金妮這麼友好的份上,我微笑著看他,他誇張的瞪著眼睛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讓我對他立刻心生好感。這男人不錯。

  金妮蒼白著臉,完全不看坐在一邊的羅恩和波特,此時我也發現羅恩誇張的大動作故意背過身,而波特則一邊緊張的看著羅恩一邊緊張的看著金妮,根本沒有跟他聊天的意思。

  金妮潦草的說:“這位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先生,這位是貝比。”

  這位落魄的中年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天狼星!他正故作優雅的握著我的手半躬身輕吻後說:“真是一朵惹人憐惜的嬌花,請允許一位忠誠而熱情的騎士向你表達他的忠誠。”

  他真是越演越誇張了,我懷疑他根本覺得這樣其實很有意思。波特以箭一般的速度從羅恩身旁逃走跑到我和小天狼星身旁熱心的說:“貝比,你還不知道吧?小天狼星是我的教父!!”

  羅恩孤獨一人僵硬而堅強的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我們所有人。

  看著波特僵硬而誇張的歡樂表情,我懷疑其實他也是被羅恩硬拉過去的。然後他現在正小心翼翼的偷看金妮的臉色,似乎想找機會跟她說話。而金妮看起來就像一尊美麗但冰冷的石像,目不斜視。

  韋斯理夫人像展現一個驚喜那樣把晚餐端了出來,看著源源不絕的各種美食,我再一次感覺到韋斯理夫人對金妮那慈母的疼愛。

  眾人入坐。我的左邊是金妮,我的右邊是斯內普。看到他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坐到我身旁時,我幾乎沒把眼珠子瞪掉!!天啊,他怎麼還在這裡?我以為他早走了呢!可能我恐懼的表情讓他愉快,他冰冷的刺了我一眼,我立刻目不斜視直視前方。

  坐在我正前方的是小天狼星,他一臉厭惡的把刀叉敲得叮當響,然後惡毒的盯著坐在我身旁的斯內普。

  而坐在金妮旁邊的是波特,羅恩立刻挨著波特坐下來。此時門突然被猛然推開,兩個高大的男孩嗚嗚叫著沖了進來,是韋斯理雙胞胎。

  韋斯理夫人大聲訓斥他們,要他們立刻坐下來。

  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高大男孩嘻笑著答應著韋斯理夫人,卻不忙坐下,而是先竄到金妮身旁,扶著她的椅背從她的背後把頭伸到他的臉旁響亮的親了一口大聲說:“嗨!我可愛的小妹妹!”

  “你就是我們心中的太陽!”

  “照耀著這黑暗的世界!”

  金妮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笑容,看到她笑了,雙胞胎更開心了,笑聲更大了。韋斯理夫人本來虎著臉看著他們,一見金妮笑了也不惱了,笑罵著要他們趕快坐下來。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答應著,一個人非常自然的走到羅恩身旁拍拍他說:“起來下,羅恩,我的一顆太妃糖掉到你腳下了。”

  羅恩應聲站起來,還沒等他低頭向腳邊看,我就看到另一個迅速把羅恩身後的椅子輕巧的搬開!此時坐在對面的小天狼星一臉奸笑,波特專注的看著他面前的盤子上的金線花紋,似乎突然對那花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第一個見椅子搬開了,立刻拍著羅恩的肩說:“是我看錯了,只是張糖紙。坐下吧,羅恩。”然後就按著羅恩的肩壓他向下坐。

  羅恩一臉不解,坐下,重重跌到地上。

  房間裡頓時響起一陣狂笑。韋斯理夫人忍著滿臉的笑,先是心痛的看了眼羅恩,判斷他沒事之後開始大聲責罵雙胞胎。雙胞胎十分認真的向羅恩道歉然後連聲說只是個玩笑並七手八腳的把他拉起來。波特此時也站起來拉羅恩起來,小天狼星卻豎起拇指向著雙胞胎。斯內普微閉著雙眼,似乎身旁發生的鬧劇與他無關。

  我看不到金妮臉上的表情,她正轉頭看著跌在地上的羅恩,可是我看到羅恩本來想發怒的,卻在看到金妮後憋紅了臉也沒有吵起來。

  等大家終於都坐下來開始吃飯時,已經是十分鍾後了。

  格蘭傑端出最後一盤菜,然後坐到了小天狼星的身旁。看起來他們很有話聊,小天狼星誇張的動作和表情讓格蘭傑時不時的發笑。

  而坐在金妮身旁的波特則體貼入微,見金妮盛湯,他主動把湯勺遞給她,還問她要不要加點鹽,見金妮吃沙拉又主動遞沙拉醬,見金妮吃炸魚又遞給她廚紙吸油擦手。

  於是在餐畢後,韋斯理夫人把我們這群她眼中的孩子趕上了樓,我則拉著金妮回房間,單刀直入的問她:“……那個,波特是不是……”我使眼色。

  金妮看起來比吃飯前輕松多了,她嗔笑道:“……胡說什麼啊!”

  餐桌上的事可不是我眼花,聽她這麼說怎麼會相信?於是捉著她又撓又搡的,也是故意想逗她開心,鬧了一會兒她笑得喘不上來氣求饒。

  我惡狠狠的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待吧!!你給我說~~”

  她笑得滿臉通紅,咳嗽著說:“……是、是真的,這我怎麼會知道?我可從來沒給他一個好臉色!”

  這我倒信。我誇張的說:“不會吧,難道他就喜歡被你欺負?”

  她裝出一副驕傲而無辜的樣子說:“……人家不知道。”

  我痛心疾首的狠拍了她一頓,兩人無力的倒在沙發上。我翻身趴到她耳邊,剛想問布雷斯•扎比尼的事,她就捂住我的嘴示意我看牆壁的角落。

  我定睛一看,牆壁角落裡有兩個不起眼的肉色的小東西,餃子的形狀,半個手掌大小。聯想起韋斯理雙胞胎的天才發明,用來偷聽的伸縮耳,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

  金妮向我使了個眼色,大聲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我喜歡的是……”

  我配合的緊張的問她:“你喜歡的是誰?”

  金妮嬌羞的說:“……是鄧不利多校長。”

  雖然明知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是這種說法也太誇張了吧!

  一分鍾後我們的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一看是氣喘吁吁臉色慘白驚慌失措的韋斯理雙胞胎,顧不上給他們開門的我,兩人一進門就撲到坐在沙發上一臉清純無辜的金妮面前。

  這個說:“金妮,我這個當哥哥的平常太不關心你了,你看、看……”

  另一個比較直接,說:“金妮,你平常見的人太少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吧,你也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紀了。”

  金妮一臉緊張,眨著眼睛結巴的說:“……不、不用了。”

  兩個人一起堅決的說:“很有必要!!”

  我捂著嘴在後面笑得正歡,格蘭傑一臉古怪的從沒關的門外進來說:“貝比你笑什麼?喬治,弗雷德,你們剛才是不是在走廊上奔跑了?好多畫都吵鬧起來了。”

  雙胞胎回頭看看正努力忍笑的我,又看看正躡手躡腳想偷溜的金妮,哀號一聲倒地。

  這個說:“弗雷德,我的心要碎了。”

  另一個說:“喬治,我的整個人都被悲傷擊倒了。”

  兩人一起說:“我們太不幸了。”然後開始嗚嗚哇哇的大哭起來。

  金妮想從他們身旁溜過,可這兩個家伙四仰八叉的癱在地上把路都擋嚴了,一不留神就被兩人中的不知哪一個給拉倒,兩個大男孩子像抱洋娃娃似的把金妮抱在懷裡假哭。

  這時羅恩和波特也過來了,波特一見被雙胞胎摟住掙扎的金妮臉色立刻黑成一片。羅恩臉暴紅的大吼:“放開金妮!”然後撲過去,努力扯開雙胞胎的長手
長腳想把金妮拉出來。

  金妮一邊推一邊踢想從雙胞胎的包圍中逃出來,一邊伸手向羅恩讓他拉自己出來,可是羅恩隨即也被撲倒在地。四個人纏成一團。

  此時韋斯理夫人蹬蹬蹬沖上樓來,一見他們四人窩在地板上打鬧,頓時怒吼道:“快起來!!髒死了!!”然後沖過去把四個孩子分開一個個拉起來。

  金妮被韋斯理夫人上下前後仔細打量,生怕她有事似的,看顧完女兒後的韋斯理夫人大吼著說三個哥哥欺負妹妹。雙胞胎低頭順目一臉的知錯,只有羅恩一直不甘心的爭辯說他是來救金妮的。韋斯理夫人怒目金剛一般瞪著他吼道:“不許狡辯!罰你們下去幫我洗碗收拾廚房!!”然後連推帶搡的把三個男孩子都拉下樓去。

  波特避開羅恩求救的目光,在他們離開後友好又陪著小心的笑著對金妮說:“金妮,我們去寫作業吧?”

  對我來說這就是睛天霹靂!!作業!上帝!暑假作業!!

  格蘭傑拉著我向外走,一邊給我使眼色讓我讓金妮和波特獨處,一邊說:“走,貝比,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這麼久沒見到你了。”

  可我沒空陪她閒聊,撲過去擠到波特和金妮中間悲憤的大吼:“作業!暑假作業!我的作業!”

  波特一臉不快,金妮一怔之後立刻明白過來了,張著大嘴指著我說不出來話,她結巴的說:“……對,你還有作業。”

  還有四天就開學了!現在什麼都可以放下,趕作業要緊!我緊緊抓住唯一的勞動力,說:“你可一定要幫我。”

  金妮僵硬的看著我,結巴的說:“……我的魔法史作業也還沒寫呢。”看來她也有一堆任務要趕。

  我無力的搖晃著她說:“你只有一個魔法史啊……我是全部啊……你可不能在這時候丟下我啊……”

  格蘭傑嚴肅的走過來,嚴厲的看著我說:“貝比,你不會沒寫作業吧?”

  我後知後覺的想起格蘭傑最大的特點是對學習過於認真。剛想糊弄過去,她就尖叫著說:“這怎麼可以!!要趕快寫才行!!還有四天就開學了!!你的課本呢?”

  為什麼戰爭要來了我還需要寫作業?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這可不由我。我也不想回到學校後教授問我為什麼不寫作業,我鄭重而悲傷的回答他們因為戰爭來臨所以沒空寫作業?這還不被同學笑死。

  格蘭傑此時已經拿出了我全部的課本,列出了我全部的作業,然後她制定了一個計劃表,如果我能在四天裡不吃不睡每小時完成一張羊皮紙的話,就可以趕得完。她一臉欣慰的這樣對我說,似乎這真是太幸運了,想想看如果只剩下三天我不就趕不完了嗎?幸好時間足夠。

  我一臉菜色的看著她,一邊伸手拉著金妮,陰森的說:“……幫我寫。”

  金妮拖來了波特,波特拖來了羅恩,雙胞胎自願幫忙被我回絕,小天狼星很熱情的拿走了黑魔法防御術的作業,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門課的教授是斯內普。到了晚上,以前見過面的唐克斯在吃過晚餐後熱情的留下來幫我趕作業,她拿走了變形課。我得已躺到床上睡了六個小時。到了第二天,小天狼星拉住了偶爾回來一次的盧平教授,這位善良而瘦弱的先生見魔法史沒有人願意寫就拿了過去,我不好意思告訴他那一門我是不算寫的,因為幽靈教授連學生都認不准更不可能認出作業了。

  到了第三天,眼看只剩下一天半了,金妮又把雙胞胎拖了回來把占卜課扔給他們,她說反正占卜課再怎麼胡說都行,特裡勞妮教授更高興呢。

  到了第四天上午,所有的作業都趕完了,看著筆跡各異的作業我心懷忐忑,此時一直看著我們公然作弊的瘋眼漢穆迪慢悠悠的晃到我們身旁,羅恩捂著寫到酸痛的手腕正在哀號,金妮一邊抱怨一邊幫他揉,波特坐在一旁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用他的眼神不停的暗示金妮,一邊誇張的甩著手腕。

  雙胞胎坐在旁邊趴在桌子上不知在為什麼竊笑,格蘭傑正在驗看所有人的作業,她說既然還有時間不如大家再檢查一遍好了,錯的再重寫一下。

  穆迪神秘兮兮的說可以教我一個咒語來把所有的筆跡都變成我的筆跡,只要我向韋斯理夫人要求下午茶點吃蛋奶布丁就行,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很想吃但不好意思去說。

  我連忙答應下來,他痛快的把咒語教給我,一遍遍的在我的作業上演示,等他演示完了作業也都改好了,雙胞胎立刻纏著他要學這個咒語,我則奔到廚房裡找韋斯理夫人。

  這位胖胖的夫人仿佛就等著我進來,她不等我開口就促狹的說:“蛋奶布丁對嗎?孩子。等著,我會讓你吃到最好吃的蛋奶布丁,我可是有獨家密方的!”

  我跟著她一起笑起來,她熟練的打雞蛋開始做布丁,跟我閒聊。

  她說:“孩子,在這裡過得開心嗎?”

  我一怔,可真沒辦法違心說不開心啊。剛才那個一臉凶惡的瘋眼漢穆迪也友善的跟我搭話,可以說大家都很好相處,完全沒有我想像中的緊張氣氛。或許的確有緊張的時候,只是像我這樣的孩子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我點點頭,她溫暖的微笑著對我說:“那就好,孩子,去跟他們玩吧。布丁一會兒就好了。”

  我回到客廳,大家雖然三三兩兩的分散著站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我感覺到的氣氛卻跟第一天來的時候完全不同。

  一直以來,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12 PM

第 77 章

  明天就要回學校了,我的課本由唐克斯帶了回來,她還給我買了一卷新式羊皮紙,據說如果寫得字不好看羊皮紙就會哭。她是一個非常愛玩的姑娘,如果不是她有天生自由化形阿尼馬格斯的天賦,估計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傲羅。她可能認為我們這群孩子關在這幢陰森的房子裡很可憐,所以每次來總會帶些好玩的東西。

  因為明天就要回學校,今天晚上韋斯理夫人擺出了一大桌極為豐盛的晚餐歡送我們這些將要回學校的孩子。有一道蜜炙雞腿是一邊烤制一邊塗抹香料,外皮焦脆內裡鮮香。

  但酒過三巡之後話題開始向不可預知的方向滑去。起因是韋斯理先生在喝了一杯牛油啤酒之後跟坐在他旁邊的小天狼星越來越熱烈的討論,最後上升成爭吵。而坐在他們旁邊的是波特和羅恩,這兩人對鳳凰社的一些行為早就十分好奇,而鄧不利多還在聖芒戈魔法醫院沒有出來,現在鳳凰社裡能管住他們兩人的就是韋斯理夫婦,而韋斯理夫人一直是不願意讓他們接觸這件事的,所以他們兩人總是想找到一切機會刺探鳳凰社的行動和現在伏地魔與食死徒的動向。

  小天狼星和韋斯理先生爭得面紅耳赤,漸漸引起了在廚房裡准備飯後甜點的韋斯理夫人的注意,這位和藹的夫人端著慈愛的笑邊擦手邊從廚房裡走出來,結果一聽到韋斯理先生跟小天狼星爭論的事,頓時像只憤怒的雌獅一樣吼起來。

  她大叫:“亞瑟!!你在孩子面前說什麼!!”話音未落就如一道颶風般沖到韋斯理先生身旁,一把奪去他手中的酒杯,粗魯的把他按回座位上。韋斯理先生被按到椅子上的時候仍然一臉茫然,而站在他旁邊的小天狼星仰頭把杯中的酒豪邁的倒進嘴裡後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一聲巨響,餐桌前的人都愣住了,頓時沒有一絲聲音。

  韋斯理夫人僵著臉,她推著所有的孩子們離開餐廳,說:“好了,回房間吧,今天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呢。”

  羅恩不願意離開,他倔強的指著餐桌一旁掛在牆壁上的巨大鍾表說:“現在還不到九點呢!”

  韋斯理夫人惡狠狠的推著他,幾乎沒把他推到牆上,說:“這樣你正好有時候可以洗個澡!看看你的頭發,有一個月都沒洗了!!”

  羅恩的臉頓時和他的頭發一樣紅了,可是他仍然站在那裡不肯走,他現在一米八多高,比韋斯理夫人高出一個頭,他不肯走,韋斯理夫人怎麼使勁推他也沒用,我就看到韋斯理夫人的臉色從漲紅到氣得煞白。

  韋斯理雙胞胎是早就機靈的一溜煙就竄到門口,笑嘻嘻的看著羅恩當這個出頭鳥,如果羅恩真的打敗了韋斯理夫人得已留下來,那麼他們當然也可以留下來,如果羅恩被韋斯理夫人打敗,那他們站在門口也可以當個乖孩子第一時間順從的離開回房間。

  我開始同情羅恩了。在韋斯理家的孩子中,他可能真的不是最機靈的一個。

  格蘭傑緊張的坐在椅子上,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肯走。她一直表現的像個大人,但因為我跟她一樣是普通人,我一直認為在對巫師界的戰爭上她最少應該跟我一樣沒有那麼多的參與感。雖然我一直都能感覺到她想做成一番大事業。

  金妮拉著我離開,她倒是十分平靜。我們回到三樓的房間裡,金妮推我去洗澡,這裡算是她比較熟,我也不跟她客氣,等我出來後她再進去洗,巫師的東西中有一些是非常有用的,比如這個洗澡時的熱水,他們不必燒水,不必用太陽能天然氣,什麼都不用,熱水是自動從水龍頭裡流出來的,只需要一個咒語,而洗過澡後的地面也是自動變干的,也不必事後再打掃擦干。

  我坐在床上擦頭髮抹護膚品,在這方面我喜歡普通人的東西,巫師的東西裡總會有些這個動物的皮那個動物的眼睛,我還是接受不了。

  等金妮出來後,我湊過去問她:“把最近的事給我說一說吧。”

  她點點頭,完全沒有不自在的樣子,說:“你想知道什麼?說吧。”

  我問:“就從聖誕節的那次食死徒襲擊開始吧。”那次襲擊是我命運的轉折點,事後我也沒辦法知道為什麼食死徒要去巴爾干半島,我還以為他們只在英國折騰。

  金妮回憶了一下,說:“復活節那次的事鳳凰社事先沒有接到情報,似乎非常突然。我記得暑假我們回到這裡之後他們開會還有人提這件事,認為斯內普在這裡面沒有真正出力,當然斯內普說的是當時黑魔王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而他懷疑那其實也不是黑魔王的命令,而是一群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食死徒在自作主張。”

  她聳聳肩說:“好像是他們想找個地方狂歡一下,英國國內又有鳳凰社和魔法部看著,所以跑到另一個地方。他們是想做一起大案,把食死徒名聲傳出去,讓巫師們看一看他們的威力其實並不僅限於英國國內。”

  我立刻追問:“那後來呢?”

  金妮歎氣道:“當然是失敗了。斯內普說食死徒中有人死在那裡了,他說本來這件事黑魔王沒有告訴他是因為其實也不相信他,不過這件事後他反而得到了更多的信任。這裡面很復雜,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是因為他沒有那麼多的自我反而被黑魔王更加看重。後面是我猜的,當時他冷嘲熱諷的跟小天狼星對罵,很火暴。”

  我鬆了口氣,問起了另一件事,這件事更讓我緊張擔心。我不自覺的壓低聲音湊近她問:“……那之前發生在霍格沃茲的襲擊你知道多少?”

  最近一次發生在霍格沃茲的襲擊就是放假前德拉科和斯內普玩雙面間諜的那一次。

  她也配合著壓低聲音湊近我說:“……那件事,鄧不利多把責任推到烏姆裡奇身上了。就為了這個魔法部這段時間才那麼安分呢,不然鄧不利多哪能那麼安心的躺在醫院裡?”

  我好奇的問:“怎麼回事?”

  金妮居然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這可是我自這次見到她之後第一次看到她得意。

  她小聲笑著說:“你不知道吧?那本日記落到烏姆裡奇手上了。”

  我幾乎要驚叫,被她一把捂住嘴拉進被子裡,我們兩個在床上你來我往拳打腳踢的鬧了一陣,最後兩敗俱傷。

  她笑倒在床上,似乎這件事讓她十分滿意,說:“不知道她是怎麼得到那個本子的,好像學期開始前她就得到了,你還記得她突然變得古怪的衣服和習慣嗎?當時學校裡傳說這是因為她的情人福吉部長下台的緣故,她當時也被趕出了魔法部,領個虛名被塞到咱們學校來。”

  我聽到烏姆裡奇是福吉前魔法部長情人這一說法時忍不住想擦汗,這個說法該不會是最早從赫夫帕夫流傳出來的吧。

  她邊回憶邊說:“……就是那天晚上,後來我沒跟羅恩他們一起去,那個誰把我引到別的地方去了。”說到這裡她奸笑著瞟了我一眼,我不甘示弱的奸笑回去,搔她的癢說:“那個誰是誰啊?”

  她笑著卷身躲開,幾乎要掉到床下去,我趕快拉住她。

  她攤開手說:“所以實情如何我也不知道,羅恩說他和波特一到現場就看到一群食死徒從一個破櫃子裡出來,所以當時就打起來了,然後很快就失散了。不過鳳凰社好像在那裡早有埋伏,立刻就沖出來幫他們,當時打得很厲害的時候,烏姆裡奇就帶著那條蛇怪出來了。之後羅恩就記得被人敲暈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
了。”

  聽起來倒是一場混戰。我湊過去仔細聽她說。

  她一邊回想一邊說:“後面的事一半是聽他們零星露出來的,一半是我自己猜的。不過小天狼星有次很得意的說當時他就在現場,那個烏姆裡奇最後想命令食死徒,還很高傲的說她才是斯萊特林的傳人,同時也是真正的伏地魔地信徒,而食死徒現在聽從的那個人是個假貨。當然食死徒不可能聽她的,她就命令那條蛇怪連食死徒也一起殺了。”

  我為烏姆裡奇哀悼,她這麼喜愛權勢才會在當時那樣說吧,有一條蛇怪當她的武器的確會讓她失去理智。至於真正的伏地魔估計就是那個日記本,不知道是她猜出來的還是那個日記本騙她的,總之這次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已人打自己人。

  金妮繼續說:“……後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蛇怪的眼睛就可以殺人,雖然它怕公雞的叫聲,不過可能這種事只有愛看書的人才會知道?反正可能不是一個常識性的東西,所以當時一堆巫師才沒有一個人記得變只雞出來叫兩聲。小天狼星得意是因為他看到波特的戴著眼鏡而跟蛇怪對視時沒有受傷只是被石化了,於是立刻給所有的鳳凰社成員變了副眼鏡戴上,結果食死徒倒是被蛇怪殺了不少,鳳凰社的損失不大。”

  我捕捉到一句,食死徒被蛇怪殺了不少。這才是馬爾福家族對鳳凰社投誠的真正原因吧?德拉科雖然跟鄧不利多講好了條件,而明明自講過條件之後過去了一年盧修斯才被放了出來,當時在莊園裡聽德拉科的意思他的父母回那個莊園應該也是最近的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在那次襲擊之後,在確定食死徒已經受到重創之後,鄧不利多才真正願意跟盧修斯結盟。畢竟如果食死徒沒有經過這番重創,那麼盧修斯放出來是真的會成為鳳凰社的盟友還是繼續兩面三刀就難說了,他可不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

  金妮總結道:“事情就是這樣。這件事過後鳳凰社的人捉住了烏姆裡奇擊殺了蛇怪,魔法部因為這件事不得不對鄧不利多低頭,結果過不到兩天鄧不利多就把自己弄進醫院了,魔法部立刻又跑過來准備接管霍格沃茲,其實是接管波特,結果斯內普當了校長又把他們給轟出去了。”

  我覺得奇怪,問:“那現在下面在吵什麼?”形勢難道不是一片大好嗎?

  金妮一下子消沉了,她沒好氣的說:“因為斯內普一直說食死徒裡面沒有什麼行動,最少他是什麼也沒有探聽到,而大家都不怎麼相信。我覺得他們是打了場勝仗得意忘形想盛勝追擊,結果沒有如願就在這裡橫挑眉毛豎挑眼的找事!”

  我正在消化她的話,她推推我,翻著白眼說:“你知道在你來之前的那天我為什麼那麼難過?”

  我搖搖頭,說:“我猜是你跟你家人吵架了,應該是羅恩吧?”

  金妮冷笑:“你知道那小子說什麼?他說斯內普探聽不來情報,情願自己去當臥底!加入食死徒!!”

  我瞠目結舌:“羅恩想去食死徒裡當臥底?他說真的說假的?”

  金妮呼得一下坐直氣急敗壞的說:“是真的!估計這家伙不是想了一天兩天了!!他說他可以說他一直在嫉妒波特,就像四年級三強爭霸賽上發生的那樣,他還說他可以表現的嫉妒查理和其他幾個哥哥,說他在學校在家裡都不受歡迎不得志之類的,我看這都是他的心裡話!!”

  我完全無話可說。金妮越說越生氣,拍得床墊噗噗響,嘴裡連珠炮似的說:
“他說他是一個韋斯理,一定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信任,因為那些人一定會想讓他刺探鳳凰社和鄧不利多,他說他一定會好好好的刺探情報。”

  我開始欣賞牆壁上的壁畫,金妮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我的回應了:“斯內普
還諷刺他說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個笨蛋就聽不出來嗎?居然還更加認真熱血的說他一定會做的比斯內普好!!還有小天狼星!還在一旁鼓掌叫好說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真這麼好他自己怎麼不去?反正他被魔法部關了那麼多年扮演一個失意而仇恨魔法部的人不是更好嗎?當初他被抓不是也有鄧不利多的作證嗎?我看他就很合適!!還有爸爸!居然只是象征性的阻止了一下就算了!當時在羅恩這樣說的時候就應該狠狠的揍他一頓然後扔出去!!喬治和弗雷德也有問題,居然還煽風點火!!不知道羅恩是個聽不出真假話的笨蛋嗎?還有那個該死的波特!!一副感動得不得了的樣子,羅恩又不是去領獎,他是去送死!!弄得那麼鄭重幹什麼!還擁抱他!?呸!!”

  我看著鍾表指針邁向十一點,想說咱們睡覺吧?可是金妮正熱烈著不好打斷。只好抱著枕頭盡量表現出困的樣子希望金妮能看出來我的暗示。

  她怒氣沖沖的看著我:“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動作遲鈍的點頭說:“……對。”打個哈欠。

  她得到鼓勵一樣精神振奮!

  我再看一看表,已經慢慢向十一點半邁進,難道作業好不容易趕完了也不能睡個早覺嗎?真後悔不應該提起羅恩那個掃把!

  我又打了個哈欠,希望最少在一點以前能躺到床上睡覺

  金妮還在說:“……就他那個慫樣!還當臥底?說大話也不怕磕掉門牙!!”

  我機械的點頭:“……對,你說的都對。”

  所以咱能睡覺了嗎?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14 PM

第 78 章

  一大早起來,整幢房子裡就熱鬧的像菜市場。雙胞胎純粹是故意搗亂,他們根本不必這麼早起,卻一早起來熱心的幫助大家收拾行李。

  所有人中只有羅恩接受了他們的幫助,然後也只有他的行李丟三拉四,一會是課本不見了,一會兒是校服不見了。當他明白過來雙胞胎其實是故意搗亂的時候已經晚了,結果韋斯理夫人大吼著滿屋子幫羅恩找他丟失的行李。

  我和金妮拖著行李下樓時羅恩正在樓梯的夾角的一個縫隙中掏他的魔杖,十分辛苦。波特站在旁邊企圖用飛來咒幫他,但那根魔杖似乎是被膠水一類的東西粘住了。

  走下樓時金妮瞟了眼羅恩的背影冷笑,我說了句:“真不知道羅恩在想什麼……”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會上雙胞胎的當?

  羅恩的臉通紅,額頭上一層汗。金妮恨鐵不成鋼的說:“因為他不用腦子!”說完氣哼哼的下樓了。

  一樓的餐廳裡也很熱鬧,小天狼星穿著非常正式的巫師袍,特地刮了胡子梳了頭,這樣一裝扮看起來還是很體面的。我走近他坐下來時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小心翼翼的問他:“……這香水放了幾年了?”

  他眨眨眼,湊近我說:“快有三十年了。”

  我只好回頭看金妮,難道巫師們的香水是放的時間越久越好嗎?金妮十分凶惡的瞟了他一眼,高傲的哼了聲扭開頭。坐在她旁邊的波特正熱情的把三明治的籃子遞到金妮面前,說:“金妮,要來片三明治嗎?”

  我伸出手說:“給我一份。”我看到了鮮蝦三明治,這個不快點吃一會就被人給搶光了。

  金妮從波特手中拿過籃子直接遞給我,我無視波特的眼色痛快的拿了兩個鮮蝦三明治,一個煎火腿三明治一個煎蛋三明治,正准備遞給伸著手等在旁邊的小天狼星,波特就尷尬的伸著手說:“……那個,我還沒有拿。”

  看著他光潔的盤子,整張餐桌的人都禮貌的裝沒看見,可是他可愛的教父小天狼星卻奇怪的看著他說了句:“哈利,你沒拿怎麼遞給金妮了?”

  穆迪僵硬的蹦出來句:“女士優先。”

  餐桌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目不斜視,波特漲紅著臉快速從籃子裡抓了幾片三明治縮回座位。

  小天狼星熱情而體貼的晃著籃子問他:“不再多來點嗎?哈利?”

  我古怪的看著他,難道捉弄自己的教子是他的愛好?

  波特把臉埋在桌子下面,只露出他亂糟糟的頭髮,羅恩此時一身臭汗灰塵的走進來直接坐到波特旁邊,大大咧咧的來了句:“哈利,你怎麼沒給我拿片三明治?”他看著自己面前光潔的盤子說。

  波特光速的扔到他盤子裡,我好奇的看過去,一片快揉爛的麵包片,一片火腿,幾片萵苣片。

  羅恩抖了抖,拿起盤子准備向地上倒,看來他不想吃這份三明治,正好被從廚房走出來的韋斯理夫人看到,她忙得腳不沾地,看到羅恩的動作大吼:“羅恩!你要知道愛惜食物!!”

  雙胞胎走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笑嘻嘻的說:“對嘛,羅恩,要愛惜媽媽作的早餐,不能浪費。”

  羅恩幾乎要跳起來:“我的黑魔法防御術作業呢!!”那可是斯內普校長教的課程,如果他敢不交作業估計下場不會太美好。

  雙胞胎其中之一無辜的問另一個:“喬治,羅恩的作業呢?”

  另一個說:“我不知道,弗雷德。可能在爐子裡?”

  羅恩立刻起身准備撲進廚房,韋斯理夫人把他按到座位上瞪了眼雙胞胎說:“老實吃飯!我給你找!”

  羅恩僵硬的在韋斯理夫人的目光下把那份三明治吞了,而直到我們准備出發出韋斯理夫人也沒有在廚房裡把羅恩的作業翻出來,當她這樣對羅恩說時,羅恩一臉菜色。

  准備出門時羅恩奇怪的問了句:“今年我們不從壁爐過去嗎?”金妮立刻對我解釋說上一次他們就是通過這裡的壁爐直接回到霍格沃茲的。

  韋斯理夫人解釋說:“今年不行,校長說這樣不合規矩。應該跟大家一樣上學。”

  羅恩一臉不相信,說:“鄧不利多校長這樣說?”

  格蘭傑糾正他道:“不對,羅恩,校長是指斯內普教授。”

  羅恩恍然大悟,冷笑說:“我說呢!除了他還有誰!最喜歡找麻煩的家伙!”

  大家匆匆忙忙的湧到大門口,因為還要趕到車站所以時間不是很充足。門口停著幾輛車,看起來一副應該進報廢場的樣子。金妮小聲告訴我這就是從報廢場偷回來改裝的。

  叮當亂響亂搖晃的汽車風馳電掣般沖到車站,一路自由自在的闖紅燈超車,這些車在巫師的改造下可以見縫插針,就算快要撞到行人也車也能變化扭曲讓開行人。

  作為駕駛者之一的小天狼星一臉興奮,停下後半天不願意從駕駛座上下來,企圖說服我們由他把車開到車站裡面去,直接停在九右四分之三的水泥柱前。穆迪認真考慮了他的建議,最後在我等的阻撓下未能成真。

  下車後小天狼星一一擁抱了我們,他喝了一瓶魔藥,現在的模樣像個古怪的老頭子,明明一副年邁老朽的模樣卻一身金銀穿套華麗的長袍,周圍看到他的普通人都一臉古怪,還有人掏出相機來拍他。

  小天狼星擺姿勢,一臉得意。穆迪粗暴的把他塞回車子裡,旁邊立刻有人來問:“是明星嗎?簽名合照好嗎?”

  穆迪也換了張臉,他現在是一位年近五旬的大嬸,就像穿著古怪配色毛衣的大嬸,他也穿了身長袍,髒污的像幾年都沒洗過一樣。

  好奇的行人問:“你們在演戲嗎?在排演嗎?”沒見穆迪抽出魔杖,這群好奇心重的行人都一臉茫然的散開了。

  我們幾人早在韋斯理夫人的推搡下順著人流湧進車站,今天是九月一日,幾乎所有的學校都在今天開學。穆迪很快趕了上來,他又換了張臉,現在看起來嚴肅認真的像個教導主任,如果他不是還穿著那身古怪的長袍的話。

  人群擁擠之中我們很容易就通過了九又四分之三的的水泥柱,穿過水泥柱後霍格沃茲特快就在眼前,那巨大的蒸汽火車頭正在噗噗向外冒著白煙,悠長的汽笛聲響徹整條隧道。

  站台上的學生不多,似乎連一半也沒有。金妮小聲告訴我斯內普教授接任校長後在巫師界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傳聞,有人說霍格沃茲已經是食死徒的巢穴了。看來今年的學生銳減應該與此有關。

  雙胞胎十分有人氣,這是我沒想到的,很多學生都記得他們的事。這兩人趁機宣傳他們的新產品,被韋斯理夫人大罵,因為他們忘記了幫我們搬行李上車。在開車前羅恩仍然在追問他的黑魔法防御術作業,未果。

  開車後我們找到了一個空的包廂,其實火車上空的包廂史無前例的多,就算我們每人占一個包廂都可以,羅恩對此很感興趣,他似乎想把自己分成幾份去占更多的包廂。格蘭傑嚴肅的阻止了他,說還是坐在一起更安全。

  坐下後羅恩開始趕他那份失蹤的黑魔法防御術作業,他把哈利的拿過來抄,卻因為認不出他潦草的字跡而一再詢問,他抱怨道:“哈利,你的字真是太差了!”

  哈利偷看著旁邊的金妮,臉像西紅柿一樣紅,氣急敗壞的把羅恩正在抄的作業抽出來低聲說:“那你就別抄!”

  羅恩求饒,格蘭傑正色道:“本來就不應該抄。你應該自己寫。”

  羅恩看了我一眼,我無辜的看著他。他沒好氣的對格蘭傑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自己寫怎麼可能來得及!”

  格蘭傑提議道:“那你可以到學校後向教授報告,請求他讓你延遲交作業。”

  羅恩打了個哆嗦,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黑魔法防御術的教授斯內普,他干笑兩聲說:“沒錯。希望到時你來得及給我收屍。”最後他在火車停下前抄完了波特的作業,裡面不求甚解的地方統統含糊帶過,按他的話說是只求交上去。

  格蘭傑不祥的預言他這樣比不交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更壞。

  傍晚時我們到站,今年來接我們的居然是斯普勞特教授,她看到我時特意拉住我,眨著眼睛說要我去找她,有驚喜給我。

  今年的新生還不到十人,而那些新生在看到學生這麼少之後有很多都一臉後悔。斯普勞特教授歎著氣把他們領到夜騏拉的馬車前,似乎今年所有的學生包括新生都坐車去學校,而不再穿過大湖了。

  仍然是麥格教授站在外面迎接新生,因為是一起來的,所以新生看著我們這些老生先進去,當大門在他們眼前關上時,我依稀從門縫裡看到幾個新生害怕的哭了。

  大廳裡仍然擺著四個學院的桌子,但卻連一半都坐不滿。我有心找一找德拉科的身影,卻沒有看到他那顯眼的頭發,倒是發現斯萊特林餐桌上所有人幾乎都不怎麼平靜,他們交頭接耳,一臉謹慎的四處張望。

  等新生分完院,斯內普校長站起來僵硬的介紹了一下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術的教授,居然是盧平!!瘦弱的盧平站起來羞怯膽小的對著大家笑了笑又坐下了。

  然後,斯內普冰冷的說了句:“吃吧。”就坐下來自己切起了牛排,坐在他旁邊的麥格教授看看他,看看台下仍然不習慣這樣冰冷簡單的校長的學生。大家等待著看麥格教授是不是也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她也叉了塊牛排僵硬的切了起來。

  於是我吃了最安靜的一餐,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敢開口閒聊說話,餐廳裡只有刀叉的聲音,所有人只是埋著頭努力往嘴裡塞食物,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食物在斯內普的影響下好像全都變冷了。

  安靜的吃完飯,斯內普擦了擦嘴,大家正等他再多說點什麼,他扔下餐巾站起來離開。所有人眼睜睜看著他從側門走出去,餐廳裡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麥格教授站起來,僵硬的說:“大家可以休息了,明天正式開始上課。”說完她指揮著級長們帶著各學院的學生離開餐廳。

  我跟著一群赫夫帕夫回到寢室,今年的人數減少於是可以一人一間房間,分派好房間之後我簡單沖洗了一下上床睡覺。閉上眼睛之前在想,今年就是第七年了。

  希望今年可以把一切都結束掉。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17 PM

第 79 章

  回到霍格沃茲的第二天就正式開始上課了,而在早餐桌上我看到格蘭芬多的羅恩正在怒氣沖沖的切香腸,不知道他又在生什麼氣。

  早餐過後我先去見斯普勞特教授,昨天晚上回來後一直在整理行李,太晚了也無法過去找她。敲門後她讓我進去,我一推門就看到她的辦公桌上堆著滿滿的羊皮紙,而房間裡還擺著幾個大花盆,盆中的花土散發著濃郁的臭氣。

  我忍不住屏息走到她面前,她看到我就慈愛的笑起來,接著就開始在辦公桌上翻來翻去,一邊翻一邊問我假期過得怎麼樣?她說她聽麥格教授說我被接到一個巫師家庭去了,她問我是不是習慣在巫師家裡住,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我一邊回答住得很好,大家都很友善,一邊說了幾個巫師古怪而我身為一個普通
人應該沒見過的地方,比如會說話的鏡子,好像放的書比看到的更多的書櫃,能夠自己變乾淨整潔的床和桌子。

  斯普勞特教授笑著說:“巫師的東西都是這樣的,其實你也可以買一些合適的東西,比麻瓜的好用。比如一個可以幫你整理行李的行李箱,一個可以幫你整理羊皮紙的夾子,不會灑的墨水瓶等等。都很有用的。”

  我說:“這些東西只能到巫師的店裡去買,我只知道對角巷。好像沒見過這種地方。”

  斯普勞特教授眨著眼睛神秘的說:“其實還有一個巫師街,是只有巫師的小鎮哦!那裡面什麼都有。你現在已經可以去了。”

  我恍然大悟,她說的應該就是離霍格沃茲很近的霍格默德村,整個英國唯一一個只有巫師居住的村莊,霍格沃茲的學生在家長的允許下可以去那裡游玩,好像一個星期一次?

  我正想說我沒有家長給我簽字,斯普勞特教授就遞過來一個條子,她熱情的說:“去玩吧,孩子。現在你們仍然應該像孩子一樣,不用被那些事影響你們的童年。”

  在那張條子上有斯普勞特教授的簽名,她寫道以赫夫帕夫院長的身份允許我前去霍格默德。

  她解釋道:“我聽麥格教授說你不能回家,想應該沒有人可以給你簽名,可是我想你不願意錯過霍格默德,那可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所以,去吧,孩子,自由的玩吧。”

  我不知道對她說什麼好,只能一再的鞠躬道謝,卻覺得這樣的道謝實在是太單薄了。她笑著將我推出門,要我趕快去上課。我卻在走到變形課教室時都還在想著她。

  斯普勞特•波莫娜是一個最好的院長。

  麥格教授看起來跟去年沒有兩樣,她仍是那麼嚴肅,只是好像瘦了點。拉文克勞說這是因為她沒有被鄧不利多選為校長,而赫夫帕夫卻認為她可能是在為住在聖芒戈的鄧不利多擔心,當然還有另一小部分人認為她是害怕被已經當上校長的斯內普拋棄。

  一個五年級的赫夫帕夫女生哀傷的說:“她一定很傷心,斯內普校長是一個斯萊特林,跟他戀愛已經讓麥格教授身心疲憊了。聽說斯內普校長正在跟斯克林傑魔法部長的侄女約會呢。”

  我對後一個說法比較有興趣,立刻湊過去小聲問:“真的?斯克林傑的侄女長怎麼樣?”

  結果一個人說那姑娘長像頭獅子,跟預言家日報上的斯克林傑是一個樣子,那樣可太醜了,聽到的人都苦著臉,似乎很同情要跟這樣的女孩約會的斯內普。也有人說那姑娘長得像精靈一樣漂亮,還非常年輕只有十六歲。

  雖然明知是假的八卦,但說起來仍然十分開心。麥格教授陰森的走過來抽查我們這邊的人時,那個五年級的姑娘臉色蒼白差點連魔杖都拿不穩,我們其他人全都乖乖低下頭,連呼吸都放輕了。

  拋開這些流言不說,麥格教授看起來是憔悴了些,她的眼眶下有很深的眼袋和黑眼圈。

  魔咒課的弗裡維教授可能是最不會擔心的一個教授了,據說他有精靈的血統,所以有時我會猜測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讓他對巫師的戰爭沒有多少興趣。他仍然充滿活力,在教我們咒語時仍是妙語連珠,課堂上因此而笑聲連連。

  海格教授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於是保護神奇生物的教授暫缺,但在下午上課時我就聽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這門課由校長暫代,也就是斯內普。這讓本來認為下午可以輕鬆混過去的赫夫帕夫哀號不休,而其他學院的學生也在用力的查找課表看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上這門課,其實在今年聽到盧平來擔任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教授時,大家都鬆了口氣,以為今年見不到斯內普教授了呢。有人說寧願讓狼人教都不要斯內普,這也是大家的心聲。

  上課集合時看到站在禁林邊緣的斯內普校長,大家都一臉菜色,而他在第一堂課就教我們學習蛇怪,所有人幾乎要暈倒,我還以為他真能拿條蛇怪出來呢,結果他帶我們去看了那條蛇怪的屍體,在那條淌著毒液的死蛇面前,他平靜而嚴肅把蛇怪介紹給我們認識,還要求我們把蛇怪的毒液蛇皮等東西取下來作個研究當作業。

  回寢室後我幾乎要做惡夢,夢裡就是那條百年大樹般粗的蛇怪。早上吃早餐時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有幾個人說都夢見了一條巨大的散發著臭味的蛇,結果沒幾人好好吃早餐,還有人看到香腸都一臉菜色。

  很快到了可以去霍格默德的那一天,金妮早就通過雙面鏡告訴我要在那裡見面。等到見面時就看到一臉僵硬的金妮身旁站在波特和羅恩,一看到我金妮就快步走過來拉著我就走,波特和羅恩連忙跟在後面。

  在路上金妮問我有沒有跟父母聯絡,我說回來的當天晚上就聯絡了他們了,父母對我是很擔心的,我能從他們的臉色上看出來,在見到我之後他們松了一大口氣。而為了不讓我擔心,他們輕松的說其實他們早知道我不會有事,媽媽還說有個驚喜要給我,不過要等我回家來才會知道我。她眼含淚光的微笑著對我說:“所以寶貝你可一定要准時回家哦。”

  當然,我是一定會回家的。今年過去我就可以回家了。

  霍格默德的確是一個純巫師的小鎮,但巫師可能只有一百到兩百人,整個小鎮最熱鬧的就是霍格默德街,街道兩旁巫師店鋪林立,只是現在看起來有些蕭條,很多店都沒有開門。

  金妮三人似乎是有備而來,沒有一間間店帶著我逛,而直接沿著街道找過去,直到我看到前方一間極為誇張奪目的店鋪。

  韋斯理笑料商店。這幾個字像霓虹燈一樣閃來閃去,還有火花爆出來,十分引人注意。店裡擠滿了人,我們四人好不容易才擠進去裡面都是霍格沃茲的學生。

  店裡堆得滿滿的,金妮拖著我跑到女生專櫃,雙胞胎之一正在那裡向那些不時發出尖笑的女生們介紹他們的產品,可以除痘和美白的護膚品,可以讓頭髮變得有光澤的護髮劑,甚至還有可以改變眼睛顏色的美容類魔藥。那些女生像不花錢一樣拼命的拿。

  我看到那個雙胞胎之一還拿出一些極小的包裝瓶塞給那些長得特別漂亮出眾的女孩子,眨著眼睛風流的說:“這送給你免費試用,喜歡了再來,我給你打折。”

  居然已經有了試用裝,生意倒是越作越精了。

  金妮奸笑著擠過去,從那個雙胞胎手中拿了一瓶過來,雙胞胎之一本來端著一副營業用的微笑,一看是金妮立刻就笑得十分開心,揉揉她的頭發說:“金妮來了?有沒有喜歡的?”一邊說一邊喊店員來招待客人,拉著金妮向店後面擠,金妮拉著我。

  他看到我時也是很友好的笑了笑,說:“貝比也來了?一會看到喜歡的告訴我。”

  他把我們領到了店後面的一個小房間裡,這裡堆著很多外面的商品,他翻了翻抽出兩個盒子,塞給我和金妮一人一個,說:“美容套裝,送給你們了。”

  我和金妮打開匆匆一看,裡面是擺得很漂亮的從洗臉到護膚到洗發到護發的一整套,可愛的小水晶瓶也是很精致的。我擔心這些水晶瓶的價值會超出成本,誰知他卻曬道:“制造水晶,不是天然的,不值錢。”

  回到店裡時正看到羅恩跟雙胞胎的另一個吵鬧,聽來聽去原來羅恩後來還是找到他的黑魔法防御術的作業了,但不幸的是找到的時候他已經把補出來的作業交上去了,最後當然是被斯內普嘲諷一頓又扣了很多分。

  羅恩正在大吵大叫:“你們把作業放在內褲裡面我怎麼可能找得到!!”旁邊的女生紛紛側目古怪的看著他。

  雙胞胎之一無奈的說:“羅恩,你總要換內褲的,所以才放在那裡啊。結果誰想到你能三天不換內褲呢?”這下看羅恩的人更多了,還有女生掩著鼻子一臉嫌惡。波特早就閃到旁邊去了,看到金妮走過來還拿著一個盒子立刻問她:“金妮,你買了什麼?我來付賬。”

  真是慷慨,陪著我們出來的那個雙胞胎立刻伸出手一副感謝惠顧的模樣:“一共二十九加隆,謝謝。”

  波特居然真的掏錢遞過去,結果那個雙胞胎笑得十分奸詐得意。

  金妮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波特看看周圍,湊過去跟金妮小聲說:“這裡太擠了,金妮,我們到外面去好嗎?”

  我剛想跟過去,後面的雙胞胎之一就拉著我,一副神秘的樣子說:“其實還有很多其他的商品,不如我來給你介紹?放心,哈利留下了二十九個加隆。”一閃神的功夫金妮跟波特就不見了。

  我沒有再挑東西,不過刻意等了一會兒才出門,擔心會碰到金妮和波特。現在波特倒是正在熱情的追求金妮,不管他會不會成功,我也不打算成為他求愛路上的一棵不解風情的大樹。過了十分鍾後我出去,果然看不到金妮和波特的身影了,可能波特已經把金妮拐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提著韋斯理笑料店的購物袋准備回學校,卻正好跟一個人走個對面。一時間我愣了,他也愣了。不過他恢復的比我快,他瞟了眼我手中提著的東西,冷笑著說:“這就是麻瓜的品味?小心用了以後被送到聖芒戈。”

  我縮起脖子繞開他快步離開,他在錯身而過時扔下一句:“晚上過來。”

  等我回神時,他已經走遠了。

  他是讓我去有求必應屋?回到霍格沃茲後我坐在床上不安的想。為了安全我不想去,誰知道在暑假那些事發生後他會怎麼對待我?應該說他會怎麼報復我。可是我的心卻躍躍欲試,似乎理智提醒的危險就像浮雲一樣風一吹就散開了。

  我想去!很想去!

  我坐臥不安,在房間裡如困獸般轉圈,兩面為難。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19 PM

第 80 章

  洗澡,梳頭,換衣服。我甚至還准備了一個小包用來裝需要夜行時的東西,比如手電筒,如果我需要魔杖來做別的,那麼手電筒可以為我照亮,這只魔法手電筒還是我托韋斯理夫人幫我買的,十分小巧。

  准備好了一切,已經是十一點了,我看看表,看看床,如果我現在上床睡覺應該更符合健康,對嗎?

  我掏出雙面鏡,決定回絕掉德拉科的邀請,可是看著光滑的鏡面我又覺得,如果我不去,會不會比較像分手?以前已經分手的男朋友的一切約會短信電話都是不接的,這樣他才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些失落的坐到床上,不知不覺的換好睡衣鋪好被子鑽進被窩。我應該睡覺,這樣告訴自己之後,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後,我的腦海裡都是德拉科憤怒的模樣,他冰冷的嘲笑,失望而蒼白的臉,還有他可能升級的惡毒的報復。然後我又想他到底找我去干什麼呢?是陷阱還是想挽回?我直覺是前者,如果他想報復我,那他會怎麼報復呢?我又開始發揮豐富的想像力設想德拉科可能會有的報復行動。折騰來折騰去,直到一點半我仍然精神奕奕,半點睡意也沒有。

  從床上坐起來我以極快的速度穿衣服帶好東西溜出門去,反正也睡不著,去看一看也沒關系,如果他已經走了的話,那麼去一趟八樓也不過十分鍾而已,十分鍾後我安心了就可以回來睡了。

  可能是學校裡人更少的緣故,我走在昏暗的走廊裡時覺得霍格沃茲更像一座空曠的大城堡而不是一個學校,好像學校裡屬於活人的氣息更少了。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有幾百年或者上千年的歷史了,牆壁上的畫像可能都是死人的,或許在這裡上過學的巫師已經有很多都躺在墳墓裡了。這樣想來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大墳場。

  我頓時覺得背後陰風陣陣。

  一路小跑溜到八樓,從鎧甲後面爬出來就是有求必應室,可是我卻不敢出去了,因為懷裡用來探測惡意的魔法小物件正在拼命的扭動向我報警,而我的眼前卻什麼都沒看見。

  我縮回暗道,有求必應室門前一定有人正隱形著。我掏出從上學期波特那裡搶來的活點地圖,上次搶來後他一直沒堵到我,而這次在鳳凰社他居然沒找我要,結果現在還在我這裡。

  我打開地圖說了句莊嚴宣誓不懷好意,地圖徐徐打開後我吃驚的發現在八樓有求必應室門前晃的人名是金妮•韋斯理,而在跟我的名字貝比•克林頓一牆之隔的地方是布雷斯•扎比尼,而在金妮左前方的壁畫後面的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馬爾福的名字在我的後面。

  我震驚回頭,他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地上的我,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連他的招牌表情輕蔑和鄙視都看不出來。他居然學會面無表情了。

  他蹲下來,我頓時覺得他比上學期高大了。我謹慎的向旁邊躲了躲,他不以為意,湊過來看我手中的地圖,然後露出一個得意而陰險的笑。

  我鬆了口氣,這才像德拉科。

  他拉著我示意我跟他走,七轉八繞的他領著我順著暗道走到一間暗室中,這是一間像走廊般狹窄的小房間,遠不如上一回的那個暗室寬敞。

  暗室的牆壁上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進來後他關上門,示意我把地圖遞給他。考慮到我跟他在實力上的差距,我順從的把地圖遞過去。

  他看著地圖冷笑道:“可真熱鬧。”

  有心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卻發現面對現在的他我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把地圖扔回來,我手忙腳亂的接住,抬頭就看到他帶著一臉陰險的笑看著我,那笑容裡的意思就像是在說:別裝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

  笑得我心慌。

  他狀似不經意的說:“韋斯理小姐跟布雷斯說不要再糾纏她了,因為她已經受夠了他的欺騙和虛偽。就在放假前。”

  我怔愣的聽他說,不知道他在此時提起這件事是為什麼。

  他突然問:“她的新男朋友是波特嗎?”他像是在說什麼髒東西那樣念出波特的名字。難道他是來為扎比尼抱不平的?真難以相信,斯萊特林裡也有友情存在。

  我當然不能順著他的話回答金妮的新男友是波特,不是這是不是真的,就是假的我也不能告訴他。我只能搖頭說不知道。

  他笑了笑,好像剛才的話只不過是閒聊。然後他像貓戲老鼠一樣慢慢走過來,我看著後面的門,盤算著在他眼前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一面暗暗握緊魔杖。

  他歎息著微笑,一下子有了大眾情人的感覺,帶著點令人同情的途感和無辜。

  我有一瞬間的愣神,這是誰教他的?如果不是認識眼前的人是德拉科,他是一個就算受傷也會咬人的馬爾福,是絕對不會露出這副憂郁模樣的青澀小男生,我可能也會對這樣的他心生同情。

  現在我只覺得好笑,看來演戲這種事要看天分。如果跟原本的形象有太大差距,最好還是不要努力了。

  德拉科的傷感還是很有味道的,他歎息著說:“……聽到布雷斯這樣說,我很難過。”邊說邊看了我一眼,灰藍色的眼睛裡帶著點濕潤的閃光。

  我愣愣的看著他,好像看到伏地魔在給鄧不利多削蘋果。

  他繼續說:“……我想到了我們。”

  重點來了。我不由得屏息凝神。

  他突然撲上來張開雙臂擁抱我!!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窒息,他用的力氣太大了。

  我倒噎了兩下,掙扎起來。

  他埋首在我的頭髮裡,痛苦的吶喊:“不要動!讓我抱抱你……”

  我的雞皮疙瘩一層層的起,少爺,你真不適合說這種話。要是真心想挽回我,他只需要不停的找我麻煩讓我知道他不甘心還差不多。突然來這一手,這不明擺著有陰謀嗎?

  反正掙扎不動我就不費力了,聽他在那邊吟著酸詩,什麼他的心都要碎了,就像太陽不再升起,花兒不再綻放,門鈴永遠不再響起,。他想念我的頭發上的香氣,被我的手輕拂過的感覺,這些統統都離他而去,他的生活失去了顏色,連咖啡和奶茶都像清水般無味。

  我開始猜測他是看的那一部詩集。

  他念夠了,推開我,一臉深情的說:“我不求你回到我身邊,只希望你能在我注視你的時候施捨給我一點目光,讓我不再絕望。”邊說邊握著我的手拉到嘴邊鄭重的輕吻。

  我努力把表情固定在沒有表情上面,希望不會太明顯的表現出我的不相信,幸好這裡的燈比較昏暗,他應該看不出來。

  他湊過來,輕吻我的額頭,呢喃道:“……別真的離開我。”

  只有這句話,讓我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而當我再一次看到他的臉時,那種感覺像錯覺一樣消失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21 PM

第 81 章

  對德拉科•馬爾福來說,承認自己被一個女孩給甩了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和炫耀的事。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足以讓他遺憾的事。

  不過是一個赫夫帕夫而已。德拉科這樣想的時候,他的手中正揉碎了另一張潔白的信紙,然後把那團廢紙球扔進了已經堆滿的垃圾筒。

  而且還是一個麻瓜。

  德拉科提醒自己他應該覺得慶幸,想想看,如果在馬爾福家的血統裡摻入了麻瓜那低賤的血,那他又怎麼能對得起馬爾福家的列祖列宗呢?

  這樣正好。她還算識相。

  德拉科強迫自己鬆口氣,如果她當真以為他要娶她,而他又不娶時說不定會自殺。那可太慘了,德拉科希望自己心底可以升起以前那種帶著馬爾福式的嘲弄的同情。

  他揉碎了另一團紙,然後面對著已經空空如也的信紙盒子低咒。只是一封要寫給斯內普校長的邀請函而已,如果不是因為這位出身斯萊特林的教授太過恐怖他也不會浪費了整盒信紙卻沒有寫出一個字。喚來小精靈拿來第二盒信紙,他提筆寫下:尊敬的斯內普校長。

  或許他應該寫教授?這樣才能顯得更親近些,提醒斯內普他曾經身為斯萊特林院長,德拉科記得這位教授是十分而極端的護短的。於是他扔掉這張報廢的信紙,另取一張寫上尊敬的斯內普教授,然後又遲疑了。

  或許他還是應該寫校長。他記得在三年級時聽說教授曾經把一個梅林三等的勳章給丟掉了,而當年的假期作業是史無前例的多,然後盧平那個狼人還被趕出了學校。對待這位斯萊特林,或許寫校長而令他感覺舒服?畢竟職位比教授高得多,或許他會喜歡被人稱為霍格沃茲的校長。於是他扔掉這一張,換上第三張寫下:尊敬的霍格沃茲的校長斯內普先生,他端詳了一下,覺得這樣寫很完美,於是接下去繼續寫:或許您願意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接受馬爾福家的邀請,讓我們在一個美好的時間裡共進晚餐,你忠誠的德拉科•馬爾福。

  他看了看,覺得不論是措辭還是語氣都十分的合適,既沒有顯得太急迫而失了馬爾福家的體面,也沒有太過盛氣凌人而令這位高傲的教授不滿。

  更正,校長。德拉科決定在見到斯內普的當天晚上只稱他為校長,而他最好從此刻開始習慣這件事。

  沒有寫清時間正是考慮到這位斯內普先生工作的特殊性,這樣才顯得更尊重他。德拉科認為自己的考慮十分的周密。他再次檢查了一下信,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重新抄寫了一遍後帶著信去敲盧修斯書房的門。

  而門打開的時候,他看到母親正從父親的膝蓋上站起來,而父親的脖子有些發紅。

  父母都對著他微笑,示意他可以進來並關上門。德拉科決定發揮一個馬爾福的修養,對剛才的一幕保持緘默。不過恩愛的父母是他的幸運,他可不想像扎比尼那樣需要面對一個可愛喜歡殺掉丈夫來賺錢的母親,天知道扎比尼的父親有沒有被他的母親送進墳墓。

  他恭敬的把信放在父親的書桌上。

  盧修斯拿起德拉科寫好的信,一本正經的看起來,他實在很想摸一摸他的脖子後面,他懷疑剛才納西莎給他掐出血了,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臉溫柔的納西莎,這個女人正舔著她的手指甲沖著他微笑。他只好回了個好丈夫的微笑,像個寵溺妻子的好男人那樣。然後他就看到德拉科一本正經但驕傲而滿足的臉。

  他的兒子是一個傻瓜,十幾年來都認為他的父母恩愛而親密無間。天知道雖然他從來沒有想過找情人,那只是因為對他來說應付一個納西莎就夠他受的了!他又看了眼一臉溫柔微笑的納西莎,打了個寒戰。

  說起來這樣的德拉科怪不得看不透那個赫夫帕夫的二年級呢。盧修斯想起了納西莎說她已經同意這個赫夫帕夫當未來一代的馬爾福夫人時自己的驚訝。

  當時盧修斯失笑道:“納西莎,我可以相信德拉科是你親生的孩子嗎?你不會是想把馬爾福葬送在我的手中吧?”

  而納西莎是怎麼回答他的呢?納西莎幾乎可以稱為是慈愛的看著他,這讓他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納西莎說:“我以一個馬爾福夫的人名義向你保證,如果你擔心,我還可以加上布萊克。那個赫夫帕夫……呵呵,分院帽當時一定是打磕睡了,那根本是個斯萊特林。”

  盧修斯當時是無法相信的,而納西莎篤定的說:“我跟你打賭,盧修斯,就算我和你都同意了德拉科的婚事,我是說真心的同意了,德拉科的這次戀愛也無法成功。”

  盧修斯搖頭微笑,在他第一次跟納西莎打賭輸掉馬爾福家所有產業每年六成的利潤之後,他就再也不會上當了。

  那次之後,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享受水准下降了一點點。

  納西莎得意的說:“德拉科這次戀愛上真正的障礙,從來都不是我們。”看她得意的樣子,盧修斯再次懷疑德拉科不是她親生的孩子。怎麼看到兒子失戀她就這麼高興期待呢?真是太惡毒了。

  盧修斯還不至於看不出來納西莎暗示的是正是那個不滿十三歲的赫夫帕夫,雖然他的確承認這個女孩足夠冷靜,能夠很好的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價值,從她剛被德拉科通過消失櫃扔到馬爾福莊園之後,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就很快冷靜了下來,這份能耐就值得他多看她一眼。不然換成個韋斯理,只怕不出一小時他就能自己嚇死自己。

  但這份冷靜不算什麼,最少這絕對不是納西莎這樣說的原因。而在當天晚餐時,德拉科強自鎮定平靜的模樣讓他驚訝。他看著德拉科略有不穩的僵硬而緊張的微笑著回答他已經將那個女孩甩了。

  他的兒子眼睛微紅略帶迷茫和不解的說:“我把她甩了。她還算識相。”

  雖然盧修斯的確期待從德拉科的嘴裡聽到這句話,但這並不代表他沒看出來這次德拉科並沒有掌握他跟這個女孩交鋒時的主動,更確切的說,他的兒子很可能被她給拐了。他迅速看向微笑著的納西莎,晚餐後他先是用一條價值兩千金加隆的項鏈換得了可以踏入納西莎臥室的機會,然後在床上向這位驕傲的女王貢獻自己長達一個半小時後才得到跟她閒聊十分鍾的時間。

  當時盧修斯有兩個想法,第一,他可能需要去找些魔藥來吃,或許是阿茲卡班的生活磨損了他的精力,或許……是年齡的緣故,他可不想讓納西莎認為他無法滿足她。

  這是恥辱!!盧修斯一邊喘氣一邊在心中咬牙切齒。可是看著納西莎一臉春意的滿足的臥在被褥間時,又升起一種雄|性的滿足!完全忘了剛才就是她擰著自己腰上的肉要他更用力一點。

  而第二個想法,他必須要在十分鍾內把疑問解決掉,不然納西莎一睡著,他就只能等到早上她醒來後再問了,而那時,他或許還需要努力一個半小時,想到這裡盧修斯就覺得他的腰已經酸得快斷了,大腿正在抽筋,連小腿都在一跳一跳的脹痛。

  他瞪著納西莎滿足的臉,心中暗恨:魔女!!

  他必須先花個五分鍾來贊美納西莎讓他著迷而陶醉的風情,她動人的身體讓他忘了一切,一邊贊美一邊用碎吻撲天蓋地的砸向納西莎,然後在十分鍾將要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再次如下山的猛虎般撲向納西莎美妙的胴體而將他原本的打算忘得乾乾淨淨。

  疲倦的盧修斯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昏過去的還是睡著的,而當他早上醒來時看到沐浴在晨光中如女神般美好誘人的納西莎時,他再次撲了上去,天知道當時納西莎只是睜開她灰藍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再朦朧的笑了下而已。

  當他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納西莎神清氣爽的坐在梳妝台前,三言兩語的把那個該死的赫夫帕夫小老鼠在德拉科說漏嘴時的表現給交代了一下,最後從鏡子的倒影中納西莎毫不負責的聳聳肩說:“所以我直覺認為那個女孩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跟德拉科怎麼樣。”

  所以他一整夜的辛苦只換回了“直覺”二字。

  最後納西莎在離開房間前過來敷衍的輕吻了下他的額頭,扔下句:“親愛的,別錯過早餐。”就揚長而去。剩下盧修斯在床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和賭上馬爾福家族的驕傲也要在十分鍾內從床上爬起來趕回自己的臥室去洗漱換衣服趕到餐廳。

  他怎麼可以讓人知道在夫人臥室睡了一夜後的馬爾福居然早上會爬不起床?!奇恥大辱!

  強忍著全身的酸痛,盧修斯掙扎起床,踉踉蹌蹌又跌跌撞撞的從走廊這邊盡頭的納西莎的臥室趕到走廊那邊盡頭的自己的臥室,換好衣服再驚險的下樓走進餐廳,當他抬頭挺胸氣宇軒昂的走進餐廳時,正好聽到納西莎正向德拉科解釋他為什麼遲到的原因。

  納西莎正一臉擔憂的對他那個傻瓜兒子說:“你的父親又在書房熬了一夜,他實在是太喜歡工作了。我真擔心他的身體是不是吃得消。”

  盧修斯冷哼一聲走進餐廳,高傲而體面的坐下。

  這椅子有些太冷硬了,他真想坐到柔軟的沙發上去,最好是一張床讓他狠狠睡上一整天。

  他快累死了。

  納西莎溫柔的對他說:“親愛的,你要注意身體啊。”

  盧修斯咬著後槽牙冰冷的說:“……放心,我會注意的。”而坐在旁邊的德拉科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似乎在無聲的譴責著對他的母親過於冰冷的自己。

  黑魔王可以做證!!這個在他面前正表現的有些怯懦的賢妻正是昨天晚上在臥室裡令他快把命送掉的魔女!!

  納西莎溫柔的微笑著打著圓場,並命令小精靈送上早餐。

  回想告一段落,盧修斯舉著手中的信體貼而善良的詢問自己坐在一旁的妻子:“納西莎,你要看看嗎?”

  納西莎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不用,親愛的,我相信你的一切決定。”

  盧修斯乾笑兩聲,這在外人看來只會覺得他有些過於傲慢。他把信放在桌上示意德拉科拿給他的母親。

  看著乖乖送信過去的德拉科,再看看一臉溫馴的納西莎,盧修斯再一次真誠的祈禱:真希望納西莎能把她的精明分給德拉科一半,或許三分之一就夠了,這樣不管是對未來的馬爾福家族或是對他來說都會是一件好事。

  這樣想著,盧修斯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後面,一陣刺痛傳來,此時他剛好看到納西莎微瞇了眼睛的遞過來一個甜蜜而恭敬的微笑。這讓盧修斯覺得全身一僵,跨下就硬了起來。

  或許今天晚上他仍然需要去詢問一下納西莎的意見,就當是為了德拉科好,他也需要把那個女孩的事搞清楚。

  那個女孩叫什麼來著?盧修斯開始回憶。波波•克林頓?管它是什麼,反正他今天晚餐後需要納西莎。

  更正,他需要納西莎的意見。

  盧修斯摸著下巴開始期待今天的夜晚了,那必定是一個讓他痛苦又難過的夜晚。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24 PM

第 82 章

  壁爐上的銅鈴響起,家養小精靈多比以最快的速度先奔回樓上通知馬爾福夫婦,然後跑到廚房,現在是早上十點鍾,這位前來拜訪的巫師應該就是主人前幾天提起的那位極為嚴苛可怕的黑巫師,說不定主人會留他下來吃午餐,想到這裡多比就覺得它的腿肚子都開始轉筋般的痛。

  綠色的火焰自壁爐中陡然升高,從綠色的火焰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巫師袍的中年巫師。任誰看到他都會感覺這個人不怎麼好相處,他看起來就是那種狹隘自私又小心眼還看不起人的家伙。但從另一方面說,倒是沒有人能夠像他這般將黑色的巫師袍穿得這般出色,而且讓人一眼望去就感覺到他正是那種令人聞之喪膽的黑巫師,邪惡又陰險,強大而令人著迷。

  當斯內普踏出馬爾福家華麗的壁爐,看著壁爐上雕龍刻怪的黃金裝飾,他不由得露出嫌惡。他不喜歡這樣將財富表現在外,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沒見過錢的暴發戶才會這樣做,但不幸的是一些巫師中的貴族也這樣表現他們的品味。

  比如,在他眼前賢伉儷般的馬爾福夫婦。上天保佑他們有一個好兒子,不然馬爾福家只怕已經成為歷史和餐桌上的笑料談資。

  斯內普露出一個他認為是客氣的微笑,但在盧修斯的眼中,只會覺得這笑容比他更傲慢無理。

  真是一個難纏的斯萊特林。在某些時候,盧修斯更喜歡跟格蘭芬多或者拉文克勞談生意,而在所有的人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斯萊特林。畢竟誰也不會喜歡跟自己一樣陰險的人。可是他現在眼前就是一個最貨真價實的斯萊特林,而這個斯萊特林是他所見過的比黑魔王一樣難纏的家伙。

  一個不會被眼前的利益迷惑的可惡的男人,天知道他為什麼會生得這麼精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盧修斯對斯內普的印象就是一個身上永遠帶著濃郁的魔藥味道的陰森的男人,好像他從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就從來沒見過陽光。但在被黑魔王寵信之後,他就像掩蓋在黑暗中的鑽石般綻放出奪目的光彩,一旦顯露出來就再也掩不住那份存在感。

  關於斯內普是個雙面間諜的說法一直在食死徒的內部流傳而從來沒有停止過,盧修斯相信黑魔王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而最讓他佩服的就是斯內普雖然明明全身的疑點卻仍然坦然的游走在鄧不利多和黑魔王之中,雖然所有的人都在懷疑他,所有的人都在暗地裡盼望著他的死訊,可是他卻一直活到現在。

  能夠握住兩邊的命脈,讓那些人不得不仰賴他,這份才能在他求學的七年裡居然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這份隱忍和對自己的殘酷是連盧修斯都不得不佩服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盧修斯猜測斯內普喜歡的就是自虐,他喜歡讓自己痛苦,好像他不怎麼喜歡自己活在這個世上一樣,他一直在尋求著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死去的機會,在此之前,他仿佛在替代那些未知的意志那樣折磨自己的肉體和靈魂。

  對於發生在斯內普求學時代的事盧修斯只是聽到些傳聞,因為當時他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茲。那四個活躍在格蘭芬多的的少年和那個來自麻瓜家庭的伊萬斯,如果說斯內普所有的痛苦都來自這五個人,那麼又是什麼導致他去尋求這樣的痛苦?

  身為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盧修斯絕對不相信斯內普當時會對那幾個沒有腦子的格蘭芬多毫無辦法。但他多少又有些理解斯內普的作法,就像這次回家來的德拉科一樣,在有時,斯萊特林會強迫自己沐浴在侮辱和黑暗中,就像要從裡面得到憎恨的力量一樣,在被輕慢、忽視、侮辱和傷害後,他們會像浴火重生一樣得到新的生命力,重新掌握血腥和力量,受到的傷害越大、越深,在重新站起來之後所能做的更多。

  而在此之前,他們會像蟄伏在冰冷的泥土中的蛇一樣沉睡冬眠,靜靜等待著能夠一口毒死敵人的機會。

  盧修斯不喜歡遇到這樣的一個斯萊特林,但並不代表他不尊敬這樣的人。每一個學院都有廢物和渣子,而精品總是難尋的,如沙漠中的黃金粒,稍一不注意就會錯過而飲恨。

  他微笑著迎上去,先伸出手,說道:“歡迎,霍格沃茲的校長。哈哈哈。”他大笑著親熱的拍斯內普的胳膊,然後伸手向後示意自己的妻子走向他,他需要向這位客人介紹一下自己的妻子。

  斯內普在聽到校長這個稱呼時忍不住露出一點笑來,這個笑容可是比剛才客套的笑真誠多了。他真心的認為在整個霍格沃茲除了他沒有人有資格當校長,而鄧不利多這次總算沒有糊塗,雖然他把那只狼人塞進來保護那個腦袋永遠裝著稻草的救世主,但這次他可以接受。

  納西莎走過來,她微微揚起下巴,略帶倨傲的伸出她保養得雪白纖細的手,冷淡的微笑了一下,說:“見到你很高興,西弗勒斯,很久不見了。”

  似乎對斯內普來說,納西莎比盧修斯更讓他願意搭理,他正色對納西莎,微躬身,優雅而不失禮貌的握住她的手,送到嘴邊輕輕一吻,說道:“這是我的榮幸,見到你跟以前一樣好。納西莎。”

  盧修斯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接下來以一種有異平常的熱情擁抱了斯內普,怎麼她現在不嫌棄魔藥味沾到袍子上不好洗掉了嗎?要知道斯內普連頭發絲裡都是魔藥味。

  我昨天晚上得罪她了?可是我明明是在她睡著後才入睡的。盧修斯腦中拼命轉圈,抬頭看到德拉科站在門外,立刻高興的喊道:“德拉科,快過來,看看誰來了。”快來拉開這兩個人!抱起來沒完了?

  德拉科是再三整理過後才來見自己的院長的,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院長了,不過他是升官而不是降職,這只值得他加倍的巴結而不是冷落他。可是他走進客廳時卻看到自己那個高傲冷淡的母親正跟自己的教授抱在一起,而他的父親卻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難道他們以前……有過什麼?德拉科心如擂鼓,差點想跳回十幾年前看一看自己父母的緋聞史!原來母親也是曾經有很多人追求的!而在這其中還有自己的教授!他愣愣的走過去,下意識的放慢腳步,似乎不太願意打斷這份難道的擁抱。

  盧修斯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像害怕嚇著眼前這兩個熱烈擁抱的人似的不敢過來,難道他真的需要給德拉科找些開發智力的魔藥喝一喝?

  此時斯內普已經被納西莎放開了,他幾乎要以為這個女人會把他勒死,他惡狠狠的看了看正眼神不善的瞪著他的盧修斯,仔細打量了他的臉色後冷哼道:“……盧修斯,我會給你配些藥的。”

  盧修斯一直保持著貴族式的病態的蒼白的臉上難得泛上了一層紅暈,而他正努力讓嘴角保持微笑。他有些僵硬和結巴的說:“……是、嗎?我最近正好有些喉嚨痛。”他咳了兩聲。

  納西莎仍然一臉溫柔的微笑,她緩步上前挽住盧修斯的胳膊說:“謝謝你,西弗勒斯。我一直在擔心,你知道我們在這裡不太容易出門,盧修斯身體不舒服也瞞著我怕我擔心。”

  盧修斯開始專心的欣賞壁爐上的一只黃銅雕塑,它可真丑。

  斯內普看著納西莎冷笑:“對,我相信,盧修斯……的病……你很擔心。”他微挑眉瞟了一眼一臉善良的納西莎。

  納西莎笑容不變,回頭叫德拉科過來。

  德拉科雖然看不太懂面前的這場戲是什麼意思,但他謹慎而明智的保持沉默,沒有上前關心的問候一下自己的父親是哪裡身體不舒服,他覺得似乎在此時提起可能不會令父親感覺痛快。

  他順著母親的招呼上前向斯內普問好,並在父親的暗示下邀請他留下來用午餐。

  結果不出所料的受到了拒絕,斯內普微帶不耐的說:“不用了。我今天來的真正原因是為了那個走失的小老鼠。”

  德拉科的心劇烈跳起來,不知怎麼回事,他突然不想聽接下來斯內普說的事了。

  而此時他的教授正嚴肅的看著他,干脆的說:“那個赫夫帕夫,德拉科,她在這裡,對嗎?叫她來,我該帶她離開了。”

  德拉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覺得茫然,他無辜的看著斯內普,僵硬的笑了笑說:“……教授,我不明白。”

  盧修斯卻以不容違抗的語氣對他說:“對了,快開學了。德拉科,去帶你的朋友下樓吧。”說完也不看德拉科,對著斯內普假笑道:“希望她在這裡玩得愉快,你知道,這裡有些平淡。”

  斯內普冷笑:“我想這對她來說是一次難得的經歷,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見識到馬爾福家的奢華,希望從這裡離開後她能習慣霍格沃茲平淡的生活。”

  盧修斯和斯內普在一旁冷嘲熱諷,而納西莎卻緊緊握著德拉科僵硬的肩膀把他強硬的推著他走到門前,她溫言對似乎還無法回神的德拉科說:“德拉科,馬上就要開學了。最多再過一星期你就可以見到她了,不是嗎?”

  德拉科求救般看著他的母親,他腳下沉重,幾乎邁不開步。

  納西莎盯著德拉科的眼睛說:“親愛的,你必須明白。雖然你可以把她一直關在樓上,這樣她遲早是你的,而且永遠無法離開你。我想你之前就是這樣打算的,對嗎?”

  他是這樣打算的嗎?他是這樣想的?德拉科不知道,但他的確在斯內普說要將貝比帶走時快要暴發了。他想對著斯內普說:她是他的。而他身為一個馬爾福要將一個麻瓜關在家裡沒有人可以反對!

  他不喜歡她。可這並不代表有人可以從他身旁將她帶走!

  德拉科握緊拳頭,一臉隱恨的憤怒。

  納西莎看到這樣的德拉科不免心驚,她定一定神湊到德拉科耳邊小聲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德拉科,你很清楚,現在我們沒有辦法把她送給你。”

  德拉科像是聽到了一個有希望的好消息,他抬頭看納西莎。

  納西莎壓抑下滿腹的不安和憤怒微笑著說:“再等等,德拉科,我們會讓你得到她的。到那時不會再有人能夠把她帶走。”

  德拉科被安撫了,他強作鎮定的離開,而端著一臉微笑看著他走出門的納西莎關上門後轉身,現在的她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在德拉科面前的帶著母親的慈愛的善良。她像條冰冷的銀蛇般緩慢走近仍站在壁爐前交談的斯內普和盧修斯。

  斯內普感覺到她不善的目光,他嚴肅的看著這個正向他走來的出色的斯萊特林。伊萬斯如果是一頭漂亮的獅子,那納西莎就是一條美麗的蛇。她可以用柔軟
的身體緩慢而溫柔的絞死你。

  納西莎幾乎可以稱是燦爛的笑著問:“西弗勒斯,說說你眼中的那只小老鼠吧。”

  盧修斯警告的看著納西莎:“納西莎!”上次她這樣笑時,是在他們的婚禮上,她就是用這樣的微笑殺了她的伴娘,因為那個可以說是她的堂妹的女人在隔壁的房間勾引他。

  納西莎對盧修斯毫不客氣:“我想知道。”說完就不再看馬爾福家的主人一眼。

  盧修斯無奈讓開。

  斯內普看著這樣的納西莎,這是打算威脅他嗎?威脅他然後去傷害他的學生?他冷笑著說:“尊敬的馬爾福夫人,既然是一只老鼠,那你又何必這麼在意?”

  納西莎有些驚訝,笑道:“……一個赫夫帕夫。”

  斯內普冷淡的說:“……同樣也是一個霍格沃茲的學生。”

  納西莎掩口嬌笑,說:“我倒忘了。校長先生。”

  斯內普有些被激怒了,他冰冷的看著嬌俏妖嬈的納西莎,現在她就像傳說中的蛇發美杜莎,絕美的容貌殘忍的殺機。

  盧修斯插進來說:“我也很感興趣。”

  納西莎一怔,有些不快,她警告的盯著盧修斯。

  盧修斯卻沒有理她,看著斯內普一臉玩味的說:“一個麻瓜出身的赫夫帕夫,卻能勞動你特地跑到我的莊園來接她?更不用提她還得到了我的兒子的心。”

  納西莎頓時明白過來,立刻警覺的看著斯內普,仿佛他要是說一句那個麻瓜有問題,她就會立刻沖出去救她的兒子。

  斯內普歎息,微曬的說:“不是我,鄧不利多校長早就安排她在這個暑假住到韋斯理家,誰知卻被你家的小少爺給帶回了家。”

  納西莎鬆了口氣,看盧修斯卻還是一臉深思,她想了想,仍是覺得奇怪,問斯內普:“……西弗勒斯,你能給我說說這個女孩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我實在有些擔心德拉科。”

  斯內普冷笑道:“特別的地方?她能在馬爾福的少爺的追求下保持冷靜不就是她最特別的地方?你們不也是為了這個才真正看到她的嗎?”

  納西莎在斯內普的這句話下完全明白了,她真正松了口氣。當事者迷啊。對德拉科來說,一個拒絕他的女人比一千人追求他的女人都更吸引他。

  或許德拉科真正注意到那只赫夫帕夫的小老鼠正在從她拒絕他的那一刻起,在那一刻,她的形象才真正從德拉科的幻想中變得逐漸清晰。

  她真正站到了德拉科的眼前,成為了一個鮮活的人。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26 PM

第 83 章

  馬爾福的莊園四處彰顯著華貴與馬爾福數百年的歷史積澱。爬滿長青籐的古老城堡,在每一塊石頭上似乎都刻著這個巫師貴族那不為人知的神秘與沉重。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在這樣一個如墳墓般安靜的莊園中響起。

  德拉科一路急行,像飛似的沿著昏暗的走廊穿過莊園。他暗暗咬著牙,嘗到了血的腥味。

  剛才發生在客廳中的事讓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來神,好像在他還沒有說一句話的時候所有的事都已經決定下來了。

  他的父親、母親和教授都看著他,對他說。

  “德拉科,把那個女孩帶過來。”

  憑什麼!!

  德拉科覺得他的胸口似乎就要爆炸!他風一般的轉過拐角,牆角的鎧甲似乎都被他嚇到而隱隱發出驚呼。

  如何處置她應該由他來決定!!

  他跑過走廊,像只將要撲向獵物的凶獸一樣向著前面的那個已經一個月沒有打開的房間走去。

  那個矮小的、幼稚的、像個小老鼠一樣的棕發女孩,她總是縮著肩膀,不管是說話做事似乎從來不敢真正抬起頭看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人。德拉科的腦海中每次浮現出這個女孩的時候,似乎總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她蹲坐在灑著陽光的窗前沙發上,捧著本書,聽到聲音後迅速抬起頭,在找到目標之前,那雙眼睛好像一直帶著驚慌而睜得極大。

  就像是現在。

  德拉科指揮著自己的手腳自然的走進去,對她冷笑,輕蔑的對她說話。

  他說了什麼?他的嘴巴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他是不是說了快走?

  快走,不要被人帶走。離開這個房間去藏起來。

  她就這樣像看他的笑話一樣看著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十分突然的改變,側過臉似乎有些哀傷。

  德拉科在心底對著自己冷笑。為什麼以前他竟然會看不出來?她的有些表現簡單而直接,有一些卻又粗糙而誇張。他為什麼會分不出來?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

  德拉科咬緊嘴唇,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問出來!在這一刻他失去了呼吸。

  這根本就是顯而易見的,比起那群慣會演戲的斯萊特林,她的那些小把戲可笑的就像聖誕樹上溫暖的雪花。

  他再怎麼認為那是真的,可心裡卻比誰都清楚那是假的。

  抬頭看,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客廳的門前,推開門,斯內普教授就會把她帶走。

  德拉科做了件他知道他一定會後悔的事。

  他拉住她,在她的耳邊平靜的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說出來連他都覺得可笑。不放過又能怎麼樣?他搶先一步走在前面,咬唇冷笑,不讓任何人,尤其是跟在後面的她看到他此刻的臉,逼回眼眶中突然湧上的濕熱,他帶著她走到眾人面前,得體的微笑後側身讓路,把身後的她展現給眾人。

  在他側開身的同時,一種再也無法掌握她的預感撲打向他,他無比確定這一點。

  看著站在斯內普身旁的她,仔細打量她的一舉一動。德拉科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的確就是原來的她。

  似乎膽怯的連目光也不敢與人相對,卻能很快找到在這個房間中唯一一個相較而言對她不懷惡意的斯內普。看起來笨拙又反應遲鈍,卻又不會真正惹怒斯內普,相反,她所表現出來的弱勢卻很好的在斯內普那裡得到了保護。在面對他的父親和母親時,禮貌周全到幾乎可以稱為惶恐,這讓他想起了以前面對他時的她,好像也是這般惶恐這樣不安,讓他一面覺得得意,一面又覺得對她放心。

  她的惶恐,其實是一種恭維。

  但她真的恐懼馬爾福這個姓氏嗎?

  德拉科並不陌生旁人對馬爾福的恐懼,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厭惡,是那種連看他們一眼都會感到害怕的懼怕。在他的印象中只遇到過為數極少的人在恐懼中會反抗,一個是波特,一個就是韋斯理一家。這種反抗通常伴隨著污言穢語。在這些人的眼中,德拉科覺得自己就像是路邊的垃圾一樣。

  他們瞧不起他,厭惡他,恐懼他。

  而更多的人在恐懼時會轉化成一種伏低做小的順從,這才是德拉科真正習慣的,在他成長的十幾年中,所有出現在他身旁的人都是這樣的,就算有人沒有見過他,卻會在聽到馬爾福的名字的同時露出卑微的臉。

  在德拉科的眼中,這些人是他眼中的垃圾。

  有人不屑與他為伍,比如拉文克勞,那些高傲的鷹就像他們的學院徽章一樣,只會露出清高的模樣,其實不過是一群閉門造車的蠢貨,只會沉迷在書本中永遠無法真正看到這個世界。

  而她的確恐懼,卻在恐懼後小心翼翼的劃清界限,慢慢的將他推開。不動聲色,讓他無法察覺。

  德拉科想起了她的學院,獾。像狗一樣大小的動物,乍一看一點也不危險。居住在森林、谷地、草原、河道,似乎哪裡都是它的家,在什麼地方都能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因為它不會局限自己只吃草或者只吃肉,不管是果實還是比它小的動物,只要遇上它都可能成為它的食物。把窩藏在深深的地底,擁有堅硬的爪牙,而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它的獵人,不但無法捕捉它,甚至還會被它所傷。

  看著她在聽到斯內普是來接她離開之後悄悄躲在他身後露出笑容,一閃而逝,之後仍然垂目斂眉一派溫馴。

  德拉科笑了,那個在他的心中需要他保護,需要他支持的膽小的赫夫帕夫是不是從來沒有存在過?那個崇拜他的女孩是不是只是他的幻想?

  那麼眼前的人又是誰呢?真正的貝比•克林頓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站在他面前可以替他做出決定的都是比他強大的巫師,他們已經開始告別。

  斯內普要求她上前向馬爾福一家的招待道謝,然後道別。

  德拉科開始想像如果是波特或者那個韋斯理家的蠢貨在這個時候會心甘情願的走過來道謝嗎?又或者是他,在這個時候會保證不露出怨恨和憤怒嗎?

  看著她走過來,似乎無限惶恐的深深的彎下腰,連頭都不敢抬起的道謝。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認為她在害怕而想要保護她,現在,他保留這個意見。或許害怕,但卻絕不只是害怕。

  他絕對不會再浪費自己的同情,絕不會再看錯現在眼前的這個……貝比•克林頓。

  看著她就要退回到斯內普的身後,他還是沒忍住走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在道別中握手一般。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替我向韋斯理小姐問好。”

  一周前,布雷斯寫信給他,在浪費了幾十行沒有絲毫建設性的無聊句子之後,他旁敲側擊的問他“跟那只赫夫帕夫的小獾怎麼樣了?”似乎滿懷同情。德拉科在懷疑之下跟他一來一往的寫信,一時間倒真的像跟布雷斯成了親密的朋友似的。原來就在暑假前,拉文克勞的韋斯理小姐以閃電般的速度跟布雷斯分手了,這讓以為已經看到希望的曙光的布雷斯差點忘了下霍格沃茲特快再一路坐回學校去。

  擅長從復雜多變的形勢中尋找事件真正的原因的布雷斯很快把這次情傷拋到腦後,他斬針截鐵的肯定那個韋斯理小姐的心是屬於他的,而離開他的原因仍然在她的家庭。

  無非就是在將要到來的戰爭中站在那一邊的這個不變的問題。之前在布雷斯的推波助瀾下,那只獅子群中的鷹似乎只差一點就要飛出窩來了,可是她的不安和急迫卻似乎在遇見貝比後變少了,是什麼安撫了她?布雷斯用一局巫師棋向德拉科提出這樣的疑問,在那局棋中的布雷斯不計一切代價追著他的皇後虐殺。

  笑得一臉溫和的布雷斯對他說:“……我是一個斯萊特林,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擋在我面前的障礙的。”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他說:“……我也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且還是一個馬爾福。”當時的他將布雷斯對她的一切傷害視為對他的挑釁,而現在如果再遇到同樣的事,只怕他會放手讓布雷斯去對付貝比。

  誰勝誰負,只怕還很難說。

  在接到布雷斯的信後德拉科還來不及嘲笑布雷斯的自大和狂妄,卻在收到的信中看到他寫著:“暴風雨就要來了,你家的那只小燕子是不是也已經躲回巢裡去了?”

  鬆開手,看著她縮回斯內普的身後。在一片白光中消失無蹤。

  暴風雨將要來臨,看似脆弱的海燕是躲回巢中去的嗎?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31 PM

第 84 章

  納西莎一直看著德拉科,從他把那個赫夫帕夫帶進來,直到看著她被斯內普帶走。

  她一邊笑一邊拉著德拉科坐到沙發上,說:“德拉科,我有事要跟你說。”一臉嚴肅。

  德拉科先是一怔,然後像個大人似的先是滿不在乎的歎口氣,說:“媽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納西莎倒是一副擔憂著急的模樣,好像德拉科已經沒救了,她就是那憂心如焚擔心孩子的母親,她拉著德拉科的手臂,說:“不,德拉科,你先聽我說,關於那個女孩。你不要覺得我的話不好聽,其實有很多事你還不明白,最少對女孩的心你不了解,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麼一長串讓德拉科覺得心煩,他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可是母親仍然將他當做孩子一樣看,這讓他很不舒服。他搶白道:“我明白!”

  盧修斯嚴厲的看他一眼,德拉科立刻低頭換了個口氣說:“不是,媽媽,我都明白的。”

  納西莎捂住胸口一副愁眉苦臉,像個為孩子發愁的可憐母親。她掙扎著說:“不,兒子,你不明白。女孩的心比最難懂的魔法書都復雜的多,我不想你受傷。”

  她結結巴巴的說:“……哦,我親愛的兒子,我的小黃金龍。”她摸著德拉科的頭髮,像小時候那樣叫他。

  德拉科的耳朵在聽到自己的小名時燒紅了,想躲卻在父親嚴厲的目光下不敢躲,只能任由母親撫摸自己的頭。

  納西莎捂住胸口,好像誰大聲說句話就能把她嚇暈,她哀傷而同情的看著德拉科,說:“親愛的,我想讓你知道,你的父親和我都是真心愛你的。有時我們會對你過於嚴格,這是因為我們對你寄予厚望。你是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關於你的事是我們家最重要的,沒有什麼能比你更重要。”

  這些話德拉科從小時候聽到長大,在以前這是他驕傲的來源,因為在他幼小的世界中,馬爾福家就是世界的中心,站在世界的頂端的最偉大的巫師家族。而他身為這個家族的繼承人,那是如太陽一般重要的存在。這樣的認識一直到去年他還深信不疑,他毫不懷疑在自己的領導下馬爾福家族會走入另一個巔峰。而出現在他身旁的那些不同的聲音就像討人厭的蒼蠅、臭蟲一樣不值一提。

  而去年他所有的經歷都在不停的將他以前的世界和信仰推翻。原來他的家族就像是站在沙堆的城堡上一般,而從來都強大到不可戰勝的父親卻也有被打倒的一天。當他低下頭,彎下腰,不得不把自己的驕傲和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踐踏的時候不由得想起,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父親也曾經這樣被人按在污泥中,低下他高貴的頭。

  以前他的世界只有無窮的榮耀和無盡的享樂,似乎他出生就是為了見證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但一夕之間天地傾覆,以前他踩在腳下的,現在高揚著下巴看他,以前跟隨在他身後的,現在走在他的前面。以前他認為是低賤下流的,現在是他救命的稻草。

  母親還在他耳邊小心翼翼的說:“……或許是我們的教育有問題,我們忘了教給你,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甜言蜜語都代表愛情,就如同不是所有的僕人都有一顆忠誠的心。”

  他打斷母親的話,覺得讓母親這樣擔憂的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而他也不願意從別人的嘴裡聽到真實。

  他寧願自己說出來。

  他握住納西莎的手,在這一刻納西莎感覺到他的手是冰冷的。

  他說:“媽媽,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歡我。”

  他握緊了納西莎的手,咬牙道:“……她不是真的想嫁給我。我是說,她可能根本沒這樣想過。”

  納西莎回握他的手,似乎想把力量送到他的身體中去。

  德拉科滿不在乎的笑起來,說:“其實我也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想用她來報復那些不長眼的斯萊特林。我知道我身為一個馬爾福會和一個純血貴族結婚,這
樣才能保持我們馬爾福家的純巫師血統。”

  納西莎緊緊握著德拉科發抖的手,似乎他自己倒是沒有注意到。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好像很高興看到自己的兒子明白過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刀絞般的疼。

  她的兒子在流血!那個女孩、那個可惡的赫夫帕夫!卑賤的麻瓜!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膽敢傷害她的兒子的泥巴種!!她要親手殺了她,在她的面前殺了她的全家!她會親手扯出她的腸子讓她知道不應該去招惹一個斯萊特林!

  她笑著輕輕的擁抱了自己的兒子,說:“這真好。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選擇是對的。而那個女孩也是很明理的,她的做法也是正確的。”

  德拉科在聽到這句話時有些不甘,他沒有回答。

  納西莎輕輕撫摸他僵硬的背脊,溫柔但不容反抗的問:“你不會怨恨她,對嗎?德拉科。”

  德拉科僵硬的點頭。

  納西莎繼續逼問:“那麼,你會把她拋到腦後,對嗎?”

  德拉科機械的重復道:“是,我會忘記她。”

  納西莎贊賞的擁抱了他一下,說:“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感情的事就是這樣,不能強求。你一定會有一個真正愛你的好女人的。”

  德拉科點頭,回抱了他的母親。他明白,他的母親是希望他能保持一個馬爾福的體面。

  納西莎抬起德拉科的下巴,看著他蒼白的臉,輕吻著他的額頭說:“好孩子,回房間休息一下。今天你可以在房間用午餐,讓多比給你送到樓上去。”

  德拉科點點頭,如游魂般離開。

  納西莎看著德拉科離開,鬆了口氣靠到沙發上,不一會,她感覺盧修斯坐到她身旁,遞給她一杯烈酒。

  盧修斯更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埋藏在她冰冷的微笑下是怎麼樣鋒利的刀。

  端著高腳水晶杯與納西莎纖細修長的手中的酒杯相碰,清脆悅耳的撞擊聲,兩人相視而笑,共飲此杯。

  盧修斯再為納西莎倒滿一杯,仿佛閒聊般的說:“……今天夜裡,我會有幸看到昔日的布萊克銀蛇重新出現嗎?”

  納西莎這次沒有再與盧修斯碰杯,而是干脆的仰脖飲盡杯中的烈酒,站起身將酒杯擱在桌上,離開,把盧修斯一人留在沙發上。

  盧修斯慢慢飲著水晶杯中的酒,直到他的小精靈多比打著哆嗦來問他什麼時候用午餐時,他仿佛才剛剛回神。

  他站起來離開這個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房間,吩咐小精靈:“把午餐送到我的書房,今天……不必在餐廳擺了。”

  多比慌忙鞠躬彎腰,恭送盧修斯離開,直到他走出房門才猛的吸一大口氣,剛才它一直因為害怕而不敢呼吸。

  盧修斯在書房工作了一個下午,看看書,計算一下他的產業,寫幾個計劃書,然後晚餐也在書房吃了。當時鍾的指針指向凌晨,他看到屬於他妻子的那根鍾表指針從在家跳到了在路上。

  他倒了杯咖啡,站在窗邊像一尊雕塑。從凌晨一點到凌晨四點,他的妻子仍然沒有回來。這讓盧修斯有些驚訝,不過是一群麻瓜,就算有鳳凰社的人保護也不可能讓納西莎花這麼多時間,最多她打不過早點回來。那麼是什麼拖延了納西莎的腳步?他開始不安,難道她這次出去遇上了危險?是碰到了其他的食死徒?

  或許不該讓她去。

  盧修斯准備去房間換衣服,然後去找納西莎,就在此時鍾表上屬於他妻子的指針已經跳回了在家,下一秒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盧修斯有些驚訝的看著一臉……驚喜的納西莎。據他所知納西莎其實不喜歡殺人,她討厭看到血,如果她迫於形勢要動手,也絕對不會因為得到喜悅和快樂。

  納西莎如旋風般沖進房間,關上門,扔下斗篷,然後大笑著沖去倒酒,她像喝水般灌了一杯後又倒第二杯,盧修斯不得不上前阻止似乎十分興奮的她。

  他按住酒瓶,:“親愛的,停一停,你怎麼了?”他觀察著她的臉色,問:“有什麼好事嗎?”

  納西莎十分神秘的端著酒杯搖晃著坐到沙發上,盧修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到她身旁,逗趣般猜測著:“事情很順利?還是那些麻瓜本來就很倒霉根本不用你動手?”

  納西莎閉著眼睛,嘴角一絲止不住的微笑,盧修斯猜了一陣,求饒似的湊到她面前,軟聲軟語的說:“告訴我吧,我可是快被好奇折磨死了。”

  納西莎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

  納西莎惡毒的看著他:“什麼死不死的?你要是想死,也不用等別人動手,我來送你下地獄。”

  盧修斯感到一根纖細的魔杖抵著他的下巴,不得不拼命向上仰著頭說:“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女王。”

  納西莎湊過來,一臉陰狠的親了他,他立刻擁抱著她,親吻她濕潤的嘴唇。親著親著,納西莎又笑起來,盧修斯這次沒有再問,只是默默的撫摸著納西莎被夜露浸濕的長髮。

  納西莎這次卻痛快說出來了,她似乎無法克制她的得意,邊說邊笑:“你知道嗎?盧修斯。我沒找到。”

  她看著盧修斯的眼睛,說:“我居然沒找到那個女孩的家。”

  盧修斯微微驚訝的說:“你在開玩笑?納西莎,一個麻瓜的家你會找不到?哪怕他們住在深山,你也不會找不到。”

  納西莎又笑了,不知是酒還是別的什麼影響了她的神經,她歪在盧修斯的懷裡,把玩著他領子上的一個小蛇的徽章。

  “我沒找到。”她回想著,“我越過草原和公路,魔杖很順利的把我帶到了他們曾經生活居住過的城市,我找到了麻瓜的住宅區,一大片,他們簡直像老鼠或蟑螂一樣多。”

  她說:“然後,我就失去了他們的足跡。像是被人突然世界上抹去。我從這條街道轉到另一條街道,從這個城市跑到另一個城市,卻始終找不到他們真正的住的地方。”

  盧修斯搖晃著酒杯,平靜的說:“保密咒。”

  納西莎猛然從盧修斯的懷裡坐起來,興奮的說:“對!你猜誰是保密人?”

  盧修斯笑起來,不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納西莎哈哈大笑。

  盧修斯擁抱著她,她說:“這下可真是萬無一失了。她在霍格沃茲,而她的家人卻在她的保密咒的保護下安全的生活在麻瓜的世界。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制衡。雖然看起來像是所有的危險都在她的身上,可是所有的危險都在霍格沃茲的保護下不再是危險。”

  她如夢囈般說:“怎麼辦?盧修斯,我越來越滿意她了。”

  盧修斯不得不提醒她:“昨天中午你還想殺了她。”

  納西莎揮了揮手:“我也曾經想殺了你。”

  這下可把盧修斯嚇了一跳,幾乎沒跳起來:“什麼時候?!”

  納西莎閉上眼睛像睡著了一樣,盧修斯沒有辦法只好繼續這樣充當她的床墊。

  她的聲音在一片空曠中突然再次響聲:“……盧修斯,一個合格的馬爾福是什麼樣的?”

  盧修斯回答:“一個合格的馬爾福,他天生就會是一個馬爾福。”

  納西莎狀似天真的問:“那我呢?你在什麼時候認為我是一個天生的馬爾福?”

  盧修斯親吻她淨白的臉頰:“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天生的馬爾福。”

  納西莎玩笑般說:“那你說,德拉科看到那只小老鼠時是不是也是一開始就認出她是會是一個天生的馬爾福?”

  盧修斯不肯下面回答,他笑著說:“這個要由德拉科自己決定。”

  由他來決定那是不是一個馬爾福。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33 PM

第 85 章

  在密室中的那天晚上德拉科似乎對我說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說,最後我能回想起來的只有那句話。

  “……請不要真的離開我。”

  他的這句話在我的腦海中不停的回響。

  “貝比?”坐在我旁邊的同學推推我的胳膊,他示意我手中正在倒牛奶的壺,我一回神才發現牛奶已經被我倒得滿桌子都是了,抽出魔杖清理掉早餐桌上的牛奶,旁邊的同學發出驚呼。

  “貝比,沒想到你的魔杖用的這麼熟練!”

  我乾笑兩聲,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當一個三年級,而一個真正的三年級的赫夫帕夫是不太可能對魔杖如此熟悉的。

  今年是第七年,學校裡的氣氛應該是十分緊張的,但真正處在斗爭漩渦中的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兩個學院,而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卻像沒事人一樣過著自己的日子。

  如果說換了個斯萊特林出身的校長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話,可能就是學校裡的氣氛變得更加陰森了。

  新校長斯內普先生在開學的第一天就發下新式的校規,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樣做大家倒是不覺得奇怪。只是跟以前鄧不利多當校長時不同,以前的那個格蘭芬多的老校長在定制校規時十分的寬松,除了一些禁地不許人靠近,基本上就像在家裡一樣,不許說髒話,不許欺負同學,不許騙人偷東西之類的,而處罰手段就是勞動服務或者關禁閉。

  而新校長在他的校規中明確規定的就是“嚴禁”校園暴力,如果一經查實當即退學沒有任何情面可講。而這個校園暴力的界定卻十分的模糊,僅有兩條是確定的。

  第一,人數較多的一方不管之前有理或無理,首罪。

  第二,年級較高的一方,不管之前有理或無理,首罪。

  其他就是由各科教授自由心證,沒有更細致的條款來界定了。

  除了對校園暴力的有效扼殺之外,新校長對學校裡的秩序也有了更高的要
求。各學院之間發生沖突的,不管起因是什麼,一經發現一律各扣兩百分,並在當事者全體畢業之前該學院沒有角逐學院杯的資格。如果當事者已經臨近畢業,那麼在完成學業後緩發畢業證,日期待裁定。

  在看到這一條校規之後,我覺得可能這會有效的制止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的敵對情緒,在哈利•波特還有一年就要畢業的今年,斯萊特林跟格蘭芬多之間的火藥味已經逼近臨界點,有時在走廊裡看到這兩個學院的人都讓人害怕他們會打起來。

  在另一方面,嚴禁學生使用非學習用品破壞學校用具和設施,違反者將承擔恢復原樣的責任並受到嚴格懲罰。

  我覺得這一條可能是針對韋斯理雙胞胎那樣的破壞大王的,他們的韋斯理火焰炮可是非常受歡迎的。

  校規基本還算是公平公正,所以赫夫帕夫看過後只是噓了一陣就不管了。而一向對細節極為在意的拉文克勞卻掀起了聲勢浩大的討論活動,對校規的優點缺點進行了方方面面的分析,最後更是寫成報告提交到他們的學院長弗裡維教授那裡,弗裡維教授笑呵呵的給所有參與這次討論的學生都加了分,然後在一次早餐桌上把那份報告交給了斯內普。

  當那份報告擺到斯內普的面前時,坐在下面的我們統統伸長脖子看著他的臉色猜測他會說什麼,是會發火還是會接受呢?

  弗裡維教授笑呵呵的,胡子一翹一翹的,說:“呵呵呵,這都是他們想出來的,西弗勒斯,你看看,他們真是一群天才。”

  斯內普看著擺在他面前的那疊羊皮紙,臉僵硬的就像是木頭雕的,最後他扯了下嘴角,抽出魔杖揮了下,那疊羊皮紙就不見了。

  他說了句:“……我會好好拜讀的。”

  大家剛鬆了口氣,弗裡維教授卻好像沒聽出來他口氣裡的嘲諷,居然又說:“你可以慢慢看,這些孩子想了很多。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讓他們給你講講。”然後他把拉文克勞餐桌上的兩個學生叫上來指給斯內普看,說:“這兩個學生就是這個報告的撰稿人,大家的意見就是由他們整理出來的,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問他們。”說完很熱情的向斯內普引見這兩位學生。

  斯內普看著這兩個臉蛋泛紅熱情洋溢的學生,有些驚訝他們居然真的敢走到他面前來?自從開學以來霍格沃茲裡關於他的流言可是很多的,還有人說就是他把鄧不利多關在聖芒戈的。

  而弗裡維,以前他雖然覺得這個小老頭整天樂呵呵的,可是他好像跟他也沒有多少交情。

  弗裡維用胳膊推推斯內普,笑呵呵的說:“怎麼樣,我學院裡的學生不錯吧。”

  斯內普乾笑兩聲:“……對,跟你一樣。”

  弗裡維高興的臉都泛紅光,笑得呵呵的。

  此時那兩個站在旁邊的拉文克勞也湊過去對斯內普說:“校長先生!我叫阿克杜斯!我十分願意為您服務!”說完挺挺胸,這個男孩看起來有些緊張,但胸中有物心不慌,他的底氣是很足的。

  另一個也說:“校長先生,我每天下午四點後就有空!”

  斯內普看著這兩個拉文克勞,有半天沒說話,坐在他旁邊的麥格教授倒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似乎被學生的熱情弄得有些尷尬的斯內普。

  最後斯內普呼得一聲站起來扔下句:“實在很感謝諸位的熱情,只可惜我尚有諸多雜事纏身,不能久陪。請容許我告退。”

  往常他這樣說,只怕旁邊的人的臉色都要不好,也會有人說他不好相處之類的,可是今天不但弗裡維立刻站起來給他讓開路,就連那兩個貌似被他掃了面子拒絕的學生也立刻躬身讓開,十分恭敬的說:“校長慢走,校長,有空請一定要找我們!我們很願意幫助校長!”

  看著斯內普像逃似的從側門離開,麥格教授不禁失笑,而弗裡維把兩個學生送走後,兩個人隔著斯內普的座位在早餐桌上就樂起來了。

  麥格教授仍然顯得有些疲憊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真虧你能想出這個辦法,菲利烏斯,你說,這下他能回到教授辦公室跟我們一起喝下午茶了嗎?”

  弗裡維先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又歎氣道:“西弗勒斯的自尊心就像一支必須小心看顧的細頸水晶花瓶,稍不小心就可能會打碎。這回他當上校長後就開始躲著咱們,好像我們會跟他疏遠似的。幾十年的好朋友了,大家工作生活都在霍格沃茲,就跟一家人一樣,唉……”

  坐在弗裡維旁邊的斯普勞特教授說:“西弗勒斯哪裡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在這一點讓他實在應該多跟我們赫夫帕會學習一下,心胸更寬廣人才會感覺到幸福。如果他肯再次出席我們的下午茶,我就把我養了十五年的龍枝茶給采下來讓大家泡茶喝!”

  麥格教授驚喜道:“波莫娜!你說真的?到時可不要心痛!你可是說要養夠五十年再采下來喝的!”

  就連弗裡維教授也驚喜的看著斯普勞特教授。

  龍枝茶生長在龍枝茶樹上,雖稱是樹,其實卻是長在龍糞石上的類似地衣的一種苔蘚類植物,年份越久價值越貴,以千年或萬年的為頂級。而且它是魔龍最喜愛的食物,生長在魔龍居住的深谷或沼澤,尋常人極難得到,所以非常昂貴,一克大約能賣到一萬到一萬五金加隆。斯普勞特教授在某次偶然得到了一顆長著一小片龍枝茶樹的龍糞石,當時可能只有一年或兩年,雖然因為年份淺而不值多少錢,但斯普勞特教授決心好好養它,五十年後在自己的八十歲生日時拿來享用,所有的教授都知道她有這麼個寶貝,連鄧不利多都垂涎已久,揚言一定會參加斯普勞特的八十歲生日。

  斯普勞特教授能把她如此珍愛的東西拿出來與大家分享,可見也是下了不小的決心的。

  弗裡維教授當即拍板,斬釘截鐵的說:“我一定會讓西弗勒斯再次加入我們的下午茶的!”

  而行色匆匆穿過學校走廊前往教室的斯內普卻正在應付學生一個又一個熱情而麻煩的問候。

  “校長好。”

  “校長好。”

  他遇上一個就點點頭,最後實在太多,有時一排人遇上他就一個個挨過來問好,他倒是從來沒想過成了校長後居然有這麼多的學生向他問好。如果這群都是斯萊特林倒好說,可是明明有不少都是其他學院的,還有格蘭芬多和赫夫帕夫的。這兩個學院的每次雖然怯怯的卻仍然努力擠出一臉善意的微笑向他壯著膽子打招呼,他就算再怎麼不耐煩也只能皺眉快步走過而無法斥責他們的熱情。

  難道不管誰坐上校長這個位子都會跟鄧不利多一樣受人愛戴歡迎嗎?斯內普願意接任校長是他認為霍格沃茲裡問題太多,需要好好整治一番,他本來一直等待著眾人的反對和排擠,可是事情的發展跟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他的同事沒有冷言冷語,反而更加熱情。他的學生沒有更加懼怕他,哪怕他重新修訂了更嚴格的校規。

  他風一般轉過一個拐角。

  除非全校都中了奪魂咒。他胡思亂想著,正面撞上了又一群學生。

  一群赫夫帕夫。這群擠在一起嘻笑的傻瓜們推搡著七嘴八舌的說:“校長好。”

  目光掃光這群小獾,定睛在躲在人堆中間的一個抱著書包的安靜女孩身上,她的眼神跟自己的一碰才立刻緊張的問了聲:“校、校長好。”

  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出氣筒般頓時高興起來,嚴肅的說:“口齒不清!赫夫帕夫扣一分!”

  然後就看到這個總是裝大人的女孩扯著嘴角僵硬的干笑,一臉想氣不敢氣的表情。

  哈!活該!

  一口怨氣盡皆吐出。斯內普神清氣爽的越過這群小獾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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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比,你沒事吧?”走在我旁邊的女生推推我,另一個人說:“斯內普校長就是這個樣子的,他一天不扣分一定連覺都睡不好。”

  大家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我無故被扣分真是太正常了,就跟太陽從東方升起一樣的正常。

  我乾笑兩聲,無話可說,抱著書包跟大家一起走進教室。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35 PM

第 86 章

  風呼呼的刮,所有人都躲地房間裡不肯出去,現在還是十月末,卻在兩天前氣溫驟降。最近的一個月裡巫師界的氣氛說不上太好,預言家日報已經成為了八卦舊聞的天堂,每天幾乎沒有新的報道出來,似乎魔法部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悶嘴的葫蘆,什麼都不肯說了。新的魔法部斯克林傑只會在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面他的正面大照片上嚴肅的說:“請各位不要慌張,事情仍在我們的控制范圍之內。”

  我想已經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的話了。

  自從上一次在有求必應室的門前看到穿著隱形衣的金妮後,後來我又在活點地圖上見過她四五次,似乎總是在深夜裡,她會出現在那裡,最近的一次,她進去了,而馬上她就用雙面鏡聯絡了我。

  “晚上,陪我去有求必應室。”從雙面鏡中看,她的臉色十分不好,幾乎是青灰色的,一臉病態的亢奮。她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就合上了鏡子。

  我想了想,當天晚上還是去了。我們在晚餐後約在樓梯口見面,她拉著我躲在走廊下方的小櫃子中直到息燈,然後她拿出了隱形衣,跟我一起躲在裡面後,我們溜到了有求必應室的門前。

  在門前轉了三圈,出現了一扇一點也不起眼的舊門,門上的漆一片斑駁,都快掉光了,看起來就像城堡裡那些經年無人使用的舊教室。

  她拉著我推開門進去,一進去我回身立刻緊緊關上門,舉著魔杖在這個如大禮堂般廣大卻如垃圾場般雜亂的大房間中喝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聞!非禮勿言!”

  一層光波如海浪般自我的魔杖緩緩向外蕩去,如此三遍,遍布了整個房間。

  金妮古怪的看著我這樣動作,等我收起魔杖後才問:“你在干什麼?”

  我惡狠狠的瞪著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打開活點地圖給她看,結果上面果然顯示出等在外面的人已經上升到四人!波特三人組和扎比尼都等在外面。

  金妮幾乎沒把眼珠子瞪出來,抓過活點地圖看起來。

  我等她看起來似乎冷靜些了才冷笑著說:“你還以為自己的行動十分隱秘吧?我想這隱形衣是你從波特那裡借的吧?這家伙正在追你可能給得還算痛快吧?你就不想想他難道不會因為擔心或好奇而跟在你後面嗎?如果他知道了那羅恩和格蘭傑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吧?至於扎比尼,他從上個學期就一直跟在你後面了,我想他早就有辦法監視你的行動了。”

  金妮疲憊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惱怒,我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不過你真的太魯莽了。”

  她突然憤怒的大叫起來:“你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辦?!”

  我看著她如困獸般在原地轉圈:“我花了整整六年時間都沒能把韋斯理一家從鳳凰社的詛咒中拉出來!!整整六年!!”

  她悲憤的哭喊著:“我沒有一點辦法!難道要我告訴他們波特其實是由鄧不利多養大來特地在最後送給伏地魔殺的嗎?難道要我告訴他們其實最後的戰爭中只是一場發生在霍格沃茲的混戰,而事實上沒有他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只要由波特殺了伏地魔,那些食死徒、陰屍、狼人還有背叛的魔法部都會束手就縛一切都不用擔心嗎?他們肯相信嗎?”

  她蹲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

  我坐在旁邊一個缺了半條的椅子上等她哭夠,她一定已經忍耐了很久了。

  其實哈利•波特只是一個童話般的故事,做為一個旁觀者去看的時候是不會覺得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的,但當我們真的身在其中,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金妮抽噎著說:“我、我覺得我哥哥的死就是一個笑話。”

  很多人的死都是一個笑話。

  她掛著滿臉的淚冷笑著說:“弗雷德是被天知道是天花板還是木頭之類的東西砸死的,他不是為了什麼任務去死的,也不是為了什麼計劃去死的,他、他是意外死的。而最後、最後只需要波特舉著魔杖對著伏地魔來一句除你武器他就死了,伏地魔居然是被自己魔杖裡反射回去的阿瓦達弄死的。”

  她有些呆滯的看著我,古怪的說:“你知道嗎?貝比,我覺得我的家人的活在這裡就是一個笑話。他們的生命根本不重要,沒有人在乎。”

  而你在乎。

  我看著似乎有些著魔的金妮這樣想。

  她長出一口氣站起來說:“他們堅持,無比的堅持要加入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我阻止不了他們,那麼最少我可以縮短它。”

  她看著我冰冷的說:“反正只要在最後把波特送到伏地魔面前就行了,根本不必發生什麼大戰來烘托氣氛。”

  她甩動魔杖說:“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要主動跟這件事扯上關系,我只希望我的家人離這件事越來越遠,沒有任何人會把他們當成預計的戰鬥力或支持者。可是我失敗了,那麼這次我不會讓任何人機會阻止我。”

  她開始在這個巨大的房間中翻找起來,我跟在她身後問她:“那麼你是打算在大戰發生之前先毀掉那六件魂器嗎?”

  她扭曲的笑了下說:“對,這樣不必等到大戰暴發,波特就會被鄧不利多送到伏地魔面前去受死了。這樣就不會有戰爭暴發了。”

  必須要承認的是這個辦法還是有些吸引我的,能夠更快的解決這件事當然好。

  金妮拿出了一張似乎是從書中撕下的畫像,她指給我看,那圖中的女子面容溫婉,略有些嚴肅清高,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有些粗糙的冠冕。我認清後開始跟金妮一人一邊搜索那頂頭冠。

  五個小時後,我們找到了,而此時已經接近早上六點,早上九點第一節課,所以時間還是很充足的。

  金妮和我同時舉起了魔杖指著那頂陳舊的拉文克勞智慧之冠,我們兩人同時一怔。

  她驚訝的問:“你也會?”

  我差點反問她,結果兩人相視而笑。

  能夠破壞魂器的唯一的一個咒語:魔鬼火焰,在不用去取得格蘭芬多的寶劍和蛇怪的毒牙的時候它顯得更加有用。

  我收回魔杖,比了個手勢對金妮說:“由你來吧。”

  金妮僵硬的笑了笑,眼睛發亮,她舉起魔杖指著那個半掛在假人頭頂的假發上的冠冕念道:“魔鬼火焰!”

  一道桔色的火苗在射出魔杖的同時陡然變得巨大!!像有生命一般撲向那半歪在垃圾堆中靠在牆壁上的假人,頓時周圍的一切都燃燒起來了!

  我立刻用魔杖指著自己和金妮站的這一塊地方大聲喊道:“千裡冰封!!”

  但這個咒語很明顯沒有魔鬼火焰厲害。

  我拉著金妮大喊:“停下它!!”

  金妮卻拉著我向外跑,她眼睜睜看著有求必應屋燒起來,惡狠狠的說:“我要毀了這裡!!我要讓他們再也不能利用這裡!”

  我拖著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金妮深刻的憎恨著代表著給了波特和鄧不利多幫助的這間有求必應屋。

  六年的掙扎和痛苦,她所企圖去救的是一群不肯相信她,反對、責怪、辱罵她的人。

  金妮看著眼前越燒越大的火狂笑起來,笑中帶淚。

  我後悔沒有早些發現,越臨近第七年金妮的壓力越大。

  一個可笑的戰爭,家人無辜的犧牲,所有人的不理解,她所不能宣之於口的痛苦和所知道的一切。

  她對著瘋狂肆虐的火焰哭喊:“去死吧!巫師!!”

  我舉起魔杖指著魔鬼火焰大聲喊道:“洪水濤天!!”

  四周突然湧出無盡的水浪,一波波撲打向已經快要燒到整個房間的火焰,房間裡突然湧出無盡的蒸汽,炙得人喉嚨都要起泡。

  我立刻施咒保證我們兩人都能擁有足夠呼吸的清涼空氣。

  金妮似乎被這突出其來的水嚇回了神,我凶惡的抓住她使勁搖晃喊道:“如果你不想變成一只煮青蛙的話!!讓咒語停下來!!”

  我抓住她的領子對著她的臉大聲喊道:“我還沒活夠呢!!”

  等我把她推回去時,她終於舉起手中的魔杖了,魔鬼火焰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一樣,瞬間就不見了,於是整個房間泡在滾燙的熱水中。

  一個簡單的咒語就能讓我們的腳站在滾水中而不會被燙傷,房間像一個半開的鍋,很多東西都浮在齊膝深的水中,半邊天花板和大部分的牆壁都是焦黑的,而被燒掉的東西也不少,似乎有一多半不名來歷的各種書籍小東西木頭架子壞掉的桌椅板凳和床都已經化為了灰燼。

  我和金妮淌著水艱難的跋涉到那個戴著冠冕的假人那裡去,在結果那裡都燒沒了,可能做為魔鬼火焰最直接的受力點,這裡被燒得最徹底。

  我舉起魔杖說:“燈火輝煌。”頓時整間房間亮得像白晝。

  金妮早就把魔杖收起來開始在齊膝深的水裡摸起來,我隨後也挽起袖子開始摸。那個智慧之冠就是真的被破壞了也不會被燒沒了,沒看到實物的屍體還是不能讓人放心。

  摸著摸著,我突然把金妮拉起來,指給她看,在離我們大約一米遠的左邊的水面慢慢浮起了一股像黑色的油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讓人厭惡。

  我拉著金妮後退,結果它居然像無窮無盡一樣越來越多。

  就算能猜到那是什麼也讓人毛骨悚然。

  我咬牙拉著金妮艱難的跑回門口,回頭看那黑色的油般的東西竟然已經漫延到了我們的身後。

  我和金妮合力推開門,卻在打開門鎖的同時發現外面也正在順著我們的力道打開門,結果我和金妮狼狽的栽了出去,還沒看清外面是什麼情況,我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向一邊砸去。

  半聲驚呼噎在喉嚨裡,我聽到在門打開的同時房間裡面的滾水也同時洩了出
來,周圍慘叫一片,而我已經被人接住閃到一旁,隨著不停的嘩啦聲,我慢慢看清了周圍。

  抱著我的是德拉科,他的臉色蒼白樣子十分凶惡,好像我跟他有滅門大仇。

  而接著金妮的是扎比尼,他似乎想直接把金妮抱下樓,已經被羅恩發現,兩人正在凶惡的互看。

  而此時站在外面的人包括有我和金妮的學院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和弗裡維教授。

  德拉科此時湊到我耳邊陰森的說:“你一定想知道剛才是誰打開了門,然後現在正在裡面檢查你做了什麼壞事吧?”

  我回頭看他,雖然明白自己現在比落湯雞好不到哪裡去,卻也盡量表現出無辜和善意來。

  他呲著白牙陰森森的笑著說:“是斯內普校長和麥格教授,我誠摯的祝福你一會兒不會被剝皮。”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38 PM

第 87 章

  眼前真是一片混亂。

  我在聽德拉科說進入有求必應屋進行查看的斯內普和麥格雷格時就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打量了下這附近的慘況,再想起新出爐的關於損害校園設施的校規,我仿佛能預見到那長長的帳單已經在向我招手。

  老天保佑我跟金妮兩家分攤之後不會太多。

  此時整條走廊已經是一片汪洋,仍然冒著熱氣的渾水正沿著走廊、樓梯向四周漫延,我能聽到水流下樓梯的嘩啦聲,似乎正不停的向下滑去,不知道能流到幾樓。

  在門被裡外用力一起打開的同時隨著水流湧出來的各色被火焰燒過的垃圾也已經堆了滿地都是,散發著一股陳年腐爛的惡臭,混在熱氣中大力散發在空氣裡。似乎在這幾百年裡,霍格沃茲裡的學生們將他們的一些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寶貝都堆在那個房間中,今日終於得見天日。

  我仍然緊緊被德拉科抓著胳膊站在角落裡,他像是在抓著某個窮凶極惡的犯人似的抓著我。而在另一頭樓梯口前被扎比尼抓著的金妮其實也並不比我好到哪裡去,因為圍在她身旁的人個個難纏。

  羅恩的臉漲得通紅,他凶惡的模樣好像扎比尼已經把金妮如何如何了。而站在他身旁的波特的表現更是驚人,他跟扎比尼對看的樣子就像兩只正在爭奪一塊香肉的狺狺低咆的惡狗。

  金妮一臉木然,好像身旁的事都與她無關。如果不是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我還沒有發現在金妮心中對巫師是如此的痛恨。

  老實說我也很難想像,如果我現在的爸爸和媽媽反對我保護他們的舉動,不相信我的話,或者就像波特的親人那樣厭惡我。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寒戰。我不能想像自己落到這樣的地步,只能慶幸爸爸和媽媽都支持我,無條件的愛我。

  此時從敞開著大門的有求必應室裡傳出斯內普校長的惡咒聲,好像他十分憤怒。

  我害怕的一顫,腦筋一轉,眼睛一翻,向後仰倒,貼著在身後德拉科的身體緩慢滑倒,給了他足夠的時間來接住我。

  德拉科低聲咒罵:“你最好能暈到聖誕節再醒過來!”

  但他仍是牢牢接著我,緊接著我就聽到樓梯口的方向傳來羅恩的驚呼。

  “金妮!你怎麼了?”

  很好,看到金妮跟我一樣非常恰好的暈了。

  斯普勞特教授靠過來,我聽到她略有些艱難的腳步聲,聞到她身上的草藥味和泥土的腥氣,她略有些誇張的擔憂的驚呼道:“天哪!貝比!你沒事吧?”

  我都暈了當然不能回答她。

  不過似乎她也沒有期待有人回答,而是在下一秒就揚高聲叫道:“菲裡烏斯!這可憐的姑娘的暈倒了!我可憐的學生!!”

  她高昂的聲音在走廊中隱隱回響著,接著就聽到弗裡維教授也是扯著尖利的嗓子大叫道:“波莫娜,這裡也有一個暈倒的!她們一定是被那古怪的火和煙還有水給弄傷了!”

  我剛剛覺得他們刻意揚高的聲音和誇張的演戲應該是專門演給某人看的,結果就聽到斯內普陰森刻薄的大聲說:“那就快送她們去醫療翼吧!不然可真是我的罪過了!!!”

  斯普勞特教授沒有二話,立刻命令正半扶半抱著我的德拉科:“孩子,來,幫我把這個可憐的姑娘送到醫療翼去吧,她現在就需要龐弗雷夫人!”

  德拉科打橫將我抱起,小聲說:“她還需要祈禱。”

  龐弗雷夫人是一個善良而鐵面無私的護士,她嚴肅而認真的給“昏迷”的我進行了細致的檢查,然後拿了瓶藥說:“有一點燙傷,擦了藥就可以回去上課了。”

  我悄悄睜開眼睛,見龐弗雷夫人正給我胳膊上黃豆大小的一個小紅點擦藥,看來這就是那一點燙傷,真是實質名歸。

  而一副擔心著急的模樣的斯普勞特教授卻好像沒看到我手臂上的小燙傷,她捂住胸口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說:“天啊!這可憐的孩子被關在一間學校裡從來沒有記錄過的房間裡一整夜,還經歷了大火和大水,她一定受了重傷!”

  我立刻半張開嘴急促的喘氣一副虛弱樣子。

  龐弗雷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平靜的說:“……看來我准備的藥還不夠,我去拿更多的魔藥來。”

  聽她這麼一說我嚇得就要坐起來,卻被斯普勞特教授重新按回床上,她一邊裝作給我整理被子一邊小聲說:“希望你可以多暈一會兒。”

  雖然不太明白斯普勞特教授為什麼如此熱心的幫助我,但我決定先暫時接受她的好意,立刻乖乖躺平閉眼裝睡,三分鍾後一夜未眠歷經磨難的我已經睡著了。

  我是在下午的時候醒來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龐弗雷夫人在一分鍾內就來到我的床前,她一只手端著只冒著古怪紅色煙霧的大杯子,另一只手托著只托盤,微笑著問我是選擇午餐還是“治療”的魔藥。

  這是無庸置疑的。我接過托盤大吃起來,覺得這三明治和牛奶無比的好吃。旁邊的龐弗雷夫人涼涼的告訴我:“吃完了再去洗個澡,換上衣服然後立刻去校長室。既然你已經‘痊愈’的話,當然不能再躺在這裡了。”

  我覺得口中的三明治沒那麼好吃了。

  洗過澡後打理一新的我邁著蹣跚的腳步爬上十樓走到校長室,守在校長室門口的石獸露出猙獰的笑容,並輕巧的滑開給我讓路。

  ……它們居然沒有問開門咒,這樣我或許可以因為不知道開門咒而先離開一下明天再上來嘛。結果這個想法泡湯了。

  哆哆嗦嗦的敲門後,裡面停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一個聽起來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進來。”

  或許我可以明天再來。

  門推開後,房間裡的味道飄了出來,不是老校長那種似乎怎麼也散不去的甜味,而是藥的苦味,似乎苦味就含在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裡面。

  ……不知道巫師知道不知道分子這個東西?或許他們不這麼稱呼分子?比如改個名字叫元素?

  我一腦袋的胡思亂想,在緊張的時候反而更容易跑神到完全不相關的地方去。這種習慣在考試時最可怕。

  這間校長室的改變相當大。根據以前我曾經進來過的經驗看,鄧不利多校長以前喜歡將這裡布置成一個充滿神秘感的巫師世界,很多古怪的魔法儀器擺得到
處都是。而現在這裡所展現出來的東西就很簡單了。

  這是一間辦公室。只有一張陳舊的辦公桌,桌前擺著的沙發椅是發黑的硬木頭,看起來好像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四面的牆壁擺放著書櫃,上面堆滿了書,而且所有的書看起來都像二手貨,唯一的一套嶄新的書在牆角堆著,好像這間房間的主人一直在找機會把它們當垃圾扔出去。

  我看到蒙了層灰的書面上燙金花體書名是:洛哈特游記系列。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辦公桌的左邊角落,努力想把自己縮成一團毫不起眼的擺設,偷偷看了下他的臉色,我問候道:“校長好。”

  他優雅微笑,這笑容有些讓我發寒,他說:“我很好。”

  ……我覺得這應該是反話。

  他誇張的轉頭看向我的右邊,那是我進來後一直避免看向的地方,在那裡站在四個人,包括韋斯理夫人,羅恩和金妮,以及波特先生,天知道他在這裡干什麼!

  斯內普校長熱情洋溢的向我引見:“克林頓小姐,你還沒有見過這幾位吧?請允許我向您介紹,他們是韋斯理夫人,韋斯理先生,韋斯理小姐,以及波特先生,一個作為證人而強烈要求前來作證的……熱心人士。”

  我看到波特的臉漲紅了,然後他的胸像青蛙一樣鼓了起來,似乎想沖著斯內普先生大吼。不過最後他也只是側開頭咽了口氣而已。

  斯內普推著一疊羊皮紙到我面前來,他友好的示意我看一看,當我拿起來的同時他微笑著對我說:“韋斯理夫人一家是為了跟您分享這份賬單而來,總計金額2589加隆,當然,這是已經平分後的價格。”

  我開始換算這大概有多少英鎊,大約一萬一,鬆了口氣,貌似不算負擔不起。

  斯內普教授瞇著眼對我笑,說:“……似乎這個價格並沒有讓克林頓小姐感覺為難?”

  我頓時害怕他會再多加一些以讓我“感覺為難”為目的,這下我知道我一定臉色蒼白了。他貌似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眼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緊緊抓著手提包的韋斯理夫人,似乎這筆錢對韋斯理家來說不是什麼那麼容易拿出來的。

  他轉頭看我,突然發問:“那麼現在克林頓小姐,請你告訴我,你深夜離開寢室前往那間房間並最終將它燒毀的原因。”

  我張嘴剛想開口,他微笑著提醒我說:“剛才韋斯理小姐已經回答過了,我想聽聽你的說辭。”

  什麼?!我反射性的看向金妮,好像她能在此時把她說過什麼告訴我似的。

  斯內普在此時才張開他白森森的獠牙,猙獰的對我笑:“請不要看韋斯理小姐,如果你們的說法一樣,我想,你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那要是說法不一樣呢?我恐懼的看著微笑的斯內普,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難關。

  此時房間裡一片寂靜,韋斯理一家除了金妮之外全都緊張的看著我,似乎我說出口的話將決定著他們的生死,而波特卻狐疑的打量著我和斯內普,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交易似的。

  其實斯內普校長只是托著下巴看著我微笑而已,他的笑容保持這麼長時間真的很讓人為他擔心會不會是面神經失調。不過如果我敢這麼對他說,估計神經失調的人會換一個。

  我眨著眼睛,一臉正義的說:“……我們去那裡,是因為金妮要燒掉她的情書。”

  韋斯理全家鬆了口氣,除了突然回神瞪著我的金妮,而波特這回懷疑的看著我對象換成了金妮和我。

  開了口,下面的就好編多了。我連珠炮的形容著金妮從去年開始就一直收到一個怪人寄來的情書,情書的內容有些讓人無法忍受。

  我小心翼翼又略帶羞澀的說:“……有些露骨。”我覺得我的形容的應該還算含蓄吧,但羅恩和波特的表情卻突然黑得像惡鬼!一臉要吃人的猙獰。

  而已經無法忍受這情書的騷擾的金妮終於在某一天的夜晚決定將情書全都扔到一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地方!然後我跟她就在同學之間的耳語中找到了這個可以藏東西的秘密房間。但在把情書放下之後金妮卻突然害怕會被後來的人翻出來看到,於是臨時決定將它們燒掉!

  斯內普木然的重復我的話:“……所以就燒了?”

  我鄭重的點頭。

  他摸著下巴慢悠悠的說:“……我可以問一下燒幾封信而已為什麼要使用魔鬼火焰這樣的咒語嗎?”

  我一臉茫然說:“這個……金妮說這個咒語的火最厲害,她新學的,就拿來試了試……”

  斯內普輕輕啊了一聲,好像恍然大悟般,問我:“原來如此。那麼你做了什麼?克林頓小姐,在這次如此壯觀的事件中。”

  我僵硬的說:“火……燒太大,我就滅火。”

  他微笑示意:“請交出你的魔杖。”

  拿著我的魔杖他比劃了一下,試了試後說:“一個強大的……滅火咒語:洪水濤天。克林頓小姐的魔杖技術總是能令我吃驚。我記得這好像是七年級都未必會學的咒語。”

  我驕傲的挺起胸。

  他把魔杖扔回我身上。

  房間再次陷入一片艱難的沉默中,斯內普托著下巴望著天花板,好像忘記了這滿屋子的人。而站在韋斯理夫人身後的金妮正在用她的目光凌遲某人。

  某人無辜回望。我自認為這個謊還是編得很圓的,而以我對金妮在我進來之前的心情推測,這家伙應該是什麼都沒說就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任人處置。

  所以只要我編圓了,就算斯內普能猜到事實真相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太過糾結這件事。他不像鄧不利多那樣對真相那麼在意,不過要真是鄧不利多,估計我就是說在房間裡開燃烤大會都能過關,那個老頭子好像並不在乎謊話編成什麼樣子,因為反正他哪個都不相信。

  斯內普開口說話了:“經過調查,這件發生在霍格沃茲校內的縱火案……是一樁由兩個青春期精力過於旺盛的學生引發的一場意外。給學校造成的毀失是極為嚴重的。本應嚴懲以警示其他在校學生,但念其初犯,認錯態度較好,從輕處罰。”

  從輕處罰是怎麼處罰?我著急的看著他。

  他露出一個不明意義的假笑,說:“你可以離開了,克林頓小姐。我想在接下來跟韋斯理小姐談論一下她的戀愛問題,這個不適合四年級以下的你進行旁聽。”

  我走出房間時,為金妮接下來的談話默哀一分鍾。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41 PM

第 88 章

  我前腳出了校長室,後腳就被一群赫夫帕夫綁架到休息室了,他們有兩個問題迫切需要我的解答,因為由於我跟金妮燒了有求必應室,他們今天停課了。

  大家十分之好奇,於是圍著我七嘴八舌的問。

  “貝比,聽說你燒了一層樓!!”

  這個就太誇張了。我連忙搖頭,再三解釋其實燒成黑色的只有三面牆而已,連一間房都沒燒完。

  “聽說校長魔杖一揮把整個湖的水都搬來滅火了,所以現在從十樓到四樓都淹了。”

  從十樓淹到四樓?我心驚膽戰的想負責打掃學校的校工費爾奇先生這下要累壞了,如果他知道是我淹了這六層樓,不知道會不會恨我……

  “聽說你們燒了一夜啊?”真燒一夜整個霍格沃茲就不剩下什麼了。

  “聽說你晚上偷跑出去約會,後來跟那個拉文克勞的韋斯理打起來了,怎麼你們在搶一個男朋友嗎?”絕對不可能!喜歡她的那兩個我避之唯恐不及!

  “貝比,我支持你跟拉文克勞的來一架!他們總是看不起我們赫夫帕夫!”一個五年級的女生握著拳頭義憤填膺的說。

  原來拉文克勞跟赫夫帕夫不和,我了解的點頭。不過一個是出了名的只出聰明學生的學院,而另一個卻裝滿了蠢貨笨蛋,不吵起來才奇怪呢。

  大家嘰嘰喳喳吵成一團,直到晚餐時間才一窩蜂的湧去餐廳,在這時大家像是圍著什麼名人似的簇擁在我身旁,我終於感受到了一回眾星捧月的滋味。就是這件事的起因實在不怎麼光榮。

  在我坐到赫夫帕夫的餐桌上時,旁邊的拉文克勞的餐桌上也是一片混亂,金妮也正在被一堆人關心著,而我悄悄偷聽半天,她被關心的內容跟我有很大的不同。

  “金妮,你真的使用魔鬼火焰去燒一封情書?成功了嗎?”

  “其實,金妮,燒情書而已,魔鬼火焰有些大材小用了,一般的烈火熊熊就可以了。”

  “你用水去滅火了?是不是沒有記住解咒啊?”

  “用水對付魔鬼火焰有沒有用啊?是不是水不夠多?有沒有試試別的咒語?清泉如水對付魔鬼火焰是不行的,翻江倒海說不定可以。”

  金妮悶著頭只顧著吃。而此時赫夫帕夫也說起了情書的事,問我:“貝比,是誰的情書啊?”

  頓時我就感覺到背後金妮的目光如刀般鋒利的瞪著我,我堅強的說:“……是韋斯理的。”

  “哦……”赫夫帕夫的餐桌上一片驚呼聲。接著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猜測金妮的情書是誰給的?金妮又為什麼討厭到要燒掉的地步。

  金妮正在我的背後用目光刺殺我。但我卻很投入的跟大家一起討論,看著大家從拉文克勞的艾博瑞猜到扎克,我實在無法忍耐心中八卦的熱情,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其實,今天早上我們被抓住時,有格蘭芬多的……”我沒說完,金妮用一個煮雞蛋攻擊了我的後腦勺。

  我捂著後腦勺哀怨的回頭看她,她正抹脖子般猙獰的對著我比劃。

  人家……人家好想說八卦……

  迫於金妮的壓力,我只好把那天大的八卦材料壓在心底,悲涼的嚼著沙拉青菜葉子聽大家熱火朝天的討論,不過在他們把猜測的目標選中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先生時,我重新燃起了熱情!!

  “馬爾福一直找韋斯理家的麻煩可能就是因為他的愛情之路受到了殘酷的阻撓!”

  “敵對的家庭中相愛的兩人!!啊呀呀!”一群女生捧著臉興奮的尖叫。在她們的想像下,金妮和德拉科成了一對受到命運的捉弄家人的阻撓的痛苦的情人。

  我正興致勃勃的想插句話,就聽到金妮在我背後得意的重重冷哼。

  我只好繼續哀怨的嚼菜葉子。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似乎有意把話題對象從波特身上引開,直到現在赫夫帕夫的學生仍然不喜歡像只報喪鳥似的波特救世主。

  經過火燒水淹後的有求必應室的那一整層樓被封閉起來了,雖然那一層樓並沒有教室,平常根本不會有學生過去,但斯內普仍是十分嚴肅的發布了他的第一個禁令,任何學生嚴禁靠近十樓,違者立刻退學。

  一開始大家對這件事還是抱持著很大的熱情的,但過了一個星期後,大家的目光已經轉到了今年的魁地奇上去了。雖然現在外面的情勢一天天變差,但在近似封閉的霍格沃茲,大家的神經好像集體變遲鈍了一樣。

  我想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鄧不利多還好好的活在聖芒戈,有他在大家似乎就仍然還有勇氣似的。在這一點上我跟大家的想法一樣,只要這個老頭子還沒有進行什麼計劃,那就表示現在仍然不需要太擔心。

  德拉科在那一天後像消失在空氣中一樣不見人影,說真的,我多少有些失落,雖然一再告訴自己這才是正確的,但在那天晚上見到他之後,我不由得又在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希望。

  當然我立刻把這份不應該存在的希望扼殺在搖籃裡。

  金妮在從情書和燒樓事件中振作起來之後,於一天下午再次將我約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小角落裡,繼續下一次消滅魂器的討論,可能一次的成功帶給她一些鼓舞,她現在倒是充滿了干勁。

  而我卻是已經打退堂鼓了。說真的,消滅魂器的事經過這次之後我已經發現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容易,而是極易造成意外傷亡的。我開始覺得這有點像送死了。

  這跟我一直以來的目標是相違背的。

  消滅魂器是鄧不利多給波特安排的任務,他需要波特在消滅魂器的同時產生非他不可的責任感。我一直認為鄧不利多在培養波特這種特殊的責任感的同時,又小心翼翼的不讓他跟其他的鳳凰社的社員發生什麼緊密的聯系,最後就是為了讓波特主動的慷慨赴死,把自己的小命送去給伏地魔殺。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由得覺得我跟金妮主動消滅魂器這種舉動有些傻。

  正常人誰會去送死?還是在一個一直以來對自己關懷有加的長輩的安排下去送死?難道不會感覺被背叛嗎?

  我一直無法理解當時的波特為什麼那麼簡單的就原諒了這樣設計的鄧不利多,而現在鄧不利多仍然是一副慈悲的模樣,而波特仍然傻呆呆的相信著他,只要想到最後他會甘心情願的去送死,我就覺得有些受不了。

  於是,對繼續消滅魂器的事我的積極性下降了。但金妮的目標跟我不同,她是要避免最終戰爭的發生,最好在大戰還沒暴發前其余六個魂器就都掛了,這樣鄧不利多只需要把波特往伏地魔面前一送,事情就可以結束了。

  她捧著一張寫著魂器下落的名字的羊皮紙興奮異常的拉著我討論。

  日記本:在去年應該被鳳凰社拿走了,在烏姆裡奇用日記本把蛇怪叫出來又跑被打倒後,日記本現在應該就在鄧不利多的手中。

  回魂石戒指:應該也在鄧不利多手中。金妮說在去年她跟著韋斯理一家去聖芒戈探望鄧不利多時,他的一只手已經被燒成黑炭了,所以估計他應該已經戴上了那只代表馬沃羅•斯萊特林後裔家族的回魂石戒指。

  拉文克勞智慧之冠:在前幾天的深夜已經被我跟金妮親手燒毀,受到池魚之秧的還有整層樓。

  現在還剩下的有四個。

  就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赫夫帕夫的金杯,伏地魔身旁的蛇怪納吉尼,以及偉大的在鄧不利多的細心教養下健康成長的救生世哈利•波特。

  我立刻將伏地魔的蛇和波特先生從計劃表上劃掉,這兩個不是我們的能力可以對付的。

  那就只剩下赫夫帕夫的金杯和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正當我這麼說時,金妮卻把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劃掉了。在我驚訝的目光中,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四年級的暑假時我就跟著他們去了鳳凰社。可能當時我就明白自己今天的選擇了,所以當時跟著媽媽整理房間時我就拿了那個掛墜盒。它已經毀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沒想到她不動聲色就毀掉了掛墜盒。

  她卻解釋說:“不是我幹的,是那個小精靈克利切。它的魔法可比我高明的多。當時我把雙胞胎的魔杖偷來給它用,告訴它用魔鬼火焰才能把那個東西燒掉,也是我告訴它要先將盒子用蛇語打開,結果它不知道怎麼騙到波特說蛇語,學會那句‘打開’後,它打開盒子燒了它。”

  她好像並不覺得這有什麼,聳聳肩說:“魔鬼火焰也是它教我的,不然我可沒地方學這種高深的咒語。”

  我愣了一會兒後長出一口氣,拍拍她的肩卻無話可說。

  她重重的在赫夫帕夫的金杯下劃了一道說:“只剩下這個了!我記得它應該在妖精銀行古靈閣中貝拉特裡克•萊斯特蘭奇的金庫中!”

  我僵硬的看著她,乾笑著問:“……難道你想告訴我,下一個計劃是闖進古靈閣?”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44 PM

第 89 章

  關於闖進古靈閣偷赫夫帕夫的金杯一事,在金妮的熱情和我的消極下無限的拖延了下去。

  我開始躲金妮,但雙面鏡這個東西不像手機,手機響的時候可以先看人名,不想接的就可以不用管,可是雙面鏡在打開前是不可能知道是誰的,於是我現在就看著雙面鏡中金妮的臉開始發愁。

  “到第五溫室來!”她的雙眼發亮,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什麼可以闖古靈閣的好辦法了。

  之前她的主意是可以想辦法綁架一只精靈,被我以精靈多數比我們更強這一理由鎮壓,結果不出兩天她就又找我了,不知道這次她會想出什麼辦法突破古靈閣的銅牆鐵壁。

  不過每當我看到金妮充滿活力和希望的模樣,我就沒辦法告訴她,其實我一點都不看好她的主意,我也根本不打算陪她去搶古靈閣。

  讓她一直為這件無法完成的事發愁,總好過一直為羅恩的態度而痛苦難過。至少現在的她是積極的,我實在不想再看到那個好像沒有一點生氣的金妮了。

  下午四點下課後,我提著書包趕往溫室。穿過左側走廊,繞過半個樓就可以到第五溫室了。金妮約我在這裡見面也是十分講究的,現在已經十一月了,天氣漸漸變冷,溫室比教室走廊都溫暖的多,而且第五溫室裡種植的都是在三四月間成熟播種的魔法植物,現在那間溫室中應該只剩下枯枝敗葉,所以不會有教授過去,就連約會的情侶也更喜歡正開滿鮮花的第三溫室。

  所以約在第五溫室見面十分合適。

  轉過一個彎就可以看到第五溫室的玻璃牆壁了,可是我卻突然聽到了一陣從牆壁中傳來的腳步聲,嚇得我握著魔杖向旁邊閃去。

  一道重擊打在我的背上,我踉蹌的向前栽倒,緊接著被浮起。

  ……被襲擊了。

  我鎮定下來,視線自然下垂看著地面,我不能冒險,如果我現在抬頭或扭頭看到後面是誰攻擊了我,那麼那個人可能因為恐懼和著急而對我使用更殘酷的手段。結果他現在只是擊倒我,可能是無聲咒中的統統石化,然後他正在用飄浮咒來搬運我。

  是誰?有什麼目的?

  我輪番猜測,可是今時不比往日。我跟德拉科分手已經快有兩個月了,而這兩個月裡我們根本沒有私下見面,就是在走廊裡不小心遇到,他也根本不看我一眼。

  我認為可能他已經對我失去興趣了。

  這個想法雖然有些苦澀,但卻是最好的結束。

  而我跟波特那邊更加生疏,雖然我跟金妮交好,可是金妮是韋斯理家最出名的黑馬,一個名實相符的叛徒,這是整個霍格沃茲都知道的事。

  所以,按說現在我身旁應該是自從我進入霍格沃茲以來最平靜的時期了,不應該再有人對我產生興趣,我也無法再用來威脅什麼人才對。

  百思不得其解,此人把我運進了一間空教室,幾百年前我就已經不用這種方式來藏東西了,因為盯著空教室的人是史無前例的多,使用空教室來進行秘密計劃其實非常不安全。

  他將我藏在牆壁的拐角,然後又費心用一堆雜物將我擋起來。

  然後我看到了他的臉。

  布雷斯•扎比尼。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似乎把我擊倒然後藏在這裡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我驚懼的看著他。

  等他將我藏好,透過蓋在我身上的雜物的空隙,我看到他坐在一張廢舊的桌子上蹺著腿一副浪蕩樣子,好像在等人。

  難道他想用我來威脅金妮?這個倒是很有可能。

  知道是桃色糾紛我就不那麼緊張了,安心的看他等人。

  大約過了十分鍾,有人推門進來,當看到推門閃進來的人影是誰時,我幾乎想跳起來奪門而逃!

  進來的人是德拉科•馬爾福。

  他進來後先嚴肅而謹慎的查看了一下周圍,然後不太高興的對扎比尼說:“……找我什麼事?”

  扎比尼巧妙的換了個坐的姿勢,把德拉科引到我的正面讓我能更清楚的看到他。

  我仔細的打量著已經許久未見的德拉科,雖然有時能在走廊上遇到,不過當我們身旁各有很多同學的時候,我只能匆匆看他一眼,既害怕跟他眼神相對被他發現,又不能讓同學看出端倪,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他了。

  ……他需要一個新的洗面奶。我看著他臉上新生出來的痤瘡這樣想,照他現在臉上的這種長法,我懷疑在未來我會看到一個臉上都是小坑的德拉科。

  馬上就是聖誕節了,我決定送他各種洗面臉當聖誕節禮物。

  扎比尼說話的聲音刻意有些大,他問:“那些詩集你看了嗎?”

  德拉科好像被他的話引起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厭惡的說:“……看了,不過我不認為那東西有用。我會把書還你的,或許它們在你那裡能派上用場。”

  扎比尼哦了聲,似乎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一樣,說:“我覺得那個麻瓜會喜歡的,那些都是麻瓜的情詩,我是說,最少比巫師的情詩更讓她喜歡。
你知道,我很少看到麻瓜會用烏鴉或癩蛤蟆來形容和誇獎一個人。他們更喜歡花或者月亮之類的東西。”

  德拉科潦草的點了點頭說:“巫師也喜歡花或月亮。麻瓜不喜歡烏鴉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烏鴉是多麼聰明的鳥,反正烏鴉不聽他們的。”

  扎比尼放輕聲音,不肯讓話題離開太遠,說:“對,我只是說你可以用麻瓜喜歡的方式來接近她。入鄉隨俗嘛。”

  德拉科重重歎了口氣,皺著眉說:“……你知道嗎?我覺得我被你騙了。我不應該相信你,也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

  扎比尼看起來有些緊張,他靠近德拉科,看起來更加友善的說:“因為我同樣需要你的幫助,你知道,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我對你的幫助是真誠的。”

  德拉科瞟了他一眼,古怪的說:“對,你要追那個拉文克勞的韋斯理,其實我覺得你只需要把金加隆堆到韋斯理家的門口,他們就不會拒絕你。他們甚至會把他們的女兒綁上緞帶送到你的面前。”

  我想他指的是金妮,不過我不認為韋斯理家會因為看到一堆金加隆就會嫁掉金妮,如果扎比尼真按照他說的去做了,到一百歲也別想碰到金妮的一根頭發絲。

  這家伙真壞心。我在心底偷笑。

  扎比尼說:“韋斯理家都是一群蠢貨,我當然可以輕松的用金加隆收買他們,但我要娶的卻是韋斯理家唯一的一只鷹,她現在正想展開翅膀飛向天空,要知道,我可沒長翅膀,到時追不上她就糟了。”

  他一臉真誠的看著德拉科說:“所以,德拉科,相信我,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如果我幫你追回那個赫夫帕夫的麻瓜,你要讓她幫我追金妮。”

  既然這樣,扎比尼又為什麼刻意讓我看到這一幕呢?難道是想讓我看到德拉科對我的心意?

  德拉科卻涼涼一笑,他笑得我的心縮緊了。不祥的預感一下子包圍了我。

  德拉科滿不在乎的靠到桌子上,我甚至看到那桌子上蕩進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起來。

  他冰冷的說:“其實也不用了。我……馬爾福已經選好了我的妻子,今年一畢業就會訂婚了。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她的姐姐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就在斯萊特林,就是老跟帕金森混在一起的那一個。”

  我……不知道我聽到了什麼。只覺得全身寒冷刺骨,僵硬的沒有一點感覺。

  這是應該的,正常的,可是……我沒想過會這麼快,我以為我會在很多年後,我在已經淡忘這件事和這群人後,在某些傳言中得知這件事。而不是現在,絕對不是一切還鮮明的像昨天發生似的現在!

  他們又說了什麼,不過我沒有再聽下去,就是聽到了也沒有記住。等我回神之後,扎比正已經把擋著我的雜物移開,而德拉科也已經不見了,他已經走了。

  從窗戶外面灑進來夕陽金色的光。現在是幾點了?我迷迷糊糊的想著,金妮一定等急了吧。

  扎比尼已經把我扶起來放到一張椅子上,我想,坐在這樣髒的地方,我的袍子一定沾上灰了,黑袍子沾上灰很顯眼。

  扎比尼輕柔的叫我:“貝比?”好像他是我最親愛的朋友一樣。

  我抬頭看他,想聽聽他會說什麼,想聽聽看他為什麼把我抓來讓我看這一幕,聽到這些話。

  他笑了笑,特別的溫柔體貼,好像他能看到我漏了一個大洞的空落落的心。

  我知道從臉上我應該什麼也沒有露出來,我的臉應該是面無表情的。

  我看著他。

  他仍然那麼溫暖的微笑著,小心翼翼的觀察我的臉色,好像怕嚇到已經無比脆弱的我。

  其實我很冷靜,我知道。我現在只好奇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看著我,輕聲問:“貝比,別害怕,事情還沒有糟到那種地步。”

  我微瞇起眼,似乎不那麼信任的看著他。

  他輕鬆的笑了笑說:“貝比,我是昨天聽到這個消息的,當然,不是德拉科告訴我的。然後我就一直想通知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關心著德拉科,對嗎?”他那副樣子就好像他知道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一樣。

  他繼續說:“貝比,你不用害怕。我會幫助你的。現在其實還不算晚,馬爾福家要給德拉科訂婚是在他畢業的時候,還有半年呢,時間還很多。你還有機會。”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那裡面的確都是真誠。他是真的想說服我相信他的話,他期待我的信任。為什麼?

  他放柔聲音湊近我說:“德拉科愛你,他只是還不明白。他一直想挽回你,這是我套出來的。”他狡黠的眨眨眼。

  我仍然沒有說話,好像我被剛才得知的消息打擊的失去了聲音。

  他安慰我:“他一直在想辦法重新得回你的心,有些傻,對不對?”

  我垂下眼睛,我不想跟別人討論德拉科對我是怎麼回事,更不想聽別人提起他曾經做過什麼,或者這些事在別人眼中是怎麼看他的。

  他的聲音越放越輕,簡直像耳語,他說:“我幫他出主意,他一直不知道你真正喜歡什麼。後來我告訴他或許他可以去看一下在你的世界中男人是怎麼向女人求愛的,我找了幾本詩集給他,你喜歡那些詩嗎?”

  他驚訝的看著我,遞過來一條手帕,說:“別哭,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難過的。”

  我哭了?我摸了下臉頰,濕滑一片,連忙低下頭胡亂擦了擦臉。我想起了德拉科那些古怪的話,聽起來讓我起雞皮疙瘩。我當時已經明白他是學的詩,很古怪,很可笑。

  但我不知道他會跟別人討論這些,我以為他只是胡亂找了些什麼東西,不知道在哪裡學來的。不會這麼認真,我想他不會這麼認真。

  他或許為難過一段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然後他跟扎比尼討論,在他的指點下盲目的找了一些普通人的詩集,那些三流的東西,他盲目的看,盲目的學,然後,到我面前,表演給我知道,希望我能喜歡。

  眼淚再次掉下來,止都止不住。我低下頭,沒有發生一絲聲音。

  扎比尼安靜的等我平靜下來後才繼續說:“我知道他可能搞糟了,因為他把那些書扔到了床底下。你別在意,他的心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做。”

  他握著我的手,我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男孩握住手,感覺十分古怪。扎比尼的手很大,顏色比德拉科的要深得多,干燥,有些熱,而且很有力。

  他像條蠱惑的蛇般對我低語:“貝比,你想挽回德拉科嗎?”

  我聽到他說:“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如何幫?扎比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給我解除了石化咒,我無力的手腳終於可以動了,他扶著我站起來後,說我最好先去洗下臉再去餐廳吃飯,他體貼的遞來洗面奶和護膚霜,裝在一個小巧的化妝包裡,他塞給我說這是他特地從麻瓜世界買來的。

  他笑著說:“你們麻瓜女孩是不是人人都有一個這種小包?”

  他說這是給我的禮物。

  他的周到和體貼讓人印象深刻。

  在送我離開之前,他狀似不經意的掏出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小銅盒,十分漂亮
可愛。

  他小聲說:“幫我把它,帶給金妮。”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把這個小禮物包在我的手中不許我放開,也沒有給我還給他的機會。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分鍾,這回他顯得更真實更真誠。他不安的看著我,臉上是害怕被拒絕的惶恐和哀求。

  他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再次跟金妮搭上話吧?

  本來他可能真的是打算通過德拉科再找到我,可能在他的心中,一個馬爾福追求一個赫夫帕夫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但當德拉科可能會有一個未婚妻的時候,他只能選擇另找辦法。

  所以他讓我看到德拉科,聽到他的話。他在誘惑我。他給我不甘的機會,企圖引起我的野心。有時已經拋到腦後的人卻會因為有別人的爭搶而顯得珍貴。

  在某一刻,我真的想過回頭。

  握緊手中的小銅盒,我到底沒有把它還給扎比尼。走在去餐廳的路上,我天人交戰。但在踏進餐廳大門的時候,我的心安定下來了。

  我會把銅盒交給金妮,告訴她這是因為今天下午扎比尼用魔杖傷害我後,我才迫不得已的把東西帶給她。

  這就行了。我並不打算去搶回德拉科。

  我不會那麼做。

  再三告訴自己後,我坐在餐桌前開始用晚餐。十分鍾後坐在我旁邊的人推我,小聲說:“……貝比,那個是檸檬汁,不是番茄醬,你干嘛全倒在牛排上?”

  我後知後覺的看著已經泡在檸檬汁裡的牛排,插起一塊送進嘴裡,嚼了嚼說:“沒事,能吃,還不錯。”

  坐在我旁邊好奇的同學在自己盤子裡試了試,結果他把嘴裡的肉吐到了地上,又喝了兩杯葡萄果汁才安靜下來。

  他驚訝的看著我說:“……貝比,我不知道你喜歡吃發酸的肉。你的口味太怪了。”

  我把那盤肉全吃下去了。

  我怎麼不覺得肉是酸的?

  它是柴的,沒有一點味道。今天的晚餐,沒有一道菜有味道。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47 PM

第 90 章

  “這是什麼?”金妮看著我手中的小銅盒不肯接過去,在我告訴她昨天下午下課時我失約是因為被扎比尼攔住之後,她就變得有些焦躁失控。

  她轉身不再理我,提著書包坐到離我三四步遠的沙發上,掏出羊皮紙一臉嚴肅認真,好像我根本沒站在她面前,手中也沒有那個銅盒。

  我走過去把銅盒扔到她懷裡,抽出她手中的羊皮紙,干脆的說:“這東西是扎比尼用統統石化將我定住後給我的,你不要就扔了它,反正我是交給你了。”

  她看著掉在她膝蓋上的小銅盒,像看著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我不再管她怎麼對這個扎比尼的禮物,不管那只銅盒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是來自斯萊特林的禮物,如果它只是一個單純的禮物反而不正常了。

  我仔細看著那張羊皮紙,然後擦擦幾下將它撕得粉碎。

  金妮愣愣的問我:“……你在幹什麼?”

  我平靜的看她,說:“因為這張紙沒用了。”

  她古怪的看著我,說:“如果你不想幫我,那就別找這麼多借口。”

  我冷笑說:“原來你也知道我不想幫你?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金妮一下子站起來,抓著書包大步走出去,卻在門前停下又轉回來,僵硬的對我說:“……我知道你不想惹火上身,不過這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她哀求的看著我,雖然她的手正緊緊絞著書包的帶子。

  我看著她,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我毫不客氣的說:“需要我的什麼幫助呢?闖古靈閣?對不起,我對送死沒興趣。”

  她胸口不停起伏,急躁的說:“那我怎麼辦?”

  我靠在沙發上,盯著她的眼睛說:“你怎麼辦?我記得在一個半月之前你問過我怎麼在外面生活,我認為這才是你真正應該操心的事。”

  她搶白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把玩著魔杖,完全不同情她,干脆的說:“這是我願意對你提供的全部幫助,如果你願意,可以從現在開始。”

  金妮努力平靜下來,但她看起來仍然不怎麼冷靜,她深吸一口氣說:“好吧,我謝謝你。或許再過幾個月,到我畢業後我會去找你。你可以把你家的地址或電話留給我嗎?”

  她用力的翻找書包,把書包裡的東西都翻了出來隨便丟在地上,看著她仿佛洩憤的動作,我木然的保持平靜。

  她粗暴的把一卷羊皮紙扔在我的膝蓋上,再把她的墨水瓶和羽毛筆遞給我,硬邦邦的說:“寫吧,把你的地址和電話寫給我。”

  我卻把羊皮紙放到一邊,她的臉因為憤怒而發紅了,臉頰氣鼓鼓的,怒目瞪著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轉頭不再看她,而她就這樣站在我面前。

  過了好一會兒,我認為自己平靜點了,不那麼火爆了易怒了,不會再遷怒別
人了,才對她說:“坐下吧。”

  她氣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似乎在等我對她道歉。不過她注定要失望了。

  我突然覺得以前的一些做法都不好,拖泥帶水的,既浪費時間又容易讓別人誤會我的意思。

  我決定從這一刻起變得更理智更干脆。

  把羊皮紙還給她,我說:“我是不會把我家的地址和電話寫出來的。”

  她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抓回羊皮紙揉成一團說:“……我不是有意的。”她看著我,似乎要等我說點什麼,結巴了一會兒後她繼續說:“貝比,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在遇見你之後,我真的感覺好了很多。真的。以前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簡直像身處一個永遠不會過去的噩夢中一樣。”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說:“……你能繼續幫我嗎?我一個人真的做不到。”

  她握著我的手這樣說,我平靜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我說:“金妮,你錯了。”

  她連連點頭說:“對,我錯了。那貝比,你願意原諒我嗎?”

  我翻了個白眼,盡量平靜完整的把我真正的想法告訴她:“金妮,我不認為
去偷金杯是個好主意。”

  她苦惱的說:“對,我也知道現在我沒有辦法,不過我們可以再多想想。”

  我粗魯的抽回被她握著的手,恨道:“我不會跟你去偷金杯,闖古靈閣!如果你要去,就自己去!”

  她臉上偽裝出來的撒嬌和平靜一下子崩潰了,瞪著眼睛苦惱又無助的看著我,似乎正強忍著不要在我面前哭出來。她強笑了一下,低下頭說:“……對,
我不能勉強你跟我一起去。”

  她呆坐在我身旁,過了一會兒,好像剛剛回神,開始收拾書包,動作非常快,幾乎是把剛才掉在地上的東西全都塞回書包裡。

  “我、我先走了,回頭見,貝比。”她手忙腳亂的。

  我在她要走的時候突兀的說了句:“對不起。”

  金妮回頭乾笑了下,似乎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我,既害怕我生氣,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

  我垂下頭,雙手捂住臉,說:“我心情不太好。對不起。”

  我等著她離開時關門的聲音傳來,卻聽到她把書包放下後坐回我身旁,我感覺到她抱著我的肩說:“貝比,出什麼事了?”

  我把滿肚子的話咽回去,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她說:“我想再跟你說一下關於魂器的事。”

  我不想告訴任何人,而且我也確實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似乎所有的感覺和想法都混成了一團模糊不清,好像理智總是一閃而逝,而剩下的卻全都是一些不應該升起的念頭。

  金妮似乎想說什麼,我打斷了她,說:“我認為接下來的事其實不需要我們去做了。關於那個金杯,其實我們可以選別人去做。”

  金妮對這個話題當然更有興趣,馬上問:“是誰?波特?”

  我搖頭說:“不是,我認為小天狼星更適合。我們可以說動他去闖古靈閣。”

  這個人選明顯是金妮沒有想過的,她不解的問:“什麼意思?你怎麼會想起小天狼星?”

  我舉出了兩點理由:“第一,小天狼星很容易煽動。他期待冒險,並希望能為鳳凰社做些事,可是鄧不利多卻不願意把任務交給他。我相信他一定已經忍耐很久了。”

  金妮和我一樣同意這個說法,小天狼星一直希望能夠做出些成績來,給鳳凰社的人看一看。他就像一枚准備隨時爆炸的炸彈一樣。

  “第二個理由是,在鳳凰社裡只有小天狼星跟貝拉特裡克有關系,他們是堂姐弟。”所以在無法直接說出赫夫帕夫的金杯的時候,只能從側面煽動他去古靈閣搶他堂姐的金庫。畢竟食死徒那麼多,為什麼只盯著貝拉特裡克的金庫,我們需要一個過得去的理由。

  雖然這樣仍然很牽強,但這也比我跟金妮赤手空拳的闖進古靈閣要強得多,而交給小天狼星成功率也更大些。

  金妮幾乎是立刻就接受了我的這個建議,她馬上補充道:“我們還可以說動他帶著盧平一起去,兩個人的成功率更大些。”

  看她接受了這個計劃,我松了口氣,畢竟除了我不願意直接跟食死徒和伏地魔對上之外,其它的我也是很願意更早的送伏地魔和他的追隨者下地獄。

  我又找了一個人選,說:“還有瘋眼漢穆迪,我覺得他也很容易煽動,而且在戰鬥力上也是一個很好的補充。”

  金妮雖然也認為穆迪是個好人選,可是她卻發愁道:“盧平和小天狼星沒什麼,可是穆迪是鳳凰社的主力,我想他應該是在鄧不利多的直接領導下,沒有那麼容易被我們說動吧?”

  雖然我也這樣想,但說服金妮按我說的做,這個計劃才能更有可能成功,我說:“只要我們能令他們相信在貝拉特裡克的金庫中的確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就
行。”

  金妮卻想讓一個誘餌把這些人引去,她說:“說動波特比說動穆迪容易,而如果我們能把波特引去,那麼這群人就都會去了。”

  這個我承認,波特同樣是一個非常好煽動的人。有時我甚至覺得只要有一個傳言讓他聽到,讓他相信在某個地方有魂器,他就會不顧不切的沖過去。這要得益於鄧不利多對他的灌輸和教養,實在是太成功了。

  像我和金妮,就算在保護家人的情況下也一直有好好考慮自己的安危,而波特卻每次都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腦後,一門心思的向前衝。這到底是他本身的問題,還是在鄧不利多的教育下養成了這樣的習慣?這不得而知,但明顯的是不管是伏地魔還是我們,都已經發現了他沖動的一面。

  一個衝動的人,利用起來是非常容易的。

  於是我也同意先去煽動波特,再由他去把小天狼星、盧平和穆迪牽扯到一起,由他們去闖古靈閣。

  第二天,金妮就拖著波特去找盧平,他今年在霍格沃茲教黑魔法防御。她的理由是在聽說波特的守護神咒是跟盧平學的之後,希望盧平也能指導一下她。我隨即加入了他們的學習隊伍。

  波特從五年級時就開辦了一個縮寫可以讀成鄧不利多軍的秘密學習小組,當時德拉科還希望我可以加入進去然後得到那個小組的秘密再告訴他。

  金妮在當時正是最討厭波特的時候,她並沒有去加入那個小組,而現在波特告訴她其實可以跟小組一起學習的時候,她不快的說:“大家都已經學了很久
了,我現在插進去是跟不上的,而且我也不想見秋•張。我討厭她。”

  金妮要求波特給她開小灶,但在經過兩次學習後她在套出波特是跟盧平學的之後,堅決要求跟盧平學,在波特的引見和要求下,盧平同意教金妮,然後金妮又帶著我來,盧平也同意教我。

  在學習的間隙,羅恩和格蘭傑也會過來,金妮開始加入他們的談話,雖然盧平不是太贊成我們討論這個,但這並不能有效的制止波特跟我們討論這件事。

  我發現,波特對消滅魂器的熱情使他在某些時候不那麼謹慎,就像他對伏地魔的痛恨一樣,他不吝嗇讓他知道他並不懼怕伏地魔,同樣他也不怕人知道他正在尋找打倒他的辦法。

  魂器的事波特雖然一直不肯明白的說出來,可是他用“消滅伏地魔的武器”來描述,他說這個武器不那麼容易尋找,他形容那些武器會是名貴的有年份的東西,跟霍格沃茲四個創始人有關的。

  在聽到這裡時,我笑著說:“那赫夫帕夫留下的金杯算不算?我在學院休息室裡看到過那個金杯的畫像,上面有一只獾。”

  格蘭傑奇怪的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居然會知道這個,她連珠炮似的說:“對,很有可能,在霍格沃茲一段校史裡有關於這個金杯的記載,據說用它盛酒會更加醇厚甘美。但它已經遺失很久了。”說完她期待的看著我,似乎希望能從我這個赫夫帕夫嘴裡聽到更多的消息。

  波特也看過來。

  我想了想,說:“這個嘛……我記得聽其他的赫夫帕夫說過。那個金杯好像在巫師的貴族中間轉過好幾次手,被賣來賣去的。最後落後誰手裡也不知道。”

  波特剛剛失望的歎了口氣,金妮興致勃勃的猜測道:“在貴族手中?會不會是在斯萊特林手中?說起有錢的貴族,斯萊特林最多了。”

  羅恩古怪的說:“難道在馬爾福家?”

  好,很接近了。我看著金妮。

  金妮沒好氣的說:“爸爸說過馬爾福家是有一個莊園的,他搜過很多次,沒聽說過什麼金杯。”

  羅恩抓著馬爾福不放,說:“必定藏得很隱秘,爸爸沒找到!”

  此時大家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對兄妹的吵鬧,因為大家都習慣了。

  金妮對著羅恩叫喊:“幹嘛非要藏在莊園裡?要我說他們要藏也會藏在古靈閣!這世界上還有比古靈閣更安全的地方嗎?”

  波特明顯被這句話吸引了。

  格蘭傑點頭同意說:“沒錯,巫師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一個是霍格沃茲,另一個就是古靈閣。說起來那個東西不可能藏在霍格沃茲吧,古靈閣很有可能啊。”

  我鬆了口氣,只要波特記住古靈閣,那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煽動他懷疑古靈閣就不難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50 PM

第 91 章

  “盡力回憶快樂的事。”盧平站在我和金妮的旁邊這樣說,而我們現在是在他的辦公室裡,旁邊還有波特和羅恩,格蘭傑雖然也在,不過她正占著盧平的辦公桌寫作業。在他們已經參加過巫師考試的第七年,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作業是她需要寫的。

  而我跟金妮正在跟著盧平學習守護神咒,有鑒於食死徒已經策反了大量的攝魂怪,對我來說學習守護神咒是必需的。

  我舉著魔杖,努力回憶所謂的快樂。可是快樂這種事在很多時候只會出現那麼一瞬間,事後想要再回想起來是很困難的。有時記憶還在,感覺卻已經找不回來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在守護神咒上一直無法進步的原因。

  羅恩和波特都很熱情的向我們傳授他們的經驗,但他們那似是而非的形容只能讓我更加糊塗。時間已經漸漸接近傍晚六點,盧平喊停了,他一直都是溫和到幾乎感覺不到他本身的情緒。

  他完全不會打擊我們,但也看不出來對於我們學不會有什麼挫折感,他只是微笑著指著鍾表說:“六點了,讓我們到餐廳去吧。”

  我聽話的收起魔杖去拿書包,盧平在經過我身旁時拍拍我的肩說:“不必著急,其實在你這個年紀根本不用學習這樣的咒語。”

  我忍不住問他:“那麼教授,既然這個咒語不那麼好學,你可以教我們學習怎麼樣變成阿尼馬格斯嗎?”我還想跟他學習變身咒,不過就像之前一樣,盧平仍是不說不可以,但也不說可以。他只是一臉溫和的對我說:“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學會了這個咒語,然後再學習第二個咒語,不要著急。”

  我歎了口氣,怎麼可能不著急?守護神咒在對抗攝魂怪時十分有用,而實體的守護神甚至可以跟人交流,充當信使一類的角色。而阿尼馬格斯,在我知道小矮星彼得的事跡之後,我就明白阿尼馬格斯用得好的話,在有些時候是可以當做逃命的本錢的。

  但這兩個咒語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天分,並不是努力就能獲得回報的。

  吃完晚餐大家湧入休息室,我准備把作業都放到周日寫,直接進了寢室關上門,洗過澡後躺在床上,拿著魔杖比劃著。

  我認為將一個咒語的成功全部歸結到心情因素上是不太可能的,盧平的方法可能只是對於像學生這種心志尚不夠堅定的孩子們來說更容易成功。

  我舉著魔杖,鎮定下來,回憶起被我藏起來的爸爸和媽媽,他們還在等我把平安的消息帶回去。

  我要保護我的家人,給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盡我全部的力量。

  “呼神護衛。”我平靜的念出咒語,魔杖頭上冒出一股珍珠白的煙霧,像是有形的生命一樣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後消失。

  我猛得從床上坐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召喚出有形的東西!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在盧平那裡時,因為有外人在,我下意識的避免讓自己想起父母,在身旁有巫師的時候,哪怕那個人是金妮或德拉科,我都不會在他們的面前想起父母。只有當我一人獨處時,我才會放縱自己回憶那個被藏起來的家。

  我掏出雙面鏡,小心翼翼的叫媽媽,她幾乎是立刻就把鏡子打開了,我驚訝的看著她有些水腫的笑臉。

  “貝比!你現在是不是在寢室?”她高興的問我,我注意到她的嘴角有雞蛋黃渣子。

  我看了眼鍾表,現在是九點半,難道她到現在還沒有吃完飯?

  我細細打量她的氣色,發現她的臉不但有些水腫,甚至在兩頰的地方還有一些淡色的斑。

  電光火石間我陡然尖叫起來:“你懷孕了!!!”

  媽媽跟著我尖叫起來,她轉手就把雙面鏡扔到了別人手中,我接下來看到爸爸臉通紅的捧著鏡子看著我,結結巴巴的說:“……貝比,這個,我們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很好,我很驚,也……很喜。

  好吧,其實我一直想讓他們再生一個孩子,因為在我的心中一直對他們感覺虧欠。

  我……並不真的認為自己是他們的孩子,至少不那麼純粹。

  在我進入霍格沃茲之後,這種想法就更加深刻。一個會給他們帶來危險的孩子,倒不如讓他們再生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孩子。

  我歡快的說:“這真是太好了!”

  然後是一片僵硬的沉默。我默默看著爸爸的雙層下巴,看著他緊張到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到媽媽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拉他的衣角。我歎了口氣說:“……爸爸,你要少吃點,我不想回家後發現你已經長到了三百磅。”

  我估計他現在就有兩百磅了。

  爸爸在被我抱怨後倒是立刻鬆了口氣,我想在他的心目中,只要我肯繼續對他不客氣,可能我才是真正不在意他們又將有一個孩子的事。

  ……還是有些感覺復雜的。

  我繼續說:“媽媽也是,她現在都已經三十六歲了吧?現在這個年紀生孩子不是有點危險嗎?你也要注意一下啊,不能因為現在不必上班天天沒事做就這麼放縱吧?”

  爸爸的臉再次紅了,這次可能有一部分是氣的,他瞪著眼睛說:“你、你這個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這等於是在提醒他節制一下,他當然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嚴肅的說:“這有什麼!我這可都是關心你們!不要以為我不懂,我都明白。”

  爸爸更著急了,結巴著說:“你、你都明白什麼?不要以為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就可以亂來……”鏡子被媽媽奪過去了,她的臉也是紅的。

  她瞪了爸爸一眼,轉身小聲對我說:“貝比,這個不怨我們,家裡的保險套用完了,我的藥也過期了,其實我讓波波去買的,結果它買回來了一堆氣球和塑料袋還有口香糖。然後……就這樣了……”

  我捂著臉,這個……在把他們關起來前,我考慮到衣食住行,但是保險套……我還真沒想到,難道當時我應該批個一箱放在家裡讓他們用?

  這下我的臉也感覺到一陣燒熱。可是媽媽接下來的話更讓我吃驚!她居然一本正經的對我說:“貝比,你現在也長大了,我知道有些小姑娘現在對性這個東西充滿了好奇。在這方面媽媽是相信你的!”

  你真相信就不會這麼說!我氣勢洶洶的瞪著她。

  媽媽在開了口之後就越說越順溜了,她先是嚴肅的承認了在此時性的吸引力和男生的神秘感可能會使我交上那麼一兩個男朋友,她重點說明這種事是非常正常的,是符合生物進化和發展的,是我的成長中必經的一個階段。

  所以當我對男生的親近和愛撫有感覺時,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是不正常的,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聽得面紅耳赤,這可真是太開放了……

  她甚至還告訴我女生也可以自己獲得快樂,但切記不能用器物插進自己的身體!

  我連聲叫停:“可以了,媽媽,讓我們換個話題吧。”

  媽媽疼愛的看著我,促狹的看著我小聲說:“貝比,你來潮了嗎?”

  我點頭,在去年來了。

  她開始問我對這個有沒有認識,對我的回答十分滿意。

  我在心裡不以為然,上輩子加這輩子再不懂什麼是來潮,那可真是活回去了。

  她卻在話鋒一轉時正色對我說:“貝比,這意味著你可以生孩子了。”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話題的跨度是不是有些大?

  她繼續說:“貝比,生孩子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甚至比你的生命和生活都更重要。”

  她把鏡子拉遠,讓我看她已經微微鼓起的肚子,她一臉溫暖的摸著肚子說:“貝比,就像我以前懷著你的時候那樣,孩子是十分重要的,你會愛你的孩子,在得到它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的生命在這一刻才真正完整起來。”

  我感覺復雜的看著她,老實說並不全是感動。還有一些隱隱的酸楚和苦澀。

  她看著我的時候好像能完全明白我的感受一樣,她微笑著說:“所以,寶貝,你要在你完全准備好的時候再讓你的孩子出生,在你能夠撫養它愛它的時候再讓它來到這個世界。”

  我歎氣,生孩子?我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好像我根本不打算生個孩子出來。當我只有一個人時,哪怕我有父母也一樣,我仍然感覺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但是當我有孩子之後呢?那是一份無法回避的責任。

  我不認為自己現在能夠承擔起另一個人的未來。這跟我現在的年齡無關。

  有時我會覺得,我永遠停在了二十歲,永遠都是這樣,雖然現在我正在長大,以後也會慢慢變老,但我的時間永遠停在了上一次停止的時候,再也沒有改變。

  媽媽還在說,她的話我已經猜到了。她說:“我知道現在像你這樣大的女孩有不少已經有了性經驗,雖然我想告訴你,在你十六歲之後再去體驗它的美好,到那時你才能真正領會到它完整的魅力,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

  她看起來既在為我擔憂,因為她現在無法把我放到眼前來照顧我,又有一種大無畏的堅強,好像不管我發生什麼事她都能支撐著我。

  她要我向她保證:“寶貝,如果有一天出現了一個你無法拒絕的男孩子,我要求你一定要在他傷害你之前盡你的全力去拒絕他,如果無法做到這一點,那麼我希望你最少在記得保護自己。”

  她對我說:“要記得使用避孕套!這是為了保護你的身體。如果在當時忘記了,必須要在可以挽回的時間裡服藥,當然,我並不推薦你吃藥,藥對身體有傷害,可能會讓你無法再懷孕,這很糟。”

  我還是覺得這一切對我來說相當遙遠,所以我寬慰她說:“別擔心,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在結婚前我不打算跟任何一個男人有性。”

  她誇獎我:“這樣更好。”但她仍然要我向她保證如果要跟任何一個男生單獨相處,必須准備避孕套。並在他向我侵犯時堅定的拒絕他最少三次。

  “發誓!”她要求我。

  我鄭重發誓:“我會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我會堅定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如果我有疑問或者當時不確定,那麼我就不應該去做,不管當時情況多麼緊急或旁邊的人多麼著急。我都要為自己負責。”

  不過我還是對她說:“媽媽,我才十三歲,這真的太早了。”

  她卻笑著說:“當你真正能夠自由的去做這件事時,可能它對你的吸引力就不會那麼大了。只有當所有人都告訴你不能這樣做時,你才會無比的受到它的吸引。”

  我想到了別的地方,可能人都是這樣的。永遠都在期待著已經失去或者無法得到的東西。

  媽媽的聲音在此時變得無比的響亮,它回蕩在我的腦海中:“那麼在此時,能夠堅持的人才顯得珍貴難得。”

  我沉默的點頭。

  她笑著說:“永遠不要認為事情還早就不去考慮要如何解決它,既然它早晚會來到你的面前,那麼為什麼不早一點去想好要如何對待它呢?有准備的人永遠走在最前面。”

  她給了我一個晚安吻,在我們聊了半小時後。

  “晚安,我的寶貝,做個好夢。”她甜蜜的親了我一下,爸爸跟著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晚安吻。

  他說:“睡吧,寶貝。”

  我合上鏡子,仰躺到床上,決定再多想一想關於這段時間我在一些事情上的做法。或許裡面有需要我改變的地方,或許有些事,不那麼完美。或許我還可以,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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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然坐起身!壞了,我忘了告訴爸爸學校需要我賠一萬英鎊!

  看了看手中的鏡子,想了想。

  算了,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反正斯內普又沒要我現在就拿出來,燒了一座幾千年的古城堡需要賠錢這種事,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再說或許我可以想點別的辦法。

  我開始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既不願意急著去找罵,也不願意白白掏出這麼多錢,因為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為了消滅一個魂器才把有求必應室又燒又淹的不是嗎?應該獎而不是罰不是嗎?就因為不能宣之於口結果就要認倒霉不是嗎?

  我懊惱的把自己埋在被子和枕頭裡。

  反正,這筆錢我掏得可不是多心甘情願啊。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51 PM

第 92 章

  “你說什麼?”金妮幾乎可以稱為憤怒的看著我。

  我堅定的看著她,說:“對不起,我不參加了。”

  她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帶著被背叛的憤怒和怨恨看著我:“什麼叫你不參加了?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我無力的看著她,咬牙說:“我又想了想,覺得這樣還是太冒險了。”

  她拉著我躲進角落裡,快速的說:“就是因為冒險,我們才一直把這件事往波特身上推啊!要他去做我們不就不危險了嗎?”

  雖然我本來不想說得太明白的,不過看金妮這個樣子,我掙扎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說:“……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做的都是沒有用的。”

  金妮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我馬上明白其實並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想。她也有同樣的感覺了。

  推著她走到廁所裡,幸好一個人也沒有,我鎖上門等她平靜下來。或許剛才不應該在走廊上跟她說這個,不過我是不想再去參加盧平的補習會了,我打算從現在開始跟這群人保持距離。

  昨天晚上跟媽媽聊過天之後,我似乎很突然的才想起來其實我可以不必跟波特他們交往的這麼深刻的。

  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保護自己的家,保護自己。我的力量是渺小的,與其用它來保護更多的人而力不從心,我只要能用它保護我的家人我就滿足了。

  而最近跟金妮在一起的時候,我似乎有些偏離了這個目標。

  金妮是有些盲目的,在她的影響下我居然覺得跟伏地魔對抗是一件簡單輕易的事了,這絕對是錯的!雖然還算成功的消滅了一個魂器,但我和金妮的那個燒情書的說法真的能取信斯內普嗎?就算斯內普相信了,鄧不利多呢?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那麼燒情書的可能性還大一些,畢竟我跟鳳凰社沒有太多的關系,可是還是一個金妮就難說了。

  鄧不利多真的會相信金妮是去燒情書的?雖然他可能知道金妮跟扎比尼的關系,也知道金妮一直以來都反對韋斯理家加入鳳凰社,可是既然跟魂器有關,我認為燒情書這個說法沒那麼容易取信鄧不利多,他一定會繼續觀察我和金妮的。如果在此時波特、小天狼星等人又被我們騙去古靈閣,如果他們真的在那裡找到了另一個魂器,鄧不利多就絕對不會相信這仍然是一個巧合了。

  ……我之前真的太魯莽了。我對這件事加入的太深,現在想抽身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而且拯救韋斯理全家的事也不是只需要讓他們避開最終戰爭就可以的,至少不像金妮所想的那麼簡單。想想看,弗雷德是死在最終戰爭裡的,而且是非常意外的被一塊倒塌下來的木頭或石板牆壁砸死的,這是我跟金妮所知的結局之一,但那只是一部故事啊。

  現在我們所處的卻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就算伏地魔在鄧不利多的設計下跟波特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了,那麼剩下的那些食死徒呢?那些瘋狂的純血者,這些巫師大多數身居高位,多數都是大貴族出身。而就我所知,在巫師世界中對普通人是視作劣等人的,基本可以跟家養小精靈或其他非巫師的魔法生物放在一起討論。

  在巫師中較為進步的言論是“善待麻瓜”,就是這樣的說法也是非常新奇的,像韋斯理家的亞瑟先生,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總能引來古怪的視線,好像看著一頭驢突然開口說話似的。

  而實際上,每當看到他們一臉悲憫的說“善待麻瓜”,我都很想用核彈轟他們,看是誰在“善待”誰。

  所以我始終不認為自己是個巫師,而我也從來沒有想當然的認為伏地魔死了,那些所謂的巫師高貴的言論就從此消失了。

  而巫師世界裡對於麻瓜和純血的爭論只要不消失,那麼死一個或兩個血統論者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鳳凰社雖然是為了反對伏地魔建立起來的,但就算伏地魔死了,只要他的那些言論還在,食死徒就永遠不會消失。

  韋斯理家是鼓吹麻瓜平等論的純血巫師中最重要也是最高調的一個家族,在這場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戰爭中,他們家其實並不比波特這個活靶子好多少。那麼韋斯理家所需要承受的危險也是層出不窮的。

  金妮認為只要救了弗雷德那一次,韋斯理家就永遠平安無事是不可能的。他們的立場和觀念無法改變,危險就永遠如影隨形。

  我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金妮,冰冷殘酷的對她說:“金妮,你必須要選擇了。只繼續留在韋斯理家,還是離開。”

  是跟他們一起死,還是救自己。

  金妮呆怔的看著我,我不確定她是不是恨我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不能她留絲毫余地。

  但我已經選擇過了,我現在准備走,我也願意帶她一起走。

  她肯不肯跟我走呢?

  我看著她,沉默在我們兩人之間蔓延。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54 PM

第 93 章

  那天在廁所我跟金妮算得上是不歡而散。

  說是不歡而散也並不確切,因為當時她像一顆炮彈一樣衝了出去,我卻仍然留在廁所一會兒之後,才若無其事的離開。

  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找過我。

  時間過去的很快,眨眼之間復活節就已經過去了,第七年過去了大半,隨著冬天的臨近,氣溫一天天變涼,等到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聖誕節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聖誕節要去哪裡過已經成了最近最熱門的話題,赫夫帕夫的很多學生把目標都對准了國外,似乎在此時離開英國是他們最為迫切的願望,每一個人都把外國描繪成了世外桃源般美好幸福的地方,似乎在那裡遍地都是牛奶炸雞蛋糕,吃東西都不要錢,所有人都笑臉相迎,天氣溫暖如春。

  發生這種情況的多數是純血的巫師家庭出來的學生,而出身麻瓜家庭的孩子卻寧願死死守在學校裡不肯離開,還有人問能不能連暑假都在學校過算了,不肯回家。

  我多少有些理解他們的想法,對他們來說,霍格沃茲比他們的麻瓜社區要安全的多,最少食死徒很難闖進這裡來。

  每一個人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精明,知道如何尋找對自己來說更安全的地方。大家開始交換魔法寶物,用來祈禱祝福的守護物最受人歡迎,還有人掏錢買了些天知道是什麼的老鼠尾巴蜥蜴舌頭之類的東西天天當寶貝一樣戴在身上。當自身的力量不足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的開始尋求外界的力量。

  有些頭腦聰明的開始趁機大賺一筆,城堡裡的老鼠倒是史無前例的少,因為有人說可以將受到詛咒的老鼠的尾巴戴在身上就可以變得幸運。

  “貝比,你要嗎?現在只要十五加隆!”坐在我旁邊的女孩躍躍欲試,她正用火熱的目光看著在人群中口沫四濺鼓吹大家購買他的老鼠幸運尾巴的一個拉文克勞,似乎很想抓著我來壯膽子一起去買一條。

  我覺得很多人其實並不真的相信他的話,只是願意在此時買一個心安。比如我身旁的女生,雖然她是一個赫夫帕夫,但她也沒那麼簡單相信一條老鼠尾巴就可以救得了命。

  “不。我不想為這種事花十五加隆。”我拒絕,轉身離開,准備找另一條路去教室。雖然快到聖誕節了,可是課程並沒有減少,甚至還更多了,我察覺最近麥格教授的臉色變得更糟了,從她青黑的眼眶我懷疑她可能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是什麼讓她如此緊張?答案不言而喻。雖然我現在已經無法從金妮那裡得到消息,但情勢已經越變越壞是很明顯的事。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跟我一起去教室的赫夫帕夫卻突然緊緊拉著我停了下來,我驚訝的抬頭就看到面前站著兩個斯萊特林的七年級女生。

  一個是潘西•帕金森,另一個跟她站在一起的女生似乎比她要高一些,淺茶色的頭發十分柔順的披在肩上,尖下巴,細瞇眼,鼻梁很高,嘴唇極薄,整體來說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刻薄的女生,當然也可以稱她為清高出塵。而這個女生正抱著雙臂站在潘金森身後極其仔細的打量我。

  站在我旁邊的赫夫帕夫已經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直打哆嗦。

  我任她打量,藏在書包後面的手卻把魔杖掏了出來。

  帕金森看好戲般站在那裡,大約她認為已經給了那個女生足夠的時間把我看清楚,拉著她說:“達芙妮,我們走吧。”

  達芙妮?我對這個名字應該有印象,而且這個印象讓我不快。

  無視帕金森輕蔑的目光和那個叫達芙妮給帶給我的不快,等她們經過後,我拉著那個赫夫帕夫趕到教室,然後一整節課都在回憶到底是在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

  讓人厭惡。

  晚餐時我再次遇見了那個達芙妮,可是此時在她身旁的卻不是帕金森,而是另一個女孩子,似乎比她小,她們長得極為相像。

  她們在吵架,或者可以稱為冰冷的爭執,我想這群巫師貴族可能吵架都是用比喻暗喻這種難以理解的方式來溝通的。

  達芙妮看到了我,我想她一眼就認出我來了,而我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雖然只不過見過一次,但對彼此我們的記憶似乎都格外鮮明。

  我正打算若無其事的走過她們的身旁,卻看到了達芙妮古怪而奸滑的笑起來,她略有些粗魯的扯了下跟她爭執的女孩子,讓她看我,我聽到她在對她說:“阿莉亞,認識一下你的新朋友。”

  那個叫阿莉亞的女孩順著她的視線看著我,似乎有些不解,她想離開,卻被達芙妮擋住路。

  一道走得極快的人影從前面過來,我在看到的同時就全身僵硬起來,他走得極快,似乎並沒有看到我們這三個人站在路中間。

  然後,他的視線極輕的掃過,先停在我身上,但最後卻是定睛在那個叫阿莉亞的女人身上。

  我陡然明白了!!

  在我回神之前,他已經走到阿莉亞的面前擋住了我看向她的視線,雖然我還能看到她那泛著柔順光澤的髮頂。

  他背對著我,似乎在對阿莉亞說什麼,卻沒有去搭理站在他旁邊似乎十分想引起他注意的達芙妮。

  然後他帶著阿莉亞從我身旁極快的走過,我注意到他把她擋在我看不到的一邊。

  從他出現在走廊的那一頭到離開,沒有跟我對視一眼,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而我居然也傻呆呆的站在這裡像一個布幕般。我應該早就離開,就像這件事根本不能打擾我一樣。

  我的手握緊的魔杖,緊得我連放開手都做不到,手好像緊緊粘在了魔杖上。

  “你這個讓人惡心的赫夫帕夫!”

  突然聽到這句話,我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抬頭,原來達芙妮沒離開,她正用一種十分惡心的目光切割我。

  在我能反應過來之前,魔杖就已經揮出去了,而她捂著臉無聲的栽倒在地,渾身抽搐不停。

  我用的是什麼咒語?

  我想不起來了。

  現在我需要考慮的是怎麼處置她,如果她到醫療翼去亂說我一個三年級的赫夫帕夫攻擊她的話,恐怕會有麻煩。

  我握著魔杖走近她,要怎麼處理她?關起來?但她最終會被放出來的。

  要……殺了嗎?

  第一次因為衝動而想到殺人的問題,感覺冰冷、沉重、惡心、興奮。

  她倒退著在冰涼刺骨的石板地上磨,像只無助的軟骨動物。

  有腳步聲走近,我鎮定抬頭,如果我能說服來人,那麼我不會攻擊他,如果我無法說服他,那麼這裡會再躺下一個人。

  是扎比尼,他快步走來,對眼前的這一幕沒有露出絲毫奇怪的神色,好像一個三年級的赫夫帕夫站著,一個七年級的斯萊特林倒在地上是十分正常的事。

  我笑了,收回魔杖,對他說:“能否請這位先生幫我一個忙呢?”

  扎比尼似乎在看到我的笑容後愣了下,但他馬上反應了過來。

  此時前後走廊都沒有人經過,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所有人都到餐廳去了。

  他微笑著抽出魔杖指著在聽到我的話後更加不安的達芙妮,冰冷的說了句:“一忘皆空!”

  這個咒語我倒是沒機會嘗試。

  我走近他專注的看著他揮魔杖時的手,他好像能明白我想看的是什麼,又做了一次,還特別體貼的說:“通常一次遺忘咒就可以讓人忘掉近十分鍾內的事,但如果要做到萬無一失,最好能多來幾次,這樣才能讓人忘得更深刻,也更難想起來。”

  他收起魔杖,十分紳士的示意我嘗試一下。

  在經過他兩次遺忘咒後,達芙妮明顯有些呆滯,她不再捂著臉,我才發現她從臉到脖子已經發紅腫大,基本有些地方還有流膿。

  扎比尼好奇的問我:“蜂毒咒?”

  我記得我當時想的是毒蛇牙咒,或許我一次用了兩個咒?

  我試了三次,成功了兩次,達芙妮呆坐在地上,看起來簡直像個傻子。

  我松了口氣,對扎比尼輕快的說:“那麼,我不能錯過晚餐。”

  聽弦知音,扎比尼走到達芙妮身旁像個好同學那樣扶起她,點頭准備離開。

  我遲疑了一下,扔過去一句:“……說動金妮跟我走吧。”

  他全身一震,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雖然只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憑著扎比尼的聰明他絕對能推測出前因後果。有他的推動,我想帶走金妮應該簡單的多。

  其實我也並不確定金妮真的能跟韋斯理家一刀兩斷,但讓她繼續像現在這樣下去,不是她瘋掉,就是看著她闖下大禍。我寧願先帶她離開,換一個環境讓她先冷靜下來。最終戰爭還要一段時間,她可以在更理智的情況下做出決定。

  我走進餐廳,抬頭看斯萊特林的餐桌,但馬爾福身旁坐的並不是那個阿莉亞,而且他也並沒有回頭看我。第二眼我找到了阿莉亞,看座次她應該是六年級的學生。

  吃完晚餐後回到休息室,就寢時聽從圖書館回來的七年級學生說斯萊特林七年級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不知道被誰攻擊了,現在躺在醫療翼。

  “她的頭腫得像南瓜一樣大!龐弗雷夫人給她的臉上塗了一層檸檬黃的藥膏。”那幾個七年級嘖嘖不已,他們開始討論是誰敢去挑釁一個斯萊特林的七年級?

  第二天早餐時,事情發生了變化。

  “聽說有個斯萊特林中了遺忘咒!”

  “誰幹的啊?”

  雖然大家都這麼問,但整間餐廳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格蘭芬多的餐桌上,我看到波特正漲紅著臉玩命的切他盤子裡的香腸。

  早餐後我提著書包准備去上課,扎比尼走過來笑著說:“貝比•克林頓?”

  我一怔,恐惶而謹慎的停下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結巴著問:“……對,你是誰啊?有、有什麼事?”

  他安撫般的笑了笑,說:“別怕,我是斯萊特林的扎比尼,有件事校長叫我來喊你去校長室。”

  我一臉的泫然欲涕,左躲右閃的說:“我、我要去上課……”

  他像哄孩子似的堵著我,說:“別怕,只是去校長室問一下。”

  “扎比尼!你在這裡幹什麼?”他凶惡的衝過來,惡狠狠的看著擋著我的扎比尼。

  扎比尼舉起雙手投降般的說:“嗨,我只是按照校長說的領這個赫夫帕會去校長室,你知道,就是達芙妮的事。”

  他擠開扎比尼,站在我前面,對他說:“我記得校長讓我來辦這件事!!你是不是太閒了?”

  扎比尼聳聳肩,不在乎的說:“我是看你太忙了。說起來你的小未婚妻呢?”

  “閉嘴!!”他猙獰的看著扎比尼,不等他再多說一句,抓著我的胳膊就擠開扎比尼走出餐廳。

  我被他拽著不穩的走著。

  他一邊拉著我一邊凶惡的說:“快點!!”

  我低著頭不看他。

  上了一層樓後,他突然的推擠著我鑽到樓梯的拐角的暗處,一邊警覺的看著周圍,一邊伸手對我說:“魔杖!快!!”

  我掏出魔杖遞給他,他一把奪過去,緊緊握著使勁甩起來,好像想甩掉魔杖上無形的髒東西一樣。

  他緊緊抿著唇,額上一層冷汗,連甩了幾十下才鬆了口氣,重新又看了看然後硬塞回我懷裡。接著又拉著我出去,繼續上樓。

  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胳膊,好像想握斷它,我把魔杖裝回衣兜,鎮定的跟著他的腳步上樓,走進校長室。

  他帶著我站在校長室門前守門的石頭怪獸前,扣著怪獸嘴裡的石環敲了兩下,揚高聲說:“校長先生,德拉科•馬爾福在這裡聽候你的差遣。”

  怪獸滑開,校長室黑色的厚重木頭吱吱啞啞的慢慢打開,露出坐在裡面的辦公桌後面一臉陰沉的斯內普校長。

  他平靜的說:“進來吧,德拉科。你把克林頓小姐帶過來了?”

  德拉科的腳下一頓,他慢慢站開,把在他背後的我露出來。

  他不看我,刻板的說:“是的,校長先生。”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57 PM

第 94 章

  斯內普的校長辦公室裡坐著站著一屋子人,個個都顯得自命不凡。

  一對看起來最得意最了不起的中年男女巫師站在斯內普的面前,他們不得不站在那裡只是因為斯內普的辦公桌前居然沒有一把椅子。

  莫非他是故意的?

  我想斯內普應該不像鄧不利多那麼好說話,如果有人跑到他面前抖威風,他可能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這對中年男女巫師似乎很把自己當成什麼重要人物,在德拉科領著我進來的時候,他們的視線像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毫不掩飾的打量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看到斯內普的嘴角向下掉了三分,很微小的一個改變,卻讓我馬上發現他並不喜歡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指手劃腳。

  我跟著德拉科,十分驚恐而格外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然後我看到了波特,他正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十分不屑的站在那裡,氣鼓鼓的樣子就像一個時刻准備著沖鋒陷陣的騎士,而他的對手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斯內普。

  我正打算躲到波特身後去,他是多麼顯眼而完美的一個擋箭牌啊。但在這之前德拉科就站住了,他甚至沒有再向前走兩步,今天他站著的地方可是離斯內普教授的辦公桌有些遠了。

  我觀察了一下,他離站在斯內普校長辦公桌前的那對中年男女有三步左右的距離,而他離辦公桌足有五步遠。我懷疑校長跟他說話可能需要放大音量。

  他沖著那對男女微微躬身行禮。對方也十分矜持而合適的還禮。

  他們認識?

  我迅速猜測這對突然出現在斯內普校長辦公室中的男女的身份。他們那頭淡茶色的充滿光澤的頭發看起來十分的礙眼,還有那瞇起來的細長條眼睛,以及高挺的鼻梁和下方那薄薄的嘴唇。

  格林格拉斯夫婦嗎?我立刻想起了那個被德拉科當著我的面帶走的仿佛不捨得讓我多看一眼的“阿莉亞”,她有一頭比她的父母和姐姐都要漂亮的淺金色卷髮,臉頰上有著很明顯的酒窩,她的頭髮看起來倒像是他們這群人淡茶色頭髮的變種,酒窩像是人工的。

  我惡意的想著,垂下眼簾看著德拉科近在眼前的腳踝,如果我裝做緊張不小心踩上去一腳,不知道行不行。

  “克林頓小姐。”斯內普突然叫我。

  我驚慌失措的抬頭,猛然上前一步,狠狠一腳踩在德拉科的腳踝上!

  他倒抽一口氣向旁邊歪倒,我捂著嘴害怕的跳開,再來一腳!然後倒向波特那邊。

  波特眼急手快的扶著我,他真是一個優秀的搜球手。

  我正准備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一樣尖叫,斯內普冰冷的說:“夠了,克林頓小姐。”

  我立刻閉緊嘴巴。或許在他面前玩這種把戲有些不合適。

  我有氣無力的說:“對不起,校長先生。”

  他看著我冷笑,說:“……走近些,我需要聽到你說話。”

  我害怕的看著正惡狠狠瞪著我,氣喘吁吁的、因氣憤而臉紅的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繞過他走近斯內普的辦公桌。

  斯內普一直玩味的看著我,直到我站到他面前,他才誇張的清了清喉嚨,說:“好了,克林頓小姐,我想馬爾福先生是一定會原諒你的小過失的,一會兒你可以向他誠懇的道歉。”

  我低頭用極小的聲音嗯了一聲。

  呸!誰會向他道歉!

  斯內普假笑著說:“有件事情我需要請問一下,你是否記得昨天晚餐前在一樓左側走樓遇見了誰呢?”

  我迅速抬眼看了下他的神情,他正堆著滿臉的假笑看著站在另一邊的那對中年男女。

  我細聲細氣的說:“……好多人。”

  這種不著邊際的回答立刻引來旁邊那對中年男女重重的冷哼。

  不過斯內普倒是完全沒有不滿,他仿佛在對著一個傻瓜似的循循善誘,一步步的問我:“很多人?具體的學院呢?你比較印象深刻的。”

  我在心底數了五秒,直到旁邊的那對中年男女的目光扎在我身上,我才慢吞吞的回答:“……有赫夫帕夫的,格蘭芬多的,還有其他的。”

  波特不等斯內普說話就大聲插嘴:“校長先生!昨天下午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有訓練!可是我們在六點前就訓練結束了!!”

  斯內普像條咬住獵物七寸的蛇一樣盯著波特說:“……波特先生,我剛才已經問過你了,六點時的確已經結束了訓練,可是你並沒有跟你的隊員一起走不是嗎?”

  波特咬著牙說:“我也告訴你了我是從右邊的走廊進餐廳的!!我先去了海格的小屋!!”

  我眨著眼睛不知道需不需要為波特解釋一下,其實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了四個學院的人,不過看了看那對凶惡的明顯是斯萊特林的中年男女,再看看明顯把波特當罪魁禍首的斯內普。

  如果我現在為波特開脫,會不會把自己繞進去?

  我的內裡深處開始激烈的掙扎,掙扎的時候中年男女似乎已經認定了波特的罪,那個男人慢條斯理的問我:“你……不管是誰,當時你看見這位波特先生出現在你面前了嗎?”

  我結巴的說:“……沒。”我語音一落,波特似乎就鬆了口氣,而那個中年男人卻立刻惡狠狠的瞪我!我立刻向後退了一大步,嘴一撇就准備開哭。

  斯內普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他的辦公室裡大哭的,不管是真的還是演戲。所以他一見我撇嘴就立刻喝斥道:“安靜!”

  我也沒打算真哭,這種會惹惱斯內普的事我是不會做的。一聽他喝斥我就把頭低到胸前,小碎步向旁邊閃。

  斯內普似乎是不打算繼續任由事態無邊無際的發展下去,他極快的問我:“克林頓小姐,現在告訴我在昨天下午晚餐前你在一樓左側走廊是不是見到了斯萊特林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我抬起頭一臉無辜的說:“……我不認識格林格拉斯小姐啊。”

  斯內普揚起眉,似乎不怎麼相信,可是他的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質問的意思,倒像是故意說給旁邊的那對中年男女聽的。他問:“哦?是嗎?那我怎麼聽說你跟格林格拉斯小姐說過話呢?”

  我屏息,用力憋紅臉,舉起雙手著急的比劃起來:“校長先生!我願意發誓!我從來不認識一個斯萊特林!!”

  斯內普的視線很快的掃了眼站在我後面的德拉科,木然的說:“……哦,這可真意外。”

  我堅強的站在他面前,一臉正義。

  斯內普再次用那種極為潦草的態度說:“那麼你對發生在昨天晚餐時一樓左側走廊關於格林格拉斯小姐的襲擊案也一無所知了?”

  我一臉驚駭,結巴道:“當、當、當然!我完全不知道!”

  斯內普手一伸:“交出你的魔杖。”

  此時我的心才緊緊揪了起來,不是很情願的把魔杖遞到斯內普等著的手中。

  昨天晚上回寢室後我就已經使用了混淆咒,為了害怕會被發現我對格林格拉斯使用的遺忘咒和毒蛇咒,我幾乎在睡覺前都一直在用混淆咒想把那兩個咒語給混在我這幾年使用的無數的咒語中。無奈混淆咒無法消除曾經使用過的咒語,只能改變順序。

  而剛才德拉科拿著我的魔杖甩動的時候,我猜測他使用的也是某一種可以使魔杖曾經使過的咒語發生改變的無聲咒,無奈他沒有出聲,我也無從判斷起來。當時他那麼迅速的試了幾十次,不知道效果如何。

  現在斯內普拿著魔杖,他不是鄧不利多,我想他可能不會當著兩個成年巫師的面耍花招,如果被他查出來,他大概也不會特別庇護我。

  我緊張的盯著斯內普的手,他揮了幾下,魔杖頭突然射出一股清水澆到站在他辦公桌前的那個中年男人袍子的腰部位置,乍一看像某種不名譽的行為發生。

  這下那個中年男人跳了起來,發生一聲極短促的尖叫。

  斯內普教授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十分簡單的說了句:“格林格拉斯先生,或許你可以站遠點。”

  他這種完全沒有任何歉意的說辭讓傲慢的格林格拉斯十分不滿,可是這個男人也沒有那個膽量在斯內普面前太放肆,結果只能氣呼呼的站到一邊去。

  斯內普又揮了幾下魔杖,飄浮咒、甲蟲變形之類的一年級咒語不停的冒出來。最後他把魔杖還給我時十不分滿的說:“克林頓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升到三年級了。就算是赫夫帕夫裡面也找不到像你這樣仍然在練習一年級咒語的學生吧?我希望你認真學習!”

  我連連點頭,退回到德拉科身後。看來他使用的混淆咒太厲害了,把一年級的咒語給換到前面來了。

  然後我就看到波特再次被推到鋒口浪尖上,似乎斯內普和那對中年男女一門心思的認為這件事跟波特有關。

  我只放下了一半的心。

  因為既然所有人把目標得了集中在了波特身上,又為什麼把我叫來了呢?一定有什麼原因使他們把視線集中到我身上來。

  斯內普在此時突然對我說:“克林頓小姐,你可以離開了,謝謝你的到來。”

  我還沒來得說聲謝謝再離開,就被德拉科極為粗暴的推搡著向門外走去,他猛然打開門時,門外正好有人打算進來。

  那人嚇了一跳,在看到他的時候立刻露出了一個極為甜美羞澀的笑。

  我立刻僵硬了,腳下像生了根一樣不肯順著德拉科的推搡向前走。他更加惱怒的推了我幾下,低咒道:“快滾!!”

  我深吸一口氣,低頭准備走。

  這個女生卻輕巧的越過我們走到那對中年男女身旁,她先向斯內普行了個禮,得到一個還算友好的假笑。

  她說:“爸爸,姐姐還好,龐弗雷夫人說姐姐的臉可能會腫一個星期,至於遺忘咒她無能為力。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姐姐自然會想起這一年的事。”

  德拉科把我往門外推,在此時我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女人應該是知道我跟那個達芙妮留在那條走廊裡的事的,所以我也加緊腳步向外跑。可是仍然來不及,那對男女中的女人揚高聲命令道:“讓那個麻瓜回來!我還有事要問她!”

  德拉科放在我肩頭的手陡然加大力氣,似乎要握碎我的肩膀一般。他平靜回頭,看向斯內普,詢問道:“校長?”

  斯內普不耐煩的說:“德拉科!”好像根本沒聽到那個中年女人的話一樣。

  德拉科反手推我出去,那個中年女人像是要跟斯內普做對一樣問那個女孩子:“阿莉亞,你不是說看到這個女孩當時跟你姐姐在一起嗎?”

  我倒是沒有看這個阿莉亞,我把視線移開了。但我發現德拉科也沒有看他,他一直看的是斯內普。

  阿莉亞輕快的說:“是嗎?我不記得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人啊。”

  斯內普在此時慢條斯理的問那個中年女人:“格林格拉斯夫人,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中年女人立刻搖頭,十分識趣的說:“沒有,校長先生如此公正,我們是完全不擔心的。”

  斯內普假模假式的說了句:“這可真是我的榮幸了!”

  德拉科立刻在此時把我推了出去,他的力氣大得讓我幾乎要栽到地上。等我站穩回頭,他已經把門重新關上了,裡面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4:59 PM

第 95 章

  從校長室離開後,我直接回到赫夫帕夫,今天的課是不用上了。

  寢室裡一個人也沒有,我回到房間裡關緊門就拿出魔杖,握著它好像就感覺更加安全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一直在發呆,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我掏出雙面鏡,不想告訴媽媽和爸爸我又發生了什麼,似乎從一開始我就習慣自己一個人決定處理事情了。

  金妮,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找我了,而我也在等著她的最後決定。雖然心中明白金妮不可能真正的離開韋斯理家,但我其實並不想就這樣失去這個朋友。可是在未來,我們的目標是完全不一樣的,而如果我不加入那場正邪大戰,可能我跟金妮的友誼也無法更進一步,或許最後也就是一個漸行漸遠。

  無神的摸搓著雙面鏡的輪廓,我回憶著跟金妮相處過的點滴,還有到目前為止我所交過的朋友。可是讓人沮喪的是,雖然我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錯過一件事,無論什麼都設想周到,可是似乎也正因為如此,我沒有一個深交的朋友。

  或許有時應該放棄理智,應該順從心中的想法去做。

  我歎了口氣,仰頭看天花板。

  下一回吧。下一回,當我再遇見一個像金妮這樣的朋友時,我一定可以用更坦率更信任的態度來面對她。

  我看著雙面鏡,又想起了另一個人。

  德拉科,他也是被我的理智放棄的人嗎?如果按照我定下的目標,那麼我跟他是絕對沒有任何未來的。可是回想從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我好像並沒有很認真的聽從理智的忠告。

  攻擊格林格拉斯,當眾說謊,雖然並沒有人拆穿我,但是我想在當時最少有三個人發覺。德拉科、斯內普,還有阿斯托莉亞•格林格拉斯。

  當我想起那個淡金色卷髮的女孩站在她父親的身旁回身看著德拉科微笑時的模樣,我就想將她撕碎。

  我深吸一口氣,抱著被子把自己埋在裡面。

  或許,我需要一個靜心咒。

  我在寢室裡悶了一天,餓的時候就把家養小精靈托托叫來給我送飯,我尤其偏愛它做的蜜汁烤豬蹄,簡直能好吃的把舌頭吞下去!

  它告訴我,這是因為它的家鄉在德國。

  它尖聲興奮的對我說:“我是在兩百年前從德國來的!小姐!我會做很多很多烤肉和香腸!!我還會做燉菜!!”

  它所形容的家鄉,是一片被冰雪覆蓋的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妖嬈粗暴的雪精靈漫山遍野的亂跑亂跳,引誘旅人。

  “它們非常漂亮!小姐!捉一只雪精靈放在家裡的話,就不用點燈了!而且它們能令酒和水變得非常好喝!”托托對雪精靈十分懷念,它說就是因為霍格沃茲沒有雪精靈,所以它的很多手藝都無法施展,它很遺憾。

  今天它格外的多話善談。

  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它:“……你今天都去過哪些學院幹活?”

  托托非常誠實而順從的掰著手指數給我聽:“早上我在斯萊特林收髒衣服和床單,然後去拉文克勞收垃圾,再然後去格蘭芬多修窗戶擦玻璃,最後來赫夫帕夫洗地板。”

  我好奇的問它:“這樣的工作順序是……赫夫帕夫一直在最後面嗎?”

  托托的大耳朵害怕的向後豎起,尖聲說:“小姐!這個工作順序是、是很久之前就規定下來的!但我們小精靈對工作都是一絲不苟的!”

  它的手指緊張的纏在一起,說:“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要求一直都很細致,他們總能找到我們沒做好的地方!格蘭芬多的事情最多,而且他們太喜歡吵鬧了!”

  它飛快的看了我一眼,說:“……赫夫帕夫,雖然跟格蘭芬多差不多,但、但沒有多少要求。”

  其實它可以直說赫夫帕夫最遲鈍,連家養小精靈哪裡沒干好都找不出來,而且最愛得過且過。

  我拍拍托托的頭,它正愁眉苦臉的看著我。其實見過托托和波波之後,我發現小精靈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喜愛自我處罰,它們在認為自己做錯事後最喜歡的就是用那雙乒乓球般大小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人,如果發現巫師生氣了,那它們才會用力懲罰自己。如果巫師沒生氣,它們會飛快的消失掉。

  托托沒有從我這邊得到懲罰的信號,所以它快樂的離開了。而我也得到了最想知道的消息。

  “大格林格拉斯小姐和小格林格拉斯小姐嗎?托托記得她們。她們是一對姐妹。大格林格拉斯小姐跟帕金森小姐很要好,常常在一起。可是她們姐妹卻很少見面,也很少說話。”

  托托特別告訴我:“小格林格拉斯小姐喜歡吃黑胡椒味道的食物。”

  除此之外我就再也問不出別的事了。

  在托托離開後,我又掏出雙面鏡,此時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我對著鏡子小聲喊:“……德拉科。”

  可是他沒有回應我。直到我躺到床上睡覺關燈之後,仍不時的拿起鏡子看,他一直沒有回答我。

  最後我把鏡子塞在枕頭底下入睡,一晚上都做著趕公交車趕不上的夢,而且總是堵車、繞路、搭錯車,永遠到不了目的地。頭頂上的天一直半明半暗,既像黎明又像黃昏。

  早上醒來時,我幾乎想要再悶著頭睡一天了。下樓吃早餐時,我聽說了斯萊特林的格林格拉斯,又名失憶小姐已經出院了,她使用了馬爾福家的藥,所以很快康復了,只是雖然臉恢復了,可是記憶卻沒有恢復,她現在的記憶仍然停留在去年的聖誕節,似乎她失去了一整年的記憶。

  可是在走廊上看到她和帕金森時,她瞪向我的目光仍然惡毒而陰險。是帕金森以最快的速度讓她想起了我,還是去年她就已經知道了我的事?

  我不由得回憶去年聖誕節前我在哪裡。

  然後我想起來了去年聖誕節發生了什麼!!在巴拿馬的聖誕節食死徒襲擊事件!

  這個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知道什麼嗎?她的家庭有食死徒嗎?

  我一直沒弄清楚那個死在爸爸槍下的女巫師是誰,雖然我一直記得她泛青僵硬的臉,和那猖狂的尖笑聲。

  這是我的一個心病。

  在我設想著在達芙妮再次攻擊我時,我一定要將她抓住好問一下她是不是知道關於在巴拿馬的那個襲擊案。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好像她突然變成了空氣消失了。

  或者是有什麼人要她不要再來找我?

  我想起了另一個格林格拉斯,那個比她年紀小卻成了德拉科未婚妻的女人。

  聖誕節前最後一個霍格默德周末來臨了,所有的人都打算好好的狂歡一下。
大家帶著滿滿的錢袋湧向霍格默德,而我必須要佩服韋斯理雙胞胎的是,他們居然給曾經在他們那裡消費過一次的客人全部寄來了打折券。這種商業頭腦是令人驚訝的。

  我也收到了一張,八折。考慮到在他們的惡作劇產品中有一些也是很有用的,我打算也去買一些。於是我加入了聖誕節前的采購大軍中,踩著齊膝深的積雪走向霍格默德。

  多少有些冷清的鄉間小路上都是穿著黑色校袍的霍格沃茲學生,我用厚大衣將自己裹嚴,蹣跚而艱難的向前走,有些後悔在這樣的天氣裡出來。

  但我很快就不後悔了,因為我看見了在一群斯萊特林中的德拉科,在他的身旁仍然圍著一些人,只不過都是斯萊特林的女生。有粗壯高大的米裡森•伯斯特,有黑色頭發蒼白皮膚看起來高傲而尖刻的潘西•帕金森,也是那對格林格拉斯姐妹。姐姐幾乎是挽著德拉科的手在走,而妹妹則乖巧的跟在他們身後,只是那張笑臉讓人不快。

  我稍愣了一下,目光就無法克制的向他們那邊飄去。而在看到德拉科掙脫他們匆匆離開的時候,我跟了上去。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5:01 PM

第 96 章

  我跟在德拉科的身後,看著他匆匆穿過人群。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面,並在身上施了變色龍咒。

  然後我跟著他走進了蜂蜜公爵,他來這裡干什麼?我看著他在巧克力的櫃台前流連不已,最後粗魯的抄起四五種巧克力跑到櫃台結賬。那些巧克力無一例外的都包著鮮紅色的包裝紙,裝飾著金色的緞帶。他要求櫃台將包裝紙換成銀色的,再結上綠色的緞帶。

  我背對著他站在一排粘牙糖前,偷聽他跟店員的對話。

  店員不停的向他介紹今年最流行的聖誕節巧克力:“先生,咬一口就可以吃到六種巧克力的味道!!非常值得啊!”

  他不耐煩的說:“快點!我趕時間!”

  看著他抓著帶有蜂蜜公爵標志的購物紙袋大步離開,我正准備跟出去,卻看到他又匆匆退了回來,然後一邊偏著頭看門外,一邊向我這邊走來。我只好隨便拿了塊粘牙糖溜到櫃台前裝成結賬的樣子,店員再次開始推銷那有六種口味的巧克力,我潦草的點頭,店員歡快的給我拿了一盒。

  他就要走了,我催促店員:“快點,不然我不要了!”店員的手快得驚人,不到一分鍾就把購物袋促銷卡優惠券統統塞給我,我抓著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跑出去,一抬頭,他那顯眼的鉑金色腦殼正順著人潮向酒館擠過去。

  他走進了酒館。

  這下我可沒辦法了,我站在對面一間商店前看著酒館那顯眼的“未成年不得入內”的牌子發愁。

  突然我想起了韋斯理雙胞胎的店應該就在附近!心生一計,我直奔韋斯理笑料商店。

  韋斯理笑料商店裡正熱鬧著,人頭攢動,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我千辛萬苦的擠進去,找到伸縮耳,然後我看到了增齡劑和復方湯劑!我驚訝的拿起來,這難道是真的?

  “哦,小姐真有眼光!這是韋斯理笑料商店最偉大的發明!請放心,這些商品的銷售都得到了魔法部的書面同意文件。它們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可怕。事實上這些魔藥只能用於惡作劇,它們的藥效已經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只能保持半小時左右,但在一般的宴會上已經足夠令您的惡作劇錦上添花。”

  一個巧舌如簧的店員擠過我身旁,十分熱情的介紹著。

  我認真的看了看這個架子上的所有商品,它們無一例外的都有些危險。有一些近似於煙霧彈、燃燒彈的小東西都標上了未滿十八歲不得購買的字樣。

  店員見我看著燃燒彈,湊過來小聲說:“如果小姐喜歡,可以請年紀比較大的朋友幫您來買。”說完還俏皮的眨眼。

  最後我拿了伸縮耳結賬,但在收銀台卻看到了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我從來分不清他們哪個是哪個。

  帶我過去的店員湊到雙胞胎之一的耳朵邊說了些什麼,他看著我邪惡的一笑,從櫃台下掏出一個舊袋子,把我買的伸縮耳塞進去,收了伸縮耳的錢後把袋子遞給我。

  我一提過來就發現袋子中絕對不止一副伸縮耳,他制止我在店中打開袋子看,神秘的對我說:“出去再看,你絕對不會失望!試用品不收錢,不過放心,它已經被試用過了,安全性是沒有問題的!”

  走出韋斯理笑料商店後,我躲到角落的小巷子裡,四下無人。打開袋子看,除了伸縮耳之外還有一排綁在一起的五個小水晶瓶,我掏出來看,包裝上很像香水,但上面的名字很有意思,它們分別是可以暫時改變膚色、瞳色、髮色的魔藥。

  有效時間是24小時,視體質差異而有延長或縮短。

  我挑了一瓶標著“漆黑”的水晶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然後立刻掏出雙面鏡看,在沒有呼叫人的時候,它可以跟普通的鏡子一樣使用。

  變化是極為迅速的!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頭髮首先變黑了!漆黑發亮!然後是雙眼,漸漸由淡棕色變深!看著鏡中的黑髮黑眼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皮膚也開始變化了!這輩子我可以有一身漂亮的奶白色的皮膚,可是現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深!由奶白到奶黃,再到淡棕再到棕,再到深棕色!

  我幾乎要尖叫!!

  幸好沒有繼續變下去,皮膚顏色現在就像曬過頭一樣,深棕發亮。

  ……好吧,現在這樣子走進酒館應該不會讓人認出我來了。

  我戴上兜帽,把自己遮起來,慢慢向酒館走去。

  人潮很擁擠,我想混在一群看起來是高年級的學生中走進去,我再次給自己施了變色龍咒,這個咒語雖然不能像隱身衣一樣完全隱形,但在混亂的時候卻十分有用。

  在離開學校的時候我就拿掉了校袍上赫夫帕夫的徽章,所以不會有人發現我的學院。我想這樣暴露的可能會少一點。

  在走進酒館的時候,門前那個用來阻止未成年人不得進去的木牌發生刺耳的尖鳴,我嚇了一跳,可是不等它把店員叫出來,一個高大粗壯的斯萊特林男生就已經把它從木頭架子上扯下來扔到雪地裡了,他罵罵咧咧的說:“狗屎!九歲我就開始喝酒了!”旁邊一陣哄笑。

  我鬆了口氣,看來不止我一個未成年想溜進去。避過那一群斯萊特林,我擠在格蘭芬多的幾個人中混了進去,一推開酒館的門,一股夾雜著熱氣的酒香就撲面而來,寒冷被關在門外,酒館裡眾人舉杯談笑喧鬧。

  酒館裡有很多人,一些巫師形容落魄滿面風塵,他們沉默的不停喝酒,看起來不太招人喜歡。而更多的人在酒的刺激下正在大聲笑鬧,甚至還有人在賭錢打牌。而雖然店門外有一面未成年人不得入內的警示牌,但一眼看過去,坐在店裡喝酒的有一小半都穿著霍格沃茲的黑色校袍,不過大多數都是四年級或更高年級的學生。

  我的個頭實在有些小,於是漸漸有人用古怪的視線看過來。

  我縮著頭快步溜到樓梯前,眼睛匆匆一掃,沒有看到德拉科在這裡。我知道樓上有包廂,他是不是在樓上?

  他來這裡是為了見誰?是食死徒?是什麼人讓他不能在學校裡解決而必須特地到外面來。

  我溜上樓,一邊掏出伸縮耳。二樓比一樓安靜得多,似乎一拐過樓梯的轉彎處,一樓的吵鬧聲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我在掏魔杖時遲疑了一下,沒有用自己的魔杖,而是把那柄華麗的魔杖掏了出來。

  給自己施了個輕手輕腳,我幾乎是沒有發生任何腳步聲的走到了二樓。二樓只有一側有房間,另一側是黑色的舊木板拼成的牆壁。我把伸縮耳垂到地板上,在經過第三扇窄小的房門時,聽到了德拉科的聲音。

  我走到第四扇房門前,打開門走進黑暗的房間,不能開燈,我用魔杖搭在眼角用了個可以在黑暗中視物的咒語。

  將伸縮耳貼在牆壁上,隔壁房間的交談聲斷繼續續傳過來。

  “……我當然明白格林格拉斯先生對我的愛護我幫助,我也願意用我的誠意來報答先生一家對我的支持。”德拉科冷淡的說。

  “當然,當然。我是一個善良的巫師,不忍心看到巫師中曾經最為重要的一個純巫師貴族家庭就這樣消失。在過去的歷史中我們經歷過太多這樣的傷心事了,馬爾福的名字不應該葬送在此刻。”一個油滑的男人聲音這樣說,他的語氣中既有對德拉科的輕蔑,又帶著迫切和恭維。

  德拉科捧場的笑了兩聲,乾巴巴的。

  一陣沉默,好像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格林格拉斯先生開口打破沉默,他說:“德拉科,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跟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霍格沃茲畢業的,我跟你的父親有著濃厚的友誼。”

  德拉科說:“是的,先生。”

  格林格拉斯格外親熱的說:“所以,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父親來看。我也非常願意給你一些忠告。”

  德拉科說:“先生,我的父親只是失蹤,他並沒有去世。當然我十分感激你對我的關心。”

  格林格拉斯呵呵笑著說:“當然,當然。盧修斯只是失蹤。不過德拉科,我十分了解你的痛苦,你不想那麼快承認你的家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是孩子,你必須明白,只有承認這件事,你才能盡快的振作起來。”

  德拉科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平靜的回答道:“……謝謝你的關心,格林格拉斯先生。”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5:05 PM

第 97 章

  格林格拉斯笑起來,似乎很得意。

  他說:“德拉科,我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選擇。你一直是個聰明孩子,當年盧修斯花了那麼多的心血來教育你,你可不能讓他失望。”

  我沒有聽到德拉科的回答,但我的心裡卻很為他難過。

  格林格拉斯繼續說:“我想,你一定會盡全力守護好馬爾福的榮耀的,對不對?”

  德拉科仍然沉默。

  格林格拉斯突然揚高聲說:“所以,你一定明白在此時還有誰可以幫助你,不是嗎?在這個所有的巫師都已經拋棄馬爾福這個姓氏的時候。我想,在學校裡,你已經感受到了大家對你的……差別……”

  他又壓低聲音,用力說:“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給盧修斯和納西莎應該有的尊重。他們會得到一個體面的墓地,一個體面的葬禮,你可以在所有人面前為他們悲傷。”

  德拉科在這時居然回答他了,他居然用一種格外傷心但又感激的語氣說:“格林格拉斯先生……我、我、請接受我最誠摯的感激!我保證馬爾福在未來會永遠記得你此刻珍貴的友情!”

  格林格拉斯輕快的笑起來。我聽到他拍打德拉科肩膀的聲音,好像此時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十分融洽了。

  然後是一陣杯子碟子撞擊的輕響,或許他們在喝茶。

  過了一杯茶的功夫,格林格拉斯十分自然的提起:“德拉科,你為什麼不跟達芙妮訂婚呢?她一直都十分的喜愛你,你也跟她作了七年的同學,彼此應該十分熟悉了。”

  德拉科沒有吭聲,格林格拉斯似乎是想解釋一下,緊接著說:“當然,我的兩個女兒都很喜歡你,你願意跟哪個訂婚都可以。只是我認為……如果是達芙妮,那麼明年一畢業,你們就可以舉行儀式了。”

  他似乎想用一種不那麼明顯的方式來向德拉科表達他的意願,在兩個女兒之中,他更願意讓達芙妮跟德拉科訂婚。

  德拉科好像只是在挑選櫻桃或者草莓一樣,很潦草的說:“我更喜歡阿莉亞,她的頭髮是漂亮的淡金色,更適合馬爾福這個家族。”

  他似乎也覺得這樣的解釋有些不怎麼可信,又加了一句:“在馬爾福所有嫁進來的女巫都有一頭濃密的金髮。我並不想改變這個傳統。”

  格林格拉斯連忙說:“當然,當然。一些巫師貴族家庭總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傳統,雖然不那麼重要……我的意思是,阿莉亞當然很好,她的頭髮是繼承自我的祖母,我的祖母有一頭像月光一樣美麗的淡金色卷髮。”

  他停了一會兒,著重的說:“對我們兩家來說,更重要的是結盟,我們要像真正的兄弟一樣緊密聯合在一起。在這樣不安定的時候,我們的聯合才是最重要,也是最正確的。德拉科,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我聽到德拉科恭敬的說:“是的,格林格拉斯先生,馬爾福會成為格林格拉斯家族最忠誠的盟友,你會看到我的誠意。”

  他們又繼續聊了一會兒其他的鎖事,格林格拉斯就離開了,只剩下德拉科還坐在那個房間裡,我聽到他倒茶,喝茶,放下茶杯的聲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突然再次敲響了。

  德拉科說:“進來。”

  我這才明白,他今天不止要見一個人。

  門吱吱啞啞的推開,一個極輕快的腳步走進來,門關上,那個腳步聲的主人有一個動聽的好嗓子,她說:“你為什麼不說請?這難道就是馬爾福家的禮貌嗎?”

  這個聲音的主人的模樣立刻浮現在我的腦海,她有一頭淡金色的長卷髮,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十分甜美可愛。

  讓我厭惡。

  德拉科放下茶杯,似乎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聽到椅子在地板上向後滑動的聲音。他說:“一個合格的馬爾福夫人,是永遠不會反駁自己的丈夫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腳步聲,似乎她走到他身旁。椅子滑動聲,好像有人拉開了另一張椅子。

  她說:“謝謝。”

  他為她拉開另一張椅子,然後恭請她坐下。

  我握緊拳頭,凝神細聽。

  有人粗魯的拿起一只空茶杯,她說:“你之前有一個客人?她可真沒教養。難道她不知道茶勺不能放在茶杯裡面嗎?”

  德拉科平靜的說:“我會記得轉告令尊。”

  她輕巧的笑聲傳來:“哦,原來你見了我的父親?他來跟你說什麼?”

  德拉科卻說:“你剛才以為是誰?”

  她呵呵笑著,半晌才說:“我以為你知道。”

  德拉科不肯退讓的說:“馬爾福從不明知故問,你為什麼不誠實一點呢?小格林格拉斯小姐?”

  一片平靜。

  德拉科又說:“令尊向我推薦令姐,為了可以在畢業,也就是明年訂婚。”

  她過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那麼難道一個馬爾福未來的主人居然會聽從別人的勸告嗎?我以為你會更有主意才對。”

  德拉科笑著說:“在此時,令尊的建議我總是不好拒絕的。你應該能明白我,對不對?”他在最後突然放輕聲音,極外溫柔的說。

  我的牙根突然十分癢。

  她冷笑,說:“當然。我當然明白你,你是絕對不會選擇我姐姐的。”

  德拉科沒有回答。

  她突然揚高聲說:“難道不是嗎?晚一年訂婚對你來說有很大的好處。”

  德拉科很長時間沒有吭聲,而她也沒有再說話。時間變化有些漫長。

  他說:“……我恐怕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阿莉亞。你在說什麼呢?”

  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聲音就變得柔軟起來,說:“德拉科,我明白,父親的野心和你的無奈。你在此時也只能接受父親的幫助和支持,不然很快,馬爾福家恐怕就會變成一塊被分割的獵物,所有人都等著上去割一刀。”

  德拉科用極輕柔的聲音說:“……阿莉亞。”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個混蛋。

  她加快了語速,說:“我知道,你需要一年的時間來鞏固你在馬爾福家的權利,你需要在父親伸手之前控制你的財產。你不認為,我可以給你一些幫助嗎?”

  德拉科突然變冷淡了,說:“哦?我可真意外。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好像聽到一個女兒打算背叛她的父親?”

  她的語速更快了,好像有些失態:“別這麼說!我這樣做才是正確的!我在幫助的人是我未來的丈夫!而……父親,哼!他的女兒一直只有達芙妮!月桂女神呢!”

  德拉科笑了起來,他咯咯笑著說:“對不起,我實在是……以前就覺得為什麼會有人取這樣一個名字?太好笑了!”

  她好像找到知音般高興起來,歡快的說:“對吧?我也這樣想!這樣一個象征純潔美好的名字怎麼會安在我姐姐那樣的人身上?她丑惡得讓我無法接受!”

  德拉科繼續笑,好像真的覺得那個名字好笑。

  兩人嘻笑了一會兒,把達芙妮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人貶得一無是處,包括她現在那張仍然有些泛黃腫脹的臉和她還沒有恢復的記憶。

  德拉科深情的說:“阿莉亞,你……我從來沒有遇見過跟你一樣的女孩……雖然你比我小一歲,但是,請原諒,我還是有些無法克制自己。”

  他似乎做了什麼,我聽到一個惡心的聲音。

  他軟綿綿的說:“對不起,我有些太心急了。”

  她的聲音有些不穩,結巴著說:“德拉科,你簡直是一個紳士……只是手背就夠了嗎?”

  德拉科又做了什麼,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看不到。我用力的放開手,魔杖被我握得太緊了。

  她輕快的笑著,像只小鳥,說:“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恐怕是不會有人相信的。德拉科,這個房間難道沒有一張沙發嗎?”

  他沒有回答。

  或許看不到是正確的。

  她突然說:“有時我真願意相信你的話,你知道,你的話很迷人。”

  德拉科笑著說:“難道有什麼令你無法相信我嗎?”

  她刺耳的說:“我聽潘西說起過,那個赫夫帕夫的麻瓜?”

  德拉科遲鈍的說:“……誰?一個赫夫帕夫?阿莉亞,我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博愛,連赫夫帕夫也願意交談?”

  她冷笑著,似乎做了什麼,我聽到椅子搖晃的聲音,或許她推開了他。

  而他剛才抱著她,在做什麼。

  她說:“夠了,不要裝出不知道的樣子。德拉科,你難道會不知道?上一次不是才在校長室見過那個人嗎?”

  德拉科似乎在整理袍子,我聽到他撣袍子的聲音,他仍然不解的說:“上次校長室?上次……那個赫夫帕夫?阿莉亞,你是在猜測我對上次那個赫夫帕夫做了什麼嗎?”

  他突然張狂的大笑起來,似乎這是一件再好笑不過的事。

  他笑得都快喘不過來氣:“梅林啊!我……哈哈哈哈哈……你為什麼不選個別人?就算一定要是麻瓜,為什麼不是那個萬事通?好歹她還有胸,長得也夠高,我最少不用彎下腰就能親到她的嘴。”

  她似乎有些糊塗了,結巴著說:“潘西說……你當時不是很維護她嗎?”

  他古怪的說:“我維護她?”我幾乎能想像他皺起鼻子一臉嫌惡的模樣。

  一陣沉默。

  他似乎又坐下了,椅子響得很厲害,似乎他很生氣,說:“好吧,格林格拉斯小姐,對於我的品味的猜測讓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足夠的能力成為一個馬爾福,你知道,馬爾福家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接受一個腦袋跟巨怪有聯系的女人成為女主人。”

  她立刻尖叫:“不!”她似乎急切的坐到他身旁,我聽到了另一個椅子滑動的聲音,更刺耳。

  她說:“德拉科,我只是被潘西誤導了。可能她也對你有想法吧?你可真受歡迎。”

  他冷笑,不回答。

  她笑著說:“德拉科,讓我們來談個條件吧,我可以對你發誓忠誠,在我的父親和家族與你之間,我會始終如一的堅定的站在你的一旁,幫助你守護馬爾福。”

  他停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那麼我需要付出什麼呢?可愛的格林格拉斯小姐?你需要我給你什麼呢?”

  她似乎需要時間來積聚勇氣,過了一會兒,她堅定的說:“我的要求就是你必須真正的娶我,而不只是訂婚。我知道,你從來沒有真正打算聽我父親的話娶我或者我姐姐。所以他才會著急,想把姐姐推給你。他想要得到馬爾福家的財產,在你跟我姐姐訂婚之後,他會立刻用幫你監管或者其他的理由將馬爾福家的產業都接過來。而我想你也知道他的打算,所以你才會跳過姐姐而選擇比她小一歲的我,這樣你就可以多一年時間來奪回屬於你的錢。”

  清脆的掌聲,他說:“十分准確的推測,阿莉亞,你讓我驚訝。”

  她得意的笑著說:“而你當然不願意順著他的計劃走,我想,你根本不打算真正的跟我或者我姐姐結婚,訂婚只是一場笑話。”

  他說:“那麼,阿莉亞,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憑什麼要我改變主意呢?”

  她說:“如果有我幫你,父親的計劃你對付起來更容易,而如果你不答應我,那麼我回去就可以把這個訂婚出醜的差事還給我姐姐,你知道,她可是迫不及待。”

  他笑了,說:“我快要被你說服了。阿莉亞,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她說:“一年以後,不是訂婚,我要直接結婚。在我畢業之後,你要娶我當你的妻子。”

  又是一次清脆的擊掌聲,他干脆的說:“成交!”

  後面他們再說什麼我都不怎麼記得了,而我回神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怎麼站到了我的面前,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他舉著魔杖指著我,眼神從警惕到不敢相信。魔杖漸漸放下,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我才發覺我的手腳都已經凍得僵硬沒有感覺了。

  他恨恨的罵道:“你的該死的在這裡幹什麼?你跟著我來的?”

  他用力搓揉我凍到沒有感覺的手腳,提著我把我塞到沙發上,剛准備打開燈,我一把揮掉他的魔杖。

  他一愣,我下一掌就揮到他的臉上,被他眼急手快的擋住,我接下來腳一伸就向他的腰上踢。

  一通亂後,他將我死死壓在沙發上,衣衫凌亂,向後梳的頭發都垂到額頭上,臉也漲紅了,氣喘吁吁的。

  我卻很平靜。

  他怒道:“你發什麼瘋?”

  我平靜的說:“我想殺了你。”

  他一怔,我繼續說:“我要活剝了你的皮,把你的骨頭全拆下來,一寸寸敲斷。”

  他看著我,我繼續詛咒他,我都沒想過我居然有這麼多惡毒的念頭。

  在我說得正熱鬧的時候,他猛得親過來,我牙關一合狠狠一咬!

  他嗷唔一聲頭立刻抬起來,嘴唇上一道小血流滴滴荅荅掉下來,滴在我胸前的袍子上。

  就算是這樣,他的手也沒有放開,仍是緊緊按著我的雙手,壓在我的頭頂。

  他瞪著我,在黑暗中眼睛亮得像狼。

  我不知道我像什麼,我正平靜的對他說:“再來一次,我咬掉你的舌頭。”

  我輕輕的呸了一下,對著他微笑起來。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5:06 PM

第 98 章

  看著從他的嘴唇不停流下來的血珠子,我居然覺得十分痛快。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算是因黑暗中也能感覺到他高漲的怒火。

  我努力仰起脖子,說:“放開我!”

  他惡狠狠的呸了一聲,咬著後槽牙說:“休想!先說你是什麼時候跟上我的!聽到了多少?”

  我偏開頭,翻個大白眼給他看,說:“我從一開始就跟上你了,然後我什麼都聽到了。”

  他氣急敗壞:“你不要嘴硬!!”空出一只手舉著魔杖指著我說:“干脆點告訴我!你都聽到了什麼?”不知他是怎麼把魔杖撿回來的。

  我看著他舉魔杖的那只手,那手沒有一絲的動搖。我遲疑了一下,說:“……我是跟著那個斯萊特林進來的。我聽到她說要跟你結婚。”

  他沉默了,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我坦然的與他對視。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仍是無法決定要怎麼處置我,我看著他的魔杖。

  他會對我使用魔咒嗎?遺忘咒還是攝魂咒?

  我盯著他的眼睛,不安的等待著。

  時間艱難的滑過。在我幾乎要以為他會對我做什麼的時候,他的魔杖抵上了我的下巴,像一把鋒利的刀。

  他平靜的說:“克林頓,別讓我知道你說謊。”說完這句話,他收回魔杖並放開我的雙手,離開沙發。

  我坐起來,並在第一時間拿出魔杖指著他。

  他看到魔杖一愣,表情古怪的說:“……你居然還留著它?”

  我看著手中華麗的魔杖,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根魔杖是誰的。

  他突然笑了,好像這根魔杖很有趣,他一屁股坐回沙發上,好像剛才我們之間的敵意根本不存在。

  我看著現在仿佛存在千百種面目的他,突然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對著我露出一個非常溫暖的笑,湊過來小聲說:“我現在可以開燈了嗎?”他取笑道,好像剛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那股曖昧再次出現了。

  但我卻覺得心中一陣涼,剛才的親密像錯覺一樣,已經不復存在。

  我下意識的搖頭說:“不,不開燈。”我沒有信心面對光明之中的他,我害怕看到更令我恐懼的事實。

  他微微一曬,很順從的說:“好,就不開燈。”

  現在他的順從像刀一樣寒冷。

  他伸手非常自然的攬著我,我從善如流的貼近他,像以前那樣靠在他身上,我小聲問:“那個斯萊特林說的是真的嗎?”

  我的聲音幾不可聞:“……你真的要跟她結婚?”

  他攬緊我,湊近我的耳邊笑著說:“這真的是你想知道的事嗎?貝比?”

  我全身一僵,下意識的就要躲開,他反而緊緊抱著我說:“貝比,你這麼問是因為這樣的問題會讓我開心,還是你真的想知道呢?”

  他捏著我的下巴,湊近我愈加輕柔的問我:“貝比,我一直想知道,你表現出來的那些吃醋、嫉妒、甜蜜、羞澀,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你裝出來給我看的?”

  我用力想推開他,他不肯放手,反而力氣更大。

  他笑著說:“我一直都沒發現啊,一個赫夫帕夫,一個麻瓜……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只有十一歲。我要你去刺探波特的那個秘密集會,你一直沒成功。現在想想,你當時真的打算聽我的話嗎?”

  我開始用力,想掙脫開他,卻被他再次壓制在身下,他湊過來,含著我的唇吸吮了一會。

  我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他冷笑說:“這才是原來的你吧?”

  他的手摸到我的左胸下緣,那裡是我的心髒,它在狂跳。

  我聽到他笑著說:“我應該慶幸嗎?你並不是沒有反應。只不過你擺在外面的東西,通常都是假的。”

  他猛得一口咬在我的臉上,說:“真想把你的這張臉剝掉。”

  我對上他亮得不正常的眼睛,為什麼剛才沒發現?他的樣子好像是看到了一個自投羅網的人。

  他的氣息漸促,好像越來越興奮,笑聲從他的胸腔深處傳出來。

  “你不想讓我繼續追問你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對吧?所以才會挑一個會讓我開心的問題。”他盯著我的臉,像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說:“所以,你並不是跟在阿莉亞身後過來的,對嗎?你是跟著我過來的?你聽到了我跟格林格拉斯先生的對話,是不是?”

  我的心再次狂跳起來,他的一只手仍然按在我的左胸下緣,在我的心跳加快之後,他再次快活的笑起來。

  他湊近我,讓我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說:“你怕我殺了你嗎?貝比。”
作者: emili    時間: 2011-1-29 05:09 PM

第 99 章

  我現在的心情很復雜,要我怎麼說呢?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我想,我應該刮一下了。

  他仍然將我壓在沙發上,而現在的氣氛對我是十分不利的。雖然我並不認為此時會有生命危險,但一個陷入瘋狂有些失去冷靜和理智的半大男孩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我正在拼命的思索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冷靜下來,而眼前的情勢已經不容我細細思量了。

  他湊近逼問:“你是不是一直害怕我殺了你?害怕跟我太接近會害了你,害了你的父母?”

  怎麼一下子變這麼聰明了?我盡量用善意的眼神凝視著他。

  他仍然惡狠狠的,我懷疑這些疑問憋在他心裡已經很久了。

  他的聲音已經輕得讓我起雞皮疙瘩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我無法忍耐了,看著他說:“……被我騙很難受嗎?”

  他一下子目眥欲裂,看著我的目光讓我認為他會在下一秒親手掐死我。

  我一口氣說出來:“德拉科,你認為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地方?我從你那裡得了什麼好處?我是騙你錢了?還是騙你人了?”

  他一下子漲紅臉,我不等他開口就搶著說:“我沒有從你那裡得到什麼好處吧?那個斯萊特林還知道要嫁給你,我有這麼說過嗎?我有用你的權勢給自己謀什麼好處嗎?”

  他張口結舌,好像滿肚子的話說不出來。

  我繼續說:“德拉科,你自己說,我騙你什麼了?”

  我仰起脖子盯著他看。我就不信,他能說我騙他感情了。這話他要能說出口,我就甘拜下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看著他咬緊牙關暗自掙扎了好一會兒,最後洩氣放開我坐到一旁。

  我立刻從沙發上翻起來准備衝出門去。

  他卻捧著頭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痛苦而消沉的說:“……你走吧。”

  我停下腳步。

  他沙啞的說:“……快滾。”

  我只能回頭看他,半晌後說:“……德拉科,這一招我早就用過了。”裝傷心嘛,我可在他在前裝過不止一次了。

  他憤怒抬頭,我走過去說:“別裝了。你裝得一點都不像。”坐在他身旁,掏出雙面鏡指給他看,在他的嘴角旁邊,因為憤怒咬牙而使臉頰鼓起來一塊。

  我說:“你現在應該是氣得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怎麼會突然這麼傷心呢?再說了,按照你馬爾福的驕傲來說,你只會憤怒,卻絕對不會把傷心露給別人看。”

  他放下捧著臉的雙手,玩味的看著我。

  我笑著說:“德拉科,你或許有些喜歡我,不過我不認為你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示弱不是你的信條。”

  他靠在沙發上,昏暗的房間中雖然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發笑。果然他的聲音一下子從剛才的傷心欲絕變成了我更習慣的輕蔑和嘲諷。

  “……有時示弱也是很好用的。”他這樣說。

  我冷哼一聲說:“在阿莉亞面前嗎?”

  他突然大笑:“貝比,說真的,我相信你真的有些嫉妒,對不對?”

  我仗著他現在不可能看清我臉上的表情,歎了口氣坦然承認說:“……有點。我不喜歡。”

  他又湊過來,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向我的耳朵裡吹氣,不正經的說:“……你說真的,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偏頭在他的鼻子尖上親了口,說:“喜歡。可喜歡不能當飯吃。”

  他歎了口氣,聲音突然低沉下來,說:“……我知道。”

  我們兩人的手在黑暗中碰到一起,他反手一握,鬆鬆的攏著我的手,揉著我的手指說:“……我應該早點明白。”

  我放軟身體靠到他身上,鬆了口氣。從暑假時起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德拉科終於明白我的意思了。

  以前我倒是只在夢裡這樣想過,或許有一天,德拉科能明白我的無奈,因為他跟我明顯在走同一條路。我們都會為了保護家人而傾盡全力,而在這之前,一切都可以放棄,哪怕只是暫時放棄,我們也明白家庭永遠比我們自己的事更重要。

  就像德拉科的確可以為了我跟他的父母交涉,就像我不會對爸爸和媽媽隱瞞我對他的感情一樣,因為這些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並且跟我們的家庭沒有衝突。

  但立場決定一切。假設有一天,我的存在會妨礙或者傷害到德拉科的父母,我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捨棄我。因為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正是他的家人。

  他偏過頭咬了我的耳朵一口,我捂著耳朵閃開,他笑著拉著我的手湊到嘴邊繼續咬。

  他在發洩怨氣,對於我當時的選擇,以及他後來明白的真相,他仍然是憤怒的。可是正因為他看清了我的想法,才沒辦法真正的對我發火。理智雖然明白,但情感卻沒那麼容易接受。

  我倒抽著冷氣任他咬,突然想起了那次把他變成雪貂帶回家後,他當時也是發怒,我也是這樣把手讓他咬。

  他突然放下我的手,灑脫的說:“算了,沒意思。”話音未落就要站起來,我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看看我拉著他的手,說:“……貝比,今天你只是無意中跟著我的,對不對?”

  我無言以對。

  他歎了口氣,又坐下來,給了我一個純安慰的擁抱,他抱著我說:“貝比,你已經做出選擇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現在的形勢又變得這麼復雜,我們都有很多的事要做,對不對?”

  我靠到他懷裡,把臉埋在他胸前。或許過一段時間,他就不會再對我這樣好,或許他會很快的把我忘到腦後。我不知道他的熱情能持續多久,以前在學校裡,哪怕是最甜蜜的戀人,他們的熱情也沒有說能熬過一年的,最初總是熱情的,後面卻漸漸變得平淡,然後不知不覺間兩人就漸行漸遠。

  我緊緊抱著他,是我放開他的。

  他回抱我,重重親了下我的頭頂,把頭埋在我的頭髮裡,悶悶的說:“……我也有很多事要做的。”

  我抬頭問:“是格林格拉斯家嗎?”

  他放輕聲音說:“噓,忘掉這件事。忘掉這個名字,我不會讓那兩只母豬找你的麻煩,可是你也要躲遠一點。”他看著我說:“格林格拉斯家雖然不怎麼起眼,至少比起馬爾福和布萊克,這個家族不過是一個三流貴族。可是你知道,純血貴族都快死光了,就連潘西都必須承認的是,這個家族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些才華,所以格林格拉斯才敢打馬爾福的主意。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他的膽子和能量比你所能想像的都要大得多。”

  他似乎有些深意的說:“格林格拉斯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他可以把他的力量坦露在人前的機會。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把他的錢和能量都露出來的機會。不然他就永遠只是一個三流貴族,連魔法部都不會買他的賬。”

  我說:“所以他選中了馬爾福?”

  他笑著點頭,說:“狗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何況像他這樣窮瘋了的家伙?你要躲遠點。”

  我說:“那你是不是已經有計劃了?要跟阿莉亞合作吧?”

  他古怪的看著我,說:“……你是不是就咬著阿莉亞不放了?”突然他上下其手,我驚呼著從他懷裡跳起來,被他又拉回來。他認真的說:“……說真的,她的身材比你好。”

  我在他的腰間使勁的掐起來。他倒抽著冷氣左閃右躲,最後抓住我的兩只手說:“好了好了,別玩了。”

  我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他小小尖叫一聲,抓住我的肩膀想推又不敢推,最後無奈的說:“我開玩笑的。你比她好看,我說真的。”

  我鬆開他,推開他,坐到一旁一本正經的整理袍子,他清著喉嚨開始撣袍子。

  我陰險的看著他。他嚴肅的看著我說:“我要說的都說完了,那我告辭了?”

  我哼了一聲。

  他站起來彎下腰湊過來要親我,我偏開頭。他無奈的笑起來,又坐下來,再次把我抱進懷裡說:“……貝比,你說,我們真的分手了嗎?”

  我縮在他懷裡,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親親我的臉頰,說:“我說我們真的分手了。”

  我有些僵硬了。但只能保持沉默。

  他歎息著說:“……如果以後,我們還有機會的話,那時或許比現在的時機更合適。”他收緊手臂:“……到了那時,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他貼著我的臉說:“……我希望有那一天。”

  我轉過頭,親吻他,他輕柔的回吻我,這個吻漸漸變得熱情起來,我鑽進他懷裡,他牢牢抱著我。我們嘶咬糾纏。

  我們氣喘吁吁,心如擂鼓。他的手從我的脖子摸下去,扯開衣領,我把手順著他的腰摸下去,撩起他的袍子。他的呼吸一窒,胸口像風箱一樣鼓起來,我趁機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然後一串碎吻向下啃他的喉節。

  結果他再次將我壓在沙發上了。

  我虛弱的掙扎著,說:“……等等,先停一停……”

  他咬著牙咒罵:“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立刻真誠的發誓,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只是無法控制,德拉科,我還太小了……“

  他深吸一口氣,猛得把我翻過來,對著我的屁股就是狠狠幾巴掌,然後撲上來壓在我背上磨牙:“你永遠都是太小!!有種魔藥叫增齡劑!下回我一定給你灌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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