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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小小魚水中游 -【女兒花嫁】《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6:59 PM     標題: 小小魚水中游 -【女兒花嫁】《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6-1 02:41 AM 編輯

【書名】:女兒花嫁

【作者】:小小魚水中游

【內容簡介】:

  她穿越到了架空的古代,成為了素有半邊天之稱的花家之女

  因為一些原因,隱姓埋名成為了江湖第一派紫金閣的弟子,後因為家中事故而回去做她的千金小姐(重點在後頭)。

  有江湖,宅邸,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女主不小白,不萬能,性格溫和淡漠,對她好的,她會對你好,對她不好的,她也不會投入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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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07 PM

001 花沾衣

    這是哪裡?

  艱難的想要轉動著自己的脖子,很有難度,想要睜開雙眼,想要揮舞自己的手臂,可是,一切都只是徒然。眼皮就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也睜不開,身體同樣也動不了。她只有微弱的意識,仍想繼續著動動運動,可是,意識已經不配合了。

  黑暗再次襲來,很快,一切歸於虛無。

  當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耳朵裡隱約能聽到什麼,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睜開眼時,隱約的能看到一些虛影在她面前晃動。

  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她的近視眼沒那麼嚴重啊。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揉。

  然後,發現自己只要抬手,就會被前面的一個虛影抓住。另一隻手,又抓住。對方放開,自己剛動,他又抓。

  黑線,我說這哥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姐怎麼說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你再敢亂來,小心我告你非禮。

  為什麼知道對方是男的呢?抓在手上的皮膚很粗糙,感覺就不屬於女人。還有,即使看不清,她還是能分辨的出對方大致的輪廓的。

  為了表示自己對他霍霍自己雙手的不滿,女人開口想要說話。結果,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後,蒙了。抬起手放在眼前,雖然還是很模糊,但那雙小小的一看就很嫩的東西還是看得見的。終於,她知道,這個世界玄幻了。

  兩年後,一個別緻的小花園內,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毛毯,一個兩歲的女娃貌似聚精會神的玩著手上的……小兔子(布偶),旁邊散放著一些小木馬,小木劍,小盔甲,一大堆都好像是男孩子會喜歡的東西,不過對正常的兩歲的女娃來說,也不知道它們代表著的意思,好奇的玩玩還是可以的。

  不過,那也是對正常的孩子。

  小女孩的目光深邃(其實那就是恍惚),神遊到不知道哪裡的地方去了。

  現在的一切是那麼真實,前世彷彿就是一場夢。可是,清楚的知道這麼點大的孩子是不該有這麼複雜的情緒的,她才明白,前世今生都是真實的。

  她原名叫做肖天使,沒錯,就是天使,再加上這肖姓,每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後,都會直接念成小天使。她是個孤兒,一出生就被放在孤兒院的門口,是院長媽媽發現了她,把她抱了回去,然後,讓她冠上了她的姓。

  她說,她就是她的天使,所以,肖天使的名字從此誕生了。

  孤兒院裡的每個孩子都是院長媽媽的孩子,所以,他們孤兒院裡除了肖天使之外,還有肖寶貝肖可愛肖親親肖天鵝等等。一直都覺得她的名字還是挺正常的,最悲劇的還是肖寶貝肖親親,這兩位都是男滴。

  雖然眾人對自己的名字都有多少的怨言,但是長大之後,會去改的沒幾個。

  一是習慣了,二嘛,為了感懷已經走了的院長媽媽。

  好吧,雖然念起來還是這樣,但起碼那位親親,把這兩個改成了覃沁。

  話題有點繞原來,回到這題。

  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不用努力回想,當時詭異的場面還在腦海裡盤旋,以她的記性,都兩年了還忘不了。

  那天是她二十八歲的生日,雖然孤兒院幾個一直都有聯繫的兄弟姐妹們已經打電話過來問候她了(身邊不是生意就是人還在外面,趕不回來),但是,想到自己這麼大年紀了身邊還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孤兒院那些,兩個上學期間較好的朋友也沒有。她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做人的失敗。

  話說,這又不是她願意的。

  她這個人比較沉默,有人說這是內向,雖然她一直不這麼覺得,不多話,只是認為別人的那些話題有夠無聊,沒興趣。看到陌生人不多嘴,好吧,對一個不認識的,她確實沒辦法做到引起話題,侃侃而談。

  再加上小的時候是因為不好意思加點點的自卑,長大後就變成了冷漠的性格,這一切才造就了現今這個狀況。

  然後,她想著要改變一下人際關係。剛想完,出門,就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

  藍漪,高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唯一一個在她沉默的時候自己能沒有障礙一直說下去直到滿意為止的一個關係還算過得去(比起別的同學)的女人。

  看到她,這位肖天使想到剛才還決定改善一下自己的人際關係的,於是就要上去打招呼。

  結果,對方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好像跑了幾步。

  她也傻乎乎的跟了過去。

  等她發現不對的時候,周圍已經不是熟悉的環境了,而是一片混沌,回頭也沒有了路。

  這個情況,肖天使的膽子也不大,在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以後,果斷的決定,追上去叫住前面那個跑的很歡的女人。

  她跑著跑著,剛要開口的時候,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娘胎裡。

  望天,一切只能讓那個女人給她解答。話說,好歹也相處了三年,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同桌是個妖怪或者異能者或者修煉者,自己果然非常失敗。

  不過,估計沒機會知道真相了。

  想著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在後頭,而她又掉到了這個很像Z國古代,但歷史又不同的時空,空間和時間論的專家就說了,我們的世界有很多的平行空間,那裡可能是比我們更先進的未來,也可能是尚未開化的侏羅紀。她應該慶幸的,她沒掉到那個恐龍滿地跑的世界裡。

  這個世界就像先前說的,是古代,你可以認為是架空。語言也不是漢語,不過她聽著聽著也就學會了。然後從這世的爸爸媽媽,啊不,是爹娘還有爺爺奶奶等人的口中,瞭解到了大概。

  這個世界有五個國家共同存在,很和平,戰爭已經打過了,短時間內不會再發生。

  她所在的國叫錦國,實力排下來屬於第三,中檔位置。當今的天子姓紫,而她家,姓花,是一個已經不能用強悍來形容的家族。

  在錦國,花家屬於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百姓稱之為護國神將,那些比較有地位的人背後稱它為錦半天。

  錦國有現在這個實力,可以說,完全是靠花家給守下來的。

  曾經,錦國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大國,但是從前一代開始,國力就已經下降,到了上一代,已經從第一變成了第三,如果不是有爺爺所帶的兵在邊境守著,連這個三都要失去了。

  所以,從上一代開始的國主都很尊重花家,同時什麼也都依仗花家。對於聽慣看慣陰謀論的肖天使來說,這尊重是不是表面功夫那就另當別論了。

  國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肖天使在滿月的那天見過,當時那個場面,花家又添新丁,而且還是一直想要的女兒,眾人不管抱著什麼心思,全都過來祝賀。還有很多官職小一點無權進入這裡,總之,那就是一罕見的盛況。

  而那熱鬧的氣氛,在國主到來的時候頂到了最高點。

  肖天使現在的家人有,爺爺,爹,娘,還有兩個哥哥,人口非常簡單。

  爺爺已經不帶兵了,坐鎮朝中,成了元老級的人物。在眾人的心中,這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他願意,也可以是萬萬人之上。只要他的一個口令,在軍中,比國主的命令都好使。

  現在,爹繼承了爺爺的位置,成了這一代的護國神將,而武將中,大部分的將士都跟花家有交際,現在朝堂上的四個將軍,除了爹,有兩個是爺爺帶出來的,只有剩下的那個也是爺爺看對方有真才實學也為了消減自己的權利,擔心國主太顧忌花家從而被國主提拔上來的。

  所以說,兵權大部分都還在花家手裡,如果花家想造反,只要招呼一聲就可以成事。可惜,他們沒有那心思。

  而肖天使,現在也已經不叫肖天使了,而是花沾衣。

  記得當時取名字的時候,家裡最有發言權的幾個都出來湊熱鬧,立志要把肖天使的新名取得與眾不同又別有新意。結果呢,說的難聽點,爺爺是個大老粗,爹是由爺爺教育出來的,也好不到哪去。兩個哥哥沒有發言權,最後娘敲定了,花沾衣。

  其實,最先的那個是花襲人,結果肖天使就想到了紅樓中的那個襲人,立馬用噪音讓他們改變心意。

  肖天使就變成了花沾衣。

  再次望天,稚嫩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很好,她要感謝那位同桌,雖然古代對女子的要求嚴格了點,但是,卻讓她得到了一直沒有的親情。

  想著一直對人很威嚴的爺爺在面對她時那討好的笑,想著他們總是想把最好的放到她面前,每次出門,也記得給她帶些玩的。

  低頭望了眼那些玩具,黑線不由的跑上了額頭,雖然,這些玩具很讓人無語。

  這個兔子布偶還是娘看不下去了親手做給她玩的。

  每天看著他們的笑臉,看著他們對她的心意,感受著那其樂融融的場面,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幸福的要化掉了。

  就在肖天使也就是花沾衣感動的時候,腦海裡突然響起了詭異的聲音:「天使,天使,聽到我的聲音了沒?」



002 前世的兩個人

  花沾衣的臉色現在變得出奇的詭異,如果身後的丫鬟們看到的話,絕對會以為某個小屁孩被什麼髒東西上身了,那扭曲的程度,絕對不會在一個孩子的臉上出現。
  她剛才好像出現了幻聽?這就是花沾衣現在心裡想的東東。

  「天使,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啊?」那個聲音又問了一遍,然後小聲的嘀咕道:「難道我又搞錯了?這回明明確定過靈魂波長的。」

  這時,旁邊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前幾次你也說確定過靈魂波長,笨蛋。」

  第一個聲音聽完故作可憐的說道:「紫色,這不能怪我,實在是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靈魂波長跟天使的這麼像。看來這回又錯了。」

  不,這回你對了。花沾衣又在心裡想到。

  「咦?我好像聽到天使的聲音了。天使,是你嗎?」

  ……是的(無師自通的腦中意識傳音能力,不用別人提醒,就是感覺在腦海裡跟那個人講話,於是,雙方的交流就通了)。

  「天使~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就跟在我後面。如果知道的話,我不會把你丟了的……」

  「你會把自己跟她一起丟了。」那個聲音慢悠悠的響起。

  藍漪沉默了,天使也跟著沉默,因為她知道這個女聲說的事的可能性發生的幾率很高。她對這個同桌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基本性格還是清楚的,看著精明其實很迷糊,還有熱血大姐的趨勢,常常會異常執著於某些匪夷所思的事,完全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紫色,看在我們是妯娌的份上,你就不要這麼打擊我了。」哀求。

  「誰跟你是妯娌!」一直很淡定,可以說是在一旁說風涼話的人不淡定了,看那架勢,完全是要跟藍漪沒完的樣子。

  那個,你們是不是先把我的事給解決了?花沾衣默默的在心中問道:再過一會,我的家人就要過來了。

  到時候估計就不能立馬說完了。

  藍漪和紫色想到了這次最重要的事,於是也安靜了下來。

  藍漪不好意思的對花沾衣說:「天使,都是我的錯,那個時候我剛打開時空迴廊,說實話,我對這個也不熟悉,所以根本不知道你進來了。還是後面這個迴廊因為你掉到了這裡而破開了一個小洞,我才知道出現了疏忽。」

  紫色扁嘴,「時空迴廊就是通向各個平行空間的一條空間走廊。雖然說這次事件是這笨蛋疏忽造成的,不過說起來你的智商程度跟這個笨蛋差不多,時空之門這麼一扇詭異的門擺在面前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還傻乎乎的走了進去。所以,這次事件,你們需要各付一半的責任。」

  藍漪和天使不敢有任何意義,雖然看不見這個說話的人,但是,感覺氣場好強大啊。

  沉默了一會,花沾衣問道:你們是妖怪嗎?

  --!--!為什麼是妖怪,而不是神仙?

  「不是,我們是修煉者。」

  好吧,真相了。

  藍漪想了想,弱弱的開口說:「天使,現在做選擇吧,你是要留在那裡,還是回到這邊?跟你說哦,做了選擇就不能後悔了。」

  花沾衣沉默了,回去,留下,這個選擇,讓她迷茫了一下。

  我那邊的身體還在?

  「是啊,有我們在想出事也不可能。」只是對外說這人出去旅遊了。

  真相了,不過出事這個問題,她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嘛。

  留下還是走人?

  那邊有什麼,沒有親人,孤兒院的朋友們也會組成家庭,而她,還是只有一個人。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有點放不下那些人,而且,即使在這待了兩年,對熟悉了那邊的現代化生活的人來說,是件非常無聊的事情。

  可是,好捨不得這裡的一切,爺爺,爹娘,哥哥們。

  如果我回去了,這裡的身體會怎麼樣?

  藍漪沒有開口,回話的是紫色,「死亡。」沒有靈魂的肉體,等待她的只有亡。

  聽到這個答案,花沾衣突然鬆了口氣,這個答案堅定了她留下來的心,不會再迷茫了。

  一抹燦然的笑顏在臉上蕩漾開來,無比堅定的跟兩人說道,我要留下來。

  對面的兩人同時失音,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紫色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你有什麼要求,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都可以補償給你。」

  補償?花沾衣抽抽了,還有這檔子好事。想起曾經看過的一些丫丫類穿越小說,貌似那些所謂的補償都是紅果果的金手指。

  不過我們的花沾衣少女是個挺實在的人,或者說,她堅信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你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不能只想著不勞而獲,這是不現實的。這就造就了某人比較安分守己的小心肝。

  這個就不用了吧。補償什麼的,讓她心跳加快的說,赤裸裸的誘惑啊。

  「你還是提吧,不然這個笨蛋會內疚的。」內疚把人家弄到了那麼一個古代,雖然是人家自己不想回去,可是,這也不能改變自己犯了錯的事實。

  花沾衣想了想,想到了自己前世最大的願望,緩緩卻又堅定的道:我要一顆聰明的腦袋。

  「啊?」吃驚的是藍漪,「天使,你已經很聰明了,每次考試都考年級段前三名,這個願望真的提了跟沒提一樣。天使,你不用怕給我們惹麻煩,放心的提吧。」

  可惜,花沾衣沒有理會她的好意,在聽到你已經那個很聰明,特比是還每次考試都考年級段前三名的時候,我們的花沾衣少女身上很不華麗的冒出了一個個鬼火。

  站在不遠處侍候小姐的某個丫鬟突然擦擦眼睛,再眨眨。

  旁邊的丫鬟看到她這麼個怪模樣,好笑的問道:「小菊,你這是怎麼了?」

  小菊迷茫的歪著腦袋,回道:「沒事,只是覺得小姐是不是心情不好了。」不然怎麼突然就有總冷颼颼的感覺。

  那丫鬟聽了這話笑道:「別傻了,小姐還這麼小,如果心情不好早就哭了。我看著挺正常。」

  於是,這個小菊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兩個丫鬟又笑笑的聊了起來。

  回到花沾衣處。

  關於腦袋聰明這個問題,這個世界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多麼痛恨別人說她聰明,特別是每次考試成績出來後,那些嫉妒或羨慕的人嘴裡說的那些她怎麼這麼聰明,她的腦袋真好使這類話。

  其實她很笨,真的很笨,正常人看了一遍就明白的事,她絕對得看三遍五遍。每次放學打工完後,她回到住處就要看書,看今天老師教了的內容,看前幾天學了的東西,不然她絕對會忘掉很多內容。

  特別是考試之前的一段時間,她更是大補特補,小小的一個計算公式,念三遍寫三遍背三遍都不好使,你還得每天想幾遍,這才能記進腦袋裡。可以說,她上學這段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

  她的底子比一般人還差,說點難聽點,就是蠢。

  她能得到那些成就,笨鳥先飛就是她的至理名言。

  所以,每次那些東西背了又忘了之後,以及看到那些說什麼你聰明他聰明的人,她都無比的渴望自己有一顆好使的腦袋。

  某兩個找花沾衣的神識也感覺到了這股怨念,想想,可能裡面有什麼內幕。不過既然人家說想要這個願望,紫色開口道:「你確定是要一顆聰明的頭腦嗎?」

  想也不想的點頭,是的。

  「好吧,張開你的嘴巴。」

  下意識的張嘴,一陣清涼的感覺在嘴巴裡化開,花沾衣一愣,下一秒在心裡佩服起這些人,不愧是修煉者,莫名其妙的就往她嘴巴裡塞了東西,這要是給別人下毒該有多方便。

  某兩個聽到她心聲的人黑線,我說,你可以把這些調節成非對外模式,不然他們就聽到了。

  乾咳了一聲,紫色道:「我剛才給你喝了一滴天泉甘露,用處就是洗髓伐毛,開發腦域的,你現在的身體素質絕對是這個世間頂好的,至於這個聰明的腦袋,別的我不敢說,一目十行一心二用過目不忘絕對沒問題。」

  這一刻,花沾衣感動了,淚眼望天,她多年的願望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實現了,嗷嗷嗷嗷,她太激動了。緊緊的抱住手中的小兔子,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對天吶喊。

  看到她這個反映,某兩個人背地裡偷偷的議論。

  「你不是說你這個同桌很聰明很理智很淡定的嗎?理智我是看到了,淡定呢?」

  藍漪無辜的眨眨眼,「她平時確實是很淡定的,剛開始受到我們的傳音她不是也很淡定吧。現在估計是太激動了。」

  紫色再看看花沾衣,很肯定的說:「與其說是淡定,我看那是神經大條。」

  不過,好在現在都圓滿了。

  藍漪有點傷感的看著下面的那個女娃道:「天使,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以後可能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除非她的實力變強了能自由的開啟時空迴廊而不用別人幫忙,更是能在這麼多空間中找到這對的地方。即使可以,那也是幾百年後了,這個時空的時間流逝和那邊的一樣,幾百年的時間,天使也不可能活這麼長的時間。

  花沾衣也突然有點傷感,跟前世的一切就要斷掉了。不過,那邊值得留戀的也不多,她會好好的在這裡活下去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08 PM

003 花家女子的嫁娶問題

  「我的小乖乖小寶貝,這是怎麼了?快告訴爺爺是誰欺負你,爺爺立馬砍了他。」某爺爺大人看到自家心頭肉小乖乖臉上的那兩行清淚(激動的),頓時就覺得有人欺負了她,不然這麼乖巧,兩歲多了哭的次數用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的寶貝孫女怎麼會眼淚汪汪的呢。
  他的小心肝啊,這麼乖巧,這麼可愛,誰下得了手欺負她來著。

  「是不是那兩個臭小子?」爺爺立馬想到了最有可能作案的犯人,因為第一次讓小乖乖哭的就是那兩個混小子。

  這個我們不得不給兩個無辜的少爺證明清白,那個時候沾衣剛出生不久,然後自然而然的就碰到了所有嬰兒穿都會遇上的問題,尿床了。不舒服嘛,她就哭起來,其實是想引丫鬟過來換尿布。那倆小子倒霉就倒霉在剛好在花沾衣身邊,並且都在發揚哥哥的友愛精神,逗自己妹妹玩。

  所以爺爺看到花沾衣哭了,就以為是被這兩小子給欺負的。幸好這位爺爺還算理智,沒把穩婆當初的那一擊初打記在心頭,不然第一惹寶貝哭得名頭就掛在她頭上了,那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老爺,小少爺們還在官學。」老管家急忙為小少爺們解釋,免得這位老爺又要讓他們去武場上好好練練。可憐見的,才七歲大的孩子,這麼被折騰下來,離少夫人的翩翩少年教育之路又要遠了。

  「不是?」老爺一愣,想起來,兩個孫子確實還在官學,那麼就是那混小子了,「難道是英雄?」花沾衣的爹,花英雄。

  「少爺這個時候還在軍營。」

  花沾衣被自家爺爺抱在懷裡,感受著爺爺身上的溫度,他就是他們家的大山,只要看著,就非常有安全感。

  小臉在爺爺的胸膛上蹭蹭,撒嬌道:「爺爺,沒人欺負衣兒。」

  「沒人?沒人你怎麼會哭的?小乖乖別怕,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報仇。」

  看著對方吹鬍子瞪眼的模樣,花沾衣再一次甜甜的笑了,然後指指不遠處的玩具道:「我不喜歡這些。」

  「額……」爺爺和老管家無奈,感情是這玩具讓你不痛快了。

  爺爺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小乖乖告訴爺爺,你喜歡什麼,爺爺給你弄來。」

  花沾衣偏著腦袋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然後說道:「我想看書。」

  得到夢寐以求的能力,你最想做的是什麼?當然是試試她的效果。她現在就非常想感受一下那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領。

  爺爺欣慰了,「不愧是我花羅天的孫女,這麼小就想著看書,將來一定是個智比天高,完全不輸男兒的好姑娘。我們現在就去看書,爺爺教你念字。」

  一個時辰後,書房傳出來一聲洪天大笑,其中還夾帶著一個小小的笑聲,明顯是心裡痛快著。

  花爺爺開心啊,寶啊,不愧是她的孫女,就是聰明,教一遍就明白了,還會舉一反三,多好的孩子啊。

  花沾衣也開心了,嗷嗷嗷嗷,聰明的頭腦,聰明的頭腦,她終於不用為讀書記事而煩了,嗷嗷嗷嗷啊。

  門外的管家黑線,這對爺倆又怎麼了?

  「小乖乖,爺爺真是太開心了。」

  「爺爺,衣兒也好開心。」爺爺估計是以為這孩子看到書了開心。

  緊接著是大合奏:「哈哈哈哈。」

  門外管家……其實這個家最像老爺的不是少爺,也不是兩位小少爺,而是小姐。

  時間默默的飛逝,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一個粉雕玉琢的五歲大的小女孩黑線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一個長得粉可愛粉正太的男孩。以正常高齡女性的眼光,這小子真的很可愛呢。跟她兩位哥哥一般大的年紀,小嫩臉已經初見風華,長大以後絕對會是個迷倒萬千的帥哥。

  但是,即使如此,你現在還是個小破孩。長得再可愛,也不能掩蓋你現在沒禮貌的行為。

  「小子,做錯了事就要道歉。別以為長得可愛我就可以原諒你。」周圍沒有人,面前的又是個小破孩,所以她很肆無忌憚,淑女什麼的完全拋在了腦後。

  那小孩的臉刷的紅了,可愛的雙目等著花沾衣少女,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怒的。

  手裡抓著那跟粉紅色的頭繩,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花沾衣無奈的搖頭,她被兩個哥哥帶出來參加什麼類似於派對這樣的聚會。其實就是官學裡的那些小破孩聯合組成的什麼會,然後選個時間約在哪家聚聚。她好奇,再加上哥哥們的慫恿,於是她就出來了。

  哥哥們的心思估計是想獻寶,讓別人看看他們家可愛美好的妹妹,嫉妒死他們。

  結果類,花沾衣原本還覺得自己這麼大的靈魂年齡,對付這幫小破孩還不是手到擒來。但是她發現自己錯了,這裡最大的也有十二歲,最小的就是沾衣,才五歲。

  可是,哥哥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讓人完全無法把他們跟正常的小孩相提並論。好在她的那些年也不是白過的,靈魂的閱歷比他們大得多,總能把一些不懷好意的應付過去。

  說是不懷好意,其實也就是那些小姑娘們的不爽。

  沾衣不管是家世,還是長相都沒話說,再加上聲音軟軟的,很容易得到別的好感。男孩子們都喜歡這種美好的事物,再加上有兩個哥哥在,所以對她都不錯。

  但是一些女孩子就不同了,覺得她的出現佔據了別人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所以把她當做了敵人。

  把這些人應付過去之後,花沾衣偷偷的出來溜躂一下。結果?,還沒走幾步,頭皮一緊,頭髮被誰抓住了,回頭就看到這個小正太。

  「我我……」

  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要怎麼辦?

  花沾衣無奈的搖頭,憐憫的望著他說:「小子,你還太嫩了。看看我的哥哥們,跟你差不多大,多得是女孩子圍在他們身邊。像你這樣也太靦腆了,小心以後找不到姑娘願意嫁給你。」花沾衣少女,你不覺得自己現在是在教壞孩子嗎?人家還那麼小。

  聽到這個,這孩子的臉更紅了,帶著點沖的口氣說:「我娶你,以後我娶你。」

  花沾衣無語望天,現在的孩子,雜都這麼早熟呢。好吧,在這裡的男女十三歲算成年,這孩子也就差三年左右了,成熟點正常。只有她的腦袋還轉不過來,實在是適應無能。

  「你太無聊了,我不要。」

  看著花沾衣的這個反映,這孩子立馬炸毛了,大聲的說道:「我去告訴父皇,他一定會把你許給我的。」說著,小手一揮,從腰帶上拿下來掛墜,伸出手放在花沾衣手裡,然後,轉過身,騰騰騰的跑了,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某人。

  不過跑了兩步,又回頭看向某人,羞紅著臉信誓旦旦的說:「我會變得很有趣,放心吧。」接著又開跑,直到消失在花沾衣面前。

  花沾衣抽抽的看著遠去的人,又抽抽的望著手裡的東西。不過,她同時也注意到那小子剛才的稱呼,父皇,這個國家敢稱呼一個人為父王的,也只有紫家的人了。

  無奈的搖搖頭,這只是小孩子的戲言,她不會放在心上。

  關於自己的婚姻問題,花沾衣以前就想過了,並且已經付諸行動。

  記得剛被允許自由在書房裡看書的時候,她就挑了話本,內容是某個千金小姐嫁給了一負心漢的故事。然後沾衣可憐兮兮的問自己爺爺,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這樣。

  爺爺以為這孩子才那麼點大,不可能明白裡面真正的道理,只以為這個人過的很慘,就覺得很可憐。

  不過他還是告訴她,紫家的女兒最不用擔心婚姻問題。

  配得上她的男子,只有皇室以及那些宗親。可是,當今的皇上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以花家的勢力,這個女兒嫁給了某個皇子,就意味這這股勢力也會傾向於這個人,那同樣也就說明,這個皇子極有可能是以後王位的最後得主。

  皇上怕啊,花家的勢力已經夠到了,等他們的女婿以後登上了皇位,女兒再生了個兒子,那麼這個國家是不是就要換成花姓了。所以,娶了花家女子的皇子,也注定不在王上的皇位考慮範圍內,並且,皇上還會防著他。

  就算花家女子嫁不了皇室,也不能嫁給宗親,除非這個宗親子弟沒有成為家主。

  宗親全都是紫家的人,是現今皇上的叔叔伯伯輩的,具有合法的繼承權。如果他們有了花家的支持,最後造反了怎麼辦。

  所以,皇上對這個問題很煩惱。

  爺爺在跟花沾衣講了這些以後,也不管別的,立馬就上朝了。然後很快就拿來了一道婚姻自主的聖旨。從此以後,她的婚姻只屬於自己。爺爺也說不會委屈了她,他家不需要聯姻。

  乖乖的把這個看上去就很值錢的掛墜收起來,怎麼說都是自己第一個愛慕者送的東東,要好好珍藏,留做紀念。

  回到王宮的某小破孩興沖沖跑去找自己的父皇,結果在御書房的外面就被攔住了。總管太監說,乃父皇正在大發雷霆,不易進去。

  小破孩等啊等,最後風吹多了,華麗麗的感冒了。醒來之後,這件事也被忘了。



004 客人

  回到家的時候已過了晌午,剛進家門,就看到花家的三位當家人坐在大廳內,老管家在旁邊伺候著,幾個人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看到花沾衣三兄妹之後,確切的說是看到沾衣後,爺爺原本威嚴的臉上立馬就出現了笑容。看的眾人在內心一陣吐槽,真是從沒見過寵孫女寵到這個份上的。
  招呼著花沾衣過來,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放柔了聲音和藹的問道:「我的小乖乖,告訴爺爺今天玩得開心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花沾衣板著臉,認真的說:「一群小破孩,沒意思。」

  「撲哧~」看到那張小臉上故作大人似的表情,全家人都笑了。

  娘無奈的望著自己這個閨女道:「沒大沒小,都是讓您爺爺給寵的,我看那裡最小的可能就是你。」

  不得不說,母上大人,乃真相了。

  花沾衣衝著母親吐吐舌頭,賴在爺爺懷裡,一副有了爺爺我不怕你的模樣,又惹得眾人一陣笑鬧。

  「好了好了,別鬧了,跟我回去換身衣服,看看你這模樣,都快跟個男孩兒似的了,讓客人見著了笑話。」

  「胡說,誰敢笑話我的孫女。這不是挺好的嘛。」爺爺立馬吹鬍子瞪眼了。

  花沾衣聽到了某個重點,大哥花蒼雲好奇的看著爹問道:「爹,待會家裡來客人嗎?」

  爹聳聳肩,點頭道:「是啊,是衛將軍。」

  「衛莽夫?!」二哥花蒼翔想也不想的驚叫出聲,惹來了父親的一陣怒斥。

  「這也是你能叫的?沒大沒小。」

  看著爹橫眉豎眼的模樣,二哥縮縮脖子,立馬閉嘴了。剛才實在是太驚奇,才不小心叫出口的。

  衛莽夫,是朝廷上下對那位衛將軍的稱呼,當然,只是背地裡喊喊的,真敢當面這麼叫的,都是那些沒人敢得罪的如花老爺子這般的長輩,還有一些沒自知之明的不怕死之輩。

  這位衛將軍就是現今四位將軍中的唯一一位由皇上提拔上去的人。為人魯莽,不懂與人結交,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更是不懂,所以得罪過很多人,不過上位者喜歡的也就是這種性格,所以也沒人敢把他怎麼著。

  「他要來我們家做客嗎?」花沾衣拉拉爺爺的衣服好奇的說:「我記得聽爺爺說過,他好像一直駐守著南安。」

  爹和娘沉默,頭上冒出了不少的黑線,老爺子,你怎麼什麼都跟這孩子說啊!

  爺爺淡定的點頭,道:「是啊,這次是回來覆命的,很快就要回去。不過來了都城,自然要來我們家拜會一下。小乖乖,聽說他會帶著自己女兒上門,你幫我們好好招待她。」

  「我知道了。」

  於是,花沾衣被娘帶下去梳洗了,兩位哥哥留在大廳內,跟爺爺和爹在一起講著今天發生的事,其中不由的就講到了自己小妹的受歡迎程度。

  看著兩個孫子/兒子自豪的表情,爺爺/爸爸深感肩膀上壓力的巨大,女兒還這麼小,外面又有這麼多狼,不行,堅決不能讓隨隨便便哪個小子上門找事,他們還要多留這孩子幾年呢(兩位,你們想的太遠了)。

  下午,花沾衣穿戴整齊,跟著家長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衛將軍,感覺,不愧是衛莽夫,簡直就是錦國版程咬金。

  那一身彪悍的人,大把的鬍渣,看上去非常豪爽的表情,不過,那也是對著爺爺一下的人,看到爺爺之後,這位就像是耗子遇到了貓,拘謹了。

  「這是我的孫子和孫女。蒼雲蒼翔沾衣,見過你們衛伯伯。」

  老爺子發話,三個小輩恭敬的上去行禮,然後沾衣就退到了娘身邊,放著兩位哥哥給人家打量。看著這衛莽夫來來去去只有一句好,不愧是老神軍的孫兒等等誇獎的話。這娃不會說那些獻媚的,這完全是出至真心實意。

  沾衣觀察了一下衛莽夫後,注意力就放在了他旁邊的小姑娘身上。

  真是,眨眨眼,該說不愧是衛莽夫的女兒嗎?

  衛莽夫至今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這位衛小姐,所以在家裡她也非常得寵。

  不是她在心底編排別人,而是事實,這位衛小姐長成女兒身,真是挺糟糕的一件事。

  她的年紀比沾衣大一歲,身高跟她差不多,而且,人長得很胖,更要命的是,皮膚還很黑。沾衣細看了一下,毛孔也是粗糙異常。聽說南安的地方風沙很多,還真是不養人啊。

  總的來說,真的很悲劇。

  而比她的長相更悲劇的,估計就是此刻沾衣的兩位兄長了。

  這衛小姐太早熟,此時正用一雙熱烈的目光在蒼雲和蒼翔身上來來回回,那迫切的模樣,彷彿要把他們吃了似的。

  雖然說,今天見到的一些小姐們看哥哥們的目光也是如此,但是沒這位的這麼露骨,而且,人家長得就算不是國色天香,起碼,看的也不會心裡發涼。

  在這麼強烈的目光的照射下,哥哥們裝作什麼事也不知道,淡定的站在爹身邊,接受那位衛將軍的評價。

  沾衣欣慰了,二哥人長得像娘,脾氣卻比爹還火爆,以前被人多看了幾眼就要發脾氣,現在在大哥的調教下,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淡定,什麼叫做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了。

  這時,趁著這位衛莽夫跟老爺子講話的空擋,二哥偷偷的沖沾衣吐了吐舌頭,然後又瞪了那位衛小姐一眼,下一秒,就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微笑的面對眾人。

  沾衣黑線,她果然太看得起他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讓二哥淡定,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大哥還任重而道遠啊。

  下面,沾衣就帶著那位不怎麼願意離開的衛小姐下去了,大廳內就留下爺爺爹和這位衛莽夫。娘給他們幾個小輩招呼吃食去了。兩位哥哥呢,說今天爹留下的課業還沒完成,就跑武場那邊去了。

  沾衣帶著那位衛小姐去了自己的小院子,然後聽著那位小姐孩子氣的話,你們家好漂亮,但沒有我家大;你也好漂亮,肯定沒有我有力氣。

  你的哥哥去哪裡了?這才是重點。

  沾衣把人引到座位上,上面鋪著自己做的座墊,非常舒適。

  然後,就發揮了在孤兒院裡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笑瞇瞇的把這為懵懵懂懂,完全沒有多餘心思的小姑娘給整的一愣一愣,雙眼冒光的看著她,把她引為知己。

  傍晚走的時候,衛小姐依依不捨的看著沾衣,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只有你是真心的陪我玩,給我解悶,沒有敷衍我,也沒有瞧不起我。在家那裡還好,可是到了這裡以後,那些跟你一樣的小姐們都不願意跟我講話,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我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我很不喜歡。我喜歡你,也喜歡你娘,明天我可不可以再來找你玩?」

  希冀的望著沾衣,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不要以為她小,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面前說些不好聽的話,以為反正對方也不明白。其實,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他們記住一生。

  其實沾衣很喜歡小孩子,在孤兒院裡,她就有孩子王的稱呼,即使長大了也是如此。

  面對這麼一雙真摯的眼神,她投降了,不就是陪一個孩子玩嘛,這簡單。

  笑著點點頭,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衛小姐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回家的路上,衛莽夫摸摸自己愛女的頭,看到對方不錯的心情,心裡也跟著高興。

  這幾天拜訪了不少的人家,只有從花家出來之時,她的女兒才有這樣依依不捨的表情,以及專屬於孩童的簡簡單單的喜悅。從一個孩子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他們家的風氣。再想到今天的談話,花家,不愧是錦半天。

  就這樣,這位衛將軍在都城的這些日子,衛小姐大部分時間都是跟沾衣在一起,雖然很喜歡兩位哥哥,但是如果沾衣要去哪裡的話,這位還是會拋棄那兩位,跟著走人。背地裡,二哥都說這衛小姐都快變成小妹的小尾巴了。

  過了大半個月,衛莽夫離開都城回駐守之地南安的時候,沾衣帶著自家兩位哥哥去送了行。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有一天家裡來了位客人,看到了衛小姐。想到花家有一女,於是,就好奇的問了一下身邊花家的小廝,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從那邊過去,不知道是誰,沒見過。

  小廝一看,那不是小姐院子的方向嘛,於是就老實的回答,那是我們小姐。

  頓時,這位客人覺得自己真相了。

  從此,都城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流傳出花家小姐長得不堪入目的話題。

  花家幾位當家的開始的時候是怒啊,恨不得立馬去把毀他們家小乖乖名譽的人給大卸八塊,不過隨後一想,這樣蒼蠅就少了,也更有利於他們好好挑選看得上眼的小子。

  於是,也就放任這留言飄散。

  再過不久,花家放出話說,花小姐身體不好,去外面靜養了。

  這就更坐實了這留言的真實性。

  而沾衣內,在留言擴散的就差整個都城眾人皆知的時候,她確實已經不在花家。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09 PM

005 紫金閣

  「小姑娘,老夫觀你天庭飽滿,雙眼大而有神,一副尊貴之象。再加上根骨奇佳,天資聰慧,絕對是塊良材美玉,簡直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可造之材。」

  花沾衣少女的小院子,一個小小少女坐在小躺椅上,手上拿著本書,嘴角抽抽的望著眼前的人。而她的前面,是一個一身藍袍,頭髮發白,看上去很仙風道骨的老頭,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她,?裡啪啦的就是這麼一句。

  再仔細看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迫切,好像花沾衣就是那稀世的珍寶,如果不是理智克制他,告訴對方,這是個人,而且還是有自主思想的小姑娘,估計,這老頭就要搶人了。

  花沾衣的腦海裡迅速的蹦出了一個畫面,那是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某個賣假秘籍騙小孩子錢的騙子貌似說的就是這樣差不多的台詞。只是,那位有點不盡業,穿的是乞丐服。

  這位,上下再把人打量了一番,很不錯,起碼像那麼回事了。

  於是,花沾衣在位置上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淡定的跟那位『老神仙』說:「多少銀子?你直說吧。我的零錢不多,不過對你手中的假秘籍還是挺感興趣的,你看著多給幾本,我無事了也好打發時間。」

  整個場面安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那老神仙的模樣,剛開始還一副不明白的懵懂表情,後來仔細一想,突然就真相了。滿臉黑線的望著眼前這個淡定的小丫頭,這娃不是把他當騙子了吧?

  可看看對方的表情,他洩氣了,貌似在她眼中,他真成了一個騙子。

  「哈哈哈哈,老哥,沒想到你這個活神仙也有被當做騙子的一天。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乖孫女,就該讓這老頭知道他不是走到哪裡都被人追著捧著的,我的小孫女就看不上他,哈哈哈哈。」

  爺爺的大嗓門在院子門口響起,然後,沒等花沾衣把頭轉過去看看來人,她的小身子就先被抱起來了。

  轉頭,爺爺,別在我耳邊笑得這麼大聲,耳朵疼。

  顯然,爺爺現在心情很膨脹,根本沒聽到花沾衣的心聲,看到自家老哥那無奈的表情,心情越發的好了。

  不過想到寶貝孫女以後是要跟他混的,也不好讓他下不了台。於是,另一隻手摸摸乖孫女的小腦袋,笑著介紹道:「爺爺的小乖乖,這回你可猜錯了,這老頭不是騙子,他有個外號叫活神仙,那本事,可真跟神仙差不多了。」

  聽到這裡,花沾衣的心神不由的一動,看著那老頭,喃喃自語:「修煉者?」

  爺爺離得近,老神仙的耳朵也非常好使,自然聽到了她的話。

  爺爺不解的反問:「什麼修煉者?」

  花沾衣再看看老神仙,他也是一臉迷茫,好像不明白這孩子講的意思。

  花沾衣輕笑著解釋:「我看了本雜書,上面說真正的神仙就是由修煉者經過修煉轉變而來的。所以聽到您說這位是活神仙,我就好奇的出口了。」

  爺爺搖搖頭,無奈的說:「你呀,我看我還真該聽你娘的,不該讓你亂看書。」

  這絕對不行。花沾衣眼睛都瞪圓了,立馬使出撒嬌手段,致力於讓爺爺改變主意,千萬不能剝奪了她的愛好。

  爺爺也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打算限制他,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女雖然小,但是很有分寸。不過他樂著喜歡逗她。

  對面的老神仙看著這祖孫倆的互動,心裡不由的一動,原本溫和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柔軟。

  他雖然子孫輩的弟子有不少,但是在他們的心中,他就是那巍峨的大山,高不可攀,是只能仰望,不敢親近的。他沒有自己的血脈,所以,很羨慕這樣的子孫情。

  爺爺逗沾衣的時候順便瞄了眼老神仙,突然衝口喊道:「我說老哥,剛才你那誘拐行為算是怎麼回事?如果沒有一個好解釋的話,小心弟弟我就不認你這哥了?」

  老神仙看爺爺那態度,就知道他在開玩笑。不過,對於花沾衣的問題上,他是認真的。

  於是便解釋道:「你這寶貝孫女,絕對人中龍鳳,不得了。我觀她根骨奇佳,反正我活到現在是沒看到哪個小子的根骨有她這麼好的,所以想把她帶回紫金閣去,悉心教導。」說完,瞟了一眼爺爺道:「怎麼樣?讓她跟我走吧,我把我的衣缽都傳給她。」

  爺爺沉默了,前面這位老哥有什麼本事他清楚的很,如果孫女真跟他走了,以後的成就絕對沒話說,起碼防身的本事能學個精。想著小孫女那聰慧的頭腦,不去都覺得太浪費這塊璞玉了。可是,她還這麼小。

  花沾衣不明白這位是誰,不過看爺爺的模樣,應該是個大能人。於是便開口好奇的問道:「你讓我跟你走,先說說你有什麼本事。」

  兩人加起來上百歲的了老頭都無語了。

  老神仙是大成名後,沒人這麼問過他。而爺爺呢,也沒想到還有人會拿這個問題問老哥。不過想像沾衣還只是個孩子,肯定是不明白這位的事跡,也就付之一笑。

  老神仙說道:「老夫會的東西很多。高深的武藝,能讓你防身,以後沒人敢欺負你。精湛的醫術,可以救死扶傷,學了平時有個磕磕碰碰也可以不用求人,自己就能解決,老夫也是因為這醫術才被人稱為老神仙的。老夫還會精妙的毒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有哪個不長眼的犯到你手中,一手毒術,就能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精的也就這三樣,還會點風水,五行,八卦,不是專精,擺個陣什麼的絕對是打發時間最好的消遣。別的都是小打小鬧,老夫就不說了。如果你嫌這些不夠,紫金閣那裡能人不少,起碼我就知道有個小子廚藝不錯,你們這皇宮的御廚都別想跟他比。哈哈,老夫的大徒兒一手妙筆還能生花,引得天下之人競相爭奪。這些怎麼樣?」

  老神仙說到這些的時候,語氣中不由的多了些得意。紫金閣能變成現在這樣的這副規模,他功不可沒,自然要得意。

  風水什麼的,對沾衣來說還算是小事,不學沒關係,學了當興趣。可是,說到武藝,她的表情很淡定,可是內心卻是波濤翻滾,靜不下來。

  以前嫌自己不夠聰明,可是人的腦子一旦太好使,這也是一個問題。

  自從二歲那年被允許進書房之後,她就一心撲在那些書上,感興趣是一回事,另一回事,那是太無聊了。沒電視沒電腦,閒下來的時候只能發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太消磨人的意志了,更何況她還是那種沒多大野心,只想當個平凡的穿越女的人,更不可能跑去做生意什麼的,她家不缺那點錢。

  書總有一天會看完看膩的,所以,她看書之外的消遣,就是拿著一根毛筆,練字,娘對沾衣有這樣的想法非常欣慰,她的淑女計劃可以正常進行下去了,閨女並沒有被爺爺寵成了嬌蠻女。

  自練到一定程度了,這也已經無法滿足沾衣的消遣之心,於是,又發展到了繪畫上面。畫好畫,自己再提個字,這不錯。

  這三年來,雖然不敢說字寫的堪比前世的那些大師,畫也是一般般(自認為的),但是勝在她一直堅持了下來,基本功很扎實。

  原本是打算過了年後,她就開始學女紅,娘也打算把琴棋書畫中的前兩樣提上日程,反正女兒想學(其實是打發時間)。原本沾衣早就想學,但是,那三個主事的說她還小,手上的肉肉太嫩了,傷著了不好,因此被耽擱了下來。

  不過沾衣算了一下,這些東西都已經無法滿足她日益渴求的心。的找點新鮮點的東西,特別是學了還有很有用處的。

  武藝,內功,俠女,某人已經開始想像自己學了輕功之後的場景了。再加上一手絕妙的醫術和毒術,於是,她開始蕩漾了。

  在沾衣出神發愣的同時,爺爺已經抱著沾衣和老神仙一起到了大廳,今天爹剛好在家,娘也被叫了出來,就關於沾衣以後的學習問題發表了一些言論。

  爹娘是不捨的,自己的閨女要遠離,雖然說每年可以回家來待幾天,但也不忍心。爺爺就更別說了,不過他考慮的比較遠,想到自己孫女的性格,不諳陰謀,如果沒有點防身的,以後肯定會被欺負。他們能護的了她一時,卻不可能是一世。想到現今的局勢,誰知道花家會不會突然就出事了,還是自己有個本領才好。不求把老哥的本領全學會了,學個一半,以後出去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不得不說,爺爺的思想比起很多老古董要來的開明的多。花家的孩子當自強,即使是女孩也一樣。

  沾衣思索完,抬起頭,就看到爹糾結的表情以及娘紅紅的眼圈。

  然後,大聲的宣佈道:「我要去。」

  屋內的四個大人同時看向她,一時全都沉默了下來。

  「小妹,你要去哪,帶上哥哥我吧。」兩位哥哥從外面回來,一進來就聽到小妹說什麼我要去,去哪不管,根據以往的經驗,絕對是好地方,所以二哥想也沒想的就把話喊了出來。

  看到大哥和二哥,老神仙摸摸鬍子,微微點頭,也是兩個好苗子,不過全都比不上老弟懷裡的那個。

  想到這家的情況,這兩個孩子以後估計也是要上戰場的。

  老神仙突然對爺爺道:「你們這女娃跟我走了,我再派個弟子過來教他們防身的本事,如何?」

  花家有自己的殺伐之術,可是,跟紫金閣相比,還是差了點。

  爺爺想了想,最後終於點了點頭,不過不忘加了一句,「我這大孫子喜權謀,你再派個善心術的。」

  老神仙想也不想的就點頭。

  這個家最後做主的還是爺爺,更何況沾衣自己也同意了。於是,在兩個哥哥不解的表情和娘不捨的表情下,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006 武林聖地

  紫金閣,花沾衣原本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只是臨行前的那天晚上,爺爺也不管五歲大小的沾衣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就跟她說了很多,然後她終於真相了,這個世界有江湖,而紫金閣,就相當於江湖中的聖地,一大朝廷無法把握的勢力,在朝廷上都是掛了號的。如果他們想造反什麼的,絕對是最難對付的一幫人。

  紫金閣到底有多神奇就不說了,單說各個國家對它的態度,既然無法把握,為什麼不剷除呢?因為紫金閣裡的那些人。

  這個世界尚武之風很重,而紫金閣又是武林聖地,所以很多人都想把自己的孩子往那裡送。可是,人家也不是誰都要的,得看根骨。有時候紫金閣的一些有能力收弟子的,也會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收徒弟。慢慢的,五湖四海分佈的廣,紫金閣裡什麼人都有了。

  這人看著普通,說不定就是某國的某位大人物之子。

  而這些人出師以後,對紫金閣都還抱有很好的態度,漸漸的也就沒有哪個國家真去把它怎麼了。況且,紫金閣位於錦國和巧國的交界處,這兩個國家都不著急有這麼一股勢力待在自己的地盤上,別人就更不急了。

  他們和平相處到現在,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紫金閣的當權者也明白自己特殊的處境,所以從不干預任何政事,只做它的武學聖地。進入這個地方的人,沒有了國籍和身份的區分,大家都是紫金閣的人,就算不能做到兄友弟親,但是,只要是在紫金閣內,你們必不能自相殘殺。

  其他的打打鬧鬧,那就隨便了,人還是需要血性的,特別是男人。

  所以,聽完爺爺的話後,沾衣是帶著朝聖的心情前往紫金閣的。

  一路下來,沾衣發現,老神仙也是個不會虧待了自己的人。所以,雖然路趕得急,但卻是好吃好住。武功什麼的要先回了紫金閣,行了拜師禮,老神仙才會教她。再加上這天氣還真的不錯,於是,花沾衣小少女就華麗麗的趴在自己未來師傅的懷裡,睡著了。

  十幾天後的某一日,再次醒來時,她發現了點不一樣的。

  身邊沒有老神仙,只有一個粉帥氣的年齡大約在十五歲左右的少年。這位少年原本在看書,看到沾衣醒了,嘴角上翹,立馬露出溫和的表情,笑道:「你醒了,睡得還踏實嗎?」

  沾衣傻愣愣的點頭,再傻愣愣的望著對方。剛醒來,人還迷迷糊糊的。

  少年看著有趣,輕輕的笑道:「這裡是紫金閣,我是你師兄項陵川,以後請多多指教。」

  師兄?!這三個字讓還有點迷糊的沾衣立馬清醒過來,張張大眼,好奇的打量著對方。

  明眉善目,溫潤如玉,嘴角微微上翹,是個看上去很和善很好相處的人。

  往下瞄,重點,那雙手。傳說中價值連城的丹青之手。聽說,因為有人得不到他的畫,因愛生恨(估計是吧),竟然懸賞十萬兩黃金,任務,砍了這雙手,讓他再也無法作畫。

  師兄隨著沾衣的目光,發現是在打量自己的手,於是,就笑著把手舉到她面前,讓她能夠看個仔細。

  這是一雙骨節分明且修長的大手,雖然是練武的,但是,可能是人家天生麗質(原諒這腦袋裡找不到更好形容詞的娃吧),上面竟然沒有繭子。不知道她以後拿劍拿刀後會不會也這樣的說?

  「你看出什麼了?」不知道這未來小師妹盯著自己的手幹什麼,師兄好奇的問到。

  沾衣伸出爪子,完全不客氣的摸摸,真的好滑(很有色狼的潛質)。同時不忘回答大師兄的話:「值好多銀子的。」

  哇哇……一排烏鴉從頭上飛過,看著那雙閃亮著亮晶晶光芒的眼睛,想到她說的這個銀子兩個字,師兄內心歎氣,師傅,你怎麼什麼都跟她說啊。

  一個小小的孩童如果被教育成一雙眼睛只鑽進了錢眼裡的人,多不好啊。

  師兄覺得,作為這個孩子的師兄,他身上的責任重大。

  於是,抬起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虎摸。

  「以後別聽師傅亂說話。」其實他還想說,好姑娘不能一門心思鑽進了錢眼裡,可是,想想又覺得這個世界銀子雖然不是萬能,但是沒有卻也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乖乖的點頭,沾衣突然露出大大的笑臉,甜甜的道:「師兄好,我叫林妙音,以後請多多指教。」

  妙音,是老神仙給取得名字。在紫金閣,很多人因為一些原因用的都不是真名。花沾衣這個名字,有點麻煩。而林則是娘的姓氏。

  師兄也沒多問,只覺得眼前這孩子太可愛了。

  「妙音醒了?」簾子被人打開,老神仙從外面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個美貌的婦人。

  婦人看到妙音後,笑道:「呀,師伯,你從哪拐來這麼可愛的孩子?看的我喜歡的緊。」說著就上前一把把沾衣抱起來。

  沾衣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在娘親身上看到的光輝,那叫做母愛。

  甜甜的笑顏再次展開,柔柔的喚道:「姐姐好。」

  那位婦人瞬間就被萌到了。

  「我不管了,她是我的了。師伯,讓她跟著我吧,我會好好教她的。」

  老神仙和師兄都很無奈的望著這個婦人,老神仙歎氣道:「你的慧茹丫頭不錯,就別來搶我的了。都快當母親了,怎麼還這麼不著調?」

  美貌婦人吐吐舌頭,完全沒把對方的歎息放在心上。

  沾衣從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婦人進來時肚子微凸,顯然是以有孕。

  老神仙再次搖搖頭,然後對沾衣介紹道:「這是你靈姬師叔,以後有什麼事如果找不到師傅就找她吧。」

  聽這位婦人稱呼老神仙為師伯,而老神仙又讓她叫師叔,那麼,這位估計就是老神仙哪位師弟的弟子了。

  「咯咯,這麼可愛的孩子,就算師伯你不讓我做點什麼,我自己也要湊上來。」

  這婦人,開始的時候看著還是個文靜的,現在接觸下來了,真相了,真活潑。

  「師傅,師姐,我看小師妹剛醒也該餓了,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再聊?」師兄慢慢的開口問著。

  老神仙和靈姬一想也對。

  於是,靈姬說道:「我已經叫人送飯過來了,你們先出去,我給她理一下再出來。」

  所謂的理一下,就是換衣服,洗漱,整理整理頭髮,這個雖然沾衣還是一個娃,但是,男女授受不親,男性是做不了的。

  「?~」「?~」「?~」巨大的鐘聲紫金閣內響起,傳遞著某種千古不變的訊息。

  一個本在園子裡整理藥草,臉上像個小花貓似的黑乎乎一片的小童,抬頭望向鐘聲方向。眨眨眼,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轉身衝向了旁邊的小屋,嘴裡著急的喊道:「師傅師傅,青雲鐘響了,響了。」

  很快,又聽到裡面道:「快醒醒,別睡了。都說了讓你別喝那麼多酒你還喝,現在都起不來了。」

  呼叫無能,睡著的人還在睡,小童急啊,啥也不顧了,跑到外面的水桶旁,掏起一勺子水就往屋裡走。

  這樣來回了三次,屋內立馬響起了暴躁聲:「混小子,看你做的好事。」

  「師傅,青雲鐘響了。」

  「額!我的娘啊,還不快走。」話音剛落,一陣風從藥園吹過,裡面已經靜寂無聲。

  某座風景優美的天壇處,一個秀美的女子聽到這鐘聲,立刻收了手上的劍,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女童道:「這是青雲鐘的聲音,只要它一響,除非有特殊事情,不然全都得立刻到廣寒殿集合。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先過去吧。」

  女童乖乖的點頭,道:「是,師姐。」

  然後就由女子抱著,飛一般的離開了這個天壇,飄向了廣寒殿。

  紫金閣的大門口,「HOHOHO(女王三段笑,注意,笑得是個男銀),小子,你運氣真好,剛一進門就遇到了青雲鐘響,這說明你與我們紫金閣有緣。就是不知道這是好緣還是孽緣?想當初,老子剛進入紫金閣的時候,也是青雲鐘響,然後,我看到了我的小靈。她就站在她的師傅旁邊,那麼美麗動人,活潑開朗,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美貌,可愛的笑顏,全都讓我心動。唉,這次離開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我的小靈和我們的小寶貝有沒有想我?」

  身邊的男童黑線的望著這個抽風似的男人,我說老頭,你多大年紀了,還在這裡玩憂鬱,你不煩我也聽煩了。你難道就不能安靜一會?

  現在他終於明白當初村裡的人的心情了,原來跟個話嘮在一起是那麼的痛苦,特別是,跟他一起的人也是個話嘮。沒有開口的機會,簡直就是悲劇。

  這時,男人又抽風了,「啊,我錯了,我怎麼可以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她肯定想我了,小靈,肖哥現在就去你的身邊。」

  然後,抓住男童的後衣襟,飛。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09 PM

007 入門

  不斷的有人向著廣寒殿趕來,很快,該到的都到了。

  人們進入大殿後,交好的打完招呼後就開始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人聲漸漸的鼎沸起來。

  「聽說太上長老回來了。」

  「太上長老?!」吸氣聲,隨後出口,不過,聲音中多了一份難掩的激動,「原來是那位回來了!我進閣這麼久,還從沒見過太上長老,這回終於可以瞻仰那位神仙人物了。」

  「可不是!聽說那位這回還帶了個弟子回來。」語氣中多的是羨慕,成為那位的弟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三生的造化。

  周圍聽到的人也不由的感歎,心裡不斷的泛酸。不是他們的師傅對他們不好,而是,成為那個老神仙的弟子,感覺自己也不一樣了。而且,不得不說,老神仙是整個紫金閣內不管是武學還是雜學都是最出色的人物。跟他學一年,起碼可以少奮鬥三年。

  「能被那位看上,資質絕對沒的說。說不定會是另一個項師兄。」

  說到項師兄,不少的人的眼中冒出了崇拜的泡泡,即使,一些的年紀還比那位項師兄大的多。武學就不用說了,沒多少人見過他動手,但是每次只要動了,就沒有輸的時候。最厲害的還是那一手丹青,聽說,有個得到他畫的人,竟然癡癡的站在畫前看了三天三夜,結果以體力不支暈倒才罷休。

  由此可見,他的話影響力有多強。

  剛才在紫金閣大門口發瘋的中年人帶著那小小少年進來了。小少年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廣寒殿雖然不說是金碧輝煌,但是作為一個聖地的門面,也是雕欄玉砌,壯觀威嚴。

  中年人看上去在這紫金閣地位不低,路上認識的統統向他行禮。中年人一直走到階梯下才停止。

  「呦,宗元,回來了,還真是及時。」一個一身青袍的男子笑著對這個中年男人道:「太上長老回來了,幸好你回的及時,不然又見不著了。」

  「太上長老?」宗元準備拍向男人肩膀的動作一頓,立馬從原地跳了起來,大聲吼道:「太上長老?」

  青袍男子抽抽,我說兄弟,你就不能淡定下嗎?

  而後面那些原本還在對太上長老回山這個問題表示懷疑的人,現在都斷定了,原來是真的。

  於是,各個都向打了雞血,激動異常。

  「小聲點,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青袍男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視線微微往下一降,就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少年。

  帶著疑惑的問道:「你收弟子了?」

  宗元從聽到太上長老後激動的情緒中慢慢緩過來,伸手拍拍少年的腦袋,後者立馬道:「別拍了,都被你拍傻了。」扁嘴,不滿。人小力弱,他一定要快點長大,然後狠狠的拍回去。

  宗元沒搭理徒弟的抗議,自豪的說:「是啊,怎麼樣,不錯吧?」

  男子點頭,眼睛一直直視著少年說:「根骨不錯,一看就是練武的料,怪不得你會收徒弟。不過,你確定你能教好他?我可記得如果沒有靈姬,你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

  宗元聽了他的話,不滿了,「我哪不會照顧自己了,瞎說。」然後,在對方的目視下,突然覺得一陣心虛,目光也無法和他對視了。

  旁邊的小少年看到這個情況,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答應做他的弟子真的沒問題嗎?可不可以後悔啊?

  「我家小靈呢?」宗元心虛的同時掃了一下周圍,沒有小靈的蹤影,心立馬提了起來,她可是雙身子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男子嘴角抽,眼角也抽,你說你不能想點好的事嗎?怎麼儘是悲劇?

  「她被太上長老叫去了,聽說是那位的小徒弟需要個女的幫忙照顧一下。」

  「那位的小徒弟?」宗元重複了一遍,某人淡定的點頭。

  然後,兩人心裡同時想到了個鬼才,項陵川。

  「我的乖乖,不會再出一個丹青妙手吧?」宗元摸摸的腦門,驚異的說道:「能被老神仙看上,別的不說,將來絕對是個人物。不過我希望她能把老神仙的武藝全學了,然後陪我過兩招。哪像陵川那小子,只是讓他陪我過一招,卻怎麼也找不到人!」

  如果是被你這個武癡拉著,我也寧願閉門不出。青年心底繼續翻白眼。

  這時,上座偏殿的簾子被人掀開,眾人一看有人,就把視線轉了過去,靈姬俏生生的走了出來,項陵川跟在後面。看到宗元,這對夫妻四目相對,同時一亮。前者快步走了過來,後者立馬迎了上去,嘴裡還念叨著小心,慢點。

  那模樣,看到周圍不少適齡的姑娘們臉蛋羞紅,同時心裡也羨慕不一。女人這一生,能找到這麼一個護著自己的男人,值了。

  沒一會,紫金閣的掌門從裡面走了出來,所有弟子都安靜了下來,沒人敢吭聲。掌門的身後跟著的是太上長老及其他的一幫長老。而眾人的目光也同時注意到了被太上長老牽著手走出來的小女童。

  太上長老是個特殊的位置,此人原先是紫金閣的掌門,後來退位了,就變成了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對很多弟子來說就是傳說中的人物,看到了自然激動,同時,他們對於能被這位大山看上的人,也充分的表現了自己的好奇心。

  這還是個小女童,看那兩股子的嫩肉,煞是可愛。

  這麼小的孩子,說是能看得出什麼絕代風華那是假的,人都還沒張開呢,看得出才是神眼。不過,那異常可愛的模樣,璀璨的鳳凰目,笑意臉臉的表情,只是跟在老神仙身邊,卻完全不能被忽略的氣度,無一不告訴眾人,這孩子長大後絕對是一代天嬌。

  掌門和長老們坐了下來,沾衣被抱在老神仙的懷裡,俯視著眾人,臉上那笑容,光彩奪目。

  那自然的神態,彷彿她天生就該是那俯視人的存在。

  底下不少人在心裡想到,佛前金童玉女,現在他們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玉女了。

  跟著宗元來的少年呆呆的看著沾衣,那表情要說有多傻就有多傻。

  宗元注意力一直都有放在自己這個也是唯一的弟子身上,不由的樂了,哈哈,臭小子,現在感激我把你帶來這裡了吧?

  其實同時看待的還有一個滿身是泥的小鬼~

  看到上位者們都坐好後,底下的人同時低頭,齊聲喊道:「參見掌門,各位長老。」

  掌門揮揮手,所有人都站直,聆聽上面的講話。

  沾衣感歎,這秩序,絕對比現代的那些領導講話還要好。

  掌門恭敬的向老神仙點頭,後者接受到後,看向下面的弟子,說道:「今天讓你們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老夫要收一個弟子,需要敬告師門。」說著,低頭看向懷裡的人,把她放到地上。

  沾衣自動的站好,小步的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人小腿短,沒辦法),在隊伍最前面的最中央位置處站好,恭敬的抬頭,看著前方。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小孩子的膽怯和拖拖拉拉,看的不管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都在心裡點頭。

  掌門站了起來,面向眾人,大聲宣佈道:「入門儀式開始,林妙音,你可願入我紫金閣,從今以後,絕不做有辱我門風之事?」

  紫金閣的門規很少,能進入這裡的,絕對都是真正有天賦的人。就像老神仙說的,這樣的弟子,不需要太多的條條框框束縛。紫金閣也不需要他們為門派做多少事,只要記住,不要做出有辱門風之事即可。

  正常的孩子面對這個場面,恐怕早就臉色發白了。不過,沾衣可不是孩子。

  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用軟軟的聲音恭敬的答道:「我願意。」心裡很不合適的抽了一下,幸好對方的台詞少了點,不然就要趕上結婚儀式了。

  不過好在她還沒有全抽,在聽了這麼多關於紫金閣的事後,她是真心的想加入這個地方。

  跪下來,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老神仙臉上滿是滿意的笑,這弟子收的太合心意了(當然不是說項陵川不合,只是這個更讓他期待而已)。衝著沾衣招招手,後者又乖巧的走了上來。

  老神仙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玉珮,給沾衣掛在了腰際。摸摸她的腦袋,多好的徒弟啊,你來的太讓我欣慰了。

  下面的項陵川看到自家師傅那滿足的表情,心底苦笑不已,老小孩老小孩,這師傅常常會做些讓人誤會的事,現在不就是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他這個徒弟多不滿意似的。幸好他知道,這位絕對滿意他。

  沾衣再次回到了台階下面。

  這時掌門大聲的宣佈道:「禮成。」

  於是,一場拜師禮就完成了。

  底下弟子躬身,同聲說道:「恭喜太上長老。」

  這回,老神仙,不,師傅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走下去就把沾衣抱了起來,再次迎接眾人的打量。

  這時場上的氣氛已經變得隨意了,宗元身邊的少年拉拉他的衣服,帶著點為難的輕聲問道:「老頭,我拜師也要這樣嗎?」他可受不了被這麼多人打量,會緊張的。

  宗元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想得倒美,除非你師傅我坐在上面,不然你就別想了。還有,我不一點也不老,別再叫我老頭,你這個臭小子。」

  少年立馬接道:「我也不臭,別再叫我臭小子。」

  師徒倆鬥嘴的時候,站在後方師姐旁邊的小女童聽了他們的話後,就抬頭盯著沾衣,直到師姐帶著她離開的時候才收回注視。



008 秘籍

  安靜的書房內,師傅在一張矮桌前,桌上放著香濃的清茶。

  沾衣安靜的跪坐在他面前,帶著點希冀的望著對方。看著他伸手從一邊的書架上拿出了一個本子。沾衣的眼睛立馬亮了,傳說中的武功秘籍?!

  帶著激動的心情,從師傅手中接過本子,低頭一看,表情成這樣了:囧。

  「噗,呵呵呵。」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剛好看到沾衣這麼經典的表情,然後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師傅他老人家還算厚道,雖然也很想笑,但是看著這小徒弟一臉受到打擊的模樣,還是忍住了。

  這本書上華麗麗的寫著五個字:學前教導錄。下面寫著,紫金閣第三代掌門XXX著。

  感情古代的江湖對於武學教育已經細分到一定程度了,知道還要有個學前教育。

  「要不要我念給你聽?」師兄立馬收起剛才打擊人的表情,一臉關心的問到,怕小師妹不認識字,而且,這樣的關心也減少點剛才取笑她而造成的壞印象。

  沾衣搖頭,抽抽的翻開第一頁,前面已經有了心裡建設,現在看到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還是能正常接受。

  翻開這本所謂的教導錄,第一頁第一行寫著這樣一段話,沾衣覺得很熟悉,前世的那些關於江湖類的小說中常常提到一句算是警告也算是規勸的話:一路江湖,身不由己,莫顧回頭路。

  然後,下面就告訴,告訴你什麼叫做江湖,以及江湖的大致情況(看到這裡,沾衣敢肯定,這本書是隨時更新版的,下面寫著最新兩個字)。

  下一頁就是對紫金閣的介紹。大環境跟爺爺講的差不多。這個還兼顧了指南的作用,告訴你一個新晉的弟子可以做什麼,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怎麼可以領取到更高深的武功秘籍。還有就是強調了基礎的重要性,不要盲目的追求那些高級的武學。

  還有就是,除了武學,你也可以學醫術等等雜學。哪位長老精通哪樣雜學,哪個師兄什麼也很好,具體的請多動動嘴巴自己問,這裡就不詳細記載了,注,至於能不能成功拜師學到,那就要看對方看不看得上你以及你現在的師傅同不同意了,門派內不負責調配。

  而作為本門派的招牌,活神仙太上長老,那就是紫金閣的吉祥物,特用的好幾頁記載了這個人的發跡史,供各位無聊時當雜本看,也可以作為自己的奮鬥目標,反正就是樹立了一個榜樣。

  下面正式進入教導篇,先來認識認識經脈穴位,它們在哪裡,各有什麼作用,附帶圖片幾張。

  這本書就記載了這些,並沒有任何的秘籍,像是一本掃盲冊。

  關上書,沾衣抬頭看向師傅。

  後者摸摸鬍子,問道:「看完了?」

  點頭。

  「看懂了?」

  點頭。

  詫異,好整以暇的問道:「說說你都懂了什麼?」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這些內容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他只希望她的懂是大致內容明白,後面的經脈什麼的自然不再他的考慮範圍內。就算是他,在什麼都沒學過的前提下,也不可能翻了幾頁就能記住這些的。

  沾衣淡定的把什麼是江湖類的東東概括了一遍給講了出來,順便說說自己的感想。

  師傅啊,這個世界這麼大,還有易容這類的技藝,什麼叫莫顧回頭路?是怕被仇人追殺嗎?真累了,跑得遠遠的,改頭換面不就行了?

  問完,迷惑的望著對方,等待解答。

  後者慈祥的望著沾衣,意味深長的說:「無法解脫的不是路,而是,心。」

  追殺什麼的都只是其次,一個人已經習慣於一種環境,如果突然讓他換了另一種環境,即使那環境是他嚮往的。可是,真正接觸後你就會發現,自己一直沒有從過去中解脫出來,有時候辦事還是遵循著那一套原則。

  師兄對於師傅的話頗有感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滿是迷茫。

  摸摸沾衣小小的腦袋,師傅淺笑道:「以後你就懂了。」

  心?沾衣想了想就記在心中,隨後就把穴位啊經脈給背了出來。這本書本就不厚,她又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全都記住了。

  背完以後,安靜的看著對方,等待下面的內容。

  上面,師傅手裡還拿著茶杯,愣愣的看著坐在面前的五歲大的孩子。至於師兄呢?一向淡定的他這回也淡定不下來了,嘴巴微張,一臉的不敢置信。

  隨後,不敢置信的問道:「妙音,你先前真沒接觸過經脈這些東西嗎?」不然怎麼一看就記住了?

  人體週身約有52個單穴,300個雙穴、50個經外奇穴,共720個穴位。有108個要害穴,其中有72個穴一般點擊不至於致命,其餘36個穴是致命穴,俗稱『死穴『。

  還有經脈就不說了,這麼多穴位的位置作用,她竟然看了一遍就記住了?

  沾衣彎了彎小腦袋,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是啊。」隨後看向師傅道:「師傅,爺爺沒跟你說過嗎?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呢。」

  聽爺爺說,他跟師傅是玩到大的,算得上是無話不談的哥們。師傅還沒有拜師紫金閣之前,兩個人每天一起爬上幹活,直到各自離開村子,走上不同的道路為止。不過即使這樣,他們也一直都有聯繫。

  師傅大人和師兄再次沉默,沾衣也跟著沉默,整個書房再次進入靜寂狀態。

  這時,敲門聲傳來。

  師兄朗聲問道:「誰?」

  「項師兄,我是慧茹。師傅派我來跟你交接任務。」一個好聽的女聲從外面響起。

  「就來。」聽了之後師兄回到,然後向師傅行了個禮,就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用滿含驚歎的眼神在沾衣身上溜躂一回。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玩沉默。

  最後,師傅慢慢開口道:「沾衣,原本師傅是想等你把這本書上的東西都記住了再開始教你武藝。既然你現在已經完成了任務,那麼,我們進行下一步吧。」

  說著手又伸向了書架,刷刷刷的拿出了三本,分別攤開放在書桌上,然後又從最上面,也就是剛才放著這本學前教導錄的那排拿出了一本,遞給了沾衣。

  後者接過,興奮了,這回終於是武功秘籍了,而且還是最重要也算是所有武學最基礎的基礎,內功。

  《化生訣》,書面上就寫著這三個字。

  師傅只跟沾衣說了一句:「這適合你。」

  紫金閣內功修煉功法不少,而且也是分等級的。大部分的入門弟子修行的都是最基本的內功,像沾衣這種是那位長老的入門弟子,就可以學到自己師傅的絕學。

  沾衣寶貝的把這本秘籍收進懷裡,再次看向桌上的三本。

  師傅看她那模樣,無奈的笑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隻小貓看到了幾條新鮮的魚呢。

  桌上那三本,分別是《艷陽訣》、《玄玉功》、《冰心訣》。

  師傅淡淡的解釋道:「這些是招式,《艷陽訣》是一本刀法,你靈姬師姐練的就是這個。《冰心訣》,掌法,主防禦,了的人大部分都變得清心寡慾,我們門派內一些真正熱愛武學,心無他物,想要追求天道的人,修煉的都是它。」

  「天道?」聽到這兩個字,沾衣不淡定了,怎麼連天道都跑了出來!

  師傅臉上出現一片嚮往之色,道:「是啊,天道。有人說,突破武道的極限就是天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達到長生不老之境。可惜,除了五百年多前我們紫金閣第一代掌門達到了這個位置後,這些年來,再無第二人。」

  吐吐舌頭,心裡暗想,這不就是修煉者嗎?

  「師傅,武道的極限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嗎?」

  師傅笑著搖頭,望著自己徒兒那雙清亮的眸子道:「這怎麼可能。我雖沒有到達過這個境界,但是我們師祖可卻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門派秘典裡有記載到,師祖到達天道後,過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年,最後還是死了。師祖猜測天道可能讓人長生不老,只是,到達了那個境界之後,就像我們武道一脈一樣,也是有界限的,過去了,壽命就能比普通人多活個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過不去,等待我們的還是死亡。」

  師傅的語氣中滿是羨慕和無奈,最後,通通化為一聲長歎,「沾衣,你很聰明,根骨資質都是上上之選,大千世界估計再也挑不出第二個你。所以,好好修煉,說不定,你就是我們紫金閣第二個天道人物。」下一秒,又是話風一轉,道:「不過這也隨緣,個人有個人的追求,人生在世,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去探尋,思考,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思考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我和你爺爺的看法一樣,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這才是我們的心願。」

  說到爺爺,沾衣難免的就想到了花家的人,心裡就難以自禁的感動和思念,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她?

  師傅感歎完,又開始正事,指指還沒介紹的那本說:「《玄玉功》,這本功法比較奇特,它適用於任何武器,練好了,攻防一體,練不好,不倫不類,還不如普通的功法。越往上越難練,我們門派有幾個長老練就是這個,但是到最後都換了別的武學。師傅也研究過,越到後面越難練,最後也只當做是一種興趣來研究。這三本,你仔細選吧。」

  開始時還想著先給內功秘籍的,可是自從出了最初那一幕之後,他發現,沾衣真的很有自己的思想,小小孩童,卻有大人般的心性。讓她自己選擇,那就讓她自己選擇吧。

  沾衣看了看三本秘籍,長生不老什麼的,她不追求,人生在世,活的就是痛快,為了長生不老,每天修煉還是修煉,最後說不定還到不了那個程度,太虧了。

  目光放在《玄玉功》上,其實她前世特喜歡一個人,那人的絕技就是針。三本秘籍肯定都是好選擇,不然師傅不會拿給她看。想到了那位神人,沾衣堅定的拿起《玄玉功》,望著師傅,星星眼,心裡想到:雖然不是《葵花寶典》,她就將就將就著用吧。

  那些江湖人如果知道她還嫌棄《玄玉功》的話,估計要吐血三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0 PM

009 十年

  「好無聊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學到真正的武藝?」練武場上,一個弟子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對著身邊的人抱怨道:「每次不是蹲馬步,就是劈砍這些基本功,一點意思也沒有。」

  另一個跟他挨在一起的少年道:「可不是。不過那本教導錄上不是說基礎很重要嗎?沒打好基礎我們就算練了高深的武藝,效果也得打折。」

  「可這要到什麼時候才算完?我要飛天我要遁地。」聲音雖然不響,但是卻帶著咆哮的意味。教導弟子基礎的幾位師兄師姐看到這幫人這個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挺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這時,第一個開口的弟子眼角瞄到了一個身影,立馬推推身邊的人,嘴巴往那個方向努努,後者看了過去,也看到了那個人。

  這是個藍衣少年,挺直著腰,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手上拿著一把劍,臉上已脫了稚氣,只是,那一張帥氣的臉上,卻是一片冰冷,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一看到他這個表情,很多心情原本就不怎麼樣的人,現在心裡更糟糕了。如果不是礙於他的身份和武藝,估計早就衝上去找麻煩了。

  這時旁邊有人也看到了這個少年,小聲說道:「咦?這不是無念師兄嗎?他又要去無極崖了嗎?」

  聽到無極崖三個字,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少年臉一黑,望著那個叫無念的人的目光,滿含著嫉妒和羨慕。

  無極崖,其實也就是一個練功的地方,和這裡的區別在於,那是一些關門弟子才能去的地方。而關門弟子,就是一些紫金閣有頭有臉的人的弟子。

  「切,如果我也能拜厲長老為師的話,肯定比他更厲害。」兩人年紀相仿,又是同時進門,一個只是普通弟子,一個卻別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選作了關門弟子,他不嫉妒才怪。

  「誰說不是,聽說他現在的實力非常了得,在一幫二代弟子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你說他跟我們同時入門,怎麼可能會這麼厲害?」

  沾衣這一輩的就屬二代弟子,這些弟子,是三代四代弟子。

  那個弟子立馬用憤憤的語氣回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厲長老教了他高深的武藝,不然怎麼會這麼強。什麼基礎聯繫最重要,我看那完全是騙人的,我就不信,他的基礎比我們這些天天練的還要好!喂,你推我幹嘛?」

  這個弟子說著埋怨的正起勁,突然被身邊的人退了一下,立馬不爽了。扭頭看了過去,看到了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而離那個人三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一身白衣,臉帶溫和笑意的青年。

  看到他,這名弟子的臉刷的白了,慌慌張張的從原地站了起來,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項師兄好。」

  在這個紫金閣內,能被人真心的稱呼一聲項師兄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項陵川。十年過去,當初的少年也已經變成了一儒雅青年。

  那邊走著的藍衣少年無念,在聽到一聲項師兄後,也停止了腳下的動作,抬頭看向了這邊,跟他同樣動作的,還有在場休息或者繼續勤奮練功的那些三代四代弟子。

  項陵川只是站在那裡,天地間所有的光華好像都被他吸收了。那種不經意流入出的風華,絕對不是在場,包括那位叫無念的少年所能比擬的。

  無念望著他的目光不像他人那樣的崇拜,而是一種激動,他想要超越這個人。

  「師兄。」教導弟子的師兄師姐走了過來,向著項陵川恭敬的喊道:「師兄。」

  後者微微點頭,然後注視著眾人道:「我只是路過,看到各位在學基本功,就過來看一眼。剛才聽到你們對於現在所學的有些不滿,我也是過來人,當初被師傅逼著學基礎,不過我這人笨,師傅說什麼就做什麼,倒是沒怎麼抱怨,只要趕上進度,他就會教我下面該做什麼,這樣倒沒讓我動多少心思。」

  說著不由的笑了起來,「基本功到底有多重要,我就不說了,書上寫著,不明白的自己去看。我想告訴大家,就拿我們的基礎劍術來說吧,練好了,同樣能起到制敵的妙用,有些所謂高深的武學,難練還不說,花費的時間又多,有時候效果卻沒有這基礎劍術來的好。說這些大家可能還不信,我讓人給大家演練幾招。」

  說著,目光就看向了那那藍衣少年,後者微微一頓,看到那人的那張笑臉,身邊暖洋洋的氣氛,貌似,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就有種做了天大的錯事的感覺(所以說,少年,你還太嫩了)。

  於是,抬起腳就走了過來。

  項陵川滿意了,微微一笑,腦袋又轉向了不遠處的某棵樹……上,笑道:「左師弟肯定願意幫師兄這個小忙的吧?」

  原本待在樹上看好戲的人,從這個項師兄出現之後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他任是以為沒事,乖乖的待在這裡繼續看。沒想到,果然還是出事了。

  所有人都順著項師兄的腦袋看了過去,只見那棵樹上倒掛下來一個人,雙腳還勾在樹枝上,一顆腦袋露在外面,可憐兮兮的望著項師兄說:「師兄,你讓我跟這個冰塊對練,不是明擺著讓我挨揍嘛,能不能換個人上去?我看師兄你就可以,絕對比這冰塊強。」

  某被稱之為冰塊的少年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你讓他上,那挨揍的就是我,這絕對不行。

  不要掙扎了,乖乖的上去吧。

  看到那位讓他沒來由怕怕的項師兄微笑的臉龐,冰山冰冷的視線,以及,其他師兄弟們期待的目光,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眾望所歸啊。左少雲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可以這麼受歡迎。

  這位左師弟無奈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從最近的弟子手中拿過劍,突然很大氣的說:「不就是基礎劍術嘛,冰山,快上場吧。」

  無念冷漠的走了上去,項陵川含笑的望著他們,弟子們以兩人為中心圍成一圈,不時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這兩人都是紫金閣的新星,論實力,絕對是無念強,而左少雲之所以出名,實力是其次,主要的是他跟他師傅的互動,那都已經成了紫金閣一景了。

  左少雲資質很好,但是,為人懶散,不喜歡被人逼著做什麼。而他師傅呢,難得的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就堅決要把他教育成一代強人,所以不斷的要求他努力用功。不聽話,行,折騰到他乖乖聽話為止。對於左少雲來說,以前還小沒辦法,現在多多少少已經有能力了,最厲害的莫過於他的輕功。

  他在前面跑,師傅在後面追,每天都無例外,這追趕的路線都橫穿了整個紫金閣,兩人是直到他躲到師傅找不到的地方或者被師傅抓到才停歇。

  今天的情況,貌似是被他溜成功了。

  無念和左少雲站在場中,這兩人,同樣有不俗的外貌,一個冷酷,一個輕佻,更重要的是同為關門弟子,雖然沒見過他們全力跟人斗是怎麼樣的實力,不過想來也差不到哪去。一個個光環扔在兩人身上,雖然沒有項師兄那麼耀眼,但也是派內不少男性嫉妒,女性愛慕的人物。

  聽到這兩人要在練武場切磋基礎劍術,更重要的是,項師兄也在,於是,那些近一點聽到消息的人都趕來了。

  基礎劍訣,紫金閣的弟子中,只要是學劍的弟子,必都接觸過,而無念和左少雲剛剛好都是使劍的。

  無念的視線一直放在左少雲身上,後者即使在場上,也一副沒無賴樣。

  只不過,兩人彷彿約定好了似的,在某一個契機,同時使出基礎劍術,攻向對方。

  劍的要訣,快、狠、準,雖然不是生死鬥,但兩人也鬥得你來我往,誰都不讓誰。

  一時間,只見場上全都是這兩人的身影,一招接一招,快的讓人亂花了眼。看的周圍的弟子眼睛眨也不想眨一下,就怕錯過一個細節。

  同時,也不由的為他們驚歎。基礎劍術大部分都都會,但是為什麼使出來的差距會這麼大呢。這劍術在他們手中,霎那間也變成了高深的劍術。

  項陵川滿意的點點頭,能把基礎劍術使到這個程度,說明他們用心了,而且,也說明了他們對劍已經有了一定的領悟。

  場上的人上躥下跳,場下的人驚歎連連,那些原本嫉妒無念好運的人也無法再說什麼了,還想諷刺別人的話,你先把自己基礎的術使到他那個程度再說。

  其實無念心中也是一驚,左少雲的實力怎麼樣他清楚,因為這個人就喜歡撩撥他,兩人沒少切磋,對方每一次贏的,除了專比輕功。

  但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這基礎劍術,沒有內力等的加持,他竟然能做到跟他不相上下。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的基礎比他好。如果對方能夠花點心思放在修煉上,別每次都是要人家逼著才練得話,說不定,他就比他厲害。

  原本驕傲的心受到了點打擊。

  過了好一會,無念和左少雲對視了一眼,劍與劍相交,分開,放下,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劍痕。

  切磋到此結束,周圍的人愣愣的望著兩人,感歎驚訝羨慕愛慕等等情緒紛沓而至。

  「好了,兩人的切磋就到此為止。」項陵川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的視線又集中了過去,「兩位師弟的基礎非常好,我不知道各位師弟師妹看明白了多少,仔細希望大家記住,沒有無用的功夫,只有無用的人。武學一道根骨資質雖然重要,但勤奮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相信各位只要努力,肯定能成為一位武林高手,甚至是像師傅那樣的泰山北斗。」一股祥和之氣從某人身上冒出,頓時,這個人的身影也高大了好幾倍。

  勉勵完這幫人,項陵川轉頭看向那幾個教導的師弟師妹說:「好了,幾位師弟師妹,你們繼續吧,我跟無念師弟和左師弟先走了。」

  說完微微點頭,就含笑著率先離開了,兩個被點到名的,也只能乖乖的跟上。

  後面的一票男女眼冒星星的注視著項陵川的背影,心裡想著,項師兄真是太帥了~

  無念和左少雲兩個剛才的主角則被完全忽略,所以說,少年們,你們還差得遠,



010 燈火闌珊處

  項陵川在前面走著,無念和左少雲在後面跟著,前者臉上含笑,向著每一個向他打招呼的人點頭致意,後兩者除了迷惑還是迷惑,這位到底要帶他們去哪裡?

  「項師兄,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啊?」左少雲是個不會藏事的,糾結了一會之後就直接問了出來,心裡想著,不會又帶他們去哪裡表演吧?不然,不然他也想不出來了。

  項陵川輕輕笑了一聲,然後用正常聲音道:「放心,不會把你們賣了的。」

  這身後的兩人就是紫金閣的未來,師傅曾經說過,他們都是那種無牽無掛的人,所以,讓他有空就好好的點撥他們一下,紫金閣的將來,就靠他們了。當然,不是說就這兩個人,還有其他人,只是,別看左少雲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其實內心的驕傲一點也不比無念少。無念是不懂的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乾脆就一張臉冷酷到底。而左少雲呢,看似很誰都相處的不錯,但是,真正能被他認可的人卻很少。

  再加上兩人的天資,他們有傲視整個紫金宮三四代的資本,就算是在二代中,他們的實力也很不錯。

  必須敲打一下,免得他們妄自尊大了。

  「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剛才你們能配合師兄在這麼多人面前切磋,現在師兄帶你們去看別人的表演。」

  無念眼中還是透露著迷茫,好奇到底要去見誰。左少雲的目中卻是流光一閃,看看走的這個方向,心中便有了一個答案。

  不過,還是帶著點希冀的問道:「我們可是要去見林師姐?」

  走在前方的項陵川一愣,回頭看了左少雲一眼,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嘴裡說道:「是啊,說起來你們都是差不多時候進入我們紫金閣的。那丫頭喜靜,不常出去走動,你見過她?」剛才的眼神,不像是單純的好奇啊。

  妙音在紫金閣內是個隱形人物,用她的話就是她很宅,但是雖然沒見過,但是所有弟子卻都知道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想到這,低頭看了眼袖口,原本光潔的袖子上多了一棵蘭草,簡單之極,但是看著卻讓人產生一種堅韌不催,以及優雅之極的感覺。

  這是刺繡,可是,只要是行家,見了這簡簡單單的一棵草,絕對會驚歎萬分,好秒的手藝。

  即使他這個外行人,見了也喜歡。

  師傅他的衣服鞋子就都是妙音做的,第一次收到她親手做的衣物的時候,師傅的感動之情無以復加,他也收到了一件衣服,內心格外的歡喜。長這麼大,沒人親手為他做過衣物。

  然後,他們就發現,衣物上有些小刺繡。

  師傅每次出門都要穿著,然後幼稚的在那些長老朋友面前晃蕩,等他們看到那些刺繡好奇的問的時候,再顯擺的說這是我徒弟給我做的。

  被師傅刺激了一下,那些老前輩的徒弟們就可憐了,會女紅的姑娘還好,如果只有男弟子的話,那這個弟子才是真正的悲劇。

  再然後有一天,他們突然發現,貌似妙音的某件繡品在外面開始變成了搶手貨,聽說還成為引發了一件入室搶劫案的罪魁禍首,更要命的是,那被搶的是巧國一個繡品收藏者,她那裡的只有絕品,沒有次品。於是,就這麼一下,妙音真的出名了。

  並且因為量少,不像項陵川那樣需要銀子而大手一揮,丹青出場,以至於那繡品更是絕品中的絕品。

  於是妙手天衣的名號就拋在了她頭上。

  至今流露在外的繡品只有五件,全都是從師傅手中流露出去的,因為該人在朋友面前顯擺,然後被朋友要走,最後,不是自己留作收藏品,就是被偷或者掉了,成了別人的收藏品。

  不過妙音也有給自己家裡的那四位做了套衣服外加鞋子,結果全都被他們當做紀念品,存了起來,沒捨得穿出去。套句花夫人的話,這是我們沾衣長大了的證明。

  這就是紫金閣眾弟子全都聽說過妙音的原因,她也成了繼自家師兄以後,武功不知道怎麼樣,但卻有一門詭異的手藝的代表人物之一。

  林師姐?無念一愣,就明白是哪位了。對於這位師姐,無念多多少少也有點好奇。

  聽門內的一些人說起過,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妙手天衣這個稱號。問對方長相,大部分人都停留在十年前,聽說那時候是她的入門大典。

  然後什麼光華四射,天人降臨都來了,每個說的都好像看到了神跡,讓無念很是懷疑他們嘴裡的話,太誇張了。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說明,那位師姐是個風采奪目的人。

  現在,看到旁邊這個左少雲的反映,無念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算算時間,貌似對方是個比他還小的姑娘。

  三個人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進入了後山,那裡有著不少的洞府,東轉西轉,來到了一處湖邊。

  這裡是落雁湖畔,林師姐的專屬地方,湖邊就有一座小木屋,上面懸掛這不少的籐蔓,一棵參天大樹把房屋遮擋了一半,樹下放著一個用樹籐做的躺椅。不遠處是一片藥田,種植著不少的藥草。外圍全是山壁,彷彿整個天地都被包圍其中。陽光灑落下來,使得整個地方就給人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但是,更吸引幾人目光的不是這些,而是坐在湖邊專心刺繡的那個人。

  彷彿察覺到有人來了,那人微微抬頭,看向了這邊,頓時,美好的容顏一覽無遺。

  夜色浸染般黑色的長髮用一根木簪子挽起隨意的別在腦後,垂下的劉海微拂過那張精緻柔和的小臉,纖眉,瑤鼻,櫻唇,還有一雙深潭般漆黑的眼。

  目光在看到三人中最前面的人後,微垂雙眼,抿唇淺笑,那模樣,當真是風華絕代。

  瞬間,無念的心好像被什麼重重的撞擊了一下,那一秒間,盡停止了跳動。

  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1 PM

011 使劍

  「師兄。」沾衣離開座位,站了起來,含笑的望著眼前的人。

  看到沾衣,項陵川的心情也變得格外的好。邁起腳走了過去,後面兩個跟上。

  「每次到你這裡來,都覺得心情特別的放鬆。」項陵川這樣說著,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這地方讓他感覺到放鬆,還是這人。

  沾衣白了他一眼,道:「喜歡的話就常來坐坐,也沒人攔著你。就怕某個大忙人事多,沒那功夫休息。」

  師兄是被門內的那些老古董們當做下一代掌門培養的,所以,除了修煉之外,甚於的時間,都被放在處理一些門內事物上了。不像沾衣,有那個閒工夫做這做那。

  想完,目光轉向了站在師兄身後的兩個人身上。特別是看到左少雲之後,目光中閃過一抹興味,那調侃的眼神,頓時讓左少雲有種做壞事被抓住了的感覺。而事實上,他確實做過不少壞事,其中某一件,就是針對沾衣的。

  項陵川注意到沾衣的目光,指著左少雲道:「這位是左少雲左師兄,是肖師叔的弟子。」隨後指指無念,「這位是無念師弟,厲長老的弟子。」

  沾衣衝著兩人微微點頭,笑道:「認識,雖然不長去外面走走,但是門內的兩個風雲人物還是知道的。特別是某只喜歡偷窺的老鼠,你說是吧,左師弟。」

  被點到名的臉皮堪比城牆的某人,忽然不自在了。摸摸頭,帶著點尷尬道:「繞過我吧,下次不敢了林師姐。」

  雖然在場三位男性的年齡都比沾衣大,最小的左少雲也要大她三歲。但是,不管是紫金閣,還是外界,對輩分都看的很重。沾衣在七歲那年第一次發揮王八之氣教訓完一個中年大叔後,也就淡定了。

  「你們兩個認識?」項陵川在聽到偷窺這兩個字後,身上頓時沐浴出一陣春光燦爛的氣息,按沾衣的形容,那背景都變成了各種鮮艷的花朵。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左少雲這些年來跟項陵川打交道之後得出的結論。於是,立馬舉起一隻手,故作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我坦白,我坦白。人家對林師姐太好奇了,有此她去找太上長老被我遇上,我就從後面跟了她一路。後來林師姐回到這裡之後,我就沒再蹲點了。」後面那句話,是在看到項師兄越來越溫柔的表情後補充的。

  就連無念聽到這些,也用冷冰冰的眼神直射他。

  左少雲突然有種自己變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的感覺。

  說完同時,用更加可憐的目光注視著沾衣,希望她別拆了自己的後台。

  其實,這傢伙不只這麼一次,沾衣仔細算了一下,記憶力好就是沒辦法,從五歲那年開始,這傢伙有事沒事的跟蹤了她十年,當然,這次數其實不多。因為,那個時候他自己也不強悍,有時候剛出現準備跟蹤就被他師傅抓了回去。而也就在近年,這種暗地裡的行為才多了那麼一兩次。算起來,總共也就十來次吧。如果沾衣不是覺得這人身上沒危險,或者說想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麼,估計,早就抓起來捆綁住,一頭掉在樹上,一頭丟到山崖下,讓他玩高空鞦韆了。

  你說跟蹤了這麼多次,為什麼不直接出來見個面認識一下呢?看左少雲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會害羞的人。但是,事實上,他本人確實會不好意思。

  沾衣只記得一次,這小子出現在她路過的地方,然後,等她接近的時候,他還踹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事實是,他石化了。

  如果這是從這小子長大了懂得情愛開始後才出現的情況,沾衣會認為是自己魅力大,這個傻小子愛慕自己。但是,你覺得一個八歲大的小孩子會懂什麼是愛慕嗎?而這種跟蹤確實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所以,她只認為是某人的一種癖好。

  說不定,整個紫金閣被他跟蹤過的人還不少。

  項陵川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看自己師妹沒說什麼,笑著道:「是嗎?不過我想這次師弟見過真人了,應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吧?」

  左少雲迅速的點頭,唯恐遲了一步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沾衣看了左少雲一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準備放他一馬。開口說:「既然來了就先坐會吧,我給你們沏茶。」

  轉身就往樹下走去,那裡有個大樹樁做的桌子,還有幾個小原木當凳子,上面放著柔軟的座墊,坐下去暖綿綿的,讓第一次坐硬座以外東西的無念和左少雲感到了點新奇。

  「師姐,這是哪來的,太舒服了,給我一個吧。」左少雲一坐下就開口要東西,看的項陵川和無念很是無語。

  「你還真是不客氣。」沾衣笑道:「我裡面有新的,走的時候帶走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左少雲臉上立馬出現了一朵花,道:「多謝師姐。」

  沾衣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硬板床睡著不舒服,她就放上一層厚厚的棉墊子,直到舒服了為止。不管是在家裡,還是這裡,別看她住的地方不大,但是沒一處都透露著舒適。然後就發展成花家的另外五位主人的房間還有老神仙和項陵川的住處都是如此。

  就連花家的大客廳也被裝飾了一番,進來過的人都會覺得這地方特容易讓人放鬆。不敢直接跟花家要,就回去讓人做,這還引起了錦國貴族們的一陣舒怡之風。

  進屋拿了壺沏好的茶出來,其實沾衣不常喝茶,茶對她來說的作用就是那口齒留香的感覺,至於別的,說實話,還沒有果汁來的有感覺呢,所以,為了不糟蹋那些好茶,她這裡茶水備的少,也就是師傅和師兄偶爾過來的時候喝,她自己呢,手裡有不少的水果,今天蘋果汁,明天葡萄汁,偶爾還喝花茶,純天然無污染,內力搾乾,方便省事,那花樣多的,看的項陵川都說,這師妹果然很會享受。

  看到沾衣為項陵川和無念沏好茶,輪到左少雲的時候,後者用手蓋住自己的茶杯,用帶著點希冀的目光望著沾衣道:「我想喝橘子汁。」

  項陵川和沾衣都抽了,前者好笑的望著左少雲道:「看來我師妹這有什麼好東西你都知道。」

  左少雲聽了,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道:「還不是我師傅,有一次偷偷的把師母的橘子汁給喝了,還在我面前晃悠,騙著我也沾了一點。頂多也就一口,可是後來師母發現的時候,他竟然全都推到了我身上。那個時候我就想,有機會一定要喝到撐了。」

  沾衣無奈的笑笑,這對師徒倆不愧是紫金閣的名產。

  「喝到撐有點困難,我也怕你糟蹋了我的好東西。嘗嘗鮮到是沒問題。」說著站起來,還沒邁起腳就停了下來,看向無念道:「無念師弟要不要也嘗嘗?」他是來當牆壁的吧。

  後者頓了一下,沒想到沾衣會問題,想了想,點頭,「麻煩師姐了。」

  「無妨。」於是就往屋裡去了。出來後,手中多了一個橘色的圓筒狀的上面還畫了一個鮮艷欲滴的橘子的罐子,這是沾衣特地拜託門派內某個玩泥巴的好手做的。

  一個同款式的大杯子放到左少雲和無念面前,橘汁就從罐子裡倒了出來。

  左少雲迫不及待的拿起杯子嘗了一口,滿足的歎了口氣說:「不愧是師姐的手藝,就是不一樣。我也嘗試著做了幾次,可就是沒有你做的這味好。師姐,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啊?」

  無念放下杯子,難得的眨了眨眼,看上去也覺得味道不錯。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有。」罐子放到一邊,完全是一副想喝自己解決的架勢。

  然後看著自家師兄,問道:「師兄,你這回過來有何事?」

  如果是師兄一人的話,可能有事,大部分都是來坐坐。這回帶了人過來,絕對是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忙。

  項陵川抿了口茶,微微點頭,「是啊,找你來演練一場基礎劍術。」

  想到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沾衣立馬真相了。輕笑道:「好啊。」

  兩人紛紛站起,走到旁邊一處空地處。

  無念和左少雲放下杯子,望著兩人。

  項陵川真正使用的武器是簫,不過平時還是拿著劍晃悠別人。沾衣使用的是針,也喜歡那把劍晃蕩,所以一般人也都以為她是使劍的。

  在紫金閣,使用刀和劍的人佔據了一半多,另一半是仗暗器樂器等等,有的乾脆沒學武器,而是直接使毒或者蠱。

  項陵川的劍掛在腰際,而沾衣呢,手放到腰際,原本白色的腰帶在空中扭曲了幾下,變成了一把劍。沾衣腰上自然還有腰帶。

  無念和左少雲完全沒想到,竟然有人使用軟劍,這種軟劍使起來可比直劍要難得多。

  接下去,他們沒工夫思考這軟劍的問題了,因為,呈現在他們面前的,簡直就是一場劍的華麗盛宴。引領著他們進入了一個只屬於劍的世界。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劍要怎麼使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有人說快,有人說准。

  它們快嗎?只覺得每一個動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它們准嗎?感覺身手靈巧點的就能從那劍中逃過。可是,一舞劍氣動四方,兩人看上去全身都是弱點,仔細一查,又沒有弱點。他們的劍總能在你以為發現弱點的時候,真正的刺向你的弱點。那一瞬間,快如閃電,完全看不到痕跡。

  這才是真正的劍。

  兩顆驕傲的心受到了重重的敲擊,他們彷彿從對面那兩人身上看到一個意思,人家使得才是劍,而你,只是在玩遊戲。



012 準備歷練

  陽光下,俊男美女,一左一右,相視而笑,看上去是那麼的般配。這美景如同一幅,深深的烙印在觀看者的心中。

  項陵川望著自己一直寶貝著的師妹,眼神柔柔的,又多了點無奈。他們年齡剛好相差十歲,他愛慕她,是男女之情,她依戀他,是兄妹之意。

  他只是在等,開始是等她長大,現在是等她明白。

  收起劍,語氣中充滿暖意的說:「師妹,師傅讓你下午過去,好像有什麼事,不要忘了。」

  沾衣也收起劍,重新別到腰上,點頭道:「知道了,我待會就過去。」

  項陵川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望向旁邊的兩個,道:「看明白了嗎?」

  無念和左少雲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以及那兩人對視的畫中回過身來,愣愣的點頭。

  項陵川滿意的點頭,很好,這次的心思沒白費,「那麼我們走吧,別打擾師妹了。」

  在他眼神的凝視下,無念和左少雲根本升不起任何反抗之心。只能乖乖的跟沾衣告別,然後走人。心中同時想到,變強,目標:打到某個腹黑。

  某個熟悉的書房內,一老一少對面而坐,你看我我看你。

  如果項陵川在的話,一定會感歎的說,這個畫面真親切看(看了十年了)。

  「師傅,您有什麼事就說吧。」別吊著人的胃口。

  師傅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仔細的端詳著沾衣,過了一會,感歎道:「真是長大了,以前你明明只有這麼點高(順便伸手比了一下),還不到我的大腿,現在卻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對方感歎,沾衣只覺得渾身發毛,總覺的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師傅感歎完後,再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後,才慢慢的說道:「現在有三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不好不壞,你要先聽哪個?」

  某師傅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報復自己的徒弟,以前沾衣碰到這類事,就喜歡這樣讓師傅做選擇,現在,他知道要回敬她了。

  沾衣想也沒想就說道:「壞消息。」先苦後甜。

  師傅淡淡的點頭,張嘴說道:「壞消息就是,你今年已經十五了,按照錦國的規矩,你該去參加選秀了。」

  沾衣立馬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我的娘呀,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

  錦國的選秀是三年一次,有官職在身的都可以送女兒還參選,正六品之上的是必須參選,之下的則隨便,沒官的無權利參選。每個參選的女子必須滿了成年,也就是滿了十三歲,而十八歲後就無權參選了。

  上一次選秀,沾衣剛好十二,現在一眨眼,又三年過去了,這個時間很快就要到來。

  雖然爺爺為她得到了一道聖旨,婚嫁可以自選。但是,還是要走過場的。

  沾衣前世就聽說過選秀這種東西,光腦上也沒少看。現在發現,輪到她了。雖然只是走個過場,不過聽說還是會很麻煩,這個表演那個表演,簡直就是折騰人。而且,比起這樣被人參觀,她更願意待在這裡練功。至於家裡,她每年都會回去住幾天,也沒有什麼特別懷念的這種感覺。對她來說,花家和紫金閣都是家。

  「選秀啊~」扁扁嘴,真麻煩,「好消息呢?」

  聽個好消息來調節調節心情吧。

  師傅立馬裂開嘴,那模樣,什麼神仙氣質,都是浮雲。

  「對你來說的好消息就是,錦國的太后死了,所以這次的選秀停辦。」說完,眨眨眼望著沾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沾衣的表情可以說是囧,一雙怒目望著某個老頑童,嬌聲道:「師傅,你就不能乾脆點嗎?真是的。」害得她剛才還那麼糾結。

  師傅低笑出聲,隨後語重心長的說:「師傅是真在感歎時間的流逝,你轉眼間就可以嫁人了。師傅是真的老了。」

  沾衣看看十年如一日的某人,老了?她怎麼沒看出來?

  「師傅,您老當益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年輕,誰敢說您老我就去幫您教訓他。」

  師傅沉默,你這是想讓對方屈打成招嗎?不對,是屈打到彎曲事實。好吧,其實也就感性一下,他也覺得自己至少能再活個四五十年,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話。

  於是搖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乖乖的當你的大家閨秀,也沒人敢當著師傅的面說師傅老。不跟你皮了,第三件事,反正過兩個月也到了你回家的日子,你就順便帶著你的幾個師弟師妹去外面走動走動,就當踏青吧。」

  每個弟子到某一個程度,門內都會安排任務,讓他們去外面活動活動,這不僅是為了讓他們長長見識,同時也是不讓江湖中人忘了紫金閣這個武林聖地。

  如果途中發現什麼好根骨的話,也可以把人帶回來。

  老神仙雖然寶貝徒弟,但是也覺得她到了該出去走走的時候了。

  沾衣原本想著也快到這時候了,現在聽到師傅這麼說,早就做好了準備,心裡也沒多大起伏。只是好奇的問道:「有幾個人同去?」

  「他們還在安排。」

  點點頭,師徒倆再聊了一會,沾衣就離開了。

  回往落雁湖畔的路上,沾衣在心裡想著歷練的事情,這裡原本就是比較偏僻的地方,所以路上沒遇到幾個人。眼睛隨意一抬,前面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上午還見過一面的無念,另一個是個女子,沾衣想了想,不認識。

  「師弟,今天怎麼沒來?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這女子雖然說話的口氣淡淡的,但是,眼神中卻流露著焦慮,可以看出,她很關心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子。

  無念還是那個模樣,表情冷冷的,連身上的冷冽的氣勢都沒有改變,好像這女人的關心對他來說無所謂。

  「多謝師姐關心,無念並無大礙,只是臨時有事而已。」

  無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來了,他只知道,上午回去後自己就一直在錘煉自己的基本功,然後突然想起林師姐要去見太上長老,腳就不受控制的過來了,然後遇到了這個人。

  「真的嗎?」女子再次仔細的打量著他,隨後,發現確實沒事才舒了口氣道:「沒事就好,你一向很勤快,突然沒有來,我就想多了。幸好也是我想多了。」女子這樣說著,臉上蕩漾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襯托著它的主人越發的美麗。

  只是,這完全入不了無念的眼,他更關注的另一個情況。這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腳步緩緩的向這邊過來,心頭一動,眼中滑過一道驚喜的光芒,立馬抬頭望了過去。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聽到這聲音,他身上的氣場都柔和了很多。但是,站在他面前,隨時隨地關注著他的女子卻注意到了。

  女子驚訝萬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過來的人後,臉色突然就變差了。想到無念的反常就是因為她,望著沾衣的眼神,閃過一抹恨意。

  無念向著這名女子告辭,毫不猶豫的向著沾衣走去。

  女子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剛才還有點隱忍的恨意現在全都顯現了出來。

  憑什麼?!憑什麼她能得到太上長老的垂青?憑什麼她一進門就得到所有人的關注?她哪點比她差了!她會刺繡,她會跳舞。她是妙手天衣,她是舞仙。她學醫術,她就去學毒術。她長得嬌美,她則是艷麗。她樣樣不比她差,可是,憑什麼只要她一出現,眾人的目光就都放在了她身上?而她,即使再優秀,卻總是排在她的後面。就連江湖中的評價也是如此,兩人的關注度,她的總比她高(如果沾衣在的話一定會告訴你,因為你常拋頭露面,而她則是從頭藏到尾,神秘性比較高,看過和沒看過的放在一起,只要有好奇心的,都會選擇那沒看過的)。

  現在就連自己一直心儀的無念師弟,都要被她搶走嗎?

  為了接近無念,她拚命的練功,想要從武藝上得到他的青睞。後來他終於肯讓她親近點了,雖然對方只是為了找她比試切磋,但是她已經很滿足,她知道,只要在努力些,無念肯定會把她放進心裡。

  可是,這個人卻出現了,無念的目光全都放到了她身上。

  她不服!不服!(寫到這,我抽了,為什麼我會有種因愛生恨的感覺呢?)

  另一邊,「切磋?!」沾衣沒想到這位差不多快成了紫金閣第二個武癡的師弟竟然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了,我說,你從哪看出來我是那種喜歡揮灑汗水的人的?

  「瓶頸的時候,希望師姐能夠出手指教。」無念想了想,對於切磋的要求解釋了一番。

  沾衣明白了,她在那些長老心中是個神奇的存在,別人沒修煉到一個度都會出現瓶頸,可能是心裡上的,也可能是自身武藝上的,但是這人卻平平安安什麼也沒發生的到現在。至於武功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他們只會搖頭的告訴你,這是個真正為武學而生的人。

  《玄玉功》那麼變態的功法,她已經練到了四層(師傅老人家也就研究到三層),快要突破第五層了(沾衣:這還是特意放慢速度的結果),而它總共也就七層。即使是被譽為天才的項陵川也在沾衣的面前甘拜下風。紫金閣內,也就那些強悍的長老比沾衣強,像靈姬的武癡夫君,也就是左少雲的師傅,現在跟沾衣鬥,也只能處於下風。

  套句太上長老的話,你去外面,已經是個超一流高手,他自己是個超級超級高手。

  所以,那些瞭解沾衣情況的人就覺得沾衣在突破瓶頸上可能有什麼特殊的心得(至於某人自己說的莫名其妙就突破了的這樣的話,他們自動忽略了,反正陪練也能突破的說),有的就跟自己的關門弟子說,如果有瓶頸的話,不妨去找你們林師姐請教一下。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過幾天我就要出去歷練了,沒有時間,回來以後再說吧。或許如果你現在已經到了瓶頸,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歷練?」無念注視著她。

  後者點頭,「師弟,到時候如果我不在你也可以去找師兄,他的經驗比較豐富,相信定能幫到你。」談心得,絕對沒有,切磋倒是沒問題。

  無念目光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對於沾衣的話,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

  於是,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沾衣就要出去歷練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2 PM

013 隊友

  沾衣帶上一些衣物以及最重要的銀兩,順便拿了一些自己做的糕點,可以當零食吃,也可以果腹,看看差不多了,背上行囊,走出了小木屋。

  剛出來,就看到一個身影在她的小藥園那邊晃動,澆澆水,拔拔草,看到一株藥草彷彿生病了似的,低下頭仔細看看。

  看到他,沾衣不由的笑了,出口喚道:「月師兄。」

  聽到沾衣的聲音,男人立馬支起身子,轉身望向她,臉上還帶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看上去有點傻傻的。

  他的笑和項陵川的很像,都讓人有種舒心的感覺。

  笑雖然相似,但脾氣,卻絕對不相同。

  項師兄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內心深處一切以門派的發展為最高準則,自己的感情那是次要的考慮,能做大真正的大公無私,同時,也非常護短,外人休想欺負了紫金閣的人還能逍遙。

  而這位月師兄,說他傻,不如說他單純。他只憑自己的感觸做事,不會你說什麼好,他也會跟著認為好。就算是個眾所周知的惡棍,只要他認可了他,就絕對不會因為外因或者自己的名聲而疏遠你。只要是他所堅持的,絕對會跟個倔驢似的蒙頭走到底,摔傷扭傷全都不在乎。

  就連項師兄都說,門派內最難應付的人其實是這月師弟,你沒法跟個倔驢溝通。

  沾衣學醫,而這月師兄的師傅是門內百草園的主事長老,兩人自然就有接觸。剛開始還是月師兄幫著她把這小藥園給開墾起來的,同時,因為起初沾衣還不是很懂一些藥性的胡沖問題,也是這師兄教她什麼藥可以種在這裡,哪種藥應該種在另一邊。

  沾衣要出去歷練,這小藥園自然不能據這麼放著,所以就去拜託月師兄了,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

  「月師兄,藥園你拜託你了。」眼睛注視著這位師兄,沾衣真心感謝到。

  結果,人家月師兄被看的害羞了,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摸鼻子,結果,忘記這手剛才還在泥土上折騰過,於是,鼻子上就多了一塊泥。

  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月師兄立馬用手去擦,小悲劇變成了大悲劇。

  沾衣不客氣的笑出聲,每次看到他這樣,她都會覺得好神奇。別看月師兄迷迷糊糊的,但是他的醫術卻非常好,在外面可有月醫師的稱號。

  這麼迷糊的人也能在外面混到個眾所周知的好名聲,簡直是個奇跡。

  月師兄看著面前笑得燦爛的某人,無奈的歎了口氣,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條手帕,慢慢的擦拭起來。嘴裡說道:「別笑了,時間不早了,快去集合吧。」

  說著,臉不好意思的紅了,再次從衣袖裡拿出三個瓶子,遞給沾衣道:「收著。」

  雖然知道沾衣自己的醫術也非常了得,但還是不放心。

  沾衣停止了笑聲,表情愉悅的把瓶子接過來拿在手中,眼睛都要瞇成條縫了:「多謝師兄,那師妹先走了,回來給你帶禮物。」

  「師弟,你這是要到哪去?」無念的院子口,女子原本歡快的表情在看到無念背著一個包袱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僵住了,手裡還端著一盤自己做的點心,輕咬嘴唇,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無念望了她一眼,恭敬的點頭,然後回道:「歷練。時間快到了,師弟要先行離開,告辭。」

  歷練?!兩個字狠狠的砸在身上,女子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慢慢的低下頭,身上若有似無的瀰漫出一股黑氣。

  歷練啊,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無念師弟早就歷練過了,而這次幾隊出去歷練的人中,剛好有林妙音這個名字。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位神秘的林師妹會參加這次的歷練,但是她不同。她特別注意她的事,自然也清楚這件沒有保密性的秘密。

  師弟,為什麼你總不願意回過頭看看身後的人?為什麼你的眼裡至今沒有我?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那個人是她?

  ……

  在離集合地不願的地方,沾衣遇上了同樣背著個包袱的無念。睜著那雙鳳眼,好奇的看著他,帶著點詫異的問道:「無念師弟,你這是去哪?」

  無念原本冷冽的氣勢瞬間灰飛煙滅,聲音中透入著些許愉悅的說:「歷練。」

  歷練?抽抽,「我記得你該已經出去過了吧。」

  無念啊了一聲,道:「帶隊。」

  無念的意思是,我是要帶著歷練的小隊出門。每次出去歷練的隊伍,總要有個負責帶著他們的人,也算是隊長,以免這幫人什麼也不懂,在外面摸瞎。

  沾衣真相了。雖然她的武學不錯,而且輩分也放在那裡,但是卻不能帶著一個小隊。因為,某人根本沒接觸過真正的江湖,什麼幫派該搞好關係,什麼幫派不能與之為惡。遇到這種事該怎麼解決,那種又是另一種解決方法。這些,沾衣的經驗是零,別門別派認識的人更是零。讓她帶隊,那才是真正的從零開始,完全摸瞎。所以這次出門,她也要聽那位帶隊的師兄或者師姐的話。

  看看他們走的方向,沾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帶著點不確定的問道:「我們那隊,不會是你吧?」

  望著某人驚訝的小模樣,無念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泛起了點點笑意,「嗯。」

  沾衣聳聳肩,有個認識的總是好的。

  到了集合地,沾衣發現,認識的還不只一個。對面那個衝他們這邊揮手的,上串下跳跟個猴子似的,不就是那個左少雲嘛。

  「啊,真的是林師姐,我終於見到林師姐了,我好幸福啊。」一個小姑娘在沾衣還沒從看到左少雲的詫異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就大聲的嚷嚷起來,然後蹬蹬瞪的跑到沾衣面前,抬頭,一臉崇拜的望著她,眼裡都是星星。

  「林師姐,我叫江佳,你可以叫我小佳,是你的崇拜者,路上請多多指教。」說著雙手伸向了沾衣肩膀上的包袱,一臉不滿的道:「怎麼可以讓師姐背這種東西呢?髒活累活就交給我們吧,師姐只要好好坐著,對我們來講也是仙女降世在身旁,渾身上下立馬就能充滿幹勁。」

  除了沾衣,所有人都黑線的望著這個小姑娘,我說,你這馬P是跟誰學的?

  沾衣含笑的看著這個跟她一般年紀的人道:「不用了,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我也不捨得讓你累著。」

  小姑娘的臉刷的紅了,還是第一次被人稱讚漂亮的說,雖然對方是個女的。

  「真是丟人。」一個少年無奈的出口,看著沾衣道:「林師姐好,我叫蕭乾,路上請多多指教。」

  沾衣含笑著點頭。左右看了看,五個人,剛剛好,他們就是這幾個月的隊友了。



014 北宜城

  北宜城,巧國的一個城市,四季如春,是一個真正的一個好地方。每次有人來到這裡後都會不由的感歎,風景獨好。

  這天來來往往的大街上出現了五個人,三男一女手裡都拿著一把劍,剩下的那個頭上帶著兜帽的姑娘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是看那一身的打扮,必定也是所謂的江湖人。

  他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映,畢竟在這裡,人們見多了這樣的人。

  只是,唯一要說吸引人的,那就是這幾個人,男的俊女的俏,不由的讓那些有著愛美之心的人多看幾眼。也不知道是所謂的男的不壞女的不愛還是最近的姑娘們都有挑戰高難度的激情,那冷著一張臉的男人和那一臉嬉皮笑臉,表情中透露著點壞壞的男人更是得到大部分大媽大嬸姑娘們的青睞。不過也沒有不長眼的上去調戲人家,畢竟那手中的劍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裡真熱鬧。」沾衣看著周圍的人,心裡計算著她到底有多久沒逛街了。

  幾天前從紫金閣出來的時候,就在巧國和錦國之間做選擇。沾衣原本是想著去錦國的,順便好回家看看。但是,又聽說不遠的一個北宜城是巧國最熱鬧的地方,於是就來了。待上幾天他們再走。

  其實這次出來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多走走看看,而根據師傅的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總會碰到點事的,於是,他們也就抱著踏青的心情安心的玩。

  「可不是,小時候我來過這裡,後來進了紫金閣,就很少出來過了。上次雖然跟著師姐們去了一趟千秀山,看著一幫子女人在那裡嘰嘰咋咋,也挺沒意思的。」江佳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順便不忘發一下自己的牢騷。

  千秀山上住著一群女人,有點像沾衣看過的那種峨嵋派。

  「這還不是你死皮賴臉求著師姐要去的,現在發現不好玩就開始抱怨了,回去以後我就告訴師姐,省得還麻煩人家帶著你這個麻煩。」蕭乾不客氣的數落身邊的人,兩人是一脈的師兄妹,關係一向不錯,講話也就不婉轉了。

  江佳回頭怒視對方,道:「切,你趕回去說,以後我就不給你帶禮物了。」

  「小氣鬼。」蕭乾不服輸的頂了回去。

  「我說你們兩個小鬼有完沒完,不覺的這話題很幼稚嗎?」左少雲就是沒事找事型的,看人家聊的『開心』,順便也參一腳。

  江佳和蕭乾雖然誰也不讓誰,都喜歡給對方找茬,但是,當有外敵入侵的時候,堅決摒棄一切前嫌,做到一致對外。

  「左師兄,說到幼稚,其實我覺得有人根本沒資格說我們哦。」江佳俏皮一笑。

  蕭乾則直接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道:「我們整個門派內的人都知道,左師兄是最幼稚的。」

  左少雲一愣,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在紫金閣內的評價竟然是這個模樣。一根手指指指自己,不確定的出口,「我?幼稚?」

  江佳和蕭乾一起點頭,後者順便幫他解答了一下疑惑,「是的,我進門的時候師傅告訴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跟左師兄學習,明明這麼大了還喜歡做那麼那些淘氣的事。師傅說,如果我敢讓他累死累活的話,絕對永遠不讓我下山,還不讓我娶媳婦。」

  左少雲真相了,感情他跟自己師傅的每日一鬧,已經成了他幼稚的表現。雖然很黑線,但是更覺得想笑,這該是多麼強悍的師傅,竟然想出不讓娶媳婦這麼糾結的理由來威脅弟子。

  再看看蕭乾,長得一副聰明相,沒想看這麼好忽悠。

  不過在場反映最激烈的不是左少雲,而是江佳,只見她一臉驚愕的望著蕭乾,道:「原來師傅是這麼跟你說的。我進門的時候師傅告訴我,如果我不聽話,以後就把我嫁給門派內最醜的人。」

  旁聽的三人默,沾衣很好奇,兩人的師傅到底是誰,這麼極品。

  心裡這麼想著,腦袋向著無念的方向靠了一點過去,低聲問道:「他們的師傅是誰?」

  「是顧師叔。」

  沾衣真相了,被號稱最不著調的弟子收為弟子,他們還這麼正常就已經是件不正常的事了。

  「啊,林師姐,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江佳感歎完,看到旁邊一個擺滿了各種泥人的攤子好像很有趣,拉著沾衣就想過去看看。

  沾衣也無所謂,順著就一起走了過去。

  「兩位姑娘看看,這些都是自己做的,算你們便宜點。」賣東西的中年大叔看到有客人過來,而且是兩個姑娘,立馬熱情的開口。

  攤子上的泥人很多,動物植物人都有,算得上是琳琅滿目了。

  沾衣看著有趣,旁邊的江佳已經開始動手挑了。那模樣,貌似都很喜歡的樣子。

  這東西看看就行,而且泥做的很容易壞掉,肯定是無法放進包袱裡的,所以也只是看著新奇。江佳左右搖擺了一下,最後挑了一隻抱著球玩的小貓,造型很可愛,怪不得她喜歡。

  蕭乾自動的拿出錢袋付了幾個銅幣,然後五個人繼續上路。

  他們準備在這裡住一天,明天再走。

  這時,迎面又是過來一撥人,五個人的範圍比較大,一下子就被衝散了。

  無念護著沾衣退到了一邊,剛站好,就聽到蕭乾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你做什麼?」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另一個聲音響起了,「救命啊,快來人啊,有人仗著會點武功就欺負人啦,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這聲音沙啞低沉,明顯是人刻意裝出來的。傳進耳朵裡有點不舒服的感覺,沾衣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你這個小偷,竟然敢血口噴人,別以為我不敢教訓你。」蕭乾怒了,原本以為江佳就是最不講理的女人了,沒想到外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沾衣和無念對視一眼,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他們剛擠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左少雲從天而降,手裡還提著江佳。

  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人,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北宜城的人這麼多。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3 PM

015 詭異的小乞丐

  「喂,這是怎麼回事?」江佳看到蕭乾手裡還抓著那小乞丐的手,好奇的問到。

  蕭乾看到自己人來了,心裡就有了底氣。連忙解釋道:「這人是小偷,剛才從身邊跑過的時候還想偷我的錢袋。」

  周圍的聽到蕭乾的解釋,全都露出了瞭然的表情。看看人家帥帥的少年,在看看你,明顯人家的話比較有說服力。而且,無緣無故他欺負你一個小乞丐幹嘛。

  於是,真相了的大眾紛紛用鄙視的眼神望向那乞丐。

  「唉,我說小乞丐啊,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就不學好?」

  「是啊,有手有腳,不好好上工,卻學人家當小偷,真是不該。」

  幾個好心的大媽大嬸無奈的說到,他們這個北宜城是出了名的富人多,那是因為行商得多。所以,一般來說找工作還是挺方便的。特別是這種年紀輕又看上去靈活的小伙子。看看那小乞丐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就說明對方是個腦子轉得快的人嘛。

  小乞丐一聽旁邊這些人這麼說,飛速的扁扁嘴,好像對方多管閒事似的,還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剛好被沾衣幾個看在了眼裡。會露出這種表情的,絕對不是被迫成為乞丐,而是有意的。

  這時,不知道誰又說了一句,「當小偷遲早會出事的,還是學學好,去當個學徒做個正經事為上。」

  「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小乞丐鼓起臉頰,氣呼呼的出口,那聲音已經出現了女子該有的軟軟的感覺。不過聽著這不是氣話,反而好像是撒嬌似的。再加上那張看上去骯髒,但是髒的很有水平,灰塵什麼反而能突顯出主人隱含下的嬌媚。

  不過沾衣注意的不是這個,她也沒心思搭理身邊這些人是不是也注意到了。這說話的模式真熟悉,有種望天流一泡淚的衝動。不過,這種在前世有人會覺得很可愛的說話模式,顯然因為某人話裡的內容,以及在場的人事先又沒聽說過,所以,華麗麗的誤會了。

  你這是在詛咒人家全家變小偷,就算是在樸實的老百姓,也出離憤怒了。

  「怎麼有這樣的人?!送官府,一定要送官府!」

  「是啊小哥,把人送官府吧。」

  「真是誰家的孩子?哪有這麼說話的?」

  「我剛才還想看著這孩子機靈,可能是走上的歧路,帶回去教教好就行了,沒想到這麼無理,幸好還來得及。」

  「我剛才在街頭看到巡街大人了,這就把他請來。」

  場中的那小乞丐,原本是根本沒把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或者也沒把這幫人看在眼裡,只是,一聽要送官,表情立馬變得古怪萬分,好像還有點懊惱的模樣。

  於是,抬起腳就往蕭乾的腳上踩去,可惜某人的反射神經比較強悍,飛快的移開了。

  小乞丐一愣沒用,二話沒上,嘴巴衝著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就咬了下去。蕭乾雖然沒想到這個人會這樣,但同樣也不妨礙他避開的行為,只是,手也自然的放開了。

  小乞丐一看,盯著蕭乾的手閃過一道失望的神色,然後飛快的轉進人群,最後也不忘再瞟了他們一眼,溜走了。

  而圍觀的人也被她先前那接二連三的動作給整的一愣一愣,都沒來得及反映。等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人已經跑了。

  主角跑了,圍觀的人也就散了。

  蕭乾並沒有因為自己差點被襲擊到而生氣,回頭,看向無念,而跟他有相同動作的是江佳、左少雲、沾衣。

  無念表情淡定的瞄了這幫人一眼,注意到不遠處就是他們要找的客棧,於是,抬腳就往那邊走。身後的人跟上,不過,他們詭異的目光同時也沒收回來。這讓無念決定,接下去的日子如果遇到什麼,就都讓這幾個閒的發慌的人去做吧(比方說跑腿什麼的,但是這所謂的幾個人,絕對不包括沾衣)。

  底下,四個人正用眼神在交流,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然能從對方的眼中看明白他/她到底要說什麼。

  江佳:我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只是看的有點娘娘腔,沒想到竟然真喜歡男人!(瞄了在場三個男人一眼,同情)你們真可憐,竟然被一個男人惦記上了。

  蕭乾想也不想的回視:那是女的。

  江佳:啊?!

  左少雲點頭:而且還是個喜歡看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手同時還伸向米缸的女人。

  這話得到了蕭乾和江佳重重的一個點頭,男女不管,但是對於他的描述,兩人可也看得明白了。

  那乞丐看無念師兄的眼神那一個賊亮啊,雖然也有不少姑娘也是這麼看他的。但是,她看左師兄也是如此,只不過那亮度降低了一點。最強悍的是,就連還算是嫩草的蕭乾,她也沒放過。為什麼不認為對方只是有愛美之心呢?他們還是看得懂那種看所有物的眼神的。並且,這個女人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即使是提到了巡街,她懊惱,卻不是怕。一身膨脹的傲氣,看的人不舒服。

  蕭乾:假乞丐,手上的皮膚很好,家裡肯定很富裕。

  江佳詭異的把蕭乾上下掃瞄了幾遍,才有感而發:滑不?

  蕭乾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左少雲突然低笑了一聲,然後帶著壞壞的笑看著無念的背影,後者的背脊越發的挺直了。

  剛才那少女離開的時候可是還特意看了自家師兄一眼,可以想見,他們幾個中,師兄是最讓她滿意的。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沾衣出口了,「這裡有哪個國家的女子為主的嗎?」沒聽說過啊。

  她是直接開口的,所以走在前面的無念師兄自然也聽到了。

  江佳好奇的反問道:「何意?」什麼叫做女子為主?

  沾衣總結了一下記憶中從書上看過的那些女尊文,然後慢慢的說道:「就是這個國家的國主是女人,家裡主事的也是女人。一個女子可以娶幾個相公,還要每天出門工作,而男子則在家裡繡繡花,管理管理家務,好好的相夫教子。」察覺到有點不對,及時改道:「是相妻教子。」

  在場幾位看著沾衣的目光那叫一個神奇,彷彿站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是人,而是某種詭異的生物。江佳呢,望著這位自己一直崇拜的人的目光越發的閃亮了,那神色,彷彿沾衣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的一切。

  「你是從哪裡聽說這種事的?」真是太荒唐了。就算是左少雲這麼不怎麼把規矩當規矩的人,面對沾衣的這一番話,也覺得接受無能。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像個女子似的再加抱孩子,有事沒事還往自己臉上撲撲粉,他就有種頭朝地摧幾下的衝動。

  沾衣無辜的眨眨眼,道:「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的,忘了。」

  左少雲抽抽嘴角,蕭乾把頭偏到了一遍,明顯還沒從剛才沾衣的話中回過神來,就連無念這個冷面癱,也是一頭的黑線。

  「師姐,以後不要亂翻書。」左少雲語重心長的說,並且絕對回去以後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項師兄,讓他監督。同為男人,他應該能負責好這件事。

  這件事貌似就到此了,進了客棧,預定好了房間,幾個人下來吃飯。等飯菜的時候,江佳冷不丁的說道:「說不定還真有這麼個地方,那個小乞丐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蕭乾雖然很想恥笑她一下,因為在知道的國家中,根本沒有這麼個地方。但是,想到小乞丐那充滿佔有慾的眼神,沉默了,同時也開始胡思亂想,不會真有這地吧?真的話,那裡的男人也太悲劇了。

  沾衣沉默,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抽經的說這些,結果把所有人都整成神經兮兮的了。



016 小乞丐口中的典故

  他們到達北宜城的時候快接近中午,吃完午飯後,就準備到外面走走,欣賞欣賞這著名的風景之地。

  「不愧是北宜城,真正的漂亮。」漫步於柳樹下,看著身邊的風景,沾衣發自內心的感歎出聲。所謂的好山好水好風光,說的就是北宜城。不管聽別人怎麼講,聽的人總無法感同身受,但是親眼見了卻是真正的明白此地的美好。

  看到這些,就算是心情再緊繃的人都會放鬆下來,最好的例子,身邊的某個面癱男。

  其實說無念是面癱也有點過了,真正的面癱是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照樣面不改色,好像什麼都無法讓他的面部表情改變一絲一毫。但是這位不是,別的不知道,但是,只要左少雲多跟他講幾句話,總能有辦法讓他的面癱狀態維持不下去。

  而左少雲又特喜歡撩拔無念的神經,讓他的冰山崩潰。

  所以說,某人還是太嫩了。

  「這是什麼河?」身旁的這條河清澈見底,不時的還有魚互相戲耍,看上去無憂無慮,竟然一點也不怕他們這些路人。

  「子母河。」左少雲想也不想的回答沾衣。蕭乾和江佳已經跑到前面去了。

  沾衣聽了之後覺得有點耳熟,子母河這三個字真的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想不起來便又問了一句,「有什麼典故嗎?」

  左少雲一愣,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最後搖搖頭說:「好像沒聽人說過。」又認真的想了想,他這個人愛玩,對於北宜城瞭解的可不少,想來想去,還真是沒有什麼子母河的典故。

  「我去前面問問。」說著,向著江佳和蕭乾跑了過去。

  沾衣在後面無語,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話說,其實不知道或者沒有也沒關係的,她不一定非得知道不可。

  抽抽的轉過頭又看向了那條河,然後,看到有人在河邊蹲下身子,用手掬起水喝了一口。沾衣的腦袋轟隆一聲響,終於明白在哪裡聽說過子母河這三個字了。

  曾經有一本書,書中有一條河,而且是條非常神奇的河。因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喝了河中的水就能懷孕,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這本書的名字叫《西遊記》。

  「師姐,沒有啊,我們也不知道。」

  沾衣轉過頭,只見左少雲已經帶著兩個師弟師妹回來了,剛才說話的正是江佳。

  「可能真的沒有吧,不用在意,我只是突然心血來潮的好奇罷了。」

  就在這時,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旁邊冒出,「誰說沒有的。」

  那可疑壓低的聲音,幾人轉過頭,果然看到那個小乞丐就站在他們身後。

  小乞丐很滿意自己的話把這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轉過身望著旁邊的子母河道:「這裡可是有個非常美麗的傳說。」

  「你知道這子母河的典故?說來聽聽。」江佳好奇了,剛才問了幾個小販,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沒有,沒想到這個小乞丐卻聽說過。

  小乞丐嘴角上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不過很快壓下去了,用帶著點回憶的口氣說:「傳說有個白素貞,原是在山野中修煉的一條小白蛇,一日小白蛇被捕蛇老人所捕獲,險遭殺身之禍,幸虧被一位小牧童所救,素貞暗自起誓,此救命之恩永誌銘心……」

  沾衣在聽到白素貞三個字的時候,差點噴了。幸好嘴巴裡沒東西,而她自己的自制力也相當的不錯,所以,只是心跳狠狠的快了一下,就恢復正常了。

  如果把這個小乞丐口中子母河改成西湖,鴛鴦橋改成斷橋,正光塔改成雷峰塔,這就是完完全全的《白蛇傳》了。

  想著,眼角不由的瞄向遠處,子母河,鴛鴦橋,正光塔,原來你們也可以這樣聯繫在一起。

  沾衣望著小乞丐的眼神詭異了起來,她現在很懷疑,是這個地方真的有這個典故,還是某人跟她一樣,也是穿越一族。

  不過,想到這個女孩之前的表現,沾衣決定,老鄉什麼的那就是浮雲啊浮雲,其實在這裡這麼多年,前世已經成為了一場夢,這裡才是最真實的。

  「最後,許仙白素貞小青還有法海四人全都升天成仙成佛了。」故事到這裡結束,小乞丐長長的歎了口氣,彷彿是深受故事感染。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根短笛,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優美的旋律而熟悉的旋律從笛子中傳出,不得不說,小乞丐吹的很好,一首《前世今生》被吹的很有感情。周圍路過的人或者聽到笛聲的人全都望向了這邊,安靜的聽著小乞丐的吹奏。

  沾衣眨了下眼,這下可以肯定了,這位絕對是穿越一族,因為,典故可以相似,但是,不可能流傳了典故的同時還流傳出一首一模一樣的歌,那就不是架空古代了,而是平行空間。

  吹完之後,小乞丐把笛子收起來,耳朵裡聽著一聲聲的鼓掌聲,眼中的得意一覽無遺。

  看了看無念等人,除了整個頭部都在兜帽下的沾衣,其他人眼中也流露著欣賞。目的達到,衝他們幾個揮揮手,轉身,走了,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看著那人離開,江佳突然一驚一乍的嚷道:「啊,忘了問她這首曲子叫什麼了?」

  《前世今生》,沾衣在心裡說了一遍,嘴巴上卻笑著說道:「算了,我們還會相遇的。」

  這不是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看那小乞丐的行為就明白。如果不是想接近他們,怎麼可能偷他們的錢袋,再跟在他們身後找了個好機會就出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無念和左少雲剛才就在沾衣身邊,雖然也在欣賞景色,但是下意識的也會注意周圍的動靜,那小乞丐又沒有武功,一些行為都被他們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只是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就沒出聲了。

  「是啊,還會相遇的。你們快去玩吧,只有一天時間,明天誰還想玩誰就留下了。」左少雲嘿嘿一笑,玩笑的威脅這兩個他眼裡的小鬼一把。

  於是,二話沒說,蕭乾和江佳又開始跑動了。

  邁起腳,身邊的人卻沒有動,沾衣看向無念,疑惑的恩了一聲。

  迎上那雙清冷的眸子,後者剛剛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視線。

  沾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沒放在心上,往前走去。

  其實,無念只是覺得剛才那小乞丐在講故事的時候,沾衣好像有什麼反常,但是等他認真查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察覺到,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卻又覺得不可能,所以才這麼注視著沾衣。、

  如果沾衣知道的一定會說,無念師弟,乃的神經好敏銳。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4 PM

017 不及某人

  「我們來的好巧啊,聽說這裡今晚上有廟會,肯定很熱鬧。」江佳跑過來把聽到的事告訴沾衣三人,臉上滿是興奮,就差拍掌歡呼了。

  「看你開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紫金閣囚禁了你,不讓你出來似的。」沾衣笑罵道:「你兩可別玩瘋了,留著點力氣晚上好繼續玩。」

  「我們會的。」江佳衝著三人吐吐舌頭,又跑開了。

  左少雲看著兩人的互動,一句話早就埋在他心裡了,現在終於說了出來,「師姐,你好像跟那倆個小鬼一般大吧?!」

  剛跟她接觸的時候就有這感覺,這位好像特別『大人』。

  沾衣瞟了他一眼說:「怎麼的?你有意見?」

  左少雲立馬搖頭,嘴裡不忘記說道:「沒有。」

  沾衣回過頭看向前方,某兩個身影還在人群中來來往往,玩的不亦樂乎。

  想到那兩人的性格,又看看身邊這兩人,直接問道:「你們都在我身邊幹嘛?去玩吧,我不會丟了的。」特別是左少雲的性格,應該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

  無念和左少雲沉默,前者反映過來,直接對著左少雲道:「你去看著他們,別出什麼事了。」

  左少雲立馬用詭異的眼神打量著無念,裡面明晃晃的閃著四個字:你真卑鄙。其實他是沒想到,某人竟然以這麼個理由把他給調走了。

  後者很鎮定,彷彿對方看的不是他。

  左少雲無奈的努努嘴,哀怨的看了沾衣一眼,再衝她揮揮手,邁起腳追過去了。

  至於為什麼他這麼聽無念的話?誰叫人家是這次帶隊的隊長呢?他不同無念相似,而是與沾衣一樣,都是先前沒參加過歷練的。

  沾衣是個沒必要就不怎麼開口講話的人,而旁邊剛好又是了沉默寡言的悶葫蘆。兩人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安靜的走著。但是這感覺兩人都覺得很好。

  ……

  晚上,整個北宜城燈火通明,特別是廟街那處,更是人聲鼎沸。

  「師姐,給。」聽著江佳的呼喊,沾衣轉過頭,就看到對方站在她面前,正拿著一個狐狸面具遞給她,指指身邊路過的那些同樣帶著面具的人道:「我們要入鄉隨俗。」其實是這樣比較有意思。

  沾衣微微偏頭,望向她的身後,果然,蕭乾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錢袋,好像在數還有多少銀子。

  謝了一聲接過來,拿掉兜帽,把狐狸面具戴在臉上。

  一抬頭,江佳也已經戴上了一個猴子面具。她也沒厚此薄彼,無念和左少雲也各有一個,無念的是一個黑臉造成的羅剎,左少雲的則是一個……橘子。

  左少雲很無語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面具對江佳說:「小師妹,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橘子?」如果她敢點頭的話,他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無人生自由的日子。

  江佳的危機神經很敏銳,飛快的搖頭說:「怎麼會!左師兄在我心裡的形象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橘子,我只是聽說您喜歡吃橘子,所以看到這個橘子面具就買下來了。」

  挑眉,略帶痞氣的問道:「那你說說你心中的師兄形象是如何的?」

  江佳用無比真摯的口氣說道:「您就是那巍峨的大山……中的那隻猴大王。哈哈哈。」飛速跑向蕭乾,拉著他的袖子,閃。

  左少雲傻傻的看著那兩個小鬼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耍了,回去被那些師兄弟們知道還不得被笑話死。

  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心裡想著,小丫頭,你死定了。

  左少雲本來長得就很帥氣,現在臉上那壞壞的表情,更是為他平添了一抹無言的風采,就這樣,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多了不少。

  左少雲彷彿完全沒注意到似的,帶上橘子面具。三個人緩緩的往前走。

  身邊的人很多,肩並肩發生點摩擦的也是難免的。

  這時,一個人從左少雲的旁邊走過,而剛好,那邊好像被人擠了一下,左少雲自然的就跟那人撞到了一起(或者說是那個人撞了左少雲),只是輕輕一下,並沒有發生流血事件。

  那個人向這邊倒來的時候,左少雲下意識的去穩住對方,對方就這麼倒進了他的懷裡。好巧不巧,她臉上的面具也落了下來,一張美得巧奪天工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雖然看到的人並不多),而剛好被左少雲看了個正著。

  沾衣和無念就在旁邊,注意到這裡的騷動後,自然也轉過頭看看怎麼了,於是就看到了那張很禍水的臉。

  沾衣美嗎?見過她的人絕對會說:美。但是跟這個少女比起來,沾衣承認,光禍水的程度,她還是差了點。

  至於該怎麼形容,妲己是什麼模樣的這個少女也就差不多了。

  這麼美麗的容顏,即使是沾衣三人也不由的愣了一下。

  少女從容的從左少雲的懷中起來,拿起被左少雲同樣也是下意識接住的百花面具戴在臉上,微微的福了福身,繼續往前走。

  真是我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至於有沒有帶走雲彩,那就看個人心裡對這『雲彩』的定位如何了。

  等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後,沾衣三人才回過神來,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早已沒有驚艷,而是詫異。

  左少雲先開口道:「沒想到這小乞丐那張臉原來這麼漂亮。」感歎,突然有種世界變得好快的感覺。

  沾衣認同的點頭,「是啊是啊,那什麼江湖美人榜,雖然沒見過,想著也很難及的上人家半分容貌。」貌似靈姬排在第五來著,好像第二也是他們紫金閣的,不過她不知道是誰。

  「你說她這次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麼偏偏撞到了他身上?為什麼好巧不巧的又掉下了面具?

  聽了這問話,沾衣感歎,古人雖然是淳樸的(相對來講),但不表示人家傻。

  「誰知道呢。」雖然這麼說,但沾衣的目光卻在左少雲身上流連,然後突然別有深意的道:「一天內遇到了三次,這可是難得緣分。」

  左少雲抽抽,「有預謀的相遇,就算是十次八次也是枉然。」

  沾衣也懶得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前世他們那有個很牛X的網游叫《未來》,裡面排的上號的幾大美人出來各個都比那個小乞丐強,再加上,那個時代有基因修復等技術,醜人其實很少,除非是對方自己想不開,想弄個丑來趕趕時髦。所以,沾衣對美還是很有抵抗力的。只不過,這位是她在這個世界以後見到的最美的一個人,所以才感慨萬千。

  「這姑娘如果打扮好了出去,估計得造成路途堵塞。」

  左少雲想到了另一件事,「你說好好的姑娘幹什麼要扮成乞丐?也不像是被仇人追殺?」

  望天,「可能是怕被誰找到吧。」估計那孩子以為是穿越到了疑似武俠小說的地方,自然要乞丐一把了。射鵰中的黃蓉美女可是N多還處在夢幻年齡的少女們的偶像。就算是那些言情類的小說,乞丐也是一份高就業率,N多的女主都要因為這些那些的原因來COS一把。

  想到這裡,她順便想到了那個最高就業率,或者說最受女主們喜愛的職業,貌似是去青樓當當花魁。

  黑線,那姑娘確實有這個資本,希望她別真的好奇去玩了一把,又沒有功夫傍身,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就在沾衣和左少雲感歎某人前後差給他們帶來的驚歎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無念突然出聲了,「不及某人。」

  「啊?」

  身邊兩個完全沒想到他會出口,所以也沒注意到他所講的內容。

  無念望著沾衣再說了一遍,「不及某人。」目光流轉,倒映著身旁少女的身影,讓人有種他的世界中只有你的錯覺。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感覺,很奇妙。

  沾衣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018 賈紅娩

  「砰~」「咻~啪~」「砰啪~」

  「仙女娘娘們來了。」

  七彩的焰火在天上盛開,點亮了整個夜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焰火大會的開始,也說明廟會進行到了最重要的關節。

  財神,福神,祿神,還有一位位傳說中神仙,官府會選擇最合適的人裝扮成他們,在焰火大會開始之後,讓這些『大神們』登上以準備好的座駕,開始繞著整個北宜城遊行。

  手上提著一盞荷花燈,沾衣覺得江佳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看看,她有什麼就絕對不會忘記沾衣少女。雖然靈魂年齡已經是個大媽級人物,但是從小屁孩開始從新長大之後,她覺得自己也年輕了很多。對於花燈這類小物件,她也挺喜歡的。

  這一天沾衣幾個玩的都挺開心,特別是江佳和蕭乾,都有玩瘋了的感覺。當然,後者主要還是被前者拉著走,而錢袋,也在遊玩的同時快速縮水,晚上回去的時候,一個人蹲在床上為他的小錢袋默哀了很久。

  第二天,用完早飯他們,買好馬就該上路了。

  餐桌上,江佳明顯還沒從昨晚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嘰嘰咋咋的說個不停。沾衣幾個淡定的聽著她講,偶爾蕭乾再補充幾句,再被左少雲調侃一下,一切看上去很正常。

  突然,大門口傳來了吵鬧聲,不少吃早飯的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原來是小二正沒好臉色攔人,而被攔的,則是一個小叫花子。

  摸摸下巴,左少雲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興味的表情。

  「咦,這不是那個小乞丐嗎?」江佳嘀咕道,拉拉旁邊蕭乾的袖子,害的人家一個沒抓吻,夾著的包子掉到了碗裡,濺起一點粥湯。

  你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蕭乾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目光卻看向了門口,看到小乞丐後,想到了那天她的眼神,又想到了沾衣的女尊問題,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憑什麼我不能進去?」小乞丐的聲音又變成了可以壓抑的模樣。

  小二現在很憤怒,真的很憤怒,就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乞丐,於是,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了。

  「說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想要飯的話去後門。」

  「我就想在這裡吃,怎麼著?你看不起乞丐啊?」小乞丐一臉你敢說是的話我跟你沒完的表情。

  小二覺得肯定是今天出門沒拜神的原因,不然怎麼會碰到這麼討打的乞丐。

  於是,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道:「你想在這裡吃?你有銀子嗎?就算你有幾個銅板,你好意思穿成這樣坐在那裡嗎?我們客棧雖不是那些排的上號的大飯館,但也是乾乾淨淨的好地方。等你什麼時候給自己換身乾淨的,身上沒有怪味道再進來吧。」

  其實小乞丐身上還真沒有那種專屬於乞丐的好幾天沒洗澡的怪味道,知道為了增加效果,人家身上有一股泥味。小二可不管是泥味還是酸菜味,反正你這麼髒,肯定是不能進去的。

  小乞丐也絕對不會這麼就算了。眼睛往裡瞄了幾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目標人物,嘩啦啦的全都在。

  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道:「我是來找人的,裡面有我朋友。」

  左少雲幾個目光一滯,在對發現對方看向這邊的時候,心裡就有某種預感。

  果然,原本還有跟小乞丐拚命架勢的小二,一臉狐疑的轉過身望了他們幾個一眼,想到這幾個可都是江湖人士啊,這小乞丐說認識,真的假的?

  「不信你去問問,他們肯定願意請我進去。」小乞丐一臉自信。小二蹉跎了一下,還是轉過身,邁起腳向這邊走來。

  帶著諂媚的表情走到五人身邊,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說:「幾位客觀好,外面那個小乞丐說認識幾位,想過來找幾位敘敘舊,不知客官是不是要見?」

  幾個人互看了幾眼,蕭乾淡定的開口道:「認識,不就是昨天想偷我的錢袋,結果被抓了還死不承認,說什麼你全家都是小偷的那個乞丐嗎?不過我們沒什麼話要跟她說,打發了吧。」

  小二的表情立馬變了,目光中燃氣了兩道熊熊烈火,好你個乞丐,竟然敢欺騙到你大爺我頭上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有些地方不是你可以撒野的。

  嘴裡一溜煙的抱歉有眼無珠什麼的好話,小二轉身,滿臉憤怒的想著那個小乞丐走去。

  後者皺眉,看那表情,貌似與預期中的效果不一樣。怎麼可能呢?按照主角模式,他們應該覺得她不簡單,是個謎,想要解讀她,然後就請她進去吃飯。接著就請她跟他們一起上路,她就去樓上把自己打扮好,讓他們一陣驚艷……

  「小乞丐不會武功,看上去也挺柔弱的,小二不會打人吧?」江佳有點擔心的說,畢竟是女孩子,人家小乞丐還挺有意思的,讓她被打了心裡會小小內疚一下。

  「不會。」左少雲喝了一口粥道:「外面來來往往這麼多人,裡面又坐著客人,小二不會打人,只會把人轟走。」

  左少雲的猜想是真的,下一秒,小二果然就把人轟走了,只是表情惡狠狠了點。

  下面他們就不知道了,吃完早點,幾個人退了房就走了。

  去馬廄把馬牽出來,到了城門口,準備上馬,向著錦國駛去。

  「喂,前面幾個。」背後有聲音響起。

  「不會是叫我們吧?」蕭乾雖然說是疑問,可聽著卻很肯定,因為,這聲音也耳熟啊。

  五個人轉頭,就看到一個一個禍水美人鼓著臉站在他們身後。

  沾衣無念和左少雲是見過小乞丐真正的模樣的,所以也沒怎麼吃驚,但是江佳和蕭乾卻是第一次見到。前者一隻手放在嘴巴上,望著那美女的眼睛睜得大大,好像有點不敢相信這人就是那小乞丐。後者在震驚了那麼一小下後,看到無念等人淡定的模樣,覺得自己的定理太不足了,還需要鍛煉,面部表情非常的呈面癱狀態。

  雖然沒有預想中的呆愣,但是想到那三個在昨晚就見過自己的真面目,小乞丐也滿意了。

  慢慢的走到五人面前,不滿的望著左少雲,帶著點嬌嗔的問道:「為什麼說不認識我?明明昨天才見過的。」

  「姑娘,你也說是昨天見過,也就那麼幾次,總的來說我們根本不熟。」

  左少雲無語,這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現在這個模樣,怎麼看都是人家貌美姑娘硬巴巴的攀上人家少年郎。

  小乞丐很不爽,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白蛇傳》的故事白講了?他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她長得不漂亮嗎?

  越想越不爽,不過她不會發洩出來的。她告訴自己,是這些人還沒發現她的美好,對,一定是這樣。這更能說明他們不是膚淺之人,看了人家長得國色天香就像蒼蠅似的圍上來了。要用內涵打動他們,對,就是這樣。

  說服自己後,小乞丐歪著腦袋,瞇著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隨後表情羞澀的笑道:「好像是的。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自然熟,也喜歡交朋友,覺得見過了就是認識就是朋友,沒考慮到你們的心情。」

  那張臉,再碰上她的動作,美麗指數直接上身了好幾點。再加上她的話,眾人對她的印象好了幾分。

  美女總是佔點優勢的。

  「哇啊,小乞丐,沒想到你這麼漂亮。不過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很危險的,快回家去吧。」江佳好心的提醒道,這年頭好色之徒很多的。

  想到要順利的跟這幫人走,就要跟所有人都打好關係,找個外援更是重要。於是,小乞丐扁扁嘴,無奈的說:「就是因為不能回去我才出來的。」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小乞丐的目光中一陣無奈加黯然。

  然後衝著江佳說道:「別小乞丐小乞丐的叫,我叫賈紅娩,你們叫我紅娩就行。那個,你們都拿著劍,應該是很厲害的高手,可不可以帶上我,當乞丐的日子很不好過的。」

  說著,可憐兮兮的目光在無念左少雲還有蕭乾身上略過,最後回到江佳身上,女孩子的心比較軟。

  江佳眨眨眼,伸出右手指向無念道:「這個我沒辦法決定,你問無念師兄吧。」

  無念,原來他叫無念,這個可是她現階段的目標,這樣的酷哥可是不好找的。至於武林盟主邪教教主之類的,還沒遇到,等以後遇到了再說。那幾位才是終極目標。

  期待的望向無念,那擔憂的模樣,頗有楚楚可憐的味道。

  可惜,她面對的是無念,即使沾衣總說無念還差得很,冰山還不夠堅固,容易崩塌。但完全不妨礙他現階段的正常思考。如果遇到所謂的可憐之人就要幫助,那他們的隊伍還要不要繼續前行了。更何況,是不是真可憐還是個問題,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接近他們是別有目的的,身邊還帶著兩個不諳世事的小鬼以及懷疑有多動症唯恐天下不亂的大鬼,這個可能的危險就立馬被他PASS掉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5 PM

019 帶她上路

  這年頭會武功的多得是,你去找他們吧。

  「走。」無念只吐出這麼一個字,看也不看賈紅娩一眼,轉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停滯的打算。

  賈紅娩開始還不懂他這個意思,是願意帶著她走呢還是不願意。但是看到江佳搖頭,並且也跨上自己的馬後,賈紅娩真相了。

  不敢置信的望著無念,差點爆粗口,天下間怎麼有這麼鐵石心腸的男人,不就長得算點,酷點,還以為自己是寶嗎?姑奶奶好心給你機會,讓你能成為姑奶奶的裙下之臣之一,你竟然還敢不領情,給我擺臉色。小心我收回這個機會,到時候就算你哭著喊著,我也不會原諒你。

  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賈紅娩也還沒抽到當面講出來。眼睛像是開了水龍頭,立馬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那模樣,好不可憐。

  可惜,無念仍是當做沒看到,不是誰的淚水都對他起作用的。雖然某個人還沒哭過。

  賈紅娩沒說話,只是流著淚望著無念,偶爾還瞄瞄左少雲及蕭乾。江佳早就把臉轉向一邊了,跟沾衣一起做背景。

  沾衣看著她的模樣,內心很無奈。想著這就是個被言情小說中毒的孩子,如果沒跟上他們,估計這人還會找上別的人。這世界雖然好人很多,但壞人也不少。這人碰到什麼不好的事的幾率還是挺高的。

  同為穿越過來的人,多多少少,在心裡對她還有點特殊的感情。

  想到他們這次要去的那個特定的地方,眼睛一亮,真的不忍心這孩子胡鬧把自己給害了,就帶著她去見見某些現實吧。最後有沒有效果她就不管了,她仁至義盡。

  「帶上吧,如果惹事,就立馬分開。」

  賈紅娩沒想到這個時候為她說情的會是這個看不到臉的女人。更想不到的是,原本還一臉毫不動搖的無念,竟然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答應了。

  「謝謝,你真是好人。」毫不客氣的給扎你發了張好人卡,反正不要錢,能達到目的她滿足了。

  只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這裡只有五匹馬,多了個人,還要再去買一匹。

  但是,賈紅娩愧疚的望著幾人道:「我不會騎馬。」原本還想練騎術的,但是想想女主會了的話,就讓男主們少了個能接近女主的機會。

  想想吧,男主緊緊的抱住不會騎馬的女主,後者依偎在他的懷裡,策馬狂奔,這是多麼美好的景色啊。也可以讓男主坐在女主後面抱著她,教她怎麼騎馬,這也是萌點!

  賈紅娩的目光望向了無念,看到對方冷冰冰的臉,決定換個戰場,於是就看向了左少雲,蕭乾還是個孩子,雖然長得不錯很有市場,但是她還是比較喜歡成熟邪氣一點的。蕭乾就當寵物吧。

  就算是江佳也看明白了這個女人的眼神,她這是想讓無念師兄或者左師兄帶著她。

  瞠目結舌,就算他們是武林人士江湖兒女,對男女大妨也不像普通百姓那樣看得重,但是也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想想那些對規矩看的重的國家,好人家的女孩是不能隨便出門的,就算出了門也要帶著面紗,坐在馬車內不能出來。十三歲後還不能見除親人以外的男子。跟個男子待在一個院落裡連面也沒見都要被說閒話,更何況是肌膚相親了。

  沾衣真相一巴掌打向那姑娘的腦袋,問問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穿來的,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就算放到現代,也不會沒來由的往男人身上湊得。就算你想追求人家男生,但好歹也是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原本還想她今天的行為好多了,沒像昨天第一次見面那樣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人家。現在倒好,比直白跟悲劇。

  她可不可以收回剛才的話,讓她自生自滅吧!

  這個女人顯然不知道面前幾人心中的想法,她納悶了,這兩個男人怎麼還不邀請她一同乘騎。

  除了賈紅娩之外的人都看想了江佳,後者扁扁嘴,她不願意,雖然人家是美女,如果她沒那個眼神,她可能還答應,現在,總覺的跟這個人一起騎馬,她也會被人看做不好的姑娘,到時候沒人願意娶她了怎麼辦?

  不過在不滿也沒辦法,這裡除了蕭乾是她可以欺負的,其他的都是需要拿來供著的菩薩,而顯然也不能讓這女人跟蕭乾坐在一起。不然這個女人說不定會讓他對她負責。

  腦海裡出現一副畫面,蕭乾坐在地上,抽泣的望著前方。這個賈紅娩又站在那裡,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蕭乾,一副母老虎的模樣,嘴裡說著讓他負責的話。

  悲劇,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的行為。

  「到我這來吧。」雖然很不願意,江佳還是開口說道。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善解人意了,有人卻不樂意。

  賈紅娩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她,道:「你的騎術能帶人嗎?不會把我摔下來吧?」

  ……

  「不樂意就算了,我們走吧。」沾衣決定不跟她廢話,直接開口說道。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是賈紅娩聽在耳裡,卻覺得異常堅定。

  「我願意我願意,我沒有不願意。」賈紅娩立刻嚷嚷起來,有點害怕的望了沾衣一眼,疾步走到江佳的馬旁。

  後者伸手一撈,在對方的驚呼聲中把人放到了自己身後。

  嘴裡說道:「抱緊了。」

  賈紅娩終於體會到了想像中的策馬奔騰的感覺,只可惜,是跟女人同匹馬,對方更不可能抱著她。

  不敢讓自己尖叫出聲,PP好疼,這馬就不能跑的穩一點嗎?嗚嗚嗚,她好可憐。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江湖路才剛剛開始,就和她預想的有那麼大的出路?難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什麼的,到最後才能輝煌?算了,她忍了,為了美好的未來,為了她的帥哥們。

  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沾衣,好奇的打量著對方。貌似這位才是說一不二的主,看她那樣子,估計不太可能成為女主的朋友。想到無念剛才的態度,賈紅娩真相了,這個人估計是女主的情敵,女配。



020 花謝花開花漫天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系飄香榭,落絮輕沾撲繡憐。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

  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復去。

  ……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幽怨的少女響起,充滿了悲傷迷茫,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她一人。綠意不在的樹,凋謝在地的葉子,動人的姿色,較好的體態,還有那惹人憐惜的神情,無一不襯托出中間女子的那份讓天地失色的柔美。

  不遠處,幾個人坐在一起,吃著點心,聊著閒話,同時不忘對這女子好奇一把。

  「她又怎麼了?」江佳歪著腦袋,嘴裡的東西咀嚼完了,在下一口之前先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來。這個『又』字,不輕不重,可是聽的人卻都覺得別有深意。

  好吧,江佳這孩子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婉轉的表述一件事情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很直白的表述了一下自己內心的話。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

  第一次,抱著前面少女的腰,哀怨這些男人這麼不懂的把握機會,把好好的一次親近一下美女的機會給浪費了,就想著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要加深一下自己的魅力。

  這麼想著,一隻手拿出笛子,想著昨天他們對那首《前世今生》的感覺不錯,現在再吹一次吧。

  可惜,她明顯忘了現在是怎麼個情況。馬背上,而且還是在跑的飛快的馬背上。對方又是一個不會騎馬的人,於是,悲劇差點發生了。

  幸好江佳還比較激靈,沒有真讓她掉下去。

  不過這一次她也學乖了,知道在某些情況下某些事是不能做的。

  第二次,趕了不少路,路過一個荒野小座,就停下裡,準備坐下來喝口茶吃點東西。

  賈紅娩坐在那裡,也沒有動手上的東西,而是用一種明明很柔弱但我很堅強的神情面對著眾人。不知道的絕對會以為他們把她怎麼了。

  看到沒人在意她,反而是想去動那些吃食,賈紅娩立刻出聲阻止了手腳最快的左少雲的動作。然後,從不知道什麼的地方拿出一根銀針,就去試試這些吃食有沒有問題。

  這其實沒什麼,出門在外用銀針試毒的人多的是,他們覺得這個女人腦子裡也不全是奇奇怪怪的東西,於是不由的看她的眼神也正常些了。

  只是,這個正常在她試了他們這一桌,發現什麼事也沒有,表情立馬變得奇奇怪怪,並且把針伸向其它桌的時候就詭異了。

  這個時侯剛好不只他們在休息,還有兩桌人,全都是男人,明顯還都是一夥的。

  你一個大美女熱心的去幫他們試毒,可能自己會覺得是件好事。可人家不這麼認為,開始是覺得這女人是看上他們中的誰了。後來看看無念和左少雲等人,在覺得自己這幫人自作多情的時候又不由的開始懷疑這個女人的動機。轉而又想,會不會是這食物真的有問題?

  小店的老闆表情那個黑啊。

  結果,試完全都沒毒後,賈紅娩表情充滿的疑惑的來了一句:「怎麼沒毒?太不正常了!」感情她是希望出點什麼事的。

  這聲音剛剛好,所有人都聽得見。

  沾衣等人頓時有種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的錯覺。

  那兩桌男人神情詭異,他們覺得剛才窮緊張的自己一幫人簡直就是傻子。這個女人是覺得這樣玩他們很有趣嗎?店家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不是本著和氣生財的商人本性,估計他們就會成為第一批被轟出店的行人。

  至於那兩桌人,看到蕭乾笑著拿出銀子幫他們付錢(沒人看得到他內心正捂著錢袋默默流淚),並且還一副抱歉的模樣,本著多交一個朋友的概念,也就沒在跟這女人計較了。不然,搶回去再說。

  第三次,是停下來解決生理問題。

  賈紅娩一副哀怨的模樣在眾人面前晃蕩,並且走起路來彷彿隨時要摔倒似的。

  可是,別忘了停下來的目的,你在蕭乾和左少雲無念這三位男性勉強晃蕩不覺的很有問題吧,他們正準備進林子解決新陳代謝。

  左少雲和無念直接跳走,把人留給蕭乾對付。江佳接受到蕭乾求救的眼神,難得善心的解救了她。

  這回是第四次了,很快就要入夜。他們不準備夜行,就在這荒野之地講究著一番。這也是歷練的功課之一。

  「誰知道,反正只要不是找我就行。」蕭乾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同時盯著那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女人,就怕她突然發瘋的找上自己。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能教出這麼奇怪的女兒。」想到之前被堵在那邊差點害他尿褲子,某人心裡就充滿了怨念。

  左少雲一巴掌拍在蕭乾的背上,不管他梗住了的模樣,笑道:「小子,心放寬點,不也是人家看你帥才這樣的嘛,說明你很受美女們的歡迎。」

  蕭乾黑線,如果都是這種不著調的,他寧願不受歡迎。

  無念站起來,看看遠方的天際,說道:「走吧。」幾個人三兩下的解決掉手裡的東西,準備上路。前方不遠就是無念選擇的露營的地方。

  「賈姑娘,我們要上路了。」江佳衝著那邊喊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覺得對方聽到她的話後,身體僵住了呢。

  賈紅娩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走過來,慢慢的走到馬下,整個表情都是灰暗的。

  上馬後江佳伸出手,想要把她領上來。

  就在這時,賈紅娩看著她,突然哇啦一聲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不是那種細細的或者富有美感的默默的流淚,反而像孩子那般,毫無顧忌的哭泣,沒有絲毫的做作。

  「喂,我沒欺負你啊,你怎麼突然哭了?」江佳最沒辦法的就是別人哭,頓時有點手忙腳亂。

  賈紅娩吸著鼻子一抽一抽的說:「我腿好疼,坐馬好不舒服。」

  頓時,所有人都真相了。這五個當慣了武林人士,完全忘了人家還是個嬌弱的小姐,根本沒受過什麼苦,更不用跟他們一樣,一整天騎著馬奔跑也沒問題了。

  幾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感情人家開始的全都是因為腿疼。不過你直說就是了,幹嘛擺出一副欲拒還羞的模樣,又因為對方有不良前科,他們當然想歪了。

  沾衣跳下馬,對無念說道:「我帶著她過去。」

  無念牽住沾衣那匹馬的韁繩,點了點頭。然後夾著馬腹,幾個人先奔而去。

  賈紅娩不解的用淚眼望著沾衣,再看看遠去的人,下一秒,她就知道所謂的帶她過去是什麼意思了。

  林間,只見一個白衣輕籮的女子不斷的踩著一棵棵樹往前飛行著。而她的臂彎處,則夾著一個粉衣生物。伴隨著的還有該女子沒反應過來時下意識的尖叫聲以及下面馬背上幾人的驚歎聲。

  「林師姐的輕功真厲害,不愧是我所崇拜的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6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2-3-27 07:18 PM 編輯

021 自己的世界裡

  他們下馬的時候,沾衣帶著人也到了。他們所在的是個林子裡,地方很空曠,不會有狼這類危險的動物。

  綁好馬後,江佳過來幫沾衣把包袱拿掉,後者順便就把斗笠從頭上拿下來,遞給她。

  就這麼一個細小的改變,一副非常衝擊視覺的畫面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一個剪水雙瞳、神仙玉骨的少女俏婷婷的站在那裡,這沒什麼,不就是美女嘛。問題就在於,她身上還扒著一個衣衫不整,雙頰緋紅明艷不可方物的美人。

  後者雙手都攀上了對方的脖子,閉著眼,臉帶埋進對方的脖頸處。前者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因為剛才施展輕功的緣故,手上用了點力道,後者就整個身子都緊緊的依偎在了她身上。再加上賈紅娩剛才怕得要死,表情是那麼的無助烏鴉保護的模樣。

  如果那個摟人的是個俊男,這畫面也就正常的多了。問題是,這兩個都是女的。

  於是,就有人華麗麗的想歪了,雖然他們知道這不可能。就算是沒想歪的,或許說還不明白某些男女之事的,比如江佳,她只是莫名其妙的覺得臉旁發熱,還有點不好意思看前方,不過又捨不得移開視線,所以就很堅挺的看了下去。

  沾衣不解的看著那幾個人,疑惑的開口道:「怎麼了?還不去生火?」

  「啊?!是,我去撿樹枝。」蕭乾立馬從原地跳起來跑開。

  「我去幫忙。」左少雲搖搖頭,也跑開了。

  無念閉上眼,微微低下頭,咳嗽了一聲,然後很自然的轉身,至於去幹什麼,那就是他自己的事。

  這時一直趴在沾衣身上的賈紅娩終於回過神,感覺著腳下的踏實,第一次發現原來腳踏實地的感覺這麼好。

  剛才貌似聽到有人在講話,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想到之前的行為,賈紅娩連死的心都有了,嗷嗷嗷,她的形象啊。讓帥哥們看到她那個模樣,她還怎麼泡他們啊~

  轉念一想,說不定對方會覺得她這樣才真實才可愛,女主不都這樣的嘛,於是淡定了。

  整理好心情,調整好表情,嘴角喊著嫵媚的笑,慢慢抬頭,想要向這位帶著她來的人表示一番感謝。聽他們的口氣,這人是他們的師姐,而且還都挺尊重她的。一定要搞好關係,就算是情敵女配,也絕對要讓他們知道,她很無辜和可憐,有錯的絕對是這位師姐。

  然後,她對上了一雙夜幕般漆黑的眸子,裡面閃爍著猶如繁星版璀璨的光芒。又猶如輕易讓人窒息的漩渦,那麼深那麼遠,對上後深深的被吸引,誰都別想輕易的就從漩渦中掙扎出來。

  一時間,她失了言語,臉上的神情就這麼僵在那裡。

  過了好一會,僵硬的把目光從對視中移開,放到了對方的臉上。

  明明這個人長得沒有她漂亮,但是,為什麼她卻移不開眼睛?

  賈紅娩比沾衣漂亮,這確實不假,但差距也不大。沾衣有一樣賈紅娩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氣質。那種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美態;飄飄欲仙,風采獨一的風姿。

  剎那間,賈紅娩只覺得肩膀好重,內心悲鳴,鴨梨(壓力)好大啊~

  她絕對是穿越主角中給的鴨梨最大的那個,弄這麼一個女配出來,絕對是搶女主光彩的聚光源,她深感自己修煉的還不夠,打敗不了這類人物。

  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女主,每天鍛煉自己的體態,保持身材的苗條,還拼了十個手指出血的代價在廚房裡奮鬥。詩詞歌賦這類的因為前世是文學系的,而且記憶不錯,回憶一下就記起了不少名人名句,琴棋書畫也是她學習的重點。

  所以這個人的內涵絕對比不上她!是的,她有內涵有內涵。

  嗚嗚嗚嗚,怪不得無念他們沒看她幾眼,原來是天天對著這麼一個師姐,換了她也要審美疲勞,真是悲劇啊悲劇,她要向穿越局(想像的,小說中都有寫)投訴。

  突然她想到了前世看到的某篇小說,普通女主穿越到了大唐兩條龍的那本書中,然後對上了師仙子。那位的鴨梨絕對比她的還大,起碼她還是個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美女。

  這麼一想,心裡就平衡多了。

  想要重新揚起笑,可是,嘴角剛剛上翹,就沒辦法繼續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對方的那個模樣,她就覺得自己的對外形象好假好做作,差距也感覺越來越大了。

  沾衣有趣的看著對方在一分鐘內換了好幾個表情,這個人果然還是正常的,只是心還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以為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它們以自己為中心而存在,哪一天她死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中。

  其實,任何一個人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完全不同的世界,心態好的能挺過來,不好的,估計已經崩潰了吧。更多的則像這個賈紅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以為一切都是假的。

  這類人,也是最危險的。因為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都很難說。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敲醒他們,讓他們明白,這是真實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存在的,你身邊的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沾衣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她在前世沒有丟不開的牽掛,在這裡,她得到了親情友情,還有那個高中同學藍漪和她的那位朋友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使得她不致於迷茫和擔心什麼時候會消失。

  肯定沒人告訴賈紅娩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不然,她不會還是如此。

  這麼想著,沾衣對這個人就恨不起心來,被她遇上了,她沒辦法任其自生自滅,除非這個人冥頑不靈。

  「腿還疼嗎?」輕輕的笑道:「我給你上藥吧,不然會留下疤的。」

  大腿?疤?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完美程度,有點失靈的大腦頓時運轉自如了。雙眼冒光的望著沾衣,非常誠懇的說:「謝謝。」



022 上藥

  沾衣扶著賈紅娩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上藥去了,留下一幫人在後面整理他們今晚住的地方。

  「先把褲子脫下讓我看看。」沾衣淡淡的說道,語氣溫溫柔柔,聽著很舒服。

  上藥嘛自然是要脫的,尤其是傷在大腿內側那裡。結果,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沾衣那張臉,賈紅娩扭扭捏捏起來,不好意思了。

  沾衣不解的望著她,問道:「怎麼了?」

  後者沉默了一下,才慢慢的把褲子退下,只是,才兩下就倒吸了一口氣,害羞什麼的就拋到了天外。小心翼翼的把褲子退下,看到大腿內側的皮都破了,還紅腫的不像樣子,眼眶立馬紅了。好疼,越看越疼。

  沾衣扶著她坐下,看了眼臂部,果然這孩子已經穿上內褲了。正常的古代人士是沒有內褲內衣這種東西的,沾衣就自己做,她也挺喜歡肚兜,偶爾的時候穿一次。自家一家人都被潛移默化的開始穿了,還有師傅師兄兩個。

  拿出一個扁扁的小盒子,裡面放著自己做的外敷的藥膏。

  賈紅娩有點不敢看沾衣的動作,就怕那藥膏塗在腿上會疼的要死。

  隨即,傷口處一陣清涼感傳來,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原本很疼的傷口現在也感覺沒那麼疼了。

  賈紅娩轉回頭看了過去,對面的少女正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動作輕柔,淡青色的藥膏塗在傷口上,看不到任何的痕跡,只覺得傷口被一層清涼覆蓋了。

  她的手真漂亮!看她上藥的時候注意到了那隻手,傳說中白白的骨節分明的細蔥。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嘴角不華麗的抽了。剛才太怕疼沒注意,一雙手用力的抓著旁邊的小草,現在沾上了不少的泥土。

  再看看那雙正在上藥的手,悲劇。

  抬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望向遠處,兩隻手藏在身後,嘴角向上彎彎,這裡的風景真好~

  不一會,眼睛又瞄到了身前那人身上。順著那雙手看上去,睫毛真長,但是沒我的密。皮膚……皮膚真好,沒有上粉,紅紅潤潤的,那個江佳的皮膚也是這樣,這大概就是練武之人的好處吧。我也好像練武,可惜會讓手變粗的,多影響美感啊。還累,我就要少很多時間來學別的了。反正將來多得是護花使者,不用練也沒關係。

  等等,手變粗?細蔥手?

  一雙眼緊盯著沾衣的那雙嫩白的小手,剛才敷藥的時候也沒有粗糙的感覺。

  「不是說練武之人的手會長繭子的嗎?姐姐的手保養的真好。」說的心平氣和,其實內心很嫉妒,簡直是太嫉妒了。

  沾衣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嘴裡回道:「常拿武器手上是會長繭子,但是只要細心的護著也就沒事了。」

  塗好藥,沾衣在拿出一根清潔的白布條分別在兩處傷口那綁好,左右看了看,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微笑的看著賈紅娩說:「已經包紮好了,明天就沒事了。」未了再補充了一句:「不會留下疤的。」

  「謝謝姐姐。」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某人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了。慢慢的站起來,準備給自己繫上褲子。

  這時,江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師姐,好了嗎?」

  沾衣回道:「好了。」

  江佳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賈紅娩的受傷處,結果就看到了內褲,當即就咦了一聲,指著那內褲好奇的問道:「紅娩姑娘,這是什麼?穿在身上不會不舒服嗎?」

  賈紅娩一看她提起內褲,得意了,想到了自己的優勢,心裡對沾衣的那點不平衡立馬被自己的創造優勢所取代,得意洋洋的介紹道:「這是一種下身內衣,我叫它內褲。穿這個可是有好處的,特別是對那些男人來說,下面那東西總是吊著,容易發生靜脈靜索曲張,所以最好穿著。至於我們女人,」說著就露出內褲在沾衣師姐妹倆面前轉了個圈說:「你們不覺得這很漂亮嗎?我們來大姨媽的時候,穿這個也方便墊衛生巾。以後有了喜歡的人,穿上情趣內褲,絕對能迷死他們……」

  「停,停,停。」一連三個停,沾衣趕緊讓對方住口。

  賈紅娩不滿的看著她,幹嘛打斷她的話?看到江佳紅紅的臉帶和詭異的眼神後,摸摸頭髮,難道她有什麼地方講錯了。

  「賈姑娘,請慎言。」看著她還不明白的模樣,沾衣內心歎了口氣說道:「有些話你一個姑娘家該注意一下是否當講不當講。」

  賈紅娩一愣,明白她的意思了,以前和朋友們這類話題說說笑笑只是平常事,有時候她們甚至一幫人窩在一起看那種帶了點顏色的小片子,剛才一得意忘形,把什麼話都往外講了,忘記了這裡是古代,就算是閨房密友,也得注意一下。

  不過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是你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看著江佳的表情和沾衣不贊同的神色,嘴裡不情不願說著她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心裡卻在嘀咕,兩個悶騷。

  看到賈紅娩那態度,沾衣和江佳都很無奈。

  不過還有點疑問,好學生江佳問道:「什麼叫做大姨媽?什麼是衛生巾?」靜脈靜索曲張她還知道點,雖然沒有學醫,但是經脈穴位是學武的必修課。這大姨媽衛生巾什麼的就是個謎了。

  賈紅娩一愣,心裡直歎好險,幸好以前好奇的上網查過這個問題,不然就要編了,於是就把大姨媽這個問題給解釋了一遍。

  古期間哦,據說漢代,有個斑斕的小女孩叫佳兒,長到年方二八,正是出嫁的好期間,不過女孩命不是很好,早早父母雙亡,一直隨著姨外家的人生活。上門說媒的人多了,女孩子也總會留些心眼,這姑娘就看上了一個姓李的墨客。

  李墨客也很愛慕佳兒姑娘,那期間人都很傳統得,兩個人定了親後,還要過一段期間,才能成婚,不像此刻的這幫小屁孩小小的年齡就同居了。然而究竟年輕人都是春情萌動,李墨客總會找些借口偷偷去看佳兒姑娘,然而兩個人獨處的機遇未幾,無非拉拉手啥的,接吻就更別提了。

  當然了,李墨客也是熱血青年,當然也想吻吻心儀的女孩,可是,古期間嘛,女性都在家忙家務,這大阿姨呢就常在家裡忙活,小戀人自然鬼鬼祟祟怕人看見,說三道四,於是經常想再溫存一下的期間就會聞聲大阿姨的腳步聲,姑外家自然鑒戒的多,聞聲腳步就會說,大阿姨來了,你快躲起來。

  日子久了,李生寂寞難耐,找了個牙婆,女孩總算過門了,恰好不巧,那天正好是女孩阿誰月的日子。入了洞房,哎,這男性從古到今本質就沒變過,呵呵。墨客就急倉促想要一盡雲雨之歡。可惜日子不巧,過去的女性多蘊藉呀,不好直說,這姑娘也機靈,就說今晚大阿姨要來,墨客那也是機靈人瞭解必然有難言之隱,然而不好問啥,就如此自己解決了。

  從此此後就有了這個習性說法,李佳氏(例假時)不便當的期間,就會說大阿姨來了(感謝百度大神)。

  江佳點了點頭,悟了,「原來這大阿姨就是汛事啊。」彎著腦袋又不解了,「不過這個漢(第四聲)代是哪個朝代?」

  沾衣在心裡為某人默哀,姐妹,這裡還真沒漢代,不過有個韓代。

  賈紅娩抽抽,感情沒有漢代,眨眨眼,說道:「你聽說了,是韓(第二聲)代。」

  江佳點點頭,接受了她的解釋。

  矇混過關,又開始解釋什麼是衛生巾,不過這個衛生巾放在這裡也就是布袋,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從草木灰那種東西放在布袋裡裝著用的。

  江佳一聽也就真相了。不過她看賈紅娩的眼神多多少少也多了點異色。汛事就汛事吧,你偏要說什麼大阿姨來事了之類的,布袋就布袋,又要說衛生巾,聽著感覺像是在特意弄點有的沒的出來賣弄,於是,心裡對她的印象又降低了好幾分。

  「好了,我們出去吧。」沾衣這樣說著,江佳乖乖的點頭,等著賈紅娩穿好後,三個人才走了出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8 PM

023 男女平等,婚姻自由

  「沒事了吧?」眼尖的左少雲最先發現沾衣三人出來。

  賈紅娩望著他含羞帶怯的說:「多謝,給各位貼麻煩了。」

  左少雲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的說:「知道就好,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別藏著掩著,到最後還要麻煩我們。」

  賈紅娩頓時愣了,不知道該怎麼反映,想要開口說點啥吧,又沒有話可以蹦出來,只能傻呆呆的望著左少雲,糾結於對方的一句話。最後,丟出了四個字:「我明白了。」

  沾衣和左少雲相處的也不久,這次算是真正見識到他的脾性了。看看無念三人,完全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可見沒少聽左少雲的那些直接的語言。

  無念從火堆旁站了起來,望著沾衣。後者望了過去,很自然的就明白他的意思。

  走到無念旁邊的一個鋪了層草並且蓋了塊布的地方坐下,左邊是無念,右邊空著,應該是給江佳留著的。

  果然,江佳跟著就坐到她身邊,蕭乾想了想,準備在自己和江佳之間留給位置給賈紅娩,畢竟女孩子都喜歡坐在一起。

  賈紅娩這時因為受了左少雲的打擊,她覺得這個隊伍裡的兩個大帥哥都是榆木腦袋,是她不能理解的生物,還是蕭乾這棵小嫩草比較好啃。所以很自動的坐到了預留的位置上,準備開始實施她的嫩草計劃。

  所有人都圍著火堆坐好,沾衣看到火堆上還架著一直烤雞,眼睛一亮,讚歎道:「你們誰這麼厲害,大晚上的竟然還能找到野雞?」

  「嘿嘿,師姐覺得除了我還能有誰?我一直覺得自己跟師姐差不多,是個不會委屈了自己的人。」左少雲笑著拉近兩人的關係。笑話,他觀察了沾衣這麼久,對她的一些習性自然是知道的。

  沾衣笑笑,這一點她現在不否認了,會享受生活的人才能體會到生活的樂趣。

  「如果換了是無念這呆木頭,師姐只能吃乾糧了。」說完還給了無念一個得意的眼神,後者很無奈,但也沒辦法,因為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只有自己一人的話,他肯定不會去抓雞什麼的。但是如果多了沾衣,那就不會這樣了。可惜,這話不能說出來,他這人其實也是比較害羞的。

  「那下次還要出來我們就跟著左師兄走了,是不是,小乾?」望了眼一雙眼盯著火堆發呆的某人一眼,後者聽到被點到名字後,望了這邊一眼,也不管他們說了什麼,點頭先。

  江佳滿意了。

  「千萬不要,小乾還好,你覺得是惹禍得主,我可不要帶個麻煩鬼上路。」

  江佳也沒在意自家師兄的話,反正到時候真的要一起出去,師兄也不會在意。

  把頭轉向了賈紅娩,還是這個陌生人比較好玩。

  「賈姑娘,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外面?就這樣跟著我們沒事吧?」路上她還說等玩夠了就會自己回家,所以只要跟著他們到達錦國就行。

  沾衣當時的感覺就是,這孩子打算用這一路一天一夜的時間征服在場的三位男士。

  其實某人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她後悔了,這難度有點高,這點時間不夠,她正在想到底錦國後該怎麼繼續跟著。原本想著到時候就算她沒有提,三個愛慕者也會邀請她,沒想到事實貌似不可能會這樣。別的不說,無念這個冰山是不會提的,左少雲這個討厭鬼估計是巴不得她快點消失。而蕭乾呢,這就是個孩子,還很聽那個江佳的話。

  剛入江湖就這樣,真是悲劇。

  聽到江佳的問話,賈紅娩臉上又出現了無奈加茫然的表情。

  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問過這個問題,然後被她用這種欲言又止的模樣給混過去了。或者說,其實某人是想說的,只是當時不知道怎麼的,這個話題就給打斷或者轉到別的問題上,所以一直害她沒機會出口。

  「我正在離家出走中。」賈紅娩淡淡的說著,眼角卻在瞄著在場的這些人,希望自己的話題能吸引這幫人的注意力。

  但是對她的答案,沾衣等人並不覺得奇怪,或者說,早就猜到了,現在只是得到肯定而已。

  雖然那五人臉上的表情很正常,但起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賈紅娩滿意了,她對這五個人的要求已經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我爹要把我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所以我就逃出來了。」

  除了江佳意外所有人的心聲:逃得太好了,省得你禍害男方。

  而江佳則沒想那麼多,她只是想聽故事。

  「我根本不認識他,跟他沒有一點感情,怎麼可能嫁給他!」

  江佳彎著腦袋說:「可是成親這種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嗎?」

  這話剛出口,就得到了賈紅娩的反駁。她義正言辭的說:「這是不對的。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封建思想。我們的性格愛好爹娘不一定瞭解,完全聽他們的去嫁人的話,以後發現性格不合怎麼辦?難道要一直吵吵鬧鬧過下去?更何況,我們的心是自由的,我們有權利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絕對不要一段了無生趣猶如枯井般的感情,這簡直就是抹殺我生命。」

  估計這些聽眾裡,除了沾衣能自然的聽著以外,其他人都有點接受無能。

  左少雲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沒想到這裡跑出了一個比她更強悍的。

  雖然對於現代人來說,婚姻自由是正常的,但是這裡不是現代,在一個封建的大環境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絕對有它的可取之處。

  在那種大環境下,少女們都足不出戶,又因為名節關係,不可能跟男人單獨相處,所以根本無法瞭解那些男人的風平性情。而父母,他們有著豐富的生活經驗,他們就算做的一些事不妥當,但也是為了自家的孩子好。至於媒妁之言,這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這也算是符合了一個人的生活圈,你過慣了富足的生活,如果讓你下嫁給一個平民老百姓,每天日昇而做日落而息,有時候還吃不飽穿不暖,很少有人能適應這樣的日子。

  雖然也有父母用自己孩子的婚姻去攀龍附鳳,這也只能說這個制度也有著它的弊端。可是在這個大環境中,它很有用。

  「賈姑娘,我想你應該知道正常人家的姑娘都是足不出戶的,也不可與男子單獨相處,傳出去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以後這類話請慎言。」其實她為了不成親而逃家,在這個社會就已經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了。估計如果被男方知道了的話,肯定是退婚。除非,她家不一般,也有什麼讓別人圖謀的。或者,那男子真心的愛她。

  只是她說的苦口婆心,聽的人可不會聽進去。

  賈紅娩鄙視的看了沾衣一眼,覺得把她當做情敵簡直就是辱沒了自己。而她的這個眼神,也被所有人看在眼裡。頓時,眾人對她就更不喜了,打定了注意到達錦國後就把她放下,管你是生是死。

  「所以說你的思想太封建了,告訴你,男女是平等的,沒有了男人我們活不下去,沒有了女人,男人們也別想活著。憑什麼他們可以三妻四妾,尋花問柳就是風流,而我們女人只要跟個男人說了一句話就是紅杏出牆不守婦道,那些女戒什麼的都不要看了,絕對是害人的東西。男人可以當官,女人也可以,很多女人都不比男人差,我們要自己爭取自己的利益,絕對不能讓這樣的社會這樣的制度禁錮了我們的思想,害了我們的世世代代。」

  說著越來越激動,後面已經把人人平等這樣的『先進思想』都冒出來。

  ……

  「我沒想娶幾個夫君回家。」氣氛有點詭異,或者說凝重,這位姑娘的話夠驚人,但是聽在一群古人的耳裡,簡直就是離經叛道。幸好這話不會傳到那些皇家的耳裡,不然,等著她的就是腦袋一顆小命一條的問題。

  而江佳少女明顯是還沒有弄懂她話裡巨大的含義,只抓住了一些重點,說出了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沾衣和左少雲不由的笑出了聲,無念和蕭乾則是一副無奈狀。

  賈紅娩很鬱悶,『好好』的氣氛就被這個女人的一句話給破壞了,真是白癡。



024 所謂言情小說的情節

  聽了賈紅娩的一番話,唯有沾衣還能維持著淡定的神色。不過,想到巧國和錦國相似的風土人情,以及賈紅娩雖然有時候腦袋抽抽,但那種經過長期教育,若有似無的優雅舉止,心裡一凸,想到了一件事。
  「賈姑娘,你是巧國人?」

  賈紅娩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點頭。

  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沾衣嘴角忍不住想抽搐。

  「可曾參加過選秀?」巧國的選秀比錦國提早了三個月,所以這個時候,已經選秀完畢,該指婚的指婚,該撂牌子的撂牌子。如果賈紅娩有資格參加選秀的話,以她的性格,絕對會讓自己大出風頭,在加上她確實很有資本,被留牌子的可能性很大。

  轉念一想,貌似以某人的性格能平平安安的通過選秀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她好像沒多少壞心思,沒被人折騰到掛掉就是奇跡了。

  「選秀?」瞭解選秀是怎麼回事的,再聯想到某人自己說自己是逃婚出來的,在場人士都真相了(不包括江佳少女,她是對選秀感到好奇)。驚愕的望著賈紅娩,等待她的答案。

  而賈紅娩顯然不知道他們真正驚疑的原因,還以為是沒想到她參加過選秀,在這裡,參加過選秀並且到最後安全過關的好像是件挺有面子的事,女兒家的身份都高了幾分。

  於是,賈紅娩只覺得自己腰板都直了,故作矜持一臉這沒什麼的點點頭說:「是啊。」微微低頭,目光放在火堆上,彷彿在回憶著什麼,火光映襯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到為她的美麗增添了一份神秘,使人越發的動人。

  可惜,在場幾個沒空欣賞,比起她的容貌,腦袋的正常程度才是他們最關注的。

  「選秀,那個地方簡直就是我們女兒家的墓地,如果可以的,離那裡越遠越好。」內心:那簡直就是悲劇,皇帝長得真磕磣,皇子們肯定也長得很對不起觀眾。我才不要陪著一個一點美感也沒有的老傢伙過一輩子。那些什麼妃子,竟然敢給我臉色看。切,什麼巧國第一美人,看你也配。還雍容華貴,也不噁心死別人。也是老娘不稀罕,不然這巧國最尊貴的女人肯定就是我了。

  由此可見,這女人的家裡也很不簡單。

  「你是自行婚嫁還是巧國皇帝下的旨?」

  「選秀難道不是給皇帝選妃子?」江佳好奇的衝著沾衣問道。

  很多人都知道選秀,但是對於一些具體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覺得這離他們比較遠,所以也沒關注的必要。現在說了起來,所以感到有些好奇。

  「不只。」賈紅娩伸出右手的食指在身前晃了晃,說:「其實選秀除了給皇帝選妃子以外,還有一些皇家宗室和大臣的子女需要婚配,這也是皇帝控制權利的方式。就好像不能讓兩個權利太過巨大的人做親家,這會危害到皇權。明白了嗎?」

  江佳愣愣的點頭,貌似裡面的學問還挺多,算了,也不關她的事。

  賈紅娩做了一回知識普及教育,心裡滿意了,轉而望著沾衣道:「我是皇帝陛下下的旨。」其實她只是想讓沾衣明白,她家裡的權利很大,看看,她的婚姻都是由皇帝下旨,而不是像別人那樣,隨便你怎麼樣都行。

  絕對是赤果果的炫耀。

  只是,除了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賈紅娩和江佳,所有人都沉默了,並且詭異的望著賈紅娩。

  「你是說,你逃了皇帝給你指的婚?」左少雲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賈紅娩點頭,那模樣,彷彿這根本無所謂。

  這又讓看到的人一怔,難道是賈紅娩的家強悍到已經就算是不聽皇帝的旨意也沒關係的份子上了?

  賈家?幾個對巧國大致形式有點瞭解的人低頭想了想,好像有個賈太常,算得上是挺有地位的人,但是沒有多少實權。他絕對沒有強到能這樣博了皇帝的面子。或者說,這巧國,都沒有這樣的人。

  巧國跟錦國不同,沒有錦半天的存在。那裡的皇權很集中,皇帝握有真正的生死大權,而且,他還是個很會猜忌的人,前陣子被砍了的人就很多。

  如果這賈紅娩真是那賈家的女兒,嫁的人必定也不凡。

  「你是在成親當天逃出來的?」沾衣又問了一句,如果還來得及,就把人放下讓她回去,這件事可是關係到腦袋的問題。

  賈紅娩搖頭說:「不是,再過十天就是婚期。」她在算著日子呢,絕對不能讓家裡的人在這段時間內把她找到。

  眾人都無語的看著她,都沒好臉色了,這都是什麼人啊,連這種欺君的事都不當回事,她以為巧國是她賈家的嗎?

  氣氛有點凝重,賈紅娩也覺得有點不自在,他們不是應該讚賞她的勇敢行為的嗎?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她?

  「你們怎麼了?」這人就算思想怪異了點,但正常的靈敏機警還是有的。故作無事的望著火堆上的烤著的雞說:「快翻翻,要糊了。」

  左少雲沒理她,他的手一直沒離開過架著烤雞的木頭,所以糊美糊他自己明白。

  沾衣歎了口氣,慢慢的說道:「賈姑娘,你知道什麼叫做欺君之罪嗎?」

  賈紅娩抬頭看著她,俏皮的翻了個白眼,說:「這個誰不知道。」

  「那你知道欺君之罪的後果嗎?」

  「最嚴重的應該就是誅九族。」

  看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某人再接再厲,「那你覺得你這種不回去成親的行為算不算的上是欺君之罪?」

  賈紅娩一愣,立馬說道:「這是我們兩家的事,關皇帝什麼事?我為什麼追求我的愛情才跑出來,爹肯定能明白的。」

  眾人都是翻白眼的衝動,現在就算是江佳也明白了,欺君是不對滴,是死罪,這她還是能理解的。

  沾衣有點苦口婆心的說道:「可是這是你們巧國皇帝下的旨。你們已經接了旨,就算不同意也該由你爹去像皇帝說明並且請求得到寬恕。而不是像你這樣,逃婚,這就相當於直接在皇帝的臉上打了個巴掌。你覺得皇帝會怎麼對你家?」

  賈紅娩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了。但是小說裡都有寫到,女主因為一些原因還是回去成親了,然後成親當天她逃家時遇到的傾心於她的男人就會過來搶婚,這多浪漫了。

  而最後這個男人肯定是個讓皇帝不計較她逃婚的人,按常理說可能是個王爺,家族基因突變,帥哥一枚。也有可能是個隱士,對皇帝有恩,反正最後肯定沒事。

  這麼想著,笑道:「放心,沒事的。」

  沾衣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她既然還能笑著說沒事,那他們就不管了,可能真的不會有事也說不定。

  但沾衣很不相信某人的人品,望著她說:「明早我們把你送回巧國。」

  她開口,眾人自然沒意見,雖然心裡對賈紅娩很不爽,因為她才害的他們跑來跑去,不過這關係到人命問題,他們也就沒再說什麼。跟沾衣一樣,他們也不怎麼相信這個人的智商。

  「不用的,放心吧,真的沒事。」我不要回去,還沒吊到帥哥,我不回去,賈紅娩慌了。

  「管你啊,我們就把你送回到北宜城,到時候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都不會管。」江佳立馬出口,說完就不再理她,整顆腦袋都放到了沾衣的肩膀上,剛出紫金閣就碰到這麼極品的人,她的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考驗。

  賈紅娩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所有人都一副打定主意聽那個什麼師姐的話,無奈的坐在那裡,憤恨的望著沾衣,誰要你多管閒事了?

  天快亮了的時候,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一個身影慢慢的坐起來,走到馬匹旁邊,覺得叫醒馬的話可能會發出聲音,就停手了,轉而往外走去,最後消失在林子裡。

  而她坐起來的同時,躺在地上睡覺的沾衣和無念,以及趴在樹杈上的左少雲都睜開了,兩個男的扁扁嘴,就重新閉上了眼。沾衣的目光略微沉下,最後,合上了。這本就跟她沒關係,既然那人打定主意了,就隨她吧,說到底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原本還想著讓她見識一下武林盟主,他們有一站是要去給那位送點東西,紫金閣的一位師叔跟喬盟主是兄弟,沾衣是為了打破她腦海裡的盟主夢(不得不說,某人知道每個武俠夢的少女必定會想到武林盟主這個角色),現在看來已經用不著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19 PM

025 白月樓記事

  酆都城,距北宜城最近的一個城,只不過一個屬於錦國,一個屬於巧國。

  白月樓,酆都城內最大的酒樓,每天客似雲來,熱鬧非凡。

  這天,雖然是早晨,但是白月樓下已經坐了不少的人客人,有武林人,也有商人,書生等,都是昨晚住宿在這裡的。

  這時,白月樓的門口又出現了一行五人,一看對方手裡的劍就能明白,這幾位是武林人。

  這世界不差人中龍鳳,天之驕子,但最多也只是聽說過,看過的很少,一次性出現幾個的也不多。這五人雖然什麼也沒做,但身上的氣度卻讓人不容忽視。

  「是這家嗎?」旁邊那位長相甜美的小姑娘笑著問著那個看上去一臉吊兒郎當樣的男人道:「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那男子笑瞇瞇的說:「我介紹的保你心服口服。」想當年他跟師傅出來的時候就在這裡吃過飯,後來師傅不想常規性的吃飯,兩人就COS了一把樑上君子,去他們的廚房偷點吃的。這感覺其實很不好(都涼了),可是師傅卻樂在其中。

  說著幾人就走了進去,跑堂的都是比較有顏色的,看到幾人,一個小二立馬走了過去,恭敬的問道:「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進食?」

  「進食。」左少雲眼角白了無念一眼,淡定的說著,這塊木頭簡直太不負責任了。

  後者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小二帶著幾人進入一個小隔間,門口用珠簾擋著,比起大堂,相對安靜一下。

  左少雲等人非常滿意,某人很大方的賞了小二一塊碎銀。

  小二心裡一動,果然是有錢的大老爺。於是服務起來更周到了。

  幾人坐下,沾衣把斗笠拿了下來,放在一邊。

  突然,小二隻覺得眼睛都看直了。我的姑奶奶啊,這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嗎?長得可真稀罕。

  小二愣神幾秒,突然間,全都一半冰冷冷一半如春天般溫暖,可是,為什麼這溫暖卻也讓他感覺涼颼颼的呢?小心的抬頭望去,只見從一開始就面無表情的爺正用冷冷的視線掃視著他,而剛才那位出手闊綽的爺則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頓時,他真相了。這麼稀罕的人身邊總要有護花使者的,沒有才是怪事。

  於是趕忙低下頭,開始介紹起本店到底有哪些早點。雖然只是早餐,但是,這裡早餐的種類很豐富。

  小二推介完,趕忙退下去張羅,一邊還在心裡暗罵自己還不夠激靈,差點就把人給得罪了。

  不過想到裡面那位仙女姑娘,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聽說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位長得貌比天人的姑娘來投宿,那是他還在後院幫忙,根本沒見著人。希望有機會見見。

  真不知掉這酆都城是怎麼了,最近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小隔間內,手裡把玩著筷子,衝著無念問道:「喬師叔讓你帶了什麼?」

  無念淡淡的回道:「不知。」只是一個木盒子,裡面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無念沒有偷窺的嗜好。這也是這位喬師叔把東西給無念的原因,這人的信用他信得過。如果交給左少雲,不是說他沒信用,而是這人喜歡瞎玩,就怕東西中間丟了或者等到最後的時刻才交到那人的手中,心裡有點糾結。

  左少雲眼睛望在無念身後的包袱上,東西就在那裡。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全身發冷,望了過去,只見無念正若有似無的看了他一眼,頓時,左少雲的那小小的不良心思一下就胎死腹中了。

  摸著下巴沉思,這木頭的氣場什麼時候這麼強了?明明前幾天還很正常的。難道他的修為又進步了?還是自己做賊心虛,想來想去,堅決的否定了後者的可能性。師兄,乃你變強了,可喜可賀啊~

  「不過喬師傅兄弟兩真厲害,一個成了紫金閣的弟子,一個成了武林盟主,以後我們出來玩的時候就去他弟弟那多坐坐,蹭點飯也好。」

  眾人無語的望著江佳,少女,你的腦袋裡難道只剩下吃的了嗎?

  「不可。」無念再次出聲。

  江佳吐吐舌頭,笑道:「我只是說說啦,別當真。」

  蕭乾翻翻白眼,他怎麼覺得那話裡的真實性很高呢?看著還懵懵懂懂一張白紙似的人,說道:「我們紫金閣江湖地位不同,如果與那個派系過於接近,就會讓外面那些人瞎想,這江湖的格局如果沒有必要還是要讓他們自己來劃分。真想跟誰交好,私下裡進行就行。明白嗎?」

  蕭乾的一番苦口婆心,江佳聽進去了,但是更多的是拿一雙又大又圓的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那神情,看的蕭乾只覺得渾身不對勁。

  最要命的是,其他人也是如此。

  「怎……怎麼了?」蕭乾有點結巴的問道,然後看看自己,身上沒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沒想到你知道的這麼多~更沒想到的是你還能講的這麼順。」江佳一副你好神奇的說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答案,不過,「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以前懶得說而已。

  左少雲笑道:「平時看著你跟著小佳瘋玩,沒想到腦袋還挺靈活的。」

  「左師兄,你是在我說腦袋不靈光嗎?」江佳不滿的扁起嘴。

  左少雲完全不怕打擊到她,道:「是啊,你明白就好。我一直都覺得小師妹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名」

  江佳已經囧的不能再囧了,她雖然知道這個師兄很沒有兄妹愛,但是沒想到會沒愛到這個程度。我說,有你這麼說自己師妹的嗎?有本事你去說說師姐,這樣我才會向你豎起大拇指。

  哀怨的低下頭,這話她也只敢心裡想想,真要說出來,恐怕對她瞪眼的還要加上無念師兄,她最怕他了。

  「我要餓死了,早點怎麼還沒上?」準備話悲憤為食慾的某人。

  「咻~」一個東西從外面穿越了珠簾,直直的向著江佳飛了過去。

  江佳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眾人低頭一看,除了江佳,表情都樂了。

  「你不是說餓了嗎?外面不知道誰這麼善解人意,就把吃食給你送來了。要不要去謝謝人家?」左少雲打趣的問。

  江佳哀怨的望著手上這盤鹹菜,又看看左少雲,啥也不管,遞了上去,道:「作為師妹,我應該先孝敬師兄你的。師兄請別客氣,也別退回來,這樣就是看不起師妹,師妹會傷心的,你一定不會傷害師妹一顆脆弱的心靈的吧?」說完,不忘用真摯的目光凝視他,但是眼中卻又傳遞著你敢說會我就一直纏著師姐,不讓你有接近的機會的信息。

  左少雲無語了~小丫頭,看我這一路上怎麼收拾你。

  「那盤子碎了嗎?」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聽著是可以壓低了的,只是這人嗓門子粗,再壓低也低不到哪去。

  「沒聽到,你呢?」

  「我也沒。」

  「我記得那裡面坐的是幾個武林人士。」

  「哦~」盤子沒碎的真相找到了。

  外面的人全都等著這盤子碎,結果一直沒聲響,他們就一直憋著氣,現在明白了。

  裡面的人一陣無語。

  左少雲端過江佳遞過來的盤子,望著眾人道:「我去看看,你們等著。」

  說著就向外走去。

  撩開珠簾走了出去,放下,大堂內的人因為外面的一些變故早就停下了談話聲,安靜的看著這邊。

  當時五個人一起進來,很多人被分散了注意力,又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們,所以只知道這些人都是風采俱佳的人,現在左少雲單獨一人,帶著點點邪魅的笑,往那一站,一下子完全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不少姑娘夫人羞紅著臉偷偷的打量他。就算是不會看人的平民百姓,對上他也得點點頭,感歎一聲好風采。

  左少雲完全不在乎這些人心裡怎麼想,剛直視過去,就看到了那個招呼他們的小二。此時,他的右手正托著一個大木盒,上面放著他們點的吃食。而另一個木盒則放在離他最近的那桌客人的桌子上。

  左少雲眼睛一瞄,這不也是他們叫的食物嘛。

  看小二那一臉為難的模樣,以及那張桌子上坐著的那四個人的模樣還有旁邊放著的刀,這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不過左少雲也沒直接說什麼,只是笑道:「不知道是哪位這麼客氣,我們剛好餓得慌了,就送上來一盤菜。不介意的話大家認識一下,也好讓在下知道是哪位好心人。」

  所有人都沉默,然後全都望向了肇事者這邊,包括小二,這完全是人的反射性動作。

  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即使那大漢再橫,心裡也不免一凸。然後梗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望著左少雲,大聲的喝道:「就是老子,怎麼的,老子難道還怕你這個小白臉?!」他雙目瞪著左少雲,完全是硬頂著頭皮說的,不過想著左少雲那小身板,應該也不是強人,於是,心裡安心多了。

  一副不屑的模樣望著左少雲說:「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老子一拳的力量。滾回去,不然老子讓你好看。」



026 白月樓記事續

  整個有耳朵聽到他們講什麼的人全都閉上了嘴,滿含興味的望著這邊,旁邊幾桌的人更是怕被殃及池魚而撤離到了一邊,捨不得錯過一場好戲。

  只要是男人,就不會喜歡被人稱為小白臉娘娘腔之類的,即使他們確實如此。而左少雲絕對不屬於這兩個範圍內,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很正常的男人一個。所以,被人明顯這麼挑釁的稱呼為小白臉,心裡沒點想法那就不是左少雲了。

  耳邊都能聽到江佳那丫頭拚命壓低的笑聲了,在心裡歎了口氣,左少雲望著那大漢道:「哦~感情閣下還是位高手,失敬失敬,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大漢見左少雲如是說,以為對方心裡害怕,臉上更顯得意洋洋道:「老子左大虎,人稱虎霸王。小子,記住了,看你這麼識相,老子允許你在江湖上有事報老子的名頭。」

  左少雲絕對不會因為某人故作的大方而表示感謝,他現在心裡嘔的很,竟然跟他同姓,簡直太鬱悶了。

  「大哥,這小白臉長得真標緻。」坐在這位虎霸王右手邊的小弟看著左少雲沒動手,跟他大哥一樣的想法,都覺得他是怕了。於是,他的膽子肥了。

  雙眼滿含某種特殊色彩的盯著左少雲,手還在桌子上摸了摸,那動作,就好像是摸在人身上。

  虎霸王一巴掌打在自己小弟的腦袋上,罵道:「你這個不爭氣的,就喜歡這種調調。男人有什麼意思,要找給我去找女人。」

  小弟恬著臉道:「大哥,個人有個人的愛好,小弟就喜歡這樣的。」說著還不望再次用眼神視J左少雲。

  左少雲原本含笑的目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竟然敢用這種目光看他,簡直是找死。

  可惜,外面這些人都不知道,一些旁觀的人只覺得這少年是不是太沉得住氣了,要不然就是真孬。

  然後,只見左少雲眼皮微微合上,嘴裡吐出兩個字:「真髒。」

  同時,啪的一個清脆的響聲在那個小弟的臉上響起,人也在同一時間飛了出去,剛好飛出了大門口,倒在街道中間。

  行人一愣,接著就圍觀過來看飛人。

  「老二~」這一桌的其他三人反映過來後立馬站起來衝著外面喊道。

  繼而紛紛的拿起武器,轉過頭就要怒視左少雲。只是,在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三人頓時覺得渾身發涼。

  不只是他們三個,周圍那些一直關注著這裡的人,都覺得有必要去加件衣服。

  這感覺,讓頭腦發熱的老大三人恢復了點理智。這個人好像根本沒出手,老二就飛出去了。這說明啥?除非不是這人做的,否則,武功絕對比他們這些人厲害。

  起碼如果這人像剛才抽老二那樣抽他們的話,他們肯定無法回手。

  嚥了嚥口水,雙方之間的氣氛僵硬,周圍的觀眾也是緊張的連視線都不想轉一下。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從酒樓的二樓傳出。笛聲斷斷續續,悠揚且長,彷彿那春風來襲,動物復甦,一派萬物和諧的美好。

  只是,只是少了點從內而外的感情,一種,發至內心的情緒。

  左少雲和小隔間內的幾人扁扁嘴,這笛聲太熟悉了,雖然只聽過一次,但絕對不會錯的,就是這個人。

  左少雲感覺有點索然無味了,慢悠悠的對小二道:「跑堂的,快把東西端進去,我們都餓了。」

  然後,頭也不會的走了進去。

  小二回過神,也不管樂聲好不好聽了,忙端起兩盒吃食往裡走。這回那桌大漢不敢動手搶了,甚至還有一人幫忙把東西放到他手上。

  「那個人真是,陰魂不散。」江佳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當初師姐允許她上馬是好意,師姐心最軟了。昨晚想讓她回去也是為了她,結果呢,中間不斷的整點事鬧他們就是了,最後還跑了,好像他們要把她怎麼了似的。現在卻又出來吹笛子,好好的氣氛都給破壞了,左師兄心裡肯定還不爽著。

  目光一轉,江佳笑道:「左師兄,別跟這樣的人置氣,如果你還生氣,我幫你想個辦法消消氣,怎麼樣?」

  看著江佳那壞壞的模樣,左少雲原本還有點不爽的心情立馬平復了,笑道:「怎麼個消氣法?說來讓師兄聽聽。」

  江佳眼球轉了轉,道:「不告訴你。」

  小二的菜上好了,態度很好的退了出去,簾子掀起來時,這時雖然音樂挺不錯,但也不是沒人聽過好的,所以仍多的是人想鑽進去看看裡面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可惜看不著。

  那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走出了白月樓,順便把那位老二給帶走。看他們的表情,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而在他們離開的同時,一直豎起耳朵關注著他們的江佳連忙扔下筷子,拉著伸出筷子準備夾菜的蕭乾就從旁邊的窗戶處跳了下去,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其他三人隨意瞄了一眼,也就隨他們去了。

  這時,外面一陣陣的碗盤的破碎聲,人跌倒的聲音以及倒吸聲傳了進來。

  三個拿著筷子的不解了一秒,猛地你看我我看你,沾衣嘴角抽了,無念仍舊維持著淡漠的表情,左少雲眼中寒光一閃,吶吶,希望那位不是來找他們的。

  可事實是,當珠簾被掀開,進來一個人的時候,三人知道,確實又來了。

  沾衣和無念繼續吃飯,左少雲抬頭望著那個人。來著乖巧的衝她點點頭,然後就向著桌子旁邊走來,原本想要挨著左少雲坐下的,但是看他的表情,有點怕。又想要挨著沾衣,不知怎麼的,心裡也打了個凸,於是,只好在三人對面坐下。

  「那個,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告而別是不對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啊,怕你們把我送走,所以就偷偷的先溜過來等你們了。」

  微微一笑,剛才一曲解除一個拔劍相向的場面,她對自己很有信心。

  左少雲閒閒的笑道:「賈姑娘客氣了,你本就於我們不熟,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權多加干涉。只是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下面的路就請姑娘你自己選擇吧,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恕不招待,請多包涵。」

  不帶上她?!賈紅娩臉刷的白了,她從沒想過有人會拒絕她!

  他是在開玩笑,對,一定是在開玩笑。

  這麼想著,賈紅娩臉上的表情卻怎麼也無法自然起來。

  「左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撒嬌,如果不是坐的遠,估計手都要攀上人家的手臂了。

  左少雲立馬阻止道:「別,我們原本就不熟,別叫我左大哥,我受不起。」

  這個人實在是太任性了,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她家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他們已經提醒過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關他們的事。

  而她逃跑的行為也讓他們覺得,這個人果然不能相交。除非她明白什麼叫做真誠待人。

  看到左少雲雖然笑著卻又堅決的臉,賈紅娩只覺得想哭,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拒絕。

  看看旁邊,無念和沾衣根本沒開口的打算,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的想法肯定一致。

  氣憤的從原地站了起來,心裡想著,你們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轉身就往外走。

  這時,一直沉默的沾衣開口了,「賈姑娘。」

  後者一愣,心中一陣狂喜,果然她是主角,他們要留她,哈哈。

  只是,後面的話卻讓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賈姑娘,世界上一些事並不是你覺得怎麼樣它就會怎麼樣的。最後提醒一句,還是早早回家去吧,那件事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賈紅娩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成親,不過她不會覺得自己錯了,而是認為沾衣看她不爽,覺得自己魅力太大,她嫉妒了,所以想著趕緊把她嫁掉。

  於是,頭也不抬的走了出去。你們不帶我,肯定有人願意圍著我轉。

  沾衣看著她的消失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受過傷,看過真實,這女人看得明白才怪。你別往心裡去。」無念出口安慰著某人。

  左少雲附和道:「是啊是啊,管她這麼多,反正我們已經提醒過了,她不接受是她自己的事,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在他們心中,沾衣就是個心底純良的少女。

  不知道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是如此的沾衣只是笑笑,然後低下頭繼續解決自己的食物。

  她不是聖母,處於道義才提醒了一遍又一遍,既然她不聽,那麼她就不會放在心上。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0 PM

027 找茬的

  「你們怎麼可以如此欺負一個柔弱善良的姑娘!」義正言辭的怒喝隨著珠簾被猛然的掀起而響起。

  剛塞了一口菜進入嘴巴裡的左少雲差點嚥了,無語的望天翻白眼,心裡暗忖:這都是什麼世道,連個早點都不讓人好好吃,還讓不讓人活了?

  摸摸的抬頭,小隔間內的三人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書裡拿著把扇子,長得也人模人樣或者說有點小帥的男人鼻子朝天的走了進來,衝著屋內的人就是一陣吼。

  「那位姑娘是那麼柔弱,那麼善良,那麼美好……(以下省略500個那麼帶頭加形容詞的言語),你們怎麼可以昧著良心欺負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使得你們要讓她眼睛紅紅的走出去。她是那麼的美好,為了不讓別人誤會你們,忍著心酸不讓那珍珠般的淚水滑落下來……(以下省略5000個字)」

  「這人沒事吧?看上去好激動!」左少雲看了無念和沾衣一眼打趣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那個女人倒是行啊,從這個男人的描述中就知道,這女人出去之後是眼圈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快哭出來的模樣。她這不是故意讓別人覺得,是他們這裡的人欺負她了嘛。

  一分鐘後,BLABLABLA……

  三人已經開始想他到底能這麼自說自話的講多長時間。外面的人側耳聽,有的則嫉妒怨念的望著那男人的背影,我說哥們,既然你都進去了,能不能好心點把珠簾給往旁邊拉拉,我們看不見啊。

  三分鐘後,BLABLABLA……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在某些方面表現的很突出,顯然這位就是這樣,不僅話多,而且想像力豐富,表情生動,在他的嘴裡,他們就是一群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那他的模樣,不就是正義的化身了?

  沾衣和左少雲抽抽的想,無念則早就低下頭來,開始解決自己的早點了,今天意外太多,再不吃的話就都涼了。看了看,菜包子還有一個,大部分都進了旁邊這個左饕餮的胃裡,剩下一個想也沒想就直接夾到自家師姐的盤子裡。

  繼續跟食物奮鬥。

  而外面的人也已經坐下,開始解決自己的食物,耳朵豎起,同時關注裡面的情況。

  五分鐘後,BLABLABLA……

  已經沒人再關注那位講的很哈皮的人了。

  外面繼續關注中。

  終於等那人講完並覺得滿意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以後的事情了。不過,當他注視著前方,發現對面三人竟然都埋頭消滅自己的食物,沒有一個在自己的勸導下進行懺悔之後,原本滿意的神情立馬消失,雙目圓瞪,怒目金剛出現。

  「你們……」

  被點到名的三人齊齊抬頭,帶著點茫然的看著他,眼睛裡明明白白的寫著:我說,你怎麼還在?

  不過,這個訊號男人接受不到,此時,他正被眼前的美景給迷惑了心竅。

  他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人,那無辜的表情,單純(?)的眼神,天仙柔美的模樣,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純純的氣,無一不說明它們的主人有著猶如嬰兒般純淨的心靈。

  這是一個多麼需要人呵護的美好少女啊~

  男人內心發出了極大的感慨,這個時候,什麼哭泣的美女,維護正義,那都成了一朵朵浮雲。他滿心滿眼都是她,並且覺得自己就是呵護她的人,他們現在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完全是上天的安排。

  無念和左少雲沉默了,他們總算見識到了真正的神人。無念開冷氣,沒用。兩人一起開,某個男人還是沒感覺。當他們把冷氣換成殺氣後,某人竟然任是沒感覺,還是傻呆呆的盯著師姐看。

  這世界太凌亂了~

  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無念的眉頭皺在一起,自己果然還差得遠。

  左少雲心裡很不爽,但歡快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心目中的仙女突然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臉,差距有點大,男人愣了一下,頓時,額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冒出來,頭皮處都能看得到那一根根經脈。

  這個模樣,煞是恐怖。左少雲覺得如果想嚇唬江佳小師妹玩的話,這個形象很不多。

  男人伸出手,一把抓住左少雲的前襟,那動作像是要把他提起來。可是左少雲不會讓他如願,男人就自動自發的把自己的腦袋抽了過去,同時狂吼道:「你們怎麼可以禁錮一位這麼美好的姑娘?你們簡直就是一群人渣敗類!你們的心被狗吃了嗎?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這姑娘這麼純潔這麼善良這麼……(一下省略1000個這麼帶頭後加一個形容詞的言語)」

  外面的人很騷動,這的很騷動。

  他們中有些人都認識剛才進去的男人,酆都城出了名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總以為自己做的就是對的,看的男女爭執就覺得是那男人的錯,他會立馬衝上去維護他心中的正義,當然,這爭執的雙方,女性絕對要是那種漂亮的,最好看上去還帶著點柔弱的就更好了。幫倒忙的次數絕對比幫對了的次數多很多。

  反正,酆都城的人都不怎麼喜歡跟他打交道,就算是那些小販,都認為離這位爺遠點才好。就連那些曾經被他救過的女騙子女小偷們也不想跟他交流感情。因為某人幫忙後,大部分拍拍手就走,留下一個自認瀟灑的背影。如果女偷們偷得是普通人的東西就算了,一旦是有錢人,他們在這位少爺走後,心裡對他的不滿就會全都加注到這女偷上,一般來說,很多敢這種偷雞摸狗的人就是受不了別人的打擊報復才走的。

  前段時間倒是有一些自認漂亮又長得楚楚可憐的人勾著那位少爺,想要嫁入他家做個少奶奶。曾經有一個成功了,但是沒多久就被趕了出來,理由是手腳不乾淨。其實,真正的原因誰都明白,這位少爺的娘可是個強人,總覺的這些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會害的自家寶貝兒子名聲(其實他早就沒啥好名聲了),以後找好點人家的姑娘的機會就降低了。所以,一切不利因素要通通消滅。

  一些從酆都城來來往往的商人也都知道這一家的極品,但所有人都知道一點,這位少爺看女人的眼光確實不錯,起碼他看上的都是那些漂漂亮亮的。

  於是,聽著裡面的咆哮,他們又不淡定了,而且比剛才更甚。

  一直注意下面情況的賈紅娩一臉扭曲,真是個腦殘。



028 這一天好神奇

  「姑娘,放心吧,在下一定會救你出來的。」說完,順便還甩了下頭,偏偏長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加上主人那視死如歸的堅定表情,如果這個模樣放在戰場上的話,那就是一個不畏生死或者說看透生死的英雄人物,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悲壯的氣息,讓人看了心中忍不住的一陣悸動,一種自豪中夾雜著無奈的心酸在心裡蔓延開來。

  可惜,在這個地方,恐怕除了當事人,在場三個都沒有這種感覺,只覺得很糾結,很傻眼,這傻×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左少雲其實是最無辜的,黑線的看著前面不斷的衝著他咆哮的人,這個男人不說話時看上去是個很儒雅之人,可是一開口,那真就是悲劇。

  如果自己不是習武之人,恐怕現在都要被他抓在手裡拚命搖晃了。

  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對方緊揪著他衣襟的手腕,微微一緊,頓時,剛剛還在咆哮的男人就停止了那張能把四人給噴活的嘴,原本泛紅冒青筋的臉現在越紅了,這回是疼的。

  輕而易舉的把那雙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拿開,左少雲不屑的扁扁嘴,果然是個繡花枕頭,這樣的力道就不行了。如果他敢叫出聲,他會更鄙視他。

  外面已經有人受不了裡面的情況,離開了座位,往這個方向走了幾步。側耳傾聽,心裡在想怎麼一下子就沒聲了?剛才還很激烈的說。

  賬房先生和幾個跑堂的小二無奈的看著這幫人,三姑六婆無處不在~

  不過,他們現在只希望裡面能打起來,而且最好把東西都毀了。然後這幾位會武功的大爺能好心的給點裝修費。如果不給他們也沒關係,因為另一個咆哮君最好面子了,說好聽點是出手闊綽,難聽點,別人背地裡都稱那位為散財童子,腦袋長在腦門上的人,這在酆都城已經是公開了的秘密。所以只要攔著他,準能得到不少的銀子。

  賬房先生把眼睛瞄向那珠簾隔著的地方,眼睛裡不斷的閃過算計的小亮光,等他們出來了不管裡面是不是還是原樣,就不叫人重新整理了,作為特殊包間,一兩銀子的起步價,每人限時在裡面待一個時辰。時間為三天,等三天後熱度消了再整理。

  不錯不錯,賬房先生在心裡想著,眼角笑得更彎了。

  「你!你!你!」手腕真的很疼,他不敢開口,就怕一動口自己就會呼疼。這感覺簡直比跟別人打架還難受,他現在只能發出這三個字,外加用眼神譴責對面那個對他使用暴力的男人。

  一定是心虛了,對他一定是心虛了。這個男人做了這麼見不得人的事,囚禁了這麼美好的姑娘,現在被他當場揭穿,於是惱羞成怒,想要殺他滅口。

  哼,可惜天網恢恢,這裡是酆都城,有這麼多人看著,他不敢動手,所以只能這麼折磨他洩憤。天啊,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霸道的人,老天爺,快降下到雷劈了他吧。

  「轟隆~」

  大街上的人抬頭望天,一道閃電在明媚的空中閃過,然後,直直劈了下來,轟的一聲,炸開了。

  「是不是要下雨了?」這是最正常的反映,一些照顧家裡的婦人這麼想著,紛紛的出來收衣服了。

  「我看是有人作孽了,老天爺看不過去,讓雷神來收他。」

  「作孽啊作孽,肯定是哪裡有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的冤假錯案發生,所以這是示警。」老百姓們不一的樸實想法。

  「妖孽哪裡逃~咦?妖孽,既然上天出手收你,本仙師就你插手了,你好自為之吧。」這個是穿著道袍扮神仙的大神們的話。

  而以酆都城的白月樓為直徑的某個範圍內,只要是抬頭的人都看到了,某道是衝著那邊劈下來的。

  於是,抬頭望天,貌似沒雷了。再次看向白月樓的方向,所有人渾身打了個激靈,眼中冒出那種某個餓了N天的難民看到了肉的眼神,丟下手頭的東西,紛紛的向那邊衝了過去。

  所有人都有一個想法:今天出來太值了!湊熱鬧啊湊熱鬧。

  左少雲,沾衣,包括無念,外加大堂內的那些個食客全都呆呆的望著某個方向,表情全都是很不華麗的囧。而樓上的那位甚至差點被嚇得從二樓摔下來。

  鼻尖傳來一陣陣肉類烤焦的味道,左少雲呆呆的望著半倒下的黑黑的生物,機械的偏過頭,手裡還裝著原本還算白皙的雙手現在也已經被燻黑。手輕輕一鬆,砰,該半跪物體已經倒在了地上。敏感的聽力能聽到對方微弱的呼吸聲,以及雷劈下來的時候停止了那麼幾秒現在又恢復強健了的心跳聲,說明該物體還是活的。

  原本好好的,突然就劈下了一道雷,而且,還非常巧的劈在某個人的身上。左少雲離他非常近,雙方之間連半米距離也沒有。

  可是,左少雲卻完好無損,連衣服邊邊都是好好的,另一個卻倒下了。更神奇的事,他並沒有被劈死。

  這倒雷不僅把這個男人被劈了,同時他上方的屋頂也被穿透,穿過樓板,直到下面。連帶的,那珠簾啊什麼的全都掉了,外面和裡面來了個面對面。

  這裡反應最快的是賬房先生,雖然喜歡賺錢,但是鬧出人命就不好了。啪啪啪的跑了過來,左少雲腦袋還沒有轉過彎,看著賬房先生身後跟著的店小二,知道這人可能是這裡的負責人,於是好心的說道:「還活著。」

  賬房先生聽到了,外面的人也聽到了。前者興奮了,原本一兩銀子的計劃可以變成十兩甚至更高了。外面的人激動了,某個酆都城的風雲人物被老天爺劈了,哈哈哈,竟然被劈了,更強悍的是還沒死,這說明啥,說明這人做了什麼讓老天不爽但還不致於死的事情,肯定就是他裝B的行為觸怒了上面的人。

  啊呀呀呀,真是天大的消息啊,回去後說給自己認識的人聽聽,絕對羨慕死他們。

  同時,他們也有人注意到了除了那一團焦黑之外的另外三個當事人,先前還好奇著的,現在看到了三人的如山真面目,特別是那為姑娘的真面目。

  眾人驚歎的時候真相了,感情是那傻×冒犯了人家天上下來的仙子,所以才被老天罰的。

  心裡唾棄了一聲,活該你倒霉,誰叫你那麼愛顯擺的,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少爺~」一聲帶著常常拖音的哭泣聲從某張桌子上傳來,然後就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急急忙忙的向著這邊衝了過來,跪下抱著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嘩啦啦的一陣眼淚直流。

  「師兄師姐~」江佳和蕭乾也趕了回來,看到這個場面好奇的眨眨眼,竄到了三人身邊。

  沾衣只覺得眼前一黑,放在旁邊的斗笠現在被無念戴到了她頭上,嘴角微微一抽,還是戴著好,起碼可以隔斷那些被打量的視線。不過,瞄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不厚道的勾起了唇角,真是夠有趣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1 PM

029 雷劈引發的事件

  「你們這些殺人兇手,別想逃,我們都看清楚你們的長相了,太太不會放過你們的!」那個小廝哭了幾聲後,衝著無念等人就是一陣後,那連脖子都紅了的模樣,真有他家少爺的風範。

  只是,所有人都用一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表情看著他,跟了這麼個少爺,這孩子的腦袋也已經不正常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現在這個白月樓裡可不只是原本就待在裡面的人,更多的是跑來看熱鬧的,所以有不少看到了白天打雷的情況,這位少爺是被老天爺劈了的,根本不管這幾位的事。

  而白月樓內的人也都知道,這事也是這位少爺自己先多管閒事惹出來的,人家還根本沒對他怎麼樣。起碼打鬥場面沒有,不然,中間只隔著珠簾,大動作他們還是看得清的。從那些話中就能明白,這位少爺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且,這小子也真夠傻,誰家被雷劈了,都藏著掩著,讓人聽到了,可是會說寫不好聽的話。現在的人信那些邪門的東西,會覺得不可能是被妖孽附身了,也可能你本身就是妖孽轉世。或者會說你做了很多壞事,老天看你不爽等等。反正絕對不會有好話。

  你現在還說人家你殺人兇手,估計如果這家人這麼堅持的話,這件原本不算大的事,一下子就變大了。

  沾衣直直的望著這個小廝,那眼神彷彿要把他看透似的。

  她在看這人說著話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

  結果顯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歎了口氣,看著無念等人沒把這事當回事的模樣,內心又是一陣無語,這幾個別看著厲害,其實還都是純潔的娃,連這麼點手段都看不清楚。果然還是經歷的事太少了。

  沾衣偷偷的拉了拉蕭乾的衣袖,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聽候後者一臉狐疑的回望著他,不過還是乖乖的點頭,迅速的從旁邊倒塌了的地方跳了出事,一下子就消失在人海中。

  因為這裡人多,主角也另有他人,而蕭乾和江佳是後來,所以他的消失也沒引起別人的特別關注。

  不過無念左少雲還有江佳自然是注意到的,不過他們也只是眼角瞄了下,然後當做什麼事也沒法生,繼續看著眼前的情況。

  「少爺少爺~」外面多了不少的腳步聲,聽著聲音,這位少爺家裡的人來了。

  聽到這聲音,地上蹲著的那小廝立馬高深喊道:「爹,我們在這裡。」

  不一會,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旁邊還跟著不少的小廝。

  管家看到被那小廝抱著的黑炭後,一下子跟死了自家親人似的,表情悲痛欲絕。

  「少爺,您可是老爺夫人的命根子啊,您可千萬不能出事啊。」說著急急忙忙的對身邊的那些小廝說:「還不快點把少爺送去醫館。」

  「是。」五個小廝小心翼翼的抬起自家少爺就往外面走。

  雖然現在沒死,保不準待會就掛了,別人飛快的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並且路邊的還順便近距離的把這位遭天譴的倒霉少爺多看了幾眼。

  等抬著那位少爺的一幫人消失在門口的同時,九個腰上繫著一把刀穿著整齊服飾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帶頭的同時嘴裡嚷嚷道:「誰報的案?」

  沾衣眼睛一暗,果然開始了。

  原本安安靜靜的管家立馬從原地跳了起來,大聲的喊道:「是我,官爺,兇手在這裡。」

  雙手一指,目標,沾衣四人。

  除了管家以及剩下的小廝,還有剛進來的官差們,剩下的都愣了(沾衣也除外),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帶頭的官差過來後,管家快速的走到他身邊,挨近了身子,直指某四人道:「官爺,就是他們幾個要對我家少爺不利。」聲音中漸漸的多了點哭腔,「可憐我家少爺年紀輕輕,文武雙全,竟然就被這幾個妖孽這麼謀害了,官爺,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們,為我家少爺做主啊。」

  這個管家和這個官差頭子顯然是認識的,沾衣看他們用眼神勾勾搭搭的模樣就知道了。

  扁扁嘴,真是麻煩。

  「喂,他們沒有對你家少爺怎麼樣,完全是你家少爺自己糟天譴了。」旁觀者中有個好心人開口說道,旁邊幾個紛紛點頭符合。

  「是啊,是你家少爺自己活該,不管人家什麼事。」多管閒事果然是不對滴。

  管家立馬對那些人怒目而視,喝道:「我家少爺好好的怎麼可能遭天譴,定是這幾人對他做了什麼。」

  被他視線掃過的人都低下了頭,他們可還是要在這裡混的,如果惹惱了這酆都城一霸的人家,估計會吃不完兜著走,於是,只能忍氣吞聲。

  管家看向那官差頭子。後者揮揮手,說道:「先把人押回去再說。」

  「是!」後面的官差聽令,紛紛的拔出了刀,對著沾衣幾人,就怕他們反抗。

  左少雲幾個很是無語,一人護住一個女人,跟著那些官差走了。

  路上,江佳好奇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少雲笑著把他們走後的事說了一遍,順便還語氣惟妙惟肖的把那位少爺的口氣都學了一下。

  聽的江佳直樂。旁邊幾個押解他們的官差因為離得近,再加上他們也想聽八卦,所以並沒制止兩人的談話。現在聽完以後,想噴的衝動都有了。

  不過江佳少女不解了,歪著腦袋問:「那關我們什麼事,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

  左少雲眨眨眼,他也有點不解。

  走在前面的沾衣笑道:「為了名聲。」

  「名聲?」連無念也是不解中。

  沾衣淡笑的說:「這件事原本很簡單,現在被他們這麼一弄就不簡單了。被雷劈在很多人的認識裡就是遭天譴,這可不是好事,連老天爺都要懲罰的人,你們覺得在這個天下,還有人願意搭理他,任何官場願意錄用他嗎?」

  就這麼一講,左少雲和無念都明白了。江佳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歪著腦袋皺著眉頭開始思索,然後,真相了。

  睜大眼望著沾衣道:「那家人是想拿我們當替死鬼?」

  沾衣點頭,證實了她的猜測。

  「他們恐怕在那位少爺被雷劈的時候就立馬派人回去通知了,然後就商量出了這個對策。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去了之後直接就過堂了,那家人如果還有點良心的話,只會說是我們這些武林人用了內力什麼的害了那位少爺。怕就怕他們會說我們是妖孽,而那位少爺是見義勇為,結果我們惱羞成怒降下妖法把他害了,希望那位官老爺能把他們處死。」

  「處死?」聽到這話,江佳覺得自己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不是吧,處死?」

  某人沒有安慰某人受到驚嚇的小心肝,笑道:「是啊,如果是禍害人間的妖物,自然是要處死的。到時候那為少爺的名聲不但不會因為這件事遭到損害,反而會因為他見義勇為的行為而得到不知情人的賞識。」

  「我們又不是妖物!」

  「誰管你是不是,他們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沾衣輕輕的笑道,望望天,想了想道:「你們別想太多,可能也是我想多了。」

  「那難道縣老爺就真信?」江佳少女還是很純潔的,看看,問出這麼個可愛的問題。

  就連旁邊的那些個官差都不好意思了,有時候你信不信是一回事,證據是另一回事。而證據是可以製造的,特別是對那些個地頭蛇來說,這很簡單。更重要的是,要看人家官老爺怎麼想。

  這個小隊伍挺惹人眼,路過的都好奇的過來看看。

  走了一會,江佳突然問道:「師姐覺得哪種可能最高?」

  沾衣回道:「開始是第一種,後來是第二種。」

  「什麼意思?」所有人都不解了。

  沾衣只是笑笑,沒有再解答。

  然後他們就到了衙門,沒有去牢裡待一會,直接就上堂了。



030 上堂

  幾個『嫌疑犯』直接就被帶到了衙門,這時那個什麼知縣的還沒有出來。兩個衙役走了出來,從幾個押送著他們過來的官差手裡接管過他們,算是交接完畢了,然後那幾個官差就下去了。

  不過因為這一路走來那幾個人的對話,特別是沾衣所說的那些花,平時他們可不管老爺這案是怎麼判的,現在被那神秘的小姑娘一說,總覺的一件事好像被預見了,然後他們這群人就想著去證實一下,這事是不是如她說的那樣發展下去。

  所以,他們出來以後就立馬跟府堂門口維持秩序的那些個官差互換了一下,哥們,今天讓我來守吧,你去休息會。

  還真別說,這裡不算什麼大地方,平時代班互換的人多了,這次一些人也沒想,跟著就換了。

  衙役拉著拷著他們手上的枷就往裡走,剛才視線在沾衣的斗笠上流連了一下,然後移開。

  把人帶到大堂的中間,讓他們跪下。

  沾衣幾個抽抽,果然是流年不利,真是難得的經驗。想著也就跪下了。別人還沒怎麼著,這種到了官府無官無爵在身的就要下跪,這是常識。沾衣長大到現在,除了小時候跪過爺爺和那次拜師的時候跪過師傅,也就一次也沒給誰彎下腿過。更何況以前她那身份,雖然沒見著外面的什麼官,就算是見著了,也沒人敢讓他跪。於是,心裡稍稍的變扭了一下,就扔到了一邊,做個安安分分的囚犯。

  旁邊站著手執長棍的衙役,門口是一幫看熱鬧的百姓,現在這個情況,相信沾衣他們一輩子也忘不了。

  這時,有個身穿官袍的男子,長得清清瘦瘦,一副營養不良的中年大叔從後堂走了出來,沾衣他們一看,估計這人就是知縣了。

  只是,緊接著他出來的那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師爺,因為師爺不會穿的比老爺還華麗~

  看看那位抬頭挺胸比老爺還老爺模樣的,一身的東西看似簡單,但是在好東西中間打滾過來的沾衣一眼就能看出那些是不是凡品。

  兩人出來後,第三個人影才出現,看到他,沾衣點頭,這個才是師爺。

  這位官老爺和中間那富貴中年人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堂上,然後互相了拜手之後,一個坐到了大堂上,一個坐到了大堂下(旁邊的位置上)。

  那富貴男坐下後用眼角瞅了他們幾眼,這一眼,心思就多了。

  這幾個人雖然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但是那氣度,他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們絕對不簡單。

  而那官老爺呢,那眼光也不差,心裡更是活絡,覺得這件事有點難辦,雖然銀子是好物,可是明顯眼前這幾人不簡單,如果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呢?

  這兩人眼睛裡流光閃啊閃,然後前者高深莫測的坐在那裡,後者一副秉公執法的好官模樣,等師爺也坐下後,一聲升堂下,這場由一道雷引發的公案開始了。

  知縣看著沾衣的斗笠,喝道:「堂下何人?在本府面前竟然敢藏頭露尾,還不快快把那斗笠給去了。」

  沾衣想也知道這玩意戴不長久,慢慢的把扣在下巴下的繩子給解開,斗笠就拿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瞬間,嘩然聲響起一片。

  真正是仙女般的人物,那飄然天外的姿態,真正的世間難得。

  就連那知縣和坐在下面的那個中年男人都怔了怔。

  沾衣對這些反映早就習慣了,把帽子放在旁邊,抬頭望著知縣,等著下面的事。

  其實知縣老爺早就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對被雷劈的那位少爺也是知根知底的,加上當時在場的人又多,已經可以斷定是一件意外,根本個謀殺扯不上關係。

  所以他也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了,沒有一個好的說辭的話,對那位少爺的將來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所以,那邊已經給了不少的好處,這邊就等著如果這群人好欺負的話,就把這件事圓過去。而事件的其中一位女主角沾衣,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個美人,這就夠了。

  現在這個廬山真名目出現了,心裡竟然有種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感覺。

  想到現在是在公堂上,知縣望著下面問道:「爾等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蘭國萬重山無念。」蘭國的萬重山,是蘭國第一世家萬家的地盤,無念是這個家裡的庶子,從他進入紫金閣的那一刻,就已經放棄了在那個家競爭家族之位的機會,他只想當個行俠仗義,不被世間名利所束縛的自由自在的人。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是萬家的人。紫金閣這三個字對很多人來說都含有特殊的意義,所以不說也罷。

  只是,即使如果,光光是萬重山這三個字,就讓包括知縣大老爺和旁邊坐著的那位齊齊嚇了一跳。我的姑奶奶呀,這可是真正的以為大人物。

  如果真的是萬家的人,他們就不敢讓他跪下了。

  知縣急忙帶著點點諂媚的問道:「可有憑證。」

  無念沒有動作,萬家的令牌早就被他扔到箱子的最底部了,又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自然也不可能帶出來。

  看到他的反映,知縣的眼神不對了,坐在旁邊的那位看無念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嘲諷,覺得這人可能就是藉著萬家的名義說事的人,不然怎麼可能沒有憑證。

  這時,一陣輕柔的聲音響起道:「師弟最是隨心所欲的人,沒帶著也正常。我倒是帶上了。」

  眾人齊齊的看向無念身邊的沾衣,只見她從大大的袖口中拿出一塊香囊癱在手上道:「我是紅繡林家林妙音。」

  紅繡,相當於蘇繡錦繡這類的存在,林家,也就是沾衣的外祖家,就是一個紅繡世家。所以沾衣的娘對刺繡很是一手。而錦國宮裡的那些繡品大部分都是林家負責的。並且因為紅繡的珍貴,其他國家的那些貴族也很喜歡用。這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吧。巧國雖是繡品大國,號稱刺繡的本領無人能及,但面對紅繡這種技藝,也是佩服不已。所以林家雖然在朝堂上沒什麼人,但是關係網卻很強大,誰也不敢輕易得罪。更重要的是,林家和錦半天可是姻親!就這關係,一般人就不敢得罪林家的人,

  看到香囊上繡著的代表著林家子弟的紅字,知縣大老爺的PP像是被火點著了,立馬從原地跳了起來,往外走,要近距離看看。

  而那位不知名的老爺也是如此。

  這林家一出來,可比萬家還恐怖,畢竟那可是本國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2 PM

031 堂上鬧劇

  那兩位睜大眼睛盯著那小香囊,周圍的那些人也好奇的望著,這小小一件物品一下子變成了香饃饃。

  左少雲等人也詫異的瞅著沾衣,雖然之前他們就想過這位林師姐可能出至某個門第高的大家族,沒想到卻是林家。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也只有林家那樣的家族才能教育出像師姐這樣秀外慧中的女人中的女人。雖然說這個師姐上有不少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他們在紫金閣內就看到過一些。只是,卻沒有一人給他們的印象能有林師姐那樣的深刻。同樣是走路,看師姐緩緩的走來,只覺得整個天地都不一樣了,那種渾然天成到骨子裡了的自然美,讓人見過一次就無法忘懷。

  有不少女弟子都羨慕林師姐的這種美,所以就有人去學,結果,有的雖然也學的似模似樣,但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更有不少人因為貪看她的身影而常常耽誤了一些事。所幸的是這位師姐不常在人前出現,否則,指不定還會出現更詭異的事。比方說,N多少女想要變成拉拉~

  看完後,知縣面上雖然沒多少變化,但是內心很不淡定。

  不過,能在酆都城這個油水多的地方混的這麼開,心智絕對不差。

  於是,背著手,一臉我很青天,我會公正公辦的回到位置上,坐下。

  那位富貴老大爺看到這知縣老爺的動作,想要跟他眼神交流一下,別讓他看到人家小姑娘的身份就不管不顧的給自己添亂。結果,人家青天大老爺任是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於是,富貴老爺怒了。朝著知縣的方向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往椅子那邊走去。坐下後,首先開口了,「就算是林家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相信林家本家不會因為一個犯了罪的分家子弟而把我這個皇家子弟怎麼樣。」

  雖然是望著所有人說的,但是眼神卻有意無意的望著知縣,這是在告訴對方,這個小姑娘雖是林家人,卻也只是林家分家的人。而以林家的名聲,如果子弟真有罪,他們也不敢仗著家世欺負人。更何況,自己也是黃家分家的人,雖然黃家比不上林家,可在這個錦國,也是一個大家族。所以你就看著辦吧。

  沾衣畢竟只是林家的外孫女,不是本家的人,自然不能拿著代表本家的香囊。

  沾衣聽著,估計已經猜出這位的身份了。淡笑的望了他一眼,然後轉向知縣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是誰,竟然能坐在公堂上,可否告知一二。」

  公堂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那腦殘少爺家的老爺,就算是原告,也算是這場官司的原告,本該跟他們這些被告一樣跪著聽事。這位倒好,大大咧咧的坐在這裡,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和知縣老爺的關係很好,好到他不會把本朝律法上的規定放在他身上。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不懂得這些,這件事也就被他們栽贓定了。可沾衣不同,她以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書,錦國法案更是從頭看到尾。

  所有人都是一愣,知縣和那富貴老爺只覺得全身冷颼颼的。特別是那富貴大老爺,囂張慣了,還真沒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行為很有問題。

  知縣眉毛挑挑,深感無力,這就是習慣的強大~

  「是啊,憑什麼黃老爺子就能坐在這裡,他不是原告是當事人之一嗎?」門口的觀看者中突然有人大聲說道,完全沒有裡面那是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的覺悟。

  左少雲笑著轉頭,是個秀才,看那樣子絕對是死讀書的那種,滿腔的正義,是個好青年。

  給個微笑鼓勵一下,回頭,純潔的望著知縣,等他做決定。

  後者瞄了個眼神給富貴老爺,後者接受到了,內心做著激烈的鬥爭,站起來還是不站起來,這是個問題。

  換了是其他人可能不會考慮這麼多,但是這位爺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所以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難以抉擇。

  知縣暗暗的翻了個白眼,這個白癡。

  相互之間交往這麼久,知縣自然是知道他內心糾結著什麼。如果他出聲提醒的話,估計這人又覺得自己落了他的面子。

  於是,在場所有人就這麼看著那位老爺,等著他做決定。

  一分兩分,知縣老爺心裡也火了,丫丫的我給你自己站起來的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了。

  「這倒是本官忘了。張三李四,請黃老爺站起一邊回話。」

  所謂的張三李四,就是最上面的兩個衙役。

  黃老爺一聽,也怒了,你竟然敢落我面子。立馬從原地站起怒視知縣,不過,好在他還算正常,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不能得罪上面那位,又是哼了一聲。

  不過好在已經站起來了,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張三李四很體貼的把椅子搬了下去,升堂繼續。

  知縣老爺望了望沾衣,在內心糾結這件事該怎麼辦,面上繼續問道:「還有你們,說說是哪裡人?」

  那個萬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估計假不了,這兩個是處置不了了。另外兩個,希望沒什麼身份,不過即使如此,聽說他們是師兄妹,如果不想得罪玩家和林家,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其實兩放的身份一比較,該怎麼辦其實很清楚,問題就在於,這黃老爺是這裡的地頭蛇,他如果想在這裡安安穩穩的當官,就不能得罪他。

  所以,現在要找個兩全其美的把這件事給混過去。

  哎呀呀,真是麻煩。

  沾衣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淡定的觀察這些人,特別是當她看到這位知縣搖頭的時候,這個錦國是她家幾代努力保護下來的,絕對不能就讓這麼些個蛀蟲給毀了。

  這個,回家吃自己去吧。

  在這一瞬間,某個還在心裡猶猶豫豫的人的未來已經被預定好了。

  現在進入正題。

  左少雲和江佳都是普通人家,只是因為資質好才被紫金閣選中。聽到他們說的身份後,知縣老爺舒了口氣,這兩個正常是好事。

  於是,敲了敲驚堂木,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和藹點,衝著沾衣幾人說道:「現在黃老爺告你們想利用妖術害死他家公子,可有此事?」

  「並無此事,大人。」左少雲回道,然後就把當時所發生的事前前後後的講了一遍,不過某人也不只是干講,這人比較有表演愛好,學的同時把語氣也學來了。如果不是蕭乾不在這裡,他肯定連動作都要學(沒抓著無念的衣襟的勇氣)。

  所有看著他表演的人都有種被雷劈了的是自己的感覺,雖然平時就聽說黃家的少爺腦袋有點不正常,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而黃老爺顯然還屬於正常人的範圍內,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冒出來,臉紅脖子漲,現在可以明白那位黃少爺的這個模樣是從哪裡遺傳過來的了。

  等左少雲講完,黃老爺立馬指著他厲聲喝道:「你這是污蔑!我家麟兒從小聰明懂事,怎麼可能做這麼不著調的事?你別想推卸責任污蔑我兒。告訴你,別想!」

  左少雲衝著他無辜的眨眨眼,雙手向外攤開,無奈道:「我可沒有,這件事所有在白月樓的人都聽到了,不然你可以問他們。大家說是不是?」

  最後這個問題是衝著外面那群人問的,剛才他就看到,有幾個在白月樓的時候看到過。估計現在從那邊跑這來的不少。

  「是啊,我們都聽到了。」

  「當時那位黃少爺的聲音那個大,我就算想不聽也難。」

  「就是,我還覺得非常好笑,多管閒事到無中生有,這黃少爺簡直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我兒子那麼優秀,那麼聰敏,那麼富有正義,怎麼可能做這些事!

  對了,肯定是當時裡面發生了什麼,他進去看了後就誤以為這幾個男人對那林家姑娘不好。對,絕對是這樣的。

  在心裡為自家兒子找好了借口,黃老爺淡定了,表情一變,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說:「我家麟兒絕不會無辜做這種事。肯定是你們當時在小隔間裡跟這林姑娘做了什麼,他才會誤以為你們欺負她。」

  左少雲想解釋,老爺子立馬阻了他的話道:「這些事沒人看見,你們愛怎麼解釋都行。總之,肯定是你們記恨我兒的行為,所以用妖術害了他。哼,不管你們怎麼編,都別想逃過本老爺的晶晶火眼!」

  這老爺已經把知縣忘到一邊了,在他看來,他說的都是對的,案子已經很明白了。

  「知縣老爺,事情已經很明白了,快定案吧。」

  看著黃老爺一副我已經幫你審清楚了,不用感謝我的高傲模樣,知縣氣的就想用驚堂木砸他。

  太不把本老爺看在眼裡了,真是氣煞我也~



032 真是晦氣的一天

  不過再氣這位知縣的臉上也不會表現出來,他覺得不能讓這個黃老爺這麼囂張下去,不然他會忘記了,這個酆都城最大的還是他這個知縣大老爺。

  這樣以後就不好拿捏這裡的那些老爺們了。

  這時,江佳開口了,「為什麼你一直說是我們施的妖術,而不是你兒子做了壞事,被老天爺罰了呢?」

  這孩子這一口很毒,其實江佳開始也沒打算這麼說的,可是聽到現在,只覺得這個黃老爺好壞,那就滾蛋吧,於是就直接把一些別人心裡想的事點到明面上了。雖然很多人都認為是你兒子被天譴了,可是沒人說出來,而是這位黃老爺在強調是他們施了妖法。

  這件事如果真被知縣老爺這麼判了,那麼結果絕對是那位黃少爺火了,被施了妖術還能活下來,這說明啥,說明有神明庇佑,也可能是他平時做多了好事,所以老天爺不忍收他。

  現在,江佳以後問出來,於是,就有了兩個定論,被天譴,還是施妖術。

  人總是有從眾心裡,很多人想法都很簡單,一個問題只有一個人提出一個答案的時候,別人不會去思考另一種可能。然後圍繞著這個答案爭執久了,以後不管怎麼樣,每當說起這個問題,第一個反映就是那個答案。

  而當在第一個答案提出來的同時又被人提出了第二個答案,那麼眾人的注意力就會分散開來,並漸漸的去思考,然後接受一個自己比較能理解的。

  有妖孽施妖術,和老天爺罰人,哪個更容易讓人接受?

  不得不說,在所有人心中,特別是普通老百姓心中,他們會把很多事都歸結於天。

  黃老爺立馬急得跳腳,指著江佳怒罵道:「你個小賤人胡說什麼,我,啪!」

  老爺子的話還沒講話,臉就好像突然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立馬偏到了一邊。

  那一聲重重的把掌聲可是一點也沒有洩露的完全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黃老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在他們看來,根本沒人動手。

  被打的人眼中閃過一道怒氣,不過下一秒,臉上卻出現了喜色,然後看著江佳激動的說:「看看,這就是妖術,我剛說你,你就打了我,這不是妖術是什麼!」

  望著黃老爺興奮的模樣,沾衣幾個樂了,知縣老爺望向某個衙役身後柱子上的一個小木片,再看看黃老爺那興奮的模樣,把頭一偏,他不好意思了。

  江佳吐吐舌頭,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黃老爺的方向走去。

  後者渾身一緊,驚恐的望著她,顫抖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江佳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跨過這位老爺的身旁,頂著眾人的視線,走到柱子旁邊把小木片拿了下來。回到原處,把小木片遞向離她最近的那個拿著棍子的衙役,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啊,剛才覺得你這木片挺有趣,就拿過來看看了。他罵我賤人,我一個沒忍住,就用它打人了。放心,沒有壞。」

  再次瞇著眼笑笑,跪回到了原處。

  這回,眾人都真相了,黃老爺傻傻的望著這一切,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知縣會知道呢?因為剛才雙方吵得熱鬧的時候,他坐壁觀天剛好就看到江佳偷偷的拿來小衙役的象徵著身份,或者說工作牌的小木片在玩。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黃老爺怒了,手指顫抖的指著江佳。不過在接受到後者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現在還在疼的耳光,於是,又害怕了。

  武林人士見的多了,但是像她這樣,什麼時候暗算他了他都還沒看出來的情況卻是少數,這說明啥?說明人家有真本事。

  如果他們懷恨在心,放出去以後肯定會找自己麻煩。這種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道會不會在半夜裡被做掉?

  心裡一陣慌亂,不過面上飛快的掩飾了下來。轉過頭看向知縣道:「我不跟你們這些小孩子家家的糾纏,還請知縣大人定案。」

  呀,就這麼結束了?

  知縣老爺看看幾人,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本官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那麼先傳許大夫,聽聽黃少爺的身子現在如何了?」人死和人沒有死的定案方法是不同滴。

  聽到許大夫三個字,黃老爺眼中閃過一道喜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這麼說著,為那位黃少爺救治的許大夫上來,立馬跪在地上給知縣大老爺叩頭。

  老爺把這個問題問了一遍,許大夫回道:「稟大人,黃少爺雖然傷勢頗重,但都是外傷,並沒有生命危險。」

  很好,知縣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這時,一邊的黃老爺抬手向知縣大人扣了扣,道:「在下想問許大夫幾個問題。不知道可否?」

  知縣激動,這丫的終於知道要尊敬本老爺了,點頭,「問吧,只要是跟案情有關的問題,本大人允許你問。」

  許大夫的身體不易察覺的僵了一下,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望著黃老爺,等著他的問話。

  黃老爺問道:「不知道許大夫有無在我麟兒身上查到別的事情,您是大夫,有什麼發現的話就都說出來。」

  許大夫立馬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看到這個表情,黃老爺心裡樂了,有門,急切的問道:「你儘管說,有知縣大人在這裡,誰都不敢把你怎麼樣?」說話的同時眼睛是望著沾衣等人的。

  知縣一聽,不用想也知道這個黃老爺肯定後面做了什麼,於是也配合的問道:「有什麼事你儘管放心的說,本老爺給你做主。」

  許大夫更為難了,但是看黃老爺那厲色,只能出口道:「少爺的身體是有問題。小人切脈的時候發現他的精神很不好,有點萎靡(所有人都抽搐了,你說的確實是那位嗎?看他吼人的樣子,他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他精神萎靡呢?),腸胃不好。更觀之時出虛汗,眼神也有點渙散……(以下是一大堆專業術語)」

  沾衣挑眉,怎麼這麼像那種病啊~

  黃老爺怒了,「講重點。」

  許大夫身體一顫,立馬說道:「這些都是縱慾過度的症狀,長此下去講難以生育,還望黃少爺節制。」

  「噗~」豎起耳朵,就想聽到自己想像中的答案,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東西,黃少爺頓時只覺得一股心火上來,然後吐血了。

  更覺得是,這個時候外面那些觀看的人竟然齊齊的哦了一聲,這聲哦只包涵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那兒子果然是個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面獸心。

  頓時,黃老爺再噴了一口,受不住了。整個人搖搖晃晃,他的小廝沒在,自然沒人扶他,知縣大人被這場面怔住了,來不及反映,於是,黃老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許大夫啪啪啪的爬了過去,拿起他的手就開始號脈,最後一臉放鬆的說:「沒事沒事,只是怒極攻心,吐口血就沒事了。」

  「哦~」眾醬油黨們再次出聲。

  沾衣幾人好笑的看著這個場面,他們好像問你們又明白了什麼。

  黃老爺一直都是清醒這的,他管不了別的了,一把抓住許大夫的手,面目猙獰的說:「難道你只看出了這些!難道我麟兒身上的傷不是被妖法所傷而造成的?」

  許大夫不解的望著黃老爺道:「黃老爺,那是普通被雷電劈了所造成的傷,曾經城外有戶鄉民家的牛也被雷劈過,那傷就是這個樣子的。至於妖法什麼的,小人不是那些仙長,自然不可能看出什麼。」

  「你,你,你。」黃老爺怒視著他,只能擠出這麼一個字。

  「哎呀,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做錯了事被老天爺劈了嗎?黃老爺別多想了,我們酆都城沒妖物。」一個很純的鄉親看黃老爺那氣急的模樣,還以為他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心的為他解答,希望他快點知道真相,這件事也好快點結束。看看地上那兩位小姑娘,多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小的跪在那裡,肯定很害怕。

  「噗~」再次沖天一口血,黃老爺終於昏倒了。

  就在這時,天外傳來了一聲柔柔的呼喚,「知縣大人~小女子有事稟報~」

  聽到這個聲,淪為背景的沾衣四人同時皺眉。

  果然,下一秒,看戲的人分開了一條道,賈紅娩搖曳的走了進來,那嬌媚的模樣,頓時就把在場眾男性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沾衣是美,但那是仙女,讓他們覺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但這位不一樣,在他們眼中,這是凡人。

  賈紅娩得意的看了沾衣一眼,然後望著左少雲,給他一個放心吧,我會就你們出來的眼神,然後自顧自的看著上面,完全沒接收到某人嫌惡的眼神。

  「大人,其實說起來這件事都是小女子的錯,唉,黃少爺也是一片好心,沒想到卻造成了這樣的誤會。」然後她就啪啪啪的把剛才那是重新說了一遍,去找沾衣等人的原因,她就說他們有點誤會,然後去解釋一下,這誤會最後還是沒解開,所以她才會紅著眼出來。

  只是,嘴上是這麼說,看她那幽怨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他們欺負了她似的。

  「大人,請為小女子的幾位朋友主持公道~」說完還用媚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上面那位,這眼神,這身段,她可是在家聯繫了好久,對這個知縣使用實在是太浪費自己的魅力了。

  某知縣這人雖然精明,但有兩樣不好,一是貪,二是色。更何況,現在黃老爺已經暈倒,沒人提醒他,於是,這件案子很快就落下來了。

  當沾衣幾個無罪釋放以後,四人想也不想的站起來就往外走,至於賈紅娩,你有聽到她叫他們嗎?沒有。就讓她去跟那個知縣老爺墨跡吧,反正這麼多人,那知縣也不敢做什麼事。

  「真是晦氣。」左少雲結論。

  沾衣,包括無念都點了點頭,太對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3 PM

033 出城

  四個人都沒什麼好心情的從衙門內出來,然後很默契的想著白月樓走去,準備牽馬走人。

  走了沒幾步,蕭乾就從一邊的屋頂上跳到了江佳的身邊。

  原本心情不好的無念三人終於稍微有了點興致。

  「你去哪了?」江佳迫不及待的問道,「師姐到底讓你去幹什麼了?」

  「這個讓我猜猜。」左少雲搶先開口,笑著問道:「是不是跟那個大夫有關?」

  蕭乾佩服的點頭,然後望向沾衣,面帶敬佩的道:「是啊,師姐讓我跟著那幫人,碰到救治的大夫後就偷偷的緊跟著,如果發生什麼事,就讓我自己想辦法解決。開始的時候我還不明白,然後就聽到那個管家讓大夫說個謊。我在大夫進後堂拿藥的時候威脅了他,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說完,蕭乾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其實我也沒想到他會說那些話。」

  沾衣瞅了他一眼,她估計那個大夫也早就看黃老爺一幫人不爽了,這次只是順勢的發作了一通。

  果然下面蕭乾解釋道:「其實我剛跑到許大夫的後堂,話剛講完,許大夫就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他一定會把這件事圓滿完成。我看他那模樣還挺興奮的。」想起許大夫當時那激動的模樣,蕭乾只覺得抽抽,他的威脅是白搭了。而且那許大夫也很有表演天賦,看他在堂上的表現,那知縣肯定以為許大夫是那個什麼黃老爺的人。

  「那個大夫不會有事吧?」能把那討厭鬼氣的吐血,江佳在心裡對那個大夫的好感節節攀升。

  然後蕭乾解答了她的疑問,「我給了他十錠金子,他說這件事辦完後會立刻帶著妻子離開酆都城投靠親戚去。」大夫這個職業走到哪裡都是很吃香的。而且,十錠金子一個普通人家說不定一輩子都賺不了那麼多。

  幾個人腳步快,很快就到了白月樓,那賬房先生看到他們,幾步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幾位客官沒事吧?」他要看店,打發去衙門觀看的小二還沒回來,這幾位倒先到了。

  左少雲笑著說:「沒事,你們那知縣把我們放了。這個酆都城跟我們反衝,我們就先走了。」

  賬房瞭然的點頭,然後立馬吩咐一個小二去馬廄取馬。

  轉而回頭看向五人道:「幾位是否要帶點吃食上路?」

  「我要你們這裡的桂花糕,芝麻糕,綠豆糕,還有千層餅……」聽賬房先生一說,江佳什麼都不管了,就開始報出自己愛吃的東西。

  事後還不忘加了一句:「讓你們的人快點準備,我們就要走了。」

  賬房笑呵呵的道:「不用多等,我們原本就有準備著,你過來拿就行。」糕點不同於菜,他們今早就做了不少。

  江佳拉著蕭乾屁顛屁顛跟著賬房去取糕點,同時還不忘囑咐賬房先生:「如果待會那個討厭的女人過來問你我們去哪了,你就說我們去別的客棧了,至於什麼客棧,你就說不知道。」

  討厭的女人?賬房先生腦袋裡靈光一閃,明白了。這件事貌似確實是由那個女人引起了,他們不喜歡也正常,於是笑著點頭,表示會幫忙說的。

  然後雙方以最快的速度皆大歡喜的交換完,無念等人就牽著馬朝著南門去了。

  走了一半,江佳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嗷嗷嗷,左師兄還沒看到我們的給你報的仇呢。」

  她剛說完,蕭乾立馬把頭偏到一邊,臉上的血色直線上升,一邊紅的要滴血了。

  左少雲挑眉,「這麼快就完成了,快說說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

  江佳一隻手捂著嘴巴,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然後沖幾個人招招手,左右看了看方向,就牽著馬改道往左邊走去。

  一幫人好奇的跟上。

  左拐右拐,很快就走到了另一條街上。這裡是居民區,這白天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多。

  只是,走了一會,就看到不少人聚在前面,衝著他們面前的小巷子裡面指指點點,還有的交頭接耳,一臉的不屑,同時,也是一臉的好奇。

  幾個耳朵靈敏的盡量避開圍觀者的聲音,想要聽到裡面去。

  這聲音應該是連續性的,只是巷子有點深,外面瑣碎的噪音也不少,只是時不時的傳來一聲稍高的響動,就聽不到了。

  左少雲,無念還有沾衣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直直的望向蕭乾,他的臉現在已經煮熟了。

  五個人牽著馬慢慢的走進,鼻子最靈的左少雲首先聞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隨即,一種熟悉的,噁心的味道撲鼻而來,立馬屏息,糾結的望著江佳和蕭乾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沾衣和無念在走進後就已經聽到裡面的那些聲音,頓時真相了。

  無念和左少雲滿臉的尷尬,把頭轉到了一邊。

  沾衣看著江佳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貌似那些人中除了那個叫二哥的,其他都是直男。

  江佳得意的說道:「那還不簡單,中了春藥,他們哪還有心思去分辨面前的是男是女。我又給那個什麼二哥的下了點軟經散,他根本就沒力氣反抗其他人。」切,不是喜歡上男人嗎?現在自己體會一下被上的感覺吧。

  沾衣糾結了,這孩子真有才。

  「藥是哪來的?」

  江佳指指蕭乾,「不遠處有個萬花樓,我叫他去偷的。他順便還拿了一些奇怪的道具,雖然不知道怎麼用,不過我扔進去了,希望他們用的上。」鞭子蠟燭什麼的真神奇,青樓裡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呢?難道是用懲罰不聽話的人?

  純潔的江佳少女不明白了,她剛開始還以為蕭乾沒事幹的買了這些東西,還是他自己解釋說是順手拿來的才知道的。

  沾衣看看懵懂的江佳,面部繼續發燒的蕭乾,以及尷尬的某兩個大男人,突然歎了口氣道:「其實你們不該去青樓,應該來找我。」

  所有人不解的望向她,後者若無其事的說:「我這裡有藥理研究後的副產品,對比了一下其它這種類型的藥,發現效果比那些都要強上很多。出來的時候順手就帶上了。如果給他們用的是這個,估計他們以後就別想行人事了。」那幾人內力還不行,用了她的藥雖然不致於精盡人亡,但那地方用多了,肯定會壞掉。

  江佳立馬明白了沾衣的意思,突然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那些人不用說肯定沒少幹這種欺負人的壞事,那藥給他們用最合適。

  「要不,我現在再去給他們用點?」弱弱的問了一句。

  沾衣搖頭,「會出人命的。」

  江佳歎氣,說了句真是可惜。

  三個男人看看這倆女的,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發涼。

  沾衣望向三人道:「我這裡奇奇怪怪的藥很多,以後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吧,反正放著也是浪費。」

  三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有蕭乾呆呆的回道:「謝謝師姐。」

  「不用謝。」



034 載上兩個人

  騎著馬向著第二個城市行進,速度非常快。其實他們並不急著趕路,只是需要發洩一下。對於沒經歷過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來說,這一趟太鬧心了。還吧,雖然最後還有點笑料。

  路走了一上午,馬速也降了下來,江佳好奇的開口問道:「你們說那個賈紅娩會不會跟上我們?」

  沾衣抿嘴笑道:「你還真當自己是萬人迷,說不定她又有了新的想法,懶得搭理我們了。」

  江佳立馬做出一副虔誠,望天,道:「謝天謝地,真這樣就太好了。」

  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扁扁嘴道:「我們這裡有人是不是萬人迷我不知道,不過有人對她來說很有吸引力倒是真的。」眼睛瞄向左少雲,原本還想看看無念的,只是,目光剛飄過去,就感應到了後者一身的冷氣,她很沒志氣的慫了。

  眨眨眼,疑惑一閃而逝。

  抬頭望向旁邊偉大的師姐,果然,她也感覺到了什麼。

  五人的馬都停了下來,左少雲看了看無念,後者點點頭。

  接受了這個訊息後,無念對在場的人說道:「我去看看。」然後雙腳在馬鐙上一點,就飛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旁邊的林子裡。

  蕭乾看著那個方向,對無念說道:「無念師兄,我也去看看吧。」兩個人有個照應。

  無念淡淡的道:「去吧。」

  於是蕭乾也飛走了。不過明顯這傢伙的實力跟左少雲還差一節,起碼,輕功是比不上人家的。

  剛才他們就聽到呼救聲,很小,但是完全不妨礙他們的聽覺。

  五分鐘分鐘後,左少雲和蕭乾出來了,同時,身邊還跟著兩個少年。

  一個白白嫩嫩,長得可愛,另一個瘦瘦小小,長得俊秀,很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

  此時,那白白嫩嫩的少年滿臉崇敬的望著左少雲,嘴裡嘰嘰咋咋的就是一堆你好厲害之類的餓話。至於另一個少年,雖然沒有開口,但是望向左少雲的蕭乾的模樣也多有欽佩。

  很快,他們就看到站在道上的沾衣幾人,頓時,可愛少年的目光中就多了點點光芒,欣喜之情溢滿心間。嘴裡就忍不住說道:「青兒,這次出來的太正確了。你看,如果待在府裡,哪有機會看到這麼鍾靈毓秀的人。你們一定要跟我回家,我要讓他們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神仙般的人物。也不遑我們這些俗人在這世上走了一遭。」

  這話就算是聽多了讚揚之語的沾衣都覺得慚愧(她沒那麼好),更別說江佳幾人了。如果單單只是奉承之語,他們自然不會在意。問題是,這人那坦白的眼神,說明這完完全全是他的心裡話。

  被稱呼為青兒的少年點頭,怔怔的望著前方三人,軟軟清逸的聲音說口中傳出:「是啊~」

  左少雲抽抽的望了這兩人一眼,走到三人馬前道:「這兩小子出來遊玩,遇到打劫的。現在那邊都解決了。」

  無念淡淡點頭。

  沾衣含笑的看著兩人,一身的名貴綢緞,再加上兩人也是細皮嫩肉,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打劫他們才怪。

  「既然已經解決,我們上路吧。」

  左少雲已經上了他的馬,蕭乾也走了過去。

  兩個少年慌了,剛剛才經歷過一場綁架,他們的年紀也不到,雖然這是在官道上,很快就會有人路過,但是他們心裡也怕啊。

  於是,那個可愛少年立馬衝著無念的方向做緝道:「幾位仙人,幫人幫到底,我們的馬車已經壞了,馬伕也死了,也不知道待會還會不會有劫匪,你們發發善心,載我們一程吧。」

  他是看出來了,這個無念才是他們中能主事的。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說要跟著他們走,雖然這回這兩人只是載一程就行,可無念幾人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面的那次,心裡狠狠的抽了一下。

  不過,他們也知道不能以偏概全。想著兩人的現在的情況,他們既然已經救了,自然也不差這麼一程。

  「我們只到前面的海蘭鎮就行。」那個青兒少年加了一句,看他們的方向,應該也是那裡。

  無念看了看沾衣,轉回頭對還沒上馬的蕭乾說:「去跟你左師兄一起吧。」

  蕭乾走到左少雲的馬旁,跳到了他的後面坐好。

  可愛少年和青兒對視一眼,同時歡呼起來,開開心心的奔向了那多出來的馬。

  這個可愛少年就是個好奇寶寶,一路上吧嗒吧嗒的不斷的張著嘴開這口問他們很多所謂江湖上的事。那興致勃勃的模樣,就像一個天真的孩童。

  江佳在背後鄙視某人,明明看上去跟她一般大,心性卻好像沒有長大似的。她絕對絕對不承認,這是在看到這位好奇寶寶完全無事無念的寒氣問東問西時產生的嫉妒之情。

  神經大條也是好事。

  而那個叫青兒的人,總是歪著腦袋好奇的打量著他們,眼中帶著點點笑意,特別是在看到可愛少年那興奮的表情後,笑意更濃了。

  還有那依戀的模樣,看到無念皺起了眉,這人絕對是現今道德標準內的人物。左少雲則是好奇的打量著兩人,對他來說,只要不關自己的事,別人愛怎麼樣隨便。

  至於沾衣,難道的雙眼冒出了點點綠光。她敢肯定這個青兒絕對是男的,而可愛少年更是男性。雖然這個世界上男風很正常,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但背地裡很盛行。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一對。而且還是兩個長得都不錯的。

  不過,看著那個可愛少年,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是聽人說,如果是相愛的兩人,不管在什麼環境中,眼中時時刻刻都對注意著那個人,把那個人的身影納入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可是,她好像沒從那可愛少年身上看到這一點。那個青兒倒是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個人。

  算了,她自己本就是個戀愛新手,還管人家這麼多幹嘛!

  沾衣突然抽抽的想,這兩人不適合,因為在她看來都是受屬性的。

  反倒是無念和左少雲,還有蕭乾都是攻屬性。

  「林師姐,怎麼了?」蕭乾這孩子有時候異常敏感。

  沾衣淡定的搖頭,「無事。」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5 PM

035 反世俗的娃

  「師姐?不知姑娘芳名?」

  可愛少年的名字叫尚玉,海蘭鎮人士。

  其實海蘭鎮聽著只是一個鎮,可那範圍一點也比一個城小。更重要得是,海蘭鎮住著一個奇特的海蘭家族,每一代家族人稱海蘭王,是異姓王爺,現今那位全名為海蘭納多,這個小鎮就是以他的姓命名的。可以說海蘭家族在那裡就是土皇帝的存在。

  為什麼會出現在何種情況呢?

  當年第一代皇帝創建錦國的時候,海蘭族的先輩就跟著那位打天下,並且還有過一次救命之恩,所以有感那位海蘭先輩的恩情,皇帝就封他為異姓王,可世襲。除非有哪一代海蘭王想不開要造反,不然這個位置是鞏固的。

  不過聽說海蘭家族的人都比較低調,過著安逸奢侈的生活。誰當了皇帝他們就效忠誰,從不參與到皇位爭奪的漩渦中。

  這一代的海蘭王還是個情種,這是沾衣有次回家的時候聽到的八卦。

  聽說海蘭王和自己的前王妃伉儷情深,在她死後一直鬱鬱寡歡,聽著好像是了無生趣了。家裡人看著著急,而前王妃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妹妹,雙方以前因為姐姐的關係也認識,在知道海蘭王的情況後,兩家一合計,那個妹妹就成了繼王妃。

  聽說海蘭王對這個妹妹很好,只因為她長得像姐姐。很多人私底下都為那個妹妹感到不值,不過也感慨於她對海蘭王的深情。

  沾衣當時還在想,這姐妹倆看男人的眼光肯定一樣。不然不會姐姐愛上的人,妹妹也愛上了。

  好吧,八卦到此為止。

  「我姓林。」

  聽著這聲音,尚玉眼睛一亮,聞聲而知人,就聽這聲音,這位姑娘絕對也是個出彩的風流人物。

  他從剛才開始就想跟這位姑娘搭話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這人總隔絕在他們之外,這氣氛沒到,他上去搭話就有點生硬的感覺了。

  「不知幾位去海蘭鎮是為何是?在下的家就在那裡,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住那裡吧。」

  「嘿嘿小子,這就不必了。我們不習慣住別人家。」左少雲笑著拒絕,自然不是不習慣的問題,而是感覺跟人家不熟,你跑去住人家家裡就有點不合適了。

  尚玉忙不迭的問道:「那你們住哪?」

  「客棧。」

  「這可不行,都是我尚玉的朋友,更何況你們還對我有救命之恩,怎麼可以讓你們住客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不知禮數。就住我家吧,你們也別推遲了。」

  青兒看著尚玉著急,也開口勸道:「你們就答應他吧,玉兒這人對決定了的事執念頗深,你們不答應的話,他心裡會放不下的。」

  左少雲抽抽,看尚玉的表情,一副理當如此的模樣,估計這小子在家裡也是霸王類的人物,說什麼是什麼,別人總順著他。

  用聖母般的微笑看著尚玉道:「尚玉,我們出來是為了歷練,本該去住客棧,住他人家就有點不合規矩了,你不會讓我們為難的,對吧。」

  這絕對是瞎扯。

  可是尚玉和青兒不知道啊,為了拜託那執拗的人,左少雲說什麼就是什麼。

  最後尚玉終於也沒在執著於他們住處的問題了,他又有別的感興趣的問題了。

  「林姑娘,你們是哪個門派之人?這是要去做什麼?以前我總覺的所謂的江湖人,就是一幫四肢發達的魯莽人物,現在看到了你們才知道自己是只井底之蛙。早知道我也該跟府裡的師傅學學武藝了。」其實他剛才看左少雲救他時的模樣就覺得驚為天人,太厲害了。

  「在外遊歷,師門不便相告,還望海涵。」沾衣客氣的拒絕,正常知趣的人應該不會再問。

  結果,尚玉皺起眉,帶著點埋怨的說:「既然都是江湖兒女,哪還有這麼多規矩?這規矩就是四四方方的牢籠,都把人給禁錮傻了。你們這樣的神仙人物,更應該放開些,否則就虧了這身風采了。」

  哥們,你這是在慫恿我們不要聽師門的話嗎?沾衣有點糾結的望著這人,看他的模樣,好像還真是這樣子。

  「無規矩不是不成方圓了嗎?」江佳不解的反問,這孩子也有成為好奇寶寶趨勢。

  尚玉立馬回道:「並不是說就是不遵守規矩,我還是知道很多東西是需要遵守的。只是同樣也有規矩就是無用之物,人遵守了反而讓自己變得跟木頭人似的,讓人變得世俗。」

  江佳感興趣的問道:「那你說說哪些規矩可以不用遵守?」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有規矩可以不用守什麼的。

  估計尚玉自己就不守很多規矩了,所以被人這麼一問,下一秒就有答案。

  睜著大眼,笑道:「這簡單,就像男女之防。別人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女孩子家家的要待在家裡,不得見外男。可我總覺的這是不對的。好比我家,我那幾個妹妹才貌雙全,詩畫信手拈來就行。這樣的風采世間可是少有,為什麼要禁錮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裡,沒了讓她們施展的地方。我覺得像你們這樣就很好,各有各的風采。」

  江佳眼睛一亮,就連無念也不得多看了他幾眼,如果這話把那些好人家聽到了,絕對會被批鬥,可是聽在他們耳裡卻也不會感到驚世駭俗。只覺得這個公子哥不錯,會想,不會拘於那些虛俗。

  剛才那個問題,雖然很多人都說還女子不得見外男。可是,他們這些江湖人士,還真沒太在意。雖然也需要避嫌,但是像沾衣和江佳這樣出來走走也很正常。這不能就說她們不是好女子什麼的。

  「還比如,就拿這世間的功名利祿來說。他人都說這功名利祿好,為了它可都願違背了良心,禁錮了自己,成了它的奴隸。我就願和清清白白的人做朋友,什麼黃白之物,身外名聲,到了最後,還不都成了虛物。」

  「你這話就說的奇怪了,沒有黃白之物你怎麼生活?為了黃白之物追求功名利祿不是很正常嗎?為何到了你嘴裡就成了一群奴隸了呢?」江佳覺得這人的家裡肯定很富裕,從來沒有為錢財而煩心過,所以才能講出這一番話。

  「生活的方法有很多,那功名利祿卻能使人變得俗不可耐,自然是不好的。家裡總讓我看書考取功名,我自是不願意去做。」

  聽著兩人的談話,沾衣的腦海裡蹦出了一個人。左右把這尚玉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才慢慢出口問道:「那你是不是人物女子比男子乾淨,前者是水做的,後者則是泥做的?」

  話剛落,尚玉就用一副遇到知音的表情看著沾衣,激動的說:「對,對,你說的太對了,以前我就奇怪自己總不喜歡和男子相處,現在你這麼一說,我是明白了。女子就是水做的骨肉,清清白白,這番形容太合適了。」

  除了滿心滿眼都是尚玉的青兒,其他人都是沉默,心裡想著,其實你就是隱形色鬼,現在在給自己找理由呢。



036 入住海蘭家

  很快他們就到了海蘭鎮,站在城門口,尚玉依依不捨的望著五人,在他的心中,他們就是天上下來的神仙,他的知己,可惜卻又要遵循什麼規矩,不跟他回家。

  無奈歸無奈,他也不捨得勉強這幾人。

  「我得先回家報平安,你們有事就到海蘭府找我。先前不方便,其實我姓海蘭,海蘭尚玉才是我的真名,希望各位不要見怪。這裡最大的客棧是雲來客棧,我明天就來找你們。」說著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他們,一副非常不捨的樣子。

  海蘭尚玉,沾衣幾個淡定的接受這個答案,完全沒有吃驚的模樣。因為一路下來,這小子雖然沒有直說自己是海蘭家的人,但是無意間的話裡話外都是一副海蘭鎮都是我說了算了的大氣,最好的地址,最大的房子,最多的僕人,別人見了都會恭恭敬敬,雖然他的原話是很不喜歡那幫人追求名利,看到了自己就像看到了肉骨頭似的模樣。還有就是他最怕他爹,他爹很威嚴等等。

  都不用左少雲上去套話。

  至於青兒,聽說是他家親戚家的孩子,兩人關係一直都不錯。

  海蘭尚玉和青兒好奇的看著他們,前者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麼不驚訝?」

  五人一愣,這孩子太直白了。

  然後,齊齊搖頭,再齊齊點頭道:「我們很驚訝,真的。」

  「哦。」海蘭尚玉還真就信了。再次不捨的回望眾人,終於拉著青兒的手,走了。

  其實從兩人剛出現在城門口的時候,就有幾個人向著這邊張望了。所以,兩人剛一離開五人,那邊就竄出幾個人,在海蘭尚玉面前鞠躬哈腰,後者非常的習以為常,然後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沾衣等人互視了一眼,蕭乾隨手攔住一個過路的,問了雲來客棧的方向,道謝後就向著路人指的那邊走去。

  「這個海蘭尚玉還真有趣。」左少雲笑著道:「我以為我這樣的就有夠離經叛道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比我更厲害的,說起話來怪模怪樣,直接挑戰世俗的那些倫理。被那些老學究聽到了,還不得跟他沒完。」

  「可是我覺得他說的女子不該被限制在院子裡的話很對耶。如果讓我待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裡,有什麼熱鬧都不能去湊的話,我會瘋掉的。」江佳聯繫了一下自己,深深的打了個冷顫,大家閨秀的生活真不好過。

  聽到她的話,眾人無奈的笑笑。

  蕭乾想到了讀書這個問題上,說道:「我記得小時候家裡窮,爹想讓我去讀書,可惜付不起學費,我就一邊幫著爹幹活,得了閒就跑到私塾那裡挺牆角,知道遇到了師傅,才能有書看,有自學。」

  這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讀書卻讀不起,那海蘭尚玉是有書讀卻不想讀,還認為那些人追求功名利祿之人是沽名釣譽之輩。其實,如果有個好家庭,不愁吃不愁穿,又有多少人願意沒事了逼著自己去追求那些。

  沾衣看著蕭乾有點懷念的表情,慢慢的開口道:「其實他人不壞,一看也是聰慧之人,比起那些紈褲子弟,他算是好得多了。」性格來講,他是個心地善良之輩,只是還沒長大。

  「富貴閒人。」左少雲想了想,也就這四個字適合他了。

  沾衣等人一怔,富貴閒人,可不就是富貴『閒人』嘛。

  抿嘴一笑,抬起頭來,雲來客棧就在眼前。

  現在已經過了晌午,如果趕路的話,晚上就要在外面露宿,他們準備在這裡過夜。

  跟著小二上了樓,打開門的瞬間,沾衣就感覺到,這個原本是空房間的房間裡有人。

  跟小二道了謝,不動聲色的進去,關好門,坦然自若的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量起這個房間。

  不愧是天字號的房間,或者說不愧是被那個富貴閒人介紹的客棧,裝飾的淡雅貴氣,非常舒適。

  而且地方也天天有人打掃,很乾淨。所以床底下那個不用擔心有老鼠灰塵之類的。

  話說,小說裡寫的女主角在這個時候遇到的不應該男主角或者某個帥氣逼人或冷漠異常的男配角嗎?為什麼輪到她了,躲在下面的就是個女滴。

  唯一和小說合上的就是,同樣是受了傷的。

  雖然血腥味很淺,顯然已經處理過,不過沾衣這鼻子很厲害,還是被她聞出來了。

  「咚咚,咚咚。」就在沾衣想著這姑娘幹嘛躲在她的床底下,這樣不累嗎的時候,關著的門被敲響了。

  還沒等她應聲,江佳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沾衣黑線,這門果然還得上鎖,不然都不敢脫衣服,誰知道哪天跑進來的是個男的,按這裡的制度,她就非那個人不嫁了。

  「師姐師姐,外面來了好多官差,說是要抓賊,現在正要搜房間。」江佳很興奮,她還從沒遇到過出門被搜房的情況。

  沾衣卻覺得這孩子果然還需訓練,功夫不到位啊。

  「師姐,怎麼了?」江佳眨著她那雙純潔的眼睛,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師姐,幹嘛跟師傅那樣唉聲歎氣的望著自己,她沒做什麼啊?

  「無事,我們出去看看吧。」

  說到感興趣的,江佳又來勁了。

  沾衣伸手就把桌上的包袱拿起來背在身上,然後跟著江佳走了出去。站在門口,門口的樓道上,看著外面的情況。

  果然,一樓站了十幾個官差,正跟掌櫃的交涉著什麼。

  無念幾個也走了出來,看到沾衣和江佳,也走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念問道。

  江佳急忙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聽說海蘭府昨晚招賊了,還傷了人,所以這些官差正在抓人。估計待會就要來搜房間。」

  左少雲斜眼望著她,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貌似他們才剛進房間不久。

  江佳指指自己的耳朵,驕傲的說:「我的耳朵好使,聽到的也多,別羨慕,一般人也羨慕不來。」

  左少雲黑線,果斷的轉過頭望著下面,看接下去的行動,跟這個小鬼計較,自己就太掉價了。

  很快,下面就協調好了,官差一個個由大魚入海,敲門聲,談話聲,東西被推到的聲音,聲聲入耳。

  這時,無念的耳朵抖了抖,眼角瞄了一下沾衣的屋內,然後望向她。後者淡笑的點頭,算是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無念不做聲,繼續看著。

  很快,官差就上到了二樓。搜到他們這裡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事,沾衣屋內是什麼也沒搜到,只是那個官差出來時看向了沾衣,不客氣的說道:「這位姑娘,請把斗笠拿下。」

  搜人,你帶著斗笠,說不定就是那個賊。

  沾衣反問道:「你們看到過那賊的容貌?」

  其實一開始她就注意到,這幫人手裡沒拿著畫像,那就說明他們並不知道賊長什麼樣。所以判斷方式應該不是容貌。

  只是,你不說人家可能還不會看,你一說,那就非看不可了,這叫可疑。

  官差把手移向手裡的刀柄,緊盯著沾衣,再次說道:「沒有,只是我們只有判斷方法,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如果換做普通老百姓他早就不會這麼客氣了,但是這幾個人住在天字號的房間,而且,還都是武林人士,打起來會很麻煩。

  周圍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還有幾個官差也警備的走了過來,隱約的,沾衣這邊除了自己人,還有那個官差,就成了真空地帶。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住手,住手,他們是我的朋友,不是你們要抓的賊人。」

  海蘭尚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剛到家就聽說家裡著賊,捕快正在搜查。想到他們幾個人,他連茶也沒喝就跑了出來。他神仙般的朋友怎麼可以被這些凡夫俗子可褻瀆了。

  現在看到這裡情況,心中直歎慶幸,幸好來得及。

  這些官差竟然都認識這個海蘭尚玉,或者說,這裡的人都認識他。聽到他的話,同時看向帶頭的官差頭子,後者點點頭,然後,那些人就把收起了刀。

  海蘭尚玉快速的跑上樓,走到沾衣幾個面前不斷的做緝賠罪道:「實在對不住,家裡發生了點事,打擾到你們了。這幾天外面都不太平,你們還是去我那住吧,這樣你們也不用為這些事煩心。」

  聽到這幾天都不太平這幾個字,沾衣幾個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如了某個少爺的願,入住海蘭家。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6 PM

037 真是大開眼見

  海蘭王府,寬大的門欄,朱紅色的大門,兩座高大威嚴的石獅子,看上去氣派非凡。

  海蘭尚玉興高采烈的帶著五人進去,一路下來,奇花異草無數,那些小廝丫鬟更是多。

  見過富貴氣派的,可是,卻很少有把貴和氣演繹如此深刻的地方,在整個錦國,恐怕除了皇宮就在也找不出第二個地方能趕得上這裡了。

  沾衣是見過皇宮的,小時候好奇,走進遠遠的觀望過,宏偉壯觀的建築到現在仍舊在記憶深處。

  她也見過不少王爺宗室的住宅,可惜,如果是在見了這裡之後再見到那些的話,她一定會感慨一句,不過如此。

  「爹和娘知道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後,說一定要親自見見你們。啊哈,我今天真是太開心了,待會這裡還會有個詩會,我要把你們介紹給所有人。也讓那些人看看,什麼叫做風流人物,讓他們每次都鼻子翹的高高的,以為自己多麼的不知道自己有幾兩重。」

  海蘭尚玉嘴裡唧唧呱呱個不停,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的最終目的給抖了出來。

  原來是想讓他們犧牲色相給他撐場面啊~

  無念皺眉,沾衣對這種事也沒興趣,蕭乾很被動,因為在這裡貌似他最沒自主權。左少雲和江佳倒是很有湊熱鬧的衝動。

  於是,無念用眼神拍案決定,就交給你們了。

  江佳完全沒有勉強的接受了這個任務,決定隨便拉上蕭乾,不然她會不習慣。

  左少雲則黑線的回望著無念,就算他沒出現一副不相干的模樣,但也不代表他就願意去被人參觀啊!可惜人家沒搭理他。

  進了主屋,就被高坐在主座上的兩人給吸引了注意力。

  傳說中的海蘭王,海蘭嘯天,以及他的夫人,也就是現任王妃,李小倩。

  沾衣在很小的時候,也就是滿月那天見過當朝的皇帝,別的就不說了,一身的王霸之氣怎麼藏也掩不掉。

  所謂的王霸之氣就是由自信產生的特殊氣場,不得不說,如果連一國之主都沒有這種氣場的話,那這個國家也就完了。特別是沒有內憂外患,好吧,對皇帝來說可能還有潛藏的內憂,只是他現在真的過的很滋潤。

  現在,沾衣在這個海蘭王身上也感到了一種氣勢,唯我獨尊。單單他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俯視著一切。只是又有不同。當你站在一個給你感覺很有氣勢的人面前,心裡總會有種很壓抑的感覺,膽小的就不敢反抗。

  但是站在這裡,只覺得這人很唯我,卻沒有相應的壓力。寶劍出鞘了,可是,這劍卻是鈍的,一點也不鋒利。

  這得是什麼樣的自信心才能培養出這種特殊的氣質?

  沾衣心裡傻傻的想著,無念幾個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裡卻在打結。因為這人看他們的眼神,好像他們是多麼渺小的生物似的,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看他們。

  至於那位繼王妃,很漂亮,要說怎麼漂亮的話,有總很溫柔小易的感覺。其它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王妃的氣勢什麼的又是那天邊的浮雲。

  或者現在換個人站在這裡肯定會很有感觸,但是不說沾衣吧,無念他們也是在紫金閣內長大,而且師傅的身份都是高干人物,時不時的就得感受一下長老師叔們特殊的威嚴氣勢,特別是太上長老和掌門,看過的人都會覺得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人,那就是天。

  所以對於這種沒有多少殺傷心的氣勢,他們就淡定了。

  海蘭尚玉看到自己的父母,笑著就撲向了自己的娘,賴在她懷裡撒嬌道:「娘,您看,他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都是天仙人物?」

  王妃慈愛的摸摸他的腦袋,看也沒看沾衣他們一眼,笑道:「我的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見過王爺,王妃。」五人抱拳行禮。

  海蘭王頓時皺眉望著他們,王妃眨眨眼,看著他們幾個的眼神那就是在看著不懂事的孩子。

  「天哥,他們只是孩子,還都是練武之人,估計家裡也沒人教這些,所以不懂外面的規矩,你不要放在心上。」王妃柔柔的說道,用崇拜的眼神望著自己身邊的王爺。

  後者接受到了,覺得也是,自己這麼個人跟這些小輩計較這些幹嘛,不過為了以後他們出門不致於得罪人,有必要找幾個禮儀嬤嬤來教導一下,也算是他們救了自己兒子的謝禮吧。下一秒又覺得不愧是他的愛妃,真是善良。

  沾衣五人齊齊變色,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是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但是怎麼可以說沒人教這樣的話?

  抬頭看向那位王妃,這人還真沒注意到自己講了什麼,滿心滿眼的只有她家王爺。

  剛才進來,幾人都是低著頭,現在這一抬,主屋內的人都把他們看清楚了。一直聽海蘭尚玉說這幾人是多麼的出色,他們還真沒當真,現在一看,那身淡然的氣質,不卑不亢的模樣,還真是萬里挑一的人物。

  特別是江佳,那古靈精怪的模樣,讓人見了就喜歡。當然,這是對男人,女人的話,看看,現在這王妃看她的眼神不就深沉多了。

  不過這眼神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她很瞭解自家王爺喜歡的是什麼類型的女人,這樣的,不是他的菜。

  無辜的江佳就這樣被人當成假想敵在心裡過了一遍。

  不過王妃的眼睛又轉向了沾衣,笑道:「這是怎麼了,進了屋怎麼還不把斗笠給拿下,這樣戴著多不方便。」

  「行走江湖需要,還請王爺王妃包涵。」沾衣淡然的回話,也不動手去那斗笠。

  雖然說到了人家家裡不拿真面目見主人很不禮貌,可是屋裡除主人意外,光站著的僕人和丫鬟就有十幾個,而且,對方講話也沒見的有多少自持長輩的成分在,她也就不在意了。

  看她沒動手的打算,王爺和王妃也沒有勉強。他們的心裡雖然不爽這人不識相,不過也不會做強迫人這種掉價的事。

  王爺就讓他們坐下,然後問了一些事。

  這時,外面來報有人求見。

  沾衣幾個終於明白這個王爺剛才為什麼不爽,而王妃會說那些話了。

  看著一個個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跪問安,對比一下沾衣他們的行為,五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簡直就是笑話,錦國律例中明確規定,除了被傳上堂(也就是之前犯案的事),還有見了皇家之人,特別是皇帝,或者自家的僕從,其他的就算是面對宗室只要沒犯法,你都可以只是彎腰行禮,下跪這禮節,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這個世界有自己的一套禮節,像沾衣這種見皇家婦人或者同級長輩,只要雙手上下相疊放在左邊腰際然後雙腿併攏半蹲就行。

  總之,根本沒有必要給人家下跪。

  而現在來的人,是這海蘭鎮的一個官員,又沒犯事,下跪的禮節只能對皇帝。可是,海蘭王卻安心的接受他的跪拜,旁邊的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想來也已經習慣了。

  如果這被有心人傳到上面,如果有人說海蘭王想造反,估計也沒有會跳出來給他辯解。

  海蘭尚玉不屑的看了看跪著的人,對海蘭王道:「爹,我下去了。」

  後者想著現在是辦公時間,這孩子又不喜歡聽,也就點頭了。

  海蘭尚玉開開心心的沖沾衣幾個打招呼,後者站起來,再次向海蘭王拱手,然後跟著走了。

  海蘭尚玉把他們帶到一個院落裡就離開了,說是等他們收拾好再來找他們。

  看著人都走了,沾衣轉過頭再看看院落,終於發出了聲響,「真是大開眼見。」



038 沾衣被稱俗人

  沾衣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思想比較開放的古人,再加上她家裡也不是那種傳統的封建家族,女的非要怎麼怎麼的,再加上即使在現代,她的思想也比較保守,特別是在男女之事上,雖然沒有交過男朋友,即使如此,如果有了的話,拉個小手,親個小嘴沒問題(如果對對方有感覺的話),上床?滾邊去,除非我們結婚了。

  至於別的方面,男主外女主內,律例上有規定,女子不得干預外事。

  說實話,就算給她幹預,沒必要的情況下,她更願意做待在男人背後的小女人,開開心心的享受眾人的保護。她又不是那種女強人,幹嘛沒事找事的給自己肩膀上添負擔。所以什麼男女平等之類的一邊去吧,以她現在的家事,她不要平等了,反正也沒人敢把她怎麼樣,你們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她絕對會做個體貼的小女人好孩子,在家裡等待著家長(男人)的歸來。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的很好很舒心,特別是她的爺爺和爹娘的思想放在這個時代還算比較開放,把孫女/女兒送出去學武,為她去求聖旨,這就意味這允許她自由戀愛。有些話題就算沾衣說幾句也不會被當做是干涉外事什麼的責罵。

  直到前幾天遇到了個賈紅娩,聽到那些很正常放在這裡卻很不正常的話,沾衣的心裡彆扭啊。頓時覺得原來自己真是老古董了,聽這些感覺好奇怪。

  就今天,遇到了海蘭一家。

  他們沒有說什麼,但是卻用事實讓她更反感。如果說賈紅娩的話會讓她奇怪,但畢竟是曾經接受過的知識,心裡調節一下就能自動接受並過濾了,並不妨礙自己的生活和感官。可是眼前的人的一些作為,卻跟她一直以來遵守的言行形成了衝突。

  其實他們也沒做什麼,剛才的跪拜是一件事,其次,就是他們出來的時候,那位王妃還笑瞇瞇的坐在裡面接見男客,這些還行,畢竟也不關自己什麼事。最讓沾衣不爽的是,他們只安排了一個院子給他們住。

  你當這是住客棧啊,住在人家家裡,主人應該知道男女之分,他們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不管男女全都放進一個院子裡。就算是在紫金閣,也是女弟子有女弟子的住處,男弟子有男弟子的住處。

  無念幾人想的都沒那麼多,他們只在為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糾結,不過又不是自己的事,也輪不到他們開口。只不過眼前,沾衣看看他們的表情,除了無念之外,其他的人都還懵懂,看那模樣,心裡肯定想著的是這裡是高級客棧,所以也沒在意。

  但是客棧和王爺府畢竟不同,沾衣進入這樣的環境,自動走進了大家閨秀狀態,就無法把兩者混為一談。

  這裡是王府吧。再次歎了口氣,進了院子。

  五個人剛好分配,沾衣進了最中間的屋子,江佳就選了她隔壁的房間。

  進屋後,拿下斗笠,打量了一番,然後就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外面看完了,就進裡屋看看。

  「扣扣。」敲門聲響起,沾衣出了裡屋,出聲道:「進來。」

  門被打開,只見一個丫鬟站在門口,恭敬的望著她,原本想說什麼的,只是在看到沾衣的面容後,表情就呈呆滯狀了。

  沾衣乾咳一聲,丫鬟就像是聽到了打雷聲,立馬回過神來,笑瞇瞇的半蹲下討饒道:「請姑娘恕罪,奴婢只是貪看姑娘的顏色,並不是存心疏忽姑娘,姑娘原諒奴婢這一回吧。」

  沾衣有點愣愣的看著這個丫鬟,隨後輕輕出口道:「起吧。」

  這丫鬟原本還想這可能是個沒什麼背景的武林中的姑娘,能進入這裡是因為對自家少爺有救命之恩,現在一接觸,只淡淡的起吧這兩個字,這神態,突然覺得自己面對的是真正的大家小姐,神色不由的也恭敬了很多。剛才看她是武林人,難免有點怠慢了,說的話也欠妥當,真正大家裡的丫鬟怎麼可能這樣跟主子或者客人說話,還一副自然熟的模樣。

  「你有何事?」沾衣問道,這個不會是那個海蘭尚玉派過來服侍他們的丫鬟吧?

  「回姑娘,奴婢叫紅梅,是少爺差遣過來服侍姑娘的,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現在沒事,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奴婢就在屋外,姑娘有事喚一聲就行。」

  說著,紅梅就退了下去,順便把門關上。

  沾衣打開包袱,開始整理裡面的東西,點心什麼的還有不少,晚上還需要換洗的衣服。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抬頭,她剛站起來,門就被人從外向裡打開了,露出的是海蘭尚玉的身影。

  沾衣的眉頭一下子就皺到了一起,探頭看去,那個什麼紅梅的還站在外面,剛才就是她跟海蘭尚玉在講話,難道她該阻止這位少爺亂闖別人的房間嗎?

  看著呆呆傻傻望著她的海蘭尚玉,沾衣的火氣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就在這時,無念出現在門口,皺眉的望著裡面,當看到海蘭尚玉之後,全身的氣勢都變了。

  怒道:「你為何在此?」說完就擋在了沾衣面前,阻止了那肆無忌憚的眼睛。

  這裡是海蘭尚玉的家,他在哪裡都無所謂。但是,怎麼會在人家女客的房間裡。而且,看自己師姐不悅的模樣,肯定對方做了什麼讓她不舒坦的事。

  他剛才就注意到這面的動靜才出來看看,果然出事了。

  他一出口,整個院子裡還關著的門都打開了,露出了三顆腦袋。在看到這邊的事後,紛紛走了過來。

  看到海蘭尚玉後,眾人也都沒好臉色。

  早就被無念的一吼就恢復了心神的海蘭尚玉難得露出了點怯意,不安的看著他們幾個,道:「我是來看看你們收拾的怎麼樣,還缺什麼東西。」

  「那你為何要闖進來?」沾衣問道,如果換了別人,她早就給他一劍了。

  海蘭尚玉不解的望著她,「有何不妥?我平時都是這樣的。」

  他沒有姐姐妹妹,但是有幾個表姐表妹,去他們家裡玩,或者她們住在這裡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

  「難道你不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道理嗎?」你這樣闖進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非得壞了人家姑娘清白不可。

  海蘭尚玉原本還有點癡迷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拉了下來,看向沾衣的目光也不同了,說道:「原本我以為你是個天仙美人,並不會在意這些俗禮,沒想到盡也如此頑固。真是糟蹋了這副好皮囊。」

  沾衣在心裡對自己說:不氣不氣,這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淡定啊淡定。

  無念什麼想法也沒了,走人吧。可是,卻被左少雲的一個眼神給偷偷的制止住了。不滿的望著他,後者回視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其實他們幾個都不爽,但是最後都因為左少雲暗地裡遞的眼神按捺住了。

  盡量讓自己的心態平和點,不要把這麼個東西給砍了。沾衣面部僵硬的笑道:「我剛剛好就是個俗人,你是不食五穀的神仙,我比不上你。那麼就請你這乾淨的仙人勉為其難的將就我們一下,以後進我和江佳的房間就敲敲門,再在門口等一下。現在請出去,我還有些私事要做。對了,順便把你這叫紅梅的丫鬟也帶走,我自己照顧自己慣了,用不了下人。」

  海蘭尚玉覺得自己很委屈,還想爭執什麼,左少雲笑著一隻手跨到了他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走吧,我這師姐就是俗人一個,所以你就將就她一下。來來來,我覺得我們可能會有不少的共同語言,你不是說待會還有個詩社嗎?先跟我說說具體的情況,也免得我待會出醜。還有那個誰,紅梅對吧,也過來吧。」說著就把人往外拉出去了。

  紅梅最後也跟了出去。

  等人都消失了後,剩下的四人齊齊歎了口氣,真夠累的。

  「左師兄是怎麼回事?」江佳出口問道:「原本我想說走了算了,結果他瞪了我一下。」拍拍胸口,左師兄當時的眼神放在她身上真有壓力。

  「誰知道,不過對他來說肯定是有好玩的事發生,不然他不會如此。」蕭乾很瞭解這個師兄。

  於是,江佳的好心情節節攀升,期待著師兄快點回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8 PM

039 即將驚心動魄的晚上

  不一會,左少雲就踏著夕陽回來了,還真別說,這人原本長得就不錯,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服,慢慢的走在這道上,別有一番風采在其中。

  可惜,院子裡四人都是看習慣了的,這些風采自動過濾掉,炯炯有神的盯著他的臉,等著他給他們一個答案。

  左少雲站在五米之外,笑得那叫一個賊,衝他們幾個眨眨眼,斜視自己住的屋子那邊,自己帶頭走了過去。

  身後四人對視一眼,沾衣關上門,跟著過去。

  剛走到門口,沾衣和無念眼眸中流光一閃,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幾個人待在房間裡,一致看向左少雲。

  後者嘿嘿一笑,喚道:「小兔子,出來吧。」

  沒聲沒影。

  左少雲再次喚道:「再不出來我們就要換成大灰狼,把你抓出來吃掉了哦。」

  「左師兄,你現在的表情好猥瑣啊。」江佳沒忍住,實事求是的說道。

  「撲哧。」除了左少雲,所有人都笑了,當然,也不包括無念,他是表情柔和了很多。

  也許是這一笑解除了那點緊張的氣氛,一個身穿黑衣的姑娘從內屋走了出來。

  看到她,江佳想也沒想的衝著自家左師兄吼道:「左師兄,你竟然金屋藏嬌!」

  「砰!」如果換做是漫畫的話,你可以很形象的看到江佳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大包。

  左少雲不理江佳滿含淚水的控訴的表情,衝著沾衣等人說道:「她就是那個鬧得滿城風雨的偷。」

  這個姑娘長得清秀,一張臉戒備的望著眼前這些人,開始時是左少雲抓住了她,雖然沒有把她怎麼的,並且也已經放了她,但是,她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注意。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不讓這個家好,她很願意配合。可是,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否可信,算了,還是自己守著秘密吧。

  「別這麼緊張,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左少雲像是哄騙無知少女似的衝她招招手,可惜,後者只是跟緊張的看著他,然後向後退了幾步。

  沾衣和無念已經在椅子上坐好,蕭乾也拉著江佳坐好。左少雲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也坐下了。現在,場上還站著的只剩下那個姑娘了。

  後者有點不淡定的看著眼前這個情況,於是,也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左少雲別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對沾衣幾人解釋道:「這個絕對不只是偷這麼簡單,我看這個家的情況,還有這人的態度,說不定是哪來復仇的。哎呀,原本住在這裡還感覺挺無聊的,沒想到發生這麼有意思的事。」說著看向那姑娘道:「小兔子,說說吧,有意思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幫你哦。」

  對面的姑娘不滿的道:「洛兮,我的名字叫洛兮。」所以別再叫我小兔子。

  有進步,「可我還是覺得叫你小兔子比較親切。放心啦,我們不是壞人,所以把藏在手腕裡的刀片收起來吧。」

  「其實,我真只是個普通的偷。」洛兮用自認為很誠懇的語氣述說這件事。可是,效果顯然不理想,根本沒人相信。

  不過洛兮不在意,故作天真的說道:「真的,我真的只是普通的偷。我剛學了點手藝,又很佩服那些強大的空空妙手的祖宗們,所以就想自己也要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到了這裡,想來想去,一夜成名的辦法只有偷海蘭王的東西。昨夜我都潛進來了,好可惜卻被人發現了,結果還受了傷。」

  雙手合實,哀求道:「幾位,你們就放過我吧。我躲到這裡是想今晚繼續,一定要偷點東西出去,你們就當沒看到我這個人吧。反正你們也只是這裡的住客,跟那個海蘭王沒什麼關係。看在都是江湖兒女的份上,你們就幫我這一次吧,恩?」

  眨眨眼,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真摯點。

  沾衣幾人就這樣望著她,那表情更真摯。

  洛兮小姑娘無法跟他們對視了,1VS5的眼神比拚太有壓力。於是,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進入忘我狀態。

  完全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別以為你們逮住了我就完事了,要不是我逃不出去,不然早就溜走了。

  堅決沉默對抗到底。

  沾衣慢慢的站起來,丟下一句沒意思,走人。

  緊接著是無念,最後,走的只剩下左少雲和那個叫洛兮的小美女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左少宇也沒時間待著了,因為海蘭尚玉跑了過來,要帶他們去參加那個什麼詩社。

  而這自動的被沾衣他們扔給了左少雲。江佳跟著去見世面,蕭乾覺得不放心,這孩子越相處越發覺像個事媽,當然,也只是江佳的『媽』。

  無念和沾衣搬了椅子到樹下,一邊喝茶一邊笑話著今早買的點心。放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周圍監視的人可真不少,我就說嘛,一個陌生人住進了一個王爺府,就算對方看起來在廢材,也肯定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特別還是在昨晚發生絕對跟偷竊扯不上關係但相當嚴重的事情之後。

  估摸著,這小姑娘是想要這家不好,就是不知道怎麼個不好發了。

  無念有點不解的望著沾衣,自己這個師姐怎麼突然有興致突然讓人窺視了?

  沾衣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似的,笑著小聲說道:「這個府裡的風景很不錯,不看有點可惜了,悶在屋子裡就有點無聊了。」

  不懂,那就不需要懂了,無念這麼想著,繼續淡定的陪她喝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裡的還躲在屋裡,屋外的還坐在屋外,太陽慢慢下去,沾衣計算著也快到晚飯的時候了,那幫子什麼詩社的人該撤了吧。

  果然,就在她解決掉最後一塊糕點的時候,院子外響起了腳步聲,同時還伴隨著某個興奮過度少女嘰嘰咋咋的吵雜聲。

  看到沾衣和無念後,江佳迅速的跑過來,臉色紅撲撲的,看上去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師姐師姐,左師兄簡直是桃花運氾濫,剛才回來的時候海蘭尚玉的什麼表姐丟了條手絹在他旁邊。半路上,另一個表姐又丟了個荷包在路上,人還站在遠處欲拒還羞,看得我差點沒樂死。」

  沾衣點點她的鼻子,問道:「還有沒有發現別的問題?」

  江佳遲疑了一下,歪著腦袋仔細想。

  看著她的模樣,沾衣就知道沒戲,看向了蕭乾,後者道:「晚上這王府裡巡邏的人更多了,可以說是天羅地網。絕對不是簡單的小偷這麼簡單。」

  最後那句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剛好院子裡的人都能聽到,院子外的監視著就聽不到了。而聽到的人中,自然也包括某躲在某人屋裡的某只小白兔。

  晚上,沾衣他們就和王爺一家子一起吃飯,結果,又經過了讓人胃疼的一頓,主要是這王爺和王妃太搞了,秀恩愛也不知道換個地方。

  不過,有比他們更強的,江佳少女從頭到尾都興致勃勃的看著,就算是銅牆鐵壁的臉皮也受不了那刺骨的眼神,兩人雖然不悅也不好說什麼,這才收斂了點。

  回了屋,左少雲表示要跟自己的小師弟蕭乾聯繫聯繫感情,就去住他那了。

  五個人睡得很安穩,只是,當某個少女消失在院子裡的時候,無念和左少雲同時睜開了眼(沾衣: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忌;另兩孩子是真的睡著了),不過沒有行動,側耳傾聽著好戲。這王爺府有個強悍的高手(師姐語),雖然他們強,也沒強到能躲過那個人而進行偷窺,除非離的遠點。不過以防萬一,他們等這裡監視少了點的時候躲得遠點偷窺。



040 海蘭家的變故

  「天哥,人家怕。」軟軟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伴隨著女子嬌柔擔憂的臉龐,如果,這位楚楚可憐模樣的女人不是一個四十差不多的女人的話,效果會更好。

  背著她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那件木頭做的物件的海蘭嘯天一頓,眼中閃過一道憋悶不善的神色,這道神色一閃而逝。抬頭看向女人的時候,已經恢復成原本溫柔的模樣。

  把那物件放進盒子裡,海蘭尚玉從位置上站起,走到女子身邊,一隻手摟住她長年累月享受生活而變得有點粗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撫摸上她的臉龐。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對視上自己深情款款的眼眸。

  「放心,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這種動作,這種語氣,即使已經說了十幾年,每次都還是有點不習慣。

  李小倩是個美麗的女人,年輕時屬於那種清純型。只從24歲那年成了海蘭嘯天的繼王妃,到現在孩子都十六歲了,再加上早年又生過一個女兒(不過已經夭折),後來又修養了一陣子,所以加起來,已經四十五差不多了。

  再加上這些人海蘭嘯天的寵愛和優質生活的享受,雖然注重保養,可她也不是那種干吃不胖的人,所以身材方面免不了就有點走樣。

  再加上那種有點豐腴的臉,很不巧,她那種習慣性的故作憂慮的表情真的不適合擺在現階段的臉上(想像一下四十多歲的阿姨露出十八歲少女清純的嬌態吧,我就不信雷不死你)。

  海蘭嘯天很會挑地方的自動忽視她感動的神色,眼睛直盯著她的眸子,再次發揮情聖氣場道:「去睡吧,不會有事的。」

  結果,李小倩一把抱住海蘭嘯天的腰,腦袋埋進他懷裡,道:「不要不要,一個人我害怕。而且就算出事了,我也要和你一起承擔。」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生離死別的事情。事實真相是,除了海蘭嘯天知道這件事有蹊蹺,李小倩還真以為只是個偷。

  不過海蘭嘯天知道,就算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毛賊,在自己這個繼王妃的嘴裡都有可能變成驚天大盜。

  海蘭嘯天無奈的看著懷裡的人,伸出雙手回抱住她,用充滿感動的語氣道:「我怎麼捨得讓你陪我承擔這一切,你安好我才能放心。快去休息吧,真的沒事,今天我多派了護衛,那小賊只要敢進來就休想出去。」

  「真沒事?」李小倩不安的再問了一遍。

  海蘭嘯天慎重的點頭,沒事。

  李小倩看了看他英俊的臉龐,突然羞澀的低下頭,再抬頭瞟了他一眼,迅速低下,道:「那你也休息吧。」

  海蘭嘯天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她,你模樣,很有化成某種只用下半身思考生物的趨勢,看的李小倩害羞不已。不過,海蘭嘯天還是忍下來了,無奈的說:「我是個王爺,在其位司其職,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做,我不能只顧著自己享樂。」最後深沉的望著女人的眼睛道:「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李小倩崇拜的望著他,不住的點頭,天哥真是偉大的人。

  最後雙方又墨跡了會,李小倩才依依不捨的進了裡屋睡覺去了。

  當她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海蘭嘯天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是又打了一場大戰。

  轉過身,慢慢的走回剛才的地方,從盒子中把那木頭物件拿出來。

  那木頭半個巴掌大小,上面寫著一首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一遍又一遍的凝視著它,手慢慢的滑過那些字。

  這塊小木牌是昨晚那個賊子留下的,看到它,他就想到了一個人,如果她還活著,肯定會吟這首詩,因為她怨他。

  他一生有過的女人不少,外人都道自己是個情種,他確實也這樣認為,不管身邊來來往往多少人,他心底卻只有那一人。而這王府,如果不是他需要個繼承者又要符合自己的計劃,絕對不會再有新的女主人。而且還是那個蠢得不得了的女人。

  想到剛進屋的李小倩,他就覺得胃疼,你說是兩姐妹,這李小倩和她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狠狠的搖了搖頭,心裡直念了幾遍金剛經,心裡才好多了。

  那個賊子!海蘭嘯天的神色凝重起來,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偷,還是另有其他目的。如果換做平時他不會想這麼多,但是,問題就出在昨天這賊子去的地方,自己的書房,確切的說是書房內設置的自己休息的地方。

  這件小木牌就是在那裡撿到的。

  沒人知道,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就放在那裡。不,有一個人清楚,只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平時為了打發掉那個女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那個書房休息,而秘密自然要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件事玉虛只是巧合,只是,他還是不放心。

  腦海裡就有種感覺,昨晚的那人還會再來。所以,他再等,等著他出現。

  站起來,慢慢的走出房間,走向書房。

  寂靜的夜裡,刀劍聲突然響起,打破了一切的寧靜。

  不管是客房院子內的人,還是書房內的人,或者是藏在一邊的死士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開始了。

  左少雲歎氣,心裡想著,真是個傻妞,絕對的自投羅網。

  「啊~」尖叫聲響破天際,沾衣迅速的睜開眼,她是被嚇醒的,誰沒事半夜玩尖叫,聲音還那麼洪亮,估計大半個海蘭鎮都要聽到了。

  書房內的海蘭王一愣,閃過一絲不解,不過腳下沒有停滯,快速的向著主臥房跑去。書房內暗中有人看著,他不怕那人能成功。

  一隊隊侍衛向著主臥房那邊跑去,左少雲這回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了。無念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兩人向著聲音來源處掠去。

  趕到時,那邊已經有不少侍衛了,然後就看到海蘭王趕了過來。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主屋的大門被打開,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仔細一看,侍衛們還有無念和左少雲兩人迅速的把頭低下,因為跑出來的人正是那位王妃李小倩,不過因為已經入睡,所以她身上根本沒穿多少,胳膊大腿露了不少地方。

  海蘭嘯天陰鬱的用身體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低下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李小倩確實還是李小倩,只是她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道血痕,明顯是被人用利器劃花了。

  當事人卻還沒注意到自己現在的情況,雙手抓著海蘭嘯天的衣服哭泣道:「天哥,裡面有鬼,有鬼,嗚嗚。」

  ......

  這一晚上,因為海蘭王府出的事,沾衣幾人雖然是海蘭尚玉帶回來的救命恩人,但也沒逃過被懷疑的可能,於是,就被要求留了下來,直到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

  對於海蘭王這種蠻橫的行為,沾衣他們雖然不滿,但是更多的是好奇,於是也就故作為難外加可以理解的接受了。

  「我說,看在我們包庇了你的份上,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你就走人吧。我們不會告訴王爺,也不留人。」左少雲翹著二郎腿對坐在他對面的少女說道,昨天還是謹慎的對待他們,今天竟然能若無其事的在他們面前喝茶,看起來,心情很好。

  洛兮把杯子放下,看著對面的五人,六人現在的情況,還是昨天的造型。

  眼中帶著點迷離,洛兮輕輕笑道:「我的名字叫洛兮,這個你們昨天就知道了。我確實是針對這海蘭家,原因是因為我娘。」

  感情糾葛?報仇雪恨?

  八個字浮現在某五人心中。

  緊接著就是一大段狗血在他們心中滑過,某王爺始亂終棄,某私生女找上門。

  洛兮喃喃的說出那幾個字,「李小瑤,這是我娘的名字。」

  「接著呢?」江佳催促道。

  洛兮黑線的望著她,「你不知道這個人?」

  「很出名嗎?」在江佳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左少雲又在她的腦袋上給了一下。

  淡淡的說:「現在那個王妃的名字叫做李小倩。」更重要的是,第一任海蘭王妃就叫李小瑤。

  頓時,原本真相了的很淡定,不明白的了悟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29 PM

041 往事

  「你是海蘭尚玉的姐姐?」

  「砰!」

  左少雲無奈的望著江佳,這孩子真的沒救了,「對外前海蘭王妃已經死了二十二年了,你覺得她有那麼大的歲數嗎?」

  洛兮解釋道:「我確實不是海蘭尚玉的姐姐,我只是娘離開海蘭家後收的義女而已。」

  李家在錦國算不上什麼大家族,但是名氣也不小,原因就在於李家和海蘭家的二三事。

  如果說海蘭家對當今的紫家有救命之恩的話,那李家對海蘭家也有這樣的恩惠。不過人家那是在上代,所以,這代的海蘭王才會娶算不上什麼世家的李家姑娘。

  李小瑤是姐姐,為人溫柔,看上去柔弱,內心是堅強的,和海蘭王的關係一直很好,真正的伉儷情深。

  李小倩是李小瑤的妹妹,而且長得一模一樣,本應該也差不到哪去。問題就在於姐姐太耀眼了,琴棋書畫雖算不上樣樣精通,但也差不到哪去。李小倩就自卑了,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好。

  那時家裡的人都覺得自家的大小姐聰明能幹,有當家祖母的氣勢,而二小姐遇事只會哭,一點也沒有李家嫡小姐的氣勢。如果不是容貌一樣,別人肯定想不到她們是親姐妹。

  這就造就了妹妹的某些陰暗心理,比方說,搶姐姐的東西。她倒是想陷害自己姐姐以博取家裡的寵愛,可惜腦袋不大好使,做了也沒人信,反而覺得這孩子太不討喜了。

  自從李小瑤跟海蘭嘯天定情,李小倩偷偷的見過這位後,驚為天人,就覺得沒有比他更偉岸的男子了。可惜他是姐姐的未婚夫,作為妹妹的她,自然不能搶姐姐的男人。可是我又真的愛他,情不自禁啊。偷偷的愛慕總沒事吧。

  李小瑤和海蘭嘯天結婚後,這妹妹就時不時得找個借口去看姐姐,因為兩家的關係,別人也到沒說什麼,去就去吧。

  然後,這個偷偷愛慕就變成了明面上的偷偷,你說一個女人時不時的拿那種火熱的目光望著你,還特慇勤的圍著你轉,又動不動的就拿那種你好偉大,你好厲害的視線照耀你,是個人都會察覺,更何況是海蘭嘯天這個比較敏感的人。

  相同的容貌,不同的感覺,海蘭嘯天一時感覺特新鮮,於是,兩人就絞上了。

  外人都到姐姐是生病而死,妹妹也以為姐姐是不理解自己和海蘭嘯天的愛情心胸狹窄氣死的,但真正的原因卻是,海蘭嘯天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王妃,他自認為最愛的女人。

  理由自然不可能是那個李小倩,因為在纏綿了一段時間後,海蘭嘯天對妹妹就乏了,更何況因為兩家的關係,他不可能娶了姐姐之後又跟妹妹發生什麼真正的關係,只是年少的時候想試試自己的魅力而已,真成功了也就不想要了。

  李小瑤發現了海蘭嘯天的一個秘密,為了這個秘密,海蘭嘯天殺了她。

  當然,他有殺,只是李小瑤最後沒死罷了。

  李小瑤當時陷入了假死狀態,被一個人救了。最後一個人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又因為在海蘭王府被自己那個看似無害的妹妹給下了絕育藥後,自己無法生育,所以就收養了洛兮。

  讓洛兮拜了一個武藝高強的人為師,不久前李小瑤終於還是走了,只剩下洛兮一個人。洛兮想到自己娘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原因還全都是這海蘭一家子害的,一時想不開就來報仇了。

  眾人聽完,有點愣愣的看著淡定的洛兮。

  實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秘辛,而且,還是錦國大世家海蘭家的八卦。

  沾衣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什麼秘密?那個你娘發現了海蘭王什麼秘密?」竟然能讓一個丈夫殺了自己的妻子,特別聽著這個丈夫對自己的妻子還很有感情,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起碼已經關係到他的生死。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滯,緊緊的盯著洛兮,彷彿只要眨一下,她就會消失在眼前似的。

  洛兮略帶不爽的望著他們,這幾個人的眼裡明擺著閃爍著的是找到樂趣的眼神,她怎麼就有種自己在取悅他們的感覺呢。明明這是件很嚴肅的事的說~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洛兮最終還是開口了,「誅九族的大罪。」

  謀朝篡位?!這四個字出現在眾人心中。

  「你有證據?」沾衣忙不迭的問道,這可是天大的事啊。

  洛兮有點低沉的說:「我娘就是因為發現了證據,才被害的。」

  「這種事你告訴我們沒事嗎?」冷清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從沒想過這個人會開口的洛兮嚇了一跳,呆滯的望著無念,心裡抽搐的想著,原來這人不是啞巴。

  不過想到他的話,明白他是懷疑了。

  這件事非常大,捅出來這個錦國說不定就得變天了,通常來說是個人都不會隨便告訴別人,但是,她洛兮說了,別人懷疑也是正常。

  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了,我娘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前晚去偷,目標被發現,那個人估計已經把東西轉移了。這個王府裡高手不少,我是靠著你們才躲過的。昨晚我就知道沒有下手的機會了,所以才會破釜沉舟的去整那個女人。就算要走,也要讓那兩個不好過。」

  她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一次不行,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把這件事告訴你們,一是覺得你們不像壞人,看你們的氣度也不凡,說不定你們中有誰能把這件事往上面透露,只要當朝的任意一個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中的權貴知道了,海蘭家都別想好,這也算是我參與了一份。二嘛,看你們順眼,自己藏在心裡也難受。嘿嘿,今天找個機會我就走,你們別送了。」

  一時間,沒人再開口。這時,海蘭尚玉的聲音又在院子外響起,聽著那無憂無慮的聲響,幾個人都覺得好無奈,這個家怎麼會教育出這麼『純白』的人。

  洛兮沒找他麻煩,也是知道他跟他的父母完全不一樣。

  洛兮進了裡屋,左少雲出去打發人了,只是等他回來的時候,洛兮也已經消失,這裡只剩下他們幾個師兄妹。

  「師姐,你說她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們是為了什麼?」難得的一直比較沒心思的江佳突然問了個經過腦袋思考的問題。

  沾衣想了想說:「她說的兩個理由說不定是原因之一,還有個可能,她是想讓他們幫著她找證據。」

  「可是她不是走了嗎?」

  「她說自己走了,但是真走沒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極有可能躲在哪個她娘跟她說過的秘密地方,看我們會不會去找證據。」

  倒吸了口氣,「她想把我們當馬前鋒?」江佳有點不敢置信。

  沾衣笑笑,反問道:「你說一個正常有名利心或者懷著一顆大俠夢的人聽到這種事情,而這個證據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會不會冒個險去搏一把?」恐怕腦子裡早就做著陞官發財美名遠揚的美夢了。

  幾人陷入思考中。

  沾衣道:「這件事大家就別管了,你們一不是錦國的人,二我們紫金閣不參與任何國家的任何政治事件,三我也不想就這麼被人利用了。大家都把它忘了吧。」她是錦國人,所以,這件事找個空寫信回去問問。

  以海蘭家族的地位,花家紫家甚至別的家族在這裡應該都有眼線。

  「對了左師兄,那個海蘭尚玉又來幹什麼?他娘都那樣了,他怎麼還有心思在我們這裡晃蕩?」

  江佳突然想到這件事,好奇的問道。

  左少雲回道:「他說中午帶我們出去看看這海蘭鎮。」

  「你拒絕了?」

  搖頭,「他沒給我機會,說完就被一個丫鬟給拉走了。」



042 四大才子

  「這個海蘭鎮,好玩的地方還沒幾個,我最喜歡的是白鶴樓,這可是這裡的一景。每天都有無數才子佳人去那邊坐坐,論論詩賦,探討探討詞曲。你們見了肯定會喜歡的。」海蘭尚玉的臉上有掩不住的喜樂,告示著所有人他很開心。

  最開心的是,瞄了瞄慢慢的走著的沾衣,臉上帶著面紗,白衣輕飄,那較好的面容若隱若現,那風流的姿態,真正的天上仙子下凡來,出塵飄渺。

  他是最愛女孩兒的,這樣出色的人,想要靠近,左右卻都有人,想要說話,這人卻只會靜靜的聽,不過即使如此,只要她的眼睛放在他身上,他就忍不住心裡顫抖,手足無措,渾身僵硬,進而動彈無能了。

  「尚玉~」邪魅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海蘭尚玉轉過頭,看到的就是左少雲那張帶著邪邪笑意的俊臉,頓時,心裡顫抖,手足無措,渾身僵硬,進而動彈無能了。

  一模一樣的反映。

  旁觀的幾個無奈的搖頭,這男人的意志可真不堅定,最主要的還是男女不限。

  無念和蕭乾黑線的看著左少雲,那眼神彷彿要把他看穿似的,你竟然有心思去勾引男人?

  你可以再強悍點的。

  「海蘭少爺,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您這是要去白鶴樓嗎?」

  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笑瞇瞇的走了過來,身邊跟著一個同樣帶著面紗的粉衣少女,少女身邊還有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子,身後跟著幾個小廝,臉上的肥肉因為走路而一晃一晃的。如果頭頂是光光的話,那就是一尊彌勒佛了。

  海蘭尚玉看到他後,臉上並沒有前幾次看到那些巴結他的人所出現的那種反感,而是眼睛一亮,笑道:「原來是沈老爺,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你。我們是要去白鶴樓,你呢?也去那邊?」

  沈老爺笑著點頭,又搖搖頭,指指自己身邊的那少女道:「這是在下的外孫女,惠芳,剛從京都過來,聽說這裡有個白鶴樓,就過來看看了。」

  說著眼睛一亮道:「剛才我還想著我有事忙,不能陪著她,我這外孫女剛來這裡又人生地不熟的,我還有點擔心。看到您就放心了,反正都要去白鶴樓,您幫忙照顧著點,在下感激不盡。」

  海蘭尚玉嘴裡回道:「您太客氣了,反正順路,有何不可。」說著眼睛就看向了那位小姐。

  那姑娘長得小巧玲瓏,一張面紗遮擋了臉面,卻又多了一份欲語還羞之感。柳葉眉,丹鳳眼,隱約間還能看的出的尖尖的下巴,無一不述說著該姑娘是個美麗的人。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姑娘一羞,立馬低頭,帕子輕輕的擋在嘴角,十足的羞澀模樣。

  那一低頭的風情,述說著無盡的嬌羞,剎那間,海蘭尚玉感覺自己癡了,傻了,呆了。

  沈老爺的眼中飛快的閃過狡黠的色彩,

  不過,下一秒海蘭尚玉的行為就讓沈老爺和這位叫惠芳的姑娘心底暗暗的留了個心。

  因為,海蘭尚玉也就沉迷了那一下下就恢復不過來了,然後下意識的看向沾衣,也就這麼一個動作,有心人不想注意都不行。

  那位叫惠芳的偷偷的把沾衣打量了一番,頓感壓力。外公,您交給我的任務真是艱巨,不過放心,女追男隔層紗,我會搞定的。

  心裡默默的為自己加油,頭一偏,看不出任何神色了。

  幾人的隊伍多了一個盧慧芳和她的小丫鬟,很快,四個頂角為白鶴展翅欲飛像的五層塔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就是有名的白鶴樓。

  一路下來就聽海蘭尚玉念叨這什麼四大才子,四大才女。

  這裡有的可不只是那些才子們,也有不少閨閣的少女們在這裡切磋詩詞歌賦等等。

  沒看到一頂頂轎子打著過,下來一個個蒙著臉姿態萬千的美女們嗎?

  海蘭尚玉說,這裡是最能發展出才子佳人雙雙對佳話的姻緣地。

  沾衣註:古代版的相親場地。

  每一層樓上都會站著一幫子才子,時不時的探下頭看看,或者直接乾脆的站在那邊,手裡拿著扇子或者書,高談闊論有,登高遠望有,吟詩作對有。

  很純很藝術。

  整個白鶴樓裡都透露這濃濃的書香氣息,不少路過的人拿著羨慕的神采仰望這座高樓,讀書人一向是這個年代普通人所憧憬的對象,即使自己不行,也一定要讓自己孩子讀書。

  白鶴樓石階下面的兩旁有不少的小販,不過之間也隔著一點距離,是以防嘈雜聲打擾了裡面的人。

  海蘭尚玉肯定是這裡的熟人,他已出現,立馬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還問他最近有沒有新作。

  只是海蘭尚玉笑得得意的說:「我倒是沒什麼新作,可我帶來了幾個風姿神韻的天人。

  沾衣五人真相了,看來上次左少雲和江佳兩人還沒滿足他的胃口,或者說就算滿足了,人的虛榮心還是不夠,他要帶著他們去更大的場所炫耀。

  話說,不就認識了這麼幾個人嗎?你有必要這樣嗎?這人又不是你,你們關係也只能說是一般般,最重要的是,哥們,你真的還記得你家昨晚著賊,你娘被毀容哭得稀里嘩啦的事實嗎?雜一點都不見傷心呢?

  不過說是才子佳人一道,男女之間還是存在著顧忌,所以兩者是分開的。

  男子在二三樓,女子在五樓,第四樓被分成兩個部分,中間有一層簾子擋著,一面是男一面是女,作用就是朦朧間的交流,大家湊在一起比試比試才能有進步不是。

  當然,還有一幫人是站在一邊的,不男也不女,不是人妖,我們簡稱為旁-觀-眾。

  當海蘭尚玉出現在四樓的時候,引起的轟動是強大的,人人都過來問好。雖然也有不少躲在後面,一副不屑模樣的。

  一直沒見著的青兒也在這,看到海蘭尚玉後快步走了過來,身上散發著粉紅色的氣息,仰著頭喚道:「玉哥哥。」

  某個玉哥哥笑著喚道:「青兒。」

  神色也親暱了很多。

  很多人見怪不怪的看著他們,更多的則把視線放在無念五人身上。

  「咦?這不是左兄和江姑娘嗎?你們也來了。」一個手裡拿著扇子的青年看到左少雲和江佳,立馬熱情的依了過來道:「我還想著什麼時候求著尚玉讓我們再見個面,坐下來聊聊,沒想到今天就如願了。」

  「董兄。「左少雲伸出手晃晃,算是打招呼。然後替他給沾衣三人介紹,「這位是董周辭,前天參加那個詩會認識的。」

  真相了。

  董周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某三人,不斷的點頭喃喃自語道:「不愧是跟左兄一個師門的人,這份氣度,聞所謂見。」

  「誇獎誇獎,我們是來長見識的。」

  就在幾人還要寒暄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句,「四大才子來了~「

  沾衣的腦海裡華麗麗的出現前世看到過的某個姓周的演的挺古老的電影,叫唐什麼點秋什麼的。

  所有人齊齊望去,果然,正有四個人慢悠悠的踩在石階上,向著白鶴樓走來。

  四大才子,長得一般小帥,動作風流倜儻,其中一個更是長了丹鳳眼,不媚自魅。

  看看,海蘭尚玉又蕩漾了,不少女孩子也朝外看去,雙手放在胸前,蕩漾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0 PM

043 大家都來切磋吧

  「四大才子來了~」

  就在四大才子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的走上四樓,後面跟著一幫子男人們的時候,一聲更洪亮的聲音在四樓響起,使得所有人的腳步都是一頓。

  「四大才女下樓了~」

  那出聲的哥們絕對很興奮,不然不會連聲音都變得尖細異常。

  所有人的腦袋有志一同的轉向中間簾子的那邊,一陣陣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四大才女原來早在樓上,四大才子來了,她們就帶著人下來。

  眾人的目光直直的望著那邊,好像要看穿那簾子,直視裡面的美人們。

  「小女子嵐煙給各位見禮了。」帶頭的女子向著這邊緩緩的施了一個禮,這邊的人立馬擺手行禮。

  沾衣左右看了看,第一次主動的衝著還處於如夢似幻中海蘭尚玉輕聲問道:「今天這裡有活動嗎?」

  怎麼他們的四大才女四大才子都不出現了?或者這些人天天來這裡?

  海蘭尚玉一個激靈,看著沾衣,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啊,今天是交流會,他們要在這裡互相比試詩詞歌賦和琴棋書畫,這種活動每個月舉行一次,在我們這裡算是難得的一景。」

  沾衣瞭然的點頭,繼續往前看。

  雖然說海蘭尚玉的身份不簡單,但是這些很藝術的東西,他確實不怎麼樣,主要是不愛學,但本身卻又喜歡這些,所以喜歡往這裡湊。而一些有名或者比較迂腐的才子們,則或多或少的有點看不起他。

  看看,周圍擺著一溜煙的椅子桌子,以他的地位應該能坐在最前面,現在卻因為不通這些而坐到了第二排,沾衣幾個沒能沾光,他們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的實力如何,所以,去最後面站著吧。

  因為這位置是在這裡地位的象徵,海蘭尚玉雖然想跟沾衣他們在一起,但卻又不想放棄這位置,於是,左右為難的很,不斷的撓著頭,最後,只能抱歉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坐了下去。

  至於那位跟著他們一起的惠芳小姐,貌似跟坐在海蘭尚玉身邊的那個人認識,對方一看到她就站了起來,把地方讓給了她。

  後者衝著那男子甜甜一笑,後者就傻樂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蕭乾看這個海蘭尚玉已經很不屑了,開始的時候還覺得這人不錯,夠單純,也很善良沒心機,現在卻發現,他沒擔當,太自我,隱形的霸道注意,不順從他,跟著他意思走的,就是迂腐不堪,不是好人。小人讓人不喜,但是,這種自我到沒心沒肺的好人,更讓人反感。

  這裡很熱鬧,但是心情不好,就沒湊趣的興趣了。江佳用眼睛瞄著海蘭尚玉,這丫的現在肯定已經把他們忘記了,全新的投入對面的美人中,然後出來以後又對他們表示無奈的道歉,接著不是乾巴巴的往師姐身邊湊,就是那些逗趣的玩意給她。

  「待會回去就跟海蘭王告辭,如果他不同意,可以採取點非常手段。」沾衣腦海中溜過一系列可行的非常手段,心中一個小沾衣正在計算著那種手段比較讓人印象深刻,最好是終身難忘。

  場中,他們的交流會已經開始。

  「今天我們以藝會友,互相切磋。」四大才子中一個臉上帶著溫和笑意的男人站起來衝著眾人說道:「那麼就從詩開始吧。各位請出題。」

  這個各位指的只對面的姑娘們,互相出題,互相刁難。

  四大才女中,坐在跟他相對的地方的女子說道:「我們就以梅蘭竹菊為題,小女子先獻醜了。」

  土花能白又能紅,

  晚節猶能愛此工。

  寧可抱香枝頭老,

  不隨黃葉舞秋風。

  「好!」

  「寧可抱香枝頭老,不隨黃葉舞秋風!真是太對了。不愧是四姑娘,這樣的詩句,這樣的節操,在下佩服。」

  一大溜的表演之聲響起,這詩確實好,沾衣的心神也收了過來,專注在上面。

  那溫和男子想了想開口吟道:「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深叢隱孤芳,猶得車清觴。」

  於是又是一片叫好聲。

  眾人你來我往,有好有壞,海蘭尚玉很著急,他也想表現,可是胸無點墨。這時,一直坐在他身邊的惠芳姑娘湊到他耳邊偷偷的說了些什麼,海蘭尚玉眼睛一亮,側耳傾聽。

  孤蘭生幽園,眾草共蕪沒。

  雖照陽春暉,復非高秋月。

  飛霜早淅瀝,綠艷恐休歇。

  若無清風吹,香氣為誰發。

  就在眾人你來我往,這詩即將劃一個符號的時候,天外飄來了這麼一首。改過了那四大才子之一和四大才女之一的作品,明白的眼前一亮,不明白的看到明白人的反映也跟著反映,循聲望去,看到吟這首詩的人後,有點傻了。

  海蘭尚玉有點激動的站在那裡,抬頭挺胸的望著所有人,以昭示著剛才的詩是他做的。

  在場的人差不多都瞭解這個人有多少斤兩,現在看到他的表現,竟然出現了比聽到這首好詩還要驚愕的模樣,紛紛在心裡猜想,這真是這個草包做的?

  「海蘭兄,多日不見,在下刮目相看,好詩好詩。」溫和少年這樣說道,海蘭尚玉激動的望著他,嘴裡說道:「哪裡哪裡。」

  四大才子中那個長得很媚的男人不屑的低聲恥笑道:「切,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了幫手,虧得他好意思接受這讚許。」真是巧,他剛才眼睛都放在後面看幾個人,視線好巧不巧的就瞟到了海蘭尚玉跟他身邊那姑娘交頭接耳的動作。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性,就當是做做善事,讓他樂呵樂呵吧。」旁邊一人說道。

  媚男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再次扁扁嘴,然後眼睛又瞄向了站在某個角落的五個人,衝著坐在他身邊,不屬於四大才子中的那個人問道:「後面那五人是誰,好像是那些武林人士?」

  旁邊一人道:「跟著海蘭尚玉來的,從沒在這裡見過。」

  媚男鬱悶了,跟那個草包來的?不會是海蘭王找來看家護院的吧,聽說他家著賊了。

  下面詩詞歌賦一一過去,就到了琴棋書畫。

  「海棠姑娘來了~」耳邊又響起一聲尖叫。

  沾衣五個發現,竟然又是那個發現了四大才子和四大才女到來的強人,難道他的心思就全放在發覺他人到來的道路上了?

  然後,場中的人出現了兩極分化。

  男子們激動了,女子們憂鬱了,並且包涵了更多的不屑。

  海棠,一個身上散發著冷清的氣質的美人,一身純白的裙裝緩緩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後面還有兩個各自抱著一把琴的左右兩端的小廝。

  看到她上來,有個姑娘不爽的說道:「裝著高雅,還不是個賣笑的。只要想到跟她共處一室我就渾身不舒服。」聲音很小,但是架不住沾衣幾人的耳朵靈。

  「海棠~」



044 海棠

  「海棠~」在一片嘈雜聲中,這一聲輕輕的呼喚卻格外的明顯,起碼,對一些人來說,這聲呼喚,就像是在耳邊響起。

  那位名為海棠的青樓女子目光轉向了那位溫柔才子,兩人四目相對,原本清冷的佳人臉上流露出了暖暖的笑意,使得原本清雅脫俗的氣質一瞬間多了不少的人氣,也越發的亮眼。

  看的眾男士們暗地裡直吸氣,每天這樣對他們笑一笑,那就太給力了。

  「沒想到真是一顆芳心已托身。原本還聽說這海棠姑娘和溫才子看對眼了我還不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信了。」

  「哈,好好的一個清流才子竟然喜歡那種污穢地方的人,吾不與之同坐。」說著,只見來人就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了別人。不過,好像他的這句話有什麼特殊效應似的,竟然沒人敢坐。而那一排排的位置上又時不時的站起來一兩個人,望向那位溫才子的目光是即嫉妒又羨慕,真正不屑的也有幾個。

  其他三位才子同時皺眉,望了望周圍的變故,互視一眼,齊齊的歎了口氣,他們雖然自認風流,青樓什麼的也常去,但也只是坐坐。他們欣賞那位海棠的才情,也樂意鬧出風流才子的名聲,可是絕對不會玩真的。

  青樓這一行,也算是最下賤的行業了,發生了什麼真感情的話,名聲大礙。

  況且,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他們就怕自己這位好友被傻傻的騙了。

  簾子後面的大小姐們,有不少原本就不爽的,在看到溫才子的反映後,更加的橫眉豎眼。

  海棠姑娘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很自然的移開了視線,衝著眾人微微俯身,道:「海棠記得今天是才藝交流會,想來湊個趣,還望各位務要見怪。」

  「切,來都來了,難道我們還能趕人嗎?」那個簾子被人往旁邊一撩,就出來一個長得有點媚的少女,她的眼睛,和那位媚男才子一模一樣,就連臉也有六七分相似處。

  看到她,媚男才子憂鬱了,妹妹啊,你一天不給我惹事你心裡就不痛快,對吧,對吧。

  媚男才子妹妹完全沒有接受到自家哥哥的怨念,身子靠在一旁的門欄上,衝著這個海棠挑了挑眉,頓時,室內又響起了一片吸氣聲,以及咕嚕咕嚕的口水聲。

  「我說,有些人就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地方你都可以來的,免得污了好好的清白之地。我有說錯什麼嗎?可不是某些傻傻的男人,被你的小眼睛一瞅就望了東南西北了,別這麼可憐兮兮的望著我,我可沒欺負你。」

  海棠在看到這個姑娘的時候,臉就已經白了幾分,眼中有著受傷,但仍舊故作堅強的抬頭挺胸,一副清高不容褻瀆的模樣。

  看在那位溫才子眼中,除了憐惜也只剩下憐惜。

  同時,也多了對那女子的憤怒。不過,想到這是自己好友的妹妹,也有忍下來了。抬頭,含笑的望著她道:「媚兒,乖乖的進去,我會把今天的事都告訴伯父哦。」所以你最好別惹事。

  被換媚兒的姑娘不屑的扁扁嘴道:「你又不是我家人,憑什麼你說進去我就進去,我今天還偏就不進去了。」

  望了望四周,一眼就釘在了沾衣那邊。沒辦法,一群熟的不能再熟的所謂才子和草包們,這幾個明顯是新人,而且,那一身的氣度,總感覺跟這裡的人不一樣。

  於是,邁起小腿向著那邊走了過去,近距離的瞄了幾人一眼,眼睛亮堂,她最喜歡看美美的人了,不管是男是女都好。

  像那個海棠,原本也該是她貪看的人,可惜了就是那矯揉造作的性子,讓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真是白白糟蹋了那張臉。

  走到江佳旁邊,望著蕭乾嫵媚一笑道:「我就喜歡這裡,能不能讓讓給我留個地。」

  蕭乾聳聳肩,在自己和江佳之間空出了些地方。媚兒淡定的轉身靠在了那裡,完全無視自家哥哥翻白眼的動作和眾人各種各樣的眼神,笑道:「你們繼續,反正這裡也污了,我也就不在意到底站在那裡。你們繼續,看看我們這位沒有自知之明的花魁姑娘要給各位帶來什麼驚喜。」

  轉過頭,看向跟她差不多高,年齡卻比她小了點的小美女,問道:「姑娘,不知芳名為何?家住何方?」

  「你是在調戲我嗎?」江佳想也不想的反問出口,眼睛賊亮賊亮,看得出她心情很好,望著媚兒的眼神也多了不少的期待。

  美女一愣,很強大的問題,她從沒被人這麼反問過。

  「算是吧。」

  江佳立馬興匆匆的轉過頭看向自家師姐,興奮的說道:「師姐,我被人調戲了。」

  沾衣特無語,好在這屋子裡的人都因為那海棠把視線轉移走了,不然紫金閣的臉就要丟在這裡了。

  媚兒也很無語,「我說,被人調戲有這麼開心嗎?」說完,怪異的看了江佳一眼,表情也有點糾結,「還是你喜歡被女人調戲?」她突然覺得問了讓那女人不痛快而出來是不是件錯事。

  江佳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思,直接的回道:「我從沒被人調戲過,而且還是女人,這經驗太難得了,以後別人問起來的時候也有了炫耀的資本。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不知道第一個調戲我的人的名字叫什麼吧。」

  「媚兒,文媚兒。」文媚兒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這時,蕭乾說道:「你被人調戲過。」這個你自然是指江佳,然後目光調向海蘭尚玉的方向。

  江佳順眼望去,立馬有種被打擊到了的感覺,回望蕭乾,咬牙切齒的說:「你別噁心我。」

  被那人調戲,還不如被一個惡霸流氓調戲呢,起碼那時候她能直接一手把人給打翻在地而不用估計太多。

  文媚兒也順著蕭乾的目光看去,真相了,贊同的點頭說:「是啊,被那個草包調戲,確實是挺沒臉的事。」

  幾人做了自我介紹,只說是路過的,今天就離開。文媚兒覺得很可惜,海蘭尚玉沒做對多少事,起碼把這五人帶來卻是太對了。

  「媚兒,不介意給哥哥介紹一下你的新朋友吧。」某個哥哥大人飄過來了。

  文媚兒很不客氣的回道:「離我們這裡遠點。」

  文媚兒的才子哥哥一副受了傷的模樣,悲悲慼戚的道:「媚兒,哥哥傷心了。」

  某妹妹已經換上了殭屍臉,「哥,你原本就很娘們,現在這個模樣就更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了一個姐姐,而不是哥哥。」

  媚男才子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妹,才是一個哥哥真正的悲劇。

  於是,拋棄妹妹這條路線,沖望著他的五人瀟灑的擺擺手臉上露出誠懇的表情道:「各位安,在下是媚兒的哥哥,你們可以還我容若大哥,或者文大哥。」

  這位文大哥絕對是個自然熟的人,在沾衣幾人作了介紹後,就鑽進了他們的隊伍裡,完全不理會妹妹一副我看不起你的表情。

  不過,前面的海蘭尚玉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後,突然坐不住了,站起來,就想往這裡湊。四大才子啊,才子那特有性格的妹妹,還有他帶過來的心心唸唸的五人,被這些人圍著的感覺肯定特別好。總比現在周圍這些什麼都不是的好。

  只是,他剛站起,就被文媚兒注意到了。後者立馬用一副你趕來我就讓你好看的目光射殺他,海蘭尚玉蹉跎了,腳不知道該不該邁出去,最後,在文媚兒又一記瞪視下,乖乖的坐了下來,略帶哀怨的回望了後面一眼,不過很快就又被身邊的解語花和上面的表演給吸引了過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2 PM

045 誰彈得最差

  海棠就坐在那位溫才子身邊,反正位置多了幾個,旁人挪一挪就夠了。

  眾人回歸正題,琴棋書畫,首先就是琴,旁邊的兩位才子都上場彈了一首,姑娘們那邊自然也不會落下,不過,琴這方面,還是姑娘們研究的比較透徹,就像詩詞歌賦,還是才子們比較靈通一樣。

  看著一個個上場,文媚兒手裡拿著洞簫,緩緩的吹了起來。

  沾衣幾人沒想到,這麼個媚骨女子,擅長的竟然是這種洞簫。

  過後,文媚兒就受到了一陣陣的誇讚。全場就屬她的簫聲別有滋味。

  最後,海棠輕笑著說,她是來參加的,自然不可能什麼也不做。於是,就拿過了自己的琴,臉上的表情寶相莊嚴,輕輕的撥弄起了她的琴。

  人家是花魁,又能受到這麼多人的誇讚,自然不是個只靠容貌的人,這一首琴彈得,雖然不能說妙筆生花,天下無雙,但也足以傲視整個白鶴樓。姑娘們就算在不爽她也沒辦法,誰叫她們沒她彈得好呢。

  即使文媚兒很不喜歡她,但也不得不點頭,說了一句,「琴是好的,就是糟蹋了。」

  什麼糟蹋了,說的不就是那人。

  這兩人,一個琴藝無雙,一個吹皺了一潭子的清水。滿場的人沒有不服的。

  「不愧是海棠姑娘,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BLABLABLA……

  海棠淡淡的衝著眾人點頭,回眸望了眼溫才子,四目相對,又是默默溫情。

  原本你彈你得我吹我的也沒事了,可是,就在海棠姑娘滿意的看到眾人沉迷在自己的琴音中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不和諧的場面,確切的說,她原本對其中的某個人就很有意見,現在看到那邊竟然什麼夢幻或者嫉妒的表情都沒有的時候,心裡暗罵這群人是草包的同時,決定找找晦氣。

  那個什麼文媚兒的女人她沒辦法對付,誰都知道文媚兒對琴這類樂器是只看只聽不動手,她最喜歡的是洞簫,她不會傻帽的說要文媚兒彈琴,免得文媚兒反過來還讓她用簫,也惹得他人鄙視。而且文大才子就在那邊,他家一向是最護短的,就算心裡很不喜歡文媚兒也沒辦法。可是,我總不能連你們幾個都沒辦法吧。

  她心裡想的你們幾個,自然是江佳和沾衣。

  為什麼沒有無念和左少雲幾個呢?套句熟悉的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在她看來,剛才文媚兒選擇了站在那裡,他們就是一夥的。只要讓這幾個人丟了臉,那間接的也是打了文媚兒的臉。

  面帶柔和的望著文媚兒,眼睛在江佳和沾衣身上打量了一下,視線回到文媚兒身上,道:「不知道文姑娘身邊這兩位姑娘的才藝如何,何不出來試試。奴家想,既然是文姑娘的朋友,必定是好的。」如果那兩人不怎麼地,那也說明你也咋滴。

  換做別的姑娘,被人這麼問,被全場的目光這樣注視,早就不好意思了。就算落落大方的,會的也得含蓄一下,不會的就得臉色煞白或者扭捏一下推脫說不會,然後,海棠故作不知,以為她謙虛的順便調動起男人們的神經讓那人出醜。

  可惜,她遇到的不是正常的大家閨秀或者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別看我,我不會。」江佳想也不想的擺擺手,道:「讓我舞槍弄劍倒是沒問題,這東西(指指那琴)還是算了吧。」

  表情完全沒有扭捏或不好意思。

  海棠一下子沒反映過來,估計這娃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直接的人。不過,這青樓也不是白待的,反映過來後笑道:「姑娘謙虛了,奴家看你和文姑娘挺聊得來,姑娘本身看著也是慧心巧思之人,肯定是才貌雙全者。」

  「她才藝很厲害,我就該很厲害嗎?」江佳少女粉純潔的回問她,海棠再一次沉默。

  後者沒有等她的回答,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反問道:「聽說你是什麼花魁,能歌善舞,是這海蘭鎮的一絕。」

  「姑娘謬讚。」海棠心裡很自得,但臉上一副謙虛的模樣。

  「我沒有誇你,別想太多。我只是想,那你身邊跟你眉來眼去的那個什麼才子的應該也能歌善舞吧?我還沒看過男人跳舞,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表演一下?」

  ……

  這個時候笑出來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但是,沾衣真的很想笑。看看無念,他雙手緊握成拳,臉偏向了一邊,身體緊繃,這孩子也是被江佳少女荼毒的一人。

  「哈哈哈~是啊,按你這麼說,你整天跟一幫男人混在一起,哈哈哈,我想那些人肯定也是能歌善舞。我說溫大哥,你的心頭好都這麼說了,為了證明她是對的,你就出來跳一曲吧。哈哈哈~」說這話的自然是文媚兒,看到對面兩人吃癟,她的心情非常哈皮,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看的周圍的一群男人猛吸鼻子,就怕出鼻血。

  可憐了她的哥哥,明知道這種場面不能笑,對方還是他哥們,但是他的腦海裡已經自行腦補自家哥們穿著一身女裝跳舞的模樣了。

  這幾個還是能隱忍的,場上多的是群不知道什麼叫做含蓄的人,於是,一下子就轟然大笑起來。

  別怪江佳牽連那個溫才子,誰叫他剛才明明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眼神卻是冷冷的,好像怕自己和身邊的文媚兒一起欺負他的心上人,那她不欺負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當然,你們是一對有情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被她取笑吧。

  海棠秉眉,擔憂的看向溫才子。後者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要在意,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海棠牽強一笑,也讓對方堅信,她被對方的言語所欺負,雖然貌似本意不是這樣的。

  「姑娘誤會了,男子如何舞蹈。奴家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姑娘是個各種好手所以才想讓姑娘表演一下。如果姑娘不願意,那就算了。」

  江佳點頭道:「我就說不會算了,是你自己堅持的,真是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目光迅速的看向了自己的左師兄,表情賊賊的指指他,衝著那為海棠笑道:「你可以讓我左師兄給你彈一曲哦,他彈得才是真正的一絕。」

  這下,沾衣幾個更不淡定了。不過不是樂的,而且驚恐的。

  左少雲曾經好奇的碰了一下古琴這種樂器,結果,某個教他的師姐哭著拜託他別來找她了,她沒什麼可教的。別人彈得是意境,是美好。他彈得是魔音穿耳,殺人於最最痛苦中。

  偏他本人還不相信,任是纏住了別的會琴的同門,最後,還是他師傅站出來禁止了他的這一行為,才免得紫金閣消亡於這魔音中。

  可惜別人不知道,海棠詫異的問道:「這些公子會琴?那何不上來演奏一番,也好讓我們傾聽佳音。」

  左少雲覺得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平時倒是沒關係,可是,現在有林師姐在這裡,他不想自毀形象。

  眨眨眼,衝著場上眾人笑道:「沒意思,在下覺得各位彈得都是佳音。你們這樣的比賽不會膩嗎?每次都是這一兩個勝出。我們換個比賽方法吧?」

  眾人愕然,不過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起哄者,於是,紛紛問他比什麼,左少雲淡定的回道:「比誰彈得最差。你們不會是怕了吧?」

  勝了這個比賽的人,估計都不好意思出門了。不過,誰也不會說自己是最差的,於是,這個提議飛快的被人接受並且予以實行。

  對一些只是來湊熱鬧而什麼都不會的紈褲子弟來說,這回他們終於有上場的機會了。

  左少雲笑著異常誠懇的看著自家林師姐,手裡拿著錢袋裡,道:「師姐,你去外面吃點東西,順便逛逛再回來了,我怕待會的表演會污了你的耳朵。」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瞭解他真相的幾個全都鄙視之。

  最後,無念帶著沾衣出去了,江佳想溜,但是在笑得聖潔的左少雲面前,她還是提不起腳離開,蕭乾自然是被她給留下來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文媚兒和她哥哥不解的望著這幾個人,有必要這樣嗎?



046 離開海蘭鎮

  沾衣不僅是知道左少雲魔音的傳聞,還親耳聽過,不過人家不知道。

  白鶴樓的風景很好,他們下了樓,準備就在周圍看看。

  可是卻聽到了樓上的招呼聲,一抬手就看到左少雲的腦袋,原來,這人就怕他們離得太近,讓他們走遠點。

  視角轉回到白鶴樓四樓。

  又一個姑娘艱難的擺弄完自己的樂器,她們突然覺得原來彈奏樂器是這麼的難。心裡想著差差差,結果習慣擺在那裡,再差也是那麼回事。

  原本有人彈得很好,結果擺出一副我已經努力差了,你們不能怪我的模樣。只是文媚兒上去,結果一把最不會用的琴,彈了一首之後,雖然真的很差,都不知道雲裡霧裡,可是那坦然的態度,卻讓前一位做作的美女覺得自己瞎顯擺很丟人。

  真的相差,那就使用自己不熟或者不會的樂器,最好跟自己現在使用的樂器的原理差的十萬八千里,那你絕對能成功。

  不熟悉的樂器讓他們出了N多個笑料。可以想像,這一天的白鶴樓充滿了歡歌笑語。只是,當左少雲上場之後,不只是白鶴樓,對白鶴樓方圓百米裡的人來說是永生難忘的,很多人甚至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簡直就是聞琴色變。

  什麼姿態風度,那就是浮雲。

  有的心裡承受能力不好的甚至還失禁了。

  沾衣和無念雖然站的遠,可架不住人家耳朵好使,一百米再多一點也沒差別,於是,華麗麗的聽到了。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少雲啊,其實你可以再強悍點的,把死人給毒活了才是你奮鬥的目標。

  兩人再次回到白鶴樓裡,看到滿地的人,全都支持不下去坐在了地上,就算是江佳也如此,跟蕭乾兩人,捂著耳朵蹲在地上,不過他們嘴角是掛著笑,有趣的看著周圍那些人的反映。

  幸好他們事先已做好了準備,一群可憐的娃們啊。

  「你,你,你!」一個癱在地上的人舉著顫抖的手指著左少雲,只說了三個你,就不省人事了。

  左少雲無辜的看著陣亡了的眾人,現在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心灰意冷來形容,沒這麼打擊人的。

  文媚兒覺得自己很清醒,如果不是江佳照拂著她,估計她也躺下了。而這位文大哥,在左少雲剛開始彈的時候,就面部僵硬的把耳朵湊到蕭乾面前,眼神希冀的望著他,於是,跟妹妹一起躲過了這一大難。

  「師姐~」左少雲滿含哀怨的喚著沾衣,他受打擊了,很大很大,外面的人承受能力真是太差了(是紫金閣內的人的承受能力比較強),好歹你們也多堅持幾個啊。

  沾衣心情很不錯,滿地翻白眼或抽搐的人啊,還有那些樂器,剛才好好的氣氛,她除了看戲欣賞沒有多餘的感情,現在,卻有自己彈奏一首的衝動了。

  慢慢的走到左少雲身邊,後者自動的從跪坐狀態站起,走到一邊。

  沾衣坐了下來,雙手撫摸著那把古琴。

  琴很一般,比起她在紫金閣的那把月瑤琴是差多了。不過,那把琴也是閣內的一位能工巧匠覺得她的樂好,缺少了一把配得上她的琴,所以給做的。沾衣一直很珍惜,有空之時又不想繡花,就拿出來用用。

  陽光灑落,清風拂面,湖邊的楊柳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湖上開著一朵朵潔白的蓮花,綠色的葉子襯托著這些花兒猶如聖潔的蓮座。一雙鴛鴦在湖面上嬉戲,金魚蕩漾起了一個個漣漪。蝴蝶在楊柳邊嬉鬧,在湖上追逐。

  遠處是巍峨的青山,山頂白霧繚繞,看不到邊際,遠遠望去,那些白霧似人非人,恐是謫仙降凡塵。

  沒有爭權,沒有奪利,只有心靈上的安寧。

  等有人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著滿地的人,想到自己剛才的夢境,不由的感歎,聽了那麼恐怖的琴音竟然能做這麼美妙的夢,簡直太神奇了。如果每次都能這樣的話,他不介意再聽幾次那聲音。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那到底是夢還是非夢。

  「你們今天就走?」文媚兒一臉失望的看著沾衣五人,「真可惜,還想跟你們玩幾天。」

  「是啊,你們如果不急的話就多留幾天吧,我們兄妹倆做東,帶你們在這個鎮裡好好玩玩。」文才子好像跟沾衣討論一下琴藝。

  眼睛望著沾衣,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彈出這一手好琴,簡直太絕了,他想,就算一直聽著他也不會厭。

  彷彿想要透過那面紗看到裡面的人,他覺得,這一定是個真正的妙人。可惜,瞄了眼無念和左少雲,這兩人太強勢了,而且,他們的來歷好像很不凡。

  他們始終不是一路的。

  「呵呵,我們出來有任務,早解決早安心,所以就不在這裡待著了。」江佳解釋道,心裡的小人吐吐舌頭,真正的原因絕對是不想跟這個海蘭家做有九糾葛。可是如果他們待在這裡的話,那個海蘭尚玉肯定會糾纏他們的。

  說到這個人,「師姐,我們把那個海蘭尚玉這麼丟在那邊沒事吧?」江佳有點擔憂的問道。

  幾人怪異的看向她,沾衣出口道:「你可以去把他帶出來。」

  江佳立馬搖頭,解釋道:「我是怕我們就這麼把他丟在那裡,海蘭王如果生氣不讓我們走怎麼辦?」

  沾衣安慰道:「放心,我們走得了。那海蘭王不是簡單的人,昨晚是太緊急,想想就明白這跟我們沒關係(他們的院子都有人監視,他們昨晚又沒出去。多留幾個不定因素在府裡,說不定他反而不安心。」

  事實也正如沾衣所想的,海蘭王忙著跟自己的謀士商量事情,那個繼王妃又哭啊哭的不讓他安生,又不瞭解沾衣幾人的身份,不知道是敵是友,雖然暫時好像沒危險,簡直就是焦頭爛額。現在他們提出說要走人,頭腦已經冷靜下來的某人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他現在沒那麼多時間去防著這幾人。

  於是,當天下午,就有五匹馬離開了海蘭鎮。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2 PM

047 教好孩子很重要

  「怎麼又是你?!」一聲大喝,一個富態滿身金光閃閃(手指上戴滿了戒指,脖子上還掛著一根粗的,腰帶上面更是鑲滿了寶石,頭頂一頂員外帽,臉上肥肉擠得都快看不到眼睛胖子不滿的道,同時還咒罵了一聲,「晦氣。」

  他看到的人好好的坐在一邊,一身舊衣服,身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菜。他就一個人,這滿桌子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做到的,大部分菜上竟然都已少了一半。看他那身材,瘦的跟竹竿差不多了。

  那人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一張瘦瘦的留著八字鬍的臉出現在眼前。瞇著眼打量前面的人,扁扁嘴,不屑的說:「我道是誰,原來是黃三爺。怎麼的,今天有銀子出來了?不會想要在這裡賒賬吧?」

  「哼~」金光閃閃的員外不屑的冷哼道:「老爺我出來喝個茶的銀子還是付得起的,不用你操心。倒是你,怎麼的前面又擺滿了,也不知道你都吃到哪去了,還是這麼一副晦氣樣。我看還不如滿身好點的衣服,起碼那穿在身上還看得見。」

  「哼~」竹竿老爺也來了一聲冷哼,不屑的說:「我才不要像你,走三步就喘上氣了,走幾步都要後面跟著轎子。」

  「怎麼的,老爺我有銀子不行嗎?」

  「行,」指指離自己這地最遠的桌子道:「那你請走遠點,別妨礙我進食。」

  此話剛落,一個媚到骨子裡的聲音響起,不同於女兒家的柔語,這聲音聽著就有張揚。

  「我說今天一大早怎麼就有喜鵲站在枝頭不停的叫,原來是有貴客上門。黃三爺,呂四爺,你們真是好久沒上門了。」一個身穿

  嫩黃色長裙,胳膊上挽著綢帶,頭上帶著紅色牡丹的女子笑吟吟的從前面的樓梯處慢慢的搖曳下來,一步一勾人,步步生蓮花。這女子看著也就三十左右,一身張揚的艷,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媚態。

  看的周圍不少人嚥了嚥口水,心裡直歎這女人夠風騷,就算窯子裡的姐兒恐怕都比不上她。

  女子看了看她口中的黃三爺和呂四爺,眨眨眼,帶著些許疑惑的道:「兩位爺,你們這是怎麼了?」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想做出一副無辜的眨下眼,但是看在他人眼中,這就是拋媚眼,而且還拋得那麼銷魂。

  「沒事沒事。」肥胖的員外有點慌張的搖著手,然後用以跟他身體情況不服的速度飛快的走到竹竿男那桌邊,在他對面坐下,拿起一邊筒中的筷子,衝著那美人揮揮手道:「呂四爺客氣,非要請我坐下來一起,我們剛才正在推遲呢。」

  竹竿暗地裡狠狠的瞪了前面的人一眼,但也不敢讓美人看到,怕留下小氣什麼的壞印象。

  美人抿嘴笑道:「兩位老爺的關係真讓奴家羨慕。奴家後面還有事,先過去了。」說著就飄飄然的走了。

  呂四爺黑線的看著這黃三爺不客氣掃蕩他桌子上的東西,沒好氣的說了句:「你不是說你帶銀子了嗎?幹嘛還在我這裡坐著?」

  黃三爺看了他一眼,手上的筷子不停的落到那些菜上,說:「我怕二娘待會出來看到我們沒坐在一起會問,到時候我要怎麼說?難道是呂四爺小氣怕我吃多了他的東西?」

  周圍進食的人都見怪不怪的看著兩人的互動,只要能在這裡遇到呂四爺,就絕對能看到黃三爺,這樣的場面只要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們的,都能看到。

  兩人吃了一會,自動的拿起杯子就幹了幾回酒,呂四爺突然看著黃三爺問道:「我說,巧國的事你知道嗎?」

  「巧國天天有事,你說的是哪件?」

  黃老爺白了他一眼道:「大事能有幾件。」

  他們這些商人,對政治可是非常敏感的,而且門面也廣,消息也就更靈通了。

  黃老爺想了想,能說得上是大事的好像沒吧。額,空著的那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雖然那件事跟他們商人沒多大關係,但對巧國來說,也算得上是大事了。起碼這些年,都沒出過比這還大的事。

  「你說的是賈太常的事吧?」

  看到後者點頭,黃三爺又說:「不就是一家子都被斬了嗎?有什麼奇怪的。」

  本家的全被斬了,留下的也就那幾股分家的血脈。好好的太常,說沒就沒了。

  不過也是活該,雖然巧國推崇仁治,但可不以為著他們的皇帝會願意放過那些挑釁自己權威的人。他就說,那賈太常絕對是做官做糊塗了,忘了自己有幾兩重。

  「我聽著好像是欺君之罪?倒是犯了什麼事?」呂四爺最近出了門,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被人問起,黃老爺不由的歎了口氣,直道那是家門不幸,順便感歎了一下兒女教育的重要性。然後在呂四爺快要發怒轟人的時候才說出了真相。

  皇帝賜婚,結果在前些天有人向皇帝高密,賈家的小姐根本不在府裡,說是賈太常不滿這婚事,所以把那漂亮的閨女偷偷的藏了起來,準備換上個美艷的丫鬟頂替。

  皇帝自然不會就這麼信了,派人一查,那位讓自己驚艷的賈小姐還真的不在,勃然大怒,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呂四爺歪著腦袋,想來想去,說:「我看著總覺得不對。你說這賈太常也不是糊塗人,就算不願意先前在那巧國皇帝下旨的時候也該去拒絕了,怎麼會做出這麼一回事。我看其中有什麼吧。」

  黃三爺笑笑,道:「你運氣好,這件事確實有內幕,我也是通過一個巧國上面的人才知道的。聽說原來是那賈小姐不滿自己的婚事,跟他家的一個馬伕跑了。那賈太常一家又寵著女兒,就打算把這件事給掩下來,到時候就說女兒生病死了。」

  這件事影響很大,實話說出去對巧國女子們都有影響,私奔,還是官家小姐跟馬伕,皇帝很憤怒,所以就有了以上官面上的理由。

  呂四爺聽完以後,突然感歎一句,一定要把自家閨女教好。

  黃老爺感觸頗深,他也有個閨女。

  兩人不知道,某個角落裡的某張桌子上,五個耳朵豎起來聽的人,隨著他們說的話接二連三的噴了幾口茶。然後你看我,我看他,不是搖頭晃腦就是無聲歎氣,雖然瞭解的和他們說的有點出入,但都改變不了已定的事實,真是造孽啊。



048 分開

  沾衣五人圍在一起,耳裡聽著那些八卦,果然,不管是什麼地方,客棧酒館這種地方的消息是最靈通的。

  「我說,你們真的今天就離開這裡?」美人老闆無視大眾的目光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頓時,他們這個犄角旮旯就變成了眾人的目光聚集地。

  「是啊,美人師姐,我們有空會常來你這裡坐坐的。」江佳雙眼成愛心狀望著這位,順便不忘調戲一下。

  這個客棧的老闆是他們的同門師姐,五年前離開了紫金閣,在一個小城開了個小客棧過起小日子。不過這城雖小,可是卻聯通著兩個城市,從海蘭鎮那邊想要到達都城就必須通過這裡,在加上老闆本身是個大美人,所以,她的日子也很紅火。

  美人老闆在紫金閣的時候因為女人的一個永恆話題保養就賴上了沾衣。那時的美人不是這樣的,穿的挺保守,每次都為自己的大胸部而煩惱,行動不方便啊。後來兩人結識以後,沾衣就送了她一套內衣,同時看著她的裝扮很糾結的說了句:「你走錯路線了。」

  這位不管是性格還是形象都適合的是御姐風,可她卻壓抑著自己走淑女道路,後來沾衣一句話,一個改造,就造就了現在這麼以為惹火的美人老闆。

  當某人第一次用這個形象出現在紫金閣的時候,眾人的表情,非常的神奇。特別是對那些小男生老說,這麼一位大姐姐對他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好在都比較純情,比較克制。

  她現在外面遊歷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這這裡定居,並且定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地址通知給沾衣。

  美人老闆走到沾衣身邊,擠了個位置,坐下。拋了個媚眼給蕭乾,在看到對方面紅耳赤臉上都冒煙了才滿意的收回火熱的目光,看向沾衣道:「多待幾天吧,反正你們又不急。給師姐我當幾天跑堂的,也好給這小客棧增加點人氣。」

  感情你讓我們留下是抱著這麼一個目的!

  沾衣不用想就點頭,無念幾人抽搐,不會吧。

  「林師姐,我們還是任務重要。」左少雲第一次向沾衣提出反對意見。靠,這位美人師姐在紫金閣就以最不安排理出牌和風情無限而出名,更何況她還喜歡霍霍自家人,如果他們真留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無念難得的也點頭表示贊同左少雲的說法。

  沾衣解釋道:「這個我在閣裡就想到了。我有事得離開些日子,不長,十天就夠了。這裡離我要去的地方是最近的,不然這時間就趕不及。不用開口,不能帶你們去。」看到左少雲的嘴型她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家的方向和那位喬盟主的所在地,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這裡就是兩者的交界處。如果先去了喬盟主那再回家的話,時間就有點趕不及了,所以,沾衣在紫金閣的時候就計劃了一下,剛好師姐又在這裡,有熟悉的人在他們也不會無聊。所以這裡分開最好。

  為什麼不把他們帶回家呢?

  對紫金閣的人來說,一些地方就是他們最終的歸屬,最安寧的地方,所以,如果不是兩人親密無間,或者抱有某種目的,比方說拉攏,一般都不會把那個地方透露給別人。

  特別還是像她這種,家裡比較特殊的人。

  沾衣還沒做好把他們介紹給家人的準備。

  想了想又道:「或者你們可以先去喬盟主那,我辦完事就直接過去。」

  這樣他們就得一個月才能見著面。

  左少雲是最關注的沾衣的人,從她入門那天開始,他的一雙眼睛就盯在了這人上面,所以知道她每年總有一段時間消失一個月左右。現在算算,果然快到每年的那段時間了。想著她可能是要回家,心裡計算了一把,偷偷跟著的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打掉了,看向無念。

  無念也在心裡計算著,走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那就得跟師姐分開一個多月。不走吧,目光觸及到美人老闆,後者立馬給了他一個媚眼,黑線。剛被沾衣到進這個客棧的時候他就看到,這個跑堂的都穿著樣式差不多的很有個性的衣服,聽說這叫制服。

  制服就制服吧,可是,為什麼一些制服會那麼可愛,還是粉紅色的?

  目光一瞄,剛好一個長得有點瘦小,聽可愛,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衣服,前面圍著一個粉色圍裙,頭上帶著一對貓耳朵,身後還拖著尾巴的少年從旁邊走過(不用想了,這些都是以前跟沾衣討論之後得出的結果)。

  忘記說了,這個客棧的名字就叫特色客棧,每個第一次到這裡的人都會感歎,果然很有特色。但對無念來說,簡直就是悲劇,前提是他待在這裡當小二跑堂的話。

  他堅決不會允許這些東西套在自己身上的!!!

  這個樣子如果被妙音看到的話,他連死的心情都有了!!!

  顯然,左少雲和蕭乾也明白了他的糾結,因為兩人剛才也注意到了那個少年,臉齊齊的發白。特別是蕭乾,他倍感壓力。

  無念的心情反覆翻滾了一陣之後,看向沾衣,鄭重的說:「林師姐,我們去喬盟主那裡等你。」

  沾衣美人老闆還有江佳臉上同時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過,看到無念不容拒絕的表情之後,也接受了他的決定。

  美人老闆歎氣,看來想好好打扮一下這幾位師弟的機會是沒了。

  飯後,沾衣還有江佳跟著美人老闆進了她的房間。沾衣拿出一些工具,又從老闆著得了一些,然後就在自己臉上動工。

  最後,再穿上美人老闆拿過來的一套男裝,於是,一個模樣普通,看上去有點呆呆的少年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沾衣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個人走還是男裝比較方便。

  江佳睜著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從頭看到尾,深深的被易容的海洋所震撼,覺得作為一個立志成為一流高手的俠女的人,自己果然還差的很遠。不說武功,就連這種闖江湖的必備手藝都沒學會,簡直就是太不應該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4 PM

049 大雨稀里嘩啦

  這裡離都城那邊,快馬加鞭抄近路的話四天左右的路程就能到,這個還是沾衣把零頭的時間都計算進內所得出的結果。

  如果走正常大道,吃喝拉撒全都齊的話,那要趕到目的地,時間得延長一倍。

  不過有一句話叫天有不測風雲,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耳邊聽著叮叮咚咚聲,悲劇的望著生起的火,不是一般的倒霉催的。

  趕了半天的路,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眼看著這天也要黑了,原本晴朗的天空卻突然下起一陣雨來。由最開始的連綿小雨,到現在的蓬勃大雨。

  好在她看情況不對,想起貌似這個地方有個廢棄的房子,快速的趕了過來,才不致於被淋成落湯雞。

  這個房子很大,看著可能是以前放糧或者放物用的,後來遷居就被廢棄了。

  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些乾草樹木等,顯然打這裡過的人不少,又因為地理關係,已經被變成了臨時落腳點。

  很慶幸,沒有漏雨,除了大門,還有一個小窗戶。

  地上的灰不少,除了像她這樣趕路的,沒人會沒事打這過。

  反正幹不了路了,沾衣不會虐待自己。

  生好火後,看向身邊有點巨大的包袱,除了黑線也只能黑線了。

  她不就是離開幾天,這幫子人用得著一副她去受虐的模樣嗎?拚命的往她包裡塞東西,點心是必不可少的,美人師姐還給準備了一隻塗了蜜的烤雞,用油紙包著,另外還有肉,水果,以及用竹筒裝著的飲料,湯和菜。沒錯,就是湯和菜,說是特色客棧的招牌菜,拿出來放在火上加熱一下就能喝了。喝完以後竹筒扔掉,方便。

  沾衣多看了這竹筒幾眼,傳說中的古代版快餐,不,或者說盒飯,外賣。仍舊是特色客棧的特色之一。

  她這個包袱一點也不輕,光是這種竹筒就有五個,剩下三個,一個是放喝的水,另兩個裡面裝著菜餚。

  沾衣看了看,湯是得先喝的,放到明天怕壞了,烤雞倒是沒關係,菜也得早點消滅。

  話說,他們是不是準備了她五天的份了啊,都不用在路過的城裡買吃的了。

  先拿出那放著湯和一個菜的竹筒,把包袱繫上。屋內有個鍋,洗洗乾淨放上接來的水,放在火上煮。半開了的時候,就把那兩個竹筒打開蓋子,豎著放進去,用樹枝固定住,以防它們倒了,慢慢加熱。

  就在沾衣忙的不易熱乎的時候,外面出現了聲響,然後就聽有人道:「小心腳下。」然後吱呀一聲,倉庫的門開了。

  沾衣抬頭,就看到門口出現三個人。到頭進來的是一個小廝模樣的下人,後面跟著一個相互攙扶著的男女。那男人小心翼翼的扶著那女的,沾衣一看,汗,好大的肚子。

  「這位公子,打擾了。」小廝恭敬的看了沾衣一眼。把後面的兩個人讓進來,然後說道:「老爺夫人,奴才去看看馬。」

  那個男子點頭,這小廝就跑了出去。

  男子和女子看到沾衣,前者笑著點頭道:「公子,打擾了。」

  沾衣笑道:「您多禮了,這原也不是我的地方,何來打擾一說?看兩位的樣子,也是被雨淋了,快過來取取暖吧。特別是尊夫人,孩子重要。」

  男人聽她這麼說,只覺得這小兄弟是個好相遇的,也就沒再客氣,到了一聲多謝,就扶著自己夫人走了過來。

  左右打量了一下,走到了一個離火堆近一點的靠牆處,拿下手上挎著的包袱,打開,拿出了一條毯子鋪在地上,又拿出了一條細細的折好,放在毯子上,慢慢的扶著自己夫人坐下了。

  那位夫人給了自家男人一個甜甜的笑容,兩人的關係親密,冥冥間有一種默契,不用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你需要什麼,或者你想幹什麼。

  這時那個小廝也回來了,男人說道:「你坐下休息吧。」

  小廝應了一聲,就走到火堆旁坐下。看到沾衣放在火上的東西,愣了。好傢伙,這小日子過的真逍遙。

  心裡這麼想著,小廝開始烘烤自己的衣服。那對夫婦身上沒怎麼的,這個小廝倒是淋了個透心涼。

  男人走了過來,手裡拿了個碗,看著鍋裡的東西也愣了一下,隨即對沾衣道:「公子,給我碗熱的水。」

  沾衣伸手準備接過他的碗,男人趕忙到:「不勞動手。」就自己從鍋裡掏了碗水,感激的看了沾衣一眼,走了回去。

  沾衣轉頭一看,汗的,人家孕婦吃的都是乾糧,那饅頭肯定很硬。那水就是給孕婦喝的。那邊也有點心,放在手帕裡,不過就那麼幾塊。

  趕忙從鍋裡把那兩個竹筒掏了出來,拿出一塊手帕捂著,有點燙。順便加雙筷子,遞到了男人面前,看著對方驚愕的表情道:「給嫂子用吧。」

  男人剛想拒絕,沾衣就先說道:「我這裡還有吃呢。別跟我客氣,嫂子肚子裡的孩子重要。」

  一說到男子,男人的表情就軟化了。再次感激的看了沾衣一眼,接了過去。

  那夫人衝著沾衣微微俯身,感激的說:「多謝公子。」

  沾衣雙手擺擺推遲。

  然後轉過身,再次打開包裹。得,反正食物也多,特別是那個烤雞,真不是她的菜。她比較喜歡吃素菜。

  於是,就把油紙拿了出來。

  還在啃乾糧的小廝看到沾衣的動作,嘴巴已經張開了。這年頭吃一頓好的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在這個荒郊野外趕路的還能整出這麼多,那真是強人。起碼對方不怕包袱太重。

  這烤雞已經被處理過,一塊一塊已經分開了,沾衣跳了幾塊送到男人那邊,就放在自己和那小廝面前,說:「這位小哥千萬別跟我客氣。」

  這小廝只比沾衣大一兩歲,看到這位小兄弟這麼仗義,心裡立馬發了張好人卡給對方。

  於是,在這個荒郊野外,外面還下著雨,可是屋子裡卻很熱鬧。

  雙反一通來往,一下子就熟悉。小廝是個能說會道的,沾衣和那對夫妻就當忠實的聽眾,聽他講一些八卦。

  通過交流,沾衣就知道他們的來路。這對夫婦是平原城的小商人,做點小買賣,然後家中出了變故,好像是老爺子快不行了,所以他們也沒怎麼準備,收拾一下就出來了。

  那位夫人的肚子也有九個月多,快生產了。

  就在這時,屋子的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050 聞香識女人

  原本熱鬧的氣氛頓時僵住,屋內的人齊齊看向屋外。

  屋外的人也望向裡面,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熱鬧的光景。

  屋外站著三個男人。

  三個應該是富家子弟的人,最中間的那個,個子起碼有一米八五,身材有點偏瘦。但是,沾衣干保證,這個人如果把衣服脫了,下面肯定是那種很美型的肌肉。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著裡面,身上散發著無形的氣勢,在普通人身上你是別想見著的。

  左邊那男子,長的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現在娃娃臉上露出的是尷尬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

  右邊的那位則有點欠扁了,滿臉的好無聊好倒霉。這些人有問題吧?這樣的天氣裡竟然還能說說笑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苦中作樂?傻子才會這樣,他絕對不會的。啊~無聊啊無聊。

  別懷疑,這些就是這位的心聲。不過雖然心裡這樣吐槽著,但這人不是凶神惡煞之輩。

  現在,不管是抱歉還是吐槽還是看戲,這三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渾身濕漉漉。眾人還能看到有雨水順著他們的頭髮滑下來。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的乾淨的,可以說,真正的狼狽到極點。

  除了那自己帶進來之外,三人身上也沒有包袱這類東西,看著根本就是出門遊玩,只帶銀子,走到哪裡,有什麼需要就花到哪裡。

  這樣的人放到現在絕對是人們羨慕的對象,為啥?有錢唄。而且現代商店什麼的最多,宅急送也不少,只要有錢再帶個電話,就算走到荒郊野外你都不用擔心被餓死。

  可是,這裡不行。

  這三位哥們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出門,根本不明白這麼個道理,所以,他們以這樣慘烈的造型出現在這裡。

  不過,竟然能完全無視眾人詭異的目光,自得其樂的打量裡面這些人也接受著他人的打量,不得不說,乃們真乃強人。

  三人快速的關上門,然後一個比一個快的竄到火堆旁,現在已是秋天,晚上是會冷的,特別是被雨淋了之後。顯然,他們還不只這樣。

  三雙惡狼般的目光盯在烤雞上,那熾熱的目光,照耀的沾衣和那小廝的眼睛都出現閃花了。

  他們到底有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沾衣心裡這麼想著,嘴上道:「三位,先把衣服烘乾吧。」

  這樣穿著非感冒不可。

  三人不解的望著她,現在不就在烘乾嗎?

  望天翻白眼,從包裡拿出一條毯子,原本準備晚上睡覺蓋在身上的,現在看起來用不著了。

  拿過毯子,走到房屋的另一邊,一頭綁在窗戶上,一頭綁在柱子上,站起來看看,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然後笑著對三人道:「進去吧,然後把外衣脫下來,我給你們烘乾。」

  不得不說,其實沾衣是個隱形老媽子。這三人又是帥哥,看著也不討厭,所以她不介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三人真相了,有點不捨的進入了毯子的另一邊。脫下外衣,不好意思的遞給沾衣。

  夫婦兩中的那個男人道:「這個毯子先拿去用吧,免得著涼。」說著就拋了條毯子進去,畢竟外套脫了,他們裡面的衣服也是濕的。

  沾衣和小廝各自留了個雞腿,把剩下的都遞了進去,終於,沒有目光再在自己身上流淌了。

  三個人愣愣的看著身上的毯子,還有手中的烤雞,東西很常見,自己家裡絕對比這些高檔。但是,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們。

  難得一通甩掉跟著的人出來晃,他們才認識到,他們幹大事可以,但是這些生活常識卻少的可憐。換句話說,乃們就是一群爺們,就乖乖的去當自己的爺們吧,別想幹小的們的工作,乃們不會。

  那個桃花眼男拿起一塊雞肉放進嘴巴裡,眼睛刷的睜大,然後,低下頭不管不顧的開始啃。怎麼會這麼好吃?這個烤雞怎麼會這麼有味道,噢噢噢,府裡的廚子都是廢物啊廢物。

  另兩人看到他的反映,也吃了一口,於是,加入了爭搶和討伐廚師中。

  娃娃臉一邊吃一邊望向外面,問道:「這個烤雞是哪位的?真好吃,哪買的?」

  沾衣裝過頭看向他,嘴角上翹,眼兒瞇成一條線道:「這是從特色客棧買的。」美女,我在給你做廣告。

  特色客棧,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在像個閨閣小姐般待在某個角落裡的三人來說是個大大的問好,這名字好奇怪,到底是哪裡的客棧。

  不過,另外三人明顯聽說過。

  小廝的眼睛成愛心狀,「是那個有著一位風情萬種的美人老闆的特色客棧?」

  男人的眼睛也是一亮,問道:「難道是那個能送外賣,裡面一切都很有特色的特色客棧?」

  一直沒怎麼出生的夫人聲音忽然拔高:「小二們都穿著奇怪衣服的特色客棧?」

  看看,個人關注點不同,說出來的也不同。

  沾衣笑笑的點頭,他們的表情說明他們根本沒去過那裡,但是卻聽說過這個名字。這說明啥,說明乃的店出名了。

  看到沾衣的動作,外面三位頓時覺得昇華了。

  「我剛才還在想著,這些吃食可能是你從家裡帶出來的,普通的店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食物。沒想到是那個特色客棧。」男人決定了,以後一定要帶著自家夫人和孩子去那裡吃飯。

  「那個,你們可不可以幫我們解釋一下。」桃花眼男出口,語氣裡充滿著好奇,和一點點的哀怨。他感覺自己落伍了。不過看到身邊兩個跟他也是一個反映。

  於是又開心了,起碼落伍了也有人陪著,HOHOHO。

  小廝出馬,一個頂倆,幾分鐘後,又有三人知道了特色客棧這個名字和地理位置。

  這個夜晚過的很熱鬧,很開心。如果忽略掉那個桃花眼男總是帶著探究的眼神的話那就更好了。

  沾衣總覺得這個人好像看穿了她女扮男裝的模樣,但又好像沒有。她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滿意,所以,這傢伙估計也是在懷疑。

  不過,這個人的眼睛為什麼這麼毒呢?

  天剛一亮,那對夫婦帶著小廝就上路了,他們趕得很急,要去的地方還遠,沒辦法。

  接著是那三個人,雖然出門在外,但是沾衣也得洗個臉把自己整理妥當了才行,這點時間還是擠得出的。

  「你說林小弟是女的?」娃娃臉男驚愕的望著說話的男人,一點也沒看出來啊。

  桃花眼男點頭,「不是很肯定。」

  娃娃臉和那吐槽男一愣,後者道:「不肯定?在女人方面,也有你不確定的事?」

  自己面前這位在都城可是有聞香識女人的大名,只要是女的,站在她面前,就算你在怎麼藏他都能一眼看到你。現在竟然說不肯定?

  桃花眼男再次點頭,說:「是啊,不是她的易容術厲害,就是我的直覺出現了錯誤。不過,我自認為這方面我從沒出錯過。」

  「如果不是我們趕著回去的話,一定要留下了跟她套套近乎,看看究竟是男是女。」桃花眼男的語氣中多了不少的可惜。

  娃娃臉笑道:「然哥,林小弟看著是個熱心的好人,就算真是女的,你也發發慈悲,不要去禍害人家了。」

  桃花眼男瞅了他一眼,望向正前方,歎氣,「哎~」好可惜啊,他好像知道。

  另兩人看他的反映,也跟著歎氣,你就歇會吧,少禍害一個姑娘那絕對是積德。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5 PM

051 帶血的小山村

  第二天一大早,空氣因為昨晚的大雨變得格外傾清新。沾衣洗漱完以後,想著今天還要在馬上過一天,只有晚上菜能進入下一個城市,所以,把昨晚剩下的那點點心拿出來消滅了,才舒舒服服的開始這天的行動。

  快馬加鞭的向前行駛,玩過一個山道,沒多久,沾衣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血腥味太濃重,遠遠的就撲鼻而來。而且,完全沒有因為空氣的流通二消散的趨勢,反而越來越濃烈。

  瞇著眼往前前方,這個地方除了趕路的行人,唯一有人煙的,那是個小村子。那裡住著山民,靠山而居,日子過的還行。沾衣記得,自己還曾經在那裡討過水喝,並且用銀子在那邊買過一些山喂以及上了年紀的野山參等。

  那可野山參起碼有八百多年,簡直都快成精了,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沾衣帶回去送給了爺爺,他老人家還樂呵呵的誇著沾衣孝順,原本就在家裡很有地位的沾衣的光彩又上漲了不少。

  兩位哥哥都快哭死了,他們一個學武一個學文,雖然平時也有往外跑,倒是不常見的好東西可不是路邊的小草,隨處可見。所以不斷的日子內都生活在爺爺你個不肖子孫的視線下,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

  好吧,這些都是廢話,現在還有更重要的。

  沾衣什麼也沒說,只是加快了馬的行進速度。越接近目標地,血腥味越弄,最後,隱隱的還能聽到打鬥聲。

  打鬥聲?既然有這個聲音,說明還有人活著。一下子,沾衣只覺得身下馬的速度太慢。

  小山村就在眼前,沾衣隨便的一瞟,就看到一個穿著山民衣服的男人趴在地上,背上還有一個血窟窿。

  腳在馬鐙上用力踏了一下,飛昇而去。

  不遠處,昨晚躲雨的人竟然都在。

  那對夫婦互相扶持著躲在後面,小廝擋在他們面前。而後來的那三人手拿武器跟人打鬥。後面三個沒有武功的都被他們護著。

  而屬於小山村的人,卻沒有。

  沾衣只看到滿地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山民們的,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還有老人。另一夥看著應該是強盜一類。這些山民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靠山吃山使得他們都有一副好體魄,所以也殺了不少賊寇。

  昨晚很狼狽的三人一點都不弱,只比蕭乾和江佳他們弱一點點。這樣的人放在武林人士的眼中,怎麼的也是個二流高手。而蕭乾和江佳,是站在二流高手頂端的人,再努力幾年就能成一流高手了。無念和左少雲則剛邁入了一流高手行列。至於沾衣,也是一流高手,不過是頂端的存在。

  這些賊寇大部分都是小貓小狗一隻,三流高手都沒幾個。所以雖然人數多了點,但相對於那三人來說,就完全沒可比性了。

  只是,沾衣的視線掃向了那個一直站在對面不遠處看好戲的兩人身上。

  他們的身邊還站著不少賊寇,他們都笑呵呵的看著這些人的打鬥,就算是自己的同伴倒在自己面前,眼睛也不眨一下。

  沾衣看著,現在上場的人就像是炮灰,站在後面的才是真正的精英。而那些人,現在則把那落湯雞三人組當成了試煉石來檢測自己的手下,炮灰中找精英,多死些人沒關係。

  那個賊頭(誰是賊頭,最厲害的那個就是),或者說那兩個賊頭,他們兩個跟蕭乾他們的實力就差不多了,而且還由於他們手上有不少的人命,過了血氣,身上就多了煞氣。真正打起來的話,恐怕只有無念和左少雲這樣的才能跟他們對打了。

  再加上圍在他們身邊的那些,這場戰鬥的實力很懸殊。

  這時,賊頭那邊突然出現的嘶啞的怒罵聲。這是屬於一個孩子的聲音,隱約中帶著哭腔,那是藏不住的滿腔悲慼。

  原來是一個賊寇在一家人家裡找到了一個孩子,把人抓了出來,走向了賊頭。

  孩子拚命的掙扎,可是人小力弱,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這邊的人也注意到了那裡,兩個賊頭中的其中一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邊發出了一陣怪叫,看向男孩的眼神也怪異起來,多了一點讓左少雲看到絕對會憤怒的東西。因為不久前他就被人這麼看過。

  而那幫人就悲劇的被江佳和蕭乾給玩了。

  沾衣認識這孩子,那次過來討的水就是從這孩子家來的。他還有一個弟弟,兄弟兩很有趣,在山林裡跑的比什麼都快,還帶著她去看過發現野山參的地方。

  落湯雞中的那個桃花眼突然飛身而起,衝向了那邊。

  沾衣記得另兩個叫他然哥。

  桃花眼男出其不意的攻向了那個盜賊,兩人交手,實力桃花眼男強一點。賊寇被殺,那孩子到了他手裡。可是這也使他落入了險境中,因為炮灰中分出了一些人攻擊他。原本還有三人能互相扶持,現在卻只有一人,身後還有一個沒有攻擊力的孩子。

  不一會,桃花眼男的身上就出現了傷口,男人悶哼一聲,下手的速度也慢了一拍,於是,傷口又多了。

  那兩個男人看到他這樣,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想要擺開身邊的人來救他。只是,那些炮灰沒這麼讓他們如意。

  除了這個孩子周圍竟然沒有一個活著的山民,起碼沾衣看得見的地方沒有這樣的人。

  可能還有人有救,沾衣想法一落,拿起劍,在空中幾起幾落,眨眼間,落到了賊頭那邊。在對方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一把劍就放在了他脖子上(有兩個差不多實力的賊頭,劍就放在武功稍高那個的脖子上)。

  「停下來。」冷冷的說出這三個字。

  這時,那兩個賊頭才發現自己身後多了一個人,也同時反應過來。除了那個被挾持的,其他人都向後跳了一步,與這裡多了個距離。

  打鬥的那邊也發現了這裡的異樣,看到自己老大被挾持,紛紛停下手。

  在看到是沾衣後,對面那六人都鬆了口氣。那三人更是鬆了口氣,差點就交代在這裡了。



052 繼續行程

  沾衣易容之後給人的感覺就是很無害的好人,就算之前頂著那美美的樣子,也是很無害的美女。總而言之,這傢伙是個無害的人。

  想當初師傅大人看著沾衣這個樣子很無奈的歎口氣道:「這模樣也太有欺騙性了。」

  沾衣立馬回了一句:「師傅,你的模樣也很有欺騙性。」當起神棍來沒人會懷疑。

  再想想師兄那張含笑的臉,看著也是無害的。

  所以說,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但是今天,沾衣還是那溫和的表情。只是原本淡淡的語氣多了一絲冷冽,無害的口吻,可是聽在他人耳裡就完全變了味。特別是這人還是在被威脅的範疇內。

  那個第二強的賊頭我們就稱二號。二號緊皺眉頭,注視著沾衣,說道:「這位公子有什麼要求請說,但是請勿傷害我大哥。」

  沾衣只是淡淡的望著他,說:「放下武器。」趁著這個時間,那位然哥已經抱著那孩子回到了大部隊裡。六人,不,應該是七人屏息的看向這邊,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場面靜止,那些匪類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全都轉向那個二哥。

  沾衣的劍微微一用力,那位賊頭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看著那些人還沒有動作,沾衣再次出口道:「放下武器,然後找些繩子把自己同夥的手綁住。我不殺你們。」她想,送官就行了。

  其實她心裡並不認為這些人會照做,只是說說而已。不管這些匪類內部有沒有什麼衝突,但是為了一個賊頭賠上所有人,顯然有點不合常理。

  所以,當看到那個二號的眼神微變的時候,她很沖容的接受了下面的事。

  二號慢慢的走進,在離自家大哥一不遠的時候,抬頭望向他,臉上滿是為難和不捨的說:「大哥,小弟對不起你,但是我不能讓這麼多兄弟就這麼束手就擒。大哥,您先走,我會把這小子送下去陪你的。」

  說完的同時,一把刀迅速的刺穿了那位大哥的身體。只有正面對著那個二號的沾衣和賊頭看到,那個二號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不捨。聲音聽上去充滿悲慼,恐怕也只是說給身後那些賊匪聽的。

  沾衣在他出手的時候已經閃開了,並且手裡的劍也刺穿了那個二號。

  對方還沒從沒有順便把沾衣殺了的遺憾中回過神來,緊接著就露出了滿眼的不可思議和恐懼,伴隨著自家那位大哥的身體一同倒下,沒多久就了無聲息了。

  劍上還有絲絲血痕,沾衣淡淡的望著其他賊匪,說:「自縛或者死。」

  兩位老大的死,對這些人來說是那麼的心驚膽寒,身體不住的發抖。其實進來來這裡的時候,他們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他們沒有怕,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況且死的也可能不是他。

  但是這一刻,面對那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他們卻感覺死亡就在眼前。這是一種直接面對死亡的感覺,不存在僥倖。所以,他們顫抖了,害怕了。

  「兄弟們,」一個賊匪大喊道:「不要怕,他只有一個人,啊~」這個不知道是給鼓勵他人還是鼓勵自己的人沒有再說下去的機會了。

  呆呆的望著插在胸口的刀,太熟悉了,是自家老大的武器。就在前一刻,對面那個人腳下輕輕一踩,它就飛向了他。他想躲的的,只是,身體還沒來得及反映。

  整個小山村靜寂一片,全都呆滯的望著那個少年。他還是那個給人溫暖的笑臉,只是,卻如同噩夢般,侵蝕著他們的神經。

  第一個受不了這種無形壓力的人出現了,?噹一聲,武器掉到了地上,身體還在打哆嗦,他跪下來,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緊接著第二人,第三人,直到所有人都重複著第一個人的動作。

  這時,一直被那個然哥護在懷裡的小傢伙突然掙脫開了他的懷抱,跑到了最近的屋子旁,拿起了放在外面的一捆繩子吃力的拖了出來。

  那邊的三人反應過來,還是由那個桃花眼然哥過去,接過繩子,看了眼,拿起劍斬下,把繩子分成了好幾段,丟在強盜中。

  一路的動作,這些強盜根本沒敢亂動。看到繩子後,最近的人顫抖的拿起一根,旁邊的人自動的把雙手伸出來給他綁。

  很快所有人都綁好了,有沾衣在旁邊笑看著,並且乾脆的殺了一個敢搞鬼的人後,沒人再敢做什麼。

  等所有人都被聚到一起後,知道安全了的六人齊齊松個口氣。

  那被就出來的孩子立馬衝向了沾衣,撲進了她懷裡,眼淚啪啪啪的往外流,哭得好不淒慘。

  沾衣輕柔的拍著他的背。自己每次從這裡過的時候,總能見到他們兄弟。

  所以,加上那熟悉的笑容,熟悉的面孔,這孩子估計已經認出她了。

  「嗚嗚嗚,都死了,爹娘,叔叔嬸嬸他們都死了。」

  爹娘,叔叔嬸嬸,知道這對兄弟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沾衣立馬抓住了一個重點,拍著他後背的手也頓住了,「小狼呢?」

  身上的哭泣聲一頓,孩子立馬從沾衣的身上彈起身,眼睛睜得大大的,拉起沾衣的手就往自己家裡沖。

  其他人不解,不過要看守這些匪類,他們沒有跟上去。

  沾衣跟著小虎,也就是這孩子進了他家,走到廚房的一處,那裡擺著一口不大的水缸。

  小虎雙手抓在水缸的邊緣,用力往旁邊挪。

  沾衣看明白了,手一推,那水缸就移開了,露出了下面的景況。

  本該是泥土的地方現在空空的,外面看著黑黑的,看上去也不是很大。

  小虎衝著裡面喊道:「弟弟,弟弟。」

  聲音剛落,那洞裡面就多了一道急促的回聲:「哥,我在這裡,哥。」

  一雙小手從裡面伸出來,沾衣輕輕握住,往上一提,一個比小虎小一點的小鬼頭出現了。

  小狼在看到沾衣時現實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不過由於剛才的驚嚇,看到熟悉的哥哥,抱著他就哭。

  兄弟兩一陣哭後就跟著沾衣走了出去。

  看到三人從茅屋裡出來,桃花眼走了過來,說:「除了這對兄弟,已經沒有活人了。」

  只有兩個活口,還是這麼小的孩子。

  沾衣看了看,兩個孩子在聽到這個答案後,弟弟臉上滿是惶恐不安。哥哥的眼中雖然也有不安,但是卻一臉的故作堅強,只是握著自己弟弟的手越發緊了而已。

  沾衣面對著他們,蹲下身,問道:「你們還有親人嗎?」

  兄弟兩想了想,哥哥搖頭道:「沒有,爺爺奶奶是逃荒到這裡的,說是已經沒有親戚了。」

  得到了答案,沾衣再次問道:「那你們願意跟我走嗎?」

  摸摸有點不敢置信的兄弟倆的頭,臉上蕩漾出溫柔的笑意,這是從心底深處散發出來的溫暖,「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弟弟了。雖然沒有你們熟悉的爹娘,但是,你們將會有新的疼你們愛你們的親人。願意跟我走嗎?」

  弟弟直接撲進了沾衣的懷裡,抱著她的脖子,哭得一抽一抽的。沾衣無奈的笑笑,伸手攬過哥哥的身子,讓他也依偎在自己身上,竟然讓他們減少點心底的不安。

  桃花眼等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們埋葬了一死的人,再在兄弟兩的爹娘墳前上了炷香。沾衣就帶著人走了。至於那些匪類,幾個還想翻跟斗的又被沾衣教訓了一頓,其他人都沒有了別的想法,已經被嚇破膽了。然後由著那三人帶著去最近的官府。

  那對夫婦還有小廝手無縛雞之力,早點離開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壞事。

  騎著馬,看著一前一後坐在自己身邊的小鬼,沾衣望天,這行程要拉長了,那幾個千萬不要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在哪裡乾著急才好。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6 PM

053 敲山震虎之用

  由於帶著兩個孩子,沾衣那種不管不顧的趕路方法是行不通的。

  到了最近的一個城後,沾衣先帶著兩個孩子吃了一頓,住了一晚,然後給他們換了身新的衣服。收拾的乾乾淨淨妥妥當當後,買了輛馬車,以及不少的食物菜再次上路。

  這次的速度不是太快,現在的路又不是那種平平的水泥路,沾衣怕把這兩個孩子跌著了。

  他們也很懂事,知道沾衣每次打他們那邊過都是因為趕路,所以路上從來不會添亂,哥哥小虎還總說他們沒事,可惜繼續趕路。

  這個沾衣自然知道是真沒事還假沒事,然後摸摸他們的腦袋說不急。

  原本四天的路這回走了六天,看著都城的大門,想到自己的家就在咫尺,沾衣的心情越發的暢快。

  「這裡就是都嗎?好大~」小狼看著宏偉的都城驚叫連連。

  錦國的都城就叫都,巧國的都城為臨川,沾衣小時候還因為這個都城的名字跟爺爺繞了一大圈,最後才弄清楚原來都就是都城的名字。

  駕著馬車慢慢的往裡駛,讓兩個孩子能看的開心。

  聽著裡面傳來的驚歎吸氣聲,沾衣才覺得原來的小虎和小狼回來了。

  因為父母的事,這幾天他們都沉浸在悲傷中,有時候半夜還能聽到他們偷偷的在哭。想著哥哥們和她都大了,也常不在身邊,娘和爺爺總說家裡無聊。現在兩個有趣的孩子,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這麼想著,就沖馬車內說道:「以後你們多得是機會看,我們先回家吧。」

  聽到她這麼說,小虎小狼兄弟倆只覺得身體都要僵直了,心裡滿是希冀和不安,不知道哥哥的家人會不會喜歡他們?會不會願意收留他們?

  沾衣駕著馬車來在整個小胡同裡亂轉,最後,到了花家的偏門。

  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小虎和小狼把腦袋探了出來,好奇的看著前面的房子,表情成呆滯狀,好大啊。

  沾衣跳下馬,走到門邊敲了三下,很快,不重不輕,有自己的節奏。

  下一秒,嘩啦一聲,門開了。按著自己的習性,沾衣知道,這開門的人恐怕早就等在這裡了。

  露出來的是管家爺爺的孫子苗埔的腦袋。沾衣不用想就清楚了,肯定是管家爺爺讓他來守門的。

  後者看到沾衣後,別問他為什麼認的出這個人的模樣,每次回來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差不多的笑容,他就知道,這是花家的小姑奶奶回來了。

  「您回來了,我立馬去通知老爺。」苗埔臉上滿是激動,轉身就往回跑。

  看著他火急火燎的動作,沾衣無奈的搖頭,管家爺爺如果看到自家孫子這個模樣的話,肯定會讓他去做他最喜歡的事,背書。為了定性,使他不在毛躁。

  後面沒跑的兩個小廝面帶笑容,嘎吱一聲就把大門給大開了。

  沾衣轉過身看向小虎和小狼,安撫的對他們笑笑,然後伸出手把兩人抱下車。一左一右的牽著他們的手往裡面走去。

  馬車什麼的後面的人會解決。

  剛轉個彎進入後園,就看到迎面匆匆而來的人。

  不用說,就是花家的老爺子。

  老爺子看到一副少年郎樣的沾衣,臉上立刻露出不悅的表情,嚇得小虎和小狼氣都不敢出一下,就怕這個看上去很嚴厲的老爺子會打自己。

  沾衣無辜的眨眨眼,道:「爺爺,您還沒習慣啊?」

  老爺子為啥會露出這種表情?

  「我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孫女,白白的就被這模樣給糟蹋了。」

  真相了,老爺子是不滿自家孫女美美的臉要掩蓋在這樣平凡的容貌下,卻又知道這是為了行走江湖安全,但他就是不爽。他多好的閨女啊,辛苦你了。

  沾衣嘴一扁,不依道:「每次回來你都要這樣埋汰我一下,下次我就先在旁邊的客棧把自己整的美美的再回來。」

  爺爺立馬出口阻止,「這還是不用了,都到這裡了,直接回家吧,爺爺不嫌棄你。」

  沾衣心裡吐槽,臉上甜甜一笑,「謝謝爺爺。」

  老爺子開心了。

  沾衣鬆開牽著兩個孩子的手,一個猛撲就撲進了自家爺爺的懷裡。某個上了年紀還很硬朗的老頭子,雙手習慣性的一攬,抱著還像小時候報那個小小那麼一團似的抱住,舉起來,轉圈圈。

  「我的小乖乖啊,都想死爺爺了。」

  「爺爺,我也想你。」

  沾衣的娘這時候才趕到,爹和兩位兄長都出門了,大白天的不在家。

  看到著祖孫倆的互動,雖然已經很習慣了,但是母親大人還是覺得頭疼。家裡有個老小孩就算了,沒想到著老小孩又寵出了個隱形小霸王,她的千金小姐養成計劃啊,好像越來越遙遠了的說。

  看著還陷入忘我中的兩人,母親大人注意到了站在後面好奇又羨慕的看著這對祖孫互動的小孩子。

  慢慢的走上前去,出口制止了沒完沒了的兩人,和善的看著兩兄弟衝著沾衣問道:「這兩個孩子是?」

  沾衣刷的放開了抱著爺爺手臂的手,走回去牽住小虎和小狼的手,說:「我們先回去吧,坐了好幾天的馬車,腰都酸了。兩個小傢伙也累了,需要換身衣服再休息會。」

  爺爺和娘點頭,沒有多問別的,只是問兩個孩子喜歡吃什麼,平時喜歡做什麼,又說了這裡有什麼好玩的,以後讓沾衣的兩個哥哥帶他們去,都是讓孩子開心的話題。

  把孩子交給了丫鬟去洗漱休息,沾衣就把這一路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什麼知縣和海蘭王的事也說了。

  爺爺笑著對沾衣道:「有些人自以為精明,其實卻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你別理他。」

  異姓王可不是好混的,而且紫家的人控制欲特別強。他敢說從第一代海蘭王開始,紫家的人就有自己的眼線在監視。所以對方的一舉一動紫家的人都清清楚楚。

  花家自然有自己的監視系統,對於這代海蘭王的那點破事都清楚的很。

  「那皇上為什麼不收拾他呢?」留著不是一種隱患嗎?

  爺爺的表情有點嚴肅和無奈,過了幾秒才緩緩的解釋道:「皇上雖然志大才疏,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合格的皇帝,沒有因為自己的志大而失了理性(沾衣吐槽,那是因為他看的清楚,有個不可動搖的錦半天踹在前面,就算他來亂來也不敢)。這個海蘭王就是他留給自己兒子的勢。」

  一瞬間,沾衣明白了。

  那是為新皇準備的,敲山震虎樹威信的墊腳石。

  這麼算來,只要現在這個皇帝好好的活著,那海蘭王也能繼續囂張些日子了。



054 舞一曲飛天

  「至於那兩個孩子就留下來吧,正好,你還有你那兩個哥哥都長大了,你娘整天待在家裡也會覺得無聊,剛好可以好好調教一下。」爺爺如是說。

  沾衣和她娘瞭然的掩嘴輕笑,雖然爺爺說什麼你娘無聊,其實真正原因是你自己無聊吧。

  三人又關於沾衣這一年的生活以及家裡的事說說笑笑了一場,至於沾衣說的那個在酆都城遇到的知縣的問題,這根本不被他們重視。一個小小的知縣,他們不用自己出手,只要小小的對一些人意思一下就多得是人願意幫助他們。

  所以,幾人提也沒提這種已經注定了的小事。

  三個人一直談到下午,這時,爹和兩個哥哥也回來了,自然又熱鬧了一陣。

  即將晚飯的時候,小虎和小狼也跟著人過來了。兩人已經洗漱了一遍,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又在家裡好好的睡了一覺,現在很有精神。

  不過,就是太有精神了,所以想到即將要面對的人,心裡很坎坷,不知道這個家的人會不會喜歡他們?

  當這兩個小孩子出現在屋內看到滿屋子的人時,小心肝又嚇了一跳。

  不過娘的眼睛亮了,趕忙衝著兩人招招手,一副狼外婆的模樣,笑瞇瞇的說:「快過來讓我看看。」多可愛的孩子啊。中午那會因為趕路,這兩個孩子身上穿的一般,人又累,所以看著疲憊蒼白,沒有現在看著精神可愛。

  看到兩人的不安,沾衣衝著他們眨眨眼,眼中滿是鼓勵。

  兩個小傢伙接受到後,手牽著手,走到花夫人面前,任由她打量。

  花夫人愛戀的摸摸他們的腦袋,笑著對身邊的丈夫道:「英雄哥快看看,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很可愛?」

  花英雄很想實話實說的告訴自家娘子,這倆小娃還沒自家那倆小子小時候可愛,不過看到夫人這麼哈皮的模樣,忍住了沒說,感覺會犯眾怒。

  於是淡定的點點頭道:「嗯。」

  花夫人滿意了,轉回頭拉著這倆個孩子的手道:「你們願不願意當我們家的孩子?」

  小虎和小狼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直覺得他們都是很富貴的人,是爹娘說的那種不能得罪的人。家裡遭逢這樣的巨變,有個能夠安身的地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們雖然小,不會思考太複雜的問題,但是也不傻。

  這樣的人家,願意收留他們,給口飯吃他們就已經很滿足。

  沒想到這位很高貴的夫人竟然問他們願不願意成為他們家的孩子!

  小虎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是像林哥哥那樣嗎?」

  全家人都知道這個林哥哥指的是誰。

  花夫人笑意盎然,看著坎坷不安的兩人,眼中的愛戀更盛,「是啊,像你們林哥哥那樣,成為我們家的人。以後我就是你們娘,」指指身邊的丈夫還有坐在一旁看著這邊的倆混小子,道:「他是你們的爹,那邊兩個就是你們的大哥哥和二哥。」

  突然想到了什麼,花夫人囧,把最重要的那位給忘了,趕緊補救。

  左手一攤,指向某位老爺子道:「他就是你們的爺爺,我們家的一寶。」

  爺爺滿意了。

  回答她的是這兩個孩子不知所措後莫名的眼淚,他們知道他們以後有新生活了。不用擔驚受怕,不用出外乞討。這樣的日子,他們現在沒想別的,只感動於這些。也許在他們再大一點的時候會想起已經死了的父母,會思考更多的問題,但是現在,他們只想要哭。

  ……

  第二天,沾衣換上了女裝,一時間,服侍她的丫鬟眼睛夢幻了。

  今天花夫人要帶自家閨女去城外的凌雲寺上香,沾衣換上了一件粉色淡雅的衣裙。

  帶上面紗,在爺爺等的註釋以及兩個新弟弟的不解中(林哥哥怎麼突然就變女的了?不過很快就被拉過去再教育了,真相什麼的也就清楚了。

  凌雲寺的名頭很大,聽說錦國以前的一位公主因為看破紅塵而在這裡出家(現在早就掛了),又時不時的傳出一些這裡很靈驗的傳言,於是,上香還願的人就更多了。

  花夫人信佛,在這個地方還有專門的房間。

  沾衣覺得這樣也好,爹和二哥都是武官,大哥也考了功名,每次他們出門在外的時候,家裡能說的上話的就少了。以前爹要上戰場,娘在家裡帶孩子,還會擔心在外的人是否安全。所以,信佛也好,起碼心裡有個寄托。擔心的時候就來參參,心裡多少也會安心點。

  雖然現在沒有戰事,但是多年的習慣已經擺在那裡,也就繼續與佛打交道。

  上完香,它們去了後院。那裡的房子有專門的人打掃,很乾淨。

  娘還要跟主持談佛論經,沾衣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出去走走。

  後山有片很大的竹林,娘說這是那些高僧最常待得地方,可能是坐在竹下參禪比較有感覺。沾衣如是想。

  竹林後面是一個小山丘,上面種滿了桃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猴子。

  現在已經是秋天,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冬了,桃子什麼的自然沒有,只剩下滿山的荒涼。

  只有幾隻猴子時不時的跳來跳去,看到沾衣和丫鬟後還會歪著腦袋打量她們,一副我很好奇的模樣。

  看到這些,沾衣不由的一笑。

  突然,有隻猴子飛快的跳到地上,撿起了幾塊小石子,又飛快的跳回了剛才的樹上。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某隻猴子玩起了拋石子遊戲,五塊小石子拋起又落下,在它面前形成了一個圈圈。

  「小姐,這猴子還會表演雜耍,好厲害。」丫鬟驚呼出聲。

  那隻猴子看了丫鬟一眼,並且臉上很人性化的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周圍圍上了不少猴子,抓頭撓耳,唧唧咋咋聲不絕於耳,估計這些猴子是在交流。

  那隻猴子表演完了,收起五塊小石子看向樹下的兩人,所以猴子同時齊齊看了過來。

  眼睛眨也不眨,沾衣沒事,小丫鬟卻被嚇了一跳,心裡害怕。

  「小姐~」

  沾衣安撫道:「沒事,這些猴子好像是要我們也表演絕活給它們看。」

  她是看明白了,這幫猴子是來跟她們比賽的。多說猴子很聰明,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某人瞇眼沉思,就是不知道如果絕活不讓它們會有什麼後果?想到滿地的石子,想到可能被一群猴子攻擊,沾衣樂了,真是太有趣了。

  「你往後腿腿。」沾衣這樣對丫鬟說,然後自己走上前。

  她會武功,會刺繡,會很多很多。但是知道的人很少,別人總以為刺繡才是她的長項。其實這也不假,但是她的舞其實也很好。

  今天沒有帶樂器,在這個大自然中,舞一曲也是一大樂趣。

  荷袖蓮裙,舞一曲飛天,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她是自由的,是快樂的,有人寵著,有人疼著,現在的生活,真的很美好,很美好,美好的讓她只想盡情的一舞,來散發心中歡樂。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7 PM

055 凌雲寺後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六隻,如果有人待在這裡的話一定能看到這幅神奇的景象。不少猴子接二連三的從樹上掉下來。

  不過它們的反映都很快,在空中翻個滾,就平安的落地了。然後,也不管別的,繼續聚精會神的望著前面的人。

  還有的猴子比較幸運,原本雙手就緊抱著樹幹,所以,現在雖然處於無意思狀態,但是那雙手還是乖乖的繼續先前的動作,抱樹幹。

  沾衣的小丫鬟就算站得近,剛才也沒注意到猴子紛紛掉下樹的奇景,她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小姐,眼睛也也越發的夢幻了。

  殘花敗枝之下,翩翩起舞的美人,觀眾比較詭異,那個小丫鬟就算了,另一方竟然是猴子。

  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某人的這支舞跳得非常成功。

  凌雲寺所在那座山的另一個山頭的涼亭中,站著三個人。

  其中兩人面對面的不知道在聊什麼,另一個手裡拿著一個圓筒,放在眼睛處,瞭望遠方。

  如果沾衣在這裡的話一定能認出這三人,就是讓她印象不錯的落湯雞三人。

  而那個拿著圓筒的男人正是那桃花眼男。至於他手中的圓筒,則是古代版的單筒望遠鏡。

  娃娃臉看到桃花眼男一站就是半天,完全沒移動過,好奇的看了過去。跟他聊天的那人也同時望向那邊。

  兩人走到桃花眼男身邊,順著他往的方向看去,除了山,就是樹,那邊就是寺廟,根本沒什麼看頭。

  「然哥,你在看什麼了,也說出來讓弟弟我聽聽。」娃娃臉很好奇什麼能讓自家哥哥看的這麼入神,歪著腦袋一想,道:「難道是美人?」也不管對方有沒有承認,立馬義正言辭的說道:「然哥,偷窺是不好的行為,你一個皇子可不能做這種的事。不過如果你讓我也看看,我就幫你保密。」

  旁邊那男人一臉這話你也說得出,果然沒救了的表情,然哥會把單筒給你才怪。

  下一秒,桃花眼男就把手中的望遠鏡丟給了身邊這娃娃臉,然後興匆匆的往山下跑去。

  留下的兩人面面相對,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娃娃臉拿起望遠鏡朝那個方向看去,左右再掃瞄了一遍,慢慢的放下,提起腳,迅速的追隨著自家然哥的腳步跑了起來。

  留下某個男人抽搐的看著這對一上一下有點距離的兄弟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沒辦法也跟了上去。女人什麼的他沒多大興趣,作用就是生子工具,外加平時有需要的時候瀉火用的。現在看這兩人的反映,不,是看然哥的反映,他敢肯定,他剛才看到的一定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女。

  只有四個字能形容沾衣現在的心情,那就是暢快淋漓。

  看看周圍越來越多的猴子,沾衣一頭黑線,她貌似從這群猴子眼中看到了滿意兩個字。特別是那只帶頭挑釁的,別問她怎麼看懂的,她也無法回答。

  「吱吱吱吱~」那只領頭的猴子在沾衣面前上串下跳,沾衣這會絕對不明白它想說的意思,只感覺的出它很興奮。

  這隻猴子還沖猴群說了什麼,猴子們消失了。三分鐘不到又回來了,同時每隻猴子手中都多了一個桃子?沒錯,就是桃子。黃桃,毛桃等等。

  開始兩隻猴子左一個右一個把桃子扔向了沾衣,位置剛剛好她能接到。

  那只帶頭的猴子回頭沖它們一叫,猴子們你看我我看你,一個接一個的從樹上跳了下來,跳到沾衣面前,那桃子遞給她。

  猴子實在太多,桃子也太多,沾衣和小丫鬟手中懷裡滿是桃子,根本裝不下了。

  左看右看,帶頭的猴子撓撓耳朵,它跟沾衣主僕倆一樣,糾結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用老衲的這布袋吧。」一個和尚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小丫鬟後面三步左右的地方。

  這一出聲,除了那些淡定的猴子,沾衣和小丫鬟都嚇了一跳。

  小丫鬟也就算了,可是沾衣不同。她清楚自己的實力,當今能瞞過她的注意而接近她的,根本就不多。她的靈感比不少武藝高於自己的人都強,比方說紫金閣的一些長老,師叔輩的,所以,想要躲過她那敏感的靈識注意的,除了師傅和三位修為高深的長老以外,外面還沒遇到。

  現在這個老和尚卻辦到了,這說明啥?說明人家比她強。

  不過看他如此,也不像是要傷害她的樣子,不然早就出手了。

  於是,笑著向著老和尚半曲膝俯身,道:「多謝大師相助。」

  然後走了上去接過了那大布袋,把自己手裡的桃子扔了進去,猴子們也很配合的把桃子往裡面扔。

  期間,老和尚已經走到沾衣身邊,笑瞇瞇的看著一切。

  桃子差不多送完了的時候,兩隻大一號的猴子還搬上來了一個罐子狀的東西,看上去搖搖擺擺事實上卻很穩健的走到沾衣面前,拉開一張笑臉看著沾衣,把罐子遞到她面前,好像很希望她能收下這個。

  沾衣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但是她感覺到身邊的那老和尚看到那罐子的時候呼吸明顯一滯,頗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就這模樣,原本好深莫測遺世獨立的氣質立馬就消失了,變得有點滑稽。

  沾衣嘴角抽抽,她貌似能猜到這和尚是誰了,也知道那罐子裡裝的是什麼了。

  淡定的把罐子接受過來,罐子不大,兩隻手捧著剛剛好。裡面是液體……不對,如果是液體的話為什麼自己手微動的時候沒有搖晃感。沾衣詫異了一下,伸出一隻手就把罐子上面的蓋子給掀開了,看到的是嫩黃色果凍狀物體。而且,該物體上還散發出一陣陣淡淡的酒香。沾衣想要伸出手去搓搓這東西,但是,她的行為引來了旁邊那和尚的驚呼聲。

  「別碰,千萬別用手碰。這是酒泥,酒放了起碼有百年的時間才會變得如此。而且這還是猴兒酒的酒泥。別看它現在的香味很淡,但是拿回去之後,只要拿出一點點的酒泥用水對一下,它就會變成真正的猴兒酒,味道那是人間難求的極品啊。我說你這丫頭啊,不如把這罐子酒泥讓給老衲我吧。老衲用好東西跟你換。」

  沾衣覺得如果她真用手碰了的話,估計這位會跳起來暴揍她一頓。

  挑眉,彎著腦袋笑望著老和尚,問道:「什麼好東西?說來聽聽。」



056 花家的女兒不要想

  在老和尚眼中,沾衣這個女娃肯定不簡單,起碼,家世或者師門很不簡單。

  你看啊,她才多大,這實力放在江湖上,除去一些老不死的,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再加以時日,超級高手肯定是必須的了,傳說中的天道恐怕也很有可能。

  只是,內力這種東西是要靠時間積累的,所以他想,這女娃可能除了自己的資質好,修煉的內功心法比較高深以外,還有一點就是被家人或者師門猛灌了難得的天材地寶。

  不然修為不可能這麼恐怕。心裡順便盤算著,到底哪家的勢力能這樣的敗家。

  只是這樣靠藥物堆積出來的修為有很多壞處,不知道能不能很好的運用,以及招式上的配合攻擊,還有很多。最重要的是,天材地寶堆的實力,以後追求天道的困難會上升好幾個檔次。

  所以當沾衣問他,他有什麼好東西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就道:「老衲能讓你的功夫融會貫通,更上一層樓。你看如何?」

  沾衣眼睛一亮,如果這人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位的話,跟他交流交流,對自己現在的修為確實有好處。

  於是笑著點頭道:「好啊,不過這裡不方便,不知道這位大師有沒有好地方可以去?」

  老和尚想想也是,這姑娘後面還有個小丫鬟,山頂那頭又有一雙眼睛再看,確實得換個地方。

  笑道:「老衲這就帶路。」說完,先回頭哀怨的看了這些猴子幾眼,特別是那只領頭的,說:「老衲簡直白疼你們了,有好東西竟然不先想著我,以前問你們要點猴兒酒也逃的比誰都看,現在到大方。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說完就率先往回走了。

  一眾猴子完全沒把這老和尚的話放在心上,歪著腦袋打量去了的人,然後,看到人都走遠後,再一蹦一跳的消失在林間。

  路上,沾衣對身後的小丫鬟說道:「綠竹,你先下去吧,告訴娘就說我碰到了一位高僧,聽他參禪去了。」

  小丫鬟有點不放心,她覺得這和尚很詭異。只是小姐這樣吩咐,她不照辦好像也不行。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那老和尚開口了,和善的對她說道:「老衲法號淨壇,就住凌雲寺,你可以放心的去告訴你家夫人。」

  綠竹看看小姐看看那老和尚,最後,一步三回頭的跑開了。

  沾衣抱著酒罐子跟著老和尚往前走,再轉了個圈,到了一個離竹林不遠的地方。這裡有間小茅屋,左邊是綠色的竹子,但是,右邊卻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沾衣在茅屋的另一端竟然看到了幾根紫色的竹子。

  普通的茅屋,紫色綠色的竹子,竟生生的讓她產生了踏入了紫竹林,進入了佛家重地的感覺。

  耳邊傳來風吹竹葉的聲音,整個天地都彷彿在吟唱著一首梵經,心裡受到了洗滌,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眼中只剩下一片綠意。

  看到沾衣的反映,老和尚滿意的點頭,進來這裡就能感覺到佛意,說明這孩子有佛心,佛緣也不淺,不知道她家裡和師門捨不捨的她出家?

  等沾衣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而老和尚就坐在離她不遠的,茅屋前的小石桌旁。

  石桌上擺著棋盤,老和尚一會執著白子,一會執著黑子,竟然是自己更自己下。表情安詳,如廟中坐佛。

  沾衣走了過去,在老和尚的另一邊坐下,靜靜的看著他下棋。

  老和尚下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皺眉的看著自己下的棋局,執完黑子之後,他不知道該怎麼下白子了。

  放著待會再想吧。

  心裡如是想著,抬頭看向沾衣,滿意的程度更高了。這女娃真的不錯,有這樣的修為,最難得是不驕不躁,到底是誰這麼幸運,得了這麼好的一個弟子。

  「小姑娘,你的師門是何處?」

  沾衣望著他回道:「紫金閣。」

  老和尚的表情在聽到答案的那一刻呆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沒想到是紫金閣,雖然知道這孩子肯定師出名門,不然也不會被教育的如此出色。可是,竟然是紫金閣。

  如果是紫金閣的話,那自己讓她出家的注意就別打了,紫金閣的那些怪物們會跟他沒完的。

  「那你的師傅?」紫金閣的那些算得號的老怪物他都認識,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的弟子。

  「老神仙。」老神仙就是師傅在武林中的稱號。

  老和尚的表情又是一呆,突然仰天大笑出聲,笑的好不痛快。

  沾衣奇怪的看著他,難道自己師傅是老神仙這件事很奇怪嗎?

  終於老和尚笑夠了,只拋出一句話,「不愧是那位,也只有他有這樣的能力。小姑娘,剛才我還擔心著你的實力是不是吃了天材地寶堆上去的,現在我敢肯定絕對不是。就算吃了什麼,但是主要的還是你自己的努力。」

  欣慰的看著沾衣,問道:「你師傅現在可好?」那位即使是現在的他也是仰望的存在。他曾經受到過那位不少的指導,可以說,不是如此就不會有現在的他。

  想想自家師傅,再看看老和尚,抽抽。大師,師傅絕對比你還好,那活潑的勁,誰能想到那都是上百歲了的人。

  不過她不會在外人面前拆自己師傅的台,丟臉只在自己人面前丟就行了。

  「師傅很好,最近正在雲遊。」她出來的那天,師傅也剛好出門雲遊了。

  ……

  另一邊,桃花眼男終於跑了下來,站在凌雲寺裡,想著既然是女施主,應該是在後院。

  於是走到一個小沙彌身邊問道:「不知道今天來上香的女施主中,可有在後院休息的?」

  小沙彌立馬用一副防賊的表情瞪著他。

  而從後面趕來的兩個,剛剛好,也聽到了這句話。抽了。

  大哥呀,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一個花花公子在這種地方問女施主的事情,太不應該了吧?

  娃娃臉男趕緊走了上去,向著小沙彌報了下手,道:「小師傅不要誤會,我恩師家出了點事,急需師娘回去。對了我師娘姓武。聽人說她是去上香了,所以我們才來這裡問問的。」

  說完用純潔無暇的眼珠子直直的盯著小沙彌,想讓對方看到自己是純良的。

  桃花眼男一頓,也反映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被家裡那些人知道,還不得生出什麼事,起碼一個藐視佛祖的名頭就會落在自己頭上。

  於是,立馬擺出一副著急的模樣,說道:「是啊,小師傅,不知道我們師娘在不在這裡?」

  小沙彌仔細的把兩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在看的對方就想轉身跑路的時候才開口道:「這裡沒有姓武的施主,只有一位姓花的施主。」

  花?!一盆涼水澆了下來,桃花眼男只覺得渾身的熱情就這樣被熄滅了。

  被謝過小沙彌的娃娃臉男拉出來的時候都還沒知覺。

  走在有點洩氣的桃花眼男身邊,娃娃臉開口說道:「然哥,你可是看到了花家的姑娘?」

  「我聽說花家的姑娘長得奇醜無比,你們確定是她?」另一邊的吐槽男開口問道。

  娃娃臉聳聳肩,不知道。

  桃花眼男沒有說話,長得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是花家的,長得美如天仙也沒用。

  美女她見過了,再加上距離有點遠,那姑娘的臉看得並不是很真切,只覺得不該是醜女。吸引他的是她的舞,以及舞中洋溢著的名為自由的東西。

  當然,還有後面詭異的猴子事件~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8 PM

057 老和尚其人

  淨壇大師,世人眼中的活佛,也是老神仙難得認可的一人。

  這個人從小家裡貧困,更悲劇的是還霉運不到,五歲那年,家鄉先是蟲災,再是水災,父母親人就是在那一年消失的。然後一個人開始流浪,過起了棄兒生活。

  七歲之後就給人打工,人品又出現問題了。老闆不是剋扣他的銀錢,就是被店裡的夥計欺負,後來甚至有一頓沒一頓的。但是這孩子夠堅強,總是笑著說,比起當棄兒的日子,現在這樣不錯。

  不過別以為他就甘心這樣被欺負,他不跟人玩黑的,但是總是有辦法做到教訓這幫人,讓他們改邪歸正,不敢再欺負新人。

  安定的日子過了沒多長時間,又發生了兵災,他帶著唯一的一點積蓄開始了流浪之路。

  有次在路上餓倒,被一個孤身的小姐姐救了,兩人相依為命的渡過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

  等到十歲的時候,終於又可以過安定的日子了。但是小姐姐卻在出門的時候被幾個地痞流氓給糟蹋投河自盡了。

  那是他第一次開殺孽。人小力弱自然做不了什麼,但他有頭腦,把那些人給設計了,讓他們生不如死。只不過他又開始了流浪。

  接著又是打工,努力賺錢,與他工作地方的武館師傅交好,同時在那裡學點護身的功夫。十五歲那年,就去做了一個鏢局的鏢師。

  後來算是成才了,被鏢局的鏢頭看中,做主把女兒嫁給他。

  小兩口生了孩子,一切看上去很平淡,但是很美好。

  只是這樣的美好也沒持續多久,一個當時在那裡頗有威望武林門派的少爺看上了他的娘子,硬是把人搶了去。他也因為反抗而被打斷了一條腿。他的夫人不堪受辱,直接撞死在旁邊的石獅上。

  他的孩子更是被惱羞成怒的少爺給重重的摔在他面前,一下子就沒了哭聲。

  周圍的人不敢幫助他,看到了也紛紛的走遠。

  更是沒人出來替他主持公道,甚至還有為了討好那少爺衝他吐口水的。

  想起那些躲閃得意的面孔,想到自己妻兒的慘死,那一刻,他瘋魔了。

  拿起掉在地上的刀,拖著一條腿,慢慢的衝著那少爺走去。

  開始旁邊的人還笑他的不自量力,但是,當一個又一個死在他倒下的時候,人們才發現了異樣。

  老和尚那時的功夫真的不高,要不然先前也不會被人這樣折磨。只是,在那一刻,他突破了一直以來的瓶頸,又因為瘋魔,身上什麼感覺也沒有,無畏無懼,只剩下了殺意。

  但那些人發現砍在他身上的傷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誰砍他,下一個被砍的肯定是那個人。於是,那些人也膽怯了,紛紛的提著武器往後退。

  而老和尚的目標也很明確,別人如果不妨礙他,他就不管,目標只有那少爺。妨礙了,順便殺。反正對魔來說,殺一個或者兩個都沒關係。

  最後老和尚把那少爺殺了,就在他想把刀提向旁邊的人時,一個細小的哭聲響起。

  老和尚的神智慢慢的回復,轉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孩子。

  他還有哭聲。

  老和尚收了刀,拖著受傷的腿和一身足以致命的傷慢慢的往回走。一隻手抱起孩子,另一隻手扔下刀,抱起了已經沒了氣的夫人,慢慢的往外走去。

  整個過程,沒人敢動。

  老和尚雙手挖坑,把自己夫人埋了。他知道自己的命也不長了,身上的那些傷可不是擺著玩的,裡面的腸子都看得見了。

  更重要的是,那家門派不會讓他活著,也不會讓他懷裡的孩子活著,甚至不會讓自己岳父家的人活著。

  其實岳父他不擔心,他帶著一幫人去外送鏢,鏢局裡留下來的人不多。那些人如果枉死的話,他下輩子再做牛做馬還給他們這條命。

  那門派已經結合了一幫弟子殺了過了,他的蹤跡很好找。

  當時他想,一家子死在一起也好,他這一輩子活的太累了,悲歡離合,酸甜苦辣他都已經嘗過。死了也無妨。就是可憐了他的孩子,他菜剛出生,還沒真正的見過這個世界。

  就在那些復仇的人包圍住他,準備砍了他,把他和那孩子剁成肉醬的時候,老神仙出現了。

  老神仙是在老和尚瘋魔的那一刻趕來的,套句他自己的話就是,那沖天的煞氣太強烈,他不由的就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看到了下面的事情。

  他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在瘋魔之後能這麼快的恢復過來,瘋魔,就是心魔。他度過了,老和尚愛惜人才的性子以及可憐孩子幼小的同情心跑了出來,就救了這對父子。至於那什麼門派,自然就變成了浮雲。

  原本他是想也許老和尚自己會想著報仇,應該把人留著。結果就是他太小看自己的影響力了。在有人知道這個門派動了老神仙看中的晚輩後,啥也別說,先做掉再說。

  所以,在老神仙和老和尚反映過來時,那家已經煙消雲散了。

  老神仙也老和尚介紹給了當時的一個一點名氣也沒有的和尚,但是,能被老神仙承認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老和尚跟那位和尚學習,不過沒有梯度,他還在照顧孩子。

  等孩子長大成家後,他才落了發,成了一個和尚。並且用二十幾年的時間,成為了一個超級高手,並且只直追老神仙下的第一人。

  沾衣很佩服這個人,一生悲苦,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有了家人,卻又發生了這種事。

  也因為這樣,她看到那些年紀輕輕,遇到一點事就怨天尤人的特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接接觸,這就是她的原則。

  師傅說,這個人的佛心很堅定,對人生的感悟也比一般人強。唯一的愛好是喝酒。

  沒錯,就是喝酒,這是年輕時的愛好,即使做了和尚也改不了。

  太陽慢慢西斜,小竹林中,少女低頭沉思,老和尚看著她的眼神是掩不住的激賞。

  棋子拿起來又放下,沾衣抬頭看向老和尚,道:「大師,我認輸了。」

  老和尚看著這棋局,滿意的說:「你很好,這樣的年齡就能做到進退有度,不驕不躁,真是難得。我也沒什麼好教你的,主要的是要看你的領悟,以後有空就過來陪我下一場吧。」



058 品酒

  最後的最後,那罐子酒泥分了十分之一給淨壇大師。其實沾衣覺得這還有點多,但是大師拿著一副你不再給我點就是欺負我的表情凝視著你,她心臟再堅強也承受不住。

  不過就是這麼點融化對酒了之後也夠他喝上不斷的時間了。

  沾衣手裡的還有很多用處,家裡四個男人都是喝酒的,其中爺爺爹還有二哥為最,娘偶爾也會喝一點,就是少。大哥還好點,知道什麼叫做節制。猴兒酒雖然也是酒,但是對身體的危害什麼的要絕對比其它酒少得多。所以他們多喝點也沒事。

  不過她想,這樣的好酒她有限度的擺在這幾人面前,他們肯定藏著掩著偷偷喝,不敢隨意消滅了。

  還要分給師傅師兄,這兩個人是必須的。一些較好的長老師叔之類的如果知道了要的話她不給也說不過去。還有無念他們。

  所以,回去先兌換了裝成一瓶一瓶的,這樣才不至於被眼紅的連罐子都搶了去。

  其實就這一小罐子,就算足夠兌換成一大缸子的酒了。就是這玩意是消耗品,不經喝。

  「衣兒好像很開心?」花夫人看著自己女人愉悅的臉龐,好奇的問。不過也沒等她回答,自己先說上了,「沒想到你能見到淨壇大師。不,應該是沒想到淨壇大師會在凌雲寺,以後得多來幾次。」上上香,吃吃齋,沾染沾染佛性。

  如果歡樂其他人知道淨壇大師在這裡的話,非得激動的立馬拋下一切過來參拜活佛不可。

  只是花家的跟老神仙這樣的人物甚至其他一些初至紫金閣在江湖上算得上名望的人接觸過,心裡的那點動盪也就沒那麼強烈了。

  不過,活佛啊,其實從某一點來講,這位活佛比老神仙還有知名度。

  老神仙和活佛,代表的是道教和佛教,在這個世間,佛教的信徒比道教的多。

  「沒見著真是可惜。」花夫人再次惋惜,其實她是想去見見傳說中的活佛的,就是怕自己去了會不會打擾,因為對方是在跟她女兒談話,如果自己一打擾,就破壞了什麼事可怎麼辦?而且當時她還跟主持方丈在一起講經,也不能偏下人家。

  兩人上了馬車,沾衣一路上給某位母親大人講某位大師的故事。

  而在她們從寺廟出來的時候,有三位男士神色自若的待在大門前看天看地看遊人。

  等那兩位上馬車後,才對視一眼離開。

  娃娃臉道:「不愧是花家的姑娘,那氣質,真是讓人難以忘懷。」說著用悲劇的眼神看向自家哥哥道:「可惜啊,也就是花家你才沒看頭。」

  桃花眼沒開口,走在另一邊的吐槽男卻一臉深思,道:「聽說花家之女長相奇醜,還因為那時城裡關於她的長相的傳言而被氣了病,這場年都在外面養病。剛才雖然沒有正面看著,但是也不像是長相醜陋之人。」

  娃娃臉笑著說:「女大十八變,也許小時候長的丑,長大後就不一樣了。你可不要小看那些女孩兒的變化。」歲月在這些女人身上,作用的最是神奇。

  回到家後,二哥帶著小虎和小狼出去玩了。爹和大哥剛回來。花夫人把今天發生的事又是一通說,沾衣由著她開心,吩咐下去多買些酒瓶,自己調酒去了。

  晚上,沾衣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每次回來她都如此,帶著給爺爺爹娘還有哥哥們繡的繡品,哥哥們身上每年換著的荷包就是出至他的手,不過他們都不捨的用,拿了她第一次送的放在身上,其他的都收著。

  一家人全都坐在大飯桌前,目光燦燦的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沾衣。

  後者笑笑,身後跟著一幫手上端著托盤的丫鬟。每個托盤裡放著的就是沾衣做的食物。

  擺放好,由爺爺開始先動筷子,其他人才開始。

  爺爺吃了一口,瞇著眼,感歎道:「果然只有我家衣兒才做的出這樣的手藝。乖乖啊,以後你嫁出去了我可怎麼辦?」爺爺很感傷,突然覺得自家的寶貝就要是別人的了。

  看看沾衣,十五歲的年紀,亭亭玉立,哪家的閨女能有他家的好。

  爹和哥哥自動噤聲,爹(爺爺)又進入這種杞人憂天狀態了,真是的。

  大哥看到坐在他和二弟之間的小虎和小狼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們,溫柔的拍拍他們的腦袋,然後往他們碗裡夾菜,低聲說道:「吃吧。」

  這倆孩子對哥哥變姐姐的情況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就釋懷了,都是那個人就行。

  兩小乖乖的點頭,吃的很歡。

  娘有點哭笑不得的望著自家公公,隨著女兒年齡的增長,他這樣的嘮叨已經不下五十次了。

  「爺爺,您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是看看我先進食吧,小心都被爹和哥哥們吃光了。」

  沾衣說完,爺爺的目光就調到了桌子上,果然,自己兒子和而孫子動手一點也不含糊,完全沒有擔心一個老人會不會吃飽的神情。特別是自家兒子,簡直就是太欠揍了。

  手腳不滿的往自己碗裡夾菜,嘴上問著沾衣道:「衣兒,你什麼時候回來?」每次回來就住一兩個月,這回倒好,竟然連三天都不到,前天剛到,明天早上就走。又要有一年見不到自己孫女了,他好心疼。

  老匹夫,別以為別人稱你為神仙我就怕你了,還我孫女~~~

  沾衣回道:「爺爺,不是說好三年後回來嗎?」不管有沒有意外,三年後回來,參加選秀也好,待在家裡做大家閨秀也好。不過沾衣覺得以自己的性格,選秀完後,家裡待膩了,肯定還要去別的地方晃蕩的。

  三年,還有三年,爺爺覺得就算是美味的食物也無法彌補他心裡的創傷了。

  沾衣淡定的向著身後不遠處的丫鬟點點頭,後者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再一溜煙的跑了回來,到了門口後規規矩矩的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

  看到上面東西,爺爺笑道:「衣兒自己準備的酒?」現在桌子上放著的都是家裡的酒,能被沾衣端出來,那肯定是她自己準備的了。

  沾衣沒回答,拿過一瓶,在眾人的好奇中,慢慢的打開。頓時,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家裡幾個酒蟲不自覺的嚥了嚥口水,雙眼賊亮的盯著沾衣手中的那瓶子,香,真是太香了。

  沾衣給每人滿上,看著他們喝下去,並且臉上還露出陶醉的神色。笑道:「這是我今天剛得到的猴兒酒,手裡還有點。待會給爺爺十瓶,爹和娘兩人十五瓶,兩位哥哥每人各五瓶。也就這麼多了,你們別再跟我要,我得帶回去讓師傅和師兄也嘗嘗。你們那些自己留著慢慢喝,可別一下子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沒人有異議,因為知道就算有也沒人搭理你。每個人細細的品味著這美酒,其他的都是浮雲,以後再考慮。

  不,還有一件事不是浮雲。

  「衣兒,這酒是哪來的?」以後喝沒了自己去弄。

  沾衣看著爺爺,不用想都知道他想幹什麼。

  扁扁嘴道:「一些小傢伙送的,你們別去打擾他們。我怕別人知道了破壞了它們的生活。」

  爺爺一聽,沒有再多問。其實他內心深處結合了沾衣今天的去處,想著可能是寺廟裡的和尚送的。確切的說是活佛送的,這就好辦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39 PM

059 碰瓷

  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沾衣就一副男裝,騎上了馬,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快速的在小道上飛逝而過,沾衣現在的情況才是真正的趕。

  進入了一個城,停在一家客棧前,快速的買完一些食物,要了一壺水,就奔著她的馬去了。

  只是,剛騎上去,然還沒動,一個渾身髒兮兮,穿的是打滿了補丁的衣服的小孩子就倒在了她的馬前。眼睛紅紅的望著她,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沾衣眨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正在思考為什麼馬都還沒動就有人能倒在她的馬下。更重要的是,這個人貌似是自己走到她的馬前的吧?

  這時,一對男女從一旁的人群中衝了過來,那個大媽抱著地上的孩子就是一陣猛哭,「我的兒啊。擔心死娘了。有沒有受傷?哪裡疼?這天殺的人啊,怎麼可以在街道上騎馬,我的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他可是我的命。」

  沾衣剛想開口說我沒撞到他之類的,旁邊的那男的也開口了,望著沾衣,雙手握拳,衣服凶悍像,憤怒的說:「你這個王八蛋,快給我下來,都是你,我的兒子要是有個好歹,一定要讓你償命。你看現在怎麼辦吧?」

  聽到最後一句話,再看看眼前這三位,沾衣覺得自己真相了。

  內心憂鬱的迎向太陽,你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我趕路啊趕路,怎麼盡碰到這種事?

  其實這對男女早就注意道了,這個騎馬來的小少年一看就是有錢的,那衣服,那匹馬,看著都很值錢。而他下馬,進客棧到出來的時間非常短,背著包袱,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趕路的。

  少年嘛,代表著年紀輕,經歷少。偶爾碰到特色事件就會手忙腳亂。再看看他腰上的劍,得,有一個學武功想充大俠的人,這樣的人更好忽悠,絕對不會想讓自己的名聲出現一點點瑕疵。

  總結一下,這是一隻已經可以宰了的肥羊。

  那還等什麼,拍拍小娃的腦袋,後者表情木然的走到馬旁,等少年一出來剛跨上,啥也別說,躺下,哭。

  動作一氣呵成,可見他以前沒少被這對男女指示著做這種事。

  沾衣表情淡漠,眼神玩味的看著他們的表演,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衝著當事的四人指指點點。

  小二哥從客棧裡走了出來,看到這樣的場面,特別是沾衣,這是剛在自家客棧消費完的顧客。再看到對面的三人,不,確切的說是倆大人。怒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那對男女就是罵:「又是你們,竟然敢在我們客棧面前撒野!我說過多少次了,幹那點破事以後離我們這裡遠點,不然我就報官。」

  眼睛瞄到表情木木,眼睛卻下意識的流淚的孩子,臉上一陣惋惜加心疼,「我說你們這是造什麼孽啊,竟然又讓自己孩子出來幹這種騙人的勾當,你們就不怕小孩子長大以後跟著學壞變成騙子,最後被關起來?或者值錢被砍了頭?」

  其實在看到小兒的時候這對夫妻表情就是一僵,看到肥羊,他們也忘了地點的問題。可是現在都這樣了,也不能撒手是不。至於小兒說的話,一隻耳朵都沒進,全都隨風飄逝了。

  男人梗著脖子,表情猙獰的衝著小兒說:「我們什麼時候找事了?這次確實是這小子騎馬差點撞了我兒子,我讓他給個交代難道也不對嗎?」

  小兒也怒了,CAO,竟然還敢不承認,真有事你早就撲上去拉著對方的馬就怕他走了,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只是站在一邊裝凶悍。

  「別想騙我,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你說你也是有家有兒的,不好好做工,專門出來騙人。更缺德的是拉著自己婆娘和兒子出來,你說你也不怕以後死了下十八成地獄?告訴你,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的!」

  說完也不再看那兩個人。一臉歉意的望著沾衣道:「這位少俠請多包涵,這兩人是棒槌,您別在意,也別理他們,您做自己的事去吧。」

  「你說什麼?!」男人聽到小兒的話後表情是暴怒,向著小兒走了過來,伸出手就抓向了他的衣襟,惡狠狠的說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也敢管老子的事。MD。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非揍死你不可。」說完,拎起拳頭就想向那小兒打趣。

  眼看著就要發生暴力事件,神奇的事發生了。只見小二迅速的抬起自己的手,抓住對方的拳頭,另一隻手來了個下勾拳,狠狠的打在某個身材比他壯實一倍的人身上。

  男人飛出去了,小二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好像剛才的事不是自己做的似的。

  沾衣感歎,現在武林人士不好混啊,都去當跑堂的了。好吧,可能是他自己樂意。

  男人飛出去的一瞬間,整個現場都沉寂了下來。下一秒,轟隆隆的掌聲響起,不少人看著小二大聲的喊著好好。再來一個或者這樣也趕來挑釁,真是不想活了等等。驚訝的人不多,可見,他們之前也見過小二使用暴力手段對付過一些事的。

  那位大媽焦急的看著飛出去的丈夫,又看看還坐在原地,表情現在已經變成呆呆了的小孩,有點無語。

  大媽拉著孩子的手走向男人,扶著他,嘴裡說著走吧,這次挑錯了地,下次吧之類安慰的話。

  不過。這男人好像跟小二卯上了。揮開女人的手走了回來。不過這次他不敢再離小二太近了。只是站在離沾衣一米的距離,不看小二,看沾衣,道:「怎麼的,你這個少年俠士不會是想著讓這個小跑堂的出手,把這件事賴過去吧?告訴你,沒門。」

  沾衣摸摸鼻子,看向小二,問道:「官差怎麼還沒來?你們這裡的官差都是隔多長時間來這裡一次的?」真慢,警察事後來的都比你們有效率。

  小二一愣。

  男人也愣了,少俠啊,你不是趕路嗎?給個錢走人就算了,找官差幹嘛?

  沾衣下馬,看著那男人說:「我不急,我們還是上堂請官老爺判斷這件事吧。」最後,貌似還安慰性的告訴男人道:「放心,官老爺讓我賠多少我就賠多少。不過,如果事後發現錯根本不在我,我也是個無辜的人的話,我會讓你陪得連一個子也別想留著。」

  揮揮手,袍子的一角泛起,非常有氣勢的望著那男人。

  男人慌了,這男人看起來就比自己有背景,真要是鬧到官老爺那,先不說這件事確實不管他的事,就算是他真的做了什麼,恐怕官老爺也會偏著他,而不是自己。

  被那雙眼睛看的有點毛毛的,「你就不怕你的俠名有污點?」

  沾衣說道:「我本來就沒什麼俠名,何來污點之說。」

  得,不是那種整天大俠夢的人。

  男人無奈了,憤憤的衝著沾衣說了一句:「今天就放過你,以後走路小心點。」然後拉著老婆孩子就跑了。

  留下了一片的不屑聲。

  這樣就完了?沒意思。

  圍觀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很快就沒了。

  沾衣搖搖頭,再次上了馬,衝著小兒抱拳,走人。



060 小城遇事

  這天,沾衣前者馬獨自走在一條熱鬧的街道上。人太多,不能騎馬。

  旁邊一溜煙的人,天上的太陽也熱乎,沾衣心裡就想著,這是古代版的人口過多。

  常年說,你越是想做什麼,什麼越不能成功。

  而她,越是想趕路,這路上越能發生奇奇怪怪干擾她路程的事。

  「***,我真的不需要丫鬟!」感覺衣角又被人小力的向後扯著,沾衣無奈的歎了口氣,往後看去。

  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紮著兩根辮子,臉上髒兮兮的,看上去也瘦瘦小小,但絕對與受虐兒童扯不上關係。可能生活不太富裕,但是也是普通老百姓家養出的閨女。該白的地方白,只是被很多地方被灰遮住了。這衣服也是三成新,七成灰。但問題是,她的身份恰巧就是被生活虐的那一類。

  內心哀歎。叫你手賤,叫你手賤。

  一刻鐘前。沾衣進入了這裡。在城門口,看到一個在古代很常見的事情,那就是賣身葬父。

  跪在一邊的就是這小姑娘,前面擺著一個草蓆,裡面躺著一個人,只看得見穿著鞋子的腳和頭髮。草蓆旁邊擺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賣身葬父,十兩銀子。

  旁邊圍著的人不少,都衝著小姑娘指指點點,就是每人有買的趨勢。十兩銀子,這可不是小錢。有些人家能用十兩過個不錯的一年。而且,你還是個姑娘,小男孩買回去還能當兒子養大有用,女孩子,頂多三兩就到底了。

  小姑娘固執,聽旁邊的人說這孩子已經跪了一上午了。

  有人說如果小姑娘願意,他們願意收養她,並且把她父親葬了。小姑娘不幹。沒見到十兩就是不行。

  沾衣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堅持,人人都有難以說出口的事情,難得的發了善心,掏出了十兩銀子給那孩子,說的很清楚,把你爹葬了,我不用你賣身。為了怕這錢引起一些不良人士的注意,打上小姑娘的注意。沾衣還幫著去買棺材把她爹給葬了。

  然後她順便就聯繫了剛才那對願意收養小姑娘的夫婦。看著是面善的,應該是善良之輩。

  結果小姑娘不幹,就是要跟著沾衣。

  沾衣無奈了,不同意,她走她也走,反正就是跟著,你別想甩開我。

  沾衣很無語,她覺得自己來到這個城的範圍內後一切都變得詭異了。

  開始時她騎著馬到達城外不遠處的一個寺廟山腳下過的時候,就聽到上面傳來熱鬧的聲音。因為那些談話內容,沾衣的八卦之魂刷的冒了出來,不由的停下來聽了起來。

  一個女人的怒聲,內容是:「你就一直在這裡等著你,看你出不出來?」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難道真的要拋棄我和孩子,去做那什麼和尚?你對得起我嗎?」

  「你再不出來我就放火燒寺了?」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終於又有第二個人聲了(其實旁邊看熱鬧的人還很多,只是每個人都噤聲看熱鬧了而已),「哦米豆腐。這位女施主,本寺真的沒有你要找的人,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女施主看到這人,聲音的火氣更足了。

  「你這該死的禿驢。自己當和尚就算了,竟然還篡使著有妻有兒的男人去當和尚,你讓我們這孤兒寡婦以後怎麼過日子?」

  下面還是一陣吵鬧聲,沾衣沒有再聽,搖搖頭走人了。

  然後就碰到了這個賣身葬父的。

  也就是兩人這一前一後的互動,沾衣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小姑娘有功夫底子,別的不說,就那一身的輕功,雖然現在年幼,使得還不怎麼樣,但是,從她的身法中就可以看出,修煉的功法等級很高。

  原本她想,根骨不錯,又有武功磅身,這樣的小姑娘帶回紫金閣也沒事,說不定也是個可造之材。可是能有這樣功法的,家裡應該不簡單,會不會惹上什麼不好的麻煩?於是搖擺了一下。

  不過搖擺來搖擺去,沾衣低頭,對上小姑娘的視線,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的眼睛很靈活,這種靈動程度讓她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江佳,另一個是賈紅綿。雖然後者抽了點,但不得不說,這個人確實是個挺靈動的姑娘。

  這樣的人通常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鬼主意多。

  你看啊。一個正常賣身葬父的孩子,就算是再靈動,眼中也不可能沒哀傷,眼睛還這麼具有活力吧?

  低下頭,認真的問道:「你真的要跟我走?」

  「啊?」小姑娘一愣,她原本想著這位大哥哥可能還會像剛才那樣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沒想到卻是換了認真的表情,讓她有種,答應了就不能反悔的感覺。

  如果換作別個人她可能就點頭了,但是這個人,她有種心裡會不安的感覺。那種不安名為內疚,壞孩子做錯事時的心思。

  「你真的要跟我走?不後悔嗎?」

  再問了便,小姑娘還年輕,沒啥閱歷,有點招架不住,可不可以撒謊先答應啊?

  果然有問題。心裡翻了個白眼,沾衣蹲下來,眼睛跟小姑娘齊平。嘴角含笑,身上散發出最強烈的親和力,摸摸她的頭,問道:「你有什麼事需要哥哥幫忙的說來聽聽,如果可以的話哥哥就幫你?」

  頓時,小姑娘的臉紅了。呆呆的望著姐姐,呈花癡狀態。

  大哥哥這樣真是太帥了,我長大了可不可以嫁給他?

  「***,***?」推推這個夢遊狀態的孩子,沒反應。沾衣想了想,就把剛才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這回,她回答的很誠實,卻讓沾衣更無奈。

  「我爹要出家,我娘說要去拚命。他們每次都鬧個不停。我想如果我告訴他們我賣身給別人當丫鬟了,以後說不定還會別主子虐待,說不定他們就願意回來了?」

  聽到這個答案。可以想想沾衣心中是多麼的抽搐。想到了剛才路過的山上面發生的事,她覺得自己有空的話就寫本關於教育孩童的書吧。特別是關於少兒心裡健康問題以及家長對於孩子的影響之類的內容,絕對有市場,也絕對需要。

  抽了抽,嘴裡說道:「好,哥哥幫你。不過,剛才你葬的是誰?」

  「我家呂叔。」聽到沾衣願意幫忙,小姑娘開心了,揮揮手,衝著空氣喚了一聲,「呂叔?」

  一個中年男人笑瞇瞇的走了過來,親切的望著沾衣道:「多謝這位少俠幫忙,我家小姐給你貼麻煩了。」說到少俠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的頓了一下。

  沾衣知道,這個人在修為上不比她強,但是卻看出了她的易容。

  三人上了山,那裡只有一座小寺廟,還是很小又很破的那種,估計和尚也只有兩三個。

  小姑娘過來了,那位母親回過頭來就看到了他們三。

  沾衣一看,這是個很美貌的婦人。雙手叉著腰,自有一種潑辣氣質。

  這就是傳說中的河東獅吼。

  美貌婦人看到小姑娘後愣了一下,問道:「小詩,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是叫你跟著你呂叔在客棧裡待著嗎?還有,你這一身衣服算怎麼回事?」

  小姑娘吸吸鼻子,帶著點哭聲,可憐兮兮的用有點響的聲音道:「娘,還有準備出家的爹,我已經長大了,決定把自己賣身給這個大哥哥(目光指指沾衣),所以,你們可以不用管我了,愛怎麼樣都行。小詩沒有怨你們的不負責任,真的,只要你們以後能過的開心就好。出家也好,繼續追著鬧著也好。小詩會自己穿衣服,自己做飯,以後還會服侍大哥哥。你們不用擔心大哥哥會虐待小詩,不給小詩飯吃。我是來見你們最後一面的,準備出家的爹和娘,你們現在好好看看小詩,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0 PM

061 當了會登徒子

  「爹娘,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會被虐待。」

  隨著小姑娘的一句話。沾衣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一些目光越來越強烈。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撫額,聽著那語氣,為什麼連自己都有種她會虐待人家小姑娘的感覺呢?如果在加上一句等小姑娘長大後,變態主人在猥瑣的和諧了人家,那一個地主階級的紈褲少爺就這麼出現了。

  自己的手被人拉了拉,沾衣還沒從小姑娘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呆呆的低頭,就對上人家的那雙亮晶晶的小眼睛。

  小姑娘純純的望著沾衣,用軟綿綿的聲音道:「主人,我們走吧。」

  沾衣如果是個蘿莉控,這個時候絕對會噴鼻血。

  你別叫的這麼惹人遐想,沒看到你母親看我的目光都像要把我毀屍滅跡嗎?沾衣在內心咆哮。

  不過算了,都到這裡了,不配合下去有點不行。

  沾衣淡定的臉上立馬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色迷迷的瞄了某美婦人的臉帶和胸部一眼,最後回到臉上,萬分激動的問:「這位美人,既然你女兒都賣身給我了,你要你要也一些跟著本少走?放心,本少爺什麼都沒有。就是銀子多,絕對不會委屈你們的。到時候你們母女倆要什麼有什麼,總比你那個窮的只能在這種地方出家的男人好!」

  那表情,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小丫頭愣了,迅速的抬頭,驚愕的盯著這個變臉的男人。

  身後的呂叔的嘴角微微的抽搐,內心萬分感慨,終於遇到一個面對自家小小姐的無厘頭還能這麼反映迅速並配合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人了。

  美婦人反應過來,一隻手指著沾衣,暴怒道:「你個東西,竟然敢調戲老娘,不想活了?」

  沾衣賤賤的來了一句,「果然潑辣,我喜歡。美人,你就從了我吧。」

  「MD,老娘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賤男人了。」美婦人感慨的來了一句,然後看著站在她們身後的呂叔道:「小呂子,收拾他,竟然敢拐帶我女兒,還敢調戲老娘,真是無法無天了。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我就不叫呂四娘。」

  呂四娘,沾衣在腦袋裡把這個名字過濾了一遍,順便把這人和自己聽說過的姓呂的人名聯繫一下,看沒有沒配不配得上號。呂四娘倒是沒有,但是有個叫呂東的,死了N年了。最出名的就是一部輕功鳥翔術。立馬的就聯繫到了另一部輕功,籠中鳥,跟呂家敵對的人創造的。都是高級武學,在紫金閣的武庫裡擺著。

  後面的呂叔已經接到命令,點頭道:「是,夫人。」說著伸出手就迅速的向著沾衣襲了過去。心裡想著,別把這少年弄傷就行。

  只是,身邊的小丫頭不滿了,立馬說道:「娘,他已經買了我了,是我的主人,你不能這樣對他。」

  「你個死丫頭,我還沒怪你隨隨便便把自己賣了,你竟然還敢抱怨。」

  就在兩人爭吵的時候,那邊原本已經不費吹灰之力的戰鬥就有了變故。

  你要抓她,沾衣也不可能乖乖的讓你抓。迅速的閃開對方的爪子,腦袋閒逸的往旁邊小幅度的一彎,就躲過了這爪子。執起右手輕輕一揮就打掉了對方的手,另一隻手同時還擊向了把他肚子,一個人飛了出去。

  當然,她這一擊留了些力道。這呂叔並沒有大事,看著是被打得吐血,其實人家的內傷並不重。只是,先是吐血,那呂叔自己趴在地上沒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被打得很眼中似的。

  爭吵的母女停下了嘴僵住了,周圍閃的遠遠看熱鬧的人也不知該如何反映。這一變故太突然,原本以為會被擊飛的人沒有飛出去,本該不用飛的人飛了。

  「呂叔~」小丫頭驚叫一聲,甩開沾衣的手就要向那個呂叔跑去。

  只是,作為一個合格的猥瑣男,沾衣沒有讓她如願。

  一隻手抓住小丫頭的肩膀,牢牢的箍住了她的動作。

  沾衣不滿的聲音從她頭上響起,「丫頭,記住你是我的丫鬟,不要亂動,不然,我可不保證他還會不會有命活著。」

  那陰森森的聲音,小丫頭身體一僵,不敢妄動。怕怕的抬頭望著沾衣,眼眶裡淚水直打轉。小姑娘現在後悔啊,她覺得自己可能惹上了很恐怖的人。剛剛明明還很善良的,怎麼突然就變成恐怖大壞蛋了。小丫頭還小,根本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只覺得是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哭得那個可憐。

  那個呂四娘反映過來後,大喝一聲,迅速的向著沾衣攻了過去。

  沾衣見著拆招,順便還伸出手摸摸人家的小臉袋。猥瑣一笑,放在鼻子間聞聞,讚道:「香,真香,真是極品的美人香。」

  呂四娘一口氣上來,更怒了,衝著沾衣就打了過去,不要命的招式全都上來了。

  只是,沾衣卻又辦法克制她,看到她使得輕功後,呂四娘和剛才還躺在地上裝死的呂叔齊齊變臉,驚呼道:「籠中鳥。」

  這回呂叔可不認為是這個少年在幫著他們,而是覺得這人就是呂家曾經的敵人,雖然他們已經沒有了交集,那份敵意也在十幾年前就劃清了。但是誰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找事,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呂叔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協助呂四娘攻擊沾衣。

  沾衣就站在那裡,含笑的因對這他們。

  兩人越打越心驚,前面的少年看著年輕,可修為怎麼這麼恐怖。

  一掌重擊,呂四娘和呂叔紛紛倒飛,摔在地上,一個再次吐血。一個隱忍著,可是嘴角也掛出了血絲。

  小丫頭看到這個畫面,迅速的跑到她娘的身邊,蹲下來扶著她娘,滿臉淚水的說:「娘,您沒事吧?」回頭再看看那個呂叔,眼睛還睜著,可是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那模樣,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只有一口氣了的人。

  呂四娘沒想到他們這麼點背,遇到這麼強的人。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廟那邊。可是,除了一個探頭探腦的人,她想像中的那個人根本沒出現。

  她肯定那個人就在裡面,可是,他卻沒有出現。為什麼?就算真的要出家,也不能看著她和女兒受辱,小呂子只有一口氣了而不出現。

  沾衣慢慢的走到呂四娘身邊,蹲下,一隻手伸向了她。

  小丫頭立刻擋在自己娘面前,一臉防備的看著他說:「不准你欺負我娘。」

  猥瑣男笑的哈皮,看著小丫頭,笑的更加**,說:「放心,我現在不欺負你母親,回去後關上門後我在欺負她。如果你想看著的話也可以。」

  小丫頭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不意味著呂四娘不懂。

  她驚怒的望著沾衣,心裡暗恨不已,為什麼動不了?如果能動的話,她一定要把這小子給碎屍萬段。

  轉過頭,衝著寺廟喊道:「你到這個時候了都還不出來嗎?難道要看著我受辱你才出來?」

  等了幾秒,裡面還是沒反映。

  呂四娘收回了目光,裡面全都是哀怨和失望,以及一點點的心死。

  沾衣恥笑道:「這樣窩囊的男人有什麼用?美人,你還是放心的跟著我吧。」

  說著就過去把呂四娘一個公主抱抱起來,看著小丫頭道:「跟上。」

  小丫頭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卻明白不能讓娘就這麼走了。於是,邁開叫跟了上去。

  呂叔看到這裡,驚慌的衝著寺廟喊道:「少爺,夫人被帶走了,您快點出來啊。」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還是沒人出來。

  沾衣敢肯定,裡面確實有個武藝不錯的男人。她靈敏的感官察覺到有這麼個人存在。感覺這人的心緒很不寧靜,但是為什麼不出來就明白了。

  把人抱到山腳下,上面呂叔無法,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衝著下面搖搖晃晃的跑去。他堅決不允許夫人遇到這樣的事,除非他死了。

  沾衣看到呂四娘死灰的表情,也收起了那猥瑣的模樣,輕聲的在她耳邊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其實我是女的,剛才只是好奇,配合著試試你丈夫。沒想到這人到了這種時候好不出來。我們先回客棧吧。如果過了今晚他都不出現,那這樣的男人甩掉也沒關係。」

  呂四娘暗淡的眼睛微微一亮,抬頭看了看沾衣,看到了對方富有安定神色的淡笑,突然明白了什麼。

  沾衣低頭對小丫頭道:「小詩牽著馬跟上。」汗,真把虐待人家做了個徹底。

  小丫頭怕怕的牽起韁繩跟上。

  三人就這麼進了城。

  住進了客棧,呂四娘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丫頭出神。她並沒有把真相告訴女兒,她也在等待,等待那個男人會出現。她知道小呂子肯定待在某個地方,等著來救自己。

  晚上,小丫頭被安排進了旁邊的屋子,可是人家不願意,一定要陪著娘。不過最後還是被呂四娘卻走了。

  房間裡一下子就只剩下兩個人了。



062 呂家夫婦

  呂四娘相信沾衣說的話,她覺得以這個人的實力,既然已經抓住她了,就沒必要再編個謊言來欺騙她。更何況,這姑娘在告訴她,她是女的時候,聲音也從原來的清朗變成了悅鳴。

  所以,就越發的肯定這人是女的。

  現在房間裡只有兩個人,沾衣要了一桶水,自己身上一洗,出現在呂四娘面前的就是為絕代佳人。看的後者目瞪口呆。

  呂四娘抽抽的望著沾衣,道:「真是~」真是不錯來了,原本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然是這麼一個少女,真叫人糾結。

  不過她還沒忘記一件重要的事,「你是良家之人?」

  那個良家,就是呂家的仇人,創造了籠中鳥,專門來克他們的。

  沾衣坐在床沿邊,看著半倚在床頭的人搖頭說:「不是,這籠中鳥只是我無意中學會的。」

  無意中就能學會這樣難得的武學,乃還真強大。呂四娘也不知真信或者假信,總之她沒有再問了。

  雙眼又開始無神,腦海裡都是那個狠心的男人。

  「你為何會幫我?」寺廟前的表演那麼逼真,她覺得那個男人應該會相信。就像這姑娘所說的,如果他今晚不來救她們母女的話,那麼,自己就忘記他吧。

  沾衣想了想,說:「大概是因為小詩吧。她很可愛。」非常有趣。

  女兒被人誇了,某做娘的很自豪,笑道:「那是必須的,我家小詩是最可愛的。」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眼睛一眨,眼眶裡就聚集了不少的眼淚,嘩啦啦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明明這麼可愛,為什麼他還要離開我們母女倆?他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呂四娘的嘴巴停不下來了,巴巴巴巴的說了不少的事,特別是她的夫君。

  夫妻倆關係很好,相親相愛,很有執手共白頭的架勢。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就想著出家,這回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前幾次,她就去他要出家的廟裡鬧。從最開始的大廟,到現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廟。前面那些有頭有臉的廟看到呂四娘站在外面罵,就把她男人給趕出來了,說他塵緣未了。有些廟呂四娘威脅著說要殺人,他們也不敢收那個人。只有現在這個,無權無勢,又超不起眼,最能做主的反而是他那個還沒出家的夫君了。只要他不出來,沒人敢動他。

  沾衣安慰她,男人什麼的就不說了,主要的是你還有小詩,所以你一定要振作。

  其實沾衣還想告訴她,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可是想到這句話很有壞人姻緣的嫌疑,在他們事情沒真正鬧掰之前,她還是別多嘴了。

  夜晚慢慢的降臨,呂四娘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又開始煩躁不安。

  兩人就這樣待著,正常人上床睡覺的時間點都到了。沾衣淡定的把油燈吹滅。

  呂四娘覺得自己該心死了,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不值得。

  不過那個男人沒出現,呂叔到出現了。他是來救呂四娘和小詩了,結果,被沾衣一點睡穴,再一挪,就搬到隔壁間新開的房間去了。

  呂四娘語,小呂子這幾天可辛苦了,讓他好好休息會吧。

  半夜,睡著了的沾衣突然醒了過來,摀住呂四娘的嘴把她推醒,然後,當某個樑上君子偷偷摸摸趴在屋頂揭開屋瓦往下看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麼些曖昧不明的對話。

  一個猥瑣的聲音,「小娘子,這就不行了。嘿嘿嘿嘿,少爺我可還沒玩夠呢。怎麼樣?我比你家男人厲害吧?」呂四娘抽了,不確定的看著沾衣,心裡想著,其實這小姑娘比她彪悍多了,看看這詞,就算換了她這麼一個已婚婦女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過想想如果是那個登徒子的話,會說也很正常。

  呂四娘突然覺得不能辜負了沾衣的這一番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立馬變得若有似無,聽著好像是被折磨的只剩下半口氣了似的。

  沾衣繼續,「我說,你那個男人既然想出家你就讓他出唄,看看你這小模樣,絕對不怕找不到好男人,有必要這麼纏著嗎?我看啊,你家男人說不定就是看你太纏人了才去當和尚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可能他是玩夠了你這樣的潑辣女,想嘗嘗小尼姑的味道,嘿嘿嘿嘿。」

  屋頂上的男人憤怒,狂怒,他沒想到自己一猶豫,竟然讓自己娘子遇到了這樣的事,驕傲如她,事後還不得直接自殺了事。

  正在這時,下面又有聲音傳來。

  「呦呦呦,別拿這樣的眼神看哥哥,哥哥會興奮的。看你這模樣,精神頭還非常十足,我們再來一次吧。」

  沾衣在想,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是誰,師出和門,不然這臉就丟到外面去了。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模仿一個正常登徒子男的心態語氣,可是就是模仿的太像了,一個正常人家的好姑娘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

  「碰~」一人從窗戶裡竄了進來,直直的向著那張床攻了過去,他一定要殺了這個男人。

  兩人在房間裡交手,黑暗中,你來我往不亦樂乎。只是沒幾下,男人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武功套路怎麼跟他那婆娘這麼像?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油燈亮起,照亮了整個空間。

  男人看到了,和他交手的就是他那個剛才聽著據說只有半口氣了的娘子。呆呆的轉頭,油燈旁站著的是位遮著臉的姑娘。看模樣,年紀應該還很小。

  男人又把頭轉過來看自己娘子那張熟悉的臉,以及一雙憤怒的眼睛。再看向沾衣,無語了。他竟然被騙了。

  沾衣笑看著兩人,特別是那個男人。不愧是能生出小詩這麼可愛的孩子的父母,娘長的漂亮,這爹長的也不醜,如果做了和尚,就是又一個無花美和尚了。

  現在應該把空間留給兩人,沾衣開口說道:「我去小詩房間,你們今晚就住這吧。」

  說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上。至於小詩的房間,門有沒有鎖對她來說都不是問題。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0 PM

063 無妄之災

  「你總是弄些事來騙我。我怎麼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你聯合了什麼人來騙我?」

  「自殺?你又來這套了。我覺得你會跟我同歸於盡才差不多。」

  「我,我怎麼可能不想要你和小詩!」嘶吼。

  「我不久前才知道,我是良家的子孫。」喃喃的低吟,最後,耳邊沒有了任何聲響,隔壁的兩人從原本的激動到現在的相對無言,聲音大的時候已經透過了牆壁透了過來。不用費腦力沾衣也能猜到這出和尚事件的大概了,感情小詩的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良家人。良呂是仇家,現在雖然已經沒有仇不仇的了,但是人家男人還想不開。

  至於事情的後續發展,沾衣相信明天起來就有個大概了。呂四娘是個很果斷的女人。特別是他們之間還有個小詩。

  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沾衣笑了笑,也睡下了。

  第二天,沾衣畫完妝,一出來就看到呂叔那張帶笑的臉,以及滿臉感激的表情。

  沾衣看了看隔壁間,門都沒開。好吧,她可以想像這對摒棄一切悲劇因素的夫妻會有多少的感情要表達。隔壁間還一點聲音都沒有,看樣子短時間是不會出來的。

  她沒那麼多時間可以逗留。

  揮一揮衣袖,婉拒了呂叔熱情的挽留,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沾衣覺得反正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塔塔塔塔。」白色的駿馬在官道上奔馳,速度非常快。

  接下去的時間,沾衣根本沒在任何一個城市小鎮停留,竟然的趕路。

  然後這天,下馬,坐在一棵樹下吃乾糧,抬頭看看天空,現在剛到中午,離雲霄城近了,半夜就能到。算算時間,卻離約定的時間晚了將近四天。

  這麼一想,她又有趕路的衝動了。吃完乾糧,收拾好包袱,向著在一邊溜躂的馬走去。

  咦?天空傳來了一陣呼嘯聲,抬頭,貌似有人在打鬥。

  眨眨眼,沾衣決定她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這年頭的江湖人就是喜歡沒事找事。你看啊,一不順,拿起傢伙兩個人就開打,輸了,放下一句我會回來報仇的,然後走人。等過些日子傷好了,功夫上去了再來。等他贏了,輸了的那個又是一句我會回來的。你說著多無聊,還不如待在一個地方好好的享受生活。順便修煉呢。然後等不想待在一個地方了再出來溜躂幾圈,偶爾興趣來了再管管閒事,最後還把自己藏好,過舒服的好日子。

  這才是生活!

  不過,顯然今天的是沾衣是這麼想的,但人家不這麼想。

  看著幾步遠突然嘶鳴一聲轟然倒下後吐白沫的白馬,沾衣只覺得腦袋上的一根神經刷的一下緊繃住了。

  傳說中的殃及池魚。

  望天,那兩個大的不亦樂乎的人更過分,竟然越打越遠,而且這速度非常快,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比拚輕功,飛快的消失在沾衣的視線中。這樣的距離,並且仍舊以這樣的速度繼續下去,最重要的是兩人都是難得一見的一流高手,就算沾衣再厲害,也不可能趕上兩人。

  腦袋上的那跟神經蹦的一聲,斷掉了。

  這裡的整條官道上就可憐的她一個人,還有一匹沒氣了的馬,罪魁禍首逃逸了。

  拚命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不生氣,最後無奈的長歎一聲,沾衣只好利用自己的腳。往前趕了。希望路上能遇到人,順便載她一程。

  馬什麼的因為有毒,所以沾衣倒了化屍水,一下子就乾乾淨淨,一點渣也沒有剩下。

  收拾完後,沾衣以飽滿的心態(她怕不飽滿的話,自己會發飆,到時候破壞了周圍的花花草草多不好啊,老師告訴我們要愛護環境),繼續往前。

  兩條腿就是沒辦法跟四條腿箱體並論,這是飛了一段時間又走了一段時間的沾衣的心裡話。

  就在她感歎的時候,這時,後面遠遠的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沾衣的耳朵動了動,聽聲音應該是不少人的隊伍。

  沾衣識趣的走到官道旁,往後看。如果是一般的隊伍的話,說不定能搭上一程。

  後面的隊伍越來越近,沾衣瞇著眼一看,看到了一面藍色旗幟,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黃色谷字,騎著馬的一批人看上去格外有氣勢。

  沾衣歪著腦袋,還是沒明白這是誰家的隊伍。

  隊伍由遠及近,沾衣看到中間是有三輛馬車。大致一算,整個隊伍大概有五十來人。

  這些護衛有點不像那種家族侍衛,身上多了不少的血腥和驃氣,反而像是,鏢局。對,就是那種鏢局鏢師。

  不知道他們可不可以帶上她?心裡這麼想著。不管了,伸出手。揮揮。請參考路上招車模式。

  隊伍中間的一個人看到某個路人這麼個動作,喊了一聲,整個隊伍在接近沾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並且,全都嚴正以待的看著沾衣,以防她有個不好的動作能做到立馬抓住或者格殺。

  某女一根手指摸摸耳垂,感情真的有用。

  那個指揮著人停下來的男人騎著馬走了出來,沾衣抬頭,典型的彪悍鏢師。

  「不知閣下攔下我們有何事?」男人出口,目光嚴厲的望著沾衣,大有你不說個所以然我就把你砍掉的架勢。

  當然,這是沾衣心裡的想法。

  某女是誰,絕對不會被這種架勢嚇到,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道:「那個我的馬在路上死了,所以,你們可不可以帶我一程?我要去雲霄城,如果你們不是的話,可以在前面的鎮上把我放下來。」

  男人冷冷的注視著她,後者笑容不改。

  沉默了一會,男人出口說道:「等一下.」然後轉身牽著馬走了回去。

  走到最前面的馬車旁,衝著裡面說了什麼。然後馬車的窗戶上的簾子被人打開,露出一張衰老的臉。

  咋一看,這是一個挺和善的老人。

  沾衣臉上的笑容又真切了幾分。

  老者打量了沾衣一番。衝著那個鏢師點了點頭,就又把簾子放下來了。

  鏢師走了回來,衝著沾衣說:「馬車還是馬?」

  沾衣知道自己終於走了好運了,略微激動的說:「馬車。」然後啪啪啪的跑向第一輛馬車,沒有進去,給了馬伕一個大大的笑臉,就坐在了他旁邊。

  鏢師看到她的動作,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伸出手衝著隊伍喊道:「啟程。」

  停滯的隊伍再次上路了。

  ……

  「大叔,你們這是要去哪?」沾衣沖旁邊的馬伕問道,這個大叔一看也是練過點粗毛功夫的。

  「雲霄城。」馬伕言簡意賅的回話。

  沾衣開心的說:「真巧,我也要去雲霄城。」

  馬伕看了他一眼。取笑道:「看得出。」

  沾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取笑她,歪著腦袋問道:「為什麼看得出?」

  馬伕笑呵呵的說道:「後天就是喬盟主大壽,像你這樣憧憬著江湖,一心要做一代大俠的少年俠士不去湊熱鬧那就奇怪了。」說完,他自己哈哈哈笑起來了,連帶著旁邊一些鏢師也跟著笑出聲。

  沾衣想想自己的形象,一身白衣一把劍,確實很像是少年俠士。

  有點糾結的問道:「難道我看起來不像是武林高手嗎?」

  「哈哈哈哈哈。」這回笑的可不只旁邊這幾個了。

  騎著馬護著馬車的一個鏢師笑道:「就你?」

  沾衣愣愣的點頭。

  那鏢師笑了,「小子,現實點吧,看過喬盟主的風采以後就找個地方好好修煉,或者找個好師傅,把武功練上去了再出來闖蕩,江湖可不是個讓小孩子玩家家的地方。」

  「對啊對啊,好小子,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剛出來闖蕩不久的。如果沒有遇上我們,估計連喬盟主大壽的日子都要被你錯過去了。」

  「我的馬死了。」被殃及無辜的毒死了,不然也不用攔你們的車。

  又有人笑道:「你這馬是不是從哪個馬販子手上買的,人家告訴你這是千里駒,武林高手都騎千里駒。你一興奮就買下來了?」

  也不等沾衣辯解,一幫人就笑開了,估計就算沾衣解釋了,他們也不會信。誰叫這年頭相當高手的少年海了去了,看面向沾衣也不像是個高手。

  沾衣只能沉默以對,扁著嘴,無語了,別鄙視了啊。

  眾人看她這樣子,更是覺得這小子傻頭傻腦,就是一個江湖菜鳥。

  於是,一幫好心的老鳥們開始給她傳授江湖經驗以及碰上的一些事。

  還真別說,聽他們將這些還是挺有趣的,也有不少的經驗可以借鑒。

  「你們是不是鏢師啊?」沾衣問出了這個問題。

  整個場面頓了一下。

  反映過來後,旁邊的一個鏢師睜大眼衝著沾衣說道:「我說你是菜鳥你還不信,竟然連我們谷家鏢局都不知道?小子,現在記住了,我們鏢局可是很有名的。」

  沾衣歪著腦袋,純純的回望他。她是真的不知道谷家鏢局,「我現在知道了。」

  旁邊的人一陣無語,有點擔心這個看上去很好欺負的小菜鳥到了雲霄城跟他們分開以後會不會被人欺負或者騙了,怎麼傻得連他們鏢局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事實上,你們家出名也不是跨國的,更重要的是,比谷家出名的鏢局更不在少數,沾衣不知道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不經歷風雲怎麼見彩虹,小菜鳥就是要多受磨練才能成長。

  這時,一個護在最中間那輛那車旁的護衛騎著馬跑到他家隊長身邊,也就是最先那個冷冰冰的鏢師,兩人低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冷冰冰的鏢師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接著就不看沾衣了。

  那個鏢師跑了回來,望著沾衣說道:「小菜鳥,那邊的小少爺想請你過去說說話,你願不願意?」

  沾衣探出身子往後看,第二輛馬車前的簾子被人打開了,露出了一顆圓圓的小腦袋。這顆腦袋上的圓圓的帶著渴望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望著她,一眨也不眨。

  感情是讓我去陪個孩子解悶,不過比起在這裡被一幫人鄙視,沾衣覺得還是去跟小孩子相處吧。

  點點頭,回道:「好啊。」

  那個鏢師不懷好意的問道:「你是要我幫你過去還是你自己去?」

  整個隊伍還在奔跑中,那個鏢師伸出了一隻手,那樣子明顯是想攔著沾衣過去,隊伍沒停下來的打算。

  沾衣抽抽,她還沒廢材到這種程度。於是義正言辭的望著那些看好戲的人,回道:「我自己去。」

  踩在木板上,一蹬就上了車頂,再一蹬就落在了第二輛馬車的馬伕旁,動作一氣呵成,看的那小孩子滿眼的崇拜。

  沾衣突然想,她現在這個模樣像不像是想在小孩子身上找回自信心啊?

  「小子,不錯嘛。」

  「好了別吵了,專心趕路。」冷冰冰的鏢師開口,起起落落的話語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沾衣看著這孩子,人家小傢伙想出來,可是裡面的人不讓,估計是怕他有危險。但是裡面看著有女眷,沾衣這少年也不能進去。最後,他們內部討論了一下,這小子還是出來了。坐到了沾衣旁邊。不過偏裡點,也不至於掉下去。更重要的是,前面還有沾衣跟馬伕擋著。

  「哥哥好厲害,我也想飛飛,可不可以教我?我也想成為大俠。」

  周圍的人憋氣,不用猜沾衣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又一個憧憬著少年大俠的預備役出現了。

  這孩子身上穿的很好,脖子上還掛著金鎖,明顯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怎麼看也不像是需要路上隨便抓個師傅。

  「你想學武?」

  小傢伙腦袋點點點。

  這腦袋圓的,更重要的是孩子還小,整個人都圓滾滾的,沾衣的手很癢,就想把手放在他臉上揉揉。

  「可是學武很辛苦的,你得有很大的毅力,還得需要你爹娘同意。對了,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小傢伙歪著腦袋回道:「我叫心肝兒。」

  頓,你確實是個心肝兒。



064 黑白雙煞

  沾衣原本以為這一路就這麼算了。車隊的速度不慢,她想著如果在前面的驛站沒有好馬的話就搭便車過去吧。

  只是,還沒到小鎮,沾衣就要爆發了。

  原因,她的馬是怎麼死的?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兩個在天上地下大的難捨難分的人又出現了。

  從車隊的後面,直到車隊的上空,他們一直在打。

  冷冰冰的鏢師舉起手,示意眾人停下來。眾人或好奇或凝重的望著天空,這兩位絕對是一流高手頂峰的水準,他們這些人連他們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所以以防被傷到,眾人就由著他們從上空飛過,越打越遠。

  只希望這兩位能快點離開。

  心肝兒也被馬車內的人強行的抱了進去,所有人小心翼翼的望著那兩人,手中緊握兵器,一個不好就開打。

  沾衣衡量了一下戰力,如果開打的話,不算上她,這些人只有送死的份。即使說這些鏢師能捨出命來護著馬車主人離開,但也沒辦法。因為在這樣的高手眼中。你們的命不值錢。

  仰望著天空,打的熱火朝天的兩人,一個穿著黑衣,一個穿著白衣。前者一頭白髮,後者一頭黑髮。不是說他們的年紀差距有多大,可能是兩人所練功夫的原因,兩人的年紀相仿。沾衣估量著,大概五十左右。

  黑衣人用的是匕首,偶爾還用飛鏢,白衣人則是一手劍。

  沾衣瞇著眼注視著那黑衣人,沒錯的,她的馬就是被他毒死的。

  這時,沾衣靈敏的耳力聽到那位冰山鏢師的一聲充滿惶恐的輕呼,「黑白雙煞。」

  沾衣一聽,明白這兩位的身份了。

  所謂的黑白雙煞並不是說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什麼的,這兩人也絕對不是一夥的,相反,他們兩人是不死不休的關係。遇到了,絕對會打個天昏地暗,沒人敢阻止。因為阻止的都被殺了。如果這個人的武功超過了兩人,自認為厲害哄哄的跑出來阻止的話,他們會先停下,專心的對付你,直到把你給砍了再互砍,直到一方掛了,或者沒力氣,可能還有個沒心情。

  江湖上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結仇的。有人說可能是同門相爭,因為誰都不知道他們出至何門。也有人說可能是感情糾葛,反正只要是一方珍惜的,另一方絕對回來破壞。

  通常看到兩人打架,周圍的人都會避的遠遠的。

  而現在,冰山鏢師也是如此,往後揮揮手,示意眾人慢慢的往後退,不要發出聲音,以免雙煞會以你鬧出了動靜破壞了兩人打鬥的興致來個大屠殺。

  「嗯。」悶哼從前面傳來,一個鏢師從馬上摔了下來,倒在地上,掙扎了一下,連求救的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死了。

  沾衣看到,這鏢師是中了帶毒的飛鏢,原本是那黑衣人打向白衣人的,然後白衣人用劍一擋,飛鏢轉了向,就射向了這邊。

  周圍的氣氛一滯,驚恐,哀傷。為了天上的人,為了倒下的兄弟。

  他們竟然連出手都不能,整個隊伍裡瀰漫了深深的無奈。

  沾衣看到有的鏢師的眼圈都紅了,如果現在不是保鏢時間,恐怕這人都會衝上去跟他們拚命。

  在高手面前,人命真是不值錢。所以,為了不被這樣隨意殺掉丟棄,就要變強,變強。沾衣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馬車的簾子又被人掀起了一個小口,那顆圓圓的小腦袋轉了出來,裡面的人使勁的想把小傢伙拽進去,可是人家雖然小,但力氣還是有的。裡面的人又怕上了他,所以任著他偷偷的看著外面,只希望這個小祖宗不要大呼小叫,免得引起天上兩人的注意。

  沾衣在衡量自己與兩人的戰力,她雖然修為比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高,但是,如果真打起來,還真不好說。兩人的經驗比她足,而且又很默契,還在生生死死間徘徊過不少次,她就是那朵嫩草,只在沒有生命危險的前提下與人切磋過。

  如果能與他們打鬥一番就好了,沾衣如是想,這對她的修為來說絕對有好處。

  天上的人打到了地上,好像沒有一絲疲倦。就像兩個殺人機器,招招殺意,互不退讓。倒霉的自然是他們這些雖然退後了不少。但還是有被波及到的人。

  沾衣不想讓這個心肝兒看到這些,小孩子總是天真的,看到了死亡和鮮血,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

  一隻手掩蓋住他的雙眼,看到對方要掙扎,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乖,好孩子就要聽話。回裡面去,不要出來,晚上哥哥帶你飛飛。」

  說到飛飛,心肝兒立馬不動了。也學著沾衣,輕輕的說道:「說好了哦。」

  沾衣點頭道:「說好了,所以乖乖的回去坐好,別發出聲音。」

  小傢伙立馬爬回去了,這個動作有點大,使得沾衣看到了一雙手,一雙蒼白而又漂亮的手。沾衣想,裡面的估計是位漂亮的夫人,或者小姐。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等到他們打夠了就算了。

  這邊已經死了五個人,但是他們還是得忍。

  可是,就在這時,兩人卻又飛到了眾人的頭上,更過分的是。白衣人收劍的同時衝著黑衣人擊出了一掌,黑衣人處在下方,並沒有直接面對這一掌,而是飛快的閃開了。

  這一掌威力巨大,最明顯的就是沾衣感覺到了可怕的威壓。而倒霉的就是,黑衣人閃開了,下面遭殃的卻是他們這些人。

  直接的後果就是,人仰馬翻。地上一陣轟響,第一輛馬車直接爆炸開來,離馬車近的人都飛了出去。而車內的人則直接吐血,沾衣看到那個同意她搭車的老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嘴角不斷的流著血,已經沒氣了。

  下面所有人還活著的人都圍過來,拔出劍,一個不好就呀拚殺。

  沾衣看到那個冷冰冰的鏢師剛才蹲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肯定是受了內傷。

  看到他還是執著的守在這輛馬車旁邊,沾衣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瓶子,倒了一顆藥遞了過去,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說道:「療傷聖藥,對內傷更有效果。」

  這個情況能不能活下去都不說,這個鏢師只是看了沾衣一眼,就把藥接了過來,吞下。而效果是顯而易見的,看他那破冰的表情就知道了。

  危險還沒有離去,白衣人棄劍用掌,一掌掌拍了下來,整個地面就轟隆隆的響。

  冷冰冰的保鏢看著不斷死去的同伴,以及眼下的危險情況,決定做一件事。

  手裡拿著劍,衝著上面大聲說道:「兩位前輩,我們護著左家之人前去給喬盟主賀壽,還請兩位前輩放行。」

  喬盟主作為武林盟主,正邪兩道都會讓他三分。

  左家作為喬盟主的姻親,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家族,但是江湖人士也會禮讓三分。

  剛才這個冰山保鏢不說,是因為上面這兩人是黑白雙煞,真正的喜怒無常,不知道會不會砍在喬盟主的份上對他們放行。

  他的心裡揪著,就怕不行。

  而顯然,他的預感靈驗了。

  那兩人停了手,一左一右從天上降下來,一個站在地上,一個站在樹梢上,看著他們。

  這時,沾衣才仔細的看清了兩人。

  黑衣人的容貌看不清楚,臉上有塊大大的綠色的疤,擋住了大半個臉,疤上還有一條條細細的血色。看上去異常恐怖和噁心。

  白衣人面容俊秀,容貌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非常年輕,別人絕對看不出這是個五十多歲的人。

  「左家之人?哪個左家啊?」黑衣人臉上露出駭人的笑臉,明知故問道。

  「湖洋左家。」冰山鏢師這樣回道。

  這時,白衣人帶著點興致的問道:「我可不知道什麼胡洋左家,我只想問是不是那個有著天下第一美男的左家?」

  天下第一美男?沾衣只聽說過第一美女,還是出至於他們紫金閣,第一美男沒聽過啊(有人有心瞞你)。

  冰山鏢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突然想起一個傳聞,聽說這白衣者是個男女不忌的人,只要是美人,他都有興趣。

  「你又想糟蹋人家了?不過我也沒看過那傳聞中的男子,如果你們讓我見見,我就放你們過去。」黑衣人開口。

  白衣人不爽了,衝著黑衣人說道:「你說放他們過去就過去?我不同意。」

  黑衣人不落下風的頂道:「你不同意,我偏要答應。」

  於是,這兩人二話沒說又打起來了。而且照樣沒管下面的人的死活。

  這次,波及到了第二輛馬車。沾衣什麼也沒說,雙手一合,做了個推的動作,就把兩人波及的能量給推了出去。

  只是,守得住一面,收不住全部,還是有點氣給放了過去,轟隆一聲,馬車給掀翻了。好在能量不大,只是車身四分五裂,露出了裡面的人。

  沾衣回頭,呆住了。天上大的不亦樂乎的兩人剛才也感覺到了自己打出去的氣被人擋了回來,立馬看了過來,然後就呆呆的望著。

  沾衣深吸一口氣,丫丫的,原來男人也可以美成這樣,她終於見識到了,這絕對就是他們說的天下第一美男。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1 PM

065 毒粉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喘氣微微。嫻靜時如姣花照月,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上面描寫的人物乃是某本書中的充滿悲劇情懷的瀟湘仙子,沾衣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也可以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看到喉結,她肯定會認為這是位姑娘。

  馬車的爆裂聲嚇著了他,男子的眼中有著驚慌,戒備,但是,在看到外面的人後,一切的情緒就都被冷漠所取代。只是那雙眼睛太過清澈,沒有絲毫的故意行為,眼中自然而然的就瀰漫上一點點霧水,分外惹人憐愛。

  他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裡,臉色蒼白,看上去是常年生病的原因,身體分外柔弱。懷裡緊抱著心肝兒。這孩子也被嚇了一跳,待在男子懷裡動也不敢動一下。

  沾衣美嗎?絕對是個絕代佳人,但是跟這人比起來,卻差了一個檔次。紫金閣中也絕對找不錯在容貌上要美過這個男子的女人或者男人。

  看清楚了沒?是『美』過。她終於想起了紫金閣內的那位天下第一美女,她跟那位師姐有過幾次接觸。怪不得在她誇讚那位師姐的容貌的時候她總是一副很憋屈的模樣。也不常在外面走動,估計是怕別人拿她跟這位比啊。

  真是讓廣大女性悲劇的男人。

  沾衣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但是看到這樣的美男,她絕對有點丫丫了,不過另一位丫丫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跟馬車上坐著的那位同性的人物。

  這樣的男子,就該找個強勢又溫柔的男子好好呵護著才行。

  匆匆的把頭往旁邊一偏,丫丫太過,她怕流鼻血。

  「好!好!好!」白衣煞星在看到這個男子之後,眼睛立馬放亮,周圍的人全都不放在眼裡,滿心滿眼的全都是這個人。這三聲好說的一聲比一聲大,又充滿了無盡的掠奪,彷彿昭示著他的決心。

  黑衣煞星眼睛怔怔的望著這男子,聽到白衣煞星的話後,突然皺眉說道:「這次你可不要跟我搶。」

  白衣煞星不爽的看著他道:「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黑衣煞星指指那位病態美人道:「如果都是這樣的,我不介意是男是女。」

  冰冷冷的鏢師以及還倖存的鏢師們一句話也沒說,全都聚集到了這輛馬車旁邊,擋在兩人的面前。也許心裡怕的要死,但是要想打他們僱主的注意,就得先踏過他們的屍體。

  接下去如果真打起來的話,沾衣覺得,這次的事件就可以命名為一個男人引發的血案。

  黑白雙煞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只是自顧自的對關於這位男子的所有權進行言語上的爭奪。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則滿臉憤恨屈辱不甘的望著他們。

  沾衣看著有點心驚,丫丫的,這病弱美人肯定也是不好惹的主。看看那眼中的狠歷。估計以前調戲過他的男人或者女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黑白雙煞的爭奪終於到了尾聲,各不相讓的結果就是,誰能把美人帶走就是誰的。當然,前提是對方還不能有我得不到也不能讓你得到的心思,不然好好的美人香消玉殞了的話就太可惜了。

  黑白雙撒同時看向正前方。

  白衣煞星的眼中全都是那位美人,目光那個熾熱。

  而黑衣煞星則對他們這些鏢師說道:「本大師現在心情不錯,就饒你們一條小命,快滾吧。」

  雖然他們剛才好像注意到這個隊伍裡藏著武藝不錯的人,但是美人當前,又非常自信自己的武功,那個人就自動忽略偏在腦後了。

  眾鏢師沒有反映,冷冰冰的鏢師說道:「我們接的鏢就是把左少爺安全的護送到喬盟主府裡,所以,任務沒有完成,我們不會拋下僱主不管。」

  黑衣煞星瞇起眼,不爽的看著這個不識相的人,他覺得自己都夠大方不早他們麻煩了,他們現在自己找死,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白衣煞星不耐煩的開口道:「還跟他們說這麼多幹嘛?直接殺了不就行了。」他的小美人啊。

  就在這時,身後的美人終於開口了,聲音清澈。帶著點綿軟和一點點磁性,乍一聽,還真聽不出這到底是男聲還是女聲。

  左少爺望著冷冰冰鏢師道:「谷奇,帶著玉兒離開這裡。」

  他的聲音聽上去雖然柔軟,但是卻充滿了讓人不容抗拒的威勢。

  谷奇也就是冷冰冰的鏢師回頭看向他,後者淡淡的望著他道:「把玉兒和你這幫兄弟都帶走。」

  如果現在只有谷奇一人,又沒有心肝兒和他的這些兄弟,說不定他就算死也要留下來。但是,就是因為有這兩者,特別是心肝兒,就算是心裡悲憤屈辱到極點,他也只能忍著。

  心肝兒立馬哭著說:「心肝兒不走,心肝兒要跟哥哥在一起。」

  雖然人小,現在的情勢有點不能理解,但是他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現在哥哥讓他走,他堅決不走。

  看著心肝兒哭,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和憂傷,抬頭看向沾衣,眼中略帶著祈求之意道:「我知道這位少俠也是去往雲霄城,一路上玉兒就麻煩您了。」

  玉兒對這些鏢師沒什麼興趣,但是對這個半路攔車的有好感,有他跟著,也許會好一點。

  沾衣看著這個場面,一邊的氣場很悲憤,一邊的兩人很悠閒,有趣的看著他們的生離死別。

  當別提及到她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轉了過來。

  沾衣走到馬車前,心肝兒抓著男子的衣服不鬆手。看到沾衣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撲了過來。抓著沾衣的衣袖,淚眼汪汪的看著她道:「林哥哥很厲害,可不可以打跑這兩個欺負我們的壞人?」

  看到這孩子的眼淚,沾衣隋健心碎了。多可愛的娃啊,多質樸的語氣啊,誰能鼓起勇氣拒絕一個孩子的請求,特別是在她還有能力的情況下。雖然明這來的勝算有點低,但是不明著不就行了。她雖然學的是醫術,可毒經也沒少看。更重要的是,衣袖裡還放著幾瓶。

  抬起手摸摸這個孩子的腦袋,臉上洋溢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道:「好。」

  治癒系的笑容立馬治療了這可憐的娃憔悴的心裡,心肝兒的兩眼冒著金光,彷彿在他眼中,沾衣的形象無限高大話。

  聽到她回答的眾人黑線,這小子不會是英雄情結作祟,根本忘了他面對的是什麼人了吧?

  「哈哈,有意思。小子,你要怎麼替他們教訓我們?」

  白衣煞星笑問道,眼中滿是藐視。

  沾衣淡定的再摸摸心肝兒的後腦勺,讓他回到自家哥哥身邊。轉頭看向黑白煞星,笑瞇瞇的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瓶子,對這好奇的眾人解釋道:「半步散。顧名思義,只要被它沾到了,只要走半步,你就死定了。此丹的效果你們可以待會檢驗一下,反正藥人都在這裡了。」說著眼神瞄瞄不動聲色的兩人,繼續說:「使用方法,沾到皮膚,吃下去都可以。簡直是出門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毒藥。」

  說完,看著黑白雙煞的目光中多了點感激,感慨萬千的說:「師傅說此毒藥太毒,是給我走江湖護身用的。又說除非遇到大奸大惡之徒,否則最好也別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殺人一命那就是給自己身上填罪孽了。所以這半步散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找人試過。」你們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她說的可都是真的,當年研究出這個毒藥的時候,師傅就抽抽的告訴她,以後少用。此毒藥能抵抗的人很少,除非是那種能閉吸的。因為只要還是用皮膚呼吸和口鼻呼吸的人,就難逃這種毒藥的禍害,簡直是無解。

  周圍的人看向沾衣的目光越發無語了,這孩子絕對是菜鳥中的菜鳥,怎麼就把自己的保命之藥給說了出來,還介紹的這麼完整,你就不怕人家搶了去反過來禍害你嗎?

  果然,黑衣煞星陰沉沉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嘗嘗這藥的效果吧。」

  說著就向沾衣攻了過去。

  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意外的沒有成功。

  沾衣輕飄飄的散開。

  拔出自己的劍,挑釁的看了黑白雙煞一眼。

  黑衣雙煞臉色一沉,繼續攻了過去。然後,越打越心驚,次子的武功竟然在他之上,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兩人除了經驗以外,不管是武功的精妙程度還是內力的深厚,他都比不上這小子。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就在黑衣煞星糾結的時候,白衣煞星皺眉的看著上面,也感覺到了不妙。

  想到兩人平時的為人處事,冷笑一聲,也飛向了打鬥中的兩人,並且加入了戰局,同時也防備著某人口中的毒藥。

  沾衣為什麼不撒毒?她是在磨礪自己的功夫。

  對付兩個人實在吃力,一看不好,就舉著那個毒瓶子喊道:「我要撒毒了。」

  聽到了兩人下意識的散開,沾衣滿意的繼續攻了過去。

  黑白雙煞知道自己被騙了,臉色越加不好,攻擊也越發的凌厲起來。

  再一次差點被白衣煞星傷到,而黑衣煞星的攻擊也接著過來,沾衣做了一個要撒毒的動作,兩人就閃開了。

  自然的。又發現被騙了。

  然後,什麼毒啊全都被拋到了腦後。

  沾衣看著差不多了,最後,很淡定的說:「我要撒毒了。」並且誠實的執行了。

  砰的兩聲,兩個物體從天上摔下來。

  沾衣飄回到了地上,無奈的看著兩人還有狠毒的眼神,搖搖頭道:「我都說要撒毒了,是你們自己不信,這叫活該。」

  

066 沾衣的愛馬

  谷奇等一干保鏢外加其他那些活下去的人們目瞪口呆的望著看著現在這個情況。事情發展太過出乎意料,有點接受不了。

  雖然他們看得出,這位被他們認為的充滿天真幻想的少年的武功真的不是黑白雙煞聯合的對手,但不得不說,他個人也是超強的,並且還能在兩人聯手的情況下把他們玩死了。

  等等,玩死了?死?!!!

  多麼驚悚又不可思議的字啊!

  一個鏢師不由自主的違背命令,沒有守在馬車前,跑向了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身邊。可是這個時候也沒人會怪他。如果不是驚得讓他們忘記了反映,這個時候跑過去的人中肯定有他們一個。

  那個鏢師蹲下來,一隻手顫抖的在白衣煞星的鼻息間放著,果然沒有呼吸。

  換個目標,轉向黑衣煞星,答案相同。

  站起來,閉眼,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鎮定多了,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兄弟們和僱主們,用再也淡定不下去的語氣,吼道:「死了,真的死了。我的媽呀。兩個都沒氣了。」

  不用谷奇下令,其他幾個也跑了過來,把黑白雙撒圍在中間,探頭探腦的研究。

  「這兩位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啊。」

  「是啊,就這麼死了。真的假的?我到現在都還有點不敢相信。」

  「絕對是真的,我剛才還探過脈搏,心跳都沒有了。」

  「殺了他們的肯定是強人。」

  「是啊是啊。」

  ……

  所有人都沉默,實在是沾衣給他們的那種夢想少年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他們都下意識的忘了殺了對他們來說的傳說中的人物的人,就是那位小兄弟。

  現在被人這麼一提,突然腦袋就靈光了。

  轉過頭,望向沾衣。

  後者眨眨眼,跟他們對視。

  雙方又是一陣沉默。

  「林哥哥好厲害,心肝兒也要成為大俠。」心肝兒這位預備大俠看著沾衣的雙眼冒著崇拜的星星的,雙手握拳舉在胸前,非常非常地激動。

  沾衣飄下來的位置就在馬車旁邊,也就是她剛才站的地方。所以心肝兒和她的距離只有一個手臂的長度。

  心肝兒說完以後就撲向了自己的偶像,沾衣雙手一接,繼續做著先前的動作,摸摸他的腦袋,然後鼓勵道:「心肝兒只要努力一定可以的。」

  那位男子版林黛玉少年反映過來,慢慢的移動著雙腿。他一動,原本有點騷動的場面就安靜下來了。

  少年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馬車邊緣,扶著一塊還算完好的馬車的一邊,走了下來。

  沾衣只覺得這少年動的很吃力,就怕他摔壞了。

  少年走下來。然後就直直的衝著沾衣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放在前面,頭扣在上面,嘴裡恭敬的說道:「多謝俠士相助,穆青感激不盡。今後俠士若有需要,湖洋左家定當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沾衣看得出,這少年雖然文文弱弱,但卻是個驕傲的人。

  他這一跪並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屈辱,這是對強者的尊重,對自己不用受那樣的侮辱的感激,同樣也是為了拉近雙方之間的關係。

  他看沾衣的年紀就是不大的人,雖然不敢保證真實年紀就是這麼大。但是,如果真的只有十幾歲,那麼,培養出這麼個天才的門派,絕對不會簡單。特別是沾衣還說過她有師傅。

  如果她的年紀已經上了不短的歲數,那麼,這樣的高手在江湖上肯定也有自己的能量。

  反正算來算去,結交之後對左家總沒有害處。

  想來想去,第三種的可能性竟然是最高的。

  這雖然是禮義廉恥的法制世界。同樣也是強者為尊的世界。

  不過說到年紀,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人可能是武功練到一定程度返老還童了,或者跟那個白衣煞星一樣,練了什麼邪功。或者可能是易容。

  沾衣拂拂手,道:「起來吧,這麼客氣做什麼,你們還讓我順便搭了車,就當是我的感謝吧。」

  看看心肝兒又笑道:「而且我挺喜歡孩子,心肝兒都這麼拜託我了,不幫忙就是我的錯了。」

  穆青也不矯情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沾衣口中的認真他聽得出來,這樣的前輩高人不屑跟你玩虛的。

  這位僱主謝過以後,冰山男谷奇帶著自己的手下兄弟走到沾衣面前,單膝跪下,恭敬的感謝沾衣的搭救之恩。

  沾衣揮揮手,讓他們站了起來。

  經過這件事後,鏢師們是不可能還用剛才的態度對待沾衣的,他們表現的非常恭敬,或者說有點拘謹。不過又時不時的偷瞄他,那眼神是看偶像的崇拜,也是看珍惜保護動物的好奇。

  車隊繼續上路,那兩個人被收了身,身上的東西谷奇全都拿過來放在沾衣面前,後者看了一眼,就讓谷奇拿走了。

  這些東西她沒看的上眼的。

  谷奇這冰山第一次興奮了。對沾衣來說的沒用物對他或者他們鏢局來說可是真正的好物(這種戰利品是不需要給僱主挑的)。

  那位病弱受少爺換到了第三輛也是唯一一輛完好的馬車上,這輛馬車內放的都是箱子,裡面估計放著貴重物品。現在就被轉移到了第二輛馬車上,反正有沾衣這麼個神人在。也不怕東西被偷。

  沾衣不可能再待在外面了,周圍鏢師們對他的態度奇奇怪怪,旁邊的馬伕更是拘謹不自在。而病弱受少年也激勵邀請沾衣進入車內。

  於是,沾衣就抱著賴在她懷裡的心肝兒,進了病弱受少爺的香閨,啊不,是車內。

  「不知前輩師出何門?可否告知?以後如果前輩有所吩咐,我等必孝犬馬之勞。」穆青問得直接,就是想知道沾衣的門派。

  後者早就知道他會問,沒有直接回答,只說:「這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穆青一聽,知道對方不會告知。心有不甘,他想知道的事還從來沒有不成功的。反正以前是沒有,那些人見到他後連魂都忘了,哪還記得別的。

  這位前輩不一樣,雖然心中不甘,但穆青也認為,這前輩是真正的高人,而他的師傅,說不定就是老神仙,某和尚等那樣的存在。

  越想越有可能。

  想著前輩是要去雲霄城,這個時候去那裡。肯定是為了喬盟主的事,以兩家的關係,到時候打聽一下就清楚了。

  於是,穆青放下心中的小小思量,看著心肝兒在沾衣懷裡甩賴撒嬌。看著兩人有說有笑,聽著前輩為心肝兒講故事,講笑話。

  還真別說,都是自己沒聽說過的,而且,前輩講的也有趣,聽著不膩味。

  這麼強悍的前輩還有這麼平易近人且溫和的表現。特別是該前輩對挽救他的清白做出了無可估量的貢獻,無形中,在穆青的心中,前輩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路上,沾衣陪心肝兒玩,帶他飛飛,小孩子的精力總是有限,很快就玩累了,然後就是呼呼大睡。接下去的時候沾衣就和穆青聊天。

  從最開始的武林趣聞到最後的天南地北,兩人越聊越投機。沾衣因為前世的一點點怨念加興趣喜歡看書,還什麼書都看。穆青因為身體不好,大部分時間也是看書,並且也挺喜歡,兩人聊得忘乎所以,被谷奇打斷說是用餐之後,兩人齊齊憤怒的瞪向谷奇,乃真是個燈泡,沒看到俺們正開心嗎?

  瞪完之後,沾衣和穆青皆是一愣,然後互看了一眼,全都樂了。

  穆青心情很放鬆,長這麼大還第一次找到一個能跟他聊的這麼哈皮的人,雖然有時候對事對物各有計較,並且往往都爭論起來,可前輩就是前輩,完全沒有因為你是小輩就該聽我的,並且也沒有因為他的一些奇思妙想而感到這人莫名其妙或者看輕了他。

  討論中的兩人完全是站在同等的立場上。

  在小病弱受的心中,聊了一下午的前輩就是人生道路上的一盞明燈,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他永遠不會忘記他。

  這也更加堅定了某人要從某位盟主口中得到前輩真實身份的想法。

  隊伍快速的向前駛去,經過下午的一耽擱,天快黑了的時候才進入那個小鎮,並且決定在那裡休整一下,明早再繼續。

  沾衣今天也有點累,決定明天再走。

  第二天早上,天海濛濛亮,她是習慣性的早鍛煉,可能是霉運都走到頭了。沾衣剛從住的客棧樓上下來,就看到門口有人再說什麼。原來是有人說人在集市上賣馬,那人說是熱血寶馬,別人都不相信。

  沾衣決定去看看,一看到那馬,雙眼就呈愛心狀。

  這是一匹有著張揚的紅色的馬,不管是健壯程度還是野性都比她原來的那匹要好,這種馬這年頭可少見,皇宮裡倒是有幾匹,後來爹和爺爺也各自撈到了一匹。

  馬被馬主用繩子捆住了,它正憤怒的跳動中,不讓任何人包括馬主近身。

  馬的身上還有一些鞭痕,破壞了一點點的美感,但是在沾衣看來卻更顯得這馬兒的狂野。

  於是,就像那些愛車人士看到了人生中的最佳情人,沾衣也找到了自己的天使,撲過去,再經過一番你來我往,那匹馬也算是從了她了。

  於是,沾衣跟谷奇打了聲招呼,騎著愛馬,飛奔而走。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2 PM

067 青衣門

  看到雲霄城三個字,沾衣真有落淚的衝動,真是不容易啊。

  下馬,牽著自己的火雲,也就是愛馬向著喬盟主的府上走去。至於她為什麼會知道路怎麼走?沒看到來來往往的武林人士從某個方向過來或從某個方向出來嗎?

  因為喬盟主的原因,雲霄城出現最多的就是武林人士。

  據說前幾年還有很多流血事件,這年頭,不少人的腦袋裡想的都是打打殺殺,一言不合,打了再說。要麼就是當英雄,還沒有人敢在喬盟主的地盤上當壞人,會被群起而攻之的。

  後來城主沒辦法,就和喬盟主商量了一下,於是,雲霄城就出現了一處跟競技場差不多的地方,名字叫做英雄台。

  有恩怨有熱血的衝動,就來英雄台切磋,如果是生死切磋的話也可以,只要簽了生死狀,你愛怎麼樣都行。

  擂台自然不只是如此而已,說了是競技場,旁邊就還有不少的位置,專門功參觀者坐的。每年的某一天還會舉行一場英雄賽,歡迎各地的英雄們前來參加。不過這時候的觀眾席就需要銀子了。

  大眾的智慧果然是璀璨的。

  「前面的小兄弟,請等一下。」沾衣走著走著,突然從一個茶館裡的二樓跳下一個人,衝著沾衣喊道。

  沾衣停住,轉過身看向來人。

  來人是個八字鬍三十幾歲的大叔,身上穿著儒服,頭上還帶著一定文士帽,腰上別著一隻毛筆,看上去是非常儒雅溫和的一個人。只是眼中不經意間閃過的一抹光彩告訴人們,這人很精明。

  沾衣微微向人點了點,客氣的問道:「不知閣下叫住在下是何事?」

  男人臉上帶笑,看了看沾衣身邊的火雲,眼中閃過一道驚歎,然後看向沾衣客氣的回道:「在下汝陽青衣門的公孫我。剛才在下和幾個師兄弟在樓上看到你身後的這匹馬,頓時驚為天人。不知閣下能否割愛,把它相讓給我。閣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是在在下能力之內的,一定會全力以赴,以感謝閣下的割愛之誼。」

  汝陽青衣門,創立人是一代青衣大俠,名字不知道,因為那位大俠喜歡穿青衣,所以別人對他的恭稱就成了青衣大俠。估計是那時候起名字懶,他的門派也直接就用了青衣這兩個字。

  紫金閣在江湖上的地位很神聖,那麼神聖之下,又有四大門派,分別是青衣門,飛燕閣,玲瓏福地,少室山。

  青衣門,青衣劍法獨步天下,是當今頂級的武學之一。能學到的人絕對是賺翻了,也就是如此,保密程度很高。紫金閣也是因為機緣巧合才得了這劍法的殘本,後面還缺了幾招。

  飛燕閣是個刺客殺手斥候盜賊的集中營,因為這就是他們的訓練方向。跟他們所在地的紫薇國的朝堂關係比較親密,或者說跟整個天下的朝堂都有點關係,他們訓練出來的斥候這類的兵種絕對比軍隊中訓練出來的還要出色。

  不過飛燕閣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沒有資質天賦的人絕對不要。

  飛燕閣還接江湖生意,只要出的起銀子,他們就能幫你要別人的命或者給人當個保鏢什麼的。

  而也因為他們詭異莫測的手段,怕被報復,敢報仇的人很少,同理,敢惹他們的人也少。

  玲瓏福地是個特殊的存在,因為裡面的都是女子,她們對外也專收女弟子。門內武學就不多說了,人們就知道有個玲瓏尊者,和淨壇大師等一干人物齊名,現今的玲瓏閣主的武功更是跟喬盟主齊平。

  能當上武林盟主的武功自然得排在爭奪這個位置的人中的第一位,不然沒人會服你。而武林盟主這個稱號多吃香就不說了,可見玲瓏福地很養人,起碼已經養出了個跟絕對的第二號盟主。那位閣主當年也是覺得當盟主很辛苦沒意思才沒去跟人家喬盟主爭,不然現在誰當盟主也不一定了。

  最後一個少室山,也比較特殊。人家跟沾衣認知裡的少林室一個模樣,全都是和尚。具體想瞭解的就去想想少林室是個什麼光景的就明白了。

  所以,可以想像青衣門這個名頭在江湖上的地位有多高。

  這個叫公孫我的說出自己是青衣門的人,除了讓沾衣安心他不會騙人以外,不乏也有點恐嚇的意味在裡面。

  公孫我打量著沾衣,原本以為自己報出了名號這個人會有意料中的驚喜或者害怕等等的神色,然後乖乖的把馬送給他們,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記得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那些人在聽到青衣門這三個字後,無不迫不及待的把東西雙手奉上,然後不是要求加入青衣門,就是希望能拉近關係。

  最後呢?進入青衣門的貌似大部分都如願了。沒如願的是那些資質實在太差了的人,這種人如果被收進去了,到時候被發現,他們這些介紹人的下場絕對很悲劇。

  公孫我剛才跳下來的時候就打量過沾衣,看身形,不算太差,具體的就要接觸過才知道了。

  「抱歉,恕難從命。火雲是在下的朋友,如果閣下真喜歡馬的話,可以再去找找,好馬還是很多的。」只是你找不找得到的問題了。她能遇到火雲,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

  聽到這個答案,公孫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在這人也在江湖上走的多,遇到的事也多,雖然很多不給青衣門面子的都是那些老一輩的或者是莽人,現在只是變成了這麼一個江湖夢少年郎而已。

  「閣下考慮清楚了?這可是什麼願望都可以哦?」語氣中不由的多了些誘惑。

  沾衣堅定的點了點頭,回道:「啊,聽清楚了。」

  「那答案呢?」不確定的再問一遍。

  「同上。」

  公孫我不得不告訴自己,他被一個不知道是呆還是的少年傻給拒絕了。他真捨不得這匹馬啊,上面那幾個可是都看著他的,如果知道他沒把馬帶回去,不知道會怎麼取笑他。

  「如果無它事,在下就先告辭了。後會有期。」再次點點頭,把後腦勺對著他,走人。

  一個兩個三四個從茶樓上跳了下來,站在公孫我身邊,好奇的問道:「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了同門,公孫我的語氣中不由的多了點可憐兮兮的味道:「我被人拒絕了。」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師弟立馬說道:「師兄放心,如果再讓我遇到,師弟絕對幫你把馬得到手。」



068 烏龍擂台

  「師姐~」飛撲。抱,「想死我了。你怎麼現在才到?我們就怕你途中除了什麼事,還想著要去找你。可是又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裡?只能在這裡乾等著。這幾天我連玩的心都沒有了。師姐,現在看到你完好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終於放心了。師姐啊,你怎麼捨得我難過?」

  這個說話有點曖昧的是江佳,撲在她懷裡,臉上擺出一副被人拋棄的悲情少女的模樣,看的沾衣只想笑。

  「師姐。」蕭乾乖乖的打招呼,有點黑線的看著江佳的表演。

  左少雲和無念在看到沾衣後,原本擔憂的神色全都變成了安定。

  後者就這樣看著沾衣,前者笑嘻嘻的對站在一邊帶著沾衣過來的喬府管事道:「多謝張管事帶我師姐過來,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們這裡暫時無事。」

  張管事搖了搖被江佳一句師姐給震得有點暈乎乎的腦袋,不愧是大人物府上的管事,鎮定能力很強,被人這麼一下,雖然他怎麼也看不出自己剛才帶過來的這位是個女的,不過想著紫金閣那是什麼地方,說不定有什麼秘術,反正不會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瞭解的。於是。恭敬的退了下去,把地方留給這五人。

  沾衣他們現在所待的地方是喬府的一處偏遠的地方,平時來來往往的人絕對沒有。如果不是有人帶著,也沒人會往這裡走。這裡以前就是喬盟主為他哥哥準備的地方,知道說不定以後還會有自家哥哥的徒弟什麼的也過來住一下,於是造的非常大方美觀,也很清幽,雖然說不上的神仙居第,不過也可以認為是世外桃源了。

  在無念他們出示自己是紫金閣的人後,喬盟主什麼也沒說,直接把人帶來這裡了。然後派了剛才的張管事專門處理這裡的問題,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張管事,這位管事會讓人去做。

  無念幾人帶著沾衣進入這個桃源居,走到一片楓樹下,那裡有一個石桌,還擺著四個石凳。

  江佳拉著沾衣坐下,自己就膩在她身邊,左少雲倚在旁邊的樹下,其他人也在石凳上坐下。

  沾衣把自從自己離開他們以後的悲劇行程簡單的說了一遍,在說到殺人的匪類後,某四人全都一副怎麼就被你碰上了的歎息表情,江佳表示,如果自己當時在場的話,一定要把那些人大卸八塊等等。至於之後的那些事,沾衣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不過聽在這四人耳裡就有意思多了。

  特別是黑白雙煞,無念這個修煉狂眼中的熾熱光芒。灼的江佳都不敢太靠近他。

  聽完以後,江佳伸出手抱住沾衣的手臂,一副我永遠不會放開的模樣。

  「師姐,你都不知道。我們這一路老無聊了,除了趕路吃飯睡覺根本沒碰上一點事,就連個小毛賊都沒有。所以我以後就跟著你了,不管是上刀山或者下火海,你去哪我就跟去哪。請你一定要滿足我這一點小小的心願,不要趕我走。」

  沾衣低頭好笑的看著江佳,這孩子這幾天估計是被悶壞了。

  環顧幾人,問道:「雲霄城有意思的地方很多,難道你們這幾天就一直待在這裡,沒有去過?」

  問話剛落,眾人就一副被人點穴了的模樣,你看我我看你。無念乾脆把頭一偏,今天螞蟻在搬家。左少雲也是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人。

  江佳慢慢的放開沾衣的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蕭乾抽抽嘴巴,也沒有開口。

  沾衣看看他,看看他。最後停在蕭乾身上。

  後者的內心哀歎,為什麼這種事又要他說。

  「師姐,這個出了點小小的意外。」而鬧出意外的人,蕭乾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師兄以及那個師妹,貌似除了他都有。他第一次發現,他們五個中,看起來無念師兄是最冷淡的,而事實真相卻不是如此。真要排名誰最冷淡,無念師兄只能排第三,第一和第二在他和師姐之間區分。

  在蕭乾故作淡定的語氣的敘述下,沾衣終於明白他們來到雲霄城的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來到雲霄城的第一天,四個人出門,準備看看這個城。

  「師兄我們先去哪裡?」蕭乾乖巧的文問著無念。

  「英雄台。」左少雲和江佳齊齊出聲。

  蕭乾看無念沒有反對,他們就決定第一站就是英雄台。

  一邊走一邊欣賞,前面有個酒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酒樓下擺著一個檯子,上面有人在比武。

  江佳眼睛一亮,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台啊。又有點失望了,怎麼跟那些街頭賣藝的擂台這麼像。不過這個英雄台好看多了,旁邊都掛著紅色的綢緞,看上去非常喜慶。

  江佳衝著三位師兄指指那裡道:「那邊那邊,我看到了,先走了,你們慢慢過來。」然後一蹦三跳的跑了過去。

  後面三人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過去。

  江佳看向台上,比武的兩人,一個是赤著膀子的光頭,手上還拿著一根棍棒。看上去很像是和尚。他的對手是一個胖子,腰上圍著一圈由大號佛珠圍成的圈圈。武器的大環刀。

  這個光頭體型很壯碩,臉上的大刀痕讓他顯得格外的凶狠,有點嚇人。

  那胖子自然也美化不到哪去。

  三位師兄趕到了,四人站在人群中看表演。

  上面兩個人打了沒一會,那胖子就被打下去了,然後又上來了一個人,光頭的跟那人繼續打。上上下下接二連三的換過四五個人,江佳不爽了,怎麼來來去去都是男的,難道沒有女俠上去比一比嗎?

  一個英雄台,竟然沒有女俠上去比武,江佳覺得這太丟女人的臉了。

  於是,在看到又一個人被踹下來,而那個勝利者舉著雙手向圍觀的人示威以後,低咒了一聲,在蕭乾發現事情不對,攔都沒來得及攔的時候,跳上了擂台。

  挑釁的看了那勝利者一眼,決定待會一定要把這人給踹的遠遠的。

  這時,她突然發現了異常。

  你說對面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她還可以認為是他沒想到會有一個女的上去向他挑戰,但為什麼周圍那些圍觀者。甚至是自己三位師兄都彷彿吃了什麼壞東西似的,一臉肚子吃壞了的表情。

  整個雲霄城還是熱熱鬧鬧的,但是就這一塊,成了靜寂之地。

  江佳狐疑的看了看三位師兄,再看了看周圍人,不知道他們怎麼了,最後瞪了對手一眼,道:「怎麼?女的就不能上來比了嗎?」

  他的對手沒回答她,抬頭看向擂台依附的酒樓樓上。

  江佳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三樓的樓道上坐著一個中年人,看上去很有氣勢。他旁邊還坐著一個人。不過那人前面用珠簾格擋住了,看不見裡面的人,那形態應該是個女人。

  中年人接受到了擂台上那人的視線,終於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不過還是用怪異眼神抽抽的望了江佳一眼,然後對那選手說道:「比吧。老夫擺下擂台之前並沒有說不容女俠上台,所以,自便吧。」說道這裡,他嘴巴又抽了一下,看江佳的目光更怪了,心裡歎息,長的多靈巧的一個姑娘啊,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人,幸好他早就安排好了,有些事情如果脫出自己的掌握範圍的話,就讓手下的人來解決。

  「喂,他都這麼說了,你到底比不比?」江佳不滿的看著對面的人。

  後者怪異的看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開始吧。」要跟一個女人爭媳婦,有生以來第一次,恐怕也是這輩子的第一次了,心裡好糾結。

  看著江佳打的興奮,台下的三位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無念和左少雲一致看向蕭乾,後者道:「你怎麼沒拉住她?」

  「我不知道她會衝上去。」說完以後,蕭乾擺出苦瓜臉道:「兩位師兄,我想,她可能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擂台?也有可能認為,這就是那個英雄台。」不得不說,蕭乾少年,乃真相了。

  講到這裡,估計除了江佳,全都明白這擂台是怎麼回事了。沒錯,就是傳說中的比武招親擂台。

  江佳是在把第一個打下去,第二個上來後才知道的。

  因為那個人上來的第一句是這樣的:「小美人夠味,我喜歡。小美人。我贏了以後也不要那個什麼劉小姐和她的家財,我要你。怎麼樣,答不答應?」

  江佳雖然有時候很衝動,但絕對不是傻子。什麼劉小姐,這種切磋跟人家劉小姐什麼關係。還有什麼家財?這都什麼跟什麼?

  一個小姐,一個家財,外加一個擂台,又只有男人在上面比試,整個擂台的四周還掛著紅綢,這些東西,終於讓江佳的腦袋能聯想到點正常的東西了。

  深吸一口氣,希冀的望向自家三位師兄,希望他們能否定自己的猜測,可惜,結果卻硬生生的打碎了心底的那小小的期盼。

  再次深吸口氣,江佳等了蕭乾一眼,至於裡面的內容,看後者迅速變白的臉色,估計好不到哪去。

  然後,江佳又和那人打上了,然後贏了。下一個挑戰的,則換成了蕭乾。

  後者語,我是被強迫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2 PM

069 烏龍結束

  看下面的那些男人,看看那一個個的眼神,這哪是看比賽,完全是看小美人。

  作為自家小師妹,蕭乾等師兄自然要幫她出頭,眼睛的豆腐都不能讓他們亂吃。

  於是蕭乾站到了這裡。

  江佳的臉上立馬出現了得救了這三個字,然後沒有動手,飛快的說了句我認輸,就跳了下去,躲到了無念和左少雲的身後,頭低低的,完全不敢抬起來。

  這孩子現在心裡想的只有四個字:丟死人了。

  蕭乾看了看飛速消失的人,再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情況,嚥了嚥口水。怎麼辦?他還小,他不要成親。如果被師傅知道自己出來一次歷練卻帶回了一個媳婦,這後果,估計會被他關禁閉的吧。

  還沒想通,有人跳了上來。

  於是開打。

  再上來,再開打。

  循環了三次,蕭乾不行了,這些上來的人也不全都是棒槌,他要求換人。

  在蕭乾心中,這次出來的人中,師姐算是最強悍的人,但是她現在不在,而無念是帶隊的師兄,同樣武功也是最高的,渾身上下充滿安全感,絕對是可以依賴的主。

  現在師弟發生了這樣的事,不找可靠的師兄找誰。

  蕭乾的目光求救般的看向無念,不意外的瞄到了現在已經不當縮頭烏龜,站在無念身邊看他好戲的江佳。蕭乾咬牙切齒,她發誓,以後再有這種事,他絕對不再為這個傻蛋出頭了。

  無念是個好師兄,還是個挺講究門派門規,非常之負責的師兄。

  蕭乾這人又是個很靠譜的師弟,起碼比左少雲靠得住多了,所以,他一向也挺喜歡這個師弟。

  接收到師弟的求救信號後,無念也難得的腦袋混亂,熱血了一次(真實情況是在他想當做沒看到的時候被左少雲從後面輕輕一推,他下意識的就飛起來了),站到了擂台上。

  蕭乾看著無念,滿心的師兄是好人這幾個字。看的無念都有點不好意思。

  而無念上台以後,整個擂台上下的變化。

  首先,酒樓上面的舉辦方。

  那中年人眼睛一亮,那風流倜儻的姿態,那俊朗的臉龐,以及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氣勢,還有那剛正不阿的眼神,不錯不錯,雖然看上去不懂得變通,但是個很富責任的人。女兒如果嫁給了他,會幸福的。

  而珠簾後的小姐,心撲通撲通的跳,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臉上慢慢的出現了一道紅暈。眼睛怔怔的望著無念,眨也不眨一下。

  總結,舉辦方對無念很滿意。

  台下,要知道一幫人聚在一起,最容易因為頭腦發熱或者受氣氛影響而生出一些事。而且,男人也喜歡攀比。

  無念就這麼站在那裡,冷冷的表情好像在藐視著他們的無知弱小,總讓一些人產生被藐視了的感覺。於是,不少人心裡火了。不說別的,只要能在這張俊臉上留下一點痕跡他們就可以自耀了。

  於是,在蕭乾繼江佳後,頭也不會的跳下了擂台之後,整個擂台就熱鬧了。

  一個接一個的跳上去,再一個接一個的被打下來。

  無念原本好像跟比賽的對手抱抱拳的,可惜人家不稀罕跟他可惜,上來就往那張臉上揍。

  先鋒者無數,戰敗者不盡,可是下面的那方全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們看到了,上面那男人很客氣,被打下擂台的人中完全沒有缺胳膊斷腿的,最多的是被拋下來的,少部分是被揍過的。

  由此可見,這幫人的實力有夠讓人無語,相對的也襯托出了無念的強悍,於是,舉辦方更滿意了。

  這裡越來越熱鬧,吸引的目光就越來越多,而一些人根本就忘了這是比武招親的擂台,看到這麼個好手在上面,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無念怒了,如果不是在這種擂台上,他決定很開心有這麼多人能跟他挑戰,雖然廢物太多,但值得出手的好手還是有的。可是就因為這個擂台,他就不能下重手(一下重手就沒人敢上來了,到時候他怎麼辦啊)。

  於是,冷冷的視線掃向了左少雲,大有一副你不上來今後就慘了的模樣。

  左少雲在心裡衡量了一下,他怕師兄真的會報復他,這種平時後很悶騷的人發起怒來指不定是多麼的驚天動地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受苦的就是他。

  所以,乘著剛一個人被踹下去,他趕緊飛了上去。

  無念就這麼看著左少雲,看的後者心裡怕怕的不得了,臉上直冒冷汗的時候,才慢悠悠的收起劍,在眾目睽睽之下飛了下去。

  觀眾們目瞪口呆,話說,這樣就結束了?

  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他們是一個門派的!!!」身上的衣服差不多。

  無念,左少雲,蕭乾,江佳四個人心裡同時閃過這麼一句話:紫金閣的臉都給他們丟光了。

  就在這時,一個書生模樣的溫柔少年一步一步的通過階梯走上了擂台。

  看到這人,樓上的人一陣騷動。

  來人臉色蒼白的看著左少雲。

  所有人都覺得左少雲根本不用出手,這人自己就能倒下了。這身子骨絕對不好。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然後走到身後的放著很多種武器的地方,挑挑揀揀,刀拿不動,鐵棍也不行,匕首看上去很沒殺傷力,飛鏢什麼的更是淘汰。最後終於選中了劍。拿得動,看上去刺一下別人的效果會很好。

  臉上帶笑,滿意的拖著這把劍走回了剛才的地方。沒有看左少雲,直接看向酒樓上方的珠簾處,表情認真的喊道:「表妹,我一定會贏的。」

  酒樓上的那位中年人饅頭黑線的看著這個書生,額頭上的青筋是一根一根的,跳起來就指著這人罵道:「你這個手不提肩不能挑的溫柔書生參加什麼比武招親,快給我回家去讀書。」

  書生眼神堅定的搖頭,說:「我一定會贏的。」

  然後轉過頭,終於把目光放到了左少雲身上,結果嚇了一跳。

  左少雲正擺著狼外婆的模樣笑瞇瞇的看著他。

  人家書生心臟承受能力比較差,一時反映不過來,差點嚇暈過去。幸好他想到這是什麼地方,暈過去就什麼都完了,於是靠著意志力堅持住了。

  只是看著左少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懼意。

  左少雲慈祥的問道:「你很喜歡你的表妹?你想娶她?」

  書生鄭重的點頭,像是宣誓一般的說道:「是,表妹就是我的一切。」

  左少雲看他的眼神更慈祥了,歎了口氣,用充滿祝福你的語氣說道:「你真摯的感情感動了我,所以,我決定成全你。」

  抬頭,跳下擂台,不給全場人士反映的時間,四個人飛快的閃回了喬府。



070 府裡兩三事

  沾衣看著頭低放得低低的幾人。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於是問了一個問題:「你們就不知道認輸?」

  你看啊,江佳可以說不方便認輸,換上蕭乾以後不是沒這個顧慮了嗎?有個人上來直接認輸跳下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無念上去?如果不是有個什麼表哥似的人物,可憐的左少雲最後可得怎麼辦?

  幾個天之驕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齊望向沾衣。

  後者點頭,她明白了。就是因為是天之驕子,他們根本不會在這種明明力所能敵的情況下認輸。好吧,具體來說,就算一些對手很強悍,他們敵不過,也會咬牙跟他們打到自己不能動了為止。

  認輸?簡直是笑話。

  這群孩子的脾氣可真倔!

  「所以你們這些天就都沒有出去?」

  沒人回答她,還在不好意思,江佳回來以後肯定沒少被教訓,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幾個師兄虐待她來著。

  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們那天出去穿的是什麼衣服?」他們出來時帶著一些衣服,裡面有紫金閣的服飾,也有一些大眾版的俠士服。沾衣現在就擔心啊,擔心這幾人來人家喬盟主的地盤上做客,穿上了代表著紫金閣的服飾,這才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江佳立馬明白沾衣的意思了,用帶著萬幸之及的語氣回道:「我們沒有穿閣裡的衣服。」

  滿意了,沾衣拍拍江佳的頭說:「明天喬盟主生辰,你就和我一起戴上面紗吧。」

  江佳一向不在意這種問題,這回估計也覺得太丟人了,怕在人家的宴會上被人認出來,於是想也不想就點頭。

  沾衣再看向無念問道:「東西交給喬盟主了嗎?」

  「來的時候就已經交給他了。」

  任務完成,過了明天,他們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有人來了。」左少雲出聲提醒。

  來人根本就沒有要隱藏的意思,所以,除了剛開始還沒注意到的江佳和蕭乾,現在所有人都察覺到了。

  來人通過了桃源居的入口,不緊不慢的向這邊走來。還不只一人,有個人走在他身後。

  無念低聲說道:「是喬盟主。」

  話音剛落,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

  看到這個喬盟主,沾衣彷彿看到了紫金閣內的那位師叔。兩人長的不算一模一樣,但是,只要認識他們其中一人的,再看到另一位的時候,肯定會聯想到一起。

  這位喬盟主的身上多了一種威嚴霸氣,武林盟主不是當假的。

  沾衣等人起身相迎。

  喬盟主快步走了過來,那位張管事在遠遠的後面就停住腳了。

  「在下喬夢茹,見過林姑娘。」信裡大哥已經把沾衣的身份大致的說了一下,就是希望他別不小心得罪了這位。雖然知道自家兄弟也不會腦抽的得罪紫金閣的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沾衣的身份特殊,好好結識一番也是好的。

  沾衣拂拂手,笑道:「喬盟主客氣了。」

  沾衣是老神仙的親傳弟子,就算是這位喬盟主,如果不是有個兄長在紫金閣,說不定還見不找沾衣這樣的人物。所以客氣幾分也是應該的。

  ……

  轉換視覺

  離開了桃源居,喬盟主再次囑咐了一下張管事,一定要盡量做到讓這裡面的客人們達到賓至如歸的滿意程度。

  這個任務異常艱巨,重要程度就更不要說了。張管事表示他一定會拼盡自己的老命來完成這個使命。

  喬盟主滿意了,才剛走幾步,另一位連管事既不跑了過來,看到他後立馬稟報道:「老爺,左少爺到了。」

  喬盟主一聽,趕忙說道:「帶路。」

  然後兩人就啪啪啪的走了。

  來到偏廳,看到了兩個人,沾衣如果看到這兩人的話一定能認得出,一個就是那個左穆青,另一個自然是心肝兒。

  喬家左家是姻親關係,喬盟主和左穆青的父親除了是表兄弟之外還是生死之交。左穆青的父親死了,他自己身體又不好。左家雖然小,但家庭關係很複雜,所以,差點鬧得最該有資格繼承家業的左穆青和心肝兒失了該有的一切,被狼子野心的親戚給得了去。

  幸好左穆青的娘也不是吃素的,還有在喬盟主的幫助,撐到了左穆青能理事的年紀。

  別看左穆青身體不好,腦袋靈光的,而且辦事絕不手軟,很多被左穆青看上過的人家都及其害怕這個人,甚至暗地裡稱他為蛇蠍美人。

  喬盟主對左穆青和心肝兒很是寵愛。左穆青長的像他們娘,心肝兒則像他們爹。

  如果不是喬盟主沒有女兒,只有兩個兒子,說不定他還會想親上加親,把女兒嫁給左穆青。

  「伯父。」

  看到喬盟主,左穆青和心肝兒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原本坐在左穆青身上的心肝兒甚至還張開了雙臂,想要喬盟主抱抱。

  後者立馬有點傻乎乎的上去把心肝兒擁進了懷裡,聽著心肝兒唧唧咋咋的說著一路下來的事情。

  如果不知道兩人關係的人看到這個場面,肯定得誤會他們是親父子。

  喬盟主聽著,在聽到心肝兒講到厲害的林哥哥,把一黑一白的壞人給打到了,然後林哥哥自己先過來了之後,內心有點迷茫,心肝兒是跳著講的,他不是很明白一些事。所以更不知道這所謂的一黑一白壞人到底是誰。

  只是心肝兒說要他幫忙找到林哥哥的時候,安慰的拍拍他的後背說到一定幫他找。之後就看向了左穆青,如果是重要事情,賢侄肯定會告訴他的。

  果然,左穆青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聽到黑白雙煞。喬盟主這麼淡定的人也淡定不下去了,萬分慶幸的望著左穆青,看到他完全的坐在自己面前後,心裡才算安穩了。

  至於黑白雙煞,那是死有餘辜,江湖上他們的朋友多,但仇人更多。而且,這回竟然有一個人能在他們聯手的情況下殺了他們,那兩人的朋友也得掂量著自己有沒有能力為他們報仇。

  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心肝兒口中的林哥哥。

  「伯父,那位前輩比我們先到這裡,您可認識?」左穆青心肝兒齊齊用渴望的眼神望著自家伯父。

  喬盟主腦海裡想到了一個人,不確定的問了一次,「那位前輩的面容看上去非常年輕?」

  某兩隻齊齊點頭。

  喬盟主深吸一口氣,不愧是老神仙的弟子,聽說現在才十五歲,還是個小丫頭,竟然能有這樣的修為。肯定是她了,今早過來的,他看到她的時候對方就是男子打扮,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這人是個女媧,肯定會認為這就是個少年。

  看著左穆青,這個從來不把人砍在眼裡的人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他的前輩高人,而心肝兒更是嚷著要找林哥哥。

  喬盟主深覺有必要讓他們。至少是左穆青瞭解某些事實。

  「穆青,你說的那位高人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不過,這個人的身份不一般,是那裡出來的人,以後你行事注意著點。」

  如果是別人,他肯定不會告訴他這些,如果讓他們知道是紫金閣的人,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但左穆青他瞭解,知道這孩子很懂得分寸,不會被眼前的利益趨勢著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左穆青看看喬盟主,想想那位高深莫測的武藝。以及淵博的學識,突然明白伯父口中的那裡指的是哪裡了。

  紫金閣不是隨便可以攀附利用的,這他懂。

  想和那位前輩交好,就要帶著一顆真誠的心,這是他從昨天交談中得出的結論。

  「心肝兒不明白呀。」心肝兒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看看伯父,又看看

  喬盟主慈愛的看著他說道:「沒事,你長大以後就明白了。」

  「那位前輩住在府裡?」左穆青再問了個問題。

  喬盟主點頭。想了想,皺眉,問了個問題,「那位前輩對你的感覺如何?」

  左穆青回憶了一下兩人相處的情況,有點不是很確定的說:「還可以吧,我們聊了一下午,前輩說很長時間沒聊的這麼痛快了。」

  那就是感覺不錯了,喬盟主自然沒多想別的,他只是為自己侄兒的身體擔心,「那位前輩有沒有問起關於你身體的問題?」

  穆青的身體一直很讓他和穆青的娘擔心,他以前也拜託過大哥,想知道紫金閣內有沒有什麼好藥可以治療他出生時先天不足所導致的問題。大哥由此回來給了他一瓶藥,穆青吃了以後身體果然好多了。不用整天躺在床上,也可以離開藥了。明明比當初的情況好得多,別的大夫都說穆青能好到這個程度簡直是奇跡,但他還是想知道有沒有辦法,能讓他像正常的人那樣跑跑跳跳。不用身上磕著碰著還得四五天身上的淤青才能下去。看著讓人心疼。

  左穆青點頭,說:「前輩倒是說了幾句,他說讓我多出來走走,曬曬太陽,每天堅持做做運動。」

  「運動?練武?」盟主聯想到了這上面。

  左穆青搖頭,「前輩說我現在這個身體受不住,可以先打打太極。」

  「太極?」

  左穆青直接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本子遞給喬盟主,後者打開,圖片加文字,沒有內力可以強身健體,有內力可以當武功使,看著看著,喬盟主陷進去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3 PM

071 壽辰趣事

  喬盟主壽辰當天,整個喬府人流湧動,時不時的就能聽到喬府門房喊道XXX到之類的。而且因為來的人太多,喬盟主也不是沒錢的主,一算,乾脆在外面那條街上擺個流水席,誰都可以來湊一份。結果就造成了空前的盛況。

  「這不是白眉嗎?好久不見。」

  「呦,你也在。真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你最近在幹什麼?」

  「沒啥?就是做一些行俠仗義的事。」

  「呵呵,我也差不多,遇到了就干,沒遇到就喝喝酒吃吃肉,這日子過的可不錯。」

  「聽說這次喬盟主的壽辰連八荒十二騎的人都來了?」

  「可不是,我剛才還在裡面看到了。還有洛仙子,紫霞雙劍,冷劍公子,對了,聽說冷劍公子這回還帶了個美人一起過來。」

  「美女?不是說冷劍公子和洛仙子是一對嗎?怎麼他還自己帶人來了?就不怕洛仙子吃醋?」

  「誰知道。以前還說冷劍公子深情,除了洛仙子對那個女人都不看一眼。我看這全都是假的,男人都那個樣,他現在肯定是看到個更好的了,哪還管什麼洛仙子。」

  「可惜了,裡面位置滿了,我們沒辦法進去,不然,肯定能看到一場好戲。」

  「對了,聽說紫金閣的人也來了,這是真的嗎?」小聲問道。

  「我也是聽人這麼一說,不過想著喬盟主的兄長就是紫金閣的人,說不定這回真有人過來。」

  「嘿嘿,這裡這麼多人,我看大部分人的心思就是衝著那些紫金閣的人來的。」

  喬府內部

  喬府整個前院能擺的地方都擺滿了桌子,而正中央的客廳自然是最重要的地方,裡面有十桌,全都是相對來說,跟喬盟主關係比較好,或者江湖地位比較高的人。

  左右人都坐下了,主人喬盟主和傳說中的可能是紫金閣的人還沒有出現。

  不少人都在大聲的打招呼說著話,而某張桌子上的人則吸引了這裡大片的目光。

  這裡坐著一個白衣男子,長相俊美,臉色是冷冷的,但絕對不是那種面癱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人是個高傲的人,隱隱中看人總有種不屑的感覺。雖然很讓人不喜,但不得不說,他有高傲的資本。

  二十出頭,武功卻已經擠進了二流高手之中,再給他點時間,估計不用到三十歲就能成為一流高手。加上本人也是喜歡做好事之輩,也就是替天行道之人,年紀輕輕就已經闖出了冷劍公子之名。再加上他長相非常俊美,有不少的俠女小姐對他充滿了憧憬,但他又潔身自好,沒有多少風流韻事,倒是傳出他對玲瓏福地的洛仙子情有獨鍾,而且幾次英雄救美。在很多人眼中,這就是紅苗端正的一對。將來真在一起了,絕對是對羨煞旁人的仙侶。

  可以說,這位冷劍公子絕對是個前途明亮之輩。

  可就在今天,他光明正大的帶了個女子來參加喬盟主的大壽,而且,看他那樣子,對身邊那女子可是關心的不得了。好像對方就是那易碎品,放在手心裡都怕化了。

  有顏色的都看得出,冷劍公子陷入情網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自然的,大家對能吸引住他的女人也投入了十二萬分的好奇,並引發無限的關注。

  看到那女子,第一個感覺就是,美,非常的嬌美。洛仙子絕對沒法跟這位比。

  再看,憂,心裡彷彿有很多心事,眼中總透著那股子憂愁,再加上那白淨的小臉,讓看到的人都有種要好好呵護她的衝動。

  再細看,這不用細看,這女子沒功夫,看那架勢,估計是哪個人家的好姑娘,出身絕對沒話說。

  菟絲花般的女子啊,總是更容易引起男人的佔有慾和自信心,你可以理解為大男子主義。

  這麼一個美人,眾人真相了。

  公孫我一幫師兄弟看看自家高傲的師弟,又看看隔壁桌玲瓏福地的洛仙子,她們的一幫姐妹花正在瞪他們呢。

  再轉回頭,看著完全沒有在意那些瞪視目光的冷劍公子師弟,眾人黑線,你這次算怎麼回事?

  「師弟。」公孫我輕喚了一聲,希望他能注意一下場合。

  冷劍公子抬頭,看著公孫我,問道:「什麼事?」連帶的,他身邊那位被他小心呵護的美人也看過來了。

  公孫我頓時倍感壓力,這女人美則美,就是矯揉造作了些,剛才那捂在胸前一副我身體難受心好疼好疼的模樣,是把他師弟給忽的一愣一愣擔心不已了,也把他給看的只想撞牆。

  你好疼好疼就快去看大夫啊,留在這裡噁心別人算怎麼回事,我們還要吃飯的。

  公孫我沒有回答,直接微微偏了下身子,讓師弟能看到他身後的那桌人。

  冷劍公子從到了這裡以後就彷彿瞎了的眼睛終於看的到第二個人了,在注意到是玲瓏福地的人,特別是與那位洛仙子的目光撞上後,眼神微微一變,低下頭看著身邊的女子。看到她沒異色之後,收回了目光,看著公孫我認真的說:「師兄,娩兒就是我的一切。其他的你不必再說了。」

  如果可以的話公孫我現在真相撞牆,你以為我要說嗎?啊,你跟玲瓏福地那小妞的事連師傅都是過過目的,現在竟然說換人就換人,而且還換個一點武功都沒有又喜歡噁心人的女人,你這是想氣死師傅還是噁心死我們?!

  心裡讓自己淡定下來,他剛才差點就維持不了現在的表情了。

  做師兄難,做一個好師兄更難,他師弟的叛逆期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就在這時,冷劍公子身邊的那女子開口了。

  她無辜的看向冷劍公子,問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說過我不該來的,你把我放在客棧就好。這裡是你的世界,雖然我很想融入它,卻總是失敗。我傷心,難過,無錯,恨不得自己再聰明點,可是,可是……」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該強迫你融入這樣的世界,你太純真太善良,不適合打打殺殺的日子,放心吧,參加完喬盟主的壽辰我們就回去見師傅,我不會再讓你做不喜歡做的事了。」



072 心裡不痛快

  「雪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愛我,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一動情,女子眼中的眼淚就如洪水,決堤下來了。

  她對面的那字深情款款的望著她,那膩死人的眼神,彷彿要把對方融化掉。

  「你不用再說什麼,有些事,你知道,我知道就可以了,別人,無關緊要。」

  還有天知道地知道,這回不只是公孫我在吐槽了,還有身邊的那群師兄弟,以及坐的近一點的一直注意這邊八卦的那些。

  公孫我覺得今天估計是青衣門的本命年,不然怎麼勁碰上些讓人無語的事。門派裡塞人越來越嚴重,那些長老們作風越來越開放,完全把師傅和他公孫我當小透明了。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個東西,明明看著是好的,怎麼勁做出讓師門丟臉的事。你說你們恩愛就算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這不是挑戰眾人的神經嗎?

  對了對了,還有昨天的事,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匹熱血寶馬,結果人家主人竟然不賣青衣門的面子。說起來就嘔心,你這匹馬離他遠點他可能還只是極度惋惜一下就不會想太多,可是今天盡然有師弟告訴他在喬府的馬廄裡看到了。

  他一個激動就跑去看了,結果開始惴惴不安。喬府的馬廄也是分等級的,那匹馬被放在最大最好的馬廄裡,有專門的馬伕專門伺候著。就算是喬府自己的馬也得往邊上站。

  哎,深深的歎了口氣,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是自己沒真紈褲一把的把人家怎麼樣。雖然青衣門不怕什麼事,就怕這人是從那裡出來的。

  話說,到底是誰說紫金閣會有人過來的,害得他現在都胡思亂想。如果今天沒有那邊的人的話,他一定要把那亂說的人給抓出來,抽個一百鞭啊一百鞭。

  看著眼前的男人,賈紅娩很得意,很開心,看看,她就說她是主角,那肯定就是了。而現在是言情劇場,她是個身份可憐的女主。

  她是完美的,所以老天讓她失去了家人。其實這也是為了讓她失去束縛,這樣才能更好的讓劇情繼續下去,為了讓整個世界因她而顫抖。

  眼前這個冰冷驕傲的男人很愛她,為了她拋棄了原有的未婚妻。願意為了她做一切事。

  他的愛讓她震驚,第一次產生了自己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深愛著自己。

  心裡雖然感動萬分,但是她知道劇情還得繼續。武林大會,傳說中的武林盟主,還有無數的少年英雄,以及紫金閣,一個不管是誰聽到了都要激動的地方。

  武林聖地,這次派來的人肯定是個英俊的男人,可能對誰都冷漠異常,但唯獨對女主角溫柔似水。可能熱情如火,但也有自己的原則。只是,只要面對女主,一切束縛都將被拋棄。他們會愛她,會因為爭奪她而大打出手。

  而她,一個柔弱又美好的女子,無奈的被人們稱為妖女,與妲己西施等並存為禍國妖女。

  即使如此,愛著她的人任然會愛著她,並且,很多人會因為好奇她而追逐她,最後乃至愛上她。

  對了,她可以對那些追求者說,如果誰覆了巧國,為她的家人報仇她就嫁給他。不對,到時候說不定早就有人為了討好她而這麼做了,根本不用她說。

  賈紅娩已經開心給自己做心裡建設,以好面對待會的腥風血雨。

  不過有一點她很不爽,而不爽的源頭就是坐在他們對面的那個老男人,好像叫公孫我什麼的。我說大叔,即使你是冷劍的師兄也改變不了你已經上了年紀並且很不美型的事實,所以不要再偷偷看我了,我是不會愛上你的。

  至於對面那桌的女人們,聽說是什麼玲瓏福地的人,汗,你們以為這裡是仙俠世界嗎?就算換了個這麼仙氣十足的名字也改變不了你們只是普通武林門派的事實。所以你們愛著的男人愛著我,也是你們魅力不夠,只是配角的命,絕對不是我的錯。主角永遠都是美好善良純潔無暇的。

  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跑出門時遇到的那幾個人。哼,讓你們看不起我,讓你們丟下我,說不定他們五個現在就坐在外面的街道上,眼巴巴的看著裡頭,想要進來卻沒辦法。那時候只要他們沒有自視過高的看不起她,說不定她會看在他們一路的幫助下而帶他們進來。

  心中越想越得意,越想越激動。就在這時,她咦了一下,貌似耳邊的討論聲怎麼一下子就沒了。

  抬起頭看向身邊的人,只見冷劍公子正呆呆的望著左邊,不只是他,滿屋子的人全都看向了那邊。

  武林盟主,紫金閣聖人,賈紅娩腦海裡閃過這兩個詞,調整好表情,臉部是哀戚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好奇,望了過去。頓時,僵住了。什麼表情的都已經成了浮雲,眼裡心中只剩下對面出來的人。

  其實對面出來的人還比較多,剛才招呼眾人的聽說都是喬盟主的得力助手,喬盟主的兒子還在裡面,眾人想著可能是陪著紫金閣的人去了。

  現在,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青年才俊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兩人的身板,絕對是練武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跟在他們身後的人。

  一個美得要人命的女人及可愛到爆的孩子。

  看到這位女子,賈紅娩第一個反映就是林黛玉。

  仙子之姿,美麗柔弱,眼中總瀰漫著一層水霧,格外的惹人憐愛。

  跟這個林黛玉一比,賈紅娩感覺自己一切的優勢都沒了。

  美貌,比不上;柔弱,對面的人從上往下從裡到外無不透露著柔弱兩個字。

  可憐的身世?現在就不知道她有沒有引起別人同情的身世了。眼睛不由的瞄到那孩子,賈紅娩覺得已經猜到了身世這一點了。

  孤女,還帶著一個弟弟,帥帥的武林盟主救得人。

  一瞬間,她心裡好不痛快。

  如果那林黛玉美人知道乃心中所想的話,他會更不痛快,並且決定讓你更加的不痛快。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4 PM

073 再遇賈紅娩

  看到這三人外加一個孩子出來。眾人紛紛站起來打招呼。重點對象是那對兄弟。

  賈紅娩拉拉冷劍公子的衣袖,看到他看向她的時候低聲問道:「這些人是誰?」

  冷劍公子臉上的驚愕還沒從見到左穆青的模樣之後反映反映回來,聽到賈紅娩輕軟的聲音,腦海裡咚的一聲,終於正常了。心裡暗罵自己怎麼可以看別人看待了,同時寵溺的對賈紅娩解釋道:「前面兩位少爺是喬盟主的兒子,後面那人……」

  雖然停頓,但冷劍公子心中其實已經有答案了,眼睛注視到那人,神情不由的又開始恍惚了一下,才說道:「他應該是左穆青,左家現在的當家。」

  當家?女人當家?賈紅娩眨眨眼,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雖然言情劇裡女人當家的也有,不過不是女人的丈夫死了,她沒辦法才當家,但卻做的比誰都好的嗎?這也是為了證明女人不比男人差,這她還是知道的。

  前面那位,怎麼看怎麼都應該是等待著她的寶哥哥來的女人,而且看頭髮還是個小姐,怎麼就當家了?好吧,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有什麼原因。她未出嫁,先當家,以後等入贅。

  不過這下她就明白了,怪不得這個女人打扮的這麼男性化,這年頭女人想要方便行事,穿男裝最方便。可惜了,就這張臉,怎麼穿也改變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實。

  她應該學個易容術,帶個人皮面具什麼的。

  就在賈紅娩這麼想的時候,左穆青和弟弟已經坐下,他們的位置是第一座,也是待會喬盟主和沾衣等人要坐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喬盟主跟他的關係,見怪不怪。

  同桌的還有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幾位老一輩,賈紅娩感歎,江湖不愧是江湖,這麼多人男女不忌的混坐在一起也沒關係,如果放在家裡,肯定會被挨訓抄女戒的。

  不由的又有點鄙視這些人,全都是一群沒受過高等教育,不知道禮教的人。至於她自己,她自然沒想過,反正她做的都是對的。

  那兩位喬少爺則開始招呼起大家,武林就是小,這裡大部分人他們都認識,一個一個打招呼過去也能累死他們。

  當有特別親近的人問他們是否紫金閣的人也來了的時候,整個屋內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

  大哥喬雲文笑著點頭道:「是的,幾位紫金閣來的朋友正在裡面同家父說話。一會就出來了。」

  得到滿意答案,所有人都激動了。心情撲通撲通的跳,淡定不下來。

  喬家兄弟很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其實他們那天被父親帶著引薦給那幾人的時候也是膽顫心驚,後來事情多,他們也跟著幫忙,想多跟那幾位相處也沒時間。

  突然,整個大廳內又安靜下來,兄弟兩順著眾人的視線轉頭看過去。

  一個中年男子從他們剛才的地方走出來,他們認識,這是他們的父親。

  衝著屋內所有人抱抱拳,然後轉過身,掀起那珠簾,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還沒等人們看清楚她,她身後就接二連三的走出四個人。

  幾人站在一起,身上穿著統一的藍色偏白的服侍,衣領袖角出繡著精緻的花樣。

  第一位走出來的姑娘自然是這五人中身份最高的。只見她上半天的頭髮用一根同衣服同色的髮帶紮起來,就這麼放在身後,幾縷髮絲被放到胸前,樣子簡單大方,自有一股天然去雕飾的獨特魅力。帶著面紗。看不見真容,只是那氣質,也能讓人敬上三分,不敢褻瀆。

  站在她身邊的男子,頭上帶著一個同色的髮冠,長相就不說了,俊美中帶著剛毅,稜角分明,看得出是個很負責,並且能保持著自己的信念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心智堅挺非凡的人物。

  後面三人,跟在這男子身後的那位也同樣俊美,不過偏向於邪,頭髮就這麼隨意的散亂中,嘴角上翹,帶著點點笑意,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更為他的魅力增添不少分數。

  後面那姑娘,前面的頭髮用兩根髮帶綁著放在胸前,雖然也帶著面紗,但只要看到那雙眼睛,就盡顯嬌俏純真的本色。

  最後的那位,雖然沒有前兩位師兄的出彩,只是他這樣站在,就絕對不會讓人忽視他。眼神淡淡的,表情淡淡的,好像注意到了你,又好像沒在看你,讓人琢磨不透(其實他就是有點走神)。

  五個人各有千秋。一下子把在場的那些什麼俠士的都給比下去了,特別是那些自喻倜儻風流的人物。

  這就像是很多普通小姐在學名門閨秀的淑女風範,沒有對比,眾人自然不會感覺哪裡好哪裡不好,感覺不到差別。只是當真正見到了淑女,不用對比,就察覺到了差距。

  真正的風流人物。

  平時的那些風流公子多情劍客什麼的,那一身自認瀟灑的氣度,一下子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眾人在震驚過後,心裡暗暗想著,不愧是紫金閣的人。

  喬盟主引領著幾人入座,沾衣就坐在了無念的下手,雖然身份上她最高,但是,無念是這次帶隊的人。

  賈紅娩在看到這五人時,差點就驚叫出聲,她覺得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出乎她意外了。感情最不得了的人物就在她身邊,卻被她自己給溜掉了。

  雙眼火辣辣的打量著那五人,特別是沾衣和江佳。她嫉妒,是的,嫉妒。憑什麼他們是聖人子弟,憑什麼他們能受到所有人的關注。如果紫金閣的人全都是男人就算了,就算加了個女的。也要是那種高傲到讓人討厭,或者在容貌上無法超越她的人。

  可是,好吧,就算沾衣和江佳確實在容貌上比不上她,但是,站在沾衣面前,她總是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這使得她非常不舒服。

  而幾天不見,那女人身上的出塵之氣彷彿又更重了,最要命的是,無念和左少雲這兩位帥哥有更讓人心動了。跟他們比起來。身邊的冷劍公子根本什麼也不是。

  他就連蕭乾這小傢伙也比不上。

  於是,已有對比,原本在她心中千好萬好的冷劍公子,現在就被批得什麼也不是了。

  左穆青的眼睛一直在五人身上來回,特別是那三位男性。

  他在找自己的前輩,開始看到這五人的時候,他就發現裡面根本沒有自己熟悉的那位。可是一想,也許前輩易容了,最重要的是,紫金閣的人就他們五個,這個數是伯父告訴他的,至於是誰他就沒說了。所以,前輩就在這五人裡面。

  其實他想問別人,昨天誰來的比較晚,可是張管事一句話不敢告訴他,伯父吩咐了,紫金閣的人的消息誰都不能說。

  左穆青只能自己猜了。

  易容術,所以,是男是女就不是考究前輩是哪位的重點了。

  性格,對,以前輩的那種性格,週身的氣氛很溫和,不然心肝兒不會那麼喜歡他。人也很好相處,會跟你說說笑笑。

  所以第一個,一個冷冰冰的男人,不是。

  第二個,也就是最受伯父尊重的那位姑娘,其實,不用多看他人,只是這姑娘身上的氣,左穆青就可以斷定,應該是此人了。雖然現在的她身上帶著一抹疏離,氣質也變得高潔非凡,可是,只要對上那雙眼睛,你就能感覺到,這是個溫暖的人。

  喬盟主拱手望著眾人。滿臉感激的說道:「今天是喬某壽辰,感謝個人百忙之中能來參加,喬某感激不盡……」

  喬盟主說了一番感謝的話,不管是不管是屋裡的還是屋內的人都看著他,然後客氣來客氣去的客氣了一頓。

  今天講話的重點不在這裡,所有人都知道。

  終於,喬盟主吊完所有人胃口了,才開始介紹紫金閣的幾位。

  「這幾位是紫金閣聖人子弟,喬某大哥記得今天是我壽辰,特意拜託幾位歷練的弟子來祝賀一聲,喬某……」

  等喬盟主說完以後,無念站了起來,沖眾人抱拳,說道:「在下無念,按閣內規矩,帶著幾位師弟妹們出來歷練,今後如有冒犯,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不敢不敢。」

  ……

  沾衣聽著這些沒營養的話,有點恍惚中。只是外表卻不顯,別人看著還以為她聽著認真。

  這時,沾衣突然覺得一個熱乎乎的身子趴在自己腿上,低頭,就看到了心肝兒小腦袋從桌下顯現出來,正嘴巴裂的大大的,笑呵呵的望著她。

  沾衣抬頭輕轉視線看了左穆青一眼,後者正用一臉恭敬之意看著她。不過在看到心肝兒的時候,還是驚愕了一下,顯然也沒發現這小傢伙已經溜到這邊了。

  沾衣微微點頭,轉開視線,兩隻手放在下面,輕輕拍著心肝兒的背,不時的偷偷的衝他眨眨眼,大部分時候還是抬頭面向大眾。小傢伙也乖,沒給她搗亂也沒出聲,表情很舒服的任由他安撫著自己。

  無念也沒多話,說了一些,但別人也只知道他們是紫金閣的弟子,具體是誰的弟子都不清楚。他們好奇,但無念等人不說,別人也還是不知道。

  無念說完以後就坐下了,而且沒有再起來的打算。

  在底下扯扯沾衣的袖角,沾衣抬頭,順著無念的視線,看到了正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目光凝視著無念的……賈紅娩。



074 吃不下飯

  她還真不知道原來這個人也在這裡。

  賈紅娩,沒想到還真的進了這裡,該說這人的意志強悍嗎?沾衣在內心想著。賈紅娩是一個大小姐,憑著一股主角意志跑出來瞎混,現在家也沒了,看她的樣子,沾衣算了算,從賈家滅亡到現在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到,她沒在這個人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悔意和悲痛。反倒是看到了一股就該如此的訊息。

  沾衣不由的陷入思緒中,曾經她想過讓賈紅娩認清這裡是現實,怕她會一不小心把自己命給送掉了。然後呢,知道了賈紅娩是逃婚出來,還完全沒有自己錯了的覺悟。想把她送回去,結果她跑了。既然如此,她就不再管她。

  現在看來,賈家的滅亡不但沒讓她認清楚現實,反而越來越深陷自己幻想出來的世界中。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股子幻想,人的潛能可以得到不可思議的發揮。

  突然覺得這個女人說不定真能讓這個世界翻天覆地,一發不可收拾。

  算了,隨意吧,愛咋咋地,只要在意的人沒事就好,其他的無所謂。

  沾衣這麼想著,就放下了對賈紅娩這件事上的思索。伸出手把心肝兒從地上抱到自己腿上,雖然一舉一動都受到他人的關注,但是沾衣不會為了陌生人的注視而影響自己的思想。

  別人看到她抱起一個孩子,紛紛以為是沾衣和這個孩子認識,或者說和左穆青認識,畢竟都住在喬府內,於是,對左家的評價又有了一絲變化。

  旁邊無念在提示了沾衣一下後也就沒看賈紅娩了,至於肉麻麻的眼神,有嗎?無視之。

  江佳伸出手,放在心肝兒的下巴下面,把他當做小貓,不斷的霍霍之。

  摸摸下巴,再摸摸臉,好嫩,繼續調戲。

  啪的一聲,心肝兒毫不大意的拍開這只罪惡之手,瞄了江佳一眼,整個腦袋埋進沾衣胸前,全身上下散發這依賴之情。

  「噢噢噢,小乖乖,再讓姐姐摸一下,就摸一下。」從講講嘴裡流淌出怪阿姨之聲,幸好某人注意影響,聲音比較低,而整個大廳內的人又跟喬盟主嘮嗑,聽到的都是這桌並且武功不錯的人(起碼要聽力不錯)。

  蕭乾黑線的看著自己師妹,無語說道:「小聲點,別以為你帶著面紗就沒人能認出你了。」

  比武招親事件太過深刻,一下子,江佳就嚥了。哀怨的看了蕭乾一眼,收回了手,用眼神望著心肝兒,求勾搭。

  喬盟主等人說完後,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衝著眾人說道:「其他話就不說了,喬某先乾為敬。」

  「喬盟主客氣。」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拿起酒杯回敬過去。

  然後就坐下,宴會正式進入吃吃喝喝加嘮嗑階段。

  心肝兒坐在沾衣腿上,位置就多出了一個,原本在坐的人想過度個位置,在沾衣和江佳之間空出個座位給心肝兒,怕累著沾衣,但是她覺得麻煩,搖頭拒絕了。

  於是,就多出了個位置。不由的,有人就想過來坐坐。

  賈紅娩不知道跟冷劍公子說了什麼,站了起來。

  原本大廳內還很吵鬧,但是看到她站起來,八卦之心旺盛的眾人下意識的就閉上了嘴,不講話,只吃東西,順便看她要做什麼。

  去找洛仙子示威?單挑?示威還有可能,單挑是絕對不會的,這位貌似沒武功。

  被這麼多人看著,賈紅娩完全沒有心慌等情緒,帶著淺淺的笑意走到無念身邊,向著紫金閣的幾人俯身,嘴裡輕輕的說道:「紅娩在這裡見過幾位,一些日子沒見,不知各位是否還記得小女子?」心裡篤定,她這麼特別,他們肯定沒忘記她。

  不過這位確實真相了,她是真的很『特別』,想忘記都有點難度。

  在場的人都想跟紫金閣的幾位少年俠士們說上話,但是沒有起頭的,所以大家都在等。沒想到突然一個女人,就打開了先章。

  無念禮貌的對她點點頭,「賈小姐。」

  賈紅娩臉上露出點點紅暈,臉上綻開一朵笑顏,嬌嫩美好。

  「無念大哥還記得我,紅娩很開心。」

  得,一下子就大哥上了,乃真不是一般的自然熟。

  「這位賈小姐,我們只是見過三面,請稱呼我師兄為無念公子,感謝。」江佳少女誓死保衛師兄的貞C。

  好。看著好戲的公孫我內心喝彩。

  賈紅娩內心不爽,人家無念大哥都沒開口,你雞婆什麼。她對這個隊伍裡的兩個女的都沒好感,現在更是如此。

  臉上一副受傷了卻忍耐下去的表情,江佳看到她這個表情就覺得膩歪,這女人怎麼越來越討厭了?

  「是的,剛才小女子失禮了,對不起。」完全是被欺負了樣子。

  從這個女人到他們這裡,再遇無念江佳的互動,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的人,很容易就會以為是江佳在欺負賈紅娩,進而就會想某人以為自己是紫金閣的人,就欺負外面的人什麼的。這絕對不是沾衣等人想要的。

  沾衣不得不承認,外面的世界果然是鍛煉的人地方,他們剛遇到賈紅娩的時候,她的想法很好猜,都表現在臉上。現在,除了偶爾從眼中閃過的絲絲得意,其他的就看不到了。

  江佳眼睛一瞪,眼中的不滿之情表露無疑,她就是想告訴別人,她不喜歡她。

  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蕭乾幾人也沒攔著,讓她自由發揮。

  江佳怒視著賈紅娩道:「你別一副我欺負了你的表情,惡不噁心人。你說說遇到你之後你給我們貼了多少麻煩。我們也就見過三次,第一次是你纏著要跟我們一道走,還說順路讓我們帶一程,我師姐看你一個姑娘家的在外面怕你有危險好心的帶上你,結果呢,你整天不是裝瘋就是賣傻,還死纏著我家三位師兄,路上又給我們惹了多少禍,最後還說些莫名其妙。我們知道你是離家出走,還給家裡惹了禍事,我們就說要送你回去,結果你不管不顧半夜自己跑了。第二次見你,你又裝熟的跑來找我們,還讓人給你出頭,結果那個人被雷劈了,就把這命案算到了我們頭上,害得我們被官差抓還上了公堂。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不著調的。拜託裡離我們遠點,我們真的根本不熟。看到你我都吃不下飯,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啊。」

  公孫我雞動了,知己啊~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4 PM

075 賈紅娩的哭訴

  賈紅娩一臉受傷的望著江佳。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嘴裡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江佳深吸了口氣,非常無奈的抬頭望天,好吧,這裡看不到天,只看得到天花板。

  她這種直接的表現,看在他人眼中,頓覺的直爽可愛。這是一個小姑娘最直接的表達自己無語的態度。

  可惜,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冷劍公子站起來,一臉冰霜的向著這邊走來。

  公孫我看看坐在冷劍公子身邊的那個少年,後者無奈的回望,我拉不住他啊。

  公孫我無奈的承認了自己失策,看看那少年的小身板,再看看冷劍公子那大強壯很多的身板,他不應該指望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可憐能拉住冷劍公子這頭從某一方面來講類似於蠻牛的人。

  最近有太多的無奈,他倍感心力交瘁。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冷劍公子一上來就指責江佳,一隻手伸出去,把賈紅娩抱進懷裡,好像要成為一個壁壘為她遮風擋雨。至於剛才江佳說的某人纏著她的三位師兄,冷劍公子覺得這純屬是污蔑。

  「紅娩是怎麼樣的人我最清楚。請你不要這樣污蔑她。」

  公孫我等青衣門眾此時的心情:幸好他還有點腦子,知道不能對人家紫金閣的來點蠻橫的。

  只要好好講話,就算是紫金閣的也會講道理。

  在大部分人眼中,冷劍公子這個模樣已經是很不敬了,可是對青衣門的來說,他這個模樣已經是給予了十二萬分的尊重,起碼面對掌門,他就是這個模樣的,有時候還要橫一點。

  誰叫他是青衣門年輕一輩中天賦最高的弟子呢,掌門寵著,也不管他有禮沒禮了。

  「我污蔑她?」江佳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望著對面的兩人。然後,指著賈紅娩對冷劍公子說:「你問她,你問她我有沒有污蔑她?」

  賈紅娩弱弱的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回家,你們卻逼我回去。我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想要為我出頭,早知道,早知道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不哭了。」

  聽著這句又很有討嫌嫌疑的話,江佳這回沒有跳起來,如果每次生氣都要亂激動一把的話,她的心臟遲早會出問題。套句師姐的話,會得心臟病的。

  看著賈紅娩,認真的說道:「逼你回家?這位小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離家出走關我們什麼事,我們才沒興趣逼你回去。只不過是怕因為自己的多管閒事。害的別人的性命了而已。既然連你自己都不在意你家人的性命,我們這些外人又有什麼好在意的。還有,以後看到我們請當做是陌路人,我們不想跟你熟。」

  說完,轉過身坐回到座位上,也不再看那兩人。

  這時,左少雲笑著對她說道:「賈小姐請不要在意,我師妹的脾氣有點直,繞彎子的話她不會講。不過這也代表了我們的意思。兩位請回去吧。」

  左少雲的意思很明白,兩位,乃們在揣在這裡就太不識好歹了。他這也是好意,賈紅娩的那些破事,光逃婚害得滿門抄斬就已經不得了了,說出來的話以後肯定沒法做人了。這裡的人非常多,而且還都是江湖中人,消息什麼的在這裡傳播的最快。這樣的事最好別從他們口中說出去,有點背後說人壞話的感覺。

  可惜,人家的好意賈紅娩絕對是接受不到的,她還巴不得別人知道自己的情況。對她來說,這是人間慘事,是博取同情最好的利器。你看看,全家人都被朝廷害的死光了,她一個千金小姐做不了了,變成了落難的鳳凰。至於為什麼會引起抄家事件,那都是她的美貌惹的禍。

  冷劍公子也覺得在自己心中的賈紅娩是純潔的,所以不容別人污蔑他心中的仙子。

  「你們是什麼意思?說清楚。紅娩心善由著你們污蔑,我絕不允許她受委屈。」冷劍公子被他師傅寵壞了,被門人寵壞了,被江湖人寵壞了,寵的有點無邊無際,使得他總忘記一些事。紫金閣,只聽長輩們說過,只不過是一個神秘點的門派而已,原本還帶著點興趣的,現在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覺得青衣門才是這世上最大最好的門派。

  紫金閣在江湖中的地位,並不是沒有人想動搖,有些時候,老一輩的記著它的威嚴,但是年輕一輩的總是不畏虎,想著去挑戰一下,然後,結果是他們不敢想像的。

  有多少勢力因為它而消失,有多少門派因為它而走向終點。可惜,沒有經歷過,總是很容易忘記。

  公孫我迅速的從位置上站起來,眼神凌厲,看別人笑話絕對是他的愛好之一,但是這個別人如果換作是青衣門,那就另當別論了。這個江湖。有多少人在打青衣門的注意,恐怕他這個師弟絕對不清楚。

  第一的位置,從來都是人們爭奪的對象。

  「師弟,慎言。」公孫我快步的走了過來,帶著歉意,對著紫金閣五人欠了欠身,語氣誠懇的道:「實在抱歉,在下公孫我,同冷劍一樣都是青衣門弟子。師弟被我們寵的有點沒有邊際了。他的冒犯之處在下在這裡向各位道歉,還請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順便向喬盟主和在場的其他人道歉,「師弟我們會交給師傅處置,今天喬盟主大壽,打擾了各位的雅興,是青衣門的過失。對不住大家了。」

  「哈哈哈,客氣客氣,公孫小侄不要放在心上,年輕人就是這樣,身上衝勁十足。不過確實該讓你師傅好好管管,以後走江湖,這樣可不行啊。」

  喬盟主語氣真摯的囑咐,公孫我虛心聽取,周圍的人紛紛附和。冷劍公子覺得自己沒有錯,想要爭辯。剛才公孫我從他身邊路過時那一個眼神,冷的他動都不敢動一下。

  從來沒想過這個自己從來都很瞧不起的平庸無能的師兄會有這樣的眼神,一時反映不過來。

  「等等。」賈紅娩清脆的一聲,在整個鬧哄哄的大廳內意外的顯得純粹,一下子就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傳進了眾人耳中。

  大廳內的氣氛剛熱起,又迅速的降低,乃至化為無。

  冷劍公子給他突然爆發的師兄給震住了,可賈紅娩沒有。如果這件事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她的劇情不就被攪亂了。

  她絕不允許。

  抬頭,翹著下巴。大意凌然的望著所有人,說道:「這件事不關冷劍的事,他只是為我不平而已。你們江湖人有你們自己的規矩,難處,我不想為難他,只要知道他心中在為我打抱不平,我就很開心了。現在為表清白,是我自己想說清楚。」

  還為表清白,我們可沒壞了你的清白。江佳在心裡吐槽。

  公孫我一副無奈的表情,這絕對是做給別人看的,只要師弟不再插嘴,這就跟他們青衣門沒有關係,不過自然也要向著紫金閣,這個女人只是調劑品。

  左少雲笑著向喬盟主等人點點頭,看到這幫人都坐下聽好戲之後,才看向賈紅娩。人得忍耐是有限度的,這個女人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只是覺得有她一路就不會無聊了。可是,在知道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看到她的任性之後,他對她的興趣就完全減為零。後來在酆都城的相遇,更是讓印象成為了負值。

  他倒是想聽聽這個人會說什麼。

  左少雲不說,賈紅娩自動開頭。先是闡述了一把自己不願意聽家裡的話,逃婚,然後遇到了沾衣他們,他們知道她是逃婚的後就說要把她送回去。賈紅娩淚眼濛濛的表示自己不願意為了父母之命就把自己今後一輩子的幸福交給陌生人,這難道有錯嗎?

  裡面沒有曖昧的詞語,指婚什麼的更是沒講。看冷劍公子的表情,她先前肯定也是這樣跟他說的。

  在場都是江湖兒女,對於有些叛逆行為還是能夠接受的。特別是一些姑娘們,看賈紅娩的眼神都變了,這絕對是追求自己幸福的傑出代表。

  然後賈紅娩就說自己怕被送回去,然後跑到了下一個城等沾衣他們。等到之後,沾衣他們就生氣於她逃跑的行為以及不聽他們的話回家的行為,就說跟她不熟,只是陌路,她傷心的走了。

  然後被客棧的人看到。有人就出來打抱不平,結果那個好心人點背,突然被雷劈了。

  雖然說你們被官差帶走了,但是我不是還想法設法的救了你們嘛,要不然你們說不定現在都還在牢裡待著。

  總之,賈紅娩是個好孩子。

  她口中的沾衣幾人,自然不是壞人,就是有點墨守成規,看人家逃婚就覺得不對,還有點小氣,意外出現雷劈事件也要怪在人家小姑娘身上。

  這些人中雖然有人因為賈紅娩的話對沾衣等人有點看法,但是大部分人還知道不能只聽信於一個人的話。於是盡觀其變。



076 夢魔

  左少雲看賈紅娩停了下來,問道:「說完了?」

  後者說完這些,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躺在冷劍公子的懷裡,聽到他這麼一問,虛弱的點頭。

  看的冷劍公子心疼不已,狠狠的瞪了左少雲一眼。

  後者沒在意,只是笑瞇瞇的望著各位武林前輩俠士們問道:「不知道各位可知道最近最大的事是什麼?」

  這幾年,江湖很安定,各國朝堂很安定,彷彿一下子好事壞事全都消失了,留下了平平淡淡的一些小事。就如有的武林人士說,這年頭連個殺人魔頭都沒有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的認真的想,所謂的大事必然是牽動很多人神經的事。

  「喬盟主壽辰。」不知道誰的突然這麼多道。

  喬盟主笑著說:「喬某壽辰不算大事,這幾年風平浪靜,如果要從中抽出一件相對來說最大的事的話,我想,應該是巧國的賈家被滿門抄斬這件事吧。」

  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醒悟,可不就是。

  「是啊,應該就屬這件事頭最大了。」

  左少雲轉頭看向還不知所謂的賈紅娩,她身邊的冷劍公子就比她聰明多了,不愧是青衣掌門調教出來的,雖然傲慢天真了點,現在恐怕已經聯想到賈紅娩跟賈家的關係了。

  這年頭好不容易出了件這樣的事,各國都已經傳開了,自然抄斬的原因也流傳了開。

  現在,冷劍公子正低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著賈紅娩,看到她沒有絲毫哀傷的眸子,響起她告訴自己她沒了家之後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以及,剛才坐在位置上都還擺著的憂鬱,現在這種下意識的表現,反而是人最真實的心態反映。

  抱著她的手不由的鬆了開來,他覺得有點暈乎乎的,心裡很受傷。

  「這位姑娘,不妨告訴大家你的姓氏如何?」左少雲講到這裡,就沒打算再問下去了,現在,估計只要不是白癡,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拿起桌上的酒,輕輕的啄了一口。

  眾人一致的看向賈紅娩,彷彿再看什麼天外來客,震驚。

  賈紅娩流著淚,曼聲說道:「我不想嫁給個陌生人,難道有錯嗎?」

  「可是你不把皇命看在眼裡,跟人私奔,最後才使得家破人亡,這就是你的錯。」江佳覺得自己說了很深沉的話,「我們已經告訴過你,欺君罔上是要砍腦袋的,而你這樣的行為則會害得家裡滿門抄斬,可你滿口的要尋求什麼真愛,還說根本不用在意,家裡不會有事。最後還因為我們不準備帶著你繼續上路,而要送你回去的原因而偷偷跑了。像你這樣,連家人的命都不在意的人,我們實在無法跟你交朋友。」

  「不是的,我沒有跟人私奔,我只是拜託了馬伕幫我逃了出來。賈家之所以會被抄斬,也不是我逃婚的原因,而是巧皇看中了我的美貌,想要把我嫁給他信得過的手下,那人也因為我的美貌想逼迫著我就範,所以發現我沒在府裡之後,一氣之下想拿賈家威脅我。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以為只要逃出來了就沒事了。如果我知道家裡人已經落在了他們手裡,我肯定會趕回去的。」

  眾人聽著這話,感覺好像很有道理,這個小姑娘也不是故意害到家裡人的,可是聽著怎麼又這麼彆扭。

  這時蕭乾問了一句:「你賈家原本就是巧皇的臣,你應該知道,不管你有沒有逃,你父母家人的生命都在巧皇的手中。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在巧皇發現你抗旨逃婚欺君罔上之後,你的家人還會平安無事?是你覺得只要到時候你回去就行了?既然如此,你不該很關注賈家的消息的嗎?好在賈家出事的時候隨時回去,可為什麼你會說不知道?」

  「還有呢,巧皇如果喜歡你的美貌,在你選秀之後就該把你收入後宮了,沒事幹嘛還把你許配給別人,難道他喜歡**?」有個口沒遮攔的大叔發表問題,問完之後,自己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順便得到在場女士們的白眼以及男士們心照不宣別有意味的表情。

  「其實我更想知道的事,你怎麼知道巧皇想把你嫁給他信賴的手下,然後在那個什麼?以及,那個手下怎麼逼迫你了?」又有個吊兒郎當的大叔級猥瑣人物笑著問道。

  其實對他們來說,覺得巧皇想把自己看上的女人許配給自己的手下然後**這一消息就很匪夷所思了,真正看上了一個女人,誰沒事的還把人塞來塞去,早就想直接甩在身邊了。

  對於賈紅娩怎麼知道這個消息,怎麼被逼迫的問題,賈紅娩義正言辭的說道:「這還用說嗎?他們肯定是這麼想的。」

  眾人一怔,原來以為會聽到什麼有力的證據,結果來了個這麼的回答。

  一個人問道:「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全都是你自己猜想的?」說話的聲音從玲瓏福地那邊傳來,出至一個美人之口,這個人,就是那位洛仙子。

  看到一臉就是如此,我的話絕對沒錯的女人,洛仙子突然覺得自己很掉價,這個女人腦袋有問題,是個瘋子,自己剛才還在跟她計較,簡直就是丟自己的臉。

  看了眼冷劍公子,至於這個男人,君易無心我便休,不就是一個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賈紅娩還在跟一幫人爭辯,她想說自己的話是對的,至於證據什麼的,她說的就是證據。

  旁邊那些人完全是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有的人在想,這姑娘原本可能是正常的,結果因為自己的任性,害的家裡出了那樣的事,一下子就瘋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這樣也好減輕自己內心的罪惡感。

  沾衣看著她,就這麼淡淡的,卻又是深深的。

  她彷彿看到了一個迷茫的脆弱靈魂,陷入了自己編織的夢境了,然後,血淋淋的真相一下子擊碎了她的心臟,打碎了她的夢。當她醒悟過來時,一切都已經遲了,有種名為悔恨滲入骨髓。

  然後,她又給自己編織了夢境,一場真實的夢境。她就沉浸在裡面,認為自己所認為的真相,拒絕一切能夠擊碎這個夢境的力量,除非她自己醒悟,可是,她不會。

  她要翻天覆地,她要證明,自己的夢是對的。

  她其實早已經入魔。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5 PM

077 幾人的師傅

  最後,冷劍公子一言不發的牽著賈紅娩的手走了。

  那樣昂首挺胸,雖然沉默,卻代表著自己的態度。

  整個宴會裡的人都沉默下來,公孫我趕緊打圓場,喬盟主也笑瞇瞇的說了幾句,完全沒有因為這樣的鬧劇而破壞心情。一下子,宴會又熱鬧起來了。

  江佳睜著她那雙圓圓的眼睛看著那兩人離開,眼中閃過不知名的光彩,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與她無關。

  突然,她低聲對沾衣說道:「師姐,雖然那個冷劍公子什麼的看上去很傲慢很欠扁,但是他很男人。」

  沾衣笑笑,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知道賈紅娩對冷劍公子的態度是真心,還是出於她的劇情理論來進行的,但是在那種場面,冷劍公子雖然一直冷漠,別人以為他是被賈紅娩騙了,現在應該是非常恨她的。可能他心裡也是如此,只是,最後他的行為,簡簡單單的牽著手,動作卻依然小心,還有,是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態。

  他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一時做給別人看的姿態,還是就代表著他的內心。

  如果是後者的話,「我會羨慕的。」江佳嘟噥一聲,乾脆的拿掉面紗,吃起東西來。果然帶著這東西很不方便。

  「你現在不怕被認出來了?」左少雲醜醜她。

  江佳無所謂的道:「就算被認出來了又如何,他們不會在這裡這麼不識相的說出來的。」

  公孫我也回到了位置上,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你來我往,偶爾有人高深談笑,熱鬧非常。

  這時,坐在主桌上的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突然看著無念問道:「不知道閣下的師傅是哪位?」

  無念回道:「歷雲天。」

  「吸~」吸氣聲此起彼伏,除了說明眾人對這個人名的吃驚,也說明了這裡有很多長耳人。

  那個提問題的道士緊接著問道:「可是行雲布雨歷雲天?」

  沾衣幾人覺得這大叔問的話真有意思,紫金閣就那麼一個歷雲天,不是他還能有誰。

  不過無念修養好,還是點頭,承認了他的猜測。

  行雲布雨歷雲天,十幾年前也是江湖中魔頭般的存在,關於他的傳聞數不勝數。對當時的人來說,這個歷雲天簡直就是個奇跡,絕對是打擊男人自信心的存在。

  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同樣也是個練武奇才,學什麼就會什麼。長相更不用說了,風姿神貌。

  原本是當時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的弟子,後來嘛,那個門派內部因為奪權的問題,他因為太出色了,就被人陷害了。對方還要趕盡殺絕,貌似他最愛的人還背叛了他,最後差點死掉。然後就被一個當時有血魔之稱的男人給救了。帶回去學了一身功夫,回來就滅了那個門派,給自己報了仇。

  又因為他是那血魔的弟子,這回追殺他的人就更多了。

  只是,歷雲天不是小貓小狗,到最後誰都拿他沒辦法,很多看不順眼的都直接被他殺掉了。

  只是因為他的才華真的太過出眾,所以每次別人提到他,都會一副牙癢癢的感覺。

  直到最後遇到了紫金閣的人,確切的說,是直到遇到了無念他師娘,一下子歷雲天的心就淪落了。跟著無念師娘乖乖的回了紫金閣,當起了絕世好夫君。

  這麼多年過來了,兩人的感情依舊如初,他們就是紫金閣內那些少男少女的羨慕的對象。

  誰都想找一個跟自己真正契合的人共度一生,只是,有時候身不由己,有時候以為對了,卻慢慢的發現,還是找錯了。

  現在,雖然江湖上沒多少關於歷雲天的傳聞,只是,因為這哥們時不時的就陪自家娘子出來逛逛大好河山,遇到不爽的事又要管一管,他的名聲雖然沒有以前那麼響亮了,但聽到的人不由的就會想起曾經的過往。

  真正的哥已經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有哥的傳說。

  在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後,那位道士立馬看向了無念旁邊的哪幾位,問道:「不知道幾位的師傅是哪位?難道也是歷魔……雲天。」好險,差點就說是歷魔頭了。

  左少雲一本正經的說:「在下師傅是柳宗元。」

  指指蕭乾和江佳,再道:「他們兩個的師傅是艾青艾師叔。」

  柳宗元和艾青,不是長老,但他們在紫金閣的地位不容估量,據上面那些人講,現在紫金閣的長老已經夠了,等他們武功再高點再磨練磨練,就能升任長老了。

  這年頭,紫金閣的長老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武功雖然重要,但也還要看品性。這兩位還有柳宗元的夫人靈姬都算是預備長老了。曾經在江湖上幹過什麼?看眾人不是吃驚就像是吃壞東西的表情就知道了。

  「再來就是這位,」介紹到沾衣,左少雲藏著掩著的不安分性子又想出來走動走動了,炯炯有神的望著眾人,看著那些人好奇的目光,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到有些人已經不耐煩了之後才說道:「我家師姐的師傅估計大家都認識。」

  眾人默,你憋了這麼久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你們的師傅我們也認識,快說吧,別拖著了。

  勾搭起眾人的神經,左少雲才慢慢的說道:「林師姐的師傅是我們太上長老。」

  一時眾人反映不過來,只是點點頭,嘴裡喃喃道:「原來是太上長老啊。」

  不對,停頓了一下,太上長老?!!!

  有位不知情的大哥一臉迷茫的看著左少雲問道:「你們太上長老是哪位啊?」

  明白過來的人齊齊叫罵道:「是老神仙啊,白癡/傻蛋/傻子。」

  那位還沒反映過來,不知道怎麼的自己就犯了眾怒,只是有點怕怕的點頭道:「哦,知道了,是老神仙。」說完以後,一口氣猛地悶在了胸口,下一秒,咆哮出來,「老神仙?」

  這聲音夠響,比剛才眾人的合聲還要有穿透力,直接從大廳內傳到了外面,並且街道上的一些人隱約還能聽到點回音。

  沾衣含笑點頭,「家師老神仙,各位不必太過驚訝。」為什麼沾衣也稱自己師傅為老神仙呢?因為他自己說的,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名字,別人都稱之為老神仙。

  沾衣曾經吐槽,你這就是想入天道想瘋了,直接把名字也給改成了神仙。

  「你是老神仙的弟子?那姑娘不就是妙手天衣妙音仙子?」

  沾衣無辜的眨眨眼,她啥時候又有這樣的稱號了,她咋不知道呢?還有這年頭仙子估計就是批量貨,又一個仙子名號出現了。



078 這個人是誰

  「老神仙安好?」一位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臉上滿是皺紋的老爺子開口了,定定的望著沾衣,臉上看不出表情。

  他一開口,旁邊幾個就閉嘴了。多米若骨牌效應,一致的你不言我不語。

  這人也是坐在主桌上,從一開始看到她,沾衣就覺得這人很不簡單。

  她從他身上感覺不到內力,他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只是當沾衣修為到這樣的人站在他面前,明顯又感覺到某種違和感。

  她從剛才就注意到,這個人身邊的人對他格外的客氣。

  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讓那些心高氣傲的武林人士對他心懷恭敬?

  「師傅很好。」

  聽到沾衣的話,老爺子笑笑,就像平常人家的老爺子跟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聊天般的說:「恐怕又是整天閉關,一心追求天道吧?」

  也沒等沾衣接口,老爺子繼續道:「老神仙啊,他還真的就快成神仙了。」

  這人的口氣沒有他人的敬意,多了點別的東西。多了點什麼呢?沾衣略微沉思,明白了,是怨念。

  就像一個女人被男人始亂終棄了似的。

  沾衣抽抽的想,不過她敢保證,他師傅這麼些年紀了,絕對不會幹這種事。

  其實聽出來的不只是沾衣一人,看周邊得人的反映,不少人都是一臉尷尬或者看天看地就是很隨意的樣子,就是假裝沒聽到。

  「老爺子跟我們太上長老認識?」左少雲好奇的問道。

  此話一出,左少雲沒聽到回聲,周圍連歎氣的人都沒有,看他們的眼神,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似的。

  這回不只是沾衣了,就連江佳他們都發覺了異樣。

  沾衣最直接,看著喬盟主,後者一臉懊惱樣,好像是在說他怎麼在這裡。

  沉默的老爺子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道:「認識,老神仙誰不認識。呵呵,我只是個過路的,有時候喜歡瘋言瘋語,幾位別在意,呵呵呵。」

  不在意才怪了。

  接下去這位老爺子就沒再說話了,用了幾下筷子,站起來,什麼話也沒說,向盟主抱了抱拳,轉身走人。

  喬盟主完全沒惱怒的樣子,眾人隱隱的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沾衣看到這個情景,腦子再次抽抽了,該不會真的是人家師傅把他始亂終棄了吧?也沒聽師傅說他喜歡的男人啊?好吧,就算真的是,人家也不可能告訴她這個弟子。

  沾衣在腦子裡胡想瞎想,其他幾個知道想問的話在這裡也不方便。什麼也不明白的可不只是他們。

  還有人低頭問身邊的人這老爺子到底是誰,可惜先不說身邊那位知道不,就算知道也不好意思在這種場面說給你聽。

  沾衣的腦海裡越發表演者不華麗的場面。

  對喬盟主來說,這次的壽辰慶祝是波折最多的一次,不過,貌似也是最有趣以及最給力的一次。

  在一片欣欣向榮中,你好我好大家好,各自回家去吧。

  心肝兒從始至終都在沾衣懷裡,結束以後,喬盟主和紫金閣五位站在一起,旁邊還有左穆青以及心肝兒。

  「呦小傢伙,這回這裡沒人看著了,你就乖乖的從了姐姐吧。」江佳一臉猥瑣的向站在沾衣身邊的心肝兒伸出了罪惡之手。

  後者看了她一眼,一點也沒有被她嚇到,反而說了一句,「你真幼稚。」

  「撲哧。」

  江佳黑線的看著心肝兒,蕭乾和左少雲看的很哈皮。

  「雲兒,不得無禮。」左穆青輕斥心肝兒。

  後者看了他一眼,很給自家哥哥面子,牽著沾衣得手,不看江佳了。

  左穆青衝著江佳抱拳道:「家弟失禮,還妄姑娘多多包涵。」

  江佳無所謂的揮揮手說:「跟一個孩子計較我才真掉價了。」仔細的打量著左穆青,讚歎的點頭說:「剛才我就想說,這位姐姐長的真漂亮,如果你到了我們紫金閣,什麼天下第一美女非得屬你莫屬。宴會上我就想說來著,就怕被人說我沒定性,丟了紫金閣的臉,現在沒有外人,美人怎麼稱呼啊?」

  碰的一個拳頭打在江佳頭上,後者抱著頭蹲在地上,如何能夠具現化的話,你就能看到某人頭上有一個包子大小的腫塊,並且上面還冒著煙。

  「我家師妹為人比較脫線,沒有其他意思,左少爺不要見怪。」左少雲有意無意的把少爺兩個字念得重一點,希望某個人能聽進耳裡。

  「少爺?!」江佳也不管頭上的疼痛了,手維持著抱頭的動作,抬頭,用看到本世紀最大奇跡的眼神掃射左穆青道:「少爺?!哈哈哈,左師兄,這回肯定是你錯了,你看看他那樣怎麼可能是位少爺。我的眼睛是不會騙我的。」

  看到自家師兄和左穆青的黑臉,蕭乾歎了口氣,伸出手摸摸江佳剛才被揍了的地方,無奈的道:「所以說你沒有學易容術的天賦。」某人自從看到沾衣變成了少俠的過程之後,對易容術產生了極大的熱情。最後呢,剛學點皮毛,她就亂七八糟什麼也整不好了,後面更不用說,還沒開始就注定被淘汰。

  江佳愣愣的看著他,再愣愣的轉過頭看看在場的其他人,最後定格在左穆青身上。盯了足足一分鐘,最後,低下頭,發出悲催的呻吟道:「嗷嗷嗷,除了那一身衣服,我怎麼看都看出來他是男的,嗷嗷嗷,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女人的男人?太過分了。」

  左穆青抽抽,心裡想到:真是抱歉,長成這樣就是我的錯,雖然我也很不想如此。

  「好了,小佳別在鬧了,快跟人家左少爺道歉?」沾衣發話道。

  「不,前輩,無事,我沒放在心上,不用道歉。」左穆青滿眼欣喜的望著沾衣,近距離接觸前輩,他的憧憬之情節節攀升。

  紫金閣三位男士迅速的看向左穆青,出門在外,一定要嚴防不明人士接近師姐和師妹。

  沾衣的眼中也多了抹柔和,衝著他點點頭,承認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前輩,換來了對方越發熾熱的目光。

  沾衣看向喬盟主,疑惑的問道:「喬盟主,剛才那老爺子到底是誰啊?好像跟我師傅很熟的樣子?」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6 PM

079 老神仙和木老

  「你們都不知道?」雖然之前聽左少雲反問那位先生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可能都不知道,不過,現在還是要問一下。

  五人包括左穆青還有心肝兒齊齊點頭。

  喬盟主歎了口氣,老神仙的名頭果然大啊,這年頭就算是說三道四,也沒人拿他的事情出來在外面溜躂幾圈,難道這就是江湖威嚴。足以可見,他現在的成就還是太過弱小。哪像他,平時跟個女俠稍微接觸一下都會被說成是好事將近或者喬盟主與某女俠的二三事。他覺得跟他那些沒影的事比起來,明明老神仙的八卦比較有看頭的說。

  「那位的名諱是木子魚,人稱木老先生。」

  沾衣問了一個自己一直想知道又沒問出口的問題,「這位木老先生的功夫如何?為何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內力氣息?」

  喬盟主看了她一眼,再次歎口氣,說:「那位原本是有武功的,後來廢了,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沒打算再練了。」也就是說,其實這就是個普通人。

  「這人沒注意到的時候還好,看他後,你想忽視都辦不到。」左少雲感歎,氣場太強了。

  「嘿嘿,木老這一生行醫救世。真正動武的次數不多。南疆那邊發生了瘟疫,那時候木老過去了,結果發現這場瘟疫是人為的。木老一氣之下就動手剷除了那個引發瘟疫的人,結果卻被那人的師傅給廢了武功,差點就死了。現在木老雖然沒有功夫,但是也靠著一身醫術,救死扶傷到現在。」

  「南疆瘟疫?」沾衣重複這四個字,看著喬盟主道:「我記得那是十年前的事,當時我剛入師傅門下,他原本教我教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說要出去一下,大師兄就告訴我是南疆那邊發生了瘟疫。難道兩者有什麼關係?」

  喬盟主點頭道:「確實,木老之所以只是被那人廢了而不是沒有被殺掉,並不是那人心慈手軟,而是他想殺的時候,老神仙出現救了木老一命。而那人,他有那樣的徒弟,可見本身也好不到哪去,最後也給老神仙給收拾了。」

  「救命之恩啊。可是也不對啊,如果只是救命之恩的話,那木老剛才的口氣有點奇怪,好像很哀怨的樣子,我都以為是我們太上長老對人家始亂終棄了呢。」江佳有什麼說什麼,但是她完全沒考慮到聽著的心情。

  沾衣淡定了,原來還有人跟她是一樣的想法。

  剩下的人除了心肝兒還處於懵懂狀態,其他人不是撲哧一聲就是咳嗽了半天,望向江佳的眼神非常怪異。估計他們實在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麼會想到這麼詭異的方面去。

  還是左少雲說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會不會是木老所受的傷比較嚴重,如果不治好的話就無法再練武功了。那時候他自己沒法醫治,就希望太上長老能醫治他。結果太上長老因為某些原因沒能醫好或者沒有出手,所以他心裡一邊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一邊又氣我們太上長老不出手幫忙,所以才有了那奇奇怪怪的情緒。」

  喬盟主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測,「錯,木老先生身體很健康,只要他想,再練回來也沒問題,雖然可能無法恢復到以前那樣,但平時防身還是可以的。」

  「這就奇怪了,那您繼續說。」眾人不解,繼續聽講。

  喬盟主繼續關於木老的話題,「說起那位老先生,我就想到了他開得醫館。木老脾氣古怪,不管是江湖人士還是普通百姓,只要到他那裡救治的,絕對不能動武。而且也要有先來後到,塞在多的銀子想往前排也沒用。而且,他對於那些富人和最喜歡打打殺殺的人,診費收的可高的不得了。貧民百姓如果有事。通常都是免費治療。很多口袋裡有銀子的人總是不滿他的行為,可也耐不住人家醫術後。一些付不起的錢木老又看不順眼的,他就會讓他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有空的話你們不妨去那邊看看,木老的醫館就在右三街那裡,你們到了就能看到。」太顯眼了。

  蕭乾點頭,也提出一個問題,「我有一個問題,那些武林人士不服他收診金的價,難道就沒有鬧事的?還有你們很尊敬他,我想除了他是大夫,醫德很好之外,恐怕那位在江湖上應該還有什麼讓人忌憚的地方吧?」

  喬盟主點點頭,說:「是的,這全都跟老神仙有關。」

  喬盟主有點糾結,不知道當著人家弟子門人的面說人家的八卦是不是一件對的事。

  想想,算了,就算他不說,他們想知道的話也肯定能知道的。

  在幾人好奇的目光下,喬盟主終於說出了答案,「老神仙跟木老有血緣上的關係。」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心裡想過無數個可能,就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無念幾個看向沾衣,後者也是一臉驚愕,她沒聽師傅說過他有親人來著。

  「你們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以為師傅是沒有親人的,怎麼可能還會有兄弟。」如果老神仙有兄弟,而且還是武林人士,更不是默默無聞的人。恐怕早就傳開了,怎麼保密的這麼好。

  喬盟主搖頭,「不是兄弟。」迎上幾人的目光,「是父子。」

  「噗。」江佳和蕭乾已經很不華麗的噴了。

  其他人定理還算不錯,都忍著。

  「你不是在騙人吧?」江佳沒大沒小的問道,左少雲也沒心情給他拳頭了,他被答案給鎮住了。

  沾衣深吸一口氣,說:「師傅的年紀有這麼大嗎?我記得我聽我爺爺說過,他跟師傅同村是一起長大的。可是現在看看那位木老先生,怎麼看也比我爺爺年紀大啊。難道木老才是父親,我師傅是兒子?」

  喬盟主迅速的否定,「不是,木老是你師傅的兒子。木老沒受傷前看上去跟我差不多歲數,後來沒了內力,又因為那時候受的傷比較重,就算治好了也留下了點病根,所以看上去還是比較大。」

  眾人感歎,這得多重的傷啊。

  「不過你記得木老確實已有六十多了,而他又是晚來得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神仙應該有百歲了。」喬盟主看著沾衣道:「你確定他跟你爺爺是一同長大的?」

  沾衣黑線,爺爺是這麼說的,但是。他爺爺確實只有七十多。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說:「我想我爺爺口中的一起長大,估計是在一個村子裡一同生活了十幾年的意思。」這樣才能很好的解釋為什麼這個歲數這麼莫名其妙。

  「不對,我們關注的重點錯了。既然是父子,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外人又怎麼都不知道他們是父子?」沾衣終於從年紀的問題上掙扎出來了,迎向了新的問題。

  不過現在的木老和老神仙,讓外人見了,確實會以為是兄弟。沾衣歎息,師傅也就是頭髮白了點,那張臉,跟喬盟主有一拼。都年輕的很。而他自己貌似也對年紀這個問題比較上心,還特意留了白花花的鬍子,使自己看起來仙風道骨點。

  下面進入喬叔叔講故事狀態,並且說明,這絕對是老一輩珍藏版的八卦,現在的年輕人聽過的屈指可數。他也是因為多年的經營,再加上又是武林盟主,所以八卦渠道比較寬廣,能得道點也別的消息而已。

  老神仙還沒有得道之前(沾衣吐槽,他現在也還沒得道),有家有子,後來老婆沒了,就只剩下了兒子。

  老神仙與他夫人關係很好,自從她走了,自己就撲向了天道,因為那時因為傷心,莫名其妙的就踏入了一流高手這一行列,並很有可能踏入超級高手中。

  他兒子那時候已經有十來歲了,連個老婆都還沒娶,娘剛走,主心骨的爹也跑了,而且還只是丟給他一本醫經,別的連句有愛的安慰也沒有的狀態。

  於是,木老心裡就憋了一股氣,決定要趕超自己爹。起碼在醫術上要趕超。

  等他學好藝術出來晃蕩的時候才知道,人家已經有了成名了。在他更加努力下,人家已經有了老神仙這名號。

  木老終於明白了,趕超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大夫,心裡對他爹的怨念一直都沒下去。你說都十幾年了,你竟然一點都不想念你的獨子,連看一眼都沒有,你說人家不氣才怪。

  後來某一天,老神仙在追求天道的旅途中遇上了木老,木老冷漠的對著他,眼中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俺怨你。

  結果呢,老神仙太興奮,只想告訴自家兒子自己追求過程中的心得以及對未來的嚮往。

  木老終於沉默不下去了,衝著自家爹爆發一通,走人。

  老神仙這才知道自己兒子對他原來抱有這麼大的不滿。

  再後來就是木老去了南疆治瘟疫,老神仙知道後趕了過去,救了他。

  木老覺得人生也沒啥意思了,武功沒再練,平時治治病,等著老死或意外死亡了。



080 你們給我等著

  喬盟主走了,晚上他還有事要忙。

  心肝兒也開始上下點著自己的小腦袋。困了。

  左穆青抱過心肝兒,向著沾衣恭敬的問道:「前輩幾位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沾衣回道:「明天。」

  「明天?這麼快!」左穆青愣了一下,問道:「難道你們不去看看木老?」

  沾衣這回沒有直接回答,轉頭看向身邊的幾人。

  江佳開口說道:「要不我們明天一早去看看?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左少雲看著無念道:「英雄台也還沒去呢。」

  一提起這個英雄台,其他三人就好像吃了什麼噁心人的東西,抽抽著嘴,無臉見江東父老啊。

  無念沉思了一會,拍案道:「明天早上去見見木老,然後再去英雄台,下午離開,晚上就剛好能到達下一個城市。」不用住野外了,這是無念看著沾衣想的。

  做了決定,各自揮揮手,走人。

  第二天一早,沾衣剛洗漱完,就有人在外面敲門。

  打開,看到一張如夢似幻的美人臉,不用說,正是左穆青。

  後者看到沾衣,只覺得眼前一陣迷亂。

  美人他見多了,極品美人更是不用說。每天照鏡子就行。可是,在看到沾衣後,就忍不住心生好感,有種被魅惑住了的人卻根本沒出現過。

  「前輩。」喃喃的喚了一聲,對上對方含笑的眼眸,全身更是暖洋洋了,不由的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臉。

  突然,一個激靈,一股冷意從背脊處爬起來。左穆青僵硬的轉頭,就看到無念那張冷硬的臉。

  恭敬的向著無念抱拳,喚了一聲,「無念前輩。」然後抬頭看向他,眼中沒有一絲膽怯。他看得出,這個無念雖然看上去冷,但為人正派,絕對不是會耍陰的人。

  這樣的人同樣也不會以大欺小,直接給你一劍,所以是最不用怕的。

  「呀呀,你們都起來了?呦,小美人你怎麼過來了?」江佳一蹦一跳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左穆青後,眼睛一亮,帶著壞壞的表情問道。

  「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木老還有英雄台那邊看看。」

  「HOHO,有小美人陪著,我們就不會無聊了。」

  「心肝兒呢?」沾衣問道。

  「大表哥說等他起來了就帶他去玩。」

  等左少雲和蕭乾都出來後,這個隊伍算是齊了。只是走之前,江佳看到自家師姐又帶上了面紗。拿出自己的,看了看左穆青,突然問道:「你要不要?」

  左穆青:……

  最後為了這趟路程不發生意外事件,左穆青還是戴上了。當時他的表情,可真夠精彩,那張臉就是大染盤。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一個青衣書生,手裡拿著把扇子,站在一塊空地上,低頭看著離他五米遠的地方,那裡站著一個背影妖嬈的女子。穿著粉嫩色衣裙,身材纖細,頭髮簡單的用一根木頭簪子紮著,看上去應該是個美人。

  他們的四周坐滿了人,有普通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有拿著刀劍的武林人士。

  他們不是臉色蒼白一看就是身體不好,就是身上留著血,乾脆還有缺胳膊斷腿的。共同點就是不會很快掛掉。

  此時這幫人正津津有味的觀看著前面的表演,偶爾有人目中閃過一道同情之色,不過飛快的就消失了,換上了慶幸。

  這些人所在的正中間有條道,後面是房屋,大門敞開著,能夠看到裡面的人。

  裡面,木老就坐在那裡,他身邊擺著一張矮桌,矮桌對面坐著一個人,手在木老手中,看樣子是在把脈。而這個人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那動作,應該是在扶著這個看病的人。

  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大櫃檯,櫃檯後面則是一排排的藥櫃,而櫃檯和藥櫃之間,一個十五六歲,看上去很機靈的少年正雙手執著下巴,瞇著眼看著前面的表演,嘴裡不時的喃喃幾句,應該是跟著歌詞在哼唱。

  沾衣他們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

  喬盟主說,木老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根本不用找。他們到達這條三街的時候才明白他的意思。

  木老門口,早早的就有人在排隊,從門外到院子裡面,眾人還自帶凳椅,也有人直接坐在地上。

  「喈喈,這病看的太舒服了,竟然還有戲聽。不過我怎麼覺得那位姑娘的聲音有點粗呢?」左少雲感慨完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蕭乾補充道:「不僅如此。那位姑娘的動作有點僵硬,顯然是對這種扭捏的動作很不習慣。再看看那書生,他眼睛看的方向雖然是姑娘那邊,但我敢保證,他的眼神肯定是渙散的。」這樣的用處就是,即使看著那邊,也因為渙散而看不清真正的景象。

  「過去看看。」沾衣笑著說道:「聽說木老最喜歡給看病的人出難題,說不定這就是了。」

  然後,眾人就發現,沾衣真猜對了。

  當那位姑娘的正面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他們著實被嚇了一條。別看人家身材纖細,可是正面卻跟纖細搭配的東西一點也沒有。看看那滿臉的鬍渣,銅大的眼睛。這哪是姑娘,明明是個捏著聲的大老爺們。只是為什麼這位大老爺們背影長的會這麼有看頭,旁邊一武林人士答,上面那哥們的成名之技就是縮骨功,平時也愛唱個小調,看看,現在木老不就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表演的機會。

  該哥們表示,今天真是太慶幸了,不然說不定就要輪到他上去表演了。至於到時候表演啥?那就得看木老的心情,總之,絕對好不到哪去。

  木老也看到沾衣幾人了。只是瞄了一眼,什麼表示也沒有,繼續看他的病人。

  其實木老對紫金閣也是有怨念的,雖然說只要想追求天道,在哪裡都可以。但是,畢竟紫金閣給人的機會更高,而他爹也就是沾衣師傅剛好就在紫金閣,還成了掌門瀟灑了很長一段日子,現在又成了太上長老,繼續瀟灑中。

  所以,紫金閣間接的也被他不喜。

  沾衣幾個在外面看表演。一邊等著木老可能的召見。

  過了一個多時辰,那個看藥櫃的少年出來了,走到無念身邊說道:「師傅說你們無病就離開吧,要看戲的話就去戲院。」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抱拳,告辭。

  「我第一次被人趕出來。看來木老對太上長老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江佳張張嘴,說道:「師姐啊,你去跟太上長老說說,讓他們合好吧,我還想看這麼有趣的表演。」

  如果師傅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勸他的,還不得憂鬱死。沾衣無奈的想著。

  「算了,我們去看英雄台吧。」左少雲笑著提議。

  幾人沒啥可說的,邁起腳往前走,這回有左穆青在,絕對不會走錯。

  路過上次比武招親的地方,擂台已經撤了。但是無念幾人有陰影,看到那裡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路過的時候也加快了腳步。

  只是,有時候越想離開事情卻越往反方向走。

  從旁邊的酒樓中走出來幾個人,身上全都是酒味,可見是一大早就喝了不少的酒。

  幾個人說說笑笑,其中一人走得比較前,撞到了左穆青。

  左穆青皺了一下眉,原本也沒在意。只是,那個人的動作幅度比較大,手上的扇子一動,剛好挑到了左穆青的面紗,於是,那張薄薄的面紗輕飄飄的落下,美人那天人之姿就呈現在他人面前。

  頓時,原本那個撞了人還開口想罵人的男人愣住了,跟著他從酒樓裡出來的人也愣了,街道上剛打這邊過的人更是愣住了。

  左美人鬢眉,不滿的看著這個人。

  而這人呢,竟然無意識的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左穆青的臉。

  左少雲就走在左穆青身邊,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男人不滿的衝著左少雲吼道:「NND。你個什麼東西?也敢壞本少爺的好事。本少爺是李員外之子,快給我閃一邊去,不然我要你死。」

  左少雲心裡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咋就這麼衝動呢。

  伸手,推,那個再次把手伸向美人並且眼睛裡冒著綠油油的光芒的男人就飛出去了。整個人跌在了他後面的同伴身上,一時一幫人都向後倒去。

  左少雲再次歎息,看看,喝酒就是不好,以後少喝點,連站都站不穩了。

  左少雲沒在看他們,左穆青也懶得搭理這麼一幫人,沾衣幾個也沒在意,面紗已經掉在地上,髒了,再拿起來用有點不適合。

  江佳從袖子裡再拿出了一條,迎上無念等人的目光,她淡定的說道:「最近覺得面紗挺漂亮,我多買了幾條不同款式不同顏色的,你們要嗎?」

  搖頭。

  「那算了,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都戴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

  後面,「你們幾個等著,打了本少爺竟然還想跑,門都沒有。小美人也別想溜。你們這些廢物,給我上。」

  一時,一眾爪牙撲了上去,再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

  那位暈乎乎的什麼員外之子疼得嗷嗷叫,嘴裡還威脅道:「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47 PM

081 左穆青不見了

  因為昨兒個是喬盟主的壽辰,所以今天待在雲霄城的人還很多,武林人士更是不少,整個英雄台坐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很熱鬧。吆喝聲加油聲,普通百姓看熱鬧,內門人士看門道。

  沾衣幾人就站在英雄台的一個角落,不是他們不想出去,而是認識他們的人不少。

  雖然昨天只有內廳的人看到他們,但外面張望的人很多。

  這回江佳開心了,她換了一身大眾服,又帶著面紗,根本不用怕,這年頭戴面紗的人非常多。

  「你確定你要上去,別忘了前幾天那個比武招親,你跟那時最大的區別就是多了條面紗,指不定就有人認出來了。」左少雲吐槽埋汰她。

  江佳悔啊,真是一足失成千古恨,「左師兄,你能不能別說了?」

  「看情況吧。」

  江佳歎氣,好吧,我以後再也不幸災樂禍了,你這個小氣的男人。

  左穆青看著台上來來往往的人,頗有感觸的說:「我一直很嚮往成為那位那樣的人。」

  左少雲看向他,問道:「你想學功夫?以你現在的身體應該可以學吧。」

  左穆青笑著解釋:「我是羨慕他們有健康的身體。功夫倒是想過練來著,這也是為了身體能好一點。只是小時候身體太弱了,根本連武功都沒法練。」

  「那現在總能練了吧?」

  左穆青點了點頭,接著又搖頭,「外加功夫只要不過火的就能練,但是內功卻不行。」

  「這是為什麼?」

  「心悸。給我看病的大夫說我的心臟有問題,可能是心悸,經脈不通,練了也白練。」

  眾人一陣噓噓,心悸那絕對是要命的病,一般人都活不過十八歲,有的剛出生就死了,大部分是死在五六七歲的年紀。

  沾衣聽左穆青說過自己的情況,她覺得所謂的心悸估計就是心臟病了,那裡的經脈受阻,內力無法正常傳導,確實是練了也白練。原本他的生命也早就結束,是喬盟主從紫金閣那裡得的藥給他續命到現在,並且調理的也好,只好情緒波動不要太大,絕對能活到老。

  這也是沾衣給他記憶中的太極拳譜的原因,練了對他的身體來說沒有強度上的負荷,更可以強健身體,一舉兩得。

  而對除了左穆青以外的人來說,現在的擂台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只能看不能吃的美食。

  好吧,看看也能減饞。

  左穆青看向人群,看著一個個臉上興奮的模樣。

  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微微皺眉,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於是對沾衣說道:「我先離開一下,一會就回來。」

  幾人點點頭,繼續看比賽,左穆青遁走。

  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他去的是不是有點久了?」沾衣出聲說道,她並不覺得左穆青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就算突然有急事回不來了,那肯定也會派個人過來打個招呼,現在連個人影也沒有。

  「該不會碰到剛才那個流氓,被人搶回家去了吧?」江佳笑嘻嘻的打趣。

  只是她一說完,沾衣四人的表情卻突然一變。

  江佳的笑臉僵住了,不確定的問道:「不會是真的吧?」

  沾衣眨眨眼,說:「我們去看看吧。小乾和小佳在這裡等著,如果他回來了你們就一起回喬盟主那裡,如果沒有,再過一個時辰也回喬府。」

  兩人乖乖的聽命。

  大白天的走丟人,特別還是走丟了像左穆青這樣的神仙美人,這絕對有問題。

  沾衣和無念三人出了英雄台,沾衣看著左少雲道:「你去喬府看看吧,如果他回去了就過來告訴我們一聲。」

  左少雲想想點頭,飄走了。

  剩下沾衣和無念,為了某人的貞C而奮鬥中。

  最可疑的自然是那個什麼李員外家的少爺,只是沾衣想到對方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說不定這回已經倒頭猛睡了。於是對無念說:「我們分開找吧。我去那個李員外府看看。」

  無念也沒多話,飄走。

  沾衣通過打聽,找到了那個李員外府,結果,偷偷的溜進去。

  大白天的員外府很是熱鬧,沾衣循著聲飛了過去,到了一處院子。遠遠的就能聽到裡面的咆哮聲。

  「人回來了沒有?真是一群廢物!嘶~輕點輕點,賤人,你要疼死爺嗎?」

  這是那個李少爺的聲音,緊接著「啪」的一聲耳刮子聲響起,簡直是繞樑三日不絕於耳。

  「回少爺,小寶他們還沒回來。」另一個帶著點怕怕的聲音響起。

  「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去打聽個人也要話這麼長時間,爺養你們這些廢物到底有什麼用?」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出現,「爺,您消消氣,不就是個人嗎?整個雲霄城,您想找個人還不容易,何必氣壞了身子。您不心疼自個兒,奴家心疼。」

  「是啊少爺,整個雲霄城誰不知道您李少爺,只要您一句話,還有什麼達不成的,更何況只是找個人。」剛才那個怕怕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回多了點諂媚。

  「哼,你以為爺沒想到嗎?爺就怕她不是雲霄城的人。這個時候武林人士比較多,誰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某少爺話音一頓,帶著無限回味的口吻道:「喈喈,真是難得的美人啊,爺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兒。那眼神,撓的爺心兒都揪起來了,只想把他抱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爺,奴家不依啦,您怎麼能在奴家面前誇讚別的姑娘?奴家就這麼上不了您的眼?」

  原本很喜歡美人這一套撒嬌的少爺這回可不給面子了,直接說道:「一邊去,你根本連給她提鞋的機會都沒有,那樣的美人也是你能比的。說起來我到忘了,我記得當時美人身邊還有兩個戴著面紗的女子,他們三人同樣是戴著面紗,說不定也是難得一見的天仙女子。哎呀,虧,太虧了。都怪那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臭小子,要不然我現在早就抱得美人歸了!!!」左少雲被憤恨上了。

  沾衣身影一閃,迅速消失在枝頭。



082 找人

  奢華的房間內突然飄進一層淡淡的白煙,融入空氣中,眨眼間就失去了蹤影,化為了空氣的一部分。

  「砰」「砰」「砰」

  房間內的三人倒地不起,失去了知覺。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房間內。看向倒在地上的人,走到那個難掩酒氣,穿的奢侈,整張臉蒼白呈淡淡的青色,一副縱慾過度的人面前。

  從腰間掏出一個瓶子,打開蓋子,放在男人的鼻下,三秒過後,把瓶子蓋了回來,放回原處。然後,伸出手在男人身上點了幾下,男人的眼睛慢慢的睜開。

  沒有正常人的神采,反而看上去很空洞。

  那個身影低聲問道:「你今天有沒有去抓那個被你掀掉面紗的天仙美人?」

  男人聽後,回道:「沒有。」聲音簡潔,卻少了一點人氣。

  「有沒有跟別人提起過他?」

  「沒有。」

  「跟你一起的那些人會不會去抓他?」問題問的不能太深奧,不然他那狀態會回答不了的。

  「不會。」

  「為什麼?」小小好奇一下。

  「他們怕我。」

  也就是說你勢在必得,所以你那些狐朋狗友就算是想也不敢動手是吧。

  真如他說的那樣的話,左穆青的失蹤就跟這幫人沒關係了。

  想了想,再問道:「你有沒有找人跟蹤他們?」

  「有。」

  很好,身影吩咐道:「把你派去跟蹤的人叫回來。」

  「是。」

  男人在說完這句話後,身影再次伸出玉手,在這三人身上一點,就消失了。

  地上兩人慢慢爬了起來,很不解的看向對方。再看向自家少爺。

  後者此時也從那空洞狀態恢復過來,不過他沒有那種不解,他的腦海裡還停留在剛才一邊被上藥,一邊訓斥人的狀態。現在看到那中年男人和自己的小妾呆呆的坐在地上,立馬怒喝道:「你們幹嘛?還不繼續上藥!」說著指著中年男人說:「快去把跟蹤那美人的人都給我叫回來。」

  中年男人和小妾什麼也不想了,管他剛才是怎麼回事,伺候好這位祖宗才是最重要的。

  中年男人立馬躬身道:「是,小人這就吩咐下去。」然後退出了門,留下少爺和他的小妾在房間內你來我往的**。

  沾衣跟在那中年男子身後,看著他吩咐一幫下人出去。只是,人還沒來的及散出去,就看到幾個府裡的人跑了回來。

  男子冷著臉看著那些人,對其中一個問道:「少爺不是讓你們跟蹤那人嗎?怎麼自己回來了?」雖然回來的很及時。

  只見被問的小廝一臉嬉笑道:「管家,我也沒辦法,我們跟蹤的人被別人劫走了,那是個武林人士,武功高的很,一眨眼就帶著目標飛走了,我們要跟也沒辦法了啊。」

  中年男人一聽,只覺得要壞事了。以少爺那無法無天的性格,還不得鬧翻天了不可。這麼想著,就對那小廝道:「跟上,待會好好跟少爺說說。」

  小廝眼睛滴溜溜的一轉,笑道:「明白了,那高手真的很厲害,簡直是能通天徹地。」

  小廝也是聰明了,管家一說他就知道該怎麼說了,一定要把那高手的能力往死裡誇,最好還要表面對方是多麼的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這樣少爺才會怕。

  雖然是自家少爺,但管家不得不說,少爺就是欺軟怕硬型的。

  幾人飛快的來到少爺那裡,小廝把自己的跟蹤心得講了遍,特別是在哪個地方,突然竄出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怎麼怎麼恐怖,身上還瀰漫著殺氣和血腥味等等,反正就是一個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魔,把純潔美好的仙子美人給搶走了。

  少爺,先不說我們不知道人家去哪裡了,就算知道,您想去救的話,也得先考量一下自己的小身板。

  「少爺,我看那賊子也是被喬盟主壽辰吸引過來的,您還是算了吧。就算那真是天下無雙的女子,您也得有命享啊。」

  少爺傷心了,表情呆滯,美人,他彷彿看到那個美人在自己面前巧笑倩影,他慢慢的向她伸出了手,想把對方擁進懷裡。可就在這時,一個大魔頭出現了,搶走了他的美人。

  耳邊彷彿還能聽到美人的哭泣聲,可是,看看自己的身板,他還真沒勇者鬥惡魔的能力。

  深深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太可惜了。

  聽到自己想知道的,沾衣快速的向著聽到的左穆青消失的地方走去。

  那裡是英雄台後面的一個角落,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到這裡來,除非是打掃的人。

  想著之前左穆青的行為,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熟悉的人才過去的。

  仔細的打量著這裡,突然,沾衣發現離那個角落不遠的地方好像有什麼。靜靜的走了過去,蹲下身,把那東西撿了起來。

  這是一顆金瓜子,是很多有錢人用來賞人的。

  最最重要的是,沾衣在心肝兒那裡也見過,那時左穆青給了他幾顆,讓他拿著玩。

  這算不算是線索。

  沾衣無語,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位病美人出事了。

  這麼一想,沾衣疾步回了喬府,左少雲和喬盟主都不在,估計是出去找人了。

  沾衣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喬管事,後者一看到,慌忙迎了上來。

  沾衣問道:「他們可有什麼消息?」

  後者恭敬的回道:「沒有。老爺說如果您回來了有什麼消息的話可以告訴小人,小人立即派人去通知老爺他們。」

  沾衣點頭,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喬管事。然後想了想,又出去了。

  走上街頭,沾衣第一次發現,天下之大,找個人竟然這麼難。毫無著手的地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始。一個人盲目的搜索更是浪費時間也浪費精力,她現在最該說的就是冷靜,然後找出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麼想著,沾衣的眼睛在四處一看,當看到一個身影時,腦海裡不僅形成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這個天下誰的消息最靈通,或者說,武俠世界中誰的消息最靈通,沾衣敢肯定,絕對是乞丐,地痞,流氓。

  而其中,前者更是佼佼者。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50 PM

083 發現蹤跡

  無念看到沾衣的時候。她就站在街道一旁,旁邊都是民房,現在又是白天,只有偶爾的來往幾個人。她筆直的站著,眼神迷離,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按無念對她的熟悉程度,認為某人現在極大可能的處在神遊狀態。

  輕巧的落在她身旁,看著她,雖然現在眾人都在著急的找人,但是,對無念來說,左穆青其實只是個見過幾面的還算不上熟悉的人罷了,根本沒有那種緊張感。看著這樣的沾衣,只有兩個人,陽光灑在身上,顯得格外的溫暖和安心。

  不由的薄唇微翹,他喜歡這種安逸的感覺。從出來到現在,他們根本沒獨處過,現在這樣,心裡某個角落才算是得到了滿足。

  「師姐怎麼站在這裡?」他用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的語氣問道,眼裡心裡全都是她。

  沾衣呆呆的轉過頭望了他一眼。再呆呆的轉回來,道:「我拜託那些乞兒去找線索。」

  無念表情一怔,問道:「你讓乞兒去幫忙找左穆青的線索?」

  沾衣呆呆的點頭,陽光真溫暖,這麼站著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不過她沒忘回答身邊人的話,「是啊,這個城裡乞兒很多。」想到無念可能沒回過喬府,沾衣問道:「你回過喬府了嗎?」

  無念點頭,說:「剛出來的時候我找了找英雄台周圍,都沒有左穆青的消息,所以就回喬府看看了。喬盟主在聽了少雲的消息後派人出去找,只是他派的人也沒什麼消息,所以我們全部又出去了。對了,我剛才也去小乾他們那裡了,人沒有回去。」

  明白了,這位是回去過一次,只是在她回去之前,所以她得到的消息他並不一定知道。

  「我去李員外那看了,不是那什麼少爺干的。反而在他那裡聽到左穆青在英雄台那邊被綁走了的消息。」拿出那顆金瓜子在無念面前晃了晃,繼續說道:「所以我再去看了看,就發現了這個。」

  無念接過金瓜子仔細打量起來,也想到了左穆青給他弟弟玩的那幾顆。

  就在這時,一個只有七八歲大的乞兒在街頭出現,左右打量一番,看到沾衣和無念後,想了下就迅速的跑了過來。

  站在三米遠的繼續,這乞兒就不再靠近了。

  乞兒看看兩人。身上的氣度一看就知道是有錢有身份的人,這樣的人通常都不喜歡乞丐。好吧,這年頭也沒人喜歡乞丐,一看到他們就覺得特髒,好像接近了會被傳染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似的。

  不過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這個乞兒決定還是問問,「是不是兩位大人在這裡找一個天仙哥哥的消息?」

  沾衣和無念仔細的打量著他,人小,瘦的只剩下骨頭了,但是看上去很機靈,眼睛很有神。

  「是我們,如果有消息的話我們願意支付五兩銀子的酬金。不是前提是你的消息不是在忽悠我們。」

  得到沾衣肯定的答案,那乞兒很開心,急急忙忙的說:「我知道我知道。剛才我在北門口乞討,就看到一個長的很難看的大叔扶著一個人出去了。那個人低著頭,看上去根本沒力氣,全的是依著那大叔才能走的。我開始沒看到臉,後來那個人走動的時候一顛簸,就露出了臉。真的真的很漂亮,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長的這麼漂亮的姐姐。惡,是哥哥。」這乞兒到現在還在懷疑那位是哥哥的事實。

  沾衣和無念對視一眼。無念問道:「你把兩人具體的描述一下。」

  乞兒點頭,就把看到的哥哥穿的是什麼衣服,當時是什麼樣子,以及扶著他的大叔是什麼樣子的說了一遍。說完後,略顯不安的看著兩人,就怕他們賴賬。

  沾衣和無念再次對視,肯定這就是他們要走的人了。沾衣拿出五兩銀子遞到小乞兒面前,笑道:「是我們要找的人,謝謝。」

  乞兒興奮的把銀子接了過去,沾衣繼續說道:「你很有天份,我覺得如果能把這裡的乞兒都聚集在一起,哪天誰又像我們這樣找人或者想要什麼消息的話,你們就可以自薦。到時候還可以賺到銀子。」沒有丐幫的武俠世界是不完整的。

  兩人說完就運氣輕功飛走了,留下滿臉詫異的乞兒原地沉思。

  從一處屋角降落到另一處,奔跑中,沾衣對無念說道:「你去把消息告訴喬盟主,我先去北門那邊看看。」

  無念擔憂的望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自己小心」就向著反方向奔去。

  雲霄城的北面通向的是大離山,過了大離山才是下一個城市。

  沾衣站在一處樹梢上,不知道這人是通向了下一個城市,還是就躲在大離山。

  剛才聽到那小乞兒對與那個綁架犯的描述,沾衣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起碼描述中的人確實跟記憶中的那些人一點關係也扯不上。所以,自然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綁人。

  這年頭外面亂的很,特別是對美人來說,走到哪裡都不安全。

  如果綁架者是他的仇人或者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那類人的話,估計他們能找到的屍體。不過這個推論剛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就被消掉了,因為如果殺人,直接在雲霄城裡殺掉再走人更方便。哪像現在這樣。他還帶著人出去。

  這說明即使綁架的話,對方也不會立刻要他的命。

  就是擔心會不會不是單純的綁架,而是更邪惡一點的。

  想到左穆青那張小臉,沾衣覺得自己的擔心完全有可能。

  這種念頭一冒出來,簡直就止不住了。

  沾衣查看腳下的足跡,希望能發現點線索。只是,這個足跡很混亂,無意間,卻又看到了一顆金瓜子。

  沒有動,順著金瓜子的方向看去,那裡離官道有點偏。

  沒多想,繼續往前走。

  前面根本已經沒路,全都是草叢樹枝,沾衣看了看左右兩處,樹上有個痕跡。

  手撫摸上那棵樹,然後一用力,就刻上了一個金瓜子的印記。如果他們過來這邊仔細查看一下,肯定能發現。

  呼了口氣,跳上了樹梢,向著前面飛去。

  終於發現了一條小路,非常狹隘,也只是小小的一條,估計是獵人走過的。

  而一顆金瓜子。就掉在地上。

  沾衣繼續往前走,結果,卻發現是一條死路。一面峭壁出現在眼前,除了回去的路,左右再也沒有可行的地方。

  但是沾衣仔細找過了,全都沒有痕跡。

  仰頭望向這高高的峭壁,嘴角抽抽,不會是這上面吧。這個峭壁很陡,確實有地方可以下腳。

  輕輕一躍,踩著峭壁上的石頭飛快的向上升。

  直到躍到半山腰,突然一個碎碎的聲音傳入耳裡。

  什麼內沒聽清楚。沾衣立馬屏息,發現這聲音來至峭壁的……另一邊。

  沾衣乾脆的躍上了山頂,往下看,原來這個峭壁是呈一百二十度角的形態。

  身子一探,確定了聲音來源的大致方向,沾衣從另一邊看準一個可以下腳的地方跳了下去。半山腰的地方剛好有一棵樹孤零零的掛在上面,更覺得是,樹的旁邊竟然有個大洞。

  這回聲音清楚了。

  「小美人,喜歡這個嗎?」一個有點扭捏的聲音響起。

  「滾~」

  「嘿嘿,打是親罵是愛,你再多打我幾下。」

  沾衣:……

  「我是男的。」這回可以確定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裡面。

  「我知道。沒關係,我不介意。我喜歡的是小美人你,只是你剛好是個男孩兒罷了。」

  沾衣想著,左穆青現在很安全,貞C起碼還在,而且,估計心裡還很無語。至於那個綁架了他的人,則很強悍。

  記得前世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我愛上了他,只是他剛好和我同性而已。

  這位強人現在就是保持著這麼淡定的心態來理解自己綁架了的美人跟自己同性這個事實。

  「HOHOHO,小美人過來,讓哥哥親親。」

  「你別接近我。你最好放我回去,喬伯父如果發現我失蹤了,肯定會派人來找的,到時候,你想逃也逃不了了。」左穆青一直是個很理智的人,想想當時被黑白雙煞威脅時他還能淡定的吩咐人把心肝兒先帶走就明白了。可是現在從沾衣聽牆角開始他的語氣中就充滿了氣急敗壞,可見那誰真的惹得他無法淡定下來了才會如此。

  「嘿嘿嘿嘿,美人兒以為這樣我就怕了嗎?先不說他們找不找的到這裡,就算找到了又如何,恐怕也是幾天後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怕什麼。而且,你口中的喬伯我也不怕。單打獨鬥可能我鬥不過他,但是如果我有心跑的話,他也別想追上我。」

  沾衣至從學武以後就在想,什麼都可以一般。但輕功肯定要練的好之又好,簡直是殺人放火幹壞事的必備技能。

  左穆青被說的無言以對,那人又開口了,語氣中多了深深的迷戀,「美,真美,早知道有你這樣的美人,我早就過來了。那些什麼美人才子,跟你比起來根本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了。」

  於此可見,色狼是有共同點的,都喜歡說某某某給誰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誇獎,美人們就真心接受吧。



084 玉石俱焚

  「小美人,這個給你。來。盡情的蹂躪我吧,鞭打我吧,嗯,來嘛~」

  惡~沾衣是不知道左穆青現在是什麼心情,但是她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嚇了一跳,再加上沒看到現場,完全是話語進入腦海裡就開始自我演練。

  一隻無辜的病美人綿羊手裡拿著鞭子,站在原地,無辜又呆滯的望著前方。那裡,一個猥瑣老男人掀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半個身子,躺在地上,衝著病美人拋媚眼,順便就用這種噁心人的語氣說著那噁心人的話。

  一時沒忍住,胃部一抽,犯噁心了。

  「誰在外面?!」洞內洞外靜寂了一秒,突然從裡面傳來爆喝聲,彷彿是一個響雷在耳邊炸開,使得人心血翻騰。好在沾衣內力深厚,修為也絕對比裡面的人高,這怒喝所造成的效果對她的影響不大。

  輕踩樹枝。落到了洞口,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沾衣迅速的打量了一番,在外面完全看不出來,沒想到這洞還挺空曠。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一個牆角處放著不少的稻草,稻草旁邊的地方放著不少讓沾衣目瞪口呆的好東西,蠟燭,鞭子,繩子等等。而這些東西的旁邊則放著一個大箱子,估計就是就來放這些『好東西』的。

  此時,那稻草堆上躺著一個穿著嫣紅的外衣,風情萬種外加*光無限的男人,肩膀鎖骨還有前面的兩點殷紅處都露在了外面。看到他,讓沾衣有點意外。這人跟那小乞兒形容的一點都不一樣。這一點很容易理解,易容術不是獨家技能。最讓她吃驚的是男人的長相。普普通通的一個大叔,放在人堆裡就別想再找出來。

  原本還以為會是個猥瑣到家的人呢。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再看向左穆青,很不厚道的樂了。這個被她猜對了,多無辜純潔的小綿羊啊。手裡還拿著一根馬鞭,再看到沾衣後,表情像是快出來了似的。現在他是終於找到親人了。不,是他親人來找他了。就差撲過來鑽進她懷裡以述說自己的委屈和怕怕。

  好在他忍住了,不是不想,而是旁邊有個變態在虎視眈眈。

  「是你?!」大叔警備著站起來,眼睛盯著沾衣,他在發現左穆青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了他身邊的那幾人,其中就有沾衣。

  「沒想到還有人能跟到這裡。看來你的功夫不錯。」

  大叔翹著彎月般長長的睫毛,嘴角上鉤,雙手抱臂,身體呈柔軟狀的站著,那大紅的嘴唇,上了腮紅的臉龐,看的沾衣又是一陣反胃。

  我家東方哥哥可比你長的有水準多了,你這種類型的怎麼也好意思去COS女人。

  沾衣淡定的說:「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有這樣的勇氣去綁架他?是真的不怕我們的報復還是對自己非常有自信?如果是後者的話我又很好奇你的自信是哪來的。我可以說,穆青是我們的朋友,如果真出事了,到時候我不介意讓師門幫忙調查,那時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會有人追著你,這又是何苦呢?」

  想來想去,就是這個人不想活了。

  大叔一愣,問道:「你是什麼門派?我只知道這美人是左家的人,就算姓喬的知道是我做的事,想找我麻煩的話也沒那麼大的心力。我要是躲起來,他就別想找到我。」

  沾衣和左穆青真相了,感情這大叔不知道沾衣他們的身份,所以才敢劫他們的人。

  這次是他們帶著左穆青出來,自然也要把他完好的交回到喬盟主的手中。所以,這事是不管也得管。

  「你做事前都不打聽打聽的嗎?」左穆青忍不住問道,今天的驚嚇真是一串一串的,心裡好累。

  大叔看著兩人的反映,心裡一惱,用力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說:「哼,管你是什麼人,既然你現在出現在這裡,那也別走了,留下來跟美人兒作伴吧。」這麼說著,看到沾衣那面紗,挑眉,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長的如何,說不定我今天有福了,來了兩個美人。」

  說著腳下動作起來,如風般駛向了沾衣。

  在左穆青看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變態就消失在原地了。

  沾衣悠閒的伸出兩根手指,往旁邊一放,就夾住了對方不安分的向她伸過來的手。

  再用力一按,「嗯!」十指連心,學醫的好處之一就是知道那個地方使勁能讓人感覺到難忍的痛。

  風又輕輕的吹起了自己的長髮,那個人快速的閃開,沾衣也順勢的放開了他的手。後者閃向了左穆青身後,想要挾持他,因為他已經知道沾衣的不好惹了。沒想到這麼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有可能跟他不相上下的功夫。至於強到什麼程度?他沒興趣用自己去測試。

  沾衣怎麼可能讓他如願,用著比他稍快一點的速度,來到左穆青身後。微微一用力,兩人已經離開了他剛才站在的位置,閃到了一邊。

  三人站定,沾衣直直的迎上了那人的目光。

  被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大叔不由的升起了一股羞恥感,反映過來後,緊接著就是怒意。

  他為什麼要有羞恥感?她憑什麼這麼看他?是看不起他嗎?還是不屑於他抓了個男人這件事(沾衣語:她很無辜)?這大叔怎麼想都覺得沾衣是在鄙視他,心裡的怒火就越發的高漲。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打。

  他雖然不想跟她打,但並不意味著怕她。

  沾衣的手輕輕一送,就把左穆青放到了不遠處的地方,專心致志的對付起前面的變態大叔。

  大叔的武器是爪子,不知何時兩隻手上已經多了鐵爪,爪尖還泛著深綠色的光芒,可見這玩意絕對是毒性十足。

  沾衣也沒跟他硬拚,出來的急,什麼毒藥之類的都沒帶,身上只有銀子,還有放在腰間的軟劍。

  看著兩人打鬥,左穆青漸漸的迷失在沾衣唯美的劍術中,忘記了身在何處。

  看過沾衣出手的人都知道,沾衣的武中雖然自有一股殺伐之氣,但因為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殺伐。更多的是一種美。

  這不是她刻意營造的效果,而是她運氣武功心法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如此了。

  那時老神仙就說過,自家這個徒弟以後跟人打鬥,說不定都不用多出手,只要她使幾招,對方就要放下屠刀了。

  而這位變態大叔,顯然就是被這莫名其妙的美景謀害了的人之一。

  打鬥中,他看到了無數的劍影,它們亂花了他的眼睛,讓他漸漸的感到力不從心。有種停下來算了,看劍影也不錯的想法。而就在這時,劍影中彷彿有個人影一閃而逝。當他仔細看去的時候,瞳孔真大,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仙女,從天外飛來。那麼美那麼耀眼。

  天外飛仙,天外飛仙。

  「師姐!」無念出現在山洞口,急忙忙的向這邊走來。

  他帶著人跟蹤到這裡,聽到打鬥聲就立馬趕來了。第一個目光就放在沾衣身上,發現她完好無損後,輸了口氣,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讓人糾結。特別是左穆青這傻孩子手上還拿著鞭子。

  左穆青注意到無念的視線,迷茫的低頭,看到鞭子,二話沒說,扔掉。

  「先把他帶出去。」沾衣指指左穆青,「這個人我解決。」

  無念點頭,同時說道:「搜查的人都到山腳下了。」

  沾衣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無念就抱著左穆青飛了出去。

  沾衣低頭看向變態大叔,沒想到卻看到對方笑的歡快的表情。

  「嘿嘿嘿嘿,天外飛仙,跟你這樣的美人死在一起,真是太值了。」

  無念剛帶著人落到山頂,「砰」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無念全身冰涼,只覺得心神欲裂,「妙音!」用力把左穆青往前一推,遠離這個地方,自己就向著那山洞飛去。

  「砰!」

  再一次巨響,山體開始塌陷。

  左少雲正帶著一幫喬府的人站在山腳下,聽到上面動靜,他自然是擔心萬分。可是形式不由人,趕緊疏散眾人,自己腳踏落石,向著山頂飛去。

  結果。看到的只有傻住了的左穆青。

  山體還在崩塌,左少雲沒辦法,只好先抱著左穆青離開這裡。

  等一切安靜下來後,一幫心驚膽寒的師兄弟妹還有喬府的一幫人全都過來找人。

  可是這裡崩塌的太嚴重了的,而這座山的構造也很奇怪,一邊是他們知道的峭壁,另一邊峭壁那邊卻是萬丈深淵。下面是鬱鬱蔥蔥的森林,從上往下看去,簡直就是一片樹海。

  他們根本無法在那邊進行尋找,如果要下到樹海下面去的話,正常安全路線得話三天的時間,那還只是到達樹海外圍,能不能平安進入搜查的話也是未知數,那樹海太危險了。如果是從上面那根繩子掉下去的話,先不說有沒有這麼長的繩子,有的話也得話個半天。

  最後,他們只找到了一個全身紅的只剩下半個身體還奄奄一息猶如小強般存在的某個變態大叔,其他兩人,一點蹤影也沒有。

  蕭乾自己心中就很悲痛,還要安慰哭得一塌糊塗的江佳。

  左少雲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對蕭乾說道:「把這個消息通知閣裡。」

  「是。」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56 PM

085 小浪村

  坐在村頭的石墩上,看著天邊那火紅一片的夕陽,黑暗前最後沉默的激情,燃燒自己,釋放一切。

  它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沉寂,同樣,也是一種對明天的希望。

  腦海裡空空一片,沒有過去,純白色的記憶正慢慢的在增添顏色。

  這類人的心情會如何?擔心,害怕,迷茫,恐怕都有。

  茫茫人海,她卻彷彿被一切隔離,成為了那孤寂的存在。明天會如何?我又會如何?

  「妙音,吃飯了。」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充滿了關切,讓人忍不住窩心。

  沾衣衝著夕陽吐吐舌頭,從石墩上站起來,回頭應了一句,慢慢的向著炊煙渺渺的村裡走去。

  言情完畢,失憶什麼的那就是浮雲啊,從上面摔下來,雖然路上還有樹枝什麼的撐著,沒有直直的摔下,可也害得她受傷不輕。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再加上她自己內力慢慢修復才能下地。如果不是好心的樹海的村民所救,估計她現在已經喂野獸了。

  剛才嘛,純粹是在感歎,為蝦米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事,難道她是小強命?

  「大叔大嬸,我回來了。」看著在飯桌前等著她的兩人,沾衣臉上綻放出了真摯的笑容。

  沾衣現在所在的村子叫小浪村,位於樹海之內,這裡的人與世隔絕,根本不跟外界聯繫。村子很美,村民們自給自足,大部分都靠打獵為主,女人們大部分則在家裡養些家禽,兒童們任意嬉戲,老人們坐在一邊看著他們,手上編織著一些竹簍之類的東西。

  這就是沾衣心中的世外桃源。

  救了沾衣的那位大叔就是村裡的獵人,他說他心血來潮的想往樹海最裡面的地方走走看看,沒想到就撿到了受重傷的沾衣。

  幸好,山裡也不缺藥材什麼的,不然沾衣早就救不活了。

  身上的內力還沒有回復完全,沾衣的傷還隱隱作痛,骨頭都斷了好幾根,這條命還在,確實是個奇跡。

  現在她只希望無念他們平安無事,特別是無念,爆炸的時候隱約中她好像還聽到無念喊了她的名字。

  其實那天下午是這樣的,沾衣原來是想把那變態抓起來的,只是那變態卻採用了同歸於盡的方法。估計這個山洞是他長期停留偶爾還回來住住的地方之一,裡面竟然埋了炸藥。轟隆一聲,那效果真恐怖。

  沾衣那時發現不好,下意識的就要往外跑。只是那變態好像知道了她的打算,上來就抱住了她的腿。然後沾衣只能帶著他閃到了洞邊,接著就爆炸了。下面發生了什麼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醒過來就在這裡,旁邊還有牛嬸在照顧她。

  牛大叔和牛大嬸是村裡普通的獵戶,女兒比沾衣大個兩歲,前不久剛嫁給了村裡的另一個獵戶的獨自。兩人本來還有點寂寞,突然多了個沾衣,百分百的熱情全都洋溢了出來。好東西全都想給她用,住他們女兒原來的房間,吃他們也不大捨得的青菜。沒錯,就是青菜。這村子裡最不缺的是肉類,反而菜類的比較好,野草倒是有不少,可是像大白菜這種就少之又少了。沾衣這兩個月來,只吃過五次。對於無菜不歡的某人來說,只能吃野菜來消化胃裡的油脂。

  不過這裡野菜的種類很多,很多她以前都沒吃過,沾衣還是蠻開心的。

  看沾衣那滋潤的模樣,牛大叔的女兒都忍不住酸溜溜的說,到底誰才是這家的閨女。

  而對小浪村的人來說,牛家的人真好命,男人出去一趟,就撿了個仙女回來。當然,他們這話是樸實的,裡面沒有別的不好的意思。看看這個村子裡的姑娘們,沒有哪個的容貌是比得上沾衣的。更不用說沾衣那身氣度了,就算人家躺在床上不能動,那姿態也是最美的。

  有一點時間,村裡的小伙子們天天往牛家跑。牛大叔牛大嬸自然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不用想,全都轟了出去。後來沾衣好了之後自然也出來亮了幾次相。雖然來牛家的人少了,但是在她路過的地方看看的還是不少。

  沾衣第一次發現,這年頭的小男生真不是一般的純情。有個十二歲左右的小dd送了朵野花給她,然後立馬跑了。

  村裡的姑娘媳婦們也喜歡跟沾衣待在一起,她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學她的某些動作,學她的某些打扮。好吧,沾衣其實只是簡單的穿了衣服,把頭髮往後一扎。可這樣的樸實的模樣放在別人身上也許很一般,但是這人不是別人,就顯示出了別的味道。

  這些全源於老人們的話,跟這樣的仙女多待待,身上沾染沾染仙氣。那樣身體倍棒,吃嘛嘛香,順便還能美容。

  沾衣最喜歡的自然是小孩子,可惜牛大嬸以及那些大人們總隔絕雙方的接觸,就怕那些孩子一個不小心讓沾衣的傷勢加重。

  村民們還總是說,撿了個仙女,以後的運勢肯定旺。

  沾衣完全可以相信,在這樣下去,她估計就得被當佛祖給供奉起來了。

  她算了算,以自己的傷勢,起碼還得一個月才能全好。

  現在武器也沒有,出門必備的藥品也沒有,不過這也難不倒她,她這些日子可完全沒閒著。

  被救後的第二個月的某一天,那時她已經可以從床上坐起來了。

  那天牛大叔突然被人抬了回來,說是一群人出去打獵,結果遇上了老虎。還不是一隻,而是三隻。兩隻大的外加一隻小的。大的在教小的捕獵。有個新手獵人不知道小老虎是不能打的,就引來了大的。結果和牛大叔一起出去的六人全都重傷被另一隊打獵的救了回來。

  當時牛大叔的肚子破了一個大洞,還被老虎給咬了一大塊,腸子都出來了。傷得太重,這裡的大夫根本沒辦法。包紮什麼的也沒用,止不住血。

  結果還是沾衣艱難的從床上下來,走到大叔大嬸的房間,讓人準備針和線還有熱水以及一些藥。沒有成品,沒事,只要把藥草找到,她來做。

  一個時辰左右,牛大叔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雖然晚上的時候發了高燒,不過也被早有準備的沾衣給平安度了過去,躺了十來二十天就又生龍活虎了



086 救人

  村子裡的人這才知道仙女的醫術這麼厲害,簡直把她當做了活菩薩。唯一的大夫也跟這沾衣,想要學她那一手針線就人的方法。這位大夫很好奇,為什麼像腸子那些斷了的地方這樣補補就能好了。沾衣不小心多說了一句,其實生孩子難產也是可以破了腹產子的。頓時,沾衣在那位大夫心中的形象越發的高大了。

  沾衣覺得很幸運。幸好這裡的村民民風淳樸,不然像破腹產這類話,放到外面,絕對會認為你是妖言惑眾。

  因為沾衣不能太過勞累,那位大夫沒事就來陪她坐坐,然後問些不懂的問題,好學了一些藥方。

  沾衣無聊的時候拿出針線,刺繡。

  當前不久大嬸受到沾衣做的一件衣服的時候,感動了。衣服上的刺繡她雖然不會,但是看著就漂亮。這件衣服做的也有特色,穿在她身上,大嬸覺得自己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那天還特意紮了頭髮,穿著衣服去外面顯擺了一下,引來陣陣羨慕之聲。大嬸覺得更滿足了,逢人就說,這是俺們家妙音做的。

  村婦們知道讓沾衣動手給她們做衣服實在不可能,所以也跑來跟她學。沾衣教了她們一種簡單的刺繡方法,還有製衣的樣式。

  現在,大叔的那件衣服也做出來了,人家放在櫃子裡,不捨的穿。並且決定只在以後逢年過節的拿出來穿穿。

  「牛二,牛二,快,快叫妙音出來。」牛家夫婦外加沾衣正在吃飯,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看到他,牛大叔問道:「童大叔,怎麼了?妙音正在吃飯呢,有什麼事也得先把飯吃了再說。」

  「是啊,童大叔。」牛大嬸附和。

  被成為童大叔的老人焦急的說道:「沒時間了。」然後看向妙音,說:「虎子他們剛在南邊林子裡救了個人,於大夫說他治不好,現在就看你了。」

  關係到人命,牛大叔他們也沒再說什麼。沾衣放下碗筷就站了起來,道:「大叔大嬸你們先吃吧,我去看看。」

  然後就跟著這位童姓老人一起走了。

  進入於大夫的茅屋,就看到裡面站在三個人。沾衣都認識,一個自然是於大夫,另兩個,一個是童老人說的虎子,另一個是虎子的搭檔,兩人總是跟一幫年輕一輩的獵手一起進山。

  沾衣臥床那會,這兩人也屬圍觀者之一。

  看到沾衣,於大夫立馬激動道:「妙音來了,病人在這裡。」

  虎子兩人自動臉紅紅的閃到一邊,像個小媳婦似的偷偷看著妙音。

  床上躺著一個年輕人,二十五六歲左右,右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疤痕很齊,顯然是被利器所傷,現在已經由紅泛黑了,看來剛受傷不久。

  身上更絕,大大小小的傷口足足有三十幾處,還一處都沒傷在要害上。而讓於大夫也無奈的,則是傷在接近心臟處的那個地方。

  沾衣拿起放在旁邊的剪刀,細心的把他的衣服給剪了,這樣才好脫。

  結果這一剪,在場之人全都倒吸了口涼氣。

  原本以為剛才從外面看到的傷口就已經是全部的了,沒想到,裡面整個上身都不滿了鞭痕。

  有新的有舊的,很多的年代都已經久遠,已經成淺淺的一條了,可是因為沒有及時好好的處理,留下了痕跡。

  沾衣看到這些,內心裡吐吐舌,這年頭玩**的可真多。

  「於伯留下來,其他人都出去吧。啊對了,虎大哥,幫忙去燒鍋熱水。」

  「啊?是,是,我這就去燒。」虎子和他的朋友開開心心的跑出去了,對他們來說,沒有比被沾衣委託任務更妙的事了。

  童老年紀大了,也回去休息了。

  房間裡只剩下沾衣和於大夫。

  沾衣吩咐了幾句,於大夫就去準備待會要用的東西。

  心臟旁邊紮著一根樹枝,顯然是有人要讓這個人死,目標應該是在心臟,結果這個人險險的躲開了一點,所以現在還有一口氣。

  這東西對一般人來說確實不好處理,拔不好那就是一條人命。

  還不知道有沒有積血。

  這時病人迷迷糊糊的開始有點意識。

  沾衣翻了翻他的眼皮,很好,還有微弱的反抗能力。這絕對不允許。啥也別說,點穴。

  不過為了讓對方多點求生意志,也不至於以為自己落到了敵人手裡或者為自己的生命擔心,沾衣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很快就沒事了。不要你還想活著。」

  病人又昏迷了。

  沾衣開始調配要用的藥膏。等水燒好了,剪子刀都放了進去消毒,和於大夫兩人把手好好的洗了洗,開始小心的清理那重點處旁邊的一些污垢。

  然後,沾衣快很準的扎針,拔了,少少的一點血,很好,塗藥膏,包紮好,拔針。

  只遞了一下剪子的於大夫突然覺得自己的作用完全是多餘的。不過下一秒就看是佩服起沾衣的醫術,這個讓自己很為難的傷,在她面前貌似什麼都不是。

  重要的處理完,沾衣又開始調配藥膏,需要的量很多。而於大夫幫忙清洗那個人其它傷口上的污漬。

  於大夫負責包紮那人上身的傷,沾衣則開始處理臉門上的問題。

  「於伯,你說這個傷痕要留點痕印還是要全都處理了?」

  於大夫不解的說:「自然要不留下傷痕了。」在於大夫心中,誰喜歡給自己留點醜醜的疤痕啊,特別還是在臉上。

  沾衣無辜的說:「不是說男人都喜歡在自己身上留疤嗎?」其實還有原因是她覺得這個男人如果留個疤會很MAN。

  於大夫無奈的笑道:「別多想了,快處理完吧,牛二他們還等著你吃飯呢。要不你把藥膏調好放在這裡,待會我來處理。」臉上的傷口和身上的傷口採用的藥有點不一樣,所以需要沾衣重新調配。

  沾衣搖頭,「不用了,反正都到這裡了,還是我來吧,他身上的傷還不少。」血流的也多。

  沾衣快速的在他臉上運作手指。

  等她做完,於大夫看過去的時候,嘴角很不華麗的抽了。

  某人的臉遮了大半,最不華麗的是,額頭上還繫著一個白色蝴蝶結。

  憐憫的看了某病號一眼,低頭,繼續工作。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57 PM

087 上官翩鴻

  「妙音,這小子現在這個模樣,可怎麼辦啊?」於大夫很著急,可是也沒辦法。受了這麼嚴重的外傷加內傷會發燒在自然不過了。可是這人燒的太猛,他就怕就算把人給治好了,最後活下來的是個傻子,多可憐啊。

  吃完晚飯又被叫過來的沾衣仔細的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檢查了一下傷勢,全身發熱,有幾處傷還溢出了血,可能會發炎,得小心照看著。

  今天晚上是別想睡了,必須守著這個人。

  於大夫年紀也大了,熬不了夜。

  沾衣看著於大夫說:「於伯,準備一些酒,給他擦身。我再去煎碗降溫的藥。」

  於大夫聽了立馬點頭,跑去拿酒了。

  等沾衣端著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於大夫正在用酒給那人擦身子。這病人身上的傷口又多,於大夫擦得小心翼翼,很是不方便。

  把藥一點一點的給他喝了下去,沾衣就對於大夫說「於伯,今晚我來守夜,您回去休息吧。」

  「這怎麼行!你一個姑娘家的多有不便。放心,你於伯我身子健朗的很,守個夜絕對沒問題。」於大夫一想就知道沾衣這麼說的原因,立馬反駁起來。

  藥碗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沾衣笑道:「是,您老身子倍棒,那是誰整天嘮叨自己越來越老了來著?如果今晚這夜真讓您守了,我才是真的睡不下。而且我也怕這人晚上會突然出什麼事,我在也好隨時預防意外事件。」

  最後,於大夫妥協了。沾衣回了趟牛大叔那裡,把晚上守夜的事告訴了他們,就回來了。

  夜晚,整個村子都呈現靜悄悄的一片。

  沾衣坐在床邊的小凳上,床上的人的燒早就退下了,現在正睡得安穩。床頭點著一盞油燈,照亮了小茅屋,不過這光很昏暗,並不會讓人感到刺眼。

  沾衣看了看床上的人,即使是睡著了,眉頭也緊鎖著,彷彿有化不開的心事。晚上發燒的時候,整個人也是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什麼噩夢,緊咬著嘴唇,一個字都沒吐出來,而唇卻被他自己給咬破了。

  暫時無事,沾衣閉眼,坐著打坐。

  打坐並不是要規規矩矩的雙腿盤著靜坐才有用。別人這樣做是為了更好的讓自己放空心思,聚精會神的修煉或者冥想。沾衣這人奇就奇在,她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處於冥想修煉狀態。

  現在也沒進入沉修狀態,只要外面一有響動,她就能從那種放空狀態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沾衣感覺外界有道窺視的目光。睜開眼,迎了上去,就對上了一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眸子。

  看到床上之人已經醒了過來,沾衣在心底念了句『真是小強』後,走到床邊看著那人,臉上笑著暖暖的笑意,輕聲問道:「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男人就這麼緊緊的盯著她,緩緩的搖頭。

  「口渴嗎?」

  後者點頭。

  沾衣說道:「我給你去倒。」然後走向旁邊擺放著的桌子旁,到了碗水,又走了回來。

  輕輕的扶起他的頭,把碗放到他的嘴邊。後者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有點急切。

  喝完以後,沾衣又問道:「還要嗎?」

  搖頭,目光仍舊看著沾衣。

  某人轉過身,把碗放好,回來了。

  幫他掩了掩被子,沾衣對他說:「這裡是小浪村,你被我們上山打獵的獵手發現給救了回來。傷口都處理好了,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好好的休息,很快就會好的。」

  望著那張親切的笑臉,男人張張嘴,最後用嘶啞的聲音說道:「謝謝。」

  「不用謝。現在還是大晚上,你剛發過燒,快休息吧,這樣才好得快。」

  其實男人現在也還是很累,眼皮都在打架。

  現在的身體使他的精神還很渙散,根本支撐不了自己的某些意識。最後,在昏睡前對著沾衣說道:「我叫上官翩鴻。」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沾衣笑了笑,又重新坐了回去。

  只是半夜的時候這人又發高燒了,沾衣又忙了一陣子才安靜下來。

  第二天一早於大夫來接手的時候,就看到某個盯著一對黑眼圈的國寶。

  沾衣也是重病患者,雖然現在已經好多了,可是仍改變不了她需要多休息的現實。過來找她的牛大嬸看的心疼,急急忙忙的過來把她帶了回去,然後直接讓她喝了一碗粥,就給按到床上補眠了。

  另一邊,睡飽了的上官翩鴻醒了,意識回到腦子裡的時候就想到了昨晚的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急急忙忙的看向身旁。結果,看到的是一張老頭子的臉。

  黑線,這差距太大了。

  於大夫聽到響動轉過頭就對上了對方失望的眼神,笑罵道:「小子,看到老頭子我很失望嗎?好歹我這把老骨頭也給你洗過傷口換過藥,現在沒事了就嫌棄老頭子我了。小心從你能行動之前我老頭子天天在你面前晃悠,看你還敢嫌不嫌。」

  上官翩鴻黑線,這威脅還真夠有創意。

  「老……咳咳。」喉嚨乾澀,嘴巴裡全都是苦味。這一咳嗽,簡直要把胃都給吐出來了。

  於大夫慌忙的過去拍拍他的背,嘴裡說道:「小心小心,千萬別牽動傷口。現在的年輕人啊,咋就這麼慌慌張張的。要淡定淡定。」

  看他好多了,拿過一碗水,餵他喝了下去。

  上官翩鴻這才好多了,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看他那倒霉樣,於大夫都覺得不好再打趣人家了。

  病人需要舒暢的心情。

  「好好休息吧,這樣才好的快。」

  上官翩鴻看著於大夫,用粗啞的聲音表達自己的謝意,「多謝救命之恩。」

  於大夫立馬揮揮手,道:「別謝我,老夫也沒出多少力。要謝就謝妙音吧,沒她你可絕對活不到現在。昨晚還怕你發燒,她又守了你一夜,剛回去休息。」

  妙音?!上官翩紅想,肯定是昨晚那位姑娘。其實昨晚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他只記得一醒來就有個人陪在身邊,在昏暗的屋子內,他突然有種名為感動的情緒,覺得全身上下洋溢著暖暖的感覺。

  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因為現實中沒人會這麼關心他,給他心靈上的寧靜,所以他貪婪的看著那個身影。只是現在才發覺,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他被人救了



088 不平靜的一晚

  「人醒了嗎?」下午,沾衣起床,吃了些點心,就到了於大夫這裡。

  茅屋內,於大夫剛好在搗鼓自己的藥,而上官翩鴻在喝了點粥和藥後又睡著了。

  「早上的時候醒過來了一次,剛睡著。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多休息一會沒事,這裡沒問題。」於大夫關心的說道。

  「我休息好了。」

  沾衣這樣回到,眼睛卻看向床上的上官翩鴻,結果,再次對上了那雙眼睛。

  淡然一笑,「醒了。」

  於大夫也看了過去,不客氣的說道:「原來你小子根本沒睡著,怎麼,剛才是不想跟老頭子我聊天,才故意裝睡的吧?」

  上官翩鴻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已經非常瞭解這位大夫時不時毒你一下的性格了。也沒生氣,回道:「原本是真累了,聽到人聲我又醒了。」

  「哎呦,那還真是我們的不對。妙音你也看到他沒事了就快回去吧,打擾了人家休息,好的也慢了。老頭子我也閉嘴,小伙子你再睡吧。」

  上官翩鴻很想衝著於大夫吶喊,大爺,我沒惹你吧,請放過我吧。

  沾衣看著上官翩鴻無語的表情,笑著說:「看起來兩位相處的很好,病人也很精神,這我就放心了。沒什麼事我也先走了,於伯,如果有事的話隨時可以叫我。」

  於大夫點頭,甩在腦後的頭髮還一翹一翹的,「去吧去吧,好好的給自己補補,你的身子也沒好,別把自己累壞了。」

  「是~」沾衣笑著出去了。

  於大夫斜眼看著上官翩鴻,對方還傻愣愣的看著沾衣消失了的地方。扁扁嘴,這小伙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人,但他老頭子絕對不會忘記的,這小子被救回來放到他床上時睜開的那雙眼睛,充滿了防備不甘和怨氣,以及,藏不住的殺氣。

  彷彿要毀天滅地,要同整個世界一切滅亡。

  那時可真正的嚇了他一跳,昨晚還因為夢到這雙眼睛被活活的嚇醒。

  雖然從他身上的傷口可以想見這小子已經 生活絕對好不到哪去。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而放鬆對他的警惕。

  通常有那種眼神的人,都是群不要命了的亡命之徒。妙音這孩子他相處了這麼些天,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愛護之意。多麼鍾靈毓秀的孩子啊,這裡的傻小子們都配不上她,而這個小地方也關不住她,她應該有更寬廣的天空去任意翱樣。

  而這個亡命之徒,更是配不上她。

  誰家願意把姑娘嫁給一個有毀滅傾向的人?

  所以小子,有老夫在你就什麼都別想了。

  於大夫在心中堅定的想著,上官翩鴻打了個寒顫,收回視線,看了眼於大夫,無奈的閉上了眼,睡覺。

  原本小浪村的人以為這件事就算了,不就是救了個人嗎?

  原本於大夫也以為這人還起不了床,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繼續安心的搗鼓自己的藥。

  原本沾衣以為這又是寧靜的一天,快點修煉,早點恢復早點回去。

  原本上官翩鴻以為可以在這裡安安穩穩的恢復傷勢,腦海裡回憶著某個讓自己感覺溫暖的身影,其他的暫時拋到一邊,現在這個情況也沒辦法多想別的。小浪村這個名字沒聽說過,應該離那裡挺遠的。樹海裡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沒人會在意。

  可就是這麼多原本的事,卻沒有朝著人們以為的方向發展。

  當天晚上,沾衣是被一陣充滿惡意的氣給驚醒的。

  就在她仔細感應的時候,那陣氣已經到了小浪村的上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腳步聲。

  整個村子頓時燈火通明,同時還夾雜著喧嘩聲。

  「外面怎麼了?」牛大嬸帶著睡意的聲音在隔壁間響起。

  「我去看看。」牛大叔剛說完,就是沙沙沙的穿衣聲。

  沾衣也從床上跑了起來,把窗戶打開一條縫,望了出去。

  一個個穿著綠紅搭配衣服的人,手裡高舉著火把湧向了村子,並且走向每戶人家,敲響他們的大門,粗魯的把人帶了出來。

  村民們先是不解,不過看到對方有刀之後,也不敢反抗。男人護著女人孩子,慢慢的集中到中間。有的綠紅衣想對女人動手,身邊的丈夫或者父母自然不同意,然後,就被打倒。不過顯然他們也不敢太惹事,打了之後就沒再做什麼了。

  沾衣只看到這裡,因為牛大叔家的門也被人敲得轟雷陣陣,裡面的人即使有再大的睡意恐怕也會被吵醒。

  沾衣覺得這敲門的人可能本身就因為被半夜派出來做事而很有怨氣,所以就把這氣發洩在門上了。

  快速的走到打開窗戶下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兩個巴掌攤開左右大小的盒子,打開,拿出了放在裡面的瓶子以及一包包的東西。

  藏在身上,藏好後,心裡安心了。

  雖然她武功高,即使沒完全恢復但也差不多了,對付起剛才那股散發著惡意的氣的人應該沒問題,但是架不住他們來的人多啊。所以還是藥物比較保險。

  摸了一把檀爐上的灰抹在自己臉上,快速的走到門邊,扶住牛大嬸,安慰的排排她的後背,好使她放鬆心情。

  牛大叔走向大門,就在這時,門被人踹開了。

  站在外面的綠紅衣一臉凶相,滿臉不滿的說:「MD,竟然這麼久都不來開門,以為躲在屋裡就沒事了嗎?小心老子砍了你。」

  「這麼大哥別生氣。」牛大叔心裡恐慌,但因為老婆孩子都在,強壓下內心的恐懼,討好的看著那個男人。

  綠紅衣滿臉高傲,眼睛在沾衣和牛大嬸臉上閃過,結果發現牛大嬸是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沾衣又是個丑巴巴的女人後,就沒興趣了。扁扁嘴,惡狠狠的說道:「別廢話,快出來。」

  「是是是,我們這就出去。」

  三個人互相扶持著走出了門,集中到村中央。

  一百個人左右的小村子,五十多個綠紅衣,還有村中央村民們祈福祭天象徵著小浪村的石台上的穿著暴露的妖艷女人,這就是小浪村的今晚。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58 PM

089 女王的爆笑聲

  妖艷女子性感撩人的側躺在石台上,一雙**在外面晃啊晃的,白皙的皮膚引人遐想。

  紅艷艷的嘴唇,彎彎的眉毛,電力十足的目光,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都會被她吸引。

  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女人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慢慢的坐起來,撥了撥自己長長的頭髮,下巴為翹,嬌嫩美好的臉龐展露無疑。

  沾衣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終於明白剛才的違和感在哪裡了。從看到這個女人開始,沾衣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照理說人家這麼漂亮,她不應該有什麼奇怪的感覺的。

  就在剛才,一直注視著她,明白了。看到她的動作,就會覺得這個女人的表情怎麼怎麼不協調,彷彿是刻意拼湊出來的。或者說,她就是想展現自己妖艷的一面,但是展現的還有點痕跡,有些自認為自然的動作多了那麼點做作,好感也會降低,最後變成無語甚至是嫌惡。

  這就像是一個人為了吸引他人的目光,刻意的用嗲聲講話。這世界上可不是誰都受的了這種聲音的,後果就是,聽她講話的人都會打哆嗦,然後能走遠就走遠。

  內心為某人哀歎了一聲,這姑娘估計不知道啥叫自然才是美。其實自然的誘惑才是最強悍的。

  她的其實也不錯,就是刻意的痕跡有點明顯,這樣不好不好。

  就在沾衣在內心評價某人的時候,場上事態已經開始發展了。

  村長拄著枴杖從人群中走出來,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一向硬朗,可是今天晚上這麼一折騰,估計得修養個不少的時間。老人又特喜歡管事,或者說,這人太負責任了,總想著要為這個村子貢獻出自己最後的生病。所以,他說,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或者管不動了,才會卸下村長的職位。

  「不知道這位大王來小浪村何事?」老村長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現在反而沒有多少害怕,只是擔憂村民們是否能平安。

  大王這兩個字是對樹海內那些有勢力的人的稱呼,這裡沒有朝廷,沒有所謂的法律。

  那些勢力劃分了樹海,而在某一個勢力範圍內,則會有幾個或者更多的小村落。有些有理想的村子就會努力發展,成為那些勢力的附庸。通常對那些勢力來說,這樣的村子就是要資源那人力的地方。

  而小浪村這種是屬於沒有理想,只想安穩度日的。雖然每年也要上交些物資,但是只要人力不足100,而那些勢力又沒有擴充人員的想法,就不會找上他們,畢竟養人也是需要很多物資的。

  這種沒多少油水的地方,一般人也懶得過來作威作福,所以才一直很安靜。沾衣來了這麼久,只聽別人說起過這裡的情況,一次也沒有看到過小浪村的外人。除了上官翩鴻,以及,今天的這些人。

  妖艷女子一隻手放在身旁,一隻手托著下巴,手指放在嘴唇上,微微張嘴,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後用媚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問道:「你們村子裡昨天可有遇到什麼人?」

  小村子就這麼大點,發生過什麼事一下子就能傳開。而救個人回來更不是一件小事。所以被這位一問,眾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昨天救得那個人。

  沾衣這時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上官翩鴻的身影,看來真是他了。

  不過,內心再次搖頭,這裡的村民果然太淳樸了,內心的什麼想法都顯示在了臉上,還有你們的眼神,不用在往那邊看了,於大夫身邊沒人。

  那個女人只要看他們的臉就知道了答案。

  順著眾人的視線看了過去,目光盯在於大夫身上。笑瞇瞇的問道:「你救了什麼人?他現在在哪裡?」

  於大夫誠實的回道:「稟告大王,小人救了一個受重傷的男人,剛才還躺在床上的,只是小人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他知道就算想瞞也瞞不住,更何況那個人已經逃走了。現在只希望這個大王能息怒,別怪罪到別人頭上。

  樹海的人少除了能少用一點空氣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允許屠村。

  「不是不是,那個人不是於大夫救的,是我從外面把人救了回來,於大夫只是村裡的大夫,才會救人的。」虎子立馬從人群中跳了出來,身邊的母親怎麼拉也拉不住。父親則是滿臉的無奈和擔憂。

  他們一家子的男人都是敢作敢當,充滿血性的人,人明明不是於大夫帶回村的,自然不讓他背黑鍋。

  另一個跟虎子一起救人的小伙子已經被兩個老人給一左一右挾制住了,三人只能包含歉意的望著於大夫。沾衣知道這兩人是他的爺爺奶奶,這家人只有這麼個孫子,兒子媳婦死得早,所以也能明白他們現在的心情和行為。

  於大夫偏過頭,瞪了虎子一眼,怒喝道:「小娃子家家的,懂什麼。」

  然後走出來,衝著那個大王跪下磕了頭,抬起來認真的說:「回大王,那個病人救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而且身上有三十多個傷口,好幾個都在致命處,根本就活不了了。小人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才把人救回來的。所以如果這人是大王的要犯的話,請怪罪小人吧。」

  於大夫說完以後,就等候著即將到來的刑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於大夫的額頭慢慢的出現了薄汗,

  終於,三分鐘後,那位女大王才開口問道:「你說他沒死?」

  於大夫再次磕了個頭,回道:「是的。」

  「他身上的傷都被你治好了?」再次出口,語氣中多了莫名的興奮。

  於大夫回道:「是的大王。」

  沉默片刻,突然女大王爆發出大笑聲,小聲響徹夜晚的小浪村。

  不管如何,沒有生氣的成分在內。

  「好,好,好。」女大王笑完之後,連道了三聲好。揮揮手,吩咐道:「這個村子,還有周圍,給我搜。」

  「是。」留下十個人,其他的人都去搜人了。

  屋內屋外,搜了個邊,十分鐘後,才有人陸續的回來。

  帶頭的人稟報道:「大王,沒有搜到。」

  這樣的結果不但沒讓那個女大王生氣,反而又是一陣爆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後還說道:「阿奴啊阿奴,我的奴兒果然有趣。算了,走吧。」看了於大夫一眼道:「你的醫術不錯,我記住了。」

  於大夫沒有回答,只是叩拜著,心裡輸了口氣,這件事總算是過去了。



090 她是你的了

  妖艷女子緩緩的從石台上站起,薄薄的輕紗貼在身上,隱約中還能見到裡面的皮膚。

  轉過身,向前邁了一步,準備帶著所有人離開。

  只是,腳在踏地前又縮了回頭,轉過頭,露出一半的側臉,嬌媚的問道:「我美嗎?」

  頓時,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映了。

  可憐的村民們,啥時候見過這麼詭異的陣仗。沾衣在心底抽抽的想到。

  可明顯的,她小看了村民們的神經強悍程度,可能,還有對這個女人的瞭解程度。

  樹海說起來真的不大,其中一些比較強悍的人的特性自然會被很多人所熟知。而眼前這位美人,估計就是那彪悍的存在之一。

  「大王的美貌無語倫比。」整齊一致,就像先前訓練過似的,或者也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起碼沾衣不認為一些不識字的村民們還能這麼自然的運用成語。

  不過不管這些,妖艷女子一隻手做蘭花指狀擋在嘴巴前,歡快的尖笑起來。

  然後跳下了石頭,走向了最近的幾個村民。

  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那幾人瑟瑟發抖。

  沾衣自然也認識他們,特別是那裡抱著母親的那個小男孩,自喻為是最誠實的孩子,也是沾衣最忠誠的粉絲。嚷著長大後還要娶仙女姐姐回家的。

  只見那美女走到幾人跟前,張揚的開口道:「聽說孩子是最誠實的,那麼小傢伙,你說我美嗎?」

  這個村子裡得人都瞭解這娃,腦袋比較靈光的全都背脊一涼,擔憂的望著那孩子。孩子的父母更是慌張了,那位母親趕緊說道:「美,美,大王您是我們見過的最美的人。」

  沒想到妖艷女子聽到了這樣的恭維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散發著惡意的氣冷冷的瞅著那母親,「我沒叫你回答。」聲音雖然還是那麼柔媚,卻多了明顯的冷意。

  那位母親頓時腿腳發軟坐到了地方,心裡直打顫。

  妖艷女子又溫柔的看著那孩子,再問了一遍,「我美嗎?」

  孩子睜著一雙茫然中帶著怕怕的眼神,點頭,道:「美。」

  女子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彷彿接受著什麼勝利的果實。然後再問了一句:「我是最美的?」

  結果,原本還純純的望著她的孩子立馬搖頭,用很肯定的語氣道:「不是,仙女姐姐才是最美的。等我長大以後還要娶她。」

  妖艷女子帶著笑意的表情突然一僵,變成了石雕,然後卡擦卡擦的碎掉,眼中出現了不懷好意的殺意,表情卻越發勾人,「哦?仙女姐姐?是誰?」

  孩子看著她這個模樣,身體微微的向後縮,有點害怕。

  只是某人的這個動作,卻讓這妖艷女子越發的生氣。怎麼的你想娶你的仙女姐姐,卻這麼怕我,這兩種差別對待,一下子就讓她敢到非常不爽。在她心中,自己絕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世人都將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存在。雖然現在暫時還有人不對她上心,但這也是時間問題。她現在就致力於把那幾個難搞的人收進後宮。

  這麼想著,望著孩子的眼神就更加媚人了。只是達到的效果卻成反比,人家越發往自家爹娘身後縮了。

  迎上孩子無辜的眼神,妖艷女子越發生氣。

  既然人家剛才問了,孩子就又回道:「仙女姐姐就是仙女姐姐。」

  妖艷女子身上散發出來帶有惡意的氣籠罩著整個村子,不僅是村民們,就連那些綠紅衣也開始瑟瑟發抖。

  「哇哇哇哇。」小孩子受不住,一下子就哭了起來。一個哭其他的都像收到了感應似的,全都哭了起來。整個村子簡直就是哭聲一片。

  沾衣歎了口氣,她敢說,這個女人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將成為這個村子內孩子止哭的吃人的老虎。

  此時妖艷女子的心聲,如果被那幾個傢伙知道我欺負孩子的話,一定會取笑我的。黑線,殺了吧,這樣就沒有證據了。不就是這麼一個小村子,又在自己領地範圍內,消失了頂多找些借口罷了。

  感覺到她的殺意,沾衣也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放開牛大嬸的胳膊,給了對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踏出了原地一步,緩緩的說道:「他說的仙女姐姐是我。」

  這話的效果就是強力的滅火器,一下子就讓妖艷女子把什麼滅口啊都忘在了腦後,迅速的轉過身,看向那個站出來的姑娘。

  位置有點遠,優雅中帶著不符的急速走了過去。

  看到目標人物後,得出的結論,一隻小花貓。

  不對!緊緊的盯著那張臉,大聲的喊道:「取碗水來。」

  「是。」有個綠紅衣屁顛屁顛的去取水了,然後又飛快的回來,手裡多了一碗水。

  眾綠紅衣對這位據說比自家大王還美的女子都充滿了好奇,看看人家的年紀,應該只有十幾歲,估計還沒張開。再看看自家大王,都快三十了。當然,年齡不是關鍵。青澀的小果實總比不上御姐來的有味。但是人家小傢伙都這麼說,絕對是有原因的。

  這些都只是他們在心底丫丫,綠紅衣們也不敢抬起頭看看,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瞄著。

  妖艷女子看著沾衣,後者會意的拿出手帕,沾上水,給自己擦了擦,一下子就乾淨了。

  黑夜增添了妖艷女子的魅惑,卻讓沾衣多了一份神秘。那絕對是在天宮中玩鬧的小仙女。雖然歲小,但更顯一股清香出塵之味,成長起來絕對比妖艷女子有潛力。

  一對比,人家小姑娘還是水嫩嫩的,全身上下透露著乾淨的氣息。後者就是一個茶杯,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了。

  可以想像,此時此刻妖艷女子的心情是多麼的糟糕。

  乾脆的轉過身,對著還在舉著碗的那個說道:「這個女人是你的了,帶上幾個人好好招呼她。」

  一聽到這個消息,那綠紅衣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恭敬的對女子說道:「是。」

  轉而看向沾衣,那綠油油的眼神,伸出來的豬爪,都讓沾衣有毀掉的衝動。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7:59 PM

091 就是你

  「請大王贖罪,請大王息怒。」牛大叔和牛大嬸一聽這女人的話,什麼也沒想,直接跪下來請求這位大王息怒。

  沾衣在小浪村的人緣絕對好,眾人反應過來後,紛紛的都跪了下來。牛大叔更是擋在那個綠紅衣面前,不讓他碰沾衣。

  女大王一怒,贖罪?贖什麼罪?原諒人家長成那副模樣?聽著周圍口口聲聲的贖罪息怒,心裡的火就不斷的往外冒。

  「吵什麼?誰再求情我就滅村。」

  轟隆一聲響雷炸在耳邊,所有人都禁了聲,驚恐的望著女王大人,不敢吵了。即使他們滿眼憤恨,可卻都敢怒不敢言。比起一個人的生命,村子更重要。

  女大王說完以後,又恨恨的瞪了身邊那綠紅衣一眼,憤怒的說:「無用的廢物,還不把人帶走。」

  沾衣的手上多了一個瓶子,準備打開,藥倒所有人。

  她絕對不允許外人隨意碰觸她,如果這個女大王生氣的話,就直接給她下藥,看她敢不敢因為她而為難小浪村。實在沒辦法,就把這人殺了。到時候毀屍滅跡,或者直接把小浪村搬到別人的勢力上去。

  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念頭,而那個綠紅衣則再次把手伸了過來。

  沾衣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就有一股視線遠遠的從村後不遠的地方射過來,視線中包含著無數的感情,憤怒,厭惡,噁心,焦急等等,前三個看的自然不是沾衣。

  看來那個上官翩鴻並沒走遠。

  「啊!」劇烈的慘叫聲響起,綠紅衣捂著手,疼痛使他整個人都縮了起來。而那原本伸向沾衣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銅幣大小的孔。

  不遠處,一顆帶血的小石子掉在地上。就在剛才,它破空而來,現在已經結束了它的使命。

  女大王的瞳孔瞬間放大,不是她在乎這個手下的生命,而是想,如果這暗器是衝著她來的,恐怕她已經中招了。

  「誰在這裡裝神弄鬼,快給我滾出來!」想到這個不知道躲在哪裡的人是在挑戰她的威嚴,而她身邊還有不少的手下,打顫的心安穩多了。

  「母夜叉。」冷冷的充滿霸氣的聲音從村口方向的林子裡傳來。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男人正身姿挺拔的站在樹上。

  英俊的面孔,冰冷的彷彿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死物的眼神,一身天藍色的衣服更是襯托著主人如神邸般的神韻。不過這不是天上的天神,而是地獄裡的魔神。身上那危險的氣,強大,可怕。

  看到此人,女大王原本兇惡的表情立馬一僵,下一秒就變回了原本那嫵媚再加上無限溫柔的魅力女性。

  看到此人,沾衣的嘴巴差點就張成了O型。

  女大王:是他是他是他,天啊,我剛才的模樣不會被他看到了吧。

  沾衣:……師弟~

  沒錯,這個人就是跟隨著沾衣一起跳下來,號稱紫金閣天才弟子的無念。

  「原來是斗牙王閣下,不知你為何再次?」難道是為了我而來的?這麼想著,女大王心裡就不由的一陣得意,她想搞定的男人之一就有這位斗牙王。

  這位像極了無念的斗牙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冷冷的看著她,用凍人的聲音問道:「聽說你想屠村?」

  女大王表情一僵,臉上彷彿被什麼在臉上重重打了一下似的,非常不好看。舔舔嘴巴,為什麼這麼乾澀呢?

  「斗牙王說笑了,屠村可是大幕王的禁忌,就算給我十八個膽也不敢啊。」說著就捂著嘴笑了起來。

  斗牙王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就這一眼,讓女大王差點連掩飾的笑都笑不下去了。

  「那這些是怎麼回事?」掃了跪滿地的人,最後停駐在沾衣身上。

  女大王揮揮手,道:「沒什麼大事,只是這個女人冒犯了我而已。怎麼?難道我處置一個在自己勢力上的人都不可以嗎?」最後語氣也強硬了很多。

  斗牙王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手輕輕一揮,沾衣整個人就像風箏似的飛向了他。斗牙王手一撈,就把人一把抱進了懷裡。

  「你欠我一次,就用這個人來還吧。至於這裡,你也不想跟我去見大幕王吧?」

  最後看了女大王一眼,帶著沾衣,消失在林間。

  ……

  斗牙王不言不遠的抱著沾衣飛躍在樹海間,過了三十多分鐘,彎彎繞繞,跳上一顆巨樹上面,終於停了下來。

  沾衣良好的視線告訴她,大樹上有個木屋。

  斗牙王抱著她走了進去,然後,關上門,把她放在一個柔軟的地方。轉過身,撕拉一聲,油燈亮了。燈光照耀著整個木屋,同樣,也照亮了他和她。

  斗牙王一步一步慢慢走進,走到她面前,慢慢的坐下,然後靜靜的望著她,眼中有著迷茫。伸出手,摸摸她的臉,微皺眉頭,多了點不知名的急躁。

  沾衣嘴角不華麗的抽抽了,伸出手,握住這位疑似師弟放在他臉上的那隻手的手腕,輕輕的拿下,對方身體一僵,但是並沒有反抗。

  沾衣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再用無比認真的語氣道:「碰你的手,我已經可以確定你就是無念師弟,但是從剛才你敢碰我這一點上來講,你又不是我師弟。」頓了頓,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調侃的望著他說:「師弟,你也終於言情了一把,變成了小說裡的失憶男主角了嗎?」

  斗牙王怔怔的看著這張臉,這個表情,就是這樣,夢裡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表情,應該是這個人吧?

  「你認識我?」雖然是問話,但語氣很確定。

  沾衣笑道:「我認識你這張臉,我也認識你的內力,剛才摸你得手的時候感覺了一下,絕對沒有錯的。」

  「那,我是誰?」

  「我師弟。」握住他的手,引導他的一絲內力在自己身體內流動,繞著基本內功心法迅速的循環一圈,回到他自己的身體內。看著對方驚訝的表情,說:「我的同門師弟。」紫金閣的弟子開始的時候都學過一樣的基本內功。

  沾衣從見到他開始就發現,雖然這個人眼神陌生,但用的功夫卻還是紫金閣內的招式心法。這是不是說明,他可能什麼都忘記了,就是沒忘記已學會的內功招式等。

  其實斗牙王在聽到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已經信了三分,現在更是信了九分。

  問道:「我想知道關於我……們的一些事。"



092 無念跳崖後的一段時間

  樹海的夜,寧靜祥和。某個樹屋內,一男一女,相對而坐,你看我我看你。

  無念皺眉,沾衣無辜。

  剛才沾衣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關於無念的事都說了,失憶狀態的無念也絕對相信她說的話,這不需要理由,就從自己失憶以後,腦海裡閃來閃去就是這個身影,再加上此人跟自己用著相同的傳說是紫金閣的基礎內力修煉功法就不用懷疑了。

  紫金閣什麼的他不知道,醒過來以後,聽來聽去就是樹海。外界的是聽說過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他皺眉的原因是兩人的關係,純純的師姐弟。還有,據說他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他已經可以在腦子裡勾勒出一個嚴謹的像老頭子似的人。完全不像他現在那樣,灑脫,自然。

  只是,聽了這麼多,他卻沒有任何印象。記憶還是空白的。

  「師弟?」伸出手在無念面前晃晃。看到他的眼神從迷茫狀恢復清明後,笑著問道:「你是被誰救的?為什麼別人稱呼你為斗牙王,這是什麼?」

  他們的王什麼的好像都很厲害的樣子。

  聽她一提,無念的意識再次擴散,想到了自己來這裡後的一切。

  其實今天看到的那個女大王原本的稱號是女蜘王。

  王是對在這裡的勢力掌管著的稱呼,他沒有什麼勢力,但是卻被大幕王看中了伸手,所以在他手下,當一個可以說是巡察使這樣的職位。

  所謂的巡察使,就是巡邏大幕王手下勢力的情況。如果發現屠村,或者某些有造反嫌棄的都要報告給大幕王。

  大幕王是一個大勢力,女蛛王就是他的手下之一。

  原本救無念的人是女蛛王,無念第一個見到的也是她。為什麼會跑去給大幕王當差,而兩人的關係說不上親近,反而很疏遠呢?

  原因是女蛛王的品性。

  她簡直就像個蜘蛛精,最喜歡收集各種類別的俊男。光她的面首沒有100也有50。她的那些綠紅衣,只要是長的不錯的,討她歡心的,都可能被她拉上床。傳說中的無節操說的就是她。

  可以想像,這個女人當初就無念的原因就不難猜了。不然誰會大費周章勞心勞力的去救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人。

  無念在醒來之後,就被她的其他面首給威脅或者告誡過,也被她調戲過N次。次次都因為身體原因而保住了貞C。

  後來還發生了一件事,無念記得自己並不是一開始就失憶的,而是那個女人又對自己做了什麼,才害得他什麼都忘記了。就是那次他爆發出了不凡的功夫,被大幕王的左膀給看中了,然後帶走了昏迷中的他。

  以上都由無念自己僅存的記憶還有某左膀的複述中瞭解到的事實全部。

  失憶中的無念腦海一片空白,只剩下茫然。在這種情況下,再堅強的人都會有點不安,忘記過去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更何況,也許過去中還有難以割捨的東西。

  然後恐怕的第一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裡只有一個少女的影子。她的表情,她的動作,她的一切。

  這也是支撐著無念的信仰之一。

  深深的看著眼前之人,溫和的說道:「你先休息吧。」潛意識告訴他,絕對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差點被非禮的事情,太丟人了。

  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關上門,只留下沾衣一人不解的望著那片虛空。

  沾衣眨眨眼,淡定的躺下來休息了。

  無念又飛速的在林間行走,到了一個由高大的木樁做成的圍牆的大寨子面前,雖然已晚,但明顯這裡還有不少的喧嘩聲。寨子周圍來來去去的巡邏的人。

  四周點著火把,不少暗處都藏著暗衛,隨時以防有人對這裡進行某些不好的事情。

  這裡就是大幕王所居住的寨子。

  無念向著寨中緊靠著最大房間左邊的那個房子走去。

  房門一如既往的沒有關緊,無念推開就走了進去。

  房間內漆黑一片,無念卻準確無誤的向著內室走去。剛走過屏風,整個內室就無聲無息的亮了。

  床上,一個美人姿態撩人的躺著,手裡還拿著一個火折子,放在嘴邊風情萬種的吹吹,在合上放到一邊。而點亮的油燈,卻是在理他五米遠的桌子上。

  美人表情怕怕的看著進來的無念,哆哆嗦嗦的說:「你,終於想來夜襲我了嗎?」說完以後,順便還拋給某人一個求勾搭的眼神。

  無念理都懶得理他,丟下一句『我有事離開,幫我跟大幕王請假』後,想也沒想的走人。

  美人聞言,眼睛閃過驚愕之色,迅速的從床上跳起,擋在了無念面前,好奇萬分的問道:「請假?為什麼?你小子也終於找到春天了?哥哥好傷心,我被小豆豆給拋棄了。當初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玷污清白了。現在竟然恩將仇報,要拋棄你的救身恩人而另投他人懷抱,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最後那個拖音,聽的無念的額頭青筋是一跳一跳的。好在他今天心情不錯,懶得理他。

  別看這美人美的妖孽,咋看之下絕對不會懷疑其女性的身份,但是真實情況卻是,這丫的是絕對的男性。

  這個美人,就是當初救了無念把他介紹給大幕王的某左膀,殺鴉王。

  美人見對方不理他就想走,立馬柔若無骨的躺在他身上,兩隻手像繩子似的,緊緊的固定在他腰上,義正言辭的說道:「既然進了我的房間,就別想不負責任的出去了,你得對我負責。如果你告訴我你請假的原因,說不定我大發慈悲,就可以放過你了。」

  看著某人故作柔弱的表情,無念深深的歎了口氣,說:「理你我才是傻子。」迅速的伸出手,在某人身上一點,掰開他的手,提起,往後面床上一扔,走人,關門。

  某美人先是哀怨的看著他的背影,等人看不見了,就換上了一副玩味表情,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事,那模樣,活像只倉鼠。

  回到樹屋,感覺到裡面淺淺的呼吸聲,無念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溫柔的神色。推開門走了進去,走到沾衣床前,坐下,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流露出的滿足,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0 PM

093 幻心

  「你還記得你的失憶是怎麼造成的嗎?」沾衣認真的問著無念。

  坐在掛在兩個巨大相鄰的樹之間所做的鞦韆上,無念在後面慢慢的推著,某女人這樣問道。

  無念請假這幾天都陪著沾衣,後者是想盡快的讓自己恢復到行動自如狀態。不像現在,骨頭還沒有完全痊癒。藥材什麼的無念手裡的絕對比小浪村那裡多,所以這幾天好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於是兩人聊天的時候,沾衣就想到了無念失憶的最終原因,找到了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正確的方法讓他早日恢復記憶。

  原本臉上掛著安逸神情的無念聽到這個問題後,表情一怔,隨即變得非常難看。越回憶就越想把那個女人給一刀砍了。可惜他現在在大幕王手下吃飯,而那女人還算是好用的手下,所以,大幕王絕對不會允許無念為了私人恩怨殺了她的。

  「是女蛛王,她原本是想折磨我,就給我喝了一種叫幻心的藥,後來就變成這樣了。」

  這幾天沾衣都有聽無念講這個樹海的一些勢力和風俗,所以沾衣就知道原來樹海還有這麼彪悍的名為女蛛王的人物了。

  「幻心?」低語了一聲,歪著腦袋想了想後,又問道:「具體描述一下,這藥到底有什麼作用?」

  樹海是個神奇的地方,每個能稱王的手底下絕對有了不得的手段。特別還是在這種天然的藥物養殖場,好東西研究的人有,但是研究壞東西的絕對更多。所以毒藥什麼千奇百怪,很多外面的人簡直想都不敢想,絕對厲害。

  這也是外面很少有高手能進入這裡稱王稱霸的原因。

  樹海的人功夫可能沒有外面的人高,但是他們的暗算可是防不勝防的。而且,就算是有內訌,只要外敵一出現,所有人冰釋前嫌。如果有人要利用外面的人來幫助自己在這裡取得勢力,那麼只要被發現,他將被所有人攻擊。

  幻心,就是在樹海出了名的折磨人的藥物。

  「幻心喝下去後,能讓人產生幻覺。它們能讓人產生幻覺,看到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嗯?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是原本存在的,還是幻覺製造出來的?」

  無念沉默了一會,說道:「恐怕兩者都有。幻心並不是一次性的藥物。我聽說,有人藥物喝得多,就看到了自己的一輩子,而且全都很悲慘。喝得少,只能看到幾件事,看完以後就會醒來。所以女蛛王就這樣威脅那些人,如果誰不遵從她的命令……」

  無念沒有說下去,但沾衣可以想像。真是恐怖的藥。

  外面只是極短的時間,可是在一個人的幻覺中,可能已經過了一輩子。而且這輩子完全是由悲劇組成的。給你一點美好,立馬遭到破壞。這種失去的痛苦還不是一次兩次,這得多折磨人啊。

  沾衣揮揮手,無念低頭一看,就握住了鞦韆上的繩子,讓它停下了。

  沾衣偏過頭看向他。後者略微不解的回視。

  「過來讓我看看。」隱含著擔憂的說道。

  無念聽話的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讓她把脈。

  沾衣搖頭,無念的脈她把過,完全沒有問題,而且內力深厚了不少,簡直就像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無念一隻膝蓋著地,半蹲在沾衣面前,把整個人都交給她。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你想怎麼樣就來吧。

  看著他偶爾逗趣的模樣,沾衣不由的輕笑出聲。

  那模樣砍在無念眼裡,背景都多了無數美好的花瓣在飛舞,分外美好。

  沾衣兩隻白嫩嫩的手,兩邊的中指放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了幾下,然後問道:「疼嗎?」

  搖頭。

  果然。

  沾衣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早就檢查過了,答案也早在胸間,她卻不死心的還想問問,說不定有哪裡被自己遺漏了。可惜,答案是沒有。

  看著她歎氣的模樣,無念趕緊說道:「我沒事,現在很好。」

  紫金閣的人大部分都是非常護短的,沾衣也是如此。無念是她師弟,而他對她的感情,她也不是沒看在眼裡,想著他在失憶以後,腦中只留下她一個人的身影。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心中都蠻複雜,還有心疼。

  無念的失憶就是因為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其中恐怕是已經超出了他的心裡底線,所以在那一瞬間,就像曾經的淨壇大師那樣,瘋魔了。

  「你當時是不是還殺了很多人?」

  無念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就是他被餵了幻心以後那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發生的事情,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救了殺鴉王確實跟他說過,他殺了很多人。滿地的殘肢鮮血,女蛛王的手下直接死了近半。那可是將近兩百號人,其中沒有一個是重傷還剩一口氣的,直接全都下地獄去了。那時候地上所染的鮮血,到現在都還存在著。

  女蛛王那裡的人,一聽到無念斗牙王的名號,就嚇得雙腿發軟。

  瘋魔能增長功力,這誰都知道。但卻很少有人能活下來。因為身體承受不了突然增長的過多的功力,像淨壇大師那樣,還加上身上過多的傷,如果不是有師傅,他早就埋在了黃土之下。

  微微顫抖的環住無念的脖子,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腿上,沾衣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瞇著眼把頭靠在沾衣腿上,感覺到沾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悲傷。無念嘴角上翹,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我沒事。」

  「走之前就讓那個女蛛王自己也嘗嘗幻心的味道吧。」沾衣信誓旦旦的說道,她已經想好了,去偷幻心,沒有現成的,搞到配方也行。然後讓女蛛王嘗嘗。

  無念輕笑一聲,說道:「好。」大不了他去把藥偷出來,其實他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嘶~天吶天吶,看我看到了什麼。嗷嗷嗷,太不敢置信了,小豆豆,你竟敢背著我在外面沾花惹草進而金屋藏嬌,你怎麼對的起我啊~~~」

  一聲彪悍的拖音響起,某兩人頓時僵硬。



094 初見殺鴉王

  那哀怨的表情,控訴的眼中。深情又彪悍的話語,雷中了無念和沾衣。

  一身紅衣的殺鴉王邁著小碎步疼跑而來,站在兩人不遠處,雙眼含淚的望著無念和沾衣,無意不顯露著自己的憂傷。

  看到無念黑線的表情,自動被他翻譯成透露著銳利殺氣的眸子,於是,他又受傷了。

  雙手做捧心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就差哭泣著說,俺的那顆脆弱的玻璃心再也經受不住乃的眼神的凌虐了。

  帶著低泣,看著無念,慢慢的說道:「那個老女人到處宣傳你被一個小村子裡的女人迷住了。開始我還不信。我們的感情經歷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經歷了那麼的坎坷崎嶇,我一直以為,我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所以,我告訴自己,任何留言碎語我都不相信,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說到這裡,顫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著沾衣,悲憤道:「沒想到,我真的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就被一個村姑給迷住了!難道有了我你還不夠嗎?難道你真是那種博信之人?你讓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說著,彷彿是已經承受不住心裡的悲疼,優美的摔倒在地上,那淚眼婆娑的模樣,真是勾人眼球,動人心腸。害的沾衣差點就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沾衣笑瞇瞇的看著此人表演,眼中閃過一抹好奇,對著無念問道:「他是誰?好奇怪啊,我看到他後不由的就聯想到了那個女蛛王,他們一些地方給我的感覺好相似。」說著自己就歪著腦袋自己思忖了一下,再看看地上的美人,補充道:「相似的應該是一些動作,不過他的很自然,女蛛王的很多動作刻意的痕跡太明顯了。」

  還沒等無念給她答案,那個前一刻還在地上裝悲傷的美人,下一秒就跳了起來蹲在了沾衣身邊,仰著腦袋,撥了撥頭髮,開心的說:「哈哈,你感覺到了。不錯不錯。」進一步用幸災樂禍外加不屑的語氣說道:「她就是在學我。結果這女人還學不好,你說就她那姿色也敢學大爺我的姿態,也不嫌丟人。」

  沾衣眨眨眼,問道:「她為什麼要學你?」看無念的表情,好像也知道點什麼內幕。

  紅衣美人笑得一臉女王樣,說:「那母夜叉喜歡收集男人你知不知道?」說完還瞄瞄無念。

  沾衣淡定的點頭。「知道,我還知道你口中的小豆豆也曾是她的收集品之一。」說到這裡,挑眉的看著美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救了他的殺鴉王吧。」

  無念很淡定,小豆豆什麼的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紅衣美人很詫異,沒想到這個人不久前還在詢問他的身份,這一會就已經猜出來了。

  「沒錯,我就是殺鴉王。」說著站起來,迎向夕陽,再次撥弄著自己的頭髮,那風情,堪比夕陽的美好。

  顯擺完了,殺鴉王一隻手摸著下巴,另一隻手抱胸解釋道:「我也曾是那母夜叉的收集品。那個時候母夜叉還不是這樣的,就是沒什麼風情。結果一遇上我,在她對我伸出邪惡之手的時候,突然發現在我的風采面前她竟然連抬頭的勇氣的沒有,一下子就被打擊到了,並且發了要比我更有風情這個不可能完成的誓言,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傳說中的畫虎不成反類犬。」

  說著某人哈哈哈的樂了。肯定是想起了某個衰女。

  女蛛王在某個村子上找到了一個極品美男,然後就把人擄了回去。結果被某人用你都還沒有我漂亮等等言語打擊的都不敢見人了。打擊完後,這個人受大幕王賞識,被帶走了。女蛛王則發誓要比這極品美男更美好,結果就越學越詭異。

  這段八卦在整個樹海不是什麼秘密,上層人物都知道。

  兩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前一個把她氣的抽風了,後一個把她嚇個半死,卻都在自己出手沒成功之後投奔了自己惹不起的大幕王,沾衣突然有點同情女蛛王來著。

  這年頭強搶民男是會遭報應的。

  殺鴉王自樂完後,才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挑下眉,低頭看著身邊的兩人。

  看斗牙王那神色,不會真認真了吧?他總覺得這冰山是不可能被人攻陷的,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這種冰山融化的奇跡。

  再瞅瞅沾衣,仔細打量一番。

  沾衣微笑的任他打量,咋說也是自家師弟的護花使者,救身恩人,你要看就看吧。不過這種美成這樣還張揚萬分的男人還真沒見過,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那位開著另類小酒館的師姐,同樣美麗又張揚的人。

  兩人視線對碰,久久,深吸一口氣,殺鴉王首先受不了移開了。這神仙美人的眼神太過清澈的深幽,他覺得再看下去自己的靈魂就要被吸進去了。

  這樣的美人也只有冰山這種心很小只能容納的下一個人的人能消受的了,像他這種風流多情博愛的人,肯定會被*上一百次啊一百次。誰叫人家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就換上了傲氣的神色道:「本王殺鴉。我允許你叫我殺殺。」

  無念頓時黑線。

  沾衣卻覺得這人太有意思了,跟著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背景是百花開放,「本人林妙音,我允許你叫我妙音。」

  說完,兩人相似一笑,恍惚看著,兩人很有相似之處。

  無念除了無語也只能無語了。

  突然,殺鴉王摸著下巴,疑惑的自言自語道:「林妙音?好像在哪裡聽過?」這麼一想,一段記憶擁進腦海,左手攤開,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上,道:「我昨兒個在大幕王那裡聽信使的消息,說外界出現了紫金閣的人,其中那個林妙音就被重點提到,聽說此人是老神仙的關門弟子。你們竟然都叫林妙音,怪不得我聽著耳熟。」

  殺鴉王的眼中沒有別的意思,不是試探,他是真的沒把兩人想到一塊。

  樹海與外界的消息有點阻塞,信使就是他們放在外界的耳朵,最新消息就是武林盟主壽辰上出現了紫金閣的人,至於後續什麼的都還沒傳回來。

  沾衣淡笑不語。殺鴉王淡定的眼神閃過一絲波動。嚥了咽口氣,望著沾衣,不確定的說道:「你不會想說,你就是她吧?」

  沾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很誠懇的對這裡的消息靈通信做出了評價,「你們這裡的信息流通速度太慢了。」

  不用多問,殺鴉王已經知道了答案。

  深吸一口氣,突然重重的拍了無念的肩膀,看著沾衣說:「我就說普通的女人怎麼有可能使他融化,不愧是紫金閣出來的人。」

  沾衣和無念再次無語,這和是不是紫金閣有關係嗎?

  「不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沾衣解釋道:「我因救人而著了別人的道。所以和師弟一起從山上掉了下來。」

  師弟~無念對這兩個字很怨念。

  殺鴉王不淡定的伸出手指指後方遠處的絕壁,顫抖的問道:「那裡?」

  點頭。

  某張美人臉扭曲了。

  不過下一秒回想了沾衣的話後,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指指的盯著無念,他絕對記得這冰山也是才那裡救回來的。當時他們也沒想過他是從那峭壁上掉下來的,畢竟那裡那個高,掉下來能存活下來的概率實在太低。

  結合一下他失憶的情況,和沾衣迅速發展的關係,摸摸自己的臉,殺鴉王笑的牽強的問道:「難道,小豆豆就是你師弟?」

  「是啊,他就是我師弟,名字叫無念。非常感謝你救了他。」

  沉默,一秒,兩秒,「哈哈哈哈哈……我要去給那女人準備高香,我要去給那女人準備高香。這個世間簡直是太美好了,阿拉阿拉拉拉~」

  一陣風刮過,殺鴉王消失在林間。

  沾衣不解的看著他的反映,轉頭望向無念,希望某人能給他一個解釋。

  無念笑道:「他也想整女蛛王很久了,只是被大幕王告誡過,所以一直耐著性子,沒有發作。」只是精神折磨而已。無念覺得,其實殺鴉王的精神折磨對女蛛王來說才是真正的酷刑。

  沾衣真相了,瞭望著某人消失的那個拐角,突然說道:「我記得師傅和幾位掌門以前來過這裡。」

  無念下意識的點頭。點完以後,自己傻了,記憶中消失的人來沒來過他怎麼知道?都忘光了。那為什麼還會點頭?

  沾衣看到他的迷茫笑道:「這就是潛意識,即使你已經失憶了,在不經意間,有些事,身體或者潛意識卻記住了他們。再等等,只要回到了紫金閣,你一定都能想起來的。」

  說完又再接再厲道:「我剛才把我們的事告訴殺鴉王,一是這人雖然讓人看不透,我的直覺卻告訴我這件事說給他聽也沒有關係。二嘛就是因為師傅他們以前來過樹海,這裡的藥材毒物很多。紫金閣的很多藥材都是從這裡移植過去的,我們跟這裡的勢力必有些聯繫,所以那些人就會保我們。而且,紫金閣的名號在外面一向好用。」

  說完衝著無念眨眨眼,後者笑了。露出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的寵溺表情。

  沾衣的臉砰的有點發燒。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1 PM

095 酬神宴

  事實證明,殺鴉王果然不是一個多嘴的人,起碼過去了兩三天,都沒人來打擾兩人。直到第四天,大幕王的手下來找無念。

  「我要離開一下。」無念看著沾衣說道。

  「大幕王找你?」沾衣猜測。

  無念點頭道:「嗯。」

  「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無念走後,沾衣就一個人待在小木屋裡。這時,一身紅衣的美人又出現了。

  「大幕王讓我過來調查你。」殺鴉王說的無辜,在沾衣不解的目光中解釋道:「大幕王很看中小豆豆的,心愛的手下突然被一個小村姑給迷住了,而且還反常的罷工。大幕王就讓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有可疑的話,就可以去找證據然後幹掉你了。」

  「如果沒可疑呢?」

  殺鴉王跑了給媚眼,笑道:「如果不可疑,他會把你掌握在手中,這樣也方便他控制我們可愛的小豆豆。」

  沾衣看著殺鴉王,扁扁嘴,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帶著點疑惑的口氣說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這人很不安定呢?你該不會有什麼雄心壯志吧?事先聲明,紫金閣是不會介入任何勢力鬥爭的,你就別指望我和無念了。」

  美艷男子一愣,看著沾衣的眼神閃過一道殺氣,不過想到這人的身份,以及無念的身手,殺氣很快就消失,沒再出現過。反而看沾衣的眼神多了一抹欣賞。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別的想法。」抿嘴一笑,道:「現在的樹海太安定了,他們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老頭子們把持著已經不適合他們的位置不肯下來,我們這些年輕的只能在下面熬。我只是想讓樹海熱鬧一點而已。」

  沾衣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你想讓我們怎麼做?」

  殺鴉王也很直接的回道:「你和小豆豆都不要出手。還有一些老傢伙攀上了紫金閣的人,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的意思沾衣明白,就是希望他口中的那些攀上紫金閣的人在被他料理的時候不會得到紫金閣的幫助,也不會得到事後的報復。

  沾衣想了想,問道:「你說攀上了紫金閣,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像喬盟主那樣的關係,她可沒辦法答應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揮了揮衣擺,在沾衣旁邊的木樁上坐下,解釋道:「紫金閣每兩年都會有人過來採集藥草和捉一些毒物,那些人就幫忙帶路或者採藥草之類的,你要知道,土生土長的樹海人總比你們外來的人更瞭解樹海。」

  沾衣真相了,所謂的關係就是互惠互利行為。

  再次抿了抿嘴,道:「如果只是這樣的關係,我可以保證。但是事後你們要找出更適合幫忙的人選,畢竟我們下面的弟子進來的時候,還需要有人幫忙的。」

  殺鴉王大笑,「沒問題。」

  沾衣看著他,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個交易,算起來其實他不用她給什麼保證,紫金閣的人也不會為了那些利益上的人報什麼仇。這是他們內部的問題,只要不是關係很好或者有血緣,就算你們把天翻了別人也無所謂。可跟這男人一聊,她就覺得自己剛才在做什麼黑色交易。

  殺鴉王走了,無念回來了。沾衣把這件事跟他一說,無念只是淡淡的說:「就這樣吧。」

  對他有恩情的是殺鴉王,而大幕王,只是當時的他需要他的庇佑,而大幕王則需要無念的才幹,也是互利互惠的關係罷了。

  這時無念想到一件事,看著沾衣徐徐的問道:「大寨裡要舉行酬神宴,你要不要去看看?」

  酬神宴?沾衣不解的回望無念,好像在問這是什麼。

  無念換了個簡單的說法:「祭天。」

  沾衣這就真相了。

  小浪村的村口有坐石台,旁邊還有大木樁,就是祭天用的,感謝老天爺讓樹海風調雨順收穫多多。

  對樹海的人來說,這祭天就相當於春節那樣的節日,須得好好慶祝一番。

  想明白了就立馬點頭道:「要去要去,難得趕上了這樣的節日,不看一下太虧了。什麼時間?」

  「明天。」

  明白了,沾衣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對了,你去過小浪村了嗎?」

  她是想跟牛大叔牛大嬸報一下平安,再聯想到以後可能沒接觸的機會了,直接送了點自己做的東西給村子裡的人,感謝他們一直以來的照顧。

  「去了,東西也都送了過去,他們讓你保重好自己。」

  沾衣歎了口氣,這樣也好。

  這幾天整個樹海都在準備祭天的事。還有兩個像大幕王這樣的大勢力當天也會有像酬神宴這樣的宴會,到時候他們手下的那些勢力的頭目都會過來,還有是沒成親的男女也可以參加。

  酬神宴也是變相的相親會,這是沾衣在當天看到一大堆年輕男女才知道的。

  沾衣穿著無念給準備的服侍,兩個人就過去了。

  原本她還想帶面紗的,不過樹海不時興這個。樹海的人覺得人就該大膽的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面,有美貌的展露美貌,有力量的展露自己的肌肉。遮遮掩掩會被人看不起的。

  再加上無念這個整個大幕王勢力都知道的凶神人物在身邊,根本不要擔心什麼。

  沾衣跟著無念進入大幕王的寨子,一路上非常多的視線放在兩人身上。

  不管是無念的神韻,還是沾衣的美麗。

  有羨慕,有嫉妒,但誰都不敢造次。力量,在樹海也是一個人地位的象徵。

  「斗牙王,怎麼現在才來?」一個粗狂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兩人抬頭看去,是一個體型彪悍,起碼有無念的兩倍大的男人。光著膀子,身上就綁著一件虎皮,雖然人看上去很大,但是絕對不會有人忽視他自身的力量。

  這絕對是一個坦克似的人物。

  無念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喚了聲:「鐵汗王。」

  大幕王手下四王之一。

  鐵汗王很習慣無念這種冷冰冰的態度,轉而看向沾衣,目光猛地直了,緊緊的盯在上面,直到無念看不下去用身子擋住了才收回來。然後感歎的對無念道:「怪不得你小子都能轉性,原來是這樣標緻的美人。我說斗牙王,如果你玩膩了你給我吧,你想要什麼儘管說。」

  無念一聽,身上猛的放出殺氣,冷冷的盯著著鐵汗王,看的後者不由的嚥了嚥口水。

  「哎呦斗牙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鐵汗的脾氣,看到漂亮女人就腦子反抽,別生氣別生氣。」和事老出現,沾衣總結,一和很滑溜的留著羊鬍鬚的老頭。

  大幕王手下四王之一的鼠塔王。

  這下子,四王就齊了。



096 四大王

  大幕王手下有四王,斗牙王,殺鴉王,鐵汗王以及鼠塔王。

  斗牙王,鎮守寨子,因為他的不徇私舞弊,相當於最高武力那樣的存在,輕易不讓出手,寨子的安全也交給他了;殺鴉王是個殺神,管理著一部分刺子(刺客),大幕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任務,就是交給他來辦的。鐵汗王和鼠塔王是帶兵之將。

  還有一個女蛛王,是個特例,沒什麼實權,任務就相當於公關。不過這公關相當毒辣,在不知不覺間就有可能讓你著了道,小命一下子就沒了。

  因為工作性子,殺鴉王和女蛛王合稱為大幕王的左膀右臂。

  這就是沾衣在無念那聽說來的關於大幕王的二三四。

  而能跟大幕王並駕齊驅的,整個樹海還有兩位特殊的大王。

  只是,最上面還有一個相當於元老院那樣的存在,那才是整個樹海至高無上的地方。

  那裡的人都是三個大村子退休了的大王以及被人認同的強者所待的地方。這些人一定程度上還把持著寨子裡的某些力量。

  殺鴉王就是很不滿現在自己的位置,明明負責刺殺這類比較陰暗的工作,但是情報網卻把持在別人的手中。確切的說是關於大幕王對整個樹海的情報網都掌握在別人手裡,這類東西一般來說都是歸於殺鴉王的部門管轄的。

  所以他想著造反也情有可原。

  斗牙王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鐵汗王一眼,在沾衣還沒緩過來的時候,溫柔的摟著她的腰,向著大座走去,大幕王就坐在那裡。

  某人霸道又溫柔的模樣,看的一幫子認識他的人驚歎不已。

  「王。」無念和沾衣走到大幕王的坐下,牽著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行禮。沾衣看了,也跟著如此。

  大幕王揮揮手,無念就起身了。

  大幕王看著沾衣,後者也炯炯有神的盯著他。

  一個大叔,五十左右,長相粗狂,看上去是個很有力量的人。

  是個高手。

  大幕王有趣的看著沾衣的表現,然後對無念笑道:「斗牙王,你是從哪找到的小貓?很有意思。」

  「我的王,這隻貓可是從我那裡逃出來的。」回答的不是無念,而是一直依偎在大幕王身邊的女蛛王。

  這個女人拋開別的,確實是個艷麗的美人。而樹海對貞C看的並不是很重。雖然有很人也不喜歡跟一個和很多男人有關係的女人發生點什麼。但是大部分覺得及時行樂也不錯,只要這人夠讓自己心動。

  「哦?」大幕王故作疑惑,他手底下發生的事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只是這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也沒在意。

  不過,心裡對於女蛛王沒有遵照律法想法屠村這事還有點疙瘩。

  「她是從你那裡逃出去的?我看這隻小貓也沒什麼力量,怎麼有可能從你手中逃走?」

  女蛛王心裡一動,剛才只是看到兩人親密的走來,心裡有點不舒服才口急的說的,如果大幕王真追究起來,她怕差點屠村這事會暴露。她從來沒懷疑過大幕王對不聽話的手下的手段,絕對會讓人生不如死。

  於是,打哈哈的笑道:「也沒什麼,這隻小貓是我手下一個小村子裡的人,我那天去抓逃跑的奴隸就見到了她。結果我們的斗牙王也出現了,而且貌似還對人家一見鍾情,就直接把人帶走了。所以我才說她是從我那逃走的。您也知道,這樣的美人,我可不敢放在手下糟蹋了,原本還想著獻給您的。」

  赤luo裸的挑撥,可惜無念不在意,大幕王的想法則是看不錯。

  而後大幕王笑道:「難得我們的冰山融化了,我也不好奪人之美。」說著看向無念道:「斗牙王,我再給你十天時間,好好相處相處,最好在十個月後能給我們寨子多添一個人員。」

  「是啊是啊,看你們倆這模樣,生出來的孩子絕對能迷倒整個樹海的人。」鼠塔王跟著說道。

  眾人聞言,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沾衣很不淡定,直接低下頭,故作害羞。其實她是真有點不好意思。

  無念反而淡定多了,心情不錯的沖眾人點點頭,然後帶著沾衣坐到一邊他的位置上,欣賞著下面的歌舞,以及女蛛王時不時的眼神騷擾。

  「哎呦,你們都來了,我還以為我肯定比這大熊早的。」一個妖嬈的聲音響起,女蛛王的臉頓時僵了一下。

  某美人的身姿就出現在眼前,還是一身紅衣,在火光下,被襯托著越發的嬌艷。

  沒有站在一起對比沾衣還不怎麼覺的,現在看到殺鴉王和女蛛王兩人,沾衣終於明白女蛛王的心情了。

  被一個男人跟自己走同樣路線的男人比下去,真是太丟人了。

  看女蛛王的臉色不斷的變化,估計心裡已經把殺鴉王罵了個遍了。

  大幕王高深莫測的看著下面幾人的互動,沒有多言。只是看看時辰,覺得差不多了,便對靜立在身邊的一個人點點頭,後者領悟,走了出來。

  眾人看到他的動作都停下了手中的事。

  那人高深說道:「祭天開始。」然後就退了下去。

  大幕王走下了高台,後面是他的妻妾孩子,在後面是四大王,接著是身份高低排列的隊伍。

  眾人跟隨者大幕王走到場中央架起的高台邊。

  大幕王一喝就跳了上去。

  祭天嘛,香爐,酒肉全都準備齊全。大幕王在高架上下跪,後面一眾全都跟著跪地。

  唯一站著的是五個穿著祭祀服的人,手裡各拿著香,嘴裡唸唸有詞。

  再然後是大幕王向老天爺表示感謝並期望明年會更好。

  最後,從高台上跳了下來,一手接過祭祀手中的火把扔向了高台。

  那木頭架子嘩啦一聲就著火了。

  那旺盛的火焰,預示的大幕王所在的寨子的明天,越燒越旺。

  下面,所有人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然後開始吃吃喝喝,還沒有成婚的年輕男女,則在下面表演著排演好的節目來求偶。

  還有如果有幾個人看中了一個人,那麼那幾個人就要用一種或幾種統一的方式決鬥。只要是沒成婚的,如果有人向你挑戰,就該接受,不然,還是會被鄙視。

  沾衣原本也沒在意。

  只是,當女蛛王走下了位置,一臉鄙視的遙望著她時,某人突然有很不詳的預感。

  而女蛛王喜歡男人,對斗牙王更是有好感的事情,可是全寨上下都知道的。

  心裡歎了口氣,不是吧~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2 PM

097 你們看到JQ了沒有

  女蛛王一出場,所有人都開始玩沉默。當女蛛王把視線轉到無念這邊時。各個不只是沉默了,眼中的興味簡直怎麼藏也藏不了。八卦因子隨風遊蕩。

  女蛛王媚笑的凝視著無念,想要得到關注,在沒有接受到同樣的電波後,才內心不爽滿臉傲然的看著沾衣。那眼神,好像她的關注只是施捨似的。

  沾衣也沒在意,歪著腦袋,眨眨眼睛,那模樣好像非常好奇女蛛王接下去能做出什麼事。

  女蛛王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自己變成了戲團裡的戲子的感覺。雖然也是眾人的焦點,可是感覺卻變了很多。

  原因只是這麼一個目光。

  內心越發的不痛快了。

  特別是在看到殺鴉王也正用含笑的目光注視著沾衣,人家純粹的看熱鬧,可是在女蛛王眼中,那就是被迷住的假象。

  現在,沾衣在她眼中,頭上貌似就出現了閃閃發亮的五個字:女人的天敵。

  對付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你,出來。」女蛛王不客氣的一隻手指著沾衣說道。

  沾衣哀怨的看了無念一眼,藍顏禍水。

  轉頭看向女蛛王,沒有動的意思,溫和的問道:「蛛王有話請講。」

  女蛛王挑眉。突然恥笑道:「你該不會連我找你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沾衣無所謂的說道:「知道,所以蛛王請講。」

  好吧,沒人規定你要站著挑戰,別人就得站著回應的,人家坐著也沒違反什麼。

  氣餒,「你是斗牙王的新歡。」女蛛王如是說道。

  沾衣淡定回道:「他說他沒有舊愛。」所以也沒什麼新歡之說。

  「撲哧。」殺鴉王在一邊不客氣的樂了。

  接到了女蛛王的瞪視和沾衣輕輕的一瞟,頓時僵了那麼一下下,後者眼神怎麼會讓他有種冷颼颼的感覺呢?

  女蛛王再次看向沾衣,「管他新歡舊愛,我要向你挑戰。」

  沾衣淡笑道:「我能接受,可我還是覺得你根本沒必要如此。」

  「什麼意思?」女蛛王不解,他人也不解。

  沾衣身體微微傾向無念,只是想顯示一種曖昧的關係。但是,人家無念得寸進尺的身手一撈,沾衣整個身子都依偎進去了。

  專屬於男性的氣息撲鼻而來,沾衣臉龐微微有點發紅,不好意思的動了動身子。注視這裡的眼睛多,她不好太用力的說。結果無念抱的更用力了。

  沾衣無奈,她這師弟至從再見面以後,真的改變了很多,起碼在對她的態度上,有時候很激進。

  抬頭看向女蛛王道:「我是斗牙王的所有物,即使你贏了我,我仍是他的人,蛛王也仍不是他的舊愛,也不可能成為新歡,你這又是何必。」

  看看人家未婚男女挑戰。都是為了勝利了讓另一個人知道自己比他自己選擇的更好,從而放棄他選擇的那個而選擇她。斗牙王和女蛛王顯然不能套用這個公式。

  起碼,斗牙王不會青睞女蛛王。

  這個比鬥的前提就不存在,那就沒什麼必要了。

  只是,人家女蛛王不這麼想,雖然一部分確實是為了斗牙王,但是更多的是她想讓眾人知道,她比這個女人好。

  「起碼這能證明我比你強。」

  「撲哧。」這種時候笑場的絕對又是殺鴉王。

  後者頂著女蛛王殺人的視線下,好笑的說道:「女蛛王,你說你比人家強?你除了心腸歹毒,手段狠劣上確實比人家強,你還有什麼比得上她的?看看,光論女人的資本,她長得比你漂亮,比起你的矯揉造作的姿態,人家那是天然去雕飾。除了武功你可能比她強?那又如何!我想大部分男人都會喜歡這樣小鳥依人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姑娘的身心可就只有我們斗牙王一人,不知道女蛛王屬於多少人?」

  只要女蛛王碰上了殺鴉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鬥嘴絕對不會少,而殺鴉王勝利的可能性那更是高。

  殺鴉王簡直就是女蛛王的剋星。

  女蛛王怒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笑的嬌艷的看著殺鴉王和沾衣。最後視線停留在殺鴉王身上,說道:「殺鴉王,難為你這樣為她說話。你看連鬥牙王都沒有站出來。呵呵,即使你覬覦人家的女人,不過看我們斗牙王的樣子,好像不會把自己的女人跟兄弟一起分享。你就算再貼心也沒用。」

  聽到她的話,眾人的心思不是看斗牙王和殺鴉王的熱鬧,而是突然在心裡閃過一句話:跟殺鴉王鬥法時智慧一度降低的某人突然變聰明了?!

  「哈哈哈哈。」殺鴉王笑了,笑得天地黯然,眼角邊都出現了淚光。

  過了一會,笑聲才終於慢慢止了下來,殺鴉王伸出一隻手放在身前搖搖,道:「你錯了,其實我不是在覬覦我們小豆豆的女人,我是覬覦小豆豆。」

  「砰。」「卡嚓。」東西掉地上的聲音,還有不少驚呼。

  一直望著這邊的沾衣還看到,就連大幕王都緊握了一下酒杯,估計也是被這話給驚了那麼一下下。

  平時雖然看起來殺鴉王和斗牙王的關係挺好,殺鴉王對斗牙王的**也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才玩玩,但是現在這麼說出來,無數人就華麗麗的想歪了。

  真是,樹海的人還是聽純情的,雖然他們有時候男女關係很亂。但是男是男,女是女,他們認為男女在一起才符合了陰陽調和的天道,男男之風還沒有出現過,或者出現了也已經暗地裡消滅了。

  反正,知道了絕對也就那麼幾個。

  很多男風在有苗頭的時候就被扼殺在搖籃裡。

  無念已經被某人的語言騷擾習慣了,根本就不在意。

  這時。大幕王開口道:「好了,玩笑到此結束。」然後看向沾衣道:「林姑娘,按樹海的風俗,你確實該接受。不過如果按外面的習慣,你可以不用在意。」

  樹海裡發生的事,特別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發生的事,都無法瞞過他的眼睛。

  在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又接到了外面的消息後,他就已經有了這個聯想。而最新消息也會在這兩天就會收到。

  大幕王對沾衣的話裡不由的多了幾分敬重,引得他人不由側目。

  沾衣笑著點頭,然後看向女蛛王,問道:「你想跟我比什麼?」

  比什麼?女蛛王露出一絲不屑,道:「你想比什麼?隨你出題。」估計女蛛王就根本沒把這女人放在心上,在她認為,這麼一個小村子出來的人還能有什麼了不起的。

  沾衣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們比點簡單的,就藝吧。」

  「藝?」女蛛王重複了一遍。

  沾衣點頭,「是,樂器,隨你選什麼,演奏一首,最後讓大家品評。」

  打打殺殺她不要,其它的要不她還沒想出來。要不就是太麻煩,所以沾衣想到了藝。

  樹海的人,使用最多的就是短笛和風笛。雖然要琴琵琶那樣的也有,只是想想這裡的環境,再加上風俗。

  所以,女蛛王想也沒想,就拿出了自己的風笛。

  而沾衣則從袖子裡拿出翠綠色的短笛,這是無念給她做的。

  女蛛王對自己的手藝還算有點信心,當年為了跟這個殺鴉王慪氣,她可沒少花心思在這上面,只是今晚。注定要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女蛛王的吹奏還算不錯,但是在這樹海,比她強的絕對不少。

  沾衣的吹奏,卻帶來了一股新的氣息。

  為了符合今晚的氣氛,沾衣特意吹奏了一首纏綿中帶著輕快的曲子,再加上短笛特有的清脆,竟讓人產生了繞樑三日連綿不絕之感。那種纏綿的氣息,讓沒有找到情人的人心聲一種嚮往,讓相愛的人,心裡的愛意更加澎湃。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纏繞。如果,如果你不再看我,那麼,我也會灑脫的離開,不再糾纏。

  笛聲停下,眾人仍沉浸在音樂中。

  沾衣和無念對視一眼,兩人站了起來,走到大幕王面前。

  無念開口道:「多謝大幕王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無念當銘記於心,不敢忘懷。只是我兩人已經在這裡多做了停留,也該回去了。日後如有用的著無念的,知會一聲,無念定當報答。」

  沾衣雙手放在胸前,抱拳道:「妙音感謝王對無念的搭救,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妙音也不敢忘,定當答謝。」

  恐怕這個地方,除了大幕王和殺鴉王,別人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細細一品,也不難猜出,這個斗牙王定是恢復了記憶,而這個叫妙音的,跟他的關係恐怕是不一般。

  兩人的身份,他們不問,只是仰頭看著自己的王。

  沒想到大幕王卻輕輕抬手,對兩人說道:「不敢當。日後兩位若是用得著在下的。請儘管吩咐。」

  這樣就足夠了,搭上了紫金閣,而且還不是跟那些雜碎似的一般的搭上,這對他,對樹海都有好處。

  無念和沾衣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原先是想再過幾日的,只是從殺鴉王找過沾衣後的那天起,無念就告訴沾衣,他已經感覺到這裡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了。原本是想著過幾天在跟大幕王提出來離開,現在看著,大幕王早就已經知道了兩人的身份,現在說,也沒關係。

  不管他人是什麼想法,也不管女蛛王一青一紅的臉色,無念和沾衣算是過了今晚就要告別這裡了。



098 措手不及

  酬神宴的晚上,無念和沾衣回去以後。就準備找女蛛王的麻煩。不對,應該說感謝她對無念的照顧,要回報一下。

  其他人被大幕王暗示的話語一說,就明白了,不要去找這兩人,更是不能給他們貼麻煩。

  這些人勢力的大佬都很聰明,而且沒有了斗牙王,又多出了一個競爭崗位。

  但是有人卻偏不如此。

  此人就是女蛛王。

  你說人家就等著找你麻煩,結果你自己先送上門來了,該說可喜可賀嗎?

  黑暗中,沾衣與人在交手。無念剛被人引走,就有個人攻擊自己,那凌厲的殺氣,絕對不是作假的。

  沾衣感覺很熟悉,再一交手就知道了,這個人是女蛛王。

  後者也沒想到這個自己一直認為無害的村姑,竟然是個高手。

  今晚在眾人面前丟了人,看她和斗牙王在大幕王面前說的話,以及大幕王的表現,女蛛王不想去想。她只知道,斗牙王要和她離開這個樹海。所以。她要殺了她。

  這不是說她對斗牙王有多麼的情深,而是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得罪過她的人,她絕對不會讓他們逍遙在外。

  特別是這個女人,對,就是這個女人,不行。

  沾衣今晚就沒想讓這人安全離開,殺了也無視,大幕王不會因為這麼一個人找他們麻煩的。

  兩人交手,武功高低一下子就分出來了。

  女蛛王隱隱有點後悔,不該來找她的。

  但是她並不怕,她覺得他們不敢殺她,她是大幕王的女人(之一)。頂多她會被交到大幕王手中,然後受罰,只是,等到他們走了以後,她又會恢復自由。

  只是,當沾衣毫不留手的破了她的氣海,不知道什麼東西一下子貫穿了她的琵琶骨,在她還沒反映過來時,緊接著就感覺一陣劇痛傳來,整個身體都軟倒在地上,不斷的顫抖,沒法使出力氣。

  「大幕王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即使如果,她還要擠出點力氣瞪著沾衣,彷彿要用眼神把她刺穿。

  沾衣慢慢的走到她面前。低下頭,臉上還是那溫潤的笑臉道:「他不會,他不會為了這麼一個手下而得罪紫金閣。」

  砰!心中泛起驚天巨*,紫金閣?哈哈,看她剛才聽到了什麼?紫金閣!!!

  這三個字不斷的在腦海裡迴盪,她代表著的意義,女蛛王完全明白。如果這女人真是紫金閣的人的話,不,想到斗牙王不明的來歷,如果他們都是紫金閣的人的話,大幕王是不會管她死活的。

  頓時,臉上出現死灰之色。

  這時無念也回來了,微微皺眉的看著地上的女蛛王,走向沾衣,溫柔的問道:「沒事吧?」

  沾衣笑著回應道:「我沒那麼脆弱。」

  這麼說著,沾衣從腰際拿出一個瓶子。笑看著女蛛王,衝她搖搖,問道:「你可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女蛛王死死的盯著那瓶子,沒有回答。

  沾衣接著說道:「這就是你給無念吃過的東西,你藏得挺小心,如果不是我聰明。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

  「幻心~你怎麼可能會有?你絕對找不到那裡。是誰?是誰背叛了我?」知道幻心藏在哪裡的只有三個人,她自己不可能說出去,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另兩個。

  沾衣笑道:「不是他們,你以為你們平時所做的事能瞞得住大幕王嗎?」瞞不住大幕王,殺鴉王就是從他那裡聽到的。

  說起來,沾衣覺得大幕王很寵殺鴉王,很多事情其他王還沒接到消息,殺鴉王就先從大幕王那裡得到了。

  「殺鴉王?!是不是這個賤人把東西偷出來的?一定是他。MD,賤人,我呸,好好的男人不做,竟然雌伏一個男人身下,哈哈,他就是他**的欠人幹的賤人。」

  沾衣和無念兩人同時一抖,被女蛛王爆出來的料給怔住了,有點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事情。

  女蛛王看向兩人,特別是無念,笑的一臉邪惡的說:「你是不是也是他的床上之賓,哈哈,都說我女蛛王yin亂,可是那賤人也好不到哪去。起碼我找的都是男人,他呢?好好的男兒身不去找女人,甘願被一個男人壓,你們說他賤不賤?你們以為這麼多長時間我們一直作對只是因為他曾經是我的俘虜?哈哈哈哈哈,告訴你們,你們都錯了。真正的原因是我看不起他,而他卻不知是因為我知道他的秘密。」

  女蛛王的表情突然有點神秘,「他那麼厭惡我。是因為,就是我把他送給那個人的。」看著無念,「所以他才會對你這麼好,除了你本身的力量以外,那個人同時也是在嫉妒和羨慕你。誰叫他那麼不聽話,好好的伺候我不就行了,偏偏逃,然後就被人看上了。我最瞭解那個人了,既然他看上了,自然要親自送過去。所以啊,他救了你之後就在嫉妒又羨慕,為什麼當時沒人能像他出現在你身邊那樣把他救走,他又極力的保全你,因為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女蛛王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那麼,她就一定要拖那個人下水。更何況她並沒有撒謊,只是把實情說出來了而已,一直憋在心裡多難受。

  「你們知不知道他的男人是誰?呵呵,已經猜到了吧,就是你們心裡想的那位,哈哈,就是我們偉大的大幕王。那賤人為了權勢,為了地位甘願把自己獻給大幕王。憑他那姿色,不要把不要,大幕王樂的接受下來。哼~」

  女蛛王突然又不懷好意的看向無念道:「其實以你的姿色,大幕王肯定也喜歡。那個男人對女人不怎麼感興趣,他比較喜歡男人,哈哈哈……」

  女蛛王想到了什麼,看向無念,笑得詭異,「你說他除了在你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之外,會不會其實也是喜歡上你了?那個賤人被男人上後,已經無法跟女人在一起了。大幕王對他有獨特的佔有慾。他早就不是女人了。」

  ……

  半夜,殺鴉王披著一件紅衣從大幕王的房間裡走出來,身子有點不穩,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耳邊還迴盪著大幕王讓他留下來的話,只是,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大幕王,偉大的大幕王,你也動了真感情了嗎?哈哈,真是可笑。

  這時,角落裡突然有一絲響動,殺鴉王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派去監視女蛛王的人。

  聽到對方說的話後,殺鴉王的臉色頓時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如果不是怕被人發現,他早就一拳把這人給殺了。

  廢物。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女蛛王的去向,直覺告訴他,這個蠢女人肯定是去找斗牙王和那個女人麻煩去了。再加上那兩人早就想對付她,他怕,他怕那個瘋女人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急速的向著那熟悉的小樹屋掠去,身子的不適等等全都被他忘在了腦後。當他終於站定時,看到了自己的目標。不只是她,旁邊還站著兩個他不希望出現的人。

  殺鴉王從樹上飛了下來,慢慢的走向三人。

  「這女人怎麼了?」語氣平淡的問道。

  看著他死一般靜寂的眸子,沾衣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無念反而很淡定,回道:「吃了幻心。」

  所以現在才會躺在地上,一副失神落魄,空洞迷茫的模樣。她還沉迷在幻心中,剛才的表情一直在變,最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臉龐有濕了的淚痕,那雙眼,彷彿已經流乾了淚。

  沾衣這時開口道:「我們今晚就離開。」她怕再有什麼意外。

  殺鴉王笑得嬌艷,道:「這麼急幹什麼,晚上的樹海很危險,明早在走吧,沒人能把你們吃了。」

  說著就想伸手拉無念的衣服,以前就這麼幹過。只是這回。無念下意識的避開了。

  殺鴉王的臉上頓時閃過一陣死灰,再加上那雖然在笑,卻沒直到眼裡的空洞的眼神,沾衣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處理過這種事情,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比吃了幻心的女蛛王更神傷。

  殺鴉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笑道:「明天再走,就這麼說定了。」指指女蛛王道:「我幫你們解決這個,她已經無心了,你們還要?」

  沾衣搖頭,擺擺手,意思很明顯,拿去吧。

  殺鴉王笑笑的提著女蛛王的後領飛走了。

  沾衣吐了口氣,看看無念,後者看上去很淡定,但是眼中卻閃過一陣迷茫和無措。

  沾衣黑線,這純潔的娃即使是有了心魔在某些方面依然很純潔,現在估計也跟她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的事情。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跟殺鴉王相處。

  沾衣還好點,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殺鴉王,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這種問題,前世看多了耽美文,也覺得很正常。但是在這裡,別人恐怕都不能用正常的眼睛去看。

  也別是對殺鴉王自己來說,他還是受害者,不是自願的。

  現在被自己的好友,或者說,暗戀的人知道了這種在他看來骯髒的感情,那得多傷心啊。

  望天,這世界已經玄幻了~突然跑出這一檔事,打的她措手不及。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3 PM

099 留則生變

  留則生變!

  昏倒的那一瞬間。沾衣想到了這四個字。柔和的眼眸中倒映著殺鴉王精緻的臉,對上那雙瘋狂的眼睛,然後,不支的閉上眼睛。

  至於同樣昏倒的無念,說實話沾衣一點也不擔心,好吧,如果真要算的話,那就小小的擔憂一下某人的貞C,她怕殺鴉王會對他做什麼。

  眼皮很重,費力的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了坐在他不遠處,表情有點呆滯不知道想什麼的殺鴉王。

  適應了一下,除了身體還有點無力,其他的沒什麼。不對,貌似還被下了什麼封閉內力的藥,功夫暫時是使不上了。

  看看周圍,結論是四面都是牆。

  沒有窗戶,門暫時還沒看到。

  她現在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衣服完好無損,證明除了把她弄暈外加封了內力,殺鴉王並沒對她做其他的事。

  「你們都知道了吧?」殺鴉王的聲音輕飄飄的在這個空間裡響起。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脆弱。

  「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自嘲的笑道:「一個閹人,我現在也只是一個雌伏在男人身下的閹人而已。」

  一邊回憶,一邊述說著自己的曾經,「那年我被女蛛王送個大幕王,結果可想而知。我又不像斗牙王有深厚的武功磅身,我有的只是一張漂亮到有點過分的臉帶而已。大幕王說從來沒玩過男人,現在有這麼一個比女人還嬌美的男人,他就想試試。」

  低著頭,害怕被沾衣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也害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那一晚我永遠不會忘記,簡直就是永遠醒不了的幻心。不過沒想到大幕王反而迷戀上了男人的滋味。只是,也僅限於我,他對別的男人都不敢興趣,漸漸的,對女人也沒了多大興趣。我呢,不想就這麼永遠的被一個男人壓,利用自己的魅力,讓大幕王教我功夫,剷除異己,再加上他的寵愛,就成為了他的得力手下之一。」

  想到了什麼,殺鴉王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瘋狂,「只是,我還是太小看大幕王的佔有慾了。在得到殺鴉王名號的同時,我也失去了作為一個男人的根本,成了現在的閹人。」

  看著現在的他,沾衣想。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想與這個樹海一通毀滅掉。

  只是,殺鴉王瘋狂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轉而是美好的笑容。

  「他叫無念是吧。無念無念,沒有念想還是不要想念?真是奇怪的名字。」

  殺鴉王慢慢的走到床邊站立,低頭望著沾衣,冷漠的說道:「如果你沒出現就好了,那我就會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沾衣笑瞇瞇的打斷他說:「不可能。無念說即使失憶了,腦海裡出現的也是我的身影,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卻認為是對他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即使失去了記憶也不想忘記的人。所以,不管是曾經的他還是現在的他,我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砰。」一個拳頭重重的砸在沾衣的腦袋旁邊,雖然上面的被子還是好好的,但是沾衣知道,拳頭那一塊的床板已經碎掉了,技術不錯,也就那個地方壞掉。

  殺鴉王的臉正對著沾衣的臉,靠的非常近,近到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所噴灑出來的熱氣。

  這樣的畫面很美。只是當事人卻沒有一點漣漪。

  沾衣默默的與他對視,兩人之間毫不退讓。

  最後,還是殺鴉王收回了拳頭,在床邊坐下。用一種很洩氣的語氣道:「你說的沒錯,在他心中你確實非常重要,重要到即使吃下了幻心,也因為你而入魔。」

  聽到這句話,沾衣的瞳孔瞬間放到,不敢置信的望著殺鴉王,心裡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殺鴉王可管不了她現在是什麼感覺,慢慢的說道:「我一直有人在監視著女蛛王。那天知道她在外面救了個男人回來,我正無聊就跑去看了一下。小豆豆當時傷的真的很重,只剩下一口氣吊著。這樣的人本來是沒可能活下去的,但是他卻做到了。他昏迷的時候口中只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妙音小心,妙音不要走,妙音妙音,聽多了我也好奇了,這個妙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給一個快死了的男人這麼大的意志,讓他撐了下來。」

  「後來他活了下來,你知道女蛛王的那點愛好,美人當前不享用就絕對不是她。只不過小豆豆對她一點反映也沒有,即使被餵下了*藥也堅持了下來,只是用那種凍死人的目光看著女蛛王,結果把那女人的火氣給看出來了。所以就被餵下了幻心。」

  轉頭看向沾衣,神秘兮兮的問:「你猜發生了什麼?」

  沾衣白了他一眼。

  後者笑笑,解說道:「小豆豆開始的表情很正常,就像是正常服下了幻心的人。只是後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就見他大吼一聲,喊著你的名字,然後,入魔。」

  殺鴉王凝視沾衣的目光充滿了羨慕,一字一句的告訴她,那個男人,為了你,突破了幻心的束縛,入魔了。

  他為了你,入魔了。

  這七個字一個不落的進入沾衣的耳裡,明明那麼輕,卻在沾衣心裡不斷的迴盪,久久不散。

  收回視線,殺鴉王說:「後面的你就知道了。我把沒有記憶的他帶給了大幕王,因為他的功夫,大幕王讓他成為了斗牙王,掌管著內部的防禦。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直到你出現。」

  沾衣平靜了十五年的心現在紛亂一片,只能呆呆的望著殺鴉王,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殺鴉王又說了,「昨天我在裕豐寨的眼線通知我,裕豐王親自接待了從外面來的幾個人。那些人穿的衣服我從你口中聽到過,很像你們紫金閣內的人平時穿的類型。我想,今天差不多他們就要過來這裡了。」

  「原本昨天就想告訴你們的,只是沒想到那個白癡會跑去找你們。」白癡不用想,指的就是女蛛王。

  「你想如何?」沾衣盯著殺鴉王,這丫的現在就是個瘋神,可真是什麼都做的出。

  殺鴉王衝著她笑笑,「你說呢。」

  那表情,看的沾衣不由的全身發涼。

  沾衣的心思不斷的流轉,最後,定格在一種可能性上。

  驚愕的望著殺鴉王。「你想利用紫金閣的人毀了大幕王。」

  殺鴉王咧嘴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問她,「你說如果紫金閣的人知道自己的門人在這裡受了很多的苦最後還被殺了,會是什麼反映?」

  俏皮的眨眨眼,可惜沾衣沒功夫欣賞。

  別人她不知道,但是如果師傅知道她被殺了,肯定誰是兇手,那這個人以及有關聯的人全都要死。

  而無念的師傅厲長老更厲害,管你無辜不無辜,到時候大幕王本人以及他寨子裡的男女老幼就都別想活了。

  「這裡沒有你在乎的人?」沾衣覺得自己的問題問的很白癡,既然他已經如此,肯定考慮過所有事了。即使不是所有,但是最重要的肯定已經思考過。

  殺鴉王沒有回答,站了起來,慢慢的後走。

  「你就在這裡休息,我會讓人送飯過來。」

  「無念呢?」

  殺鴉王站在一面牆壁前,回道:「他沒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沾衣就一直躺在床上,很快就能動了,除了內力還不聽使喚。

  專門有人好酒好菜的伺候她,吃了十五頓,又睡了五次,猜想著差不多五天了。

  原本以為時間還會繼續下去,關閉的石門突然被打開,沾衣就看到無念衝了進來。

  看到她後,原本焦急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安心。

  大步走到她面前,把站在床邊正微笑的看著他的沾衣一把抱進了懷裡,緊緊的,好像要揉到骨子裡似的。

  幾秒後,雜亂的腳步聲在門後傳來,然後就見江佳蕭乾一頭衝了進來。看到屋內的兩人後,呆住了。

  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佳看了看無念,最後瞪了蕭乾一眼。

  後者接收到某人的信號,咳了一聲。說道:「無念師兄,我們先出去吧。」

  無念不捨的放開沾衣,扭過頭皺眉的看了蕭乾一眼,覺得這傢伙真礙事,雖然他說的是正事。

  江佳可不管這些,看到師兄放開了,自己一馬衝了過去,抱住沾衣,想把整個人都轉進沾衣的懷裡,可惜不可能。

  「師姐師姐,我好想你啊,幸好你沒事,不然我一定要把這個樹海給鬧得天翻地覆。」

  沾衣摸摸江佳的頭,問道:「這回都誰來了?」

  「厲長老還有項師兄,以及一些門內弟子。」

  一聽這兩人的名號,沾衣無奈了,一個厲長老就已經夠了,再加上師兄,別看他平時笑瞇瞇的,但是發起火來,可是連師傅都要退避三尺的人。

  沾衣又看向無念,「他呢?」

  無念知道他說的是殺鴉王,沉默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死了。」又加了一句,「為了救我。」



100 時間飛逝

  殺鴉王一直在預謀著什麼。只是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把無念和沾衣兩個人算計在內。

  他的計劃可以慢慢來,反正等了這麼多年,再等些日子也沒有關係。

  他對無念的感情是什麼別人無法評價,但是有一點可以清楚,他不想在無念內心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所以,在沾衣出現後,也是希望無念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他怕自己的秘密會被他知道。

  只是,最後女蛛王還是把它說出來了。

  殺鴉王那時大概已經有死意了,只是他還有不甘。

  所以,囚禁了沾衣,告訴無念她在自己手中,讓他幫助自己。當時他還把一件帶血的從沾衣身上換下來的衣服給無念看,可以想像,無念當時恨不得殺了他。

  只是還擔心著沾衣的死活,才沒這麼做。

  只有殺鴉王知道沾衣的下落。

  然後就成功的遇到了在樹海裡搜尋的紫金閣的人。

  無念的記憶在看到他們後還沒有恢復,只是這些人認識他,並且瞭解事情的始末就行。

  只要沾衣活著,其他的他們根本不在乎。被威脅幫殺鴉王造反什麼的簡直就是小意思,更何況只是推翻一個不算大的勢力。當然,他們也已經想好了在救下沾衣後要怎麼折騰殺鴉王了。

  沒人可以威脅完紫金閣的人後還能這麼瀟灑的活著。

  但是。殺鴉王沒有給他們機會。

  最後,大幕王在反抗的時候想跟無念同歸於盡。雖然無念的功夫現在很強,但是比起大幕王,還有一點差距。

  更何況大幕王的戰鬥經驗也比無念豐富,所以可想而知,即使最後無念死不了,也得受重傷。

  殺鴉王毫不猶豫的擋在了無念的身前,倒在了他的懷裡。

  臨死前,嘴角還掛著解脫了的笑。

  最後那個在這幾天服侍沾衣的人侍女走了出來,說奉了殺鴉王的命,把沾衣的去處告訴了他們,然後,那個女人也自殺了。

  這些都是無念告訴她的,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沾衣看著旁邊欲言又止的江佳,挑眉問道:「怎麼了?」

  江佳扁扁嘴,眨眨眼,最後,靠近沾衣,在她耳邊小聲的問道,眼睛還不住的看向窗外,就怕被走在外面的同門們給聽到。

  「師姐,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相愛的嗎?」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不對,於是再問了一遍,「男人也可以愛男人的嗎?」

  沾衣睜大眼好奇的望著她,那表情好像再問你怎麼會問這個。

  江佳接收到了某人的意思。摸摸頭髮,有點臉紅紅的看著她道:「其實那個殺鴉王死的時候大幕王還沒有死,留著半口氣呢,他是看到殺鴉王死了才直接嚥氣了的。」

  說著說著,臉更紅了,「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看著大幕王看殺鴉王的眼神,比殺鴉王看無念師兄的眼神更深沉。」

  沾衣失笑,不錯,這孩子會察言觀色,知道啥叫深沉了。

  這時,江佳的眼中帶著一股不明的意思,似羨慕似迷茫的說:「殺鴉王死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大幕王說了句死了你也是我的,然後他也笑著死了。」

  眼神越發的迷茫,「師姐,如果他們不死,能在一起的話就好了。」

  沾衣摸摸她的頭,這孩子快魔障了。

  「可是殺鴉王不喜歡大幕王,反而恨他,不是嗎?」

  這個江佳自然知道。一副好可惜啊的模樣。

  沾衣自己的表情也開始有點飄忽,「以殺鴉王當時的心態,他是要跟大幕王不死不休的。你看,到最後兩個人都死了。喜歡,愛什麼的感情並不意味著就是佔有。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可以努力的讓他也喜歡你。但是,當發現真的不可能或者對方找到了願意一同到老的人後,我們就要學會放手。」

  江佳歪著腦袋想了想,最後誠實的丫頭說:「不太懂。」

  沾衣笑道:「以後等你遇上了就明白了。」

  閨閣裡的小姐們大多數一輩子都不明白這些,但是,她們這樣的就不一樣,多得是機會跟外人接觸,有男有女,能發生的事也就多了,特別是感情。

  沾衣有時候會思考現代的自由戀愛和古代的蓋頭婚姻之間的優劣。

  然後她發現,她還是比較喜歡蓋頭婚姻。

  蓋頭婚姻把兩個不認識的人送做堆,在掀開紅蓋頭的那一瞬間,就是兩人瞭解的開始。

  對方可能是個長的很醜,但是性格很好的人。也可能是個長的很英俊,但心底很有問題的人。

  雙方父母願意讓兩人結親,第一點恐怕就是考慮了家庭關係,也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

  情啊愛啊,還有生活,就像是麵包和牛奶,沒有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培養不出來,也會產生習慣的情緒,產生一種名為親情的感情。但是沒有麵包,感情就會在現實的打壓下消磨殆盡。

  可能是她想的太過於消極。這也是因為前世看到的太多。

  有多少對原本好的不得了的男女,最後不是因為這個就是那個而分開。

  曾經沒有,就不會惦記著,而曾經太過美好,當這份美好被外力磨滅後,會多麼的神傷。

  ……

  回到了紫金閣,無念首先就被藥王給帶走了,他看無念的眼神那叫一個火熱,很想研究一番。

  一個月後再見,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也有失憶那段時間的記憶。身上的氣質並沒有因為恢復記憶而回復到以前的模樣,反而盡顯一種霸氣,都快跟反覆無常的厲長老一個模樣了。

  沾衣回去後特意跟自家師傅好好的談了一次心,特別是關於他為什麼在修為上無法更近一步的原因。

  師傅心中有什麼東西無法放下,沾衣一說,特別提到了木老,他就明白了,只是歎了口氣,然後第二天就出遊了。

  半年後再次回來,閉關。

  時間匆匆流逝,一轉眼二年過去。

  站在無極山頭,俯視著雲霧繚繞的遠方,身上有種飄飄欲仙之感。外人看到的話。會有種這人馬上就要飛走了的感覺。

  「妙音。」無念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目光柔和的看著她。

  至從兩年前起,他就再也沒有叫過她師姐。

  沾衣柔柔一笑,兩人相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突然,沾衣彷彿有什麼感悟,目光激動的望向隔壁的山頭,那裡,是師傅閉關的地方。

  果然,下一秒,整個紫金閣就籠罩著一種無形的來至天地的威壓。

  功夫弱的。直接跪倒在地。

  掌門長老等人,紛紛從所待的地方走了出來,先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後飛快的轉化成狂喜。

  有的更是直接大笑出聲,向著那座山頭飛奔而去。

  沾衣和無念是最先到達的,因為兩人離得這裡近,緊接著掌門也到了,後面是其他老丈和沾衣的師兄項陵川。

  山洞前的石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將近三十的大帥哥慢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除了帥點以外沒什麼特別的,身上連一點力量都沒有。

  可是就因為如此,所有人才會激動成這樣。

  「師傅~」沾衣和項陵川看著這青年,臉上帶著孺慕之情。

  「太上長老。」其他人滿臉希冀的望著他。

  青年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鬍子,只是落空了,這才想起來貌似他下巴已經沒了鬍子,黑線。

  這裡,除了沾衣還有點閒心想打趣他一下外,其他人恐怕更在意的不是這個。

  青年終於沒有讓他們失望,放下手,然後鄭重的點點頭。

  頓時,這裡所有人臉上全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和狂熱,厲長老和他的好徒弟無念更甚。

  「天道啊天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天道,太上長老,這真是,真是……」一位滿頭白髮的長老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眼角微微濕潤,雖然這個進入天道之人不是他,但是能看到,他也已經滿足了。

  「沒想到五百年後,我們紫金閣再有一人踏入了天道。」掌門的表情有點飄忽,沉浸在如夢似幻的情緒中,這個刺激太強烈了點,雖然先前感覺到威壓的時候已經有了答案。

  不過跟親自得到的答案還是不同。

  「陵川,通知下去,也讓其他人高興高興。」

  「是,掌門。」項陵川向自己師傅頷首之後,就快速的向外掠去。

  而紫金閣範圍內。隨著威壓消失,一幫弟子門人還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很快就接到了這個消息,整個紫金閣立馬成為歡樂的海洋。

  沾衣陪著老神仙回到了住處,兩人又向第一次來到紫金閣那樣,面對面的坐著。

  看到沾衣現在的修為,老神仙滿意的點頭,道:「你現在的修為,就算是紫金閣,恐怕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哪個人是你的對手了。《玄玉功》到了第幾層?」

  對於自家小徒的根骨和勤奮程度,外加這詭異的修煉速度,能這麼快就有現在這樣的成績,老神仙早已經做了思想工作,所以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奇怪。

  「第六層,可是這一層卻怎麼也無法突破。」沾衣很無奈,「我總覺得自己進入了某個瓶頸,只要突破了,可能會進入另一個天地,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好像就要觸摸到了,那東西卻又消失了,很奇怪。」

  老神仙看著她,笑著點頭道:「你現在還缺少點東西,就像兩年前的我,心裡有什麼事沒看破,所以就無法再進一步。我想你所說能感覺得到卻無法抓住的就是天道。」

  想當初他也是這樣的。

  「現在就差一點感悟,只是看起來容易,實際上卻很難,這不是說做到就能做到的。」看了看沾衣,老神仙道:「不過是你,我到不擔心。你差的就是一次機會。我感覺,這個機會很快就會來臨。」

  沾衣點點頭,明白了,「師傅,你現在越來越神棍了。」

  重重的瞪了她一眼,老神仙沒好氣的道:「有你這樣說自己師傅的嗎?」

  沾衣笑笑,想了想現在身邊的事,就對老神仙說:「師傅,我最近得回去了。」

  「嗯?」老神仙一頓,心裡算了一下,離她固定回家的時間還有幾天,不過就因為這個時間,貌似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選秀?」

  無奈的點頭,「是啊,爺爺說我藏得也夠久了,再不出來晃晃,別人會忘記了花家還有個女兒。不過這次選秀也只是走個過場,完事後我再在家待些日子陪陪他們。」

  十八歲,在這個世界,貌似已經是年輕少女的頂點了,再不找個人家把自己嫁出去,好像就成了老姑娘,以後想找個好人家就難了。

  雖然沾衣沒這麼個想法,花家也不用擔心她的未來,只是,親人嘛,女人這麼大了還不找個稱心的嫁了,他們也不放心。

  看看家裡的兩個哥哥,全都在一年前火速的成家了。

  尤其是二哥。

  想到二哥的對象,沾衣就覺得不可思議。那位姑娘就是小時候來過他們家,有過一面之緣的衛小姐,衛莽夫的愛女。

  別看人家小時候長的黑黑醜醜的,可是長大後卻完全不一樣。

  雖然皮膚還是黑黑的,但是有一種很健康的感覺。皮膚也很光滑,再加上騎馬射箭樣樣來,這衛小姐簡直就是亞馬遜女戰士,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

  女紅什麼的有點難為她,這麼性格爽朗的女孩子也是二哥喜歡的類型。平時兩人可以交交手,切磋切磋,有空也出去策馬奔騰一番,看的沾衣也不由的羨慕不已。

  原本衛家屬於四大將軍之一,是不可能跟花家結親的,但是趕不上兩個小輩看對眼了。兩家就愁著怎麼讓皇帝陛下心甘情願的同意。

  皇帝陛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給兩人賜婚。

  可喜可賀。

  這次沾衣回去選秀,恐怕這個花家之女,又要引起一番轟動,錦國的風雲指不定又要翻騰一下。希望不會有事。

  「自己小心點。」

  「嗯。」

  「對了,你跟無念那小子......」

  「師傅~」

  「嘿嘿,竟然還害羞。看來是留不住了。放心我會幫你瞞著的,要是讓他知道你是回去參加選秀,指不定把錦國給鬧個天翻地覆。對了,你跟他說過你的身份嗎?」

  「沒有,我想等這件事過後再說。」

  「這樣也對。」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4 PM

101 錦國局勢

  「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老管家看著進門的沾衣。眼角不由的濕潤起來。

  沾衣開心的喚了一聲:「管家爺爺。」

  「衣兒衣兒,我的衣兒。」花夫人從屋內跑了出來,看到沾衣直接過去,一把把某人抱進懷裡。

  沾衣有點繞不過彎,這個怎麼回事?她每年這個時候左右都會回來,這次因為選秀還早了一些日子,怎麼不管是娘還是老管家都這麼熱情。

  說到這個,娘的臉色好像蒼白了許多,就連管家爺爺也是。

  眼睛朝自家娘的身後望去,原本激動的情緒一怔,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蒼雲蒼翔兩位哥哥都在,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應該一個在兵部一個在軍營的嗎?

  「好了,先讓衣兒進來,這樣成何體統。」沾衣的父親出現在門口,站在台階下看著他們,眼神中帶著寵溺。人看上去還是這個模樣,但是沾衣卻覺得,父親平白的老了不少。

  「看我這人,好閨女,先跟娘進去。」花夫人牽著沾衣的手,慢慢的向屋內走去。兩位哥哥不發一語的走在後面。雖然也是一臉的激動。只是,激動中又多了莫名的哀傷。

  到大堂內,花父看著沾衣,滿意的點頭,果然爹說的是對的,自家閨女是最好的。

  「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

  「甚好,就是偶爾有點想家。對了,師傅出關了。」

  「哦~」花父眼睛一亮,散發出賊亮的光彩,迫不及待的說:「成功了嗎?」

  沾衣自豪的點頭,「那必須的,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師傅。」

  看著女兒這搞怪的模樣,屋內四人不由的笑了。

  只是,身上那淡淡的哀愁卻沒有消失。沾衣的功夫到了這個程度,對身邊的動靜他人的情緒總是特別敏感。

  現在看到他們的模樣,沾衣看著父親問道:「爹,家裡發生了什麼事?」這麼說著,終於感覺到了怪異,睜大眼驚奇的問道:「爺爺呢?每次我回家他總是第一個出現,今天是去哪了?」

  不只爺爺,還有兩位嫂嫂,雖然沾衣每年才在家待兩到三個月,但因為年齡相仿,她們也好奇對方的生活,特別是沾衣這樣的另類千金大小姐,所以幾次交流下來,這三個女人就變得好的沒話說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爹娘還有大哥二哥的臉上又出現了一片愁容。

  花夫人溫柔的撫摸著沾衣的頭髮,眼中含著淚水說:「幸好你回來了。」

  沾衣還沒問發生了什麼事,花父重重的歎了口氣,原本剛毅的臉上充滿了哀傷,「去看看你爺爺吧。」

  沾衣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

  花老爺子的房門被打開,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

  「爹,娘,沾衣~」一個韻味十足的溫柔女子出現在門後,臉上是掩不住的哀愁。

  這個人就是沾衣的大嫂,蕭雲嵐,錦國底蘊雄厚的蕭家之女。

  「爹娘,啊,沾衣。」緊接著一個皮膚為古銅色的矯健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手裡還端著一碗藥。

  沾衣二嫂,衛子夫。

  她們對視一眼,默契的退到一邊,把湖面的景物露出來。

  厚重的雲香木做的花彫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人,沾衣慢慢的走進,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當看到躺著的人後,眼淚不受控制的留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才九個月沒見。怎麼就這樣了?」沾衣說的連聲音都顫抖了,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雙手摸進被子裡,摸到了對方的手,把脈。

  躺著的老爺子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老當益壯的人了,現在變得瘦骨如柴,身材青白一片,看上去就是個行將就木的人。

  全家人都希冀的望著沾衣的動作,他們知道沾衣的醫術非常好。

  可是,當沾衣臉上那薄弱的渴望慢慢的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的時候,齊齊歎了口氣,花夫人和大嫂更是一個勁的用手帕擋在嘴邊,不讓哭聲溢出來。

  花父慢慢的說道:「一個月前你爺爺突然倒下來,從此以後就沒起來過。我們原本以為是生病了,或者中了毒,找了大夫。結果那大夫卻說什麼事也沒有,只是人到了一定年紀,該知天命。爹身上有功夫,平時也注意休養生息,年紀也不大,怎麼可能就到了知天命的時候呢?我們不信,又暗地裡找了些大夫過來,可是都是同樣的說法。」

  沾衣把脈的手直接改為握住。

  感覺著手上那如細柴一樣的觸感,眼淚更是停不下來。

  是啊,天命,病了可以救,種毒可以解,但就是沒人可以跟老天搶他要的命。爺爺看著壯實。但是年輕時候受過不少的傷,身上還留下了不少的暗疾,有的治好了,有的沒治好一直拖著,看上去沒有危險,卻是在消耗著人的壽命。

  這些年沾衣都有給家裡人調理身體,爺爺的身體是好多了,但是這並不能讓已經虧損了的生命在回來。

  這件事來的毫無預兆,沾衣原本以為爺爺還可以多活幾年,沒想到,一切都是這沒想到。

  這時,一直昏睡中的爺爺竟然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看著周圍的人,當看清楚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後,臉上露出了虛弱的笑容,慈祥的說:「我家衣兒回來了,想死爺爺了。」

  聽到這話,沾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有決堤的趨勢,抽著鼻子,勉強讓自己笑起來,道:「爺爺,衣兒以後就不走了,待在家裡陪你。」

  爺爺聽了後突然笑了,「傻丫頭。爺爺喜歡看你每次說起紫金閣時那興奮的小臉通紅的模樣。」花老爺子說著就想伸出手像往常般摸摸沾衣的頭,可是,手卻只能抬到一半,就沒力氣了。

  沾衣知道爺爺要做什麼,握住他的手,身子蹲下,把它放在頭上。

  爺爺虛弱的笑道:「我家衣兒是頂頂好的,不僅人長得傾國傾城,還多才多藝,就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放在爺爺面前,也不及我家衣兒的一個笑。可惜了。爺爺還想看到衣兒穿上大紅嫁衣。都怨爺爺這身子不爭氣,恐怕沒機會了。」

  「爹,您別這麼說,您好好休養,會好的。」花父一個沒忍住,打斷了自家父親的話。

  花老爺子白了他一眼,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明白,不用你安慰。」

  花父一聽,低著頭,肩膀微微抽動。

  花老爺子再次看向沾衣,說:「我最捨不得的就是你。雖然你這孩子本事大,可終歸還是個女孩兒。衣兒,爺爺不知道你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只是你要記住,以後如果遇到什麼難捨之事,就想想自己的心。老頭子我活了這一世,享受過世間最好的東西,以前戰場上有一幫好兄弟,現在身邊又有你們陪著,已經足夠了。」

  花老爺子目光望著床頂,眼神又開始迷離,嘴裡一句一句的念叨:「我好像看到你們娘來接我了,還有我那一幫好兄弟。夠了,真的已經足夠了。」

  「爹,爹。」

  「爺爺,爺爺……」

  沾衣滿臉淚痕的望著閉上眼睛的人,深吸了口氣,對旁邊幾個人說:「睡著了。」

  額……

  不過總算是放心了,沒事就好。

  接下來的日子,沾衣接手了兩位嫂子的工作,在爺爺身邊伺候著。偶爾跟醒過來的爺爺聊聊,爺爺睡著了,她就想辦法有沒有藥是可以恢復生機延續生命的。沒有也拚命的想。

  莊嚴肅穆的大殿內,旁邊擺著大大的書架,上面有很多書。

  明黃色布料鋪著的書桌上,此時正有一個人皺著眉頭,心情非常不好的看著手裡的那堆東西。

  這個人就是錦國現在的皇帝。

  這些密奏都是他的密探收集回來的。花老爺子病危,雖然這個消息已經在第一時間被花家的人封鎖了,可是還是有不少人已經得到了消息。

  而桌上這些,就是在出現花老爺子病危消息之後,各方的反映。

  花家手下勢力眾多,和他們聯繫在一起的家族也多。很多人等著瓜分這些勢力,只是以前有老爺子在,沒人敢動,也沒有勢力捨得離開花家這棵大樹。

  現在,花老爺子不行了,很多人就開始蠢蠢欲動。別說還有花將軍,花家的那些核心勢力有人想過去動,但是他們也肯定,能動的了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他們想啃並且熱衷的是外圍勢力。

  他的兒子們,他的大臣們,全都開始拉幫結派,隨時準備花老爺子走後進行大行動。雖然密奏上說還有幾個人沒有動作,他不信。這只能說明這些人的動作比較小或者隱秘,他的密探沒有探到消息。

  鄰國的人也知道了,北部的納蘭國已經在邊境地區開始結兵,兩國的關係一向不好。

  錦國有他國密探這事很正常。

  現在,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看似平靜祥和,卻給他一種暗藏洶湧之感。

  花老爺子一旦走了,這些人就都會動起來。到時候,都城將如何?外部將如何?

  不得不說,不管對內還是對外,花老爺子就是一面旗幟,他是錦國的保護神,一旦失去他,很多原本以為把握在手裡的東西都將變得不安穩。

  而花家,沒有了花老爺子,很多人就會猜測他們是否還會向花老爺子那般忠於國家。

  他最怕的就是有人挑起花家和紫家的矛盾。

  所以,必須讓別人知道,花家和紫家還是一條心的,錦國就算沒了花老爺子,還是銅牆鐵壁一個。

  皇帝陛下深深的歎了口氣,陷入無奈中。



102 分析

  衣兒。」花夫人緩緩的從門外進來。身後還跟著她的貼身丫鬟。

  「娘。」沾衣輕輕的喚了一聲,爺爺剛睡下,怕把他吵醒了。

  花夫人走過去看了花老爺子一眼,然後回來,拉著沾衣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她身後的丫鬟走了過來,把手裡端著的托盤上的碗放到了自家小姐面前。

  沾衣一看,是自己愛吃的蓮子羹。

  沾衣吃了一口,瞇著眼對花夫人撒嬌道:「不愧是我娘的手藝,就是不同凡響。」

  花夫人輕輕一笑,凝視著自己的愛女,突然有點感歎,歲月真是不饒人。

  「爹呢?這幾天沒事吧?」沾衣一邊吃著一邊問道,她知道自家的情況,更是明白自家和錦國以及很多人的利益關係。爹跟她說,爺爺病重的消息已經封鎖了。但是他們都不指望外面沒人知道。

  這個家裡有多少個別人家的探子他們不是很清楚,可是清楚知道的就有五六個。

  「你爹進宮了。」花夫人說道:「宮裡的公公剛走。」

  紫家,花家,錦國,利益。

  想到外面那些讓人頭疼的繞繞彎彎,沾衣就覺得倒胃口。

  花將軍直到下午才回來,什麼也沒說。只是在兩個兒子回來後,把他們全都叫進了書房,直到晚飯前才出現。雖然他們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敏感的沾衣還是從爹和兩位哥哥眼中發現他們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不平,希冀,糾結等等複雜的情緒。

  晚飯後,花將軍把沾衣叫進了書房。

  「爹,您有什麼事就說吧。」肯定跟她有關。而進了宮出來就發生了跟她有關的事,沾衣已經開始往某個不好的方向想了。

  花將軍望著這個讓自己倍感驕傲的女人,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身心疲憊,整個人蒼老了很多。

  即使如此,有些事也不可以不說。

  原來皇帝陛下把花將軍叫進去,就是跟他開門見山的講了花老爺子的問題,已經未來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很多人都知道花老爺子倒下了,只是所有人都幫著封鎖消息,他們以前還不知道,現在到了臨頭才發現,如果花老爺子不行了的消息發出去,對整個錦國將造成無法想像的震盪。隨之而來的就是內憂和外患。

  先說內憂,很多勢力都是因為花老爺子而結合在一起的,現在雖然花父已經繼承了老爺子的一切,但是不得不說,聲望上他並沒有花老爺子的高。所以,如果知道花老爺子要沒了。絕對會有人起二心。

  特別是現在,皇帝有十四個兒子,最大的也已經三十多了,皇位絕對是吸引人的。沒有了花老爺子這個人壓在上面,他下面的勢力肯定有被些會被瓜分走。到時候整個錦國內部就是一片烏煙瘴氣。

  外患,花老爺子就是錦國的鎮國之寶,他沒了外國會不會蠢蠢欲動?不用想都知道答案,錦國是塊大肥肉,咬幾塊下來也好。還有流寇馬賊以及一些總打著莫名其妙的牌子跑出來要造反的。

  很多很多,雖然明知道還有四大將軍頂著,其中更有花老爺子的兒子,錦國新一代的軍神,可是,人都有僥倖心裡,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利益,就能讓他們不顧一切的去取得。

  一直想要打壓花家的皇帝陛下迷茫了,當這些可能都問題擺在面前他才發現,原來花老爺子這麼重要。

  不過這也只是感歎,花老爺子死了,對他對紫家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

  所以,雖然野心跟智慧不能成正比。但是當今皇帝陛下還是要想辦法進行補救工作,盡量減少以後可能出現的損失。

  最後得出了一個必須加強兩家之間的紐帶這個結論,讓所有人知道花家紫家一條心,以後關係會更好,其他人就別想挑撥他們的關係,也別想奪取他們的利益。

  最後,皇帝就想到了聯姻。

  花家兩個孫子都已經成親,但是還有個女兒,聽說一家子都非常寵愛她。

  雖然以前一直害怕紫家的人娶了花家的人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但是此一時彼一時。

  人選的問題可以慢慢來,皇帝現在就想知道花家是什麼意思,他可沒忘記花老爺子為這個花沾衣求去了一道婚姻自主的聖旨。

  皇帝在憂鬱糾結的時候,花家其實也不好受。

  所以,他就問了花將軍。

  花將軍知道最近正有不少人暗中聯繫家族的一些勢力,雖然那些忠於家族的人現階段並沒有怎麼樣,可是也不敢保證以後也會不變。

  到時候,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被毀掉還不算,錦國內部不安穩才最讓人擔心。

  所以有必要讓外部宵小知道,錦國還是鐵桶,誰也別想打它的注意。也要讓內部不安分的人知道,花家是真的忠於陛下,所以陛下可以安心,那些小人也別在亂跳。

  花父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武官,智慧上略有不足,無法掌握父親留下的全部勢力,更無法進行更好的調和。

  確切的說,就是魅力魄力不夠。

  花父絕對不同意拿自己女兒的幸福做籌碼,如果他真這麼做了,父親絕對會把他打死。

  可是想到如果花家和紫家的關係沒有調理好。害的整個錦國民不聊生,這卻是大罪過了。

  大義和小義,左右為難。

  回家以後把這件事跟兩個兒子一起討論,二兒子立馬跳起來反對。

  而大兒子想得多,想得遠,他只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告訴父親,讓沾衣自己決定。

  不過不管答案如何,父親絕對不會有異議,也不會怪她。

  聽了這些,沾衣沉默,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她彷彿回到了紫金閣,那個人一直站在她身旁。她彈琴,他就在一旁看著;他練功,她跟他切磋。他們一起站在最高峰的山頂,觀賞著一切。

  原本打算把他的事情跟家裡人說一下,然後,回去紫金閣,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那個人一向聰明,他也知道自己隱瞞了很多東西,所以,他也再等,等她告訴他。

  他們最終會牽手。會遊覽天下,可能還會一起進入天道。

  從再次遇到那個失憶了後的他,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仔仔細細的端詳著自己,那認真呵護的動作,就已經觸動了她的心。

  最後是一個人的話,他,為你,入魔了。

  當時心頭瀰漫上一種甜甜澀澀的味道。

  可能不是愛,但卻是很多的喜歡。

  有什麼東西在心上破開,纏繞全身。讓她動不了,呼吸也變得困難。

  她想,她是希望跟他過一輩子的。

  只是,好像一切都遲了。

  心裡思緒萬千,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她知道,如果家裡人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後,肯定就不會委屈她嫁給一個陌生人。但是這樣,他們心裡會內疚的吧。一旦戰事爆發,在利益爭奪的時候有無辜的百姓死亡,他們會覺得對不起錦國。

  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現在的問題,只是,現在還沒想出來。

  「爹,我是花家之女。」

  ……

  「穆先生,你看這件事怎麼辦?」一合身穿紫色綢緞袍子的男人優雅的坐在樹下,身邊擺著一壺酒,手裡端著一杯酒,桌上擺著一些吃食,遙望著前方,只是不知道是在看誰。

  被稱為穆先生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臉沉穩,一雙眼睛淡薄無痕,看不出一絲異樣。

  這是一雙屬於智者的眼睛。

  聽到此人的話,那穆先生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恭敬的說道:「可以。」

  「哦?」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改變,讓人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穆先生道:「明面上看上去應承下來的人可能以後就與皇位無緣,但是,卻不是必然的。這只是更能說明,整個錦國,如果花家有心想讓誰當皇帝,那麼這個人跟皇位的距離絕對比別的皇子近。還有一個原因,可以在陛下心中留下更好的印象,以及減少或者轉移那些皇子在您身上的注意力。」

  他說的理由只有這些,一個眾人都知道的死路,卻沒想過,有時候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道理。

  還有一個理由他沒有說,而他相信,自己的主子也清楚。

  那就是。當今陛下並沒有立太子。而以他們對陛下的瞭解,他雖然貪戀權勢,如果不是老到動不了或者意外死亡,他是絕對不會把手中的權勢給放手掉的。

  而陛下現在的身體還很好,起碼照這樣下去,再活個十幾二十年沒有問題。那麼,這個太子也要到那時候才會立。這段時間很長,誰知道其中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可以不用考慮後面的事情。

  那如果陛下是毫無預兆的死亡呢?到時候一幫皇子誰都想當皇帝,但是,花家的女婿就這麼一個,而朝堂中,花家的支持者也佔了大部分。就算花家沒這個想法,他手下的勢力會不會有這個想法?到時候只要有人篡使著說些什麼,那個位置,可以說就是囊中之物了。

  很多人只以為花家怎麼樣怎麼樣,以為跟他們聯姻就沒有了登上皇位的 可能,卻沒想過,這反而是最容易的。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5 PM

103 選秀開始

  時間的腳步匆匆而過,一眨眼,沾衣就坐上了前往那座金碧輝煌,莊嚴肅穆,整個錦國最尊貴的地方的馬車上。

  一輛輛從各地而來的秀女坐的車子排在皇宮門口,一個太監站在那裡,念到哪家的姓名,哪家的車子就可以進去。

  而根據錦國的各家地位排行,沾衣就排在紫家宗室的後面,大臣中的順位第一人。

  沾衣坐在車內,表情淡淡的,眼神飄忽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喚了一聲秀女下轎,她才緩過來。

  深呼一口氣,臉上浮現溫和有禮的大家閨秀專用表情,掀開簾子,踏出腳,走向了未知的明天。

  宗室和很多大臣家的女子都認識,家裡的男人有男人的外交,女人也有女人的外交。而且,很多做娘的把女兒帶出去見見其她的的夫人,也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認識她,是一種變相的相親。

  這裡,前面那部分的大部分人都見過一兩次面,或者相熟。

  只有沾衣這個異類,在錦國的上流消失了十八年。

  不得不說,眾人對她是充滿好奇的。花家的掌上明珠,聽說身子柔弱一直在外養病,有的還說她長相很抱歉,有的又說這是真正的天仙美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所以,在沾衣前後不遠的人都有目的的看向這邊。

  正主兒低著頭,緩緩的從馬車內下來,身上穿著飾品簡單卻又顯尊貴典雅,姿態婀娜,另有一番出塵之氣。而當她抬起頭時,不管他人在之前是抱有什麼心態看待她,但是在這時候,卻各個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呆滯的望著她,驚艷,嫉妒,種種情緒在眼中閃過,為這美人多嬌的風情。

  沾衣面含微笑,淡定的向著那些視線的方向有禮的點頭,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等候之後的程序。

  不少人緩過來後,拍拍胸口,好險。花家之女不配紫家之人,也不會進皇宮,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而花老爺子曾為沾衣求得一自行婚配的聖旨,更是誰都知道的事。所以對她們來說,花沾衣就已經不是對手了。她們也清楚,她出現在這裡就是走個過場。

  想要成功以秀女的身份入住這皇宮,首先第一道關卡,驗身。

  他們站在宮殿一角門前,從第一個秀女開始,被太監叫到名字,然後進入這屋內,不久後就出來,站到一邊,然後第二個接上。

  不過也因為身份關係,前面幾個根本不用如此,進去就只是走走,很快就出來。

  沾衣也是如此。

  那兩個檢查身子的嬤嬤恭敬的把人請到一邊坐下,過個一分鐘,再把人恭恭敬敬的請出去。

  等她離開後,下一個秀女還沒進來時,兩個嬤嬤立刻你看我我看你,嘴裡忍不住的誇耀起這花家的女子。然後就是惋惜,這樣的女子如果進了皇宮,那些娘娘什麼的就一邊站吧。

  前些宗室之人,加上沾衣和幾個有身份的大臣家的女子是幸運的,根本沒在裡面怎麼樣。但是其她人就不這樣了。進去以後,全都滿臉羞紅的出來,有的即使偷偷給嬤嬤塞了錢也沒倖免,照樣得檢查。

  然後,就有人被發現了問題。

  「嬤嬤,嬤嬤,我是冤枉的。再檢查一下,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要進宮,我要進宮,我要進宮……」

  一個姑娘被兩個力氣大的太監給從屋內拖了出來,一直拖到屋子不遠的空地上。她被壓在凳子上,然後,另兩個太監拿著木杖,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在她身上。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滲出了血,慘叫聲環繞在眾人的耳際。同時也重重的敲進了眾人的心裡。

  直到那個姑娘再也沒有聲音,一個太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伸出手放在她的鼻下,確定沒氣後,兩人一左一右拖著她,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鮮血一直在那姑娘的身上流淌,隨著那倆太監的拖沓,而在地上劃出長長的血痕。

  很多膽小的女子已經被嚇哭了,更是的是被嚇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當然,也有的是一臉鄙視的望著她。

  能被這樣拖出來的,除了是已經失了貞潔之人,不用做它想。如果只是有狐臭什麼的,嬤嬤不會要了一個人的命。

  一個嬤嬤走出來,望著眾人說道:「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是這個錦國最尊貴的地方,你們可能還會見到這錦國最尊貴的人,所以,誰也別想找著法子矇混過關,這絕對不可能。看到剛才那個沒有,她就是你們的榜樣。你們如果不給我老老實實的,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

  被打斷的選秀重新開始,等所有人都檢查過去後,秀女們才被人引到她們暫時要住的地方。

  秀女住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攬月宮,一個是藏珍宮。

  不同的身份住不同的地方,四品以上的姑娘都住在攬月宮,四品以下的就住在藏珍宮。

  沾衣手裡提著自己的包袱,跟著其他人進入了攬月宮,到了自己要住的房間。

  沾衣先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把包袱放下,把屋內打量了一下,還有兩個床鋪,說明她還有兩個室友。總體來說,這個地方還不錯。特別是那靠窗的地方,望過去就能看到一棵棵柳樹,她剛才看到那邊還有一個湖泊。

  這時又從屋外進來一個人,看到沾衣後,微微一愣,然後笑著打招呼道:「我是楚家的嫡女,我叫楚艷,你好。」

  沾衣笑著點頭,「花家,花沾衣。」

  就在這時,又進來一個人。

  「啊,你們怎麼在我房間裡?」那女子傻乎乎的望著兩人問道。

  楚艷指指三張床鋪說:「這裡可以住三個人。」

  那女子看了兩人一眼,一時沒反映過來。直接過了五秒,她才啊了一聲,指著兩人道:「原來你們也住在這裡啊。」

  沾衣和楚艷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這人真有趣。

  楚艷長得並不艷,相反的,她長得只能稱之為秀氣,卻給人的感覺是蕙質蘭心,是個溫柔大氣的人。

  而那個傻乎乎的姑娘叫朱玉燕,一張圓圓的臉,笑起來會有小酒窩,是個很可愛的人。

  她們一左一右挑了剩下的床鋪,然後朱玉燕就跑到了沾衣身邊,一把坐在她的床鋪上,充滿好奇的打量她。

  沾衣原本在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被一個人這麼盯著她自然不會感覺不到。

  轉過頭,偏著頭問道:「怎麼了?」

  朱玉燕大大咧咧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

  在沾衣和另一邊的楚艷黑線的目光下繼續說道:「我從下轎的時候就看到你了,花家的花沾衣,你長得真漂亮。剛才想仔細看,可是我們離得遠,我又不敢亂走,沒想到我們會住在一個屋內,真是老天保佑。我聽人說你長得很醜,為什麼?明明一點也不醜啊。」

  朱玉燕用一雙烏黑的眼睛,天真的語氣問著這話,沾衣也想直接傻過去,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感覺說假話的話就是騙孩子。

  於是便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都住在莊子裡,每年只回家幾次,不知道外面是怎麼傳我的。」

  朱玉燕哦了一聲,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了,轉向新的目標:「那你得了什麼病?重嗎?」

  沾衣搖頭,「不重,其實就是開始幾年身體有點虛弱,後來已經好了。可是爺爺他們就讓我再修養些日子,說是治了根才好。」

  朱玉燕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不過好在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又跟沾衣和楚艷聊些別的問題。

  沾衣沒參加過選秀,但是聽娘說過一些所謂的選秀裡的陰私。再加上前世從書上光腦上看過的,準備的很充分。她不怕,就是擔心不小心著了道。

  第一道光卡是能說是刷選,十天後才是初選。

  她們要表演自己拿手的活。

  而短短的十天,沾衣就看到不管是攬月宮還是藏珍宮,都發生了不少讓人心驚膽寒的事情。

  不是這個人被嬤嬤發現了私藏了不能帶進宮的東西,就是那個被發現和某個公公不清不楚,還有的就是一病不起,以及哪裡被傷著了,無法再繼續比賽。

  沾衣深刻的覺得,其實讓一幫秀女待在這兩處宮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挑選出真正適合在大宅子內生活的女人。不適合陰謀詭計的就會在這幾天時間內被通通的淘汰。

  沾衣過的一直很平靜,除了時不時的就來些人跟她講講話,也就沒什麼了。她樂得端茶看著她們你爭我奪。

  至於她同屋的那兩人,楚艷自己就是個精明的人,看樣子遵循的是明哲保身的目的,一直安安靜靜,或者與相熟的人聊聊。而朱玉燕,她很喜歡去別的秀女那串門子,在第五天出去後就摔進了湖裡,第二天便得了感冒。但是她沒有跟別人說,也瞞著沾衣他們。因為她知道,一旦被人知道後她就會被送出這個皇宮,再也與這裡無緣。

  沾衣是學醫的,自然發現了她的異狀,不過她沒說。她以為朱玉燕多在被子裡捂捂就能好,也能繼續參加選秀。可就在那天下午,一個嬤嬤晃進了屋,發現了她的情況,人還是被帶走了。

  臨走前朱玉燕什麼也沒說,只是用黑黝黝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楚艷。

  在後者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104 選秀繼續

  「聽說了嗎?」一個聲音故意壓低說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

  「嗯。」被問的人點頭。

  「哈哈,我們的老七真可憐。」那個聲音有道。

  「你可憐他?既然如此,那你就去代替他啊。」第三個聲音插入進來。

  第一個聲音冷哼一聲,道:「這種美事,我就不好參與了。」

  「我真沒想到老七會站出來說娶她。」第二個聲音突然出口。

  「是啊,我更沒想到的是,竟然真有人不在乎那個位置。」第三個聲音說道。

  「哼,我想在老七心裡,風流快活可比那位置更吸引人。」第一個聲音的語氣中明顯的帶上了鄙視,「不愧是小門小戶的女人生的,真是上不了檯面。」

  第二個聲音立馬跟上,「不能這麼說,大哥。那個女人既然能在這個宮裡成為四妃之一,死了還能讓父皇以皇貴妃之禮葬之,並且到現在都仍念念不忘,連帶著對老七也寵愛有加,可見她本身就很有手段。」

  「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死人一個。」那位大哥根本沒放在心上。

  「大哥,我是想說,這樣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絕對也不簡單。」這位很無奈。

  「厲害?」大哥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對對,他是很厲害,在對付女人方面,就沒有一人能超越他的。風流皇子的稱號可不是誰都有的。」

  被他這麼一笑,另兩人也想到了他們口中的七弟在外的名聲,一下子就都笑了起來。

  「哎,你們說,既花家肯定也是知道老七在外的名聲的,為什麼還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第三個聲音眨著眼,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呢?除了老七願意娶意外,可能他們也還有別的考量吧。」第二個聲音猜測道。

  「不過別人都說這花家之女長得很難入眼,可能這也是一個原因。」被稱之為大哥的人幸災樂禍的說。

  另兩人搖頭,第二個聲音說道:「長得再醜,花家的女兒也不怕嫁不出去,其實只要他們跟父皇說一聲要把女兒嫁給哪個皇子,我想父皇肯定就不管我們的意見了。」所以說,他們該感謝花家的厚道,也該感謝老七的捨生取義。

  「不管如何,老七算是真的完了。每天可以開開心心的去他的逍遙自在,做個閒散皇子。不過我們卻要跟他多聯繫聯繫。」

  第二個聲音剛說完,那位大哥不解的問道:「老三,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他都要成花家的快婿了,身後有個花家,我們自然要跟他好好相處了。老七這也算是一飛沖天了。」第三個聲音扁扁嘴,不屑道。

  「六弟不可如此,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弟弟,我們切不可漲了花家的志氣來打他的臉,這也是打了我們自己的臉。」那位三弟這樣說道。

  六弟沉默,隨後道:「知道了。」

  ……

  沾衣入住攬月宮之後,不只是這些秀女嬤嬤公公等人對她充滿好奇,就連外面的那些皇子妃子大臣們也同樣如此。

  大臣們是無從得知消息了,自己女兒還沒回去,想要知道些什麼也沒辦法。

  嬤嬤公公他們知道被問起的時候就告訴自己的主子,不過攬月宮裡伺候的人原本就不多,也不是所有這類人都有機會見到沾衣的,再加上某人自己又不怎麼喜歡出去,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屋內,於是,也頂多就是上面那些個妃子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這些妃子被自己兒子問起的時候,則笑著說問了也白問,反正也就那麼回事吧。

  於是,加上先前的傳言,那些皇子公主什麼的就誤會了。

  要不就是某個皇子偷偷的過來,跟某個原先認識的秀女問問,然後就知道。

  只是,秀女可不會好心的為某人做宣傳,回答的就有點模模糊糊。

  這麼下來,竟然更加坐實了沾衣長相抱歉的傳言。

  真是奇跡了。

  十天時間轉眼即逝,一排排秀女站好,走向翠玉軒。

  這次的大選由皇后主持,四妃輔助。

  翠玉軒轉為休息所建造的巨大涼亭內,皇后坐在主位,四妃並排的坐在旁邊。看似關係和睦其樂融融的聊著天,其實是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原本這次初選皇后是可以不用來的,她只要在最後一場出現就可以了。

  只是,這幫人對花沾衣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才都跑了過來。

  按著在錦國的地位,秀女們一個個拍著隊進來,然後,每五人站在一排,一直往後排。

  沾衣的位置就在第二排。今年宗室需要婚配的秀女並不多。

  沾衣一直低著頭,感覺到有不少的視線投注在她身上,不過被某人自動的忽視了。

  第一排的五個人走了上去。

  各自介紹了自己,並且說一下自己最拿手的絕活是什麼。不過大家閨秀,脫不了就是琴棋書畫女紅這類的。

  再由上面的人點評,東西能入眼的,就過。入不了眼的,明年再來。

  只不過前面五個自然什麼也不用多說,全國,這就是走過場的好處,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第二排,終於輪到沾衣五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沾衣總覺得周圍的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好吧,先從左邊開始。」

  當今皇帝的四妃之一,如妃風情萬種的看著低著頭的五人,笑著說道。

  忽略全面幾個。

  到了沾衣,沾衣往前踏了一步,恭敬的向上面曲膝行禮,「民女花沾衣,見各位娘娘安。」說完,淡定的抬起頭,迎接所有人的注視。

  皇后加四妃,假山後面還藏著人。遠遠地又躲著幾個人,連左前方那棵十米之遠的樹上都藏著一個。

  真是鬆懈啊。

  她就站在那裡,一身錦繡雪蓮長袖服,那一低頭與抬首之間的風情,沉溺了多少的聲音。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自有一種遺世獨立之感。

  膚若美瓷唇若櫻,明眸皓齒百媚生。

  亭亭玉立柳腰細,說話笑聲燕語鶯。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身邊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誰說花家之女醜陋的,如果她真的丑,那世間就沒有真正的美人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6 PM

105 選秀結束

  「七哥,發了,你真發了。」某個皇子府邸,一個娃娃臉男興沖沖的跑了進去,直衝書房,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家哥哥肯定在那裡。

  果然,進屋以後,就看到哥哥和他的幕僚聊的很哈皮。

  「草民參見十一皇子。」幕僚站起,向著娃娃臉男恭敬的問安。

  被稱為七哥的坐在上座的男人沒好氣的看著他,笑道:「我怎麼發了?」

  娃娃臉男雙眼閃耀著激動的神色,手舞足蹈的說:「那個花沾衣啊,天啊,雖然知道她可能並不像外界說的那麼醜,但是也沒想到會那麼美。最重要的還是容貌,光她那一身風姿,容貌在平凡點也不同凡響。你說你是不是發了?」

  七皇子挑眉,心中不由的想到了兩年前看到了的那副景象。

  凌雲寺後山,那片桃林裡,那個翩翩起舞的人。

  按下心裡的波動,看著自家十一弟,問道:「你怎麼知道?」

  娃娃臉男笑得好不得意的說:「今天初選你不知道嗎?我偷偷去看了,就躲在最近的樹上。七嫂就站在那裡,在場的那些女人太監都傻眼了。」

  娃娃臉很自然熟,原本還叫著花沾衣,下一秒就換成了七嫂。

  那位七哥也沒在意,只是笑笑。

  娃娃臉男不滿了,「七哥,我可是為了你才去打聽的,你怎麼不說話。」

  七哥笑瞇瞇的說:「啊,那謝謝十一弟了。」

  娃娃臉抽抽,嘟噥一句:「沒有誠意。」

  書房內就沉寂下來。

  「皇后讓她表演了什麼?」突然,那位七哥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娃娃臉哈哈大笑,興奮的說:「你果然是很有興趣對吧。哈哈哈,不枉我特地跑去給你探聽探聽。」

  「重點。」七哥無奈。

  娃娃臉笑道:「皇后問她喜歡做什麼,她就回平時喜歡看書。如妃故意為難她,說喜歡看書,書中自有黃金屋,花家的女兒也不可能會是個書獃子,所以琴棋書畫應該是樣樣精通的。於是就讓她彈琴。七哥,雖然我不怎麼懂音律,但是聽的卻很多。七嫂的這門手藝可以皇宮內的那些個琴藝大家厲害多了。」

  說完以後,就是一副你發了你發了的表情。

  七皇子卻沒有說話,想了一下,回過神來後打發自個的十一弟走人,接著又和幕僚聊了起來,彷彿剛才的事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當時偷看的不只是這個十一皇子,還有其他人。不過別人都是讓自己身邊的宮女太監去看的,所以最後雖然知道了,也沒有十一皇子感受的那麼真切。

  另一邊,沾衣回到了住的地方,初選不用說已經通過,只要等待著十天以後的復選就可以了。

  而復選,相當於殿試。不過自然不會考你詩經這類東西。每個人上殿,皇帝陛下估計也會到場,就是讓上位者們好好的看看你,就行了。

  十天時間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沾衣站在含元殿外,五個一起進入。

  沾衣同其她四人一起跪在殿內。

  只聽上面有人問道:「哪個是花沾衣?」

  是個威嚴的男聲。

  沾衣扣了個頭,恭敬的說道:「民女就是花沾衣。」

  「抬起頭來。」

  沾衣依言,雖然抬著頭,但是眼睛看向下面,不與上面之人對視,這是嬤嬤教的,不可與陛下娘娘們對視。

  「你就是花老公爵的孫女?」雖然事實已經很明確,這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花沾衣,但是那個提問題的顯然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而在這個大殿內可以比皇后先出聲的,除了皇帝沒有他人。

  「是。」

  「很好,很好。」說著,皇帝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歎息出聲。

  這次的大選就再次落幕,下面還有小選。大選是給皇帝皇子外加宗室及一些大臣子弟進行婚配,那麼小選就是給宮裡選宮女。

  明天結果就會出來,沒有當選的人如果想留在宮裡,就可以進入小選。

  同時參加的還有那些沒有資格參加大選的官員家的小姐。

  一般四品之上的官員是不會讓自己家的小姐參加小選的,四品一下的倒是有,覺得可以搏一搏,只要待在宮中,就有可能被皇上看中。

  選秀完後,秀女們就必須離開宮裡,等消息的都在宮外,這個時候,都城的客棧的生意好的沒話說。

  回了花家,沾衣什麼也沒說,直接去了爺爺那裡。

  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沾衣原本有點煩躁的心也變得寧靜。

  她真的沒有那麼偉大,別人的死跟她沒有關係。但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老人一生所付出的努力,她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

  這個家給了她溫暖,給了她想要的一切,情啊愛啊雖然重要,可是也及不上家人在她心裡面的重量。

  這時,花老爺子醒了。看到沾衣,就知道選秀結束了。

  「我家衣兒回來了,怎麼樣?」

  沾衣撒嬌的趴在爺爺床邊,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女去選秀,一定是技壓群雄。」

  花老爺子也笑了,「是的是的,我的衣兒一出馬,別家的閨女多要外邊站。有多少青年才俊都要抱著一顆心放到衣兒面前。衣兒,在外這些年,可有中意的人?」

  沾衣一愣,她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是七皇子,家裡也沒反對。可是誰都不敢告訴爺爺,就怕刺激了老人。

  但是,老爺子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沾衣披上嫁衣。所以,她真要是嫁人的話,自然是想讓老爺子看到。

  轉念一想,沾衣就有了注意。

  趴在爺爺身邊,小聲的說道:「有了。」

  「誰?」老爺子來勁了,眼睛都睜得格外大,彷彿再說,如果被他知道是哪個臭小子騙了他家寶貝的心,他就要去揍死他。

  「爺爺,我喜歡上了紫家的一個人。」

  「紫家啊。」聽爺爺的語氣就知道,他雖然身體快油燈枯井了,但慢慢的思考,還是能想到一些問題的。

  「是啊,他還是當今錦皇的兒子。」

  「老幾?」爺爺現在突然清醒了,反映很迅速。

  「老七。」

  「老七?!那個喜歡沾花惹草的傢伙。」花老爺子怒了,怎麼回事這麼個東西,他怎麼配得上我家衣兒。

  沾衣趕緊伸出手拍拍爺爺的胸口,安慰他別動怒。

  「爺爺,他是真心喜歡我的。你也知道,如果他想娶我的話,就代表了失去那個機會。但是他說他不在意。還有啊爺爺,比起他的那些哥哥,他已經很不錯了。」

  老爺子朦朧的眼睛一開一合,最後說道:「是啊,比起其他幾個,他確實不錯了。不過,不管如何,只要衣兒喜歡就好。如果他敢欺負你的話,就叫你父親和兩個哥哥去收拾他。」

  「我知道的,爺爺。」趴在爺爺胸口,沾衣的眼角不知不覺又流出了淚。如果是真正清醒的爺爺,肯定能發現其中的問題。但是,現在留下的,只是一個渴望孫女找到好歸宿的老人,他沒有心力再去思考其他問題。

  所以,爺爺,為了這個家,我會努力的。



106 偶遇吐槽男

  「聖旨到~花英雄之女花沾衣,品貌端莊,溫文爾雅,特賜婚七皇子為正妃,吉日完婚,欽賜。」

  ……

  錦國都城內,一個樣貌平凡的少年行走於街道上,表情有點茫然,但是他行走的腳步卻沒有一絲遲疑。

  「咦?林少俠。」一個遲疑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那人快步的走了過來,擋在沾衣面前。後者抬頭一看,就見對方也在打量她。

  沾衣看著這個有點眼熟的人,仔細一想,終於想起來是誰了。不就三年前遇到的落湯雞三人組中的那個比較沉默寡言的人嘛。

  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見。」

  「啊。」少年眨眨眼,說道:「我姓宇文,名少頃。你可以稱呼我為少頃。」

  上次這個人只說自己姓宇文,別的都沒提,所以沾衣也不知道他全名是什麼。

  「啊,少頃。」點頭,知道了。「我你知道的,叫林少俠就行。」

     !

  「林少俠為何再次?如果不急的話,要不要到旁邊坐坐。」宇文少頃這麼說著,手指向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家酒樓。

  沾衣臉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待會還有事,就不坐了。」

  「哦。」雖然表情沒變,語氣沒變,但是沾衣就是從中嗅到了失落的感覺。

  怎麼感覺自己欺負了他呢?這麼想著,沾衣又說道:「那個,我可以坐一會。」

  此話一處,沾衣就覺得後悔了。可惜,對方沒給她後悔的機會,拉著她就進入了酒樓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兩人坐下,小兒慇勤的端著茶過來給他們滿上。

  宇文少頃看著沾衣喝了一口茶,瞇著眼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不過想到剛才在街道上看到這人,宇文少頃剛開始差點沒認出來。他記性一向很好,特別是這個人還救過他們的命,在他的記憶中更是深刻。

  這樣的一個人,方才身上卻沒有了當初所見的靈氣,好像是被什麼困住了,臉上有著茫然無措。雖然在笑,可是那表情,卻讓人有種比哭還難看的感覺。

  他不適合這樣的表情。

  「你好像有什麼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說出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忙。」

  沾衣回過神,看向他,笑著說:「謝謝,不過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可以解決。」這件事,誰都解決不了。錦國沒有宇文這個姓的家族,但是她知道,當今皇帝曾經收養了一個姓宇文的孩子,聽說是一個有救駕之恩的山野俠士的孩子。

  聽說這個姓宇文的少年跟七皇子和十一皇子從小一起長大,關係非常好。

  聽說聽說,她還聽說過不少事,都是平時跟兩位哥哥兩位嫂嫂無聊時的八卦內容。

  記得跟這個宇文少頃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人,大一點的很有氣勢,一看就不知道不是簡單人。小一點的一張娃娃臉,說起話來也逗趣。

  算是意外的收穫嗎?如果這個宇文少頃就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的話。

  抿了一口茶,有趣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

  「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你那兩個兄弟呢?」

  宇文少頃沒有隱瞞的說:「然哥要娶妻了,他們正在忙。我偷懶跑出來了。」

  然哥?對了,他們確實稱那個人為然哥,當初介紹的時候,那兩人一個說自己姓蒙,一個說自己姓金。七皇子的母親不就是姓蒙嘛,一個塞外小勢力的女兒,在宮裡除了君王的寵愛,沒什麼勢力。十一皇子的母親姓金。

  這杯茶也喝不下去了,現在還不能猜出來,她就廢了。

  「怎麼了?」

  被沾衣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宇文少頃有點坐立難安,不由的低頭查看自己。微皺眉頭,沒事啊。

  「怎麼了?」

  沾衣瞇著眼給了他一個笑臉,「沒事。」

  眼角很無語的抽抽,沒事你看的這麼恐怖幹嘛,真是的。

  「你住在這裡?」記得上次這位林少俠說自己正在歷練中。

  沾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看向窗外。

  看沾衣不想說,宇文少頃也沒有多問,只是那眼神瞅著沾衣,怎麼看都是怎麼一個欲說還休。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有什麼事?說吧,別拿那眼神瞅我,好像我對你始亂終棄了似的。我們倆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宇文少頃黑線,不過因為常被某個無量的男人打趣,這點自動無視某些話語的習慣還是產生了,所以自動摒棄對面人話中那些沒營養的部分。帶著點急迫的心態問道:「你功夫好像很厲害。」

  「你想多了,我一點也不厲害。」

  ……

  「比我厲害。」

  「那自然,不然我也沒法出來混了。」

  沾衣承認,她是把自己心裡的不痛快發了小小的一點在這人身上。沒有全部發洩出來,說明她還比較節制,直到遷怒是不對的。

  宇文少頃看著他,他已經可以確定,對面這人心裡肯定裝著事。而以他對她的幾面之緣的瞭解,這人不像是那種會把自己的痛苦發洩在別人身上的人,反而很會隱忍。所以,估計遇到的事不小,起碼對他來說,很大。

  這時沾衣自顧自的說起來,「我要去做一件事,這件事關係到很多人的生命以及利益。但是做了以後我就失去了自由還有失去我很重要的一個人。」

  「所以你在為難?」

  搖搖頭,「沒有為難的機會了,我已經答應了。」

  宇文少頃沉默,最後問道:「那你最重要的是屬於哪一部分?」

  「嗯?」沾衣疑惑的望向他,宇文少頃望著她的眼睛再次說道:「你說如果你做,你會失去一個很重要的人,那最重要的人屬於失去的部分還是不會失去的部分?」

  低低笑了起來,「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只是心裡還有點難受,所以今兒個才會對你說這些。」臉上多了點無奈的笑,就是還不忘打趣一個對面的人,「吶,宇文少頃,你是個好男人哦。」

  站起來,在對方發愣的當口,朝著樓下走去,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進入一個普通的雜貨店,對著店員不動聲色的打了一個暗語,把一直放在袖子裡的一封信拿了出來,交給了他。然後走了出去。

  這裡是紫金閣的對外聯絡處。

  紫金閣在所有的國家城市都有這樣的聯絡點,方便外出的一些弟子聯絡和傳遞消息。當然這些聯絡點也不是所有弟子都知道,而沾衣恰恰是知道的人中的一員.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7 PM

107 一張紙條

  紫金閣,項陵川進屋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師傅看著原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項陵川走了進去,笑著道:「師傅。您這又是怎麼了?是想師妹了?」

  說著就走去,看到師傅面前的茶杯空了,拿著茶壺,準備倒滿。

  「你師妹要成親了。」

  項陵川的手一抖,茶水滿出來了。

  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陣失落,下一秒就換回了溫和的表情,低著頭笑道:「沒想到無念師弟動作這麼快,什麼時候商量好的,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老神仙看了自己低頭裝作什麼事也沒法生的大弟子,又歎了口氣,隨即想到沾衣,哎,他苦命的沾衣啊。

  「不是無念。」

  項陵川迅速抬頭,驚愕的看向自己師傅,好像不相信他剛才說的話。

  想了想,面部換成了嚴肅的表情,關心的問道:「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神仙沒說,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看桌子上的那張信紙。

  項陵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案幾上還有一封信,沒想到是自家師妹的。

  拿起來慢慢的看,越看眉頭越皺,最後,百般思緒化作了長長的歎息。

  這已經上升到了國家的權利關係,他們紫金閣的規矩擺在那裡,不得干涉。

  「無念……」他想到了這個冷漠的師弟,恐怕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神仙又是一聲長歎,想到那小子曾經入過魔,而且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知道也跟沾衣有關。如果把這是跟他一說,恐怕結果絕對不是眾人想看到的,道:「暫時別告訴他,這兩個孩子有緣無分。沒有個好點的理由,恐怕結局不好收場。不然讓沾衣的苦心白費。」

  關於沾衣的真實身份,項陵川幾年前就知道了。所以聽自己師傅稱呼沾衣的真名,他並沒有覺得奇怪。

  項陵川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師傅的地方,慢慢的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心裡一直想著沾衣和無念的事,一片亂糟糟。他現在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無念,總覺得這事瞞著他不好,雖然知道這是必須的。

  結果,越不想見到誰,那個誰就是出現在自己面前。

  項陵川內心哀怨表面鎮定的和無念你看我我看你。

  無念開口問道:「項師兄,不知道可有妙音的消息?」

  他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見到她了,兩個消息也沒有,雖然說還有一個越她就會回來,但他還是心裡想著。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總有種心慌的感覺。

  項陵川溫和的說道:「沒有。你不要著急,每年都是如此,她有分寸的。」眨眨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項陵川衝著無念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那個,我忘記還有點事沒跟師傅稟告,先告辭了。」

  然後,轉身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項陵川的表情很到位,語氣很正常。

  但是,無念看著他的背影,皺起眉頭,就是太正常了。

  情敵對情敵總是特別敏感的,特別是無念原本還是個比較有危機意識的熱門。

  以前和項陵川見面,他仍是敬重這個大師兄,而大師兄也寬帶他這個師弟。只是,有什麼是要說到妙音,或者妙音在他們面前,兩人之間總會出現一種乖乖的感覺。

  如果沾衣知道的話,會很直白的告訴你,這就是兩個雄性在爭奪雌性注意力的爭風本能。

  可是剛才,這個大師兄的反映讓他心裡那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那種情敵之間的氣場竟然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還在師兄身上感覺到一種無奈,愧疚。

  無念的眼神一暗,他決定去跟師傅說一聲,然後出去找妙音。

  至於妙音住的地方,無念不是很瞭解,但是通過這幾年的相處,以及上一次一起出去歷練妙音出去過一次,可以推斷出很多事。妙音是錦國人,而且家在都城的可能性很大。他還記得妙音曾經拿出過一個錦國林家特有的香囊。

  所以,只要順著這個方向找過去,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

  這麼想著,無念轉個身,腳不停的向著自家師傅的小院走去。

  而另一邊,沾衣這些日子一邊照顧爺爺,一邊和家人們好好享受最後在一起的時光,同時還要一邊學規矩。

  沒錯,是規矩。

  古代的女人很悲劇,特別是這種做皇家婦的女人。

  七皇子紫瓊然在接到指婚聖旨的同時也接到了封他為王爺的旨意,他當今陛下這麼多孩子中,第一個被封為王爺的人。不過沒有人驚訝或者嫉妒。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娶花家之女必須有的身份。或者說,是能讓所有人安穩並且接受的身份。

  這個王爺對一個沒有可能繼承大位的皇子來說,就是頂天了。

  而作為不久後的王妃,她要學會宮規。

  沾衣是個聰明的人,什麼都一學就會。

  被派來教導的嬤嬤很輕鬆,也很驕傲,連連誇讚某人的天分,說這就是注定要成為皇家婦的人。

  沾衣聽到後也只是笑笑,她想著,以後嫁給那什麼王爺了,她的天空恐怕就只有那一個宅院,每天還要管家管賬管那個人的女人們。

  既然已經注定了,沾衣開始思考怎麼才能讓自己輕鬆些,多點自由的時間。

  其實這並不難思考,現在差的就是進門後瞭解那個家裡的女人們之後才能做決定。

  紫瓊然是位風流皇子,現在又是風流王爺。雖然因為要娶花家之女,這些日子都安穩了許多,但很多人都說,以後肯定會復發的。最重要的是,他院子裡的女人也不少,雖然只是些小妾和通房丫頭。沾衣彷彿忘記了一切,在這邊算計著,臉上慢慢的笑容,讓家人見了也放心很多,心裡的愧疚也能少一點。

  然後,有一天,林家的一個暗衛偷偷的送了一張紙條給她。

  看到裡面的內容,霎那間,她失去了言語,霧氣迷糊了她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彷彿失去了色彩。

  這時她才知道,其實並不是她沒心沒肺,彷彿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只是,她把它們藏得太深了,現在一有東西觸碰到他們,那些東西就在內心翻滾,久久消散不了



108 無念來尋

  林家雖不算是什麼跺跺腳大地就震三震的家族,但怎麼說也是家大業大。宗家是只有這麼一家,但是分家卻很多。

  有人跑到他們家來調查女孩兒的事,儘管很小心,但總有那裡露了餡,只是那麼一點點,就被上面的人發現了,最後偷偷的報告給了林家現在的當家人,也就是蔚藍她外祖。

  武功強悍的少年俠士,調查一位林家的小姐。林家當家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那個外孫女了。沾衣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上了紫金閣還是曉得的。

  於是,想也沒想,就把這個消息派人偷偷的遞給了沾衣。

  看到裡面關於那人的描述,沾衣就知道,遠在紫金閣的無念來了。

  她以為他們兩個人再也不會有相見的可能。或者說,她怕見到他。

  ……

  無念行走在大街上,一身冷氣,不管四周投注在他身上的各種目光,思考著接下去要往那邊調查。

  突然,敏銳的神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籠罩著他,目光頓時向那邊望去。什麼也沒有。

  靜靜的感覺著,然後,邁起腳向著前方走去。到了城門邊的時候,飛奔而去。

  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兩人進入了城外的林子裡,越走越遠。終於,到了某處站定下來。

  無念朝著無人的四周喊道:「既然引我過來,為何閣下又不獻身?」

  「呵呵,警覺性不錯哦。」

  聽到這個聲音,無念的眼睛一亮,心情驀然變好,順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一個自己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樹枝上,笑瞇瞇的看著他。

  「妙音。」

  無念快速的走了過去,沾衣也從樹上跳了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沾衣突然覺得外面一切的紛紛擾擾又離得她好遙遠。

  「你為何出現在這裡?」沾衣好奇的問道:「出來歷練的?」

  無念聽了有點尷尬,總不能說突然覺得林師兄有點不對勁,所以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進而迫切的想見到他吧。

  沾衣挑眉,明知故問的道:「你是來找我的?」

  「嗯。」無念誠實的回到。

  沾衣望著他真切的說道:「家裡出了點事,我再過幾月才能回去。你別擔心,我能解決。倒是你,我出來時還聽師傅說過,新一屆的武林大會又要召開了,掌門要找個人帶些弟子過去歷練,好像說的就是你。」

  無念疑惑,「我沒聽到。」

  靈慧的大眼翻了個白眼,說道:「估計是你出來的太急了,掌門太沒來得及跟你說。這次也是對你這類弟子的一種歷練,別人還代替不了。你呀別瞎擔心我,快點回去吧。」

  沾衣沒有撒謊,確實有這事。帶隊的也確實已經決定是無念了。原本是在無念和少雲之間選一個的,這兩個都是門派內重點培養的紫金閣將來的鎮閣之寶之一,要多多歷練,接觸不同的人物,好多長經驗。

  無念直直的看著她,不說話。

  沾衣黑線,她原本就知道這個師弟不好糊弄,可是她說的也是事實。你拿這種我要拋棄你的可憐眼神看我幹嘛?

  伸出手,牽住無念垂在一邊的手,拉著他慢慢的向前走著。

  嘴裡道:「我要搬家了,家裡現在很忙很亂,不方便你過去。我今天可以在這待一天,下午你就啟程回去吧。說不定等你帶隊回來以後,我就已經回到閣裡了。」

  輕聲一笑,轉頭回望無念。

  後者只是面部柔和的帶著慢慢暖意又寵溺的目光凝視著她,就像曾經他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沾衣轉回頭,不忍再看。這樣的目光太溫柔,太醉人,心裡的酸楚卻越來越大。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洩露了心裡的無奈。

  她和無念的性子其實很像,都不是那種大意凌然的人,心裡能裝下的也很少,很少。所以,如果不是家人,她不會嫁給那個誰。而無念更不用說,百姓什麼的跟他有什麼關係,在他心裡,沾衣一個比他們都重要的多。

  所以,當事實真相被他知曉的時候,那個紫瓊然估計就死定了。然後他會想著帶沾衣走。當然,他打不過沾衣。如果她拒絕的話他也沒辦法。但是他會一直站在她看得見的地方,不管誰都別想讓他離開沾衣半步,直到生命的消失。

  這時,一直沉默的無念輕聲說道:「我在樹海絕壁旁做了個新的樹屋,跟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差不多,不過現在這個比較大。雲霧山的半山腰處做了個石屋,上山下山都很方便。雪域山山頂做了個石室,那裡常年冰封,但是石室內一點也不會冷。外面還有一個很大的天台,我們可以站在天台上看整個雪域山。我還找了兩隻雪熊,一公一母,年輕力壯,估計不用多久就有小熊了。原本好像去廣袤草原搭個屋的,結果少雲告訴我那邊的牧民住的都是流動的帳篷,不用搭房子。我們……」

  無念好想說什麼,但是嘴巴被沾衣堵住了。

  眼前的人,眼中閃著露珠,一顆一顆滑落下來,眼中有著脈脈溫情。

  她的眼裡只有他,就像是他的眼中只有她那樣。

  無念慢慢的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嘴唇。開始是輕輕的柔柔的,慢慢的變得越發狂熱深切,揉著她腰的手也越來越緊,彷彿要把她融進骨子裡。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滿足。

  這時,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下起雨來,原本是牛毛細雨,不多時,就變成了鵝毛大雨。

  趕回去是來不及了,無念帶著沾衣躲進了一個木屋裡,這是供上山的獵人們臨時居住的地方。

  無念關緊門和窗,讓沾衣坐在一張木板做的床上。自己左右打量一下,發現了一些乾柴,拿出火折子燒了起來,準備搭個火堆。

  當一切做好的時候看向沾衣,呼吸突地一滯。

  剛才事情太急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雨水早已經打濕了兩人的衣服。

  濕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沾衣玲瓏有致的身上,一滴滴水漬從頭髮上滴下,有的低落在地上,有的則順著額頭,流到下巴,低落在沾衣身上。

  無念只覺得下身一緊,嘴巴乾澀。眼神一暗,一股衝動在心底升起。只是,想到眼前之人是自己一直珍惜的,又慌忙的低下了頭。

  只是,他躲開了眼,卻發現那個人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後,從後面抱緊他,整個人靜靜的貼在他身上。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8 PM

109 天道

  21世紀,有一類患有一種處女情節,他們希望自己的女人第一次就是給的他,情人還算無所謂,如果是娶來當妻子的話,不是處女心裡就會有膈應。

  還有一類人,也患有處女情節,不過這是女人。

  她們都說嫁得人可以不是自己愛的人,但是第一次給得人,卻必須是心底愛著的那個。

  沾衣在前世就是這樣一個人。

  到了古代,這種情節還是存在。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嫁給一個喜歡的人,然後白頭到老,只是事情轉變的太突然。她以為,不會在和無念相見,什麼情節之類的她根本沒想過。因為對一個古代的女人來說,貞C簡直就比命還重要。

  放在這裡的思想,她現在的行為完全是背叛了她的未婚夫,是該浸豬籠的。

  但是,她只是想准從自己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她以後的丈夫,但是她畢竟欠了他一個完完好好的妻子,所以,她會用自己的全部,好好的幫他守著那個家,讓他無後顧之憂。

  其他的,請原諒她的自私和懦弱。

  一個人行走於山林間,無念已經被她勸回去了。之後他就會去歷練,時間要花上三個多月,等他回到紫金閣之後大概就會知道真相。只是那樣又如何,他找不到她的。她會讓林妙音這個人徹徹底底的消失於天地間,留下的只是花沾衣。

  腳步有點虛浮,身上的內力在浮動,腦海裡有什麼在翻滾。

  「噗~」一口血噴了出來,鮮紅的液體滴在地上,落在草間,那麼刺眼。

  內力不安分的在快速的流動,沾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努力的使它按照《玄玉功》的運行方向流動。

  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不受控制。

  腦海開始變得混亂,轟隆一聲,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沾衣慢慢的睜開眼,頭還有點重,但是渾身上下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林師妹,你沒事吧?」溫和的充滿著擔憂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沾衣轉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一個身穿灰衣,身邊還放著一個藥簍子的男人。

  看到他,沾衣輕喚道:「月師兄。」

  月師兄,就是當年沾衣歷練的時候幫她看住藥園的那位師兄。在一年前離開了紫金閣,出外行走,鍛煉醫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是你救了我嗎?」她記得昏迷前身體很不對勁,感覺有點像入魔。

  月夜搖頭,溫潤的說:「不是,我上山採藥的時候看你昏迷在地,就把你帶到了這個山洞裡。把脈之後又發現什麼也沒事。」摸摸頭,「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如果沒事的話怎麼可能突然暈倒,可他真沒發現什麼問題啊。

  沾衣一聽,看了下四周,果然是個山洞,四周的一切彷彿都特別清晰。耳朵聽的更遠,眼睛看的更真,恍惚間,有種你已經容納進這個天地中,和萬物融為一體了的感覺。這感覺非常玄妙。

  閉上眼,仔細的查看自己的身體狀況。

  眼睛突地睜大,裡面滿是驚愕。

  「怎麼了師妹?」看到她這個模樣,月夜關心的問道。

  沾衣呆呆的搖搖頭,看向師兄,說:「那個,貌似我已經突破了。」

  「啊?」月夜開始有點不明白,但是突破,自己一想,自己這個師妹好像練得是《玄玉功》,聽師傅說,修為已經趕上他了,在突破的估計就是天道。

  前幾天還聽江湖人說太上長老成就了天道,不會眼前這個也不一樣吧?

  月夜感覺世界很神奇,很玄幻。

  不確定的問道:「那個,你說的突破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沾衣呆呆的點頭,望著洞頂,突然歎了口氣道:「原來這就是天道啊。」

  月夜傻了,呆呆的說:「天道,場面不是應該很大的嗎?」他去了紫金閣的聯絡處,聽那裡的人八卦說太上長老突破的身後什麼天降祥雲等等的都出來了。

  沾衣沒聽過,自然不知道。只是說到場面什麼的,她運氣自己內功。

  月夜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之人明明就在,但是他卻感覺前面空無一人。身邊猛地產生一種威壓。不同於高級的武者給低級的武者帶來的那種氣勢,這是一種彷彿與天地對決的錯覺。

  讓人心驚的喘不過氣來。

  沾衣從地上做了起來,收回了威壓。

  月夜的額頭不知何時冒出了冷汗,努力平復剛才心裡的驚恐,說道:「難道這就是天道?」

  沾衣沒有回答,《玄玉功》突然進入了第七層,沒想到這第七層就是所謂的天道。

  她比師傅幸運,師傅進入天道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修煉了,只能自己摸索。她好運,還有個第七層給她練,不知道七層後面會是什麼。

  月夜看著師妹,收回威壓之後,她就像是個普通人。

  起碼在他面前,他感覺不到前面之人是會有武功的,還以為是個普通人。

  返璞歸真,真正的返璞歸真。聽師傅說,紫金閣的創立者,也就是那位五百年內唯一進入天道的人說過這四個字。

  現在他真信了。紫金閣一下子出現兩個入天道者,如果傳出去,外面不知道會怎麼樣。

  「師妹,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最想問的是,怎麼會跑到這麼一點安全感也沒有的地方來突破修為。

  沾衣的表情微微一滯,抬起頭笑道:「出來散散心的。師兄呢?」

  月夜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也不逼迫,笑道:「我那個師弟家裡最近有點事,所以我過來看看。」

  聽到那個師弟四個字,任是心理素質非常強悍的沾衣都下個吐槽。紫金閣的這一代弟子犯了沖,已經有兩個人出現失憶狀況了。

  一個是無念,想到他,心裡又不僅一痛。

  另一個就是眼前之人。

  聽說就是一年半以前出來歷練,結果有人打鬥,把他波及到,最後失了憶。後來被人救了,他和那個救了他的人一起拜入一個玩毒的人手裡。後來那個師傅死了,月夜也恢復了記憶,但是對那個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師弟,他一直帶有感激之情,兩人一直都有聯繫。

  「師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月夜看著她,摸摸頭,道:「哦,我還要摘藥草。」

  兩人就此分開。



110 婚嫁之時

  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古代的婚姻禮儀。

  這屆選秀,只有一個七皇子娶妻,其他人不是身份比不上皇子,就是娶的都是妾,或者直接抬著人進去,連個側的都沒有。所以對整個錦國來說,最大的是莫過於七皇子大婚了。

  整個紫家對於這個婚禮都予以了高度的重視。納彩問名還有納吉幾禮,禮部以最飽滿的熱情去對待它。納徵之時所送的彩禮更是皇帝皇后發話,比其他皇子高出了半成。

  眨眼間,沾衣就穿上了紅色嫁衣,坐到了花轎上。母親在房間裡哭得很傷心,父親要陪著爺爺,兩個哥哥招待客人。一家人忙的團團轉。

  出門前,沾衣望著自己哭紅了雙眼的母親道:「娘,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好好的話,惹得母親又是淚流不止。

  臨行前又去看了老爺子最後一面,看到他欣慰感傷的目光,沾衣的眼眶突然一熱,她覺得什麼都直了。

  花轎在前面走著,後面是十里的紅妝,充分的顯示了兩家的地位與富貴。

  無數人聚集在街頭看著熱鬧,用羨慕的眼神或語氣述說著這場曠世婚禮。

  那宏大的場面,堪稱錦國這十幾年來的婚禮之最。

  新郎在轎門上射了三箭,有人把從轎子裡扶了出來。然後交給她紅繩的一頭,另一頭牽在新郎手中。

  拜堂的時候皇帝和皇后都來了,整個錦國手握重權的人都待在這裡,心情複雜的看著這對新人。

  拜堂,入洞房。

  婚嫁嬤嬤說什麼沾衣就做什麼,原本熱鬧的新房終於只剩下了沾衣和她的兩個陪嫁丫鬟。

  沾衣揮揮手,對兩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小姐。」兩人退下。

  終於清靜了,沒有了嘈雜聲,沾衣端坐在床上,開始神遊。

  直到快半夜了,才聽到一陣熱熱鬧鬧的吆喝聲向這邊走來。

  新房的門被打開,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新娘子,我要看新娘子。」

  「十四弟,小心。」

  「哈哈,十四弟,這新娘子今晚可不是給你看的。」

  此話一落,眾人又笑了起來。

  「各位爺各位爺,你們今天也該鬧夠了,把剩下的時間留給這小兩口吧。爺們想見新娘子也不急在這一時不是。」

  婚嫁嬤嬤臉上帶著喜慶,不時的彎腰衝著就要跨進房門的這幫人討饒到。

  「呵呵,是啊是啊,幾位哥哥弟弟,我們離開吧。如果誤了時辰,我就去告訴父皇你不讓七哥和七嫂入洞房。」

  「可是我想看啊,就一眼一眼,七哥~」那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個聲音無奈的說道:「就你調皮,看看十三多乖。」

  「哈哈哈哈,小十四以前是沒趕上幾位哥哥的大婚,所以好奇的。」

  一幫人高深談笑,終於在婚嫁嬤嬤的卻說下和那位七皇子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調笑聲中離開了。

  房間內只剩下婚嫁嬤嬤和沾衣的兩個丫鬟還有今晚的另一個正主,七皇子。

  婚嫁嬤嬤的拿著秤桿子過來,衝著兩人念叨:「祝兩位今後稱心如意,和和美美。」

  沾衣就感覺到秤桿子放在了蓋頭低下,輕輕一挑,紅蓋頭掀起來了。

  沾衣含笑的抬頭,表情端莊賢淑。

  看到那燭光輝映下的小臉,有一瞬間,紫瓊然只覺得迷失了雙眼,呆呆的望著她。

  如此顏色,怪不得連十一都要打趣他,說他賺到了。

  沾衣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今後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心裡念叨一句果然。就是雨夜見到的落湯雞中的那人。而他,明顯的沒把兩個人聯繫到一起。

  婚嫁嬤嬤把秤桿子交給了身後的一個丫鬟,從另一個丫鬟那裡拿過托盤,上面放著兩杯酒。

  不用說,合巹,也就是交杯酒。

  一系列婚禮該舉行的儀式都做過後,婚嫁嬤嬤帶著兩個丫頭退了出去,把新房讓給兩人。

  紫瓊然看著沾衣,後者只是含笑的望著他,不驕不躁也不害臊。

  「你頭上重嗎?我先幫你拿下來吧。」紫瓊然說著就走到沾衣身邊,溫柔的幫她把那很有份量的鳳冠拿了下來,站起來把東西拿去桌子上放著。

  沾衣微微晃了晃腦袋,以她現在能力,戴了這個東西一天脖子也疼,不知道那些柔弱的閨秀們是怎麼熬過去的。

  該說佩服嗎?

  沾衣在心底吐槽,紫瓊然過來了。

  站在她面前,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沾衣不解的仰頭。

  突然,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往床裡面躺了下去。下一秒一個身影就覆蓋在她身上,嘴巴也被堵住了。

  在沾衣努力調整呼吸的時候,身上的嫁衣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某個男人退掉了,露出了裡面肚兜以及白嫩的肌膚。

  紫瓊然的動作非常狂野,帶著點急切,可是同時也不失溫柔。

  沾衣的裡衣被退到了一半,原本動作敏捷的紫瓊然突然停止了動作,就這麼趴在沾衣身上,雙眼禁閉,沒有了任何動作。只是那喘息聲還時不時的響起。

  沾衣輕輕的推開他,淡然的坐起。合攏著身上退到一半的衣服,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伸出手,把他的衣服退掉,手指微微一用力,就出現了一道細痕,滲出血液。

  抹在白布上,攤在床上,再把床帳放下。做完後,一個人走到梳妝台的角落。

  這裡燭光照得不明顯,就算外面有人偷看,也不會知道這裡有個人。

  床上的人的動靜越來越大,就好像真和一個人在歡愛似的。

  這是沾衣根據幻心的原理做的藥,無色無味,一場契合又撩人的春夢。

  直到蠟燭熄滅,床上那人已經很久沒了動靜,沾衣才脫掉衣服,爬了上去。

  第二天,也是先他一步從床上爬起,讓等在外面的丫鬟把沐浴的水端進來,洗漱,穿好衣服,等待。

  他醒了後,看到坐在桌旁的她,眼中一陣詫異。

  沾衣揚起羞紅的臉蛋,站起,行了了執手之禮,道:「給爺請安。」

  紫瓊然傻傻的看著對面著人,突然糾結了,明明昨晚他這麼努力,他的王妃看著怎麼還好好的,竟然醒的比他還快?

  難道是他能力退步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09 PM

111 第一天

  第二天一早,沾衣服侍著紫瓊然穿戴好,兩人上了馬車,駛向了皇宮。

  早上得去給雙親見禮。

  紫瓊然看著安靜的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兒,淡定自然,端莊賢淑,就是不知道料理家務來會是如何模樣,不過暫時來說,他很滿意。這樣的女人,知趣懂禮,很符合他對未來夫人的要求之一。

  馬車駛進了宮牆,停下後,紫瓊然先走了下去,再扶著沾衣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向前著走,前後距離半米。

  路上,紫瓊然怕沾衣會緊張,說說話,緩解一下她的神經道:「父皇母后這時應該都在鳳眧宮,父皇還沒有下朝,母后為人和善,你不用緊張。」

  沾衣衝著他展顏一笑,道:「妾身沒事,讓爺擔心了。」

  紫瓊然沒有再說,只是衝著她微微一笑,再給她介紹起宮裡的其它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和人。

  兩人終於到了鳳昭宮,站在門外的公公看到兩人過來後,連忙傳召。

  裡面一聲宣,紫瓊然和沾衣進去,原本以為會只有皇后,沒想到卻是人聲鼎沸。寬大的鳳昭宮內坐了不少人。除了皇后還有四妃,以及後面四個嬪妃和五位未出閣的公主。

  如果不是皇子成年出宮建府以後不能隨便在後宮來往的話,說不定現在的人會更多。當然,未成年的不算。現在就有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站在皇后旁邊,好奇的看著紫瓊然身邊的人。

  沾衣低著頭,恭敬的跟在紫瓊然身後半米,頂著這麼多人的視線,向前走著。

  「兒臣給母后請安,給各位母妃請安。」

  沾衣有樣學樣的也念了一遍。

  說完以後,皇后仔細的瞧瞧紫瓊然的臉面,然後笑著對沾衣說:「老七家的,抬起臉讓母后母妃們看看,這人可有好些人都是衝著你來的。」

  沾衣依言抬頭,頓時驚歎連連。

  皇后和四妃倒是算了,還見過沾衣,可嬪妃皇子公主們沒見過。

  而今天,沾衣又換上了只有王妃才能穿的大紅衣,身上自有一番貴戚,可看傻了不少人。

  「真正是個漂亮的人兒,七皇子好福氣。」如妃說著,用帕子擋在嘴前,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只是真心誇的還是另有其意。

  沾衣上次回家後就查過,這個如妃的家裡比不上花家,但是總想著佔第一的位置。而且如妃的兒子也就是大皇子,最熱門的皇帝候選人,她自己又因為容貌不俗而身後帝皇寵愛,能不驕傲起來就怪了。

  沾衣很無奈,就是這個女人,上次選秀的時候也找她麻煩。閉上嘴,眼光鼻鼻觀心,當做什麼也沒聽到,一副謙虛的模樣。

  其她妃子見如妃這麼說,不管心思如何,都彷彿沒聽出別的意思,笑呵呵的應聲。

  這個半刺的話就這樣掩了過去。

  這對新婚夫婦恭恭敬敬的見禮,聽著這幫人你來我往,暗藏洶湧。

  皇后只是坐在上面微笑,不發表任何意見。

  七皇子的母妃死的時候他還小,是由皇后帶大的。皇后只生了一個女兒,後來因為那次生產壞了身子,就再也沒懷上過。雖然保養了七皇子,但是後面幾個妃子,就像如妃這樣的,家世夠硬,又有皇子磅身,在這個後宮雖然不至於呼風喚雨,但是就連皇后也不敢為難她。

  終於等一幫人說的差不多了,皇帝來了。

  這位一來,在場眾人全都迅速變臉。一個個盡顯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皇帝來了也就說了句話,其中包括允許沾衣三天回門的時候多在那邊呆幾天。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沾衣聽出來了,皇帝的意思是允許她等爺爺沒了入土為安之後再回來。

  帶著點哀戚的向著皇帝叩謝。

  場上的氣氛有點悲哀的味道,皇帝感歎黃老爺子的一生一番,其他妃子臉上那哀痛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們家裡至親沒了。

  最後所有人都散了,只剩下皇后和還有紫瓊然和沾衣。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皇后會帶話,沾衣的嘴也巧,一時之間聊得很投機。

  看的紫瓊然在一邊內心驚歎,女人果然是很不能理解。

  這時外面傳報的公公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十二皇子十三皇子十四皇子求見。」

  一口氣把這一連串的內容報出來,沾衣在內心為這位公公的肺活量感到驚歎。

  皇后表情一怔,隨後看著沾衣笑道:「一下子都來了,看來還是你面子大,以前他們可從沒一起這麼準時的出現在我這裡。宣吧。」

  沾衣故作羞澀的低下頭。皇后又是一笑。

  門開了,外面進來十三人。

  皇后看著向她跑來的兩個小不點,無奈的說:「你們兩個不是剛走嘛,怎麼又過來了?」

  他們就是剛才站在皇后身邊,一直盯著沾衣猛瞧的皇子。

  「孩兒路上碰到了幾位哥哥,他們說要來看看新嫂子,我們就又一起過來了。」

  這個聲音沾衣熟悉,就是昨晚聽到過的,那個十四皇子的聲音。

  「母后,我可是好奇死了,昨晚都睡不著,這不,今兒個一大早就進來了。」另一位皇子笑呵呵的說著。

  皇后笑著指指那些皇子,衝著沾衣一一介紹起來。

  沾衣一直低著頭,恭敬的沖幾位皇子見禮。

  幾位皇子這才算是真正的見到了花沾衣這位傳說中的女人了。不少在心裡吐槽老七的好運。有的也在不爽,長得醜一點他們心裡才能痛快,這位長的太夠水準了。

  可以說,這麼多皇子妃中,沾衣的容貌絕對排在首位。

  皇子想見的人見到了,也離開了。

  最後皇后拉著沾衣的手慈祥的說:「你們以後要好好過日子,有空就來陪陪我,一個人在這裡怪無聊的。」一句話,皇后雖然沒別的意思,但是沾衣聽著,好像就從裡面聽到了心酸。

  這屬於後宮女人的哀怨,她不發表意見,只是甜甜笑道:「是母后,兒臣以後就嘮叨了。」



112 安王府

  沾衣安靜的跪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車窗外開了個小口子,眼睛一直望著外面。

  紫瓊然看著那張恬靜的小臉,微微一笑,問道:「今天可還好?」

  沾衣回過神,望向紫瓊然,淡笑道:「嗯。各位娘娘和皇子都很熱情。」

  熱情?紫瓊然細細品味著兩個字,突然低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熱情?對,太對了。這幫人確實很熱情。」

  沾衣有點茫然的看著他,想來想去,自己的回答很中規中矩也很正常啊,他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好吧,可能想到別的什麼上去了。這不是她能理解的,也不是她該理解的。

  於是,沾衣就沒多想,只是看著這個人就好。

  馬車很快就回到了安王府,沒錯,安王,就是紫瓊然的封號。

  是平安,安樂的安,還是相安無事,別多想,安安心心的當他的王爺的安就不知道了。

  紫瓊然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轉過身,在沾衣心裡微微的詫異中,扶著她從車上下來。

  錦國七皇子是個風流種,是個對女人非常溫柔的人。

  從早上開始,沾衣就發現了這個人們所傳播的事實。

  沾衣和紫瓊然去了王府大廳,此時,只要是紫瓊然的女人,都待在那裡,等著面見沾衣這個王妃。

  在這麼多皇子中,紫瓊然的後園還算好的。他雖然對女人溫柔,但是絕不會見一個就帶一個回來。

  所以到現在為止,他也只有一個側妃,倆個通房。聽說這個側妃是紫瓊然成年的時候皇帝送的。

  沾衣在心裡吐槽,加上她就剛好能搓麻將了。

  大廳內此時果然已經多了三個人,不過只有一個坐著。

  其實說起通房,也只沒能入宗冊的奴婢而已。

  看到兩人進來,那坐著的一位也站了起來,三人齊齊的向紫瓊然行禮:「請王爺安。」

  紫瓊然笑道:「起來吧。」然後用眼神向沾衣示意一下。

  沾衣會意,跟上,兩人在主位上坐下。

  那三個女人又齊齊行禮道:「請王妃安。」

  沾衣笑著回道:「起吧。」

  紫瓊然看著沾衣笑瞇瞇的表情,指著側王妃對她介紹道:「這是絮如。」

  柳絮如,沾衣輕輕點頭,笑道:「以後就是姐妹了,我有什麼不懂沒做好的,還請姐姐擔待些。」

  沾衣說的是管家的問題,以前沒有王妃,整個後院都是這側王妃協同管家在管。現在有了沾衣,管家的冊子今天一早就送過來放在她的桌上。

  「是妹妹抬舉。」柳絮如溫柔一笑。就坐在一邊,低眉順眼。

  說起來柳絮如長的還不錯,那溫溫柔柔的模樣,聽說還充滿了才情,在七皇子府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

  沾衣看向了旁邊那兩個通房,內心咋舌,簡直一個比一個有特色,該說不愧是閱女無數淡定風流皇子,收女人都那麼有特色。瞟了紫瓊然一眼,對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時也正看著她。

  沾衣完全沒有不好意思,淡定的收回眼睛,視線重新放在那兩個女人身上。

  紫瓊然看著她這模樣,內心就想笑。

  一個臉色蒼白,那身子薄弱的,彷彿風一吹就能倒。真是,她看了都心疼。

  「這個……」

  看到沾衣指的是誰,那側王妃立馬開口道:「這是念奴,另一個是念嬌。」

  沾衣感謝的看了柳絮如一眼,再看向那個念奴,問道:「那個,你是生病了嗎?要不回去休息吧,待會把府裡的大夫叫過去看看。」

  那個叫念奴的臉立馬就一陣紅一陣白,看的那個叫念嬌的和側王妃心裡一陣暗爽,這個念奴最慣用的就是以這副模樣去勾引紫瓊然。

  紫瓊然則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

  「啟稟王妃,奴婢沒事。」念奴柔柔弱弱的說到,眼神飄向紫瓊然,這模樣,好像沾衣欺負了她似的。

  可惜,紫瓊然有看見也當沒看見,只是覺得,以前是不是太寵這女的了。

  「真沒事?真沒事就算了。」

  這時那個側王妃想到了一件事,恭敬的對沾衣道:「王妃,府裡沒有大夫。」

  沾衣詫異,側王妃接著說:「府裡有人病了一般都是請宮裡御醫過來診治的。」再加上能請太醫的也就王爺和這個側王妃,其他人還沒有資格,所以眾人也沒太注意這個問題。

  沾衣點點頭,轉過去對紫瓊然道:「爺,以後府裡人會越來越多,雖然御醫的醫術比較好,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還是請一個大夫待在府裡吧,已被不時之需。」

  紫瓊然什麼也沒說,只是對沾衣道:「這件事你待會吩咐管家即可。」

  沾衣點頭,看向另一個叫念嬌的。

  果然是嬌嬌嫩嫩,臉兒圓圓的,身材不胖,但是看上去很有肉感,摸起來肯定很舒服。

  沾衣看了手很癢,很想上去摸摸。決定了,回去以後就把抱枕拿出來。

  「奴婢念嬌,見過王妃。」

  沾衣笑笑,「這個看上去倒是健康的。」不管心靈如何,她就喜歡這樣健健康康,不會沒病裝病的,看著也舒服。

  接著管家進來,稟告紫瓊然全府上下都在門前集中,等著女主人召見。

  紫瓊然帶著四人出去。面對府上的丫鬟僕從,笑盈盈的說了幾句,雖然沒有重話,但就著一身的氣度,那些僕從也沒敢不聽的。

  然後沾衣揮手,這些人外加那兩個通房就下去了。紫瓊然陪著沾衣和側王妃又聊了會,就去書房處理事物了。

  側王妃和管家就陪著沾衣,瞭解一下這個府上的一些事情,包括有多少財產。

  沾衣聽著用心,等人都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內。清理那些財產。

  莊園不少,還分在各處,大部分都是紫瓊然被晉封為王爺時皇帝賞賜下來的。店舖有點少,只有十幾處,收益有好有壞。

  府裡的大部分收益都來至於莊園那邊的收成和別人領地上別人上交的稅。店舖裡賺得多,紫瓊然花的也多。

  可能也有私錢,反正明面上是不能讓人知道的,所以這也不關她的事。

  大致來說,這個安王府還算富裕。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0 PM

113 逝去

  除了洞房那天,接下來的兩日紫瓊然都睡在沾衣房裡,但是並沒有碰她。

  因為沾衣擔心家裡的爺爺,臉上雖然沒什麼,但眼神裡有時候總流露出點點異樣。號稱溫柔多情皇子的某王爺自然是沒想別的。每天過來跟她聊聊天,然後安慰安慰幾句。為了以示恩寵,結婚幾日自然也不會去別的女人的房間。

  然後第三天,沾衣收拾了一下東西,紫瓊然帶著她一起回門了。

  回了花家,拜見了父母,新婚夫婦兩人再去見了花老爺子。

  他現在的神智已經迷迷糊糊,時間看來也就快了。一直熬著熬著熬到現在,親眼看到沾衣嫁人了,老爺子心裡最後的負擔也放下了。

  之後紫瓊然就跟花父下去了,沾衣留在這裡陪著花老爺子。

  看著花老爺子的睡臉,沾衣下意識的就摸摸他的手腕。

  就算沾衣現在的修為已經入了天道,身上的內力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具體的沾衣也說不清楚。前些日子剛進入天道的時候她照著第七層《玄玉功》的功法運轉,身上內皮膚上不斷的排除一些黑色的污漬。看來洗髓伐骨還在繼續。

  這個變異能力可以讓爺爺睡覺舒服些,但是卻無法延續他的壽命。

  爺爺現在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很脆弱,就像一根古昔的籐蔓,輕輕一碰,就會灰飛煙滅,不能受到任何外來和發自他內心的刺激。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盡量使他的心情好點。

  沾衣有時候想,天道又如何。進入天道的人說起來在武力方面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人。但是個人的力量卻無法跟集體對抗,也無法扭轉已經注定好的命運。

  曾經她也想過,如果把自己已經進入天道的事透露出去會如何?是不是外人待他們就會任如爺爺在世那樣?她也不用嫁了?

  這年頭剛冒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會有人因為忌憚她而收斂很多行為,但絕不是全部。

  錦國內部就算不怎麼樣,那他國呢?到時候如果真發生戰事,她要怎麼做?去殺了來犯者的皇帝?還是殺了那國的領軍人物?

  好用絕對好用,這是一種震懾。

  只是這樣會給花家樹立更多的敵人,以及更多的忌憚。

  而到時候來犯的國家比較多?

  就算天道又如何,她不可能同時殺掉所有人,戰士們總會上去抵禦,總會出現死亡。

  這些太過飄渺,也可能其它國家看小心謹慎,沒有多餘的動作。

  只是花家確實又會成為靶子。一個比花老爺子更恐怖的靶子。

  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跟國家抗衡,還有世家爭奪,更重要的是,她還並不是光棍一個,而且指不定還有江湖中人參雜進來,那些人什麼招都有。

  而很多事,眾人又不太喜歡明著來,而是用暗的。這絕對會讓她防不勝防。

  其實就算她嫁了,很多事還是可能會發生。但是起碼這個時候花家已經努力了,她也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

  到時候如果還要流血,那就不關她的事。就算死再多人,只要沒有自己在意的人,她都會閉著眼睛,等著。

  紫瓊然這天下午就回去了,沾衣待在花家。安王府的事又交還給了管家和側王妃。

  七天後,花老爺子終於帶著微笑的表情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花家眾人齊齊哀慟。

  消息當天就傳到了錦王那裡,錦王封了花老爺子為忠義大公。牌位鎮守與各地英烈祠的祠堂。那裡進貢著所有為這個國家犧牲的戰士。

  這也是錦王要告訴別人,自己對花家的寵愛依舊不變,花老爺子即使死了,也率領著千千萬死於戰場上的英豪們。這對一個一生帶兵打仗的人來說,是最大的榮耀。

  花老爺子去世的消息一天就傳遍了整個錦國,第二天多有國家的人都知道了。

  錦國無數的百姓在家裡擺了這位花老爺子的牌位,可以時時供奉。

  老爺子的墳墓的前面還落成了一個祠堂,名為忠義祠。

  出殯的時候更是有無數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送行。就算沒有趕來的,也在這一天,齊齊向著都城的方向跪拜,家裡素食幾日。

  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人流,使得錦國的各個上位者心情複雜。一算一國之主的死亡都不會出現這種宏大的場面,最有利的證據就是前兩位帝王的去世。

  如果有人敢在這個地方說花家的一個不好,立馬會被無數人給打死踩死。

  那些上位者再一次見證了花老爺子和花家在錦國的威望和民心,很多原本還有點小瞧花家,以為花老爺子去了花家也跟著就要不行了的人暗自唾棄自己,真是有眼無珠,小瞧了別人。

  入葬之時,哭喊聲響徹雲霄。

  看著爺爺的入葬,看著棺材被人用土一點一點的填上,最後關了石蓋。沾衣閉上了眼,兩行清淚從臉龐滑落。

  這個一直寵愛著她的老人就這麼去了,心裡揪成了一塊,疼痛難忍。

  這一天老神仙也來了,只是他躲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晚上,沾衣把一個盒子交給了他。

  老神仙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弟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拿著東西走了。

  因為花老爺子的過世,花家要守孝三年,所以花父以及倆子都去辭官,要待在家裡守孝。

  皇帝說了不少的好話,大意是位置還是給你們留著的,到時候回來會更上一層樓。只是眾人都沒多少心思關注這個。

  花家雖然看似離開了朝堂,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屬於花家的一脈都留在了那裡,其中更是有誓死效忠花家的人。

  沾衣在第二天就回了安王府,她因為已嫁做皇家婦,所以只要守孝半年就可以了。

  沾衣名正言順的把管家的事都丟給了別人,在自己的住處天天誦經念佛,雖然還要服侍紫瓊然,不過沒有最後一步。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然後有一天,紫金閣。

  死死的抓著一封信,無念只覺得氣血上湧,心裡升起一股戾氣。

  老神仙適時的喝了一聲,然後對他道:「你的心魔並未除盡。」

  無念沒有管這些,他只是看著老神仙,問道:「她在哪裡?她現在怎麼了?什麼叫做忘記她吧?我怎麼可能忘記她!太上師傅,請告訴我。」

  老神仙看著這個孩子,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走吧。」



114 一年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還算是個和善大度的人。」蔚藍坐在椅子上,表情溫和的說著話,只是誰都聽得出,她話裡的冷意確確實實存在。

  身後站著兩個陪嫁丫鬟。右邊坐著的是被請過來的紫瓊然,此時他什麼也沒說,淡漠著張臉,冷冷的掃視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

  沾衣的左邊,就坐著側王妃柳絮如。而她旁邊,則坐著那個叫念嬌的通房。

  屋外恭恭敬敬的站著一圈人,都是在王府內幹活的僕人,全都低著頭,不敢出任何的聲響。

  而眾人的焦點,就是跪坐在地上的那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念奴,另外幾個除了念奴的老媽子,還有一個伺候她的丫鬟,一個買菜的奴才。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我家奴兒是冤枉的。」念奴的老媽子粗著嗓子哭喊著,如果不是沾衣的威嚴擺在那裡,恐怕早就撲過去抱著她的腿大哭了。

  「一定是有人嫉妒我們阿奴受王爺寵愛想要陷害她,王妃明察。」

  沾衣看著這個哭得好不可憐的老媽子,以及更加楚楚可憐的念奴,心裡在低估,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原來女兒這麼嬌弱都是從母親身上學來的。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麼一說,好像如果自己判了她女兒的罪,就成了也嫉妒她家寶貝的人之一,明明她很無辜的說。

  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的說:「是不是冤枉不用我說,本王妃也不會沒事的去冤枉一個通房。讓證據去說吧。」說著,眼睛就看向了旁邊跪著的那個丫鬟和僕從。

  「你們可有什麼話要說?」

  一種無形的壓力頂在原本就膽顫心驚的兩人身上,臉色齊齊的白了又白。

  顫抖的抬頭看向沾衣,與那雙眼睛無機質的眼睛四目相對的時候,兩人的心裡防線彷彿被什麼狠狠的敲了一下,瞬間崩塌。

  「王妃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那藥是奴主子讓奴婢放的,還說如果不做就把奴婢一家都趕出王府,奴婢實在是擔心啊。請王妃明察。」說完就一個勁的口頭,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幾下就地上就出現了殷紅的顏色。

  「王妃,是王婆給奴才銀子讓奴才去抓的藥,這些,這些都是她給奴才的,說是奴才的辛苦費。」那僕從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又趕緊說道:「王婆說只是想買來給奴主子調理身子,奴才真不知道她是給嬌主子用的。」這個王婆指的就是念奴的老媽子。

  「你們兩個賤人,竟然敢陷害我們,說,是誰給了你們這個膽,是誰?你們這兩個挨千刀的,竟然敢冤枉老娘,一定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

  聽到這兩人的話,念奴母女倆的連也跟他們剛才的一樣,瞬間白了又白。

  這王婆就不顧形象的揪著那兩人打,而念奴則慘白著一張小臉,楚楚可憐的望著紫瓊然,希望對方能相信她,給她做主。

  紫瓊然只是冷冷的看著,沒有發表一言。

  沾衣突然覺得好笑,這個念奴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紫瓊然會為她做主,惱了她這個王妃的事。她是哪來的自信,在關係到子嗣的問題上,這位爺還會姑息她。

  成婚一年之久,外人都道安王夫妻伉儷情深,內院裡的人也覺得安王非常寵愛她這個王妃。

  確實,沾衣自己也覺得這個安王對她挺好的,非常好。

  平時噓寒問暖,內院裡有什麼事了絕對會站在她身後給她撐腰。一個月在她房間裡待得時間加起來起碼有半個月,剩下的是在這三個女人和他的書房平分。為了她,連出去尋覓美人的時間也減少了很多。

  她平時應酬的那些夫人小姐,哪個不是家裡的女人一堆一堆,對正妻大部分只是尊重,放著管事的,有的還寵妾滅妻,放在這一類人裡,紫瓊然簡直就是十佳丈夫人選。

  所以她也很努力。

  府裡的人要安分守己,女人之間爭風吃醋隨便,她還竟然讓紫瓊然都去其她女人屋裡走走。沒事的時候就叫上一幫人一起吃飯。平時的時候都是王爺王妃一起用餐的,側妃或者妾室想要隨時見到王爺那不可能。沾衣是盡量給了她們多點機會。

  還有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安王府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子嗣,沾衣在這一塊抓的也挺緊的。她自己的她想過個幾年再生,十八歲當母親怕把自己身子弄虧了。

  這幫女人愛生她歡迎。

  結果呢,好不容易念嬌懷上了,她絕對比紫瓊然還興奮。那位雖然也開心,但是畢竟不是王妃所生,生下來的也只是庶子,心情的愉快也就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這些女人倒好,聽到消息後就給她搞鬼了。

  這一年她給人的感覺肯定是太平和好欺負了,才讓這幫人敢在她眼皮地下鬧出這種事。不治治沾衣自己心裡都過不去。

  「奴婢有證據,奴婢有證據。」那個小丫頭忍受著王婆落在她身上的拳頭,顫抖的從懷裡拿出一根玉金簪子。

  看到她,念奴的臉色又開始變換了。突然看著那丫頭,那雙眼睛裡刷的流下眼淚,不敢置信的說:「怎麼,它怎麼在你手裡?」然後轉頭看向王妃,柔弱的說:「請王妃明鑒。這是奴婢的金簪子,前不久被人丟了。沒想到會在她手裡。」

  然後又看向那丫頭,問道:「小紅,我自認為平時對你也不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幹這種事?」

  丫鬟小紅直搖頭加搖手,「不是的,不是的,這是奴主子讓奴婢去給嬌主子下藥的時候賜給奴婢的,真不是奴婢偷的。」這一下,那小丫頭也哭了。

  你哭我哭大家哭,哭哭更健康。

  沾衣怒目喝道:「都給我閉上嘴。」

  嘈雜的三個聲音立馬嚥了。

  沾衣最先看著的是王婆,問道:「王婆,你來告訴我,使人虛弱更容易流產的藥能養什麼身?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以後你女兒就天天喝這藥,一天也別給我停。」

  再次看向念奴,問道:「先不說這簪子是她偷的還是你給的,我倒是要問問你,你一個連妾都不如的奴才,誰給你膽子帶金子做的簪子?這金簪子你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難道是王爺賞的?」

  王婆不是傻子,知道死活不能承認這藥是自己讓人買的,不然就死定了。

  而念奴,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一個只比丫鬟高一點點的通房是不能用金子做的飾品的,她先前已經承認這是自己的了,那還要怎麼甩賴。

  「王妃,這藥真不關奴才的事,是這小兔崽子在陷害奴才。「王婆也管不了別的,先抱住自己再說。

  沾衣內心翻翻白眼,淡淡的說:「你拿起那錠銀子看看。」

  王婆一愣,撿起地上的銀子。

  錦國使用的銀子是有一些規矩的。

  正常的銀子,還有的是宮裡用的底部刻上通寶兩個字的銀子。後一種是官銀,用來國庫的之處,換句話說就是皇帝用的。打仗賞銀都用這種。

  普通人手裡自然沒有,安王府有非常正常。

  安王府用時支出所使用的銀子也不是這種,這些都是要存起來,皇帝賞的不能亂用不是。

  沾衣記得紫瓊然有賞給念奴一塊,後者求去的,說是用來供奉,沾染沾染一些皇家的氣,就連側王妃也沒有。

  其實她還拿這件事炫耀了很久。眾人都說王爺是多麼多麼寵愛念奴。

  「這是通寶,我記得府裡除了庫房,就只有你家念奴那有一錠,你說不是你給的,難道是你女兒給的?」

  重重的哼了一聲,沾衣懶得再看她一眼,帶著嚴重不滿,說道:「你們平時想怎麼掙都可以,但是就不該對王爺的子嗣下手。既然敢如此,我們府裡也不敢留下這種人。」

  指著那叫小紅的丫頭和王婆,說道:「來人啊,給我把這兩個東西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外面的人都給我看著,這就是犯上的下場。」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王婆和小紅立馬哭喊起來,可惜侍衛不是擺設,早就過來過來把人拉下去了。

  沾衣又看向那僕從,對管家說:「這個就送莊子裡去吧。」

  管家領命。

  保住了一命,那僕從直叩頭,感謝王妃的不殺之恩。

  至於那念奴,沾衣看向紫瓊然,後者隨意的揮揮手,說:「賣了吧。」

  王府裡的通房,賣了,就等於告訴所有人,這是罪奴。以後,可絕對沒好日子可活。

  「王爺,王爺。」管家向後面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有人過來把念奴拉了下去。

  外面是受棍刑的兩人淒厲的哭喊聲,沾衣彷彿什麼也沒聽到,眼睛在一直很安靜的側王妃和念嬌身上流轉了一圈,最後笑著對紫瓊然道:「母后說納蘭家的三小姐不錯,如果你同意的話,過些日子就讓皇上賜婚,你看如何?」

  此話一出,柳絮如猛地變臉。納蘭家三小姐進門的話就等於是又一個側王妃。她知道這是這個小王妃在敲打她。

  這件下藥事件看起來是念奴和她老媽子的不對,可是其中如果沒有她推波助瀾,事情肯定沒那麼順利。這小王妃是生氣了。

  現在這個地方真心感謝沾衣的,恐怕只有念嬌。

  紫瓊然看著沾衣,看到她臉上沒有絲毫異樣,表情也真摯,又想到自家那些兄弟家的女人那爭風吃醋的模樣,心裡一陣怪怪的。

  不過還是點點頭,說:「你看著辦吧。」

  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下來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2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3-28 09:18 PM 編輯

115 飄香院

  「七哥。」娃娃臉十一皇子歡快的衝著紫瓊然招招手。

  他的身邊沒有以往的那個沉默吐槽男,而是另兩個人。

  紫瓊然看到三人,飄飄然的搖著扇子走了過去。

  而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錦國都城最大最紅紫瓊然關顧最多的飄香院的門口。光聽這名字,不用說就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此時傍晚時分,飄香院裡已經坐著不少的人,一片歌舞昇平之色。

  紫瓊然和他身邊三人進來的時候,自然也有不少人已經看到了他們。

  不過誰都沒有過去打招呼。

  人家七皇子以前就說隱晦的提過,來這個地方,他不喜歡有人過去攀話。

  飄香院內的媽媽同樣也早就看到他們了,快速的迎了過去,衝著四人做輯道:「幾位爺安好。」然後目光就盯在紫瓊然身上,說:「七爺可是好久沒來了,可害得我的那些女兒們想得緊。」

  「七爺夫婦琴瑟和鳴,今天捨得出來就已經非常難得了。」那走在紫瓊然和十一皇子身後的一個男人打趣道:「快去告訴月香姑娘,我們七爺來了。」

  紫瓊然只是挑挑眉,沒有多說什麼。今天府裡鬧得那麼一出,心情有點雲裡霧裡,就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哪裡不對。

  媽媽笑著說:「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幾位爺些上面請。」

  四人落座,除了兩位皇子,另兩個都是這個錦國都城數一數二的紈褲人物。

  他們很早以前就在這裡認識,所以外界對他們的關係也是無奈無奈加無奈,背後還會偷偷的說他們是臭味相投。

  但是,人們總是忘記,這兩個紈褲的背後的能量卻絕對不小。

  剛坐下,剛才開口的那男人就說道:「少頃又沒來?」

  另一個看著十一皇子問道:「他以前即使對這裡不敢興趣,多多少少也會跟過來。可是最近一年來這裡的次數不超過五次,難道,」那眼神怎麼看怎麼**,「難道,他金屋藏嬌?」

  砰,腦袋被前面那紈褲男子給用扇子敲了一下,「你以為是你啊。」

  紫瓊然只是一杯一杯慢悠悠的喝著酒,有點心不在焉。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不會都出來了還在想念王妃吧?」最先開口的那人開玩笑。

  「啊。」紫瓊然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後者嘴角抽搐,不會是真的吧。

  加上十一皇子,三個人的表情不由的都微微變色,沉了一點。場面的氣氛有點低沉。

  紫瓊然也發覺了,笑道:「放心,我知道孰輕孰重。」

  此時剛好,門開了。

  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看到他,屋內四人的視線全都轉移了過去。

  這是個美麗的女人,眼中有著倔強和傲氣,看人看物雖然是笑著,但是完全沒有身處青樓的自卑。

  她是飄香院的頭牌月香,也是外界傳說中的紫瓊然的紅顏知己。

  聽說紫瓊然曾經想給她贖身,只是此女卻以不願做小為由拒絕了。

  很多人都笑這個女人癡人說夢,一位皇子怎麼可能會娶一個妓女當皇子妃。

  後來轉側又有人想娶她過門,其中也有願意去她當正妻的富商和書生,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於是人們又說,月香也是喜歡安王的,只是人家現在已經去了正妃,而且夫妻感情還非常好。月香不想打破自己不嫁他人為妾的誓言,又愛慕著紫瓊然,於是只能當他這樣的紅顏知己。

  當然,也有不少人的在唾棄,覺得這個月香是矯情,心大著,想做人家皇子妃。現在是虧了,可又放不了手中的大魚,於是在沒有更好的魚之前,就這麼僵持著。

  月香走了進來,衝著屋內四人撫了撫身,然後站直身子,一邊向著桌子邊走去,一邊笑道:「幾位爺在說什麼,看上去很熱鬧?」

  十一不客氣的在內心吐槽,熱鬧個頭~這絕對是個視力有問題的主。

  那個問上官少卿怎麼沒來的男人笑道:「我們在說安王妃呢。」

  紫瓊然端著酒的手微微一頓,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著,只是看這個男人的眼神不由的深沉了幾分。

  十一在內心裡扁扁嘴,也開始喝酒。

  月香走到紫瓊然身邊,為他貼了酒,笑著問道:「說起來我倒是沒見過安王妃,但是據說她可是我們錦國的第一美人,看看我們王爺就知道了,他現在連我都不理了。」說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另外三人打哈哈。

  紫瓊然看了月香一眼,沒說什麼。

  月香心思一動,撒嬌的推推紫瓊然的手臂,問道:「我很好奇,問個問題你不介意吧?」

  紫瓊然把嘴巴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在對方嗔怪的表情下才說道:「得看是什麼問題。」

  月香吐吐舌頭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想知道安王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們,而是問王爺。」幾人把問題踢回給紫瓊然,問的是你夫人的事,你想回就回,不想回自己拒絕。

  花沾衣是個什麼樣的人,紫瓊然的腦海裡閃現出她的身影,第一個反應是:端莊賢淑,雍容華貴,身上還有種說不出的韻味。而這些,都深深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看紫瓊然沒有回答的樣子,月香心裡很不滿,於是,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起來,說道:「看你寶貝的,連問一下都不願意回答。不過我也在外面聽到了不少,傳來傳去,除了說她是這錦國的第一美人之外,還有就說此人很賢惠,說你安王爺好運氣。」

  說起安王妃的賢惠,在場四個男人深有感觸。

  紫瓊然身在局中,更是明白那位是賢惠到什麼地步了。自從她嫁了進來,府裡被料理的井井有條,莊子裡收的錢都多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原本只有三個女人就已經很不安穩的後園,現在也平靜多了。以前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拉著他。可是現在只要他說要去書房,那幾個就乖乖的放他走了。

  記得他還好奇的跟管家打聽過這件事,結果他說王妃給後園的女人們講了一件事。書房等於辦公等於王爺步步高深等於王府越來越好等於王妃內眾人的日子越來越好。

  當然他的表情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不過也有一個麻煩。就是王妃太賢惠太慷慨,家裡的那些僕從每月受到的銀子都比一千多,那些丫鬟沒事的就打扮自己,在自己面前晃。

  以前雖然有,但是也不知道他的王妃做了什麼,那些人晃得次數多了,但是沒那麼明目張膽的勾引他。他需要的時候不放過任何機會出現,他不需要的時候絕對不會在眼前晃。

  他應該知足的,想想他家的那些哥哥弟弟的後院,這王妃還會主動幫他送美人。

  他應該知足的,有了這個王妃之後,事業順心,家裡安心。

  可他怎麼就覺得哪裡不對呢???

  賢惠兩個字從月香的嘴裡一出,另三個男人憂鬱了。後院裡都是有女人的,可是那些人就是不讓他們痛快。平時寵著,你們自己打打鬧鬧就算了,可是怎麼就喜歡找他哭哭啼啼來做主呢。

  所以說女人是寵不得的。

  於是,看向某王爺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羨慕。有個鎮得住後院女人的女主人在那就是好,更好的是這女主人

  還不隨便吃醋,喜歡讓自己舒舒服服的看美人。

  記得某一次去安王府做客,看到那些丫鬟,穿著統一的粉嫩色新衣,各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從眼前走過。看得他們眼睛都直了。

  最後還聽說這是王妃吩咐的,因為她喜歡美好的事物,身邊也要美美的人服侍才舒服。

  最重要的是,這些美美的人還可以每月換一次的去安王身邊伺候。

  對有些想法的丫鬟來說,這絕對是非常好的機會。而對喜歡美人的男人來說,這機會也絕對好的沒話說。

  可是不知道安王怎麼搞的,到現在都沒安安分分的。於是外人就說(還包括府內的下人),因為安王現在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有這多盛世薔薇擺在面前,誰還有心情去理那些小花啊。

  面對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幾雙充滿妒意的目光,紫瓊然淡定的無視過去。只是看向月香,問道:「你想說什麼?」

  月香內心一顫,雖然紫瓊然臉上並沒意義,但是月香卻覺得身子心裡都有點冷。

  好像,今天她越矩了。

  只是,她不服。她為了討好這個男人付出這這麼多,用了這麼多心力,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已經如那些白癡一樣愛她如癡,願意娶她為正妃,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待在飄香院裡的一個妓女。而原本屬於她的位置,卻被別人佔著了。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來她這裡的次數也少了。

  院裡的那些小賤人都偷偷的在笑她的不自量力,所以她憤怒。她不認為自己比那個什麼花沾衣差,兩人最大的差距就是對方的身份,如果沒有那個身份,花沾衣拿什麼跟她比。

  所以,她想在沒有更好的人選之前,讓安王娶她進門。然後那個位置,到時候輪到誰坐也不一定了。

  她相信憑她的手段,那個女人別想跟她鬥。



116 花沾衣此女

 「咯咯,各位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走南闖北的人多了,聽到的也就多了。奴家並不知道什麼賢惠,只是奴家懂得女人。如果是奴家的夫君,奴家不會笑著若無其事的給他找女人。因為奴家心裡也會想著佔有,想著夫君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即使迫於他人的言語,無奈的幫夫君納了妾,心裡也會難過,臉上笑著,心裡卻傷著。有些心裡藏不住話的人,甚至還會發脾氣,鬧情緒。只有一種女人會真正的不在意這些,還會拚命的把夫君往別的女人那裡趕。那就是,這個人心裡早就有了人。女人不像男人,可以見一個愛一個,再多的感情,開始時可能很濃郁,非卿不娶。只是日子久了,這感情就淡下去了,看到了另一個漂亮的女人,又動心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老妻。

  但女人不同。一個人如果被她放進了心裡,那就是長長久久的事,有些執拗的人,更是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奴家並不它意,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夜晚,慢慢的走在道上,四個人現在只剩下兩人,身後還跟著幾個僕從。

  十一皇子有點擔心的看著自己的七哥,後面的轎夫還抬著轎子,可是七哥說不想坐,要走走。他這個弟弟就出來陪他了。

  「七哥,你別聽那個女人瞎說,她是想當安王妃想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提到月香,十一皇子雖然表面平淡,但眼中卻是深深的鄙夷。

  七哥也就陪她玩玩,誰叫飄香樓的頭牌是她。如果換作別人是頭牌,現在七哥迷戀的妓女就是那個人了。

  雖然七哥也喜歡美人,但是十一皇子更知道,七哥重視血統,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由一個妓女所處。而且為了大業,也絕對不允許院子裡的女人有一個這樣的身份。

  所以,完全是那個女人自己天真,以為真正的掌握了七皇子,可以當一個皇子妃。

  越想十一就越覺得神奇,這女人真是在飄香院這個美女如雲關係雜亂的地方打敗各個競爭對手,而成功的當上頭牌的人嗎?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

  她當男人都是她手心的泥人,她想怎麼捏就怎麼樣的嗎?

  不過,十一皇子再次看了看自己七哥,恐怕也只有今天,這個女人的話確實影響到了他吧。

  七哥的性子很冷靜也很冷漠,還有很強的獨佔欲。

  而七嫂,十一皇子又想到了安王府內的那個女人,見過幾次,特別是他去七哥家裡的時候,次次都被下人照顧的很周到,而且那些美食天南地北的都有,很多自己以前聽都沒聽過的食物都能在那裡出現。聽說那些廚師都是被七嫂從天南地北給找來的。

  而且還很懂得利用,在外面開了家酒樓,那些廚師除了輪到在府裡做飯的,就天天在那邊待著。

  現在那家酒樓是都城最火的一家,號稱錦國最能賺銀子的酒樓。天天客似雲來,排隊都能排到城門外,賺的那些個商賈眼紅的不得了。想要也同樣辦一個那樣的酒樓,可是你經不起人家的廚師全,就是各種小吃就能讓你眼花繚亂。

  眼紅的還不只那些商賈,還有各個皇子。看七哥活的越滋潤,他們就越妒忌。

  真是神奇的女人。

  紫瓊然笑笑的看著擔心的弟弟,道:「我沒事,放心,你別陪我了,快回去吧。」

  把自家弟弟趕走了,紫瓊然又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飄香樓是暫時不去了,月香那個女人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講那些,也沒有了利用價值,就讓她自身自滅吧。沒有了七皇子這個招牌,紫瓊然已經可以想像她在飄香樓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她之所以這麼些年在得罪了不少的客人之後還能平安無事的穩坐頭牌的位置,還不就是因為這是七皇子喜愛的人嘛。今後就不行了。

  幸好納蘭家的小姐就要進門,最近可以不用去增加風流韻事了。

  東想西想,他還是忍不住想到了那個女人。

  那個笑的風輕雲淡,好似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把府裡料理的妥妥當當,眾人眼中,最美麗稱職賢惠的安王妃。

  不是說他就信了那個白癡女人的話,以前她就提議說府裡後園上得了身份的女人太少了,想讓他納幾個進來,還說去請示皇后讓父皇指幾個。身邊的丫鬟也一個個穿的美美的,別人還羨慕,他開始也在感歎,這夫人真是太賢惠了。

  賢惠?去你的賢惠。

  偷偷的在背後哭?不知道,沒看到過。

  傷心?絕對沒有。每次見面,她都是一臉笑意,完全看不出傷心的痕跡。除了最開始的花家老爺子出事的時候。

  連基本吃醋的行為都沒有。

  紫瓊然仔細回想之後,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也許,可能,大概,她心裡並沒有他。

  或許,在她心裡,她只是他的夫君,一個今後要一起生活,卻絕對不能把心丟下的人。

  她緊守著她的心,不讓它遺落在他身上。一年的相處,他敢說,自己對她絕對是無微不至,雖然開始時是最給別人看的,但後來,他是真想對她好。

  紫瓊然現在想,那個叫花沾衣的女人的那顆心裡,是已經裝著了別人,還是自己夠冷靜,知道身在那樣的地方,不該對自己的夫君動心。因為一旦動了,最後神傷的只有自己。

  不由的想到了那個生下自己的女人,他看著她對了那個男人一天天的算計,一天天的強顏歡笑,一天天的憔悴下去,然後,她病了。那一天她抱著他哭,說她不行了,堅持不下去了,說很對不起要留下他一個人。然後,在求著那個男人把自己養在皇后那裡後,就去了。

  他見多了宮裡那些為了自己的父皇而瘋狂的女人。

  突然覺得花沾衣這女人真是太明智太聰慧太會保護自己了。可是他卻很不爽很煩躁很壓抑,很有想去征服的衝動。

  紫瓊然的眸子一亮,他決定,他要跟花沾衣執拗到底,看誰熬得過誰。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2 PM

117 她想要的

  沾衣讓人把籐椅搬到院子裡,旁邊放著水果和糕點,微風輕輕的吹過,並不熾熱的陽光灑在身上懶洋洋的,使人昏昏欲睡。

  這是個睡午覺的好時候。

  沾衣一邊瞇著眼望著遠處的百景,一邊心裡想著。

  上完朝見過安又跟一幫人忙活完餓得連午飯都還沒吃的紫瓊然,回來準備找自己的王妃博取同情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頓時覺得牙癢癢,真是太讓人不爽了。

  快速的走過去,眼明手快的從沾衣手中奪得了那塊即將進入她嘴裡的小糕點,三兩下就吞進了肚子裡。再如餓死鬼投胎般,迅速的解決了盤子裡那剩下的五塊。

  紫瓊然扁扁嘴,沒有了,他滿意了。

  沾衣黑線的望著這個男人,我說,在你王妃面前有點形象好不?她實在很不習慣這個突然變得很隨性的人。

  紫瓊然抬頭,笑瞇瞇的看著沾衣,然後伸出手,一把把某人從籐椅上抱起來,自己坐下去了。

  至於懷裡的沾衣,你都說是懷裡了,她還能去哪。

  後面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極有眼力的退了下去。一邊退一邊心裡想著,王爺和王妃關係真好。

  順便眼冒紅心,故名:思春了。

  沾衣淡定的接受這一連串的動作,安靜的躺在某人的懷裡。估計是一個月前的某一天,這個男人被什麼刺激到了,回來以後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咋說呢?在她面前少了很多的偽裝。

  開始時也不是如此。

  最先的是送花送珠寶松金簪子,見沾衣只是淡淡的收下去,順便告誡你一番,她的珠寶不少,都用不上。家裡也富裕不到哪去,別浪費了。

  於是就改送了各種吃食。

  沾衣再次淡定的告訴她,家裡供著的三十個世界各地挖來找來的廚師不是擺著好看的,整個錦國或者說整個大陸最熱鬧賺錢的酒樓就是他們家開的,可能個人的技術問題比不上御廚,但是即使宮裡的那些廚子,也做不出很多他們府裡廚子能作出來的食物,所以也別浪費了。

  紫瓊然跟她卯上了,作為一個偽熱烈少年追求了某少女N種行動告吹下,他不行了。

  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咋說呢,就是越發瞭解了。

  同時也越發放得開了。

  可以說現在紫瓊然在沾衣面前根本沒有形象可言,以前還會在這個王妃面前擺著王爺的款,現在看上去像正常人家的丈夫。注,只是看上去。

  紫瓊然抓住沾衣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摸,可憐巴巴的說:「摸到沒有,餓死我了。」

  沾衣:   !她只摸到了肌肉。

  「也想吃什麼,臣妾吩咐廚子去做。」

  「雞蛋羹。」紫瓊然想也不想,望著沾衣的眼睛裡充滿了星光。

  內心裡的小沾衣扁扁嘴,面上笑道:「是,臣妾這就去做。」

  沾衣站起來,慢慢的向著屋裡的小廚房走去,紫瓊然在身後跟著。

  沾衣很憂心,她家王爺估計真被什麼刺激到了,而且還刺激的不輕。或者是腦袋什麼的受傷了,所以神經搭錯了線才會如此,不然……

  想著快速走到身邊的人,沾衣覺得晚上等他睡著了有必要給他摸摸脈。

  這段時間真是太詭異了。

  前幾天竟然還跑過來讓她像個平常百姓家的夫人給自己丈夫洗手作羹湯。

  這爺也不怕她是那種沒下過廚的廚房殺手,毒死他不償命。

  幸好結局是美好的,對紫瓊然來說,還是意外的發現。

  沾衣竟然做的一手好菜。

  進了廚房,沾衣挽著袖腕,去挑雞蛋。

  紫瓊然就靠在小廚房門口的柱子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從沒想過看著一個人的背影會感覺到那麼的安詳和溫馨。

  不,不只是背影。

  平時也不是沒看過她的背影,還得加上現在這個環境。

  看著她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紫瓊然只覺得心裡揚起一陣暖意和淡淡的幸福。雖然這個幸福是自己要來的,如果自己不開口的話,估計這女人也不會想著給她下廚。

  真是的,明明換作府裡的其她的女人,只要知道自己想吃她們自己做的,先不管她們的手藝如何,估計都會搶著下廚。

  一個月前聽了月香的話,他只是有感觸。現在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比,他是真明白了,這個女人眼中有他,心裡沒他。

  她有沒有愛著的人自己不知道,但是在她眼中,自己就是安王,是她的夫君,是她該伺候的人,再無其他。

  討好,博取愛意什麼的她恐怕都沒想過。

  哪個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心裡有她,愛她,這個就是一個意外。

  說是他的夫人,也確實是夫人,不過這個夫人還可以有另一個定義,那就是手下。

  這個女人把自己當做了他的手下來跟他共事。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麼有個性的女子?還是就因為是花家的人,所以看的比誰都明白比誰都冷靜,也比誰都殘忍。愛上這個花家之女的人,絕對是個悲劇。

  越是瞭解,紫瓊然就發現,自己陷得越深,所以說,這個悲劇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爺,做好了。」沾衣端著碗看著揣在那裡擋路的人說道。

  紫瓊然一愣,一個沒注意,時間就飛快的過去了。

  兩人的陣地轉到了屋內,沾衣把碗放在紫瓊然面前,兩人相鄰坐下,一個吃一個看著。

  紫瓊然吃了幾口,突然抬頭看著沾衣,說道:「給我跳支舞吧。」

  沾衣的臉猛地僵住了,直愣愣地看著紫瓊然,後者回給她一個特無辜的表情。

  某人默,這男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王妃的責任有包括給王爺跳舞解悶取樂的嗎?

  「爺,如果想看的話吃完以後讓樂女們過來跳給您看,臣妾跳的不好。」

  「我就是要看你跳的。」

  真是太任性了!!!

  沾衣很想衝上去給他一個直勾拳。

  認命的站起來,慢慢的跳了起來。

  看著她的舞,紫瓊然突然回憶起了那一次在凌雲寺的驚鴻一片。

  她也在跳,觀眾是,猴子。

  現在仔細一看,沾衣的舞比起那時少了什麼。

  少了一種名為自由的感覺。

  頓時,紫瓊然彷彿明白了,什麼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118 大皇子府

  「你想要什麼?」紫瓊然看著沾衣,話語脫口而出。只是這一瞬間的悸動,使他產生了對方說什麼他都會滿足她的衝動。也只是衝動,他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可能。

  不過,他卻是真的想知道她的需求。

  沾衣淡淡的望著紫瓊然的眼睛,輕笑道:「臣妾沒什麼想要的,只要家宅平安就好。」

  紫瓊然沒有再說什麼,很符合一個王妃身份的回答不是。

  冬去春來,轉眼間,迎著後院內眾美女凍人的眼神,納蘭家的三小姐閨名叫秀珠的女子進了安王府的門。

  女人們的目光就算了,紫瓊然算怎麼回事。這一天眼睛時不時的在她身上流轉一圈。

  好在這些日子沾衣的神經被他鍛煉的已經有夠粗大了,自動當做沒看到,實在無奈對上了,就回對方一個燦爛得體的微笑。

  於是那些來安王府喝酒的王妃皇子妃們就糾結了,內心很無奈的想著,這安王妃真的是太賢惠太大度了,安王納妾,她比安王這個正主還開心,這都叫什麼回事。

  又於是,第二天整個都城關於安王妃的留言多了N多,人們對她大度賢惠的印象也深了很多。

  這一天進門的不只納蘭家的小姐,還有一個叫耿春喜的,從後門抬進來,成了一個庶王妃。

  第二天請安的時候,沾衣帶著柳絮如和念嬌見到了兩個新人。

  沾衣對這次進來的兩人都很滿意。

  納蘭秀珠長的不錯,身上帶著點冷意,但並不冰冷,只是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是個冷美人。

  耿春喜是個呆娃,看著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這是沾衣進入這個王府以後第一次從外面抬人進來。

  雖然一直都傳著安王妃賢惠,現在才算是名至實歸了。

  這一天是大皇子第二個嫡子滿月的日子,都城裡有頭有臉的都來了。

  「走吧。」紫瓊然看著沾衣和柳絮如這麼說道。

  沾衣左右瞧了瞧道:「納蘭妹妹呢?」

  紫瓊然說道:「她說身子不爽利,就不去了。」

  沾衣內心扁扁嘴,不爽利?她是不屑參加這種聚會吧。

  這個納蘭秀珠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太清高了。

  沾衣無辜的眨眨眼,這個女人貌似很不屑和他們這些安王的女人來往,每天請完安後就回到自己的住處,不出來了。

  每天在院子裡彈琴作畫,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她絕對不是那種想要過米蟲生活的女人,沾衣不只一次在請安的時候從她眼中看到了不耐煩和不屑。

  彷彿跟她們混在一起她就掉價了。

  沾衣轉向紫瓊然,後者回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抽抽,走人。

  貌似這個男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還興沖沖的跑到她這裡,說要算算這個女人是真的不想過清靜的日子,還是別的什麼。

  然後,還沒過十天,我們安王殿下就被她院子裡的丫鬟給請走了,說是身子不舒服。

  紫瓊然拿了長長的調查記錄過來跟她哈拉,原來納蘭秀珠因為是最小的女兒,再加上多才多藝,在家裡是最受寵的。

  所以就養成了某人時不時瞧不上那些才華比不上她的人。

  她好像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嫁給別人當妾,一直以為自己會是當家主母。

  嫁給安王,她一直覺得自己虧了。

  因為這裡已經有了一個花沾衣,如果沒有的她,她就會是那個安王妃。

  好在她並沒有往上競爭的想法,她不屑。覺得這個位置已經有人做過了,即使給她她也不要。

  這樣的個性,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紫瓊然是覺得有趣,很想真正的冷落她給幾個月試試,最後自然被沾衣勸阻了。

  三個人進入大皇子府,沾衣和柳絮如被丫鬟領著進入了後園。

  「哎呦,瞧瞧,真是好顏色,我還以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了呢。把我給驚艷的,要是我是男的,絕對要把這樣的美人兒給藏著,不讓她出來給別人瞧見了。」一個爽朗的小聲在屋內響起。

  沾衣一聽這聲音,就無奈了。

  這個一個王熙鳳似的美人,四皇子的媳婦。自從第一次見到沾衣後,以後遇上了,就時不時的打趣一下。

  「瞧四嫂,又來打趣七嫂,小心我們七哥心疼了,就要跟你沒完。」這個一臉正經說著不正經的話的是十一皇子的媳婦。

  沾衣再次翻白眼,看著四皇子妃笑道:「既然這麼喜歡我,晚上就跟我回去吧,拋棄那兩位爺,我們倆過日子。」

  「咳咳。」有人不小心嗆著了。

  「我說七弟妹,你想嗆死我啊。」

  「哪敢哪敢,我可不敢把各位嫂子弟妹怎麼著,不然那幾位爺會跟我沒完的。」

  這就是沾衣一年經營的結果,妯娌之間很和諧。原本一些還因為她的賢惠被自家爺給埋怨的女人們,也在她不斷的努力下,能跟她好聲好氣的說話了。

  作為一名成功的王妃,不僅要會安宅,還要會在各種場合跟各種她該接觸的人打好關係,讓自家王妃在外面能多多順心。

  看看,各個皇子妃之間,因為男人們大大小小的問題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和諧的地方,但沾衣明面上卻沒有,好似跟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

  這也是讓這些在皇家內院裡打滾的人感到驚奇和驚歎。

  「七嫂子,七嫂子,你上次說的面膜真好用,看看我的臉,有沒有好多了。」一下子,沾衣就被拉近了女人堆裡。

  柳絮如作為側室則進了只有側室的一邊,一幫人耳朵豎起來聽沾衣講美容秘訣。

  「你們別忙,先讓我把問題給問了。七弟妹,你說的衛生巾真好用,還有沒有?你上次給的我已經用完了。」

  「這麼快就用完了?我那還有,回去給你送去。我說沾衣,把你家的廚子借我使使,一個月後還你。」

  沾衣黑線,「一個一個來。」

  另一邊,幾個側妃圍在柳絮如身邊,其中一個低聲說道:「安王妃真是厲害,你在府裡不是很慘?」能問出這種問題的絕對是腦袋少根筋的,但柳絮如還不得不回。

  某人尷尬的笑道:「不會,王妃對我們都很好,吃喝用度一點也不缺,有什麼好吃的每個人都有,從不虧待了誰,偏頗了誰。」

  「聽上去很好的樣子。」

  柳絮如也無奈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4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2-3-28 11:22 PM 編輯

119 錦國最該揍的人

  就在一幫女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熱鬧的時候,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這是個丫鬟打扮的人,小模樣看上去清清秀秀,只是此時的臉色有點不好。

  原本一個丫鬟並不會吸引她們的注意力。

  這個小丫鬟走向二皇子妃,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二皇子妃猛地站了起來,臉色立刻變得非常難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這麼被吸引過去了。

  二皇子妃沒管這些,用充滿怒氣的聲音說道:「真是個沒臉沒皮的。」

  然後面向幾位皇子妃,行個禮道:「各位姐姐妹妹多擔待,我這裡有事,先離開一下。改天早找各位聊天。」

  然後,就像一隻盛怒的獅子,大步的往門外走去。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二皇子的側妃也告了罪,立刻從後面跟了上去。

  「我說這怎麼了?」五皇子妃迷茫的開口。

  「還能怎麼著?能讓她這麼生氣的,恐怕又是二爺的那個心肝寶貝惹事了。」三皇子妃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心肝寶貝?」沾衣迷茫的重複這幾個字。

  眾人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有趣的笑了起來。

  三皇子妃搓搓她的額頭,說道:「你府上最近忙,恐怕還不知道。二爺在外面待會了個心肝寶貝,聽說是個什麼有名的江湖俠女,現在走到哪都要帶到哪。二爺向父皇請命,要封那女子為側妃。父皇沒答應。只是個什麼也不是的平民女子,雖說是什麼俠女,可我們大部分人也聽也沒聽說過。聽說二爺還為了這事跟父皇鬧了一下。」

  沾衣真相了,點頭,然後說道:「是這幾日的事情吧?」這些日子因為納蘭和耿氏進門,她沒關心過外面。看這些女人的樣子,貌似對那個女人很不屑,所以即使遇上了也沒在她面前說起過。估計如果不是這會兒又出了事,她們這幫人自動把那女人給過濾到腦後了。

  三皇子妃點頭,進而又笑道:「那確實是個沒臉沒皮的東西。也就二爺寵著才能過來這裡。你看看我們女兒家都在這裡,她倒好,跟著二爺在前頭晃悠。恐怕這會鬧出了什麼事,二姐才這麼生氣的。」

  她這麼一說,眾被一個小院子禁錮著的,平時沒啥需求愛好,就是八卦因子比較旺盛的女人們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這回,不管是正妻還是側的,全都齊心了。

  「我們去看看,我怕出什麼事大嫂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們也好幫忙不是。」五皇子妃隨口就是一個理由。

  後面幾人笑著應和著,一票女人紛紛站了起來,向鬧事地區走去。

  鬧事地區並不是大廳,而是在通往大廳的一處園子處。眾美人滿意,雖然說是看戲,但如果是人來人往百官雲集的大廳的話,那皇家的臉就丟盡了。

  此時,長長的走廊上已經掛上了紅紅的燈籠,看上去喜氣洋洋。

  而那片園子處卻分外熱鬧。

  走廊的其中一個分叉是通往廚房那邊,所以這裡人來人往。

  那些丫鬟奴才的都低著頭,飛快的打這裡走過,不敢停留,就怕被那些主子抓住的發洩怒火。

  沾衣她們到達的時候,就看到兩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他們當然打不起來,每個人後面還有幾個兄弟拉著呢。

  沾衣認識這兩人,其中一個正是二皇子,另一個則是八皇子。

  沉默。

  雖然她對當今的形式不是很瞭解,但也知道,二皇子和八皇子是分屬二派。

  二皇子一派,而八皇子屬於大皇子的那派。

  二皇子妃就站在二皇子不遠處,旁邊除了沾衣見過的那個側妃以外,還有一個打扮的挺俠氣的女人,腰上竟然還別著劍。

  「呦,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們一出來就看到這麼些個大老爺們湊在一起,摔跤呢?」四嫂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原本拔劍相向的場面頓時停滯住了。

  沾衣被四嫂子的話給逗樂了,其實這個時候想笑的人不少,只是都礙於場中兩人的面子忍住了。

  各個娘子軍分散去找自己的男人,而那些大臣的夫人則有志一同的站在一邊,努力的讓自己變成小透明,然後好光明正大的偷聽。

  四嫂子見沒人回答,又道:「我說各位爺也回我一聲到底是不是啊?摔跤的話我還只在慶典的時候看到過,現在好了,還是皇子給大家表演,不看那就太浪費了。」

  別以為四皇子妃神經大條,那她是故意的。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都是那種中立人物,八面玲瓏,和每個人都相交的不錯。

  而四皇子妃小時候更是被現在的太后帶在身邊教養過,所以即使是皇子也不敢給她臉色瞧,見了面都要禮讓三分。

  「沒事沒事,四嫂誤會了。」十一皇子趕忙開口解釋。

  「不是?」四嫂子挑眉,看著十一皇子問道:「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了?我看著挺有趣,明兒個進宮給太后講講,也讓她老人家樂和樂和。」

  一擊悶拳重重的打在二皇子和八皇子的胸口上。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秒偏開拉著他們的兄弟的手,恢復了翩翩君子的模樣。

  二皇子沉著臉對四嫂子道:「我們只是在談事情,四弟妹想多了。」

  四嫂子也不是個喜歡追究到底的人,有些事大家明白就好,於是也跟著笑呵呵的敷衍過去,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現在這個模樣,看著就該散了,女人回女人的地方,男人去男人的地方。

  只是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我哪裡也不去,我要跟著你。」

  那個在沾衣看來打扮和俠氣的少女望著二皇子,直愣愣的說道,看著二皇子的雙眼滿是依賴。

  原來是二皇子妃想帶著這個女人跟她一起去後院,人家不願意。

  二皇子妃的臉刷的白了又紅,紅了轉青,青了變黑,五顏六色。

  二皇子聞聲,低頭哄道:「乖,跟她們過去,待會我們就能見面了。」

  女人就這麼直直的望著他,兩人對視。

  然後,二皇子妥協了。滿臉的無奈和寵溺道:「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 樣。」

  兩人相對而笑,說不盡的心意相通,情意綿綿。

  二皇子妃這個正妻就在這裡,可是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眼中閃過一道嘲諷,隨即彷彿什麼都沒出現過似的。

  而一直沉默著注視她的八皇子卻剛剛好看到,然後,毫無預兆的,八皇子揮起拳頭就打了過去。

  二皇子正在跟那位俠女情意綿綿,根本沒想過這個弟弟會突然發難。

  於是,被打了個正著。

  場面又混亂了。

  沾衣的眼睛在二皇子夫婦,還有八皇子夫婦以及那個俠女身上溜轉了一圈,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有什麼地方誤會了。二嫂子好像跟八皇弟的年齡相當。原本以為會是兩難爭一女,現在貌似裡面還參雜了些別的。

  可能,皇家也有傳說中的八點檔。

  就在她想的入神的時候,小手給人撥弄了一下。

  轉頭,就對上了自家夫君帶著笑意的眼睛。

  沾衣眨眨眼,又看向了前面。

  那個俠女想出來幫二皇子,但也清楚這個場面不是她該插手的。這個女人不傻,天家的兒子打架她插手的話,可能最後被遷怒的就是她。

  最後還是大皇子和這裡官最大的紫瓊然走出來勸解眾人,才把兩人分開的。

  「真是,今天是哥哥家的喜事,就你們還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老2,女人家的就不該在前院亂晃,那個誰就別跟著了。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俠女還想跟著,可是形式不允許,她只能無奈的跟著二嫂子同一票女人往後院走。

  其實經過這麼一鬧,抓周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沾衣難得的看了一場好戲,可是有些事不明白,藏在心裡怪彆扭的。

  到了後院,沾衣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因為八皇子妃不關看那個俠女沒好臉色,看二皇子妃的臉色更不好。

  不過眾人此時都在安慰二嫂和八弟妹,誰都沒說什麼掃興的話。至於那俠女,待在一邊遙望前院方向,彷彿要透過一切障礙物,看到那位二皇子呢。

  沾衣躲在一邊當透明,這個時候去勸指不定別人還以為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所以什麼都不管才是最好。

  接下去是那位嫡子抓周,場面很熱鬧,所有人都彷彿忘記了先前的事。

  熱熱鬧鬧的開場,熱熱鬧鬧的結束。

  沾衣再帶著一肚子的好奇回去。

  晚上,王爺自然進了王妃的屋。

  紫瓊然從後面抱著沾衣,在她耳邊低聲笑道:「好奇?」

  沾衣眨眨眼,無辜的說:「王爺說什麼呢?」

  紫瓊然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想不想明白的清楚些?」

  沾衣扭過頭,直接承認了,問道:「爺會告訴我?」

  「求我。」

  黑線,轉過頭,「爺,安置吧。」

  紫瓊然無奈,開口求他會死嗎?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這聲音就像是哄孩子。

  於是,沾衣如願的聽到了一個很八的故事。

  這件事在上層根本不是什麼秘密,也就沾衣常年在外才不知道的。

  二皇子妃的家境很好,和八皇子有點沾親帶故,小時候又玩在一起,所以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在一起。

  結果了,二皇子看中了二皇子妃的家境,爭大位老婆娘家的勢力非常重要。

  而我們的皇帝陛下被二皇子的母親吹了枕頭風,就真把那姑娘嫁給二皇子了,一對鴛鴦被拆散了。

  沾衣抽抽嘴,整個錦國最該揍的人是誰?皇帝肯定排在第一位。



120 皇帝要打獵

  皇帝陛下要去邱山打獵,順便跟那些在封地上的王爺們樂和一下。

  安王和安王妃被欽點為這次伴駕的隨行人員之一。

  前去的還有二皇子四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他們可以自己帶著想陪著去的女人,但是這些皇子也知道,能跟著去的女人自然地位最小也是側妃。

  不過二皇子在帶上二皇子妃的同時還把那女俠給帶上了。

  皇帝陛下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什麼也沒說。

  沾衣看二皇子妃的模樣,雖然笑著,怎麼看眼睛都沒在笑。她一直都覺得奇怪,這個二皇子真的是讓大皇子都覺得棘手的人物嗎?最近這些日子做的事也太不明智了。

  不過,想到正在監國的大皇子,那位也不是什麼好貨。二皇子是有時候頭腦發熱,而大皇子則很高傲,看下面那些弟弟的眼神都像看臣子屬下,沒啥好表情,更不用說是看真正的那些臣子奴才了。

  沒野心的皇子她暫時還沒看到,不過這些人中,真正成的了事的,或者說能被她看入眼的,只有她家安王。

  最陰險,最理智,才是最可怕。

  如果其他皇子上位的話,估計比現在的皇帝還差,說不定會成為一代昏君。但是如果紫瓊然上位,沾衣想到這種可能,這個國家的爭權遲早全都會集中到他一個人的手裡。

  他很有耐心,就像是一隻發現獵物的狼,能匍匐在旁邊等上很長時間,直到獵物落入嘴裡。

  花家有她父親和兩位哥哥,特別是大哥,那腦袋也不是白長的,可以說如果但比聰慧,紫瓊然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花家的人沒啥野心,能讓帝國盡量的減少對花家的猜忌,他們是求之不得。被奪權什麼的,紫瓊然手中還有個花沾衣,如果是對女兒好,如果那個人能好好善待花家族人以及那些跟隨花家的人,即使是大哥,也會乖乖的把權利交上去吧。

  「怎麼了?」

  馬車旁的窗戶上的簾子突然被人從外面掀開一角,就露出了紫瓊然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

  出神中的沾衣回過神來,笑著搖頭道:「沒事,發呆罷了。」

  馬車在中途停下一會,所有人都休息。

  然後再次啟程的時候,沾衣的馬車內就多了不少人。

  看著這幾位皇子妃以及順便帶來的三個小蘿蔔頭。沾衣黑線了。

  小蘿蔔頭甜甜的喚了沾衣一聲,就歡快的吃著糕點。

  至於那四位閒得發慌的皇子妃。

  沾衣笑瞇瞇的拿出一副自製的麻將,道:「我們來玩幾把吧。輸的人要貼紙條哦。」

  「畫烏龜啦。」四皇子妃家的小蘿蔔頭反對貼紙條這麼無聊的懲罰。

  四皇子妃黑線了,稍稍用力的揉揉自己兒子的頭,故作惡狠狠的說:「畫烏龜?你想畫誰的烏龜,恩?你想看你母親我出醜嗎?」

  四皇子妃還算有點自知之明,這些人當第一次和沾衣玩過麻將之後,就知道什麼是桌上英才了,沒一個是她的對手。

  小四蘿蔔扁扁嘴,慢慢的向著沾衣的位置挪去,遠離自家會使用暴力的母親。

  「七嬸,我想吃糯米糕。」十一家的蘿蔔頭更直接,說著順便就把自己坐的位置轉移到沾衣懷裡,靠著坐。仰著頭,繼續說了別的甜嘴。

  十一皇子妃捂著嘴,故作不好意思,笑的沒心沒肺的說:「翎兒給七嫂添麻煩了。說起來這孩子連我這娘都不黏,就喜歡七嫂子。真是讓我嫉妒啊。」

  沾衣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嫉妒你抱回去。

  心裡這麼想著,手裡卻開始翻箱倒櫃,拿糯米糕。

  沾衣出門,玩的吃的絕對不能少。

  雖然對這幾位皇子妃來說,沾衣都是第一次出門,身上可能不會帶多少東西。但是她們無聊的時候,想到的就是她。總覺得她那裡會有樂子。現在看來,直覺是靈的。

  於是,沾衣做起了保姆,帶著四個孩子一邊吃一邊玩剪紙。剪成各種他們要求的形態,有烏龜有小鹿,待會哪個皇子妃輸了,就直接貼上去。

  不過,因為沾衣有幾張剪得太可愛,直接被三小給刮走了。

  四個娘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把兒子拋在了腦後。

  二皇子妃和八皇子妃不對盤,互相更是殺的更是不要命。

  剛好讓四皇子妃和十一皇子妃得了便宜。

  外面一幫在附近騎馬的男人就聽裡面扒拉扒拉響,偶爾貌似還聽到女人興奮的歡呼聲以及小孩子的叫聲。

  真是熱鬧啊。

  沾衣更加覺得自己出門前要求把馬車給改造的舒服點,寬敞點的決定是明確的,看看,不然也擠不下這麼多人了。

  走了十來天,終於到了邱山,沾衣才算是解放好,這幫精力旺盛的小鬼和女人都被自家的帶回去了。

  沾衣也跟紫瓊然回了臨時搭建的帳篷。

  當天晚上,皇帝陛下發的聚會。

  一幫人包括各個王爺和王妃以及小姐少爺的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看表演。

  不光有美女跳舞唱歌,還有男人摔跤。

  沾衣一直在應酬,實在後受不了了。看到四皇子妃躲在一邊逗孩子玩,也湊了上去。

  四皇子妃看到她,取笑道:「怎麼,累了?」

  沾衣用力的點頭,「白天坐累了,晚上又來,有點吃不消了。」

  四皇子妃拍拍自己兒子的頭,說:「兒子,去給你七嬸敲敲背,要不是你小子白天鬧騰的,你七嬸也不至於這麼累。」

  小四立馬甩開自己的母親,挨到沾衣身上,撒嬌道:「七嬸,娘又欺負我了。」

  這小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沾衣點點他的鼻子,打趣道:「這個你該去跟你爹告狀,跟我說沒用。」

  「才不呢,七嬸最有本事了,只要你說不跟我娘玩,她就不敢欺負我了。」

  沾衣和四皇子妃無語,感情在這孩子心中,沾衣這個最有本事,指的是會玩。

  「對了,你家王爺呢?怎麼不去他那裡?小心待會他找不到人,可要緊張了。」在都城誰都知道七皇子家的這對非常之恩愛。

  沾衣轉頭尋找王爺的身影,然後,尋是尋到了,不過,不只他。他身邊還有一位王爺帶來的小姐。躲在不遠處的樹後面,這裡剛好看得到,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四皇子妃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還是沾衣自己表現的無所謂很輕鬆,兩人加一孩子才能繼續說說笑笑下去。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5 PM

121 邱山宴會

  「今兒個看陛下都很開心,臣獻醜,就讓小女給各位助助興。不是臣自誇,小女別的不行,卻彈得一手好琴。有人曾無意中聽過小女的琴音,稱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這自然有點誇大其詞,但也說明了小女的琴藝。還望能夠入陛下的耳。」

  這晚宴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王爺站起來衝著陛下行禮說道。雖然嘴上說人家誇大其詞,但是看他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得意。好像人家誇的還不夠,根本不能體現自家女兒的藝術高度。

  沾衣看著有趣,你說這人把事情說的這麼滿,如果結局不如意的話不就自打了嘴巴?除非那位小姐的琴藝真的好到讓人無話口說。

  於是,在場包括沾衣,都來興趣了。

  皇帝陛下心情很好,揚揚手,說:「好,既然愛卿如是說,那朕倒要洗耳恭聽一番。」

  那王爺揮揮手,一個搖曳的身影略微低著頭慢慢的跺上來。身後還跟著兩名侍女,一人一左一右的抱著一把琴,放在場中準備好的檯子上。

  那小姐優雅的坐下,慢慢的抬起頭。

  這一看,沾衣和四皇子妃對視一眼,熟人啊。

  這可不就是那個剛才前半場跟著紫瓊然躲在一邊眉來眼去的那個小姐嗎?

  長得一張瓜子臉,很漂亮的一個姑娘。

  那小姐雙手放在琴弦上,慢慢的彈奏起來。

  沾衣側耳傾聽,內心點評著,琴聲悠揚,時快時慢,沒有一刻停頓,這首曲字的表是達到了。就是少了點意。

  每首曲子都有自己的生命,彈奏者要學會去理解它,真正的完美是感同身受。不然,彈得再好,都少了點感染人的力量。

  不過,這小姐的手法真的很好,比安王府上那位沒事就喜歡彈彈琴哀怨一下自己內心的不平的納蘭側王妃要高超的多。

  沾衣看向那小姐的目光微微帶了點可惜,這麼好的一首曲子,如果能帶入自己的感情,那就更好了。

  一曲結束,眾人紛紛拍手,有的人甚至仍不住稱好。

  那位小姐微笑的接受眾人的讚揚,眼中有著自得。

  小姐的父親很開心,看向自己女兒的眼神充滿了自豪。

  「真沒想到,這個人還有這一手。」四皇子妃看向場中的視線也多了份讚歎。

  沾衣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四皇子妃突然輕聲問道:「你說碩王的目標是誰?」

  「啊?」話題跳躍的太快了。

  四皇子妃沒好氣的推了她的手一下道:「別跟我裝。你說他是想把女兒送進後宮呢,還是看中了幾位皇子?」

  沾衣輕聲告罪道:「不是我裝,是四嫂的話跳躍的太快了。至於你問的問題,我看得去碩王自己。」

  這個碩王就是場中小姐的父親。

  四皇子妃沉默,不管那個碩王怎麼想,這個小姐貌似是瞄準了她家七弟。

  扁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以為彈得一手好琴就能蠱惑了那個狐狸男嗎?更何況還有一個花沾衣站在面前。即使她的琴藝可能不怎麼樣,但是其它,那個女人絕對比不上。

  這時上面的皇帝陛下開口了,看著碩王誇讚道:「好好好,碩王你有一個好女兒啊。這琴藝,當得起是天曲。」

  碩王站起來,拱手道:「不敢不敢,陛下滿意就好,臣還怕小女辱沒了陛下的耳朵。」

  「謙虛了。」

  陛下很開心,轉頭對那位小姐道:「碩王家的姑娘,你的琴藝,好,妙,說說你想要朕給你什麼賞賜?」

  那位小姐緩緩的站起來,行了一禮,才站起來,說道:「草民不好什麼賞賜,只有一個請求。」

  皇帝陛下挑眉,好奇的問道:「什麼?說來聽聽。」

  「草民聽說安王妃艷冠群芳,才情無雙,琴藝更是技壓群雄。草民最近發現自己的琴藝到這裡就很難進步了,所以想安王妃能不吝賜教,希望能有所突破。」

  此話一出,場上是一丁點聲音也沒有了。

  外界雖然傳說安王妃是錦國第一美人沒錯,但是對她的才藝並沒有什麼傳聞。所以這個聽說兩字明顯很有問題,除非這姑娘真聽誰說起過這位的琴藝。

  不過如果真的比這個碩王之女強的話,不可能到現在外面都沒有什麼傳聞。

  還有人想到了剛才看到這位小姐單獨的和安王待在一起的場面。

  於是,眾人華麗麗的想著,絕對是安王惹得禍,安王妃是被這桃花給扇到了。

  沾衣表面淡定,內心抽抽,話說,剛還說四皇子妃的話題轉的快,上面的變故發生的更快。這又關她什麼事。

  好吧,是那個紫瓊然惹的禍。

  目光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紫瓊然的身影,然後就在一群少女中發現了那個高大的身影。同時還有十一皇子以及那個宇文少頃的身影。

  沾衣一直致力於當了小透明,除了最初的時候應付了一些王妃小姐,後來就跟著四皇子妃和小四躲到了角落裡。以至於很多人都沒見到她,就連紫瓊然都以為這女人躲會帳篷裡去了。

  好在這人還有良心,想到大概是自己惹的禍,自家王妃受無妄之災了。於是,站出來對著皇帝說道:「甄小姐琴藝高超,沾衣自是比不上的。更何況她人有點不舒服,回帳篷休息去了,還是算了吧。」

  沾衣和四皇子妃對視一眼,看來她這個透明做的很成功,或者說太成功了。

  皇帝陛下還沒有開口,那個甄小姐先說了,「安王謬讚。只是我確實聽人這樣說過,如果沒有親耳聽到的話,只怕心有不捨,琴藝再難進步。」說著甄小姐就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看得人心疼,好像不滿足她的要求就太十惡不赦了。

  皇帝很為難,一邊是花沾衣,一邊他有當著眾人的面說要給這個女人一個賞賜,拒絕了不好。說是人家生病了沒在吧,宴會開始前還看到她活蹦亂跳的跟人交談。

  於是,皇帝為難了。

  左右衡量了一下,還是覺得作為一個皇帝不能出爾反爾。

  於是,就看向紫瓊然,說:「那你去瞧瞧沾衣,好多了沒有。如果可以的話,就過來彈奏一曲。不管如何,朕必有重賞。」  



122 琴藝

  去帳篷內是絕對找不到人的。

  沾衣歎了口氣,臉色一整,再拍拍,原本還算紅潤的臉龐就略顯了蒼白,再加上某人故作一副病歪歪的模樣,於是,一個看上去身體確實有樣的病西施就出現了。

  看到旁邊四皇子妃滿臉的驚歎加佩服。

  「兒臣在此。」沾衣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從那旮旯裡走出來。

  那即使蒼白也依然猶如盛世的薔薇高貴優雅神秘美好,星眸璀璨,彷彿擁有著無盡的秘密,宴會上的萬紫千紅跟她比起來,根本什麼也不是。

  她只是靜靜的站著,淡淡的笑著,天地間,彷彿她就是唯一。

  沾衣原本就是出色的人,但是她很懂的掩飾,同一種面貌,同一款穿著,只要她想,可以讓你擁有多種感覺。

  她不能給安王不能給皇家丟臉不是,一出場,不管如何,在氣勢和儀態上,就要壓倒那些邊邊角角。

  看到此刻的沾衣,紫瓊然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這個世間,果然只有這個女人才配站在自己身邊。

  皇帝是滿眼的欣慰又深感可惜,為啥子是花家的人呢?

  紫瓊然快步的走到沾衣面前,溫柔的扶著她。

  沾衣抬頭衝著他微微一笑。

  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恩愛的一對。

  至於剛才紫瓊然還在一堆鶯鶯燕燕中的事情,人不風流枉少年不是。

  「還請安王妃指教。」

  甄小姐掠過了皇帝,直接面向沾衣,看她答不答應。

  沾衣注意到,這女人看向她和紫瓊然交握的手的目光,充滿了怒意。

  所以說,這根本不是之前認識她的人或者之前真聽說過她什麼,而是來找茬的。原因是一個男人。

  沾衣發現,自從自己嫁給這個男人以後,她打噴嚏和被人怨恨的次數直線上升。

  沾衣沒有看紫瓊然,直接看向錦王。

  後者一副小孩子家家的事自己處理,我不干涉的模樣。

  好吧,都沒意見就是最大的意見。

  「既然如此,那沾衣就獻醜了。沒帶琴,不知……」

  沾衣還沒說完,那位甄小姐就直接打斷她的話說道:「用我這把就行。」

  上場不少人看這位小姐的目光都變了,即使之前對她挺有好感,畢竟有這麼一手琴藝,眾人心中還是挺佩服的。

  但是,這種公然打斷別人話的行為就不行了。這是沒有教養的體現。

  沾衣微微點頭,輕鬆松的把手從紫瓊然的手上抽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場中央。

  姿態優雅端莊的坐下,雙手撫上琴。

  是之前甄小姐彈奏的那首曲子。

  曲子飄飄的響起,傳播開來。

  所有人開始並沒有抱什麼希望,碩王和他的女兒看沾衣的目光除了幸災樂禍就是輕視。他們都覺得在琴藝上沒人能比得上這位碩王之女。

  可是,不管在場懂琴還是不懂的,聽著聽著,就發現了異樣。

  然而,這種異樣他們還沒來得及深思,就被這琴曲所吸引,不由得全身心的投入進去,有的甚至閉眼享受這感覺。

  他們彷彿置身於山水之間,傾聽著流水的聲音,領略著青山白雲的美好,陽光暖暖的普照在身上,鳥兒在林間鳴唱,蝴蝶在前面飛舞,訴說著這無憂無慮的一切,歌頌著躋身於大自然間的美好情懷。

  什麼心機,什麼壓力,朝堂上的勾心鬥角,背地裡的陰謀算計,通通的一切,全都放一邊去。

  這一刻,他們從身體到心靈都是放鬆的。

  最後一個音節停頓,沾衣收回手,抬頭望向錦王,等待著他的評價。好與不好,都是他說了算。

  只是,一分鐘兩分鐘,眾人的還沒從那感覺中回味過來。

  沾衣再看向紫瓊然,對方眼皮一顫,思緒回籠,迎上了那雙漆黑的眸子,眼中滿是驚喜和不敢置信,以及微微的愁緒。

  愁緒?!確實有。沾衣差一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怎麼會有愁緒?你老婆給你爭面子了你有什麼好愁的?難道是不高興自己搶了那個什麼甄小姐的風頭?不對啊,以紫瓊然的性格,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出現這種詭異的眼神。

  那是什麼?不解中,那就自動忽視。

  而紫瓊然就是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愁緒,如果她問,就告訴她,他從來沒想到她的琴藝這麼好,她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彈奏過。他想順便藉機問她,她是不是心裡沒他。不管她怎麼回答,都告訴她,自己心裡有她。

  這是一種追女人的策略。

  可惜,沾衣是個在某些事上不喜歡深究的人,特別是紫瓊然的事。

  她只需要做一個合格的王妃,不需要太聰明,不需要來個十萬個為什麼。所以,紫瓊然的打算是注定要落空的。

  這時,眾人也反映過來了,紛紛的鼓掌,這掌聲絕對比剛才熱烈多了。

  這才是音律,沾衣這一手,就算是那些所謂琴藝大家都比不上。

  「好好,朕還從來不知道老七家的琴藝竟然如此出色。怎麼都沒聽人說過?是不是老七藏著,不讓人聽啊。這就不對的。回去以後哪天老七家的就給大家來一曲,也讓他們聽聽什麼叫做真正的琴曲。好,賞。」下面就是一串串的賞賜,這裡沒有就回宮補上。皇帝完全沒有自己的話打了人家碩王和他家小姐嘴巴的自覺。心在心裡正樂和呢。

  真是給他張臉啊,最優秀的琴師就在他紫家。為什麼這丫頭是花家的呢?

  看到沾衣的花容月貌,回想著剛才所聽到的天籟,錦王看沾衣的目光也不由的深了幾許。

  碩王尷尬的笑了笑,甄小姐找了個理由,消失了,琴都不要了,還是碩王指揮著那倆丫鬟搬下去的。其他人沒有管這些,皇帝高興就好,更何況卻是真心覺得這安王妃的琴藝高超,於是紛紛上來發表一下感言。

  見人多了,沾衣揚著臉笑著應對著。臉色不由的又白了一分。

  紫瓊然原來就不喜這麼多人注視著她,看她的臉色越發蒼白,立馬告罪一聲,要帶人回去休息。

  眾人一看,可不是,人家先前就因為舟車勞碌身體不適,現在那張美美的小臉都沒了紅潤,而紫瓊然的臉色更是快青了。

  於是一致很識相的放人走。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3-28 09:12 PM 編輯

123 意外事件

  沾衣不好再待在宴會上,推遲了紫瓊然的護送,就跟著侍女回了帳篷。

  宴會上人玩的晚,沾衣就先躺下瞇一會。

  紫瓊然回來以後就看到某人的海棠春睡圖。

  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酒氣,洗漱之後輕聲輕腳的回來,爬上床,一把把沾衣摟進懷裡。

  沾衣早就知道他回來了,這時,順勢睜開眼,睡眼朦朧的望著紫瓊然,道:「爺回來了。」

  紫瓊然撫摸著她的背部,頭貼著她的額頭,問道:「我從來不知道你會彈琴。」

  沾衣輕輕一笑,「沒什麼好提的,偶爾來了興致才彈一下,臣妾比較喜歡看書。」

  紫瓊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又轉向了別的地方,「你也從沒給我休過荷包。」

  抽抽,給你繡的人海了去了,我幹嘛還要上趕著去做。

  不過這只能心裡想想,「臣妾怕自己的手藝不好,髒了爺的眼。」

  紫瓊然低下頭,在她的脖頸處嗅嗅,一股清雅的花香帶著點奇怪的果香迎面而來,深吸了口氣,嘴上說道:「只要是你做的,爺都喜歡。」

  「是,那臣妾回去就給爺縫一個。」

  紫瓊然聽著那柔和的嗓子,突然有點喪氣,「我怎麼覺得這是我求來的呢?」

  可不是,沾衣內心吐槽。

  「爺想多了,您喜歡,臣妾開心還來不及呢。」

  紫瓊然敢保證,這個女人現在的心態肯定是很無所謂。沒有別的那些女人的那種迫切。

  放在沾衣背部的手開始不老實,沾衣伸出手,輕輕抓住,說道:「爺,累了一天,明天還要忙活,你該休息了。」

  翻了個身,整個人壓在沾衣身上,紫瓊然說道:「爺精力旺盛的很。」低下頭,一夜春色。

  第二天,進行打獵。

  沾衣穿上了馬術裝,皇帝帶著一幫子人去打獵了,女人們可以坐在高台上,也可以出去走走,會騎馬的就去溜躂溜躂。

  沾衣騎上一匹馬,身邊還有二皇子妃,帶著幾個侍女和僕從,看著這廣闊的原野,慢慢的向前走著。

  二皇子妃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眼睛深處卻又化不開的清愁。

  看到騎在身邊那個明艷動人的女人,二皇子妃笑道:「七弟妹,你自己去玩吧,不用陪著我。」來到這樣的地方,不想策馬奔騰一番就怪了。

  也難為著這個七弟妹要陪著她這個馬術很一般的人在這裡慢悠悠的晃著。

  沾衣笑道:「看二嫂說的,這樣慢慢行著也別有一番風味。看到這裡,我倒是想燒烤了。」

  二皇子妃一聽,撲哧一聲笑出聲,道:「還真別說,被你這麼一提,我也有這個衝動了。得了,待會回去以後就跟四弟妹她們提提,帶著孩子一起過來吧。」

  「這主意不錯,人多熱鬧。」

  這時,迎面過來了一隊騎兵。

  這邊的眾人看去,看到領頭之人後,微微詫異了一下。

  騎兵在不遠處站著,領頭之人騎著馬過來,恭敬的向兩人行禮。

  二皇子妃讓他免禮,好奇的問道:「宇文公子怎麼沒有陪著陛下比打獵?」

  宇文少頃回道:「巡邏,再去。」

  四個字,夠簡潔,不過也能明白了。

  沾衣好笑的看著這個宇文少頃,還真別說,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這個人任是從嘴巴裡總共蹦出不到十個字,寡言到這種程度也有夠特別的。不過記得在都城遇到的時候,這人還跟她說了不少。

  所以說,這人其實能說,就是看對象是誰。入了他的眼,人家跟你多說幾句,入不了,一個字都不溜出來。

  二皇子妃顯然已經很習慣這個人少言的特點,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要跟他們告辭了。

  宇文少頃牽著嗎離開之前,眼角看了沾衣一眼,轉身什麼話也沒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沾衣總覺得這個宇文少頃看她的眼神有什麼深意。

  雖然她跟紫瓊然成親以後也見過這個人幾次,但是也沒多交際。他們並不熟。但是那眼神,咋有種對方把自己看穿了的感覺呢?難道這個人認出來她就是那個『他』了。

  剛這麼猜想,沾衣就否定了這種可能,她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有信心。

  算了,不要瞎想了。

  沾衣這麼想著,笑著繼續跟二皇子妃踏青。

  另一邊,宇文少頃眼神微微一暗,眼中有一些疑惑。

  走了一會,二皇子妃就沒興趣在繼續了。沾衣不想回去,於是在二皇子妃回去的時候,就順便遣退了自己的人,然後夾緊馬腹,在草原上奔馳。

  享受著風在耳邊吹過的感覺,整個人都有種即將迎風飛舞的感覺。

  輕功練到極致,能夠踏風而飛。沾衣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她總喜歡讓自己融入進自然裡,成為這個天地的一部分。無拘無束,暢快淋漓。

  這麼想著,神識放開,感覺到周圍除了她和馬之外,沒有第二個呼吸之後。輕輕一踩,就從馬上飛了起來。向著林子裡飛去。

  這裡已經遠離了皇帝狩獵的那片區域,所以不用擔心被發現,至於馬的話,會自己停在林子邊緣。

  然後,等沾衣發現時間差不多,從林子裡飄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次任性的代價很麻煩。

  馬已經死了,還是被分屍的。骨頭東一塊西一塊,明顯是利齒所為。

  在周圍還發現了很多毛毛,沾衣撿起一根,放在眼前,是狼毛。

  事情很明白了,林子裡跑出了一群狼,把她的馬給分屍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問題就是,不遠處跑來了一堆人,騎兵打頭。沾衣良好的視力告訴他,其中一個是她的男人。

  她現在出去明顯來不及了,沒辦法跟人家解釋。馬都完蛋了你卻還好好的,連頭髮都沒亂的。

  心裡這麼想著,沾衣立刻退進了林子裡。貌似不遠的地方就有個山頭,她準備當做什麼也不知道,還在遊玩中。

  遠遠的,在看了案發現場一眼。紫瓊然快步下馬,緊繃著臉走到馬屍旁邊。沾衣發現,從認識他到現在,從沒見到過他如此慌張的模樣。

  紫瓊然四處張望,還想在搜尋什麼。最後發現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東西後,安心的吐了口氣。然後指揮著人四處搜尋。

  沾衣就站在那個小山頭,望著遠方,好像還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中,直到被人找到。然後很無辜的望著紫瓊然,表示自己剛才沒在,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一群狼被侍衛們從狩獵區趕走,它們就跑向了這邊。紫瓊然回到營地的時候聽二皇子妃說沾衣就在那邊,所以擔心她會碰到狼,帶著人出來找她。

  此時此刻宇文少頃心中那點點疑惑,立馬變成了肯定,只是望著前面的兩人,什麼也沒說。

  回去的路上,紫瓊然的臉一直都鬆懈下來,緊緊的抱著她的腰,彷彿一鬆開,人就會消失了似的。

  在這個過程中,沾衣有點感動。有個人這麼緊張你,除非心是石頭做的,不然,誰都會有感觸。

  只是,也只有感動而已。



124 漸離的兩人

  因為發現了這樣的意外,皇帝陛下說了,以後大家出去都要帶上幾個人,特別是這些個女的。

  不過沾衣卻沒有了去外面的衝動。

  接下來三天,外面一片熱鬧,沾衣都待在營地裡跟幾位王妃或者小姐的聊天,偶爾有個過來讓她指導一下琴藝,沒事做的沾衣也樂於幫忙。偶爾還鑽進小廚子裡做些吃的。

  來這裡玩的好處很多,壞處就是肉類太多了,蔬菜太少,沾衣吃的嘴裡直冒油,胃口下降了好幾個百分點。

  只是,自從那天之後,紫瓊然彷彿一下子忙了起來,這幾天晚上都沒有回帳篷,就算是白天,沾衣也只是遠遠的看了幾眼。

  這天晚上,沾衣退了侍女,告別了幾位嫂子,一個人慢慢的向著帳篷走去。

  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宇文少頃在幾步遠的地方。

  這時,宇文少頃看著沾衣,恭敬的行了個禮。

  沾衣嘴角揚起笑意,問道:「宇文大人怎麼在這?」

  宇文少頃沉默了一下,說道:「在下有事不明,不知安王妃可否幫忙解惑?」

  沾衣眨了下嚥,笑道:「宇文大人客氣了。」

  然後沾衣和宇文少頃向著旁邊的小道上走了幾步。

  宇文少頃張張嘴,剛要開口,只是敏銳的兩人發現,有人向這邊走來,而且還不只一個。位置就在不遠處,雙方之間隔了幾道樹叢。

  「王爺~」一聲嬌嗔,「你都不想我嗎?」

  沾衣和宇文少頃對視一眼,別看眼,黑線。估計是有人在這裡**,還是快點離開吧。

  兩人心裡這麼想著,有志一同的準備往外走。

  只是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口中的王爺開口了。

  男人輕笑一聲,說:「你這個小妖精,爺怎麼會不想你。」

  這聲音,宇文少頃低頭看向沾衣,後者表情淡淡的,好像根本沒有聽出來這個男聲絕對出至自家王爺的嘴巴。事實上她自然是聽出來了。

  「你騙人,你這幾天都沒來找我,是去找另外幾個你的小妖精了吧。」

  男人再次輕笑,「你吃醋了,呵呵,我就喜歡你這酸味。」

  「王爺~」女人動情的呻吟,明擺著是在邀請對方。

  男人也沒有客氣,直接動上了嘴。

  不一會,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嬌吟聲就傳了出來。

  宇文少頃臉色一變,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沾衣在身邊,他下意識的就不想讓她聽到裡面的那些,所以張嘴要出聲阻止。

  只是沾衣抬起手晃了一下,吸引了宇文少頃的注意力。

  沾衣的視線向外看看,自己先走了出去,宇文少頃明白她的意思,在後面跟上,離開了這裡。

  兩人遠離了那片林子,沾衣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看著宇文少頃,問道:「不知宇文大人要問的事是什麼?」

  宇文少頃看著這個笑的風輕雲淡的女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入她的眼。

  突然,一年多前那個跟自己在酒樓裡喝茶的聲音顯現在面前,那個人最後的笑臉他印象深刻,那種無奈。

  兩張完全不同的臉就這麼重疊在他面前,不需要去證實了。

  他現在只想衝進去把紫瓊然給揍一頓。

  「沒事,打擾王妃了。」

  「宇文大人客氣,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

  宇文少頃就站在那裡,看著她慢慢的遠離。背部堅挺,彷彿印證著那青松不倒之態,這種姿態,他在花家的其他人身上也看到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們的背影總是那麼挺拔。

  可是,他卻感覺到了一種孤寂。

  他記得十一跟他說過一些事,是關於這個花沾衣的。關於紫瓊然以前的一個紅粉知己說的對於花沾衣大度的評價。可能心裡有人了,也可 能是無心,根本沒愛上。

  十一這個嘴碎的還跟他搗鼓瞎猜。

  雖然他對花沾衣的瞭解不深,但是對那個人,他卻懂得不少。

  那個人自由奔放,你對他好,他也會對你更好。你對他不好,他就不會把你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花沾衣是否心裡有人,但是紫瓊然是真的進不了她的心。

  那個女人跟他們平時接觸到的不一樣,不管情愛與否,你把她當做唯一,她的心裡就有你。你如果心裡裝著很多人,她就會拒絕你進入她的心。

  宇文少頃站在原地想了很多,時間也慢慢過去。不知多久,林子裡的糜聲終於停了下來。紫瓊然慢慢的從裡面晃出來,就看到自己的從小玩到大的萬般傻愣愣的站在不遠處發呆。

  「你怎麼在這裡?」挑眉,好在他瞭解自家好友的性格,不然說不定會懷疑這丫的在聽牆角。

  宇文少頃轉過頭看他,那眼神,盯著紫瓊然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難道是因為他在這裡玩女人?以前不是也有過嘛,他應該已經習慣了。那幹嘛用這麼詭異的眼神看他?

  「我遇到了王妃。」一個是自己好友,一個是自己在意的人,他希望他們都好好的。

  聽到王妃兩個字,紫瓊然一下子還沒反映過來,調笑的問道:「哪個王妃?」

  宇文少頃只是淡淡的反問,「你說呢?」

  紫瓊然一頓,終於反映過來了。放在宇文少頃肩膀上的手不由的一緊。

  「在哪?」在哪裡遇到的。

  宇文少頃還是那個問句,「你說呢?」

  紫瓊然什麼也沒說,放下手就向帳篷疾步走去。只是走了十幾米,越行越快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紫瓊然的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他不知道自己趕著去幹什麼。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就自己跟一個女人在外面玩嘛,她應該已經很習慣了,而且不會在意。

  再說了,他安王什麼時候還要向一個女人解釋這種事?

  轉過頭,拉著宇文少頃再找幾個人,把酒言歡去。

  這一夜,一個女人睡得很踏實,兩個男人很憂愁,其中一個更是借酒消愁。

  日子還是持續著先前的模樣,紫瓊然任然沒有回帳篷。他的消息倒是不少。聽說安王跟某某小姐在一起,聽說安王騎術很好,打了不少獵,聽說陪著陛下打獵的時候遇到了熊,安王救駕有功,賞了不少好東西。

  然後某一天,一個侍女突然莽撞的跑了進來,衝到沾衣面前就說:「王妃,王爺,王爺不好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6 PM

125 痘瘡

  天花又名痘瘡,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一種烈性傳染病,是世界上傳染性最強的疾病之一。

  但沾衣從御醫口中聽到痘瘡這兩個字的時候,好一陣子沒反映過來。不是因為這病有多麼嚴重,而是,她根本就忘了世界上還有這種傳染病。

  因為前世,這種傳染病已經忽略不計了,就感冒發燒還要普通。畢竟人的一生這病只生一次,而且喝劑藥就能解決的問題,沾衣也只是前世偶爾的機會聽說過這個名詞,認識了這種病,還驚訝了好一陣子。還有很多未來人都以為這病只是一種小小的皮膚病。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感冒一樣的小病也是會死人的。

  「王妃,請您三思。」帳篷外,一幫宮女丫鬟的攔著沾衣不讓她進去。

  這病很容易感染,一感染想治好的可能性很小,沾衣身份特殊,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安王妃,所以,沒人敢放她進去。

  沾衣吸了口氣,轉過身,向著皇帝所在的帳篷走去。

  因為有人得了天花,這裡的狩獵到今天為止就該結束了,估計這幫人一會就會留下一些伺候的人和御醫,然後離開。

  沾衣不能走,也不想走。

  自己的丈夫發生了這種事,她怎麼可能離開。

  而且,她很有自信,只要讓她接觸到,她就能治,並且找出解決方法。

  她記得有什麼牛痘人痘的,OTZ~真不怪她,太遙遠了,沒記住啊。

  到了錦皇的帳篷前,外面公公通傳之後,沾衣就走了進去。過了五分鐘,才走了出來。

  裡面不止皇帝,還有一幫子隨行的大臣和皇子。在沾衣離開後,一個個面色複雜。

  有的羨慕,有的嫉妒。

  人這一生,如果能遇到一個甘願陪著自己死的人,也不遑在這世上走了一遭。想到這個花沾衣,就不由的聯想到了自己的夫人,然後,一幫人就想多了,非常想回去問問身邊的人願不願意陪自己死這個問題。

  紫瓊然現在是迷迷糊糊的,他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在昏倒之後,他好像聽人有人在自己身邊說著痘瘡什麼的,然後他就知道自己現在不好了。

  他心裡有點悲哀,想到了自己的報復,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他不平。

  然後又想到了沾衣,之前發生了那起狼禍之後,他就開始疏遠沾衣。不是對她不滿,而是對自己。他覺得他對那個女人太過關注太過在意了,在這樣下去,他怕這個女人真正的進了他的心,這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以為只要多疏遠她些日子,跟別的女人相處相處,這樣的狀況就能改變,他仍舊是那個七皇子。

  可惜,事情並沒有朝預期的方向發展。即使每晚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的眼睛也時不時的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身影。

  現在倒好,還發生了這種事。

  找知道就不這樣了,就該好好的跟她相處。

  不,其實又有點慶幸,因為這幾天都沒接觸,所以,她也不會受到感染。

  現在她在做什麼?應該已經隨著大隊回都城了吧。

  紫瓊然這麼想著,心裡不由的有點失落。

  人總有脆弱的時候,特別是在生病的之時,再堅強的心,總會出現漏洞。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到身邊有人。

  「嘔~」紫瓊然胃裡一陣不舒服,就開始乾嘔。

  短短的三天,這個天子驕子已經廋了一大圈,人也變了個模樣。

  一隻雙溫柔的扶著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紫瓊然吐完之後,她又拿乾淨的手帕給他擦嘴,然後扶他躺下。

  吐完一陣就好多了,紫瓊然躺下後也看清了身邊的人。

  眼睛猛地睜大,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心裡微微顫抖,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可能留在這裡,父皇就不會答應。可是,又免不了希冀就是她。

  「你,怎麼還在這裡?」做夢吧。

  沾衣輕輕笑道:「爺在這裡,臣妾自然也不會走。」

  這句話,她說輕飄飄,但是卻直直的印在了紫瓊然的心裡,一生都無法忘懷。

  「你……」紫瓊然想說,你該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待在這個地方,被感染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他問不出口,沾衣待在這裡,就已經表明了一種態度。

  以前的一切堅持一瞬間全都破滅,有個這樣的人願意陪在你身邊,你還想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她既然能陪你死,自然也不會害你。

  而這時候的都城,所有皇親國戚都知道七皇子得了痘瘡,而七皇子妃不願意離開他,待在了邱山侍奉左右。

  所有人心裡都震撼了,特別是那些男人。

  安王府內,知道了這樣的事,那些女人根本就坐不住。擔心安王出事,他一出事他們就完了,這裡還沒有繼承人呢。對沾衣的行為又是迷茫。

  那位納蘭側王妃聽說了之後,就光明正大的告訴府裡的那些女人,如果換了自己,也是願意陪在王爺身邊的。當然在場的還有不少的侍女和奴僕,所以這話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安王府和傳到了外面。

  但是大不多數聽了之後都是一陣恥笑,說說誰不會,如果真是如此,她該做的就是去邱山。

  花家自然也聽說了這事,雖然對沾衣的醫術有信心,不過還是擔心,於是備了不少的藥材讓人送去。

  邱山,沾衣一直陪著紫瓊然,每天伺候著。有空的時候就跟那些御醫們研究一番這個痘瘡。

  御醫知道有人痘,但是接種的話成功率很低。然後沾衣就說了牛痘。只是說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並沒有具體的。

  但是也被這些御醫給記在了心裡,這些天的相處,他們發現這個安王妃不是無地放肆的人。

  過了三個月,安王這個病就治好了。對現在的人來說,在痘瘡中闖了過去,對普通百姓來說,這就是有福之人,將來能大富大貴。在皇孫貴族中,這就是受上天庇護之人。

  紫瓊然的身價無意又上了很多人。不過幸好他現在是安王,眾人都知道他沒機會掙了,不然,指不定全部的矛頭都轉向了他。



126 和諧的一家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自從沾衣和紫瓊然回到都城後,迎來了整個錦國上上下下人的歡迎,每天都有人過來逛逛,邀請去聚會的。

  沾衣過的很充實,就是太充實了點。

  好不容易這陣子關於安王和安王妃的熱潮降下去了點,沾衣又有了新的任務。

  進宮跟皇后說說話,順便彈琴。而每次去的時候,自然還有錦皇,有時候還會有幾個妃子。

  賞賜自然也不少,上面的貴人們最喜歡的就是賞了。

  還有一個不同,那就是紫瓊然對沾衣的態度。

  以前是做給別的琴瑟和鳴,現在,他是真正的相對這個人好,想寵著她,去外面風流的次數一下子降到了歷史最低點。青樓這類地方雖然還回去,但每次都是別人約在那裡,他辦完事也很快就回去了。

  很多人都說,安王收心了。

  但是更多人在猜測,不知道這個收心會持續多長時間。

  沾衣無所謂,任過自己的日子。

  這一天,剛從皇宮內回來,沾衣的神色有點疲倦。

  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了自家王爺。他就站在門口,笑瞇瞇的望著她。

  沾衣微微一笑,向著他走去。

  「今天如何?母后的身體如何?」紫瓊然知道她又進宮了。

  「母后最近的身子有癢,今兒個只是問了聲安,就被父皇叫去了怡和殿。彈完琴後我又去了趟母后那,只是沒見著人,林嬤嬤出來說母后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想著明天我們是不是一起進去請安?」

  「身子不舒服?」紫瓊然微微皺眉。

  沾衣點頭,「是啊,問了是哪裡不舒服,林嬤嬤沒說,只說是老毛病。」

  紫瓊然點點頭,道:「明天過去看看。」說著,狀似無意的問道:「父皇又去聽你的琴了?看來你的琴音絕對已超過宮裡的那些琴師了。」

  沾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可別這麼說,在下去臣妾都要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在真正的大師面前,臣妾這也只是班門弄斧之作。」

  紫瓊然挑眉,問道:「你聽過更好的?」

  沾衣誠實的點頭,「是啊,不然你以為臣妾的技藝是哪學來的。總不能是天生的吧。」

  「我倒是忘了問,教你琴藝的是誰?竟然能教出這樣的弟子,老師肯定更不得了。」

  沾衣搖搖頭,說:「不知道,老師是偶爾停留在莊園裡,教了我幾天之後就走了。她說她並不想收弟子,還是看我有誠信才點撥幾句的。」

  紫瓊然並沒有對這個問題深究,兩人又聊了另外的事情。

  第二天,兩人就進了宮,皇后看上去好好的,除了她原本就有點蒼白的臉,一點事也沒有。

  臉上的表情任是那麼祥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沾衣總覺得周圍的空氣有點冷颼颼的。估計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不該她這麼一個小小的安王妃管。

  中途沾衣去側殿休息了一會,沒辦法,得給這對母子留點私人空間說悄悄話不是,這種時候她就有點多餘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沾衣覺得挺神奇,她竟然就有辦法只跟師傅和師兄聯繫,其他師兄弟們根本不知道她的消息。念嬌的孩子終於在沾衣的把關下生下來了,雖然是個女娃,但是作為府裡的第一個孩子,即使是紫瓊然,也是滿心歡喜的。

  沾衣做主給年紀提了分位,做了如夫人,算得上就比庶王妃第一個分位,只要她能再努力努力生下個兒子,估計就能上去了。而庶王妃這個位置,對念嬌來說,也就到頂了。

  還有奮鬥空間,念嬌很滿意,沾衣看著這麼活潑,看上去就是能生的人,也滿意了。

  「報過來讓我瞧瞧。」沾衣開口,念嬌忙不迭的把孩子遞了過去。

  沾衣抱在懷裡,這孩子軟軟的,白嫩嫩的,身上還有一股奶香味,有著念嬌的嬌俏模樣,看上去非常可愛。沾衣一見了就喜歡。

  「王爺最近忙,這個孩子就由我做主,取名叫子萱吧。」這個世道,庶出的女兒,一般沒父親會給她取名字。大部分都是小妾自己娶的,然後報告給主母。沾衣厚道多了。

  因為升了分位,而且又是女兒,所以這個孩子就留給念嬌自己養了。

  念嬌感激的看著沾衣,「謝王妃。」

  周圍的這些女人也算是放心了,雖然挺嫉妒人家念嬌生了孩子,不過好在是個女兒。看念嬌抱著孩子那模樣,眾美人的鬥爭情緒突然高昂起來。

  沾衣算算年紀,也差不多了,加上自己調理的好,肯定能生下來個健健康康的寶寶。

  柳絮如看沾衣逗這孩子,自己看的眼饞,忍不住湊了過來,也逗逗。

  小孩子也不認生,好奇的看著眾人。那小模樣,看的柳絮如都母愛大發。

  事實告訴我們,和諧的場面是不會長久的,總有人喜歡出來破壞氣氛。

  「哼~」納蘭側王妃這一聲明目張膽的冷哼,是震得通天響。

  沾衣只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跟她一般見識。這位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反正來來去去也就這麼幾下。

  院子裡的人都已經習慣她的模樣了,換作是別人的話可能會跟她計較,但是這娃運氣好,沾衣是個心比較寬的,而柳絮如在人前人後都是一副良善之人,心裡藏著的東西大的很,不會跟這個沒有實質殺傷力的東西計較。念嬌就更不敢了,這娃很懂得低調做人。

  所以每次來來去去,就有點納蘭側王妃在唱獨角戲的感覺。不過她自己喜歡,她們也不攔著。

  「怎麼了?全都在這裡?」紫瓊然上完朝後就來沾衣這裡,沒想到一幫女人都在。

  沾衣還沒開口,這納蘭側王妃就首先喚出了聲,「爺。」那一副藏不住的欣喜的模樣,滿眼的都是這個男人。即使是想斥責她不懂規矩,也沒人下的了嘴,起碼沾衣就這樣。

  紫瓊然眉頭一挑,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走到沾衣身邊,低頭也開始逗弄孩子。

  納蘭側王妃一看,眉頭就擰的緊緊的。

  「臣妾給這孩子取名叫子萱,爺看如何?」沾衣問道。

  紫瓊然笑道:「你看著好就行。」

  真是給人樹敵的回答,估計這幫女人心裡已經開始冒酸雨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7 PM

127 逾越了的身份

  納蘭側王妃被王爺給訓了,禁足三個月,在院子裡的小佛堂面壁思過。

  這個消息就像一陣風似的刮過了安王府,外面都隱隱有沸騰的趨勢,不少人聽了為之一愣。

  安王啊,可是號稱對女性絕對溫柔的男人,一個多情的風流種。雖然自從娶了那個花沾衣後已經收斂了很多。但是誰不知道,只要是他的女人,他絕對都是溫溫柔柔的。只要對方不過分,都能滿足她的要求。更重要的是,沒有這樣的懲罰之類的。如果是青樓這樣地方的女人,或者外面那些不知好歹的,他的做法是直接跟對方斷絕關係。

  而安王府內的女人,更是眾人羨慕的對象。安王,多好的一個男人。

  可是,現在,卻聽說他罰了自己的側王妃。

  真是驚奇。

  很多人都在猜測事情的緣由,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原來是這個側王妃恃寵而驕,不敬王妃。

  於是,真相了,也理解了。安王妃是誰,在安王心中,恐怕誰都比不上。這納蘭側王妃絕對是自找的。

  不過在八卦完納蘭側王妃後,眾人對安王對安王妃的寵愛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沾衣並不是不知道外人的八卦,從時不時來府上做客的那些皇子妃和大臣夫人口中就能聽到些。但是這些話語也只是在她心裡如風般輕輕刮過,最後,了無痕跡。

  以前紫瓊然是聽說過納蘭對誰都沒什麼好脾氣,一副高高世人皆俗我獨雅的高傲。但是面對他的時候就會溫柔的像只小貓,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一直有趣的貓不是。可是這次他是親眼看到,這個人傲到連沾衣都不放在眼裡。

  所以他很生氣。

  按下最後一個音節,沾衣收回手。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位置。

  那裡坐著錦國最有權勢的男人,也是她的公公。

  只是,此時這個男人正用陰暗不明的目光緊緊的瞅著她,那裡閃爍著讓人不愉的情緒。

  錦皇慢慢的從位置上站起,向著這邊走來。

  沾衣恭敬的站在一邊,十足的一個皇家媳婦模樣。

  那態度,錦皇腳步頓了一下,自動忽視過去了。

  走到沾衣面前,笑著說:「不錯不錯,沾衣,你的琴朕是百聽不厭。哪天沒有聽到你彈得琴,朕這整天都像少了什麼似的。」

  「父皇謬讚,父皇喜歡是兒臣的榮幸。」

  「哈哈哈哈,你這孩子就是嘴甜。」

  沾衣暗地裡吐槽,比她的嘴更甜的相信這位也聽過,而且時常聽。她真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甜不甜的。還有,這該是一個公公對媳婦該說的話嗎?

  自從第一個單獨給這個男人彈琴之後,沾衣每次被請進宮,都是如此。只有兩個人,一個坐在下面彈,一個坐在上面聽。

  說實話,沾衣有點厭惡。她不是白癡,這麼明顯的眼神,就算真是白癡,也應該察覺到了什麼。

  她試過裝病,但是,也不可能一直病下去。

  好在這個人在外人面前還是知道這種感情是醜陋的,並沒有表現出來。

  而且,一直以來沾衣都是恭恭敬敬的,錦皇想做點什麼,都好像被潑了冷水,一下子就消了熱情,而且也顧慮著花家。只是,最近越來越放肆了。

  有人說,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一個魔鬼。壓制它了,你就勝利了。如果讓它冒了頭,那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就是用來形容錦皇的。

  錦皇眼神著迷的看著低著頭的那個小女人,以前他就知道她漂亮,那一身的氣質,後宮那些女人沒一個比得上的。

  在邱山聽到他的琴聲之後,他就在想,為什麼他身邊沒有這麼出色的女人。

  於是,有一種黑暗的心情在心裡滋長。

  特別是想到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兒子的夫人。

  一種觸碰禁忌的感覺瀰漫在心間,如果,如果……錦皇不知覺的伸出手,想要去碰觸那張低著的的小臉。

  可就在這時,一聲尖細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陛下,安王求見。」

  錦皇迅速的收回手,離開沾衣三步遠,原本是想回到位置上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又沒做。

  就這麼站在,很坦然,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

  「宣吧。」

  安王帶著笑臉走了進來,請安。

  「你怎麼進宮了?」錦皇問道。

  紫瓊然畢恭畢敬的回道:「前而個母后身子不舒服,兒臣擔心,進來看看她好了沒有。」

  錦皇點頭,說:「嗯,她的身子原本就不怎麼好,不過你是個大男人,多多做事才是最正理,以後就讓你家的進來陪陪你母后吧。」

  紫瓊然回道:「這是自然,沾衣這個做媳婦的,自然要孝順公婆,侍奉左右。」

  又是一陣父慈子孝的談話,最後也無話可談,錦皇揮揮手,紫瓊然就和沾衣離開了皇宮。

  路上,紫瓊然思索了一下,不解的看著沾衣,問道:「父皇怎麼了?好像有點恍惚?」

  沾衣頓了一下,給了他一個白眼,道:「臣妾怎麼知道?可能是剛聽完琴,還沒從琴音中回過神來吧。」

  紫瓊然一想,也是這個理,自己王妃的琴藝他可是非常瞭解。於是點了點頭,就沒在糾結這個問題。

  紫瓊然是明白了,心情不錯。但沾衣卻越發糾結,下面要怎麼辦。乾脆直接下藥吧~

  心裡這麼想著,沾衣有的是辦法讓這個錦皇死,甚至失憶,但是消失固定的記憶就不可能了,她又不是神。

  拿花家的權勢威脅他?看到他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模樣就知道,這位可能已經覺得花家不足為慮了。因為花老爺子的逝去,花家已經隱沒在幕後一年多,而且一直很安分,眼前看不到,耳裡也聽不到,他就放了大半的心。這個志大才疏的人,完全忘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

  沾衣的心裡閃過一絲陰暗,錦皇突然駕崩,聽上去也不錯。

  她花沾衣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

  「沾衣?」紫瓊然突然出聲喚她。

  「嗯?」

  「母后得壽禮準備的如何?」

  皇后壽辰,她自然是用心準備著。

  「好了,回去以後臣妾把單子拿給爺過目。」

  「嗯,也好。」



128 情人找上門

  沾衣去參加完官夫人之間的聚會,下午坐著馬車回來。到了王府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大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其中還有亂哄哄的吵雜聲。

  沾衣微微皺眉,衝著身邊的丫鬟說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自己乖乖的待在馬車內。

  丫鬟領命下去了,接著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回來。對著沾衣恭敬的說道:「王妃,是有人找事。」丫鬟感到很為難。

  「找事?王總管呢?」

  沾衣一問,丫鬟就說道:「王總管正在趕人,可是……」

  看著對方支支吾吾的模樣,沾衣笑道:「說吧,什麼事?」

  丫鬟為難了一下,然後走近沾衣,輕聲說了一句話。

  聽了之後沾衣一愣,對那丫鬟說道:「去跟王總管說一聲,把人帶進去,在外面鬧事,丟的可是王府的臉。」

  丫鬟領命,乖乖的下去了。

  只過了一會,王府門口就消停下來了,很快,人流退散。沾衣這才進去。

  慢慢的走向會客大廳,王總管早就站在門外,很鬱悶的站在那裡。

  看到沾衣過來後,他更憂鬱了,王爺回來以後肯定會說他辦事不利的,怎麼就讓王妃碰到了這種事。不過,這女人也是,他們王爺都不去找她了,自己還眼巴巴的找來。怎麼的,以為王爺就真喜歡你,把你收進後院嗎?笑話。雖然不能說很瞭解王爺,但是怎麼說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王總管對王爺還是比較瞭解的。

  客廳內正端坐著以為容顏美好的美女,月香,也就是飄香樓裡那位頭牌,身後站著的是伺候自己的丫頭。

  原本她不想來的,但是沒辦法啊。

  幾年前安王對她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王爺,只是個皇子。他說過要把她贖出來,可是她沒同意,說自己不願給人做小。

  因為以當時安王對她的寵愛,有很大的可能對方會一怒為紅顏,答應八抬大轎的娶她。就算最後做不成皇子妃,但是也吊起了安王的胃口,以後進門後會對她好一點。

  只是沒想到,從現在的安王妃嫁過來後,一切都變了。這幾個月更是再也沒去看過她,明擺著是已經不打算跟她有瓜葛了。

  慢慢的她後悔了,她現在年紀也已經大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樓裡的那些年輕的女人從頭牌的位置上給踢下去。

  她來找安王,就是想重新勾起他對她的寵愛。只要他說一聲要贖她,這次她肯定不拿嬌了。

  她一直跟自己說,再等等,再等等,他會回來找她的。可是,直到昨天媽媽跟她說**的問題,她就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其實這些年月香自己的銀子就足夠她贖身了,但是她一直沒離開飄香樓,為的就是找一個看的上眼的男人替她贖身。現在倒好,滿意的男人還沒來,就開始有**這個問題了。

  她到現在都還保持著清白之身,自然是為自己提價,頭牌一旦破了身,那行情絕對是直線下降。

  所以她急啊,想來想去,直接就想到了安王。

  她想如果能之間見到安王就好了,見不到的話就去找安王妃,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賢惠,如果她不答應自己進門的話,不就自打嘴巴了嗎?

  而且,她一直對安王妃很好奇,這個據說長的非常之美,一舉收穫了安王的心的女人。

  就在月香想東想西的時候,沾衣緩緩的走了進來。

  月香和她身後的丫頭剛才就聽到王總管說什麼王妃,知道人來了。

  於是,月香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抬頭,迎向對面的女人。

  只是那一瞬間,略帶憂愁的美麗表情猛地僵住了,呼吸也下頓住了,就怕一呼吸間,眼前的美景就消失了。

  可是當她反映過來的時候,立馬又調整好了表情。只是看著沾衣的模樣,還有有點怔怔的。

  沾衣的美渾然天成,猶如那皎潔的月亮,散發著神秘柔和的光彩。即使她隱在人群中,也無法遮蓋她一聲的光華。

  沾衣淡淡的看著眼前之人一眼,走到主位上坐下,仔細的打量她。

  飄香樓的頭牌,安王的紅顏知己,也是曾經跟皇帝鬧著要娶回家當側王妃的女人。當然,最後一個她是不信的。因為紫瓊然有野心,有耐心,又狡猾,肯定不會真的讓一個青樓之女進他的後院。

  「不知道月香姑娘來安王府有何事?」真是有趣,青樓的女人竟然找上門,怎麼看怎麼讓人無語。話說,這姑娘咋一點職業道德都不講的呢?

  月香茫茫然的聽著,茫茫然的回道:「我想見安王。」

  說完之後,她終於回神了。整了整表情,臉上迅速的出現一副淡薄中帶著隱藏不住淒楚的表情。盡力用表情讓對方明白,自己雖然身在青樓,但絕對跟狐狸精掛不上等號,即使以後進門了,也絕對是個安分守己的。

  沾衣絕對不是傻子,不過她也沒那個經歷去瞭解這個女人,雖然她並沒有看不起身處青樓的女子,但是,在這個講究身份的世界,她的身份就注定與他們沒有大的交集。所以,這個人是好事壞,她也沒有瞭解的必要。

  「你想見王爺?」沾衣笑笑,看著這個女人,認真的說道:「月香姑娘,你應該慶幸。王爺慈悲,我們安王府也不是作惡的人家。如果換作別的人家,恐怕光是你一個青樓出身的女人就該在我們王府門前大聲小叫說要見王爺這件事上,就足以治你一個不敬之罪,更甚至可以把你亂棍打死。」

  那些講究身份的人,哪家會允許一個ji女在門前大聲說著要見當家之主。

  那些男人雖然平時喜歡去那種地方,但是白天還是人模人樣的。

  月香的臉刷的白了,她也知道沾衣口中說的是事實。但是她一向認為自己是不同的,雖然身在青樓,但是她就不該是這個命。而且,這裡是安王府,她就想著以自己和安王的身份,這些奴才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所以才會在門房攔著不讓她進去,要把她打發走的時候發起火來.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9 PM

129 偏開月香

  月香現在連看都不敢看沾衣了,剛開始還在嫉妒這女的長的這麼漂亮,又有好的家世,能成為一個王妃。現在,這些小嫉妒跑的沒影了。她覺得身上倍有壓力。

  坐在前面的沾衣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想到她剛才說的,她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在說兒戲,她根本不在乎她這一條小命。

  「沾衣~」紫瓊然王爺歡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沾衣內心翻白眼,老情人在這裡,你心情是不是特別好啊?

  月香聽到這聲音猛地抬頭,雙眼滿含驚喜又哀怨的望著門口。估計被她看著的男人,肯定會以為自己是個負心漢。

  紫瓊然進來後,看也沒看坐在椅子上的月香,雙眼都盯在沾衣身上。快步的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笑道:「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哦。看看喜不喜歡?」說著就從懷裡拿出一隻小鳥,用竹子編的,活靈活現的,很可愛。

  不得不說,沾衣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伸出手接過來,放在自己眼前,仔細的瞧了幾眼,笑著對紫瓊然說:「謝謝,我很喜歡。」

  紫瓊然笑嘻嘻的看著沾衣,一副很滿足的模樣。

  兩人有愛的畫面深深的刺激了某個少女,而且,同時也發現了自己貌似被人給忽略了。於是,不得已才出聲道:「王爺。」

  紫瓊然一愣,那詫異的模樣,好像剛發現屋子裡還有其他人。

  轉頭看了過去,發現一個女人正用滿含淚水的雙眼哀怨的望著自己,怎麼看怎麼楚楚可憐。

  紫瓊然表面淡定,內心抽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很受不了女人這個模樣呢?還是沾衣這樣的性子比較可愛。這傢伙已經自動把他曾經的通房念奴少女給忘記了。

  故作不解的看著對方,問道:「月香?你怎麼在這裡?」

  裝吧,你就裝吧。沾衣在內心吐槽,淡定的玩著手中的竹鳥。

  月香深情的表情一僵,迅速反映過來,眼神也越發的哀怨了。

  「你問我為什麼在這裡?」那小手捧心肝的模樣,好像很受傷。

  紫瓊然在沾衣身邊坐下,皺眉的看著她,說道:「月香,我不記得哪家樓裡的姑娘還被允許光明正大的去恩客府上的?」

  用沾衣的話說就是,太沒有職業道德了。這樣的行為絕對是讓人家家裡鬧矛盾的行為。

  做這一行的講究的就是好聚好散,月香現在這個行為要是被她樓裡的人知道,估計就那位媽**話都想把她給打死了。如果別的人知道飄香樓裡的姑娘有上人家恩客家裡的奇怪,難免的就會怕自己也被這樣找上門,這還要不要臉面了。於是,飄香樓的生意就會一落千丈。

  「恩客?」月香這回是真受傷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紫瓊然心裡是跟那些自己鄙視的女人不一樣的,沒想到,他也只是覺得自己是她的一個恩客罷了。

  下一秒,兩行清淚滑落,在加上那動人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愛。

  可惜,這裡的人都不會對她產生這種情緒。

  「我只是想見見你。」月香說著,望著紫瓊然的眼睛開始有點恍惚,彷彿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對自己,彷彿沒想到這一片中真心會被這個男人這樣的踐踏。她知道,男人總是很自大,虛榮心旺盛。知道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青樓頭牌這麼愛慕自己的話,心裡得意的同時也會多想些別的,比方說把人給收了。讓這樣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比較容易滿足他們的心。

  可是,紫瓊然卻用威嚴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她,說:「我還不知道一個ji女只要想自己的恩客就可以找上門的。」說著就沖外面喊道:「來人,把這女人送回飄香樓。真是的,王總管是怎麼辦事的,怎麼什麼人都可以進安王府的門?」

  沾衣沒好氣的為王總管辯解道:「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是你的紅顏知己,王總管肯定多得是方法收拾她。」

  這才是關鍵。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安王的紅顏知己,即使安王已經好些日子沒去飄香樓了,王總管任是不敢對她亂來,就怕這姑娘不知道哪天又得了王爺的眼。

  紫瓊然無辜的笑笑,明明他已經決定跟這女人偏清關係,也已經很長時間沒去找她了的說。

  而那邊,月香一聽,臉刷的白了,她也想到了,如果讓媽媽知道她這麼『光明正大』來找安王的話,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其實,現在這已經不是光明正大這麼簡單了,而是人盡皆知。

  不過月香覺得王爺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會這麼說,肯定是因為旁邊還坐著的王妃。

  這麼想著,月香就看向了沾衣,猛地撲了過去,跪倒在地。

  那這多又快又優美,而且在場幾個人先前完全沒有預料到,於是就眼睜睜的看著某人跪在沾衣面前,臉上留著倔強的淚水,彷彿是在為自己的身不由己的不平,但是只要為了心愛的男人,就能義無反顧什麼事都做。

  沾衣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能讀出這麼多東西,但她就是看明白了。不用說,旁邊的紫瓊然也『真相』了一下。

  那個啥,在自己認識裡的月香,就是那種柔弱中帶著倔強的人,好像即使身處那樣的地方,但她卻是清白的。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注意。有的是想征服她的倔強,有的是愛慕她這樣的性子。

  記得貌似自己就是因為這個人的性格加上又是頭牌,琴棋書畫都會點,容貌也長的不錯才選了她當自己風流對象的說。

  「王妃,請收留奴家。奴家不求別的,只要有個小小的地方能夠給奴家住著就行。即使讓奴家為奴為婢,奴家也願意。」

  這麼說著,雙手也攀向了沾衣的腿。後者機靈的躲開,她不喜歡跟陌生人做肢體接觸。

  沾衣眨眨眼,看向紫瓊然,後者無辜的回視她,好像在說,這真的不關他什麼事。

  「算了,看在你我相識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了。別在出現在我面前,坐好跟你身份相襯的事情。」紫瓊然淡淡的說著,揮揮手,就讓人把月香帶了下去。到了最後,都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130 錦皇駕崩

  月香的事彷彿從沒發生過,他們該吃的吃,該笑的笑,紫瓊然沒說,沾衣也不會說。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然後慢慢的後園的女人也增多了一個兩個,孩子也多了一個兩個。也就一年的時間,在沾衣嫁給他的第二年,紫瓊然有了兩個兒子。第一個這個代表意義非凡的兒子不是從沾衣肚子裡出來,也不是從柳絮如的肚子裡,更不是從那位納蘭三小姐的肚子裡,而是紫瓊然從外面抱回來的,放在了納蘭側王妃的名下。

  紫瓊然只是跟她說,這個孩子的母親跟他有一場露水姻緣,然後就有了。孩子生下來後,她自己就沒了。

  對於這個一男一女的問題沾衣沒發表過多的意見,只是,這個孩子必須認個好點的母親,不然私生子的名頭不好聽,以後這孩子也會被歧視的。

  紫瓊然就選擇了納蘭側王妃。

  第二個兒子是從那個新進府的庶王妃肚子裡出來的,這個女人在府裡並不受寵,第一次就懷上了,可把一幫女人給嫉妒的。

  後面,柳絮如還給王爺生了個女兒。算起來,紫瓊然總共有了倆子倆女。

  對於這個成果,紫瓊然微微有點遺憾,他在可惜沾衣沒有給他生個,就算是女兒他也認了,可就是沒有。

  但沾衣卻很滿意。她也不是不想生,而是相生的時候孩子自己不下來。某人猜測,這估計跟她每次完事後喜歡洗澡有關係。

  然後,這一天兩人在用飯,突然,王總管帶著一個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那個太監看到紫瓊然的第一面說的就是:「皇上駕崩了。」

  沾衣好想說,渣男終於消失了,可喜可賀。

  說錦皇是渣男,這絕對沒有貶低的成分。先不說他之前做的那些吧,絕對符合一個半昏庸的君主形象。

  後面也不知道怎麼的,原本是一個不怎麼看中女色的皇帝,最後卻喜歡跟宗親的女子來來去去。沾衣絕對不會承認這是自己沒有讓他得手而產生的移情作用。

  現在錦皇突然死了,所有人都複雜了,好好的錦國一下子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按沾衣的猜測,這個錦皇的性格,還算是年輕,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立下遺詔。

  果然,後面的事情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雖然她不管外面的事,但是從給錦皇守靈的那天起,就不斷的有皇子發生衝突事件。

  你不服我我不服你,鬥得好不熱鬧。好在他們也是在暗地裡,明面上的最多就是吵吵嘴。

  記得有一次就是在守靈現場發生的鬥嘴事件。那個時侯,沾衣就跪在靈前不遠,看著錦皇的棺材,沾衣就想,這渣男做人可真失敗。不知道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真心為他的死亡而哭泣。

  錦皇的死非常突然,但是人家是死在一個新進宮的小美人身上,據說當時小美人那一聲尖叫,可是響徹了小半個皇宮。

  御醫只說是縱慾過多,突然性的心臟什麼受不了然後掛了。

  每個皇子都想要皇位,但是能掙的卻不多,但是這些不多的人卻都後背非常挺的,一大票人在後面支持者,誰都不好得罪。

  沾衣看著紫瓊然,他非常淡定,只是大大的表現了他的孝,不參與任何鬥爭。

  後來皇帝出喪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最重要的是,皇子們鬧得太嚴重了,引起了不少宗親的不滿。

  那天沾衣就坐在院子,喝著茶。然後,她就聽花家派給她的一個暗衛說,在朝堂上不知道一個官職不輕不重的人說了一句讓安王當錦皇,因為他孝順。

  安王是誰,花家的女婿,光著一條,宗親們就不能同意。

  但是,朝堂上雖然沒有了花家主事一派,可是有很多傾向於他們的希望花家能更好。一個人提出來,就在眾人心中留下了影子,而且影響範圍越來越大。

  最後宗親們討論著,安王算得上並不怎麼有作為,喜歡女人,但是還算清明。很好說話,很好……控制。從天花中生還,傳說是被上天眷顧著。

  而且,他還養在皇后手下。皇后啊,誰都知道是一個懦弱了的女人。這樣的人能養出什麼養的兒子,別想了。

  生母是個沒有背景的女人,皇后家雖然頗大,但是都屬於中型的家族,只是聯姻範圍比較廣而已,並沒有多大的實權。

  現在看來,除了花家女婿這個身份,他並沒有力量。而花家,宗親們一想,雖然他們害怕花家做大了,可是娶花家之女,也算是一種把花家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方法,有一種政策叫同化。

  這也正好遵循了先皇的旨意,讓整個錦國的人和外人都知道,紫家和花家是握在一起的,別想打錦國的注意。

  剎那間,所有人都真相了。

  於是,各方好似都想明白了,紫瓊然被推了上去,成了一個傀儡似的皇帝。而手下的大臣們,結成黨派,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屬於他的勢力,反正大部分都是屬於別人的。

  他們會互相鬥,最後只會剩下一個勢力,到那時,這個勢力所推崇的皇子,就會在紫瓊然主動退位後,成為錦國新的皇。

  沾衣在瞭解到這些後,笑了,笑的那個哈皮。

  她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小看了紫瓊然,恐怕那些宗親大臣什麼的都小看了他,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她只知道紫瓊然厲害,目標是皇位,卻沒想到自己這個人見人嫌的花家之女反過來被他一利用,成為了制勝的利器。

  那些宗親大臣以為這是一隻可以任他們宰割的小綿羊,沒想到卻是披著羊皮的,倒霉的早晚是他們。

  現在就看這位即將的錦皇怎麼一步一步蠶食這些勢力,鞏固自己的天下。

  頭上帶著象徵著母儀天下的皇后桂冠,身上穿著明黃色的朝服,今天是沾衣的封後大殿,心情比較複雜。

  看著這個華麗的宮殿,看著自己一身重的要死的行頭,一切發生的真是,沒有預料。

  她真沒想到自己會走到這一步,越嚮往自由越進入這胡同裡面。

  昨天晚上師傅溜進宮來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無奈很心疼。她想問無念現在怎麼樣了,可是,不敢問。上次項師兄過來的時候跟她說過,無念一直在找她。

  這麼一想,這個地方反而是個好去處,無念絕對想不到她會把自己埋在這種地方。

  這一刻沾衣明瞭,她怕見到他,讓他看到現在這樣的她.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19 PM

131 藥
  
  紫瓊然很忙很忙,先皇駕崩,留下來的事情很多,或者說,爛攤子很多。

  就沾衣通過特殊渠道瞭解的,就有國庫空虛,大臣把持朝政。好在,外面不管如何,後宮卻非常安寧。

  皇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她通過自己的手段,讓那些家世頂天了的女子都無法在這裡搞風搞雨。她做的毫無痕跡,竟然直到現在都沒人發現。眾人還都以為皇后是個軟柿子。

  而因為花家的關係,大臣各個皇子們也不敢把新皇怎麼樣,還是得好好的供著他,對於他的某些奇怪的要求耽美不損害他們利益或者只損害一點點利益的事情也會滿足。

  沾衣就知道,這個男人早就行動開了。

  沾衣現在有另一個任務要做,就是去陪太后聊天。

  「沾衣來了。」

  「給母后請安。」沾衣含笑著走過去。

  太后啊四十都不到,看上去非常年輕。而在這樣的社會,這麼年輕的女人一輩子就算是這樣了,埋沒在這宮廷之中。

  太后親切的看著沾衣,伸出手就把走進的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笑盈盈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是兒臣該做的事,不辛苦。」沾衣笑著回道。

  太后滿意的看著她,這個媳婦真是好的沒話說了……

  「還說不辛苦,看你這張小臉都白的,最近事情是不是很多?」新後出現後,在沾衣跟著太后弄懂了後宮內瑣事,太后就很大方的把權利全都交給了沾衣,自己躲在殿內給先皇誦經念佛。

  太后又笑著說:「皇上最近忙,如果你看著他了,就讓他好好休息。累壞了我可心疼。」

  沾衣乖巧的點頭,紫瓊然最近是忙,但也是暗地裡的,明面上他可是瀟灑的很,一副完全不在乎權利,等著那些皇子來拿的架勢。因為先皇剛駕崩,他也不好做出一副流連後宮的架勢,於是,除了在他的乾坤宮休息一下,做多的就是在她的殿內。害的沾衣每天早上在迎接那幫請安的女人的時候,都聞著濃濃的醋味。

  沾衣是皇后,柳絮如和納蘭家的那位就是妃,除了那位新近的庶王妃是嬪妃以外,其他的都是貴人。位置都不小了。

  對於太后這句話,沾衣這個聰慧的人自動就真相了。讓皇帝多去去其他妃子那裡。雖然說不能讓人有流連後宮的感覺,但也不能就這麼揣在皇后那裡,會有獨寵的嫌疑的,這絕對不是好事。

  皇家在乎的是平衡,這樣的行為很容易造成天平失衡。

  「臣妾省的。」我也勸過了,可你兒子就喜歡在那裡待著。

  太后看沾衣的態度這麼良好,越發滿意了。眼睛一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笑著說:「皇上是孝順的,這不,聽說哀家這些日子胃口不好,就讓小十一在外面找了一種不錯的糕點,叫雪花糕來著。御廚房已經學會了,這裡有剛出爐的,哀家第一個受益,你來陪哀家嘗嘗。」

  說著就讓身後的錢嬤嬤去拿那個雪花糕。

  沾衣好奇的看著,就看到錢嬤嬤端著一盤白花花的糕點出來,看上去很不錯。

  太后遞了一塊給沾衣,後者一副欣喜的接過來,慢慢的放進嘴裡。

  看著不錯,吃著也香,只是……沾衣笑著對太后說:「果然是好東西,母后也嘗嘗,別光看著兒臣吃。」

  太后聞言,笑著拿出一塊也放進了嘴裡。

  兩人你來我往,就把這盤糕點給吃完了。周圍的氣氛很好,看上去非常溫馨。

  過了一會,沾衣就離開了太后的大殿,回去了自己的鳳翔宮。

  端莊祥和的表情沒有從臉上下去,可是,誰有知道,她的心卻是一片冰涼。

  想著那位看上去非常慈祥,對她也非常好的女人,只覺得心裡涼颼颼的。

  糕點真的很不錯,只是,裡面卻加了一種名為度子草的東西。這草磨成的粉吃到嘴裡冰冰涼涼的,雪花糕做的也很清涼,可以掩蓋度子草的味道。

  只可惜,她對草藥的那位味道熟的不能再熟,而且,這度子草的味道也不是完全被掩蓋了,所以一嘗,她就發現了問題。

  這種草的用處說大是小,說小也大。

  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拿來絕育的。貧苦人家怕孩子多了養不活,就拿這種草給家裡的女人吃,免得又懷上了,對身體除了不能生育以外,並沒有其他影響。

  沾衣在紫金閣的小藥田中就種了一些,自然不是拿來絕育,而是這種藥只要和另一種叫做無緣草的東西在一天之內吃下去的話,就會產生一種破壞力非常強的劇毒。不會立刻就讓人死掉,而是讓人在床上痛個一天一夜,身體內部被破壞而死。

  如果想折磨人,這藥絕對好用。

  而非常巧的是,這個無緣草也是一種絕育用的草藥。更巧的是,對身體除了不能懷孕也沒有其他影響,反而能返還給服用的人一種補氣,讓人容光煥發,美麗更甚。不過,這個無緣草非常稀少,沾衣也是意外才發現它們的作用的。

  真是諷刺呢,她剛說慶幸自己在做王妃的時候沒有生下了兒子嗎?不然估計這孩子也活不長。即使她保護的再好,也無法防備太后。一個老人家想要親近孫子,她這個做媳婦的總管不了吧。

  這一招真狠。

  好在沾衣自己清楚自己的事,在發現這雪花糕有問題的時候,她就用變異了的內力裹住了進入胃裡的那一團東西,所以對她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影響。可是外人不會知道這個,所以,只要她還是皇后,還在這個宮裡,她就不會有孩子。

  沾衣回到鳳翔宮,坐在椅子上出神。她這麼個人,即使是重生過來的,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個陰私,又發生在自己身上,怎能讓她無動於衷。

  「娘娘。」突然,青竹喚了她一聲。青竹是從她進入安王府後,就一直伺候在身邊的人。原本自己的丫頭也被配了好人家,只留下這個最小的。不過,現在也不小了。

  只見青竹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恭敬的對她說道:「這是陛下吩咐人給娘娘煎的補藥,說是娘娘最近辛苦了,要好好補補。」

  「娘娘,陛下果然最寵您了。"



132 見到熟人

  「放著吧。」沾衣淡淡的說道。

  青竹說:「娘娘,陛下說怕娘娘怕苦不喝,讓奴婢看著您喝。」

  看著青竹那張帶著點點哀求的小臉,沾衣拿起碗,放到嘴邊,慢慢的喝著。

  果然不是錯覺,藥裡放了一點點黃連,用這樣的苦味掩蓋無緣草的苦澀。該說,不愧是母子嗎?即使不是親生的,可畢竟也是那位帶大的,所以想法什麼的都差不多。

  顯然紫瓊然還比太后高桿一點,度子草太常見了,不保險,所以就換了這種非常稀少的,簡直比上了千年的好藥都難得的無緣草。

  喝了一半,砰的一聲,碗掉在了地上。

  青竹不解的抬頭,臉上立刻出現慌亂的神色。

  「娘娘,皇后娘娘,您怎麼了?來人啊,快請御醫。」青竹扶著沾衣,此時她的臉上出現一片痛苦之色,捂著自己的肚子,冷汗都流了出來,顯然是疼的不行。

  這時青竹還聞到了一點血腥味,低頭看下去,只是不知道何時,沾衣的裙上出現了猩紅的顏色。

  沾衣這不是裝的,她是真的疼。

  她已經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從肚子裡流出來。

  突然想到了這個度子草,如果在服用之前已經懷孕了,度子草是沒有作用的。可能是時間太短,她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問題。

  而現在又加上了無緣草,剛才心裡太涼,沒想到口口聲聲說要跟自己過一輩子不會放手的人會這樣對她,心裡一動,包裹著無緣草和度子草的變異內力就出現了絲絲漏洞,洩露了一點這種劇毒的氣。

  所以,孩子是注定保不住了。

  沾衣的精神恍惚,臉色蒼白,肚子疼,真的很疼,比受了外傷內傷還疼,疼的她只想流淚。她算是明白了,感情暴力流產就是這個模樣。

  而肚子疼的同時,她還要讓自己全身滿汗,皮膚變得蒼白,做出一副要死了的模樣,這是種了這種劇毒的表象。

  反正如何御醫過來的話,絕對能測得出,皇后娘娘中了不知名的劇毒,要死了。

  其實這樣也好,沾衣這麼想著,假死過去,然後,離開這個皇宮。

  太后的狠只是讓她感覺有點冷,但並不嚴重。但紫瓊然的狠,卻讓她的心都麻木了。

  嫁給他前前後後加起來才兩年的時候,但是,卻見多了他對女人的狠。有用的,喜歡的,我會對你千好萬好,沒用的,不喜歡了,隨便丟棄,不會再看一眼。沾衣原本以為,這只是他對外人的態度。沒想到,她這個做妻子的,也是這個外人。

  只要是可能妨礙他的人,都會如此。

  恍惚間感覺到有很多人圍在她身邊,耳邊還能聽到紫瓊然焦急的聲音。

  如果可以的話,沾衣真想給他一個冷笑。

  「快說,皇后這是怎麼了?」紫瓊然暴怒,原本是心有愧疚的坐在自己的殿內,沒想到卻接到了皇后不好了的消息。

  喝了無緣草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是非常清楚才把藥給她用的。怎麼還會這樣?怎麼還會這樣?

  看著沾衣蒼白的臉色,紫瓊然只覺得心都碎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醫同樣是臉色蒼白,額頭冒汗的給沾衣把脈。

  把完後,臉色灰白的對紫瓊然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中了不知名的劇毒,現在生命垂危。而且,而且……」老太醫怕自己說出來皇后順便流產了的事,會被暴怒中的皇帝給拖出去斬了。

  「而且什麼?說。」

  老太醫聞言,無奈道:「而且娘娘原本已有生孕,只是時間太短,估計只有一個月左右。現在因為這劇毒的關係,孩子也沒了。」

  紫瓊然的臉色,現在 已經媲美沾衣了,一片蒼白。

  這個孩子,他等了一年多,一直想著讓沾衣給他生個,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可是,卻在他出現的時候,被自己給扼殺了。

  無緣草非常霸道,如果孕婦吃下了,就會流產同時絕育。這他都知道,只是沒想到她真的有了。

  只是,只是,「什麼叫做不知名劇毒?娘娘怎麼會中毒的?」

  「臣不知,這種毒臣從來沒碰到過。」什麼毒都不知道,想對症下藥解毒有點困難,只有慢慢的試過去,看看那種解藥好使。

  可是,看皇后娘娘現在這個模樣,根本支撐不下去了。

  紫瓊然轉過頭憤怒的看向青竹,後者立馬跪下,求饒道:「皇上饒命,奴婢不知,娘娘原本正在喝您吩咐的補湯,喝著喝著,不知道怎麼的,娘娘就這樣了。」

  補湯?如果真是自己親自吩咐的補湯,除了無緣草,根本不會發生這種情況。難道有人在裡面做了手腳?

  紫瓊然這麼想著,就吩咐下面的御醫也跟著給皇后看看,結果得出的結論都一樣。

  看著躺在床上差不多出氣多進氣少的沾衣,紫瓊然是真的慌了。連忙朝著外面吩咐道:「快去把宇文少尉給叫過來。」

  不就,宇文少頃就在殿外守候了,紫瓊然出去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回來坐在沾衣身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嘴裡說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時,太后也收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帶來走了過來。

  看到沾衣這個模樣,也是非常不解。這對娘倆想到一塊去了,絕對有人做了手腳,而且想讓他們紫家和花家的關係破裂,他們的絕育藥根本沒問題。至於是否是爭寵,這個可以忽略,因為雖然權利都歸了皇后,但是太后還是有不少眼線和隱藏下的勢力。皇帝也不會放著後面的女人不管。

  「陛下,宇文大人來了。」一聽,紫瓊然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對還跪著的人厲聲喝道:「都下去,在外面候著。」又朝外面吼道:「快讓他們進來。」

  宇文少頃走了進來,除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白衣飄飄的人。

  看到皇上和太后後,兩人同時行禮。

  沾衣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內心真是悲喜交加。

  月夜啊,你怎麼就進宮了。

  如果說天下間還有誰知道這度子草和無緣草的關係的話,那月夜絕對是一個,她發現之後還興高采烈的找他一起研究出了一種毒藥.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21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2-3-27 09:08 PM 編輯

133 月夜和沾衣

  月夜,紫金閣出爐的未來神醫一枚,覺得自己雖然不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但是遇到的人很多,遇到的事,更多,待得是號稱武林聖地的紫金閣,見到的那些都是江湖中傳說中的人物。出來歷練時不時的就要給各種各樣的人治病,有的是販夫走卒,有的是皇親國戚,連當今錦國的新皇都是他的師兄,所以,他的心靈也算是非常之堅挺了。

  沒錯,紫瓊然是他的師兄,不過他不是紫金閣的人,而是自己有一次誤嘗了毒藥後失了憶後認得師兄。

  只是,事實告訴我們,世界上沒有最堅挺,只有更堅挺,丫丫的,果然連仙人們都覺得他的日子過的太逍遙了,讓人知道了這麼個秘密。

  在看到躺在床上發出痛苦萬分的呻吟的人,想著他被叫來後聽到的關於這位的稱呼,一瞬間,月夜只覺得心被什麼直直的撞了一下,很疼很疼。又想到了紫金閣那位自己一直很喜歡的師兄的現狀,他的心裡更難過了。

  「你認識她?」紫瓊然敏銳的發現月夜在看到沾衣後神色有點不對,心裡不由的生疑。

  月夜反應很快,搖頭說:「不認識,我只是驚訝她所中的毒。」

  「毒?」太后和皇上齊齊吸了口氣,然後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紫瓊然焦急的說:「你認識這毒?那快看看,有沒有辦法治好她。她不能有事。」

  紫瓊然眼中的焦慮是真心實意的,不僅是因為花家,還因為沾衣這人。只是,兩者哪個比較重要,或者在現階段哪個比較重要,就不知道了。

  月夜裝模作樣的走過來給沾衣把把脈,看了看,然後一臉凝重的自言自語道:「果然是母子。」眼中有著淡淡的心疼,怕被紫瓊然發現,他就一直注視著沾衣。

  他絕不相信這是師姐自己給自己下的,這樣的人,不會沒事的這樣虐待自己。想著剛才還把到滑胎的痕跡,中了母子毒,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的。

  「母子?」紫瓊然和太后都是第一次聽到還有這樣的毒,全都一臉驚愕。

  月夜點頭,然後對兩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要盡快給她治療。」

  紫瓊然微微皺眉,下意思的就不想讓沾衣跟另一個男人單獨的待在一起,但是想到這人是月夜,而且現在情況緊急,於是也只能點點頭。

  太后倒是沒那麼多想法,她現在只要沾衣能好起來。

  於是,當兩個BOSS一起出去的時候,月夜立馬撲到沾衣的床邊,輕喚道:「林師妹。」現在該叫花師妹的。

  沾衣也不裝的那麼辛苦了,雖然她肚子是真的疼。

  看了月夜一眼,拿出一塊帕子,一嘔,就把腸胃內的毒給吐了起來。月夜眼疾手快的把東西收了起來,待會就對紫瓊然說是自己幫她排出來的毒。

  沾衣吐完以後,捂著肚子躺在床上,眉毛深鎖,蒼白的臉上卻帶著微微笑意看著月夜,說:「月師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是啊,沒想到。看著沾衣抱著肚子的模樣,女人滑胎肯定很疼,而且還加上了母子。心疼的看著沾衣,拿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幫她擦擦額頭後說道:「你肚子裡那個留不住了。」

  沾衣輕輕的笑,只是,那表情看上去有點苦澀。「我知道的。」都已經出來了怎麼留,難道要塞回去啊。沾衣苦中作樂的想。

  其實現在月夜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幫她調理一下被母子毒所漏的毒氣給摧殘了的身體,以及流產後的調養,只是一點點,以沾衣的身體和能力,放著過幾天自己就會好。但是,她沒心情。

  於是,月夜這個任勞任怨的孩子就乖乖的把沾衣有的沒有的毛病全都寫在一張紙上,看上去慢慢的好幾張,待會交給紫瓊然,好給沾衣服用。

  身體檢查完了,月夜又回到沾衣床邊,面露哀容的望著那曾經風華絕代的女人。

  雖然,現在的風采任然不減當年,反而越來越盛,可他就是看著心疼。

  這個女人是最嚮往自由的,怎麼會願意把自己禁錮在這麼個小地方,萬般榮華又如何,她不會稀罕。

  想到她現在是錦國的皇后,是花家的人。

  一切又釋然了。曾經紫瓊然成親的時候還通知過他,他也從旁人的口中瞭解到一些花家和紫家的關係。

  張張嘴,乾澀的聲音從嘴裡發出,「林師妹,你怎麼會……」怎麼會中這麼毒?難道除了他們這些紫金閣的少部分人,外面也有知道這種毒的?

  沾衣淡淡的笑著,說:「意外。兩種草都喝了下去,就這樣了。」

  月夜在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她說的話,以及分析出一切可能。後宮內的陰私什麼的他雖然沒經歷過,但是也聽說過。這裡可是世間上最深的內院,事情也肯定更多。

  而且,以師妹對藥理的瞭解,如果是別的算計她的話,肯定會避開的。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不能避。

  不由的就想到了紫瓊然。再想到花家,以及以前聽說過的那些東西,一種念頭在心底浮現,他有點不敢相信。

  「是師兄?」驚愕的說出來,頓了一下,又呼道:「還有那個太后?」

  整個錦國現在最大的就是這兩個人,他不聯想到他們都難。

  「師兄?」沾衣挑眉,「他就是你失憶時認得師兄?」

  月夜愣愣的點頭,還沒從被自己的猜測給蒙到的情緒中回過神。

  沾衣回道:「別想了,待會你那個師兄問你什麼你就直接回答吧。」

  月夜又是呆呆的點頭。低頭看向沾衣,「我,我……」他想說他可以幫她想辦法,脫離現在的情況。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這種關係到政權方面的問題,師門是不會出面的。他自己的腦袋絕對沒有這個師妹好用。

  沾衣彷彿明白他想說什麼,只是搖頭道:「不用了,我會自己解決的。」

  月夜看了看她,又想到還在外面等著的人,憤憤的說:「他怎麼下得了手」雖然沾衣並沒有肯定他的猜測,但是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看到月夜從內殿走出來,紫瓊然立馬站了起來,半個時辰,足足半個時辰,天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母后已經離開這裡,派了人過來等通知。

  他就怕自己如果離開的話,就再也看不到沾衣了。所以他一直等,一直等,可是等著卻更著急。如果不是怕進去會打擾到月夜,恐怕他早就衝進去了。

  「怎麼樣?」

  看著紫瓊然不作偽的焦急模樣,月夜覺得自己可能也不了解這個師兄。雖然他一直知道這個人的心很大,很大,但是看著他的模樣,也不像對師妹沒感情的。

  可就是這樣才可怕。連心裡喜歡的人都會這樣做,那為了目的,他還有什麼不敢的。恐怕只要是阻擋在他面前的,他都會剷除,即使心底在不捨。

  「沒事了。」月夜作出一副疲憊的模樣,他怕如果正面面對他的話,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都會被他察覺,到時候恐怕對師妹無益。

  聽到月夜的話,紫瓊然終於放下了心,他很相信師弟的醫術。

  隨即,又想到了那個什麼母子毒,於是,臉色發青的問道:「你說什麼母子,到底是什麼毒?」

  月夜看著他,只是這淡淡的眼神,卻讓紫瓊然有點無法適從,不自覺的想避開。

  「母子毒,說起來我原本以為外界不會有的。度子草加上無緣草,就會變成這種毒,當初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兩種絕育的藥合成的一種毒,可以使中毒的人痛上一天一夜才死。通常來說,真正中毒的人,最後絕對不會是被這種毒給毒死,而是忍受不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自殺身亡的。

  紫瓊然終於明白月夜看他的眼神的意思了,那一種責備,一種失望。月夜一直是聰慧的,只是平時都懶得去動他的大腦,除非是遇到了跟醫毒有關的問題。而他,整個心神也全都放在了那上面。

  恐怕,他是猜到這兩種藥,其中一種是自己下的了。

  那麼,另一種呢?

  想到沾衣之前是去給自己母后請安的,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母后。

  紫瓊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怔怔的,有點呆滯。

  月夜繼續說道:「雖然皇后娘娘身上的毒已經被我解了,但是原本的藥性已經破壞了她的身體,恐怕以後她都會非常虛弱,並且在也無法懷孕。

  說著就拿出自己寫的那紙張,放在紫瓊然身旁的桌子上,拿起收拾好了的藥箱,再次說道:「照上面的方子給她服著,還有不少的注意事項也是要小心。這樣估計能多活幾年。你,唉。」深深地嘆了口氣,月夜走出了這鳳翔宮。

  外面,宇文少頃也沒有走,一直等著他。



134 只怪命不好

  紫瓊然走進內殿的時候,就看到沾衣躺在床上,已經沉沉睡去。臉色白的猶如白紙,沒有絲毫色澤,還隱隱的有點泛青,就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心不由的越發疼痛起來。

  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腦海裡閃過前一刻還是紅潤的小臉,現在卻已經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如此做,只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沾衣如果生的是女兒倒也罷了。可若是男孩該是如何。那這未來的皇帝母族姓花就是鐵板的事實了。誰都不知道沾衣懷上的會是男孩是女,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只是沒想到,母后也會跟他一般心思。

  這,只能怪沾衣命不好。以後,他會好好對她的,會給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不過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過去,皇后中毒可是大事,後宮早就傳開了。紫瓊然相信月夜不會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沾衣,所以,他想也沒想的就要讓這件事的真相埋沒在歷史的塵埃中。

  至於面上的真相,紫瓊然想了一下,很快就做了一個決定。

  於是,當天下午宮內就傳出來,玉貴人也就是原來的念嬌,嫉妒皇后受寵,自己心又大,腦袋不靈光的串通御膳房和皇后宮內的兩名宮女在皇后的補藥中下藥,想要謀害皇后。

  其中,這個皇后宮內的宮女就是青竹。

  玉貴人也被賜了毒酒。只留下子萱這個才剛滿一歲的孩子。

  現在,這個孩子該養在誰名下就成了個問題。

  原本也是皇后體恤他們母女,讓孩子跟著母親。現在母親沒了,這孩子該如何。

  按照慣例是該養在妃子那裡的,只是,誰又敢接手。

  謀害皇后的罪女的女兒,誰敢去養。就算接手了,也不會全心全意的對她。更何況,現在後宮的妃子們都很年輕,更聽說皇后已經不能生了。可能接手這個孩子的人,看在她母親讓皇后不能生的份上,不會對她太差。

  沾衣醒過來之後,聽到的就是這些消息。

  過了一會,紫瓊然過來了,焦急的慰問她,並且還告訴她,念嬌已經被處死,讓她放寬心。

  沾衣聽著只覺得想笑,這人是不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以為世界上只有他一個聰明人?

  沾衣看著紫瓊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養。」只是一個女兒,還不是親生的,沾衣說要養,紫瓊然完全沒有意見。也不怕沾衣真信了那那個無辜的孩子出氣。可能他還覺得,真拿孩子出了氣,這件事才算是真的過去了。

  沾衣不知道這件事在外面會引起什麼樣的轟動,又有多少人相信裡面的真實,反正,皇帝怎麼說,就怎麼是。

  日子彷彿又恢復成了原來那個模樣,只是,只有一些人知道,很多事已經變了。

  新皇即位第二年,皇子,現在的王爺們斗的更厲害了。他們彷彿根本沒把紫瓊然看在眼裡,也是,這皇帝這一年做的事,誰都無法把他當做勁敵。

  聽說,錦皇看上了某個宗親的夫人,結果兩人蹦出了愛的火花,那位宗親羞憤自殺,那個夫人被紫瓊然接進了皇宮,封了一個貴人。

  還有人傳出,這完全是因為事態太嚴重,宗親們鬧得更嚴重,所以沒辦法給她更高的位置。等事態一過去,那位夫人封妃是肯定了的。

  這個皇帝與宗室之妻的故事,沾衣聽著只覺得熟悉,彷彿曾經在哪裡聽說過。不過想不起來,也就沒在想了。

  而在後宮,只要是皇帝封的女人,沾衣都會一視同仁,絕對不會故意折騰誰。

  那些女人也知道,皇帝很尊敬皇后,只要是她提的意見,根本就沒反對過。

  這樣的行為不光是後宮的女人,就算是外面的大臣王爺們,也不會覺得是錦皇寵愛皇后,而是,看中了她身後的花家。所有人都沒鬧事,到了沾衣面前就恭恭敬敬,除了一些腦子不靈光了。

  不過,下場可想而知,再受寵都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也有一個意外,那就是這個宗室夫人,現在的多貴人。

  皇帝真的很寵愛她,寵愛到對她的家人也是寵的不得了,動不動的就用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讓對方家族的人晉陞。看著趨勢,隱隱有造就第二個花家的現象。

  當然,這也只是那架勢,可是兩家是完全無法比的。一個是真正的在馬背上打出來的,一個是靠一個女人爬上去的。

  這家的人很得意,也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被人誇多了,竟然覺得自己在這錦國的地位,即使是連花家都要避其鋒芒。

  於是,這家的人就常常得罪人。而皇帝就常常幫著收拾爛攤子。當然,被收拾的是那些得罪他們家的人。

  關於錦皇寵愛多貴人及多貴人一家的傳言就更真實了。

  一時之間,那一家風頭無量。

  這造就的後果之一,就是多貴人覺得自己離皇后這個位置不遠了。

  如果沒有花沾衣,她就是皇后。

  一大早,沾衣坐在位置上等一幫女人過來請安,然後一起去給太后請安。結果,眼看著時間就快到了,除了有事請假的,全都來了。不過,不包括多貴人。

  「多貴人呢?」沾衣問著身邊的一個宮女。

  後者回道:「奴婢不知。」

  沾衣點頭,那就說明對方沒有派人過來請假。

  「哼,還不是皇上昨晚在她那裡歇息了。我看呢,她今天是不會過來了。」蘭嬪,也就是納蘭家的那位沒好氣的說道。

  話音剛落,外面的通傳聲響起。

  「多貴人到。」

  然後,就見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被人攙扶著,嬌弱的走了進來。看那滿臉的慵懶之態,可以相見昨晚紫瓊然絕對讓她滿意了。

  這是個看上去三十還不到的女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shu女風氣,特別是胸部,非常的宏偉,看著就讓人感覺很有rou欲。

  後宮裡完全沒有這種類型的女人,更何況她長的也很嬌媚,怪不得紫瓊然會寵愛這樣的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22 PM

135 蘭武國

  沾衣看了這個女人一眼,淡淡卻又威嚴十足的說:「時間到了,走吧。」率先站了起來往外走,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眾女或幸災樂禍或假裝什麼事也沒看到,或者就裝著憐憫那位多貴人,全都站起來,乖乖的跟在沾衣身後。而不管這多貴人之前如何囂張挑釁,如何囂張,現在還是要站在隊伍的最後面。

  在這個後宮,能去給高位者請安也是一種尊榮,而去請安的妃子的分位,最低只能是貴人,後面還有答應什麼的那就是浮雲了。

  看到沾衣和一幫女人進來,太后那張包*的很好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臉上,笑的那個雍容華貴和藹可親。

  「沾衣來了,最近身子好些了嗎?」太后在眾人的嫉妒中,親切的拉過沾衣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問道。

  沾衣的身子經過上次的中毒事件後,時不時的就要來個頭昏腦脹,出現在外人面前的次數急劇降低,宴會什麼的也很少有皇后出場。

  而後宮內的事,她更是沒有攬著權利不放,早就分配給一妃倆嬪了。讓她們互相牽制,沒有權利一家獨大的問題。

  「讓母后擔憂了,兒臣身體無恙。」

  嘴裡這麼說著,可是看那有些蒼白的小臉,太后心裡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內疚的。

  如果換作別人,她可能會沒感覺。但這人是沾衣,一個非常孝敬長輩的媳婦,至從嫁給自己兒子以後,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想著她,免得她一個人在宮裡感到寂寞。

  所以,這個媳婦她非常滿意,而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對你好,人心也都是肉長的,太后心裡對沾衣也是真正的喜歡。

  想到太醫說她的身體越發虛弱,估計活不過五年了。太后的心裡就是一陣一陣的疼。

  更何況是自家兒子。

  想到紫瓊然,太后心裡更苦澀了。

  母子倆因為這個原因,雖然都知道這是意外,他們根本不知道兩種絕育藥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但是,現在雖然面上不顯,可心裡還是有了隔閡。

  「沒事就好。後宮的事別操心,好好休息。」

  幾位現在掌權的妃子心裡更是冒著酸泡,現在做事的是她們好不。

  因為沾衣把工作分配的很明確,你掌管著這裡,她掌管著哪裡,誰都別想躍居了。那些人原本還想享受著權利在手的快感,現在卻發現,享受還沒來得及,遭罪的到有了。並且她們同時還深刻的認識到,原來皇后以前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過了一會,皇帝就來了。忽略到各個衝他拋媚眼扮柔弱等等的女人,一眼就看到了沾衣。

  笑著走了過去,在她和太后中間坐下。

  紫瓊然看到沾衣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沾衣笑著回道:「好多了。」

  紫瓊然繼續說:「那就好,朕那裡還有上次進貢的百年人參,待會就叫人給你送去。」

  沾衣笑著婉拒,「陛下,臣妾真的沒事。」

  「不用也收著。」

  「呵呵,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感情好,既然瓊然有心了,沾衣就收著,別不好意思。」太后笑著打趣兩人。

  眾妃子這回不只是心裡冒酸了,連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不少。

  在這些人看來,剛才皇帝和皇后就是在打情罵俏。

  沾衣笑著謝恩。

  過了一會,請安的人就都告退了,太后也忙不迭的讓沾衣回去休息。

  不過皇帝跟她一起回了鳳翔宮。

  進了鳳翔宮,由著宮女幫沾衣把那些重的可以的頭飾給去掉,並且兩人都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紫瓊然習慣性的牽著沾衣的手走到後面的花園處。沾衣喜歡坐在這裡曬太陽。以前府裡也是如此。紫瓊然每次看到這個時候的她時,總有種看到一隻貓的錯覺。漸漸的,紫瓊然也喜歡時不時的這麼躺躺。

  等宮人們把茶點擺好之後,紫瓊然揮揮手,把人都揮退了。

  然後,很不客氣的把沾衣一把抱起,放在懷裡,躺好,動作至始至終都是溫柔小心的,就像抱著的是什麼易碎的珍寶。

  只是,被抱著的人已經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紫瓊然摸摸沾衣的頭,微涼。心裡長長的歎了口氣,就緊緊的抱著,彷彿一鬆手,人就會消失。

  反正在皇帝和太后這兩尊大佛心中,沾衣現在已經就是個即將破碎的娃娃。五年,最多只能再活五年,中間發生點啥可能就掛了。真是叫人心酸的事實。

  其實他還想找月夜過來看看的,看看有沒有補救之法。只是自從那天之後,月夜就消失了,暫時聯繫不上,他也沒辦法。

  「沾衣,下個月蘭武國的人會過來,聽說他們還帶了不少有趣的東西過來,到時候肯定能熱鬧熱鬧。」

  「蘭武國?」沾衣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蘭武國的事情,問道:「他們過來做什麼?」

  「友好交流。」錦國和蘭武國的關係其實很一般,跟巧國的關係很好。兩個國家原本沒有往來,但是前不久聽說蘭武國和它隔壁的水域國有些不愉快,兩國現在都在邊境上集兵。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但是,以兩國的實力,不得不說,蘭武國還差點。

  所以,他和那些大臣商量著,可能對方是過來聯姻的。聽說這次過來的還會有蘭武國唯一的深受蘭武王寵愛的公主。

  這些事紫瓊然當然沒有明白的告訴沾衣,下意識的他就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如果他們猜對了,這個公主肯定要跟這裡的宗室成親的。而紫瓊然絕對不會讓他的那些哥哥們娶到這個女人。太有政治價值了。

  沾衣聽了之後,也沒有做它想。這年頭國與國之間友好交流太正常了。

  「臣妾明白了,臣妾會通知下去的。」

  雖然接待外使有禮部的人準備,但是後宮的女人也要有個心裡準備不是。

  沾衣說著說著,額頭上的虛汗就開始出現虛汗,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了,看上去很累。

  紫瓊然立馬感覺到了,連忙喚太醫。當太醫說只是累著,需要好好休息之後才放下心。在沾衣這裡待了會,也就離開了。

  自從沾衣的身體不好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通過房過。



136 蘭姜兒

  慶生殿,皇宮內用來開開宴會的地方。此時,正人來人往,人聲鼎沸。高高的台階上放著兩個位置,正是皇帝和皇后該做的地方,下屬一排放著四個位置,是屬於四妃的。

  地下沿著台階,分成左右兩排。按個人的位置高低,從右邊第一個位置開始,到左邊的最後一個位置。

  宗室大臣以及大臣夫人,還有那些少爺小姐之類的,非常熱鬧。而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坐在左邊最前方的五人。其中,最受歡迎的則是坐在左邊第二個位置處的那個人。

  今日不同往日,左邊前五個位置坐的不是錦國人,而是蘭武國來的人。第一個位置的是蘭武國的一位皇子,第二個位置,做的則是蘭武王最寵愛的公主,蘭姜兒。

  說起該女,看到她的人無不被她所吸引。

  有人長得清純,有人長得英氣,有人長得嬌美,有人長得柔弱。而她,高高的個子,艷麗到有點妖媚的臉龐,魔鬼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最巧的是,額頭還有一朵紅色的牡丹花樣,更是襯托其勾人心魄的美麗。

  她夫人嘴角掛著動人又高傲的笑意,那雙奪魄的眼眸看著你,那個被看的人立馬就像是被什麼擊中了,手腳麻木,不知道該放哪裡好。

  不少人看到這個女人後,紛紛的在心裡想著,妖姬,覺得的妖姬。

  蘭姜兒無趣的看著這幫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想要討她好的男人,心裡是萬千個瞧不上,真是,一群豬。

  想到自己的未來夫君會在這幫人,蘭姜兒只覺得一陣胃疼。

  當然,還有個錦皇,這裡的事情她多多少少有聽父皇和皇兄之後,這個錦皇可能當不長久,但是具體的他們也不清楚。所以他們幾個過來的還有調查錦國現在形勢的目的,然後找出最合適的人,把她嫁給他。

  眼神有點飄忽,這樣的日子真無聊。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事,一些人,最後定格在一個身影上。眼睛裡不由的染上了幾分溫度。

  蘭武國的人很開心,自家公主肯定是最好的,看那些王爺什麼的前赴後繼的在這邊搭訕,心裡就更有把握,這次和親肯定能給他們帶來不少的利益。

  於是,蘭武國的幾位除了這位公主,都聊的很開心。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通報傳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聲音想過,整個宴會都頓了一下,然後,眾人紛紛站起,恭敬的面向那高高的台階,低著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年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

  眾人執起腰,抬頭看向高台。

  皇帝,還是那個皇帝,在蘭武國的人看來,這皇帝單從外表看,絕對是一個威武的英俊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一種威儀。

  儘管傳言說錦皇是個風流種,做事不著調,不過現在光看著,就覺得還很有研究價值。

  目光又轉向了皇后。

  頓時,所有人的眼珠子不由的都直了。

  皇后是漂亮的,錦國第一美女可不是瞎傳的。但因為前段時間皇后中了毒,雖然沒事了,但身體也垮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半年左右過去,現在一看,皇后的臉色確實有點蒼白,但是這盛世薔薇,富貴珍珠即使再落魄,也掩蓋不了其芳華。現如今只是更襯托了她脆弱中的一份堅強,讓人更加憐惜,加尊重。

  蘭武國的人根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容貌氣質上可以和他們家的公主相媲美。

  花沾衣,蘭姜兒,兩種不同的特色,兩種極端的美,誰都無法掩蓋了誰。

  而這時,在所有人都被花沾衣所吸引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蘭姜兒在看到花沾衣時,整整五秒沒有掩飾的震驚,隨後,臉上的表情雖然收起來了,但眼中卻明明白白的掩藏著陰毒和嫉恨。

  沾衣很是敏銳,到了她這種程度,就算她不故意去注意,但是主要對她露出一點點不善的氣,她都能感覺到。

  於是,便順著視線看下來,就和蘭姜兒的目光對上了。

  沒見過,不認識。

  那對方為什麼會露出這種帶有敵意的視線呢?雖然她在自己看過去的時候很快的掩飾住了。

  不過,內力不錯,起碼已經快進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了,只要再稍加努力就行。

  敵人?知道她之前的事的?還是單純的女人的嫉妒,竟然有人能在容貌上媲美自己?

  想不明白,因為在她心裡,這人真的沒見過,所以認識之前的她的可能性也比較小。

  反正她的時間對外人來說也不長了,沾衣也沒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這人不進宮也就罷了,進來的話她更放心,也更容易把握。

  其他國家的皇宮內部是怎麼環境她不知道,但就淡淡錦國,禁地內還供養著幾個一流高手和一個超級高手。這個女人進來後絕對會被束手束腳的。

  兩個各有千秋的美人,這場宴會,真是奪人眼球。

  紫瓊然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蘭姜兒,可是,他發現更多的是很多人拿狗眼睛盯著他的皇后看。

  皇后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他不允許如何人染指,即使是眼睛也不行。

  正好,沾衣也對這樣的場面不敢興趣。

  於是,眾人就看到皇帝在發現皇后臉色有點發白之後,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於是揮揮手,就站起來送皇后回後宮了。送完之後才回到這裡。

  於是,眾人紛紛感歎,皇上和皇后的感情真好。

  蘭姜兒一直關注著上面兩人互動,耳裡聽著眾人說的這兩人的伉儷情深,內心泛起一聲聲不屑的恥笑。

  那張臉,沒錯的,即使將近五年沒有見過她,但是這個人的身影卻伴隨著那個男人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家人了?聽說她消失了,沒想到卻是嫁人了

  好吧,花沾衣,是花家的。她聽說過當時錦國的情況。

  看著那女人無波的眼神,以及那錦皇眼中的愛意,蘭姜兒覺得滿意了。哈哈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到最後還不是也不行。嫁給了一個不愛的男人,最後卻要裝作恩愛的模樣。

  哈哈哈哈,只要這個女人不開心,過的不好,她心裡怎麼想怎麼痛快。

  不行,現在還不行。那個錦皇對她太好了,她要讓她即使嫁給了不愛的人,也得不到她丈夫的心。

  沒錯,反正她也無法跟那個人在一起,最後只能成為權利的犧牲品。那麼,她就要讓她不痛快。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24 PM

137 一眼萬年

  蘭武國公主欽慕錦皇,誓言非君不嫁。

  這一消息就像是滾雪球般,一個宴會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錦國的上層。

  沾衣是在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侍女那一臉為她不平的晚娘臉,才知道的。

  原來她走了之後,還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

  聽說蘭武國公主和錦皇相交甚歡,公主被錦皇逗得直笑,後來就直白的說要嫁給他,做妃子。

  不過以蘭武國公主的身份,做妃子也就頂天了。

  蘭武國的風俗比錦國開放,女主當場表白很正常。

  現在,整個後宮都人心惶惶。

  有個花沾衣就算了,起碼人家是皇后,而且也沒多長可活了。現在卻來了個蘭姜兒。後宮的正妃嬪妃們昨天晚上可是見過這個人的,長得那叫一個媚,有人甚至已經在背後叫她狐狸精了。

  所以,當沾衣走到前殿的時候,原本一些卡著時間過來請安的女人,這次也比往常早的多。

  看那一個個不安的,一副找她想辦法的表情,沾衣無奈了,她都是個快死的人了,也沒什麼好爭的了,你們愛幹嘛幹嘛去,來個你死我活都沒關係,只要別向孩子下手就行。

  於是,沾衣就委婉的把自己的意思告訴眾人。

  眾美人見沾衣態度堅決,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也沒辦法了。準備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紫瓊然。

  沾衣只是待在她的鳳翔宮,陪著子萱,算著花家重入朝堂的時間,暗地裡開始打點,她希望以最有利的情況下『死』去,為花家和子萱奪得點好處。

  特別是子萱,如果哪天她『死』了,她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會怎麼樣。在這個皇宮內,雖然現在宗牌上生母記得是她的名字,可是,就怕紫瓊然最後沒時間看顧她。

  時不時的再帶著子萱去陪陪太后,就算是身體不好,也不能讓人污蔑花家的家教。順便,讓太后多多見見子萱,增加點感情。

  然後在某一天,蘭姜兒在『眾望所歸』中,穿著屬於嬪妃的朝服,跪在她面前。

  再然後……

  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了,除了蘭姜兒寵冠後宮,多貴人以不敬的理由被打入冷宮,而她的家人也以為惡太多,又害了誰誰誰等理由被誅了九族,順便拖下一個很有競爭力的王爺之外,沒什麼變化。

  她以為日子就這樣了,只要她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死』了就行了。

  沒想到,意外卻是如初不在。而這個意外,也打得她,措手不及。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沾衣無聊的抱著子萱,然後紫瓊然疾步走了進來,告訴她找到了一個世外高人。不,他的意思是,這個人認識世外高人,所以想讓他幫沾衣看看,回去好問問那高人,有沒有辦法延長壽命。

  沾衣知道,紫瓊然這些日子都在找月夜,或者靈丹妙藥,想要讓她活久一點。

  但是夜月聽她的,現在已經躲起來了,保證紫瓊然找不到。

  也就是說,他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了個人。而且看他那喜形於色的模樣,這人身後的世外高人,肯定是一絕。

  人家急急忙忙的有事,待在這裡的時間不長,所以也沒機會給你們準備準備了。就直接在院子裡,沾衣躺著的躺椅前面放了個屏風。

  不一會,就傳來紫瓊然的聲音。多了份坎坷,多了份興奮。

  不過對方肯定是個寡言的人,竟然愣是沒個回應。沾衣只是通過這層層的紗做的屏風,看到對方點了下頭。

  然後那個人走到了屏風前面,沾衣就把手了出去。

  開始時她還真沒在意,不管這人如何,她都有辦法讓對方感覺到自己快死掉了。

  只是,當那雙手放在自己腕上的時候,沾衣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外面這人是個高手,絕對的高手。卻很習慣的會一種隱匿功法,讓人感覺不出他的修為。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人有點魯莽,完全不像是別的大夫那樣小心查看,他是直接向她輸出內力。

  這內力?是紫金閣的人。

  當場,沾衣就愣住了,呆呆的望著屏風後的人。而對方,在探查她身體的時候,握著她手腕的手,也是一緊。

  花園內,一陣風突然吹來,吹動了那紗布,掀起了小小的一角。

  可是,只要這一角,就足夠了。

  一眼萬年,對他來說是如此,對她來說,也是日此。

  他瘦了,身上染上了不少的滄桑,並不顯老,反而為他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而她,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她。

  此時,她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而他亦然。

  帷幕再次落下,阻擋了眼前的一切。

  沾衣回過神來,不著痕跡的掙脫開他的手,表情似哭非哭。

  紫瓊然眼中閃過沉思,又飛快消失,轉過頭看向男人,恭敬的問道:「不知道皇后的身體如何?」

  一片靜寂,過了三秒,一個低沉中帶著磁性的聲音迴盪在花園內,「沒救了。」

  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他怕再待在這裡,他會忍不住殺了紫瓊然,把妙音帶走。

  紫瓊然就這麼站著,沒有因他的失禮而生氣,只是那三個字,讓他一陣灰心。

  轉過身,紫瓊然走到沾衣右手邊,蹲下,把她的手捧在手心裡,放在最前吻了一下,深情款款的說:「放心,我會再找的,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其實,他已經感覺到了渺茫的希望。如果連這個人都說沒救了,那麼,肯定是他身後的人也沒辦法了。那個人在江湖上號稱是仙人,能活上四五百年。連這樣的人都沒辦法,這世間,還有誰能救她。

  沾衣笑笑,「臣妾沒事,陛下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不管她怎麼說,都止不了紫瓊然悲慟的心情。把臉埋在沾衣的手心上,聞著屬於她的味道。他怕,他真的怕這個人在自己面前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要怎麼做才可以,怎麼做才好

  沾衣仰著頭,瞇著眼望著天上的太陽,眼睛被刺得發酸。



138 聽聞故人事

  這一天,紫瓊然一直待在沾衣身邊,怎麼哄怎麼趕也不走人。

  無法,沾衣也只能任由他待著。

  兩人一左一右坐著,到了晚上,她總有點抗拒跟他太過親密。是怕有人看到。

  「皇上,蘭武國和沙南國為何會發生爭端?」雖然蘭姜兒都嫁過來一段時間了,但沾衣還不知道那邊兩個國家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鬧起來的。

  原本就快打起來了,不過只從蘭姜兒嫁過來後,局勢稍稍有了緩和。

  「想知道?」紫瓊然勾了下她的鼻子。

  沾衣誠實的點頭。

  紫瓊然笑道:「說起來你可能還不信,是因為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真的?」沾衣驚愕不已,不過反過來一想,就覺得找到理由了,還不會又是一個倒霉催的被拿出來當借口的禍水紅顏吧?

  看到她震驚的模樣,紫瓊然猛的就有一股成就感。他的皇后表情一直淡淡的,好像沒什麼能驚起她內心的波瀾,現在終於有真正好奇的了。

  於是,紫瓊然說起這事來更有勁和更全面了。

  「是啊,聽說是一個比蘭姜兒更美的女人。沙南國的大王子和蘭武國的太子原本是朋友,兩人同游在外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人,事情就這麼簡單,兩個人都喜歡上了那女子,結果就為了她大打出手。蘭武國太子落敗,但是心有不服,就偷偷的把那女的擄回了蘭武國。沙南國的大王子自然不幹了,回國後立馬調集了人要去找蘭武國太子要人。沙南國這些年發展的不錯,國泰民安,早就蠢蠢欲動了。大王子這麼大的動作,沙南王自然也知道了,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就打著這件事的招牌,準備向蘭武國發兵。」說到最後,紫瓊然一臉的不興味。感歎沙南王真是老狐狸啊老狐狸。

  還真是……過不了多久,有一個紅顏禍國的女子就要出現了。

  沾衣知道,只要上位者存心想要發起戰爭,除非有什麼力量能真正的讓他們忌憚,不然這戰爭就避免不了了。

  而剛好,沙南國想開展,雖然蘭姜兒嫁給了紫瓊然,可錦國和蘭武國還有點距離,而且國內也不平靜,沙南王並不認為他們有空去幫著蘭武國對付沙南國。

  所以,雖然現在還在周旋,但等待的時間也不長了。

  「那名女子叫什麼?竟然比蘭姜兒還美?皇上知道,啊?」沾衣認為,這世界上長成這種妖孽模樣的人已經很少了,現在一下出來一個比蘭姜兒還美的,不瞭解一下太對不起自己的耳朵了。有機會的話也讓自己的眼睛享受一下。

  看紫瓊然的表情,好像也對那女子很有興趣的模樣。

  聽沾衣這麼一問,紫瓊然笑著回道:「我知道,蘭姜兒就在我面前提起過,叫賈紅娩,曾經是巧國的人,最後因為犯了一些事,全家被巧王斬了首,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沾衣真想噴幾口。

  賈紅娩,她沒聽錯吧……

  「賈紅娩?」沾衣喃喃道。

  「怎麼,你知道?」

  沾衣迎頭望著他,「是巧國賈家的?就是因為女兒欺君罔上而逃婚的賈家?」不會這麼巧吧?

  紫瓊然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就是她。原來你也聽說過。」

  沾衣一下一下的點著自己的頭,「這個自然,很多家裡都用這件事告誡女孩兒,臣妾自然也聽說過。」

  「哦?」紫瓊然笑瞇瞇的挨近沾衣,「花夫人也拿這事告誡過你?」

  沾衣剛要開口,猛地就感覺到一股暴虐的威壓籠罩整個天地。

  那威壓來的又急又猛,彷彿一隻恐怖的野獸,要吞噬整個世界。沾衣知道,無念來了,而且,就在外面。

  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覺到這種恐怖,更何況是紫瓊然,他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察覺到異樣,身體非常的不適。

  只是,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在一眨眼間就消失了。

  可就是如此,紫瓊然也感覺心驚膽寒。臉色變得很難看。

  轉過頭,看向沾衣,突然覺得有點奇怪,或者說一點不和諧,但是又想不出哪裡不對了。更何況,現在的情況又比較緊急,於是,紫瓊然安慰的說道:「我有事先離開。」

  沾衣安靜的點頭,目送著那人離開。

  現在,整個皇宮都動起來了,包括那些窩著的高手們。紫瓊然估計今晚也別想休息了。

  沾衣淡定的想著,然後,窗戶輕輕的掀起,一陣風吹過,房間內多了兩個人。

  淡定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顫抖,抬起頭來,看向那人。

  你看我,我看你。沾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述說現在的情況。而無念呢,可能也有很多話要問,很多事要說,可是,當看到這個人,這雙眼的時候,一切的言語都消失了。只想靜靜的望著她,永遠,永遠。

  這個氣氛,怎麼看怎麼好的。

  「師妹,不是我,真不是我說的。」月夜慌忙的跑近沾衣,左右開支的晃著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我也不知道師弟是怎麼知道,下午在皇宮外看到他的時候都嚇死我了。師妹,你快勸勸他,這小子都跟入魔了似的,誰攔他,他就嚇誰。如果不是我是他師兄的話,估計現在我就躺在某個旮旯裡自生自滅了…….」

  著急的述說著月夜猛地聽了下來,無奈的看向沾衣,眼睛裡彷彿在述說著,看吧,就是這樣。

  這一道道威懾的眼神看下來,誰受的了啊。

  沾衣輕輕一笑,柔和中帶著感激的望著月夜,也多虧了這人在這裡打岔,他們這裡的氣氛才能變得略微輕鬆下來。不然,沾衣也無法面對無念。

  「你該消失了。」無念出口,聲音雖然是淡淡的,但聽在月夜耳中,卻多了威懾,讓他生不起違抗的心思。

  只是,無奈的看向無念,「師弟,我的修為不行啊。」他厲害的是醫術,武功雖然也不錯,但只限於自保,皇宮裡比他厲害的人很多。他如果現在跑出去的話,肯定會被人發現的。剛才也是身邊有無念罩著,他才沒被發現。

  話音剛落,又接到了無念那冷冷的目光。

  月夜無念了,垮下肩膀,再次無念道:「好吧好吧,我去大殿前邊總行了吧,這鳳翔宮很大,不會礙著你們什麼事的。」

  說著,月夜就自行離開了,把空間留給這兩人。

  人終於離開,房間裡又陷入一片靜寂。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25 PM

139 殺了那個男人

  「我一直在找你。」沉默良久,無念慢慢開口。

  沾衣略顯蒼白的紅唇動了動,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無念就這麼直直的望著那個不敢與他對視的人,「知道為何不出來見我?」

  為何不出來見你?一聽到他這麼問,沾衣就想起了從前,想起做這個決定的初衷。

  女人啊,總想在自己喜歡或愛慕的男人面前保持最好的一面。沾衣當初也是如此,雖然她覺得自己心靈已經很大了,應該不會有這麼純純的少女情緒。可事實就擺在那裡。

  我只想在你心中,留下最好的一面。

  可是,事實並沒有如她所願,他還是找來了。

  如果換作是前世,沾衣可能會覺得嫁過人的女人再結第二次婚也是很正常什麼的。

  可這裡,畢竟不是。她不知道無念會不會在意,這麼說可能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在褻瀆無念對她的感情。如果真正的愛的話,又怎麼會在意這些。

  可沾衣自己就在意了。她在意自己的身份,在意她嫁過人。覺得無念可以找更好的人,她並不值得他堅持。

  並且,五年,並並不是五天。無念找了她兩年,可他並不一定還會繼續找五年。誰知道途中他會遇到誰,然後產生了感情。

  沾衣一直覺得自己會當安王妃一輩子,結果她成了皇后。她也想過好好的當紫瓊然的皇后,結果,事實讓她心寒。而且剛好,她又有擺脫的機會了,那麼,為什麼不讓自己徹底消失在眾人眼中,做回那個瀟灑自在的林妙音呢?

  她這麼想著,所以跟月夜演了一齣戲,告訴所有人,她的命只剩下五年了。

  那個時侯她已經想好了,離開皇宮,回歸民間。偶爾出去當當大俠,偶爾偷偷摸摸的回趟家。遊歷世界各地,累了的話,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按個小窩。

  至於她和無念今後是否還會有緣?只能看天意。

  但是現在,他出現了。站在他面前,問著她,為何不出來見他。

  沾衣抬起頭,正視無念。認真的說:「我已經嫁人了。」

  四周又恢復了一片靜寂。沾衣都能感覺到氣溫迅速的下降。只是望著她,眼睛裡慢慢的出現了血紅色的絲線。

  無念轉身,立刻消失在原地。

  沾衣一愣,表情肅然。她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猛地從原地站起來,眨眼間,也消失在鳳翔宮內。再次出現時,已經在無念面前。

  皇宮內,因為之前突然出現的威壓的關係,現在一片肅然。不斷的有侍衛從皇宮的每個角落經過。

  無念就站在鳳翔宮的後殿外,尋著紫瓊然的氣息。幹嘛?殺了唄。對他來說這男人現在活著的唯一價值就是給他殺的。

  「你想去幹什麼?」沾衣站在他面前,她現在很糾結。

  「殺人。」無念回答的很乾脆。

  看著無念就要行動,沾衣一揮手,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不行。」

  現在無念滿身的戾氣,誰阻攔誰倒霉。當然不包括沾衣。

  可是,看到她的行為。無念身上的戾氣就更重了,殺紫瓊然的心也更甚。現在他很不冷靜,看沾衣阻止他,不管別的,就認為沾衣是捨不得。通常,吃醋狀態的人,想到的都是最壞的結果。

  「你偏要殺。」

  無念要從沾衣身邊閃過,後者自然不同。

  兩人你來我往,竟然動起招來。

  這裡這麼大的動作,自然瞞不了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待在鳳翔宮前殿的月夜。

  黑線的跑出來,看到外面的兩個人,分外糾結,怎麼好好的就打起來了。

  沾衣覺得這樣不行,如果被紫瓊然發現了現在這麼個情況,絕對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只是,無念現在這個模樣,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自己越勸,越出問題。

  於是,只能動招。

  打著打著,沾衣就想把他往宮外引去,皇宮內那些坐鎮的高手們已經過來了。

  無念開始是怎麼都不讓她如願,只是後來,在沾衣自己也沒發現的時候,兩人的對打,反而讓他們有種在紫金閣過招時的感覺。

  那麼契合,那麼肆意。

  瞬間,兩人就都感覺已經回到了紫金閣,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過了好一會,他們終於停了下來,兩人已經離皇宮有點距離了。可憐的月夜少年擔憂的站的遠遠的,擔憂的望著他們。

  無念深深的凝視著沾衣,說道:「跟我走。」

  「你知道不可能的。」起碼現在不能。

  「師弟師弟,你冷靜點,妙音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她根本走不了。」這個時候月夜出場了,看著無念和沾衣,然後對無念說道:「裡面的事我跟你說吧,先讓沾衣回去。如果被瓊然發現人不見了,肯定得鬧得雞飛狗跳。」

  一說完,無念立馬用寒冷的目光盯著他。如果不是這是自己師兄,估計,一般人的話,早就成為劍下魂了。

  「無念師弟,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這也沒辦法。放心,妙音現在在那裡過的不錯,而且再過不久就自由了。如果你現在破壞了她的事,以後她就別想走出那個地方了。你如果真想跟她在一起的,那就先聽我的勸,我們離開吧。」

  在月夜一陣好說歹說之下,無念終於不甘的走了。

  沾衣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深吸了口氣,猛地,把全身的氣勢放開。一種來之於天地的威壓向四面八方擴散。

  在沾衣五百米內,所有動物能跑的都跑了。至於人,沾衣在釋放威壓的同時,慢慢的轉過頭,盯向某一點。

  那裡的人原本就被這威壓壓得踹不過氣來,現在被她這麼一看,瞬間,靈魂都要出竅了,匍匐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沾衣有點為難,到底要不要殺了這幾個人。

  只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她跟他們並沒有仇怨。而且在看到她的實力後,他們也不敢亂說。就算透**什麼,也只會是一點。

  回到鳳翔宮,這樣來來去去,明明一點也沒有累著,但沾衣卻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躺在床上,想著無念。希望月夜能說服他,不要讓他亂來。



140 皇宮內的私人聚會

  「沾衣,我今兒個邀了些朋友進來,你一起過來坐坐吧。」

  在花沾衣抱著子萱玩的時候,紫瓊然突然蹦了出來,然後說了一通。

  其實就是皇帝以前的朋友,現在的臣子或者不是臣子的一些人要進宮,聚一聚。按紫瓊然的意思事,自己跟他們一幫人在成為皇帝之前關係就很好,是真正的知己好友。一幫人好些個日子沒見了,終於找了個機會。

  為什麼讓沾衣出席呢?這不是讓好友們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嘛。

  反正,紫瓊然的大致意思就是如此。

  於是,不給沾衣拒絕的機會,紫瓊然就這麼決定了。

  既然是見朋友,屬於私人聚會,沾衣穿的也簡單。

  原本她也沒多想,但是,當她跟紫瓊然走到御花園旁邊的亭子處,看到聚集在這的五個人後,心思微微加重。

  「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吉祥。」十一笑嘻嘻的向沾衣行禮。

  沾衣笑著道:「起吧,私人聚會就別叫皇后娘娘了。」

  「呵呵,那我就叫嫂子了。嫂子,你準備好吃的了嗎?我想念你做的點心。」曾經的十一皇子一點也不客氣的點餐。

  紫瓊然直接道:「沒有,要吃自己去跟御廚說去。」

  「切,七哥真是小氣。我又不是跟你要。」

  紫瓊然直接給了自家弟弟一個白眼。

  宇文少頃就站在十一的身邊,看著這錦國最尊貴的兩個人。看似和諧,卻又彷彿少了什麼。

  「呦,我說小然,這就是你媳婦啊,長的可真標緻,配給你太糟蹋了。」一個呸呸的聲音傳了進來。

  沾衣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

  紫瓊然完全沒搭理這個人,直接給沾衣介紹道:「他叫司徒哀,是我的大師兄。別的沒什麼,就是嘴巴有點臭。如果他說了什麼不中聽的,直接忽略了就行。」

  「我說,你有這麼說自家師兄的嗎?小然家媳婦別聽他的,師兄我說的絕對都是至理名言。」司徒哀說著還沖沾衣眨眨眼。

  這個模樣,不由的讓沾衣想到了左少雲,心不由的不軟,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幾分。

  「司徒師兄好。」

  看著沾衣的笑臉,司徒哀挑眉,嘴上賤賤的說:「呦呦,看看我這妹妹的笑臉,更百花開了似的。」

  紫瓊然乾脆的繞過這人,向著站在後面的兩人走去。

  沾衣看著這兩人,心情真是複雜。好在她肯定了一件事,月夜的思想工作做的還算成功。

  「沾衣,這個人也是我師兄,月夜。上次你中毒的事,也多虧了這個人,要不然,恐怕你就救不回來了。」紫瓊然給沾衣介紹月夜,同時,也介紹到了月夜身邊之人。

  「這位是無念,紫金閣弟子,是月夜的師弟。昨天下午給你看診的就是他。」

  「沾衣見過兩位師兄。」真是……熱鬧啊。

  月夜內心很糾結,卻必須讓自己淡定淡定,他還有個無念師弟要管呢。

  無念呢?如果不是月夜昨天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還告訴他,如果自己亂來會打亂了沾衣的計劃,不然,這個錦皇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可是,就算他忍住了一時,讓他明明知道沾衣在哪裡,明明就能看到他,卻要假裝不認識,看不見,這種感覺,他卻忍得非常辛苦。

  於是,與花園內百花爭芳,一片美好,這裡的幾人,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呵呵,師妹好。」還是月夜反映過來,舉起爪子,招招。內心淚流滿面。

  「好了好了,都別站著,我們坐下聊。」紫瓊然招呼眾人。

  宮女已經在一邊的石桌上擺上了各種點心吃食,最後人全都退去了,只留下他們七個人。

  「大師兄,這些年你都去哪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師弟們。」紫瓊然對司徒哀說道:「我可是給你留了不少好酒。」

  司徒哀原本淡淡的表情在聽到酒這個字猛地多了幾分急切的色彩,有點迫不及待的說道:「不早說,快拿出來。」

  「你行,不然我們這就要多個醉鬼了。你走的時候再給你。」

  「切~」司徒哀有點洩氣的偏頭,看到坐在一邊的沾衣,臉上又出現了漸漸的笑容。

  「我說沾衣,對了,我叫你沾衣沒事吧?」

  你叫都叫了,再問不是很多餘。

  沾衣內心這麼吐槽,嘴上卻笑的得體,道:「無礙。」

  這麼一說,這位叫的更歡了,「沾衣啊,今天第一次見面,師兄也沒什麼好的見面禮,剛好有一樣東西在身上,就給你吧。我看外面很多人都喜歡,就順手撈了一件。」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塊布。

  沒錯,就是布。被他像抹布似的拿在手裡,看著,是上好的綢緞。

  沾衣表情淡定的接過來,完全沒因為它差不多跟抹佈一個檔次了而出現不滿。

  眾人好奇的看過來,沾衣攤開手裡的布。

  原本眾人沒報多少期待,只是,沒想到打開後會內有乾坤。布還是布,只是上面繡了一副百花爭艷圖。看看那一針一線,非常到位。而上面的圖,乍眼一看,竟然像是真的。

  這是難得的佳品。不,可以說是世間少見的佳品。

  而沾衣對它並不陌生,因為這正是自己流露在外的繡品之一。

  出至妙手天衣的東西,價值萬金,卻還有價無市。

  不過,聽司徒哀說是自己順來的。沾衣已經在腦海裡自行想像他的職業了。

  這時司徒哀看向無念和月夜,道:「這是你們紫金閣的那個妙手天衣繡的,看著確實比我見過的那些繡品好的多。不過也沒別人傳的那麼神啊,你們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回答他的是沾衣。

  司徒哀等人詫異的望著她。

  沾衣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繡品上輕輕的撫摸,然後,抓住它的兩端,衝著太陽的方向,對著高高的舉起,把繡品攤在眾人眼前。

  於是,神奇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眼中。

  只見原本只能算是精緻的繡品上突然活了起來。剛才只能算是看著像是活的,這回,它竟真的動起來了。

  一朵朵花面向陽光,有的輕輕的搖擺,有的在爭放,你仔細看著,竟然還能看到爭放時的一個個瞬間。整幅圖呈現一片欣欣向榮之態,讓人看的目不轉睛。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27 PM

141 合奏一曲

  「真是神了」十一驚歎道:「傳說妙手天衣是把天上的雲彩拿下來當做繡線,才能繡出那奪天之巧的寶物。我原本還不信的,現在眼見為實,不信都不行了。」

  「七嫂,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十一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沾衣從容的解釋道:「我曾經聽聞過。其實如果你們有心去打探的話,也能知道,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相傳妙手天衣流傳在外的五件作品,件件都有其獨特之處。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看看其它幾件佳品。」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十一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這麼幾個字。

  沾衣轉頭看向司徒哀,笑道:「那多謝師兄的饋贈,師妹我就收下了。」說完,臉不紅氣不喘,一點推遲的模樣也沒有的把東西收了起來,就怕人家會反悔。

  說實話,司徒哀心裡小小的有點後悔了,可是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要算話,自然也不可能討要回來,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沾衣的動作而沒有辦法。

  只能調轉目光,對準了紫瓊然,哀怨的說:「小然,你家這位怎麼跟你一個模樣?」

  紫瓊然端起酒喝了一口,笑道:「這個自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月夜覺得雖然師弟坐在自己身邊,好似什麼反映也沒有,只是靜靜的喝酒。但是,卻有種一切都在醞釀醞釀,等著一個時刻爆發出來。到時候造成的後果會難以想像。

  他就說,不該答應紫瓊然來參加這個什麼私人聚會的,誰叫身邊這哥們非要來呢,看看,現在這好好的聚會都要變成災難了。

  急中生智,月夜突然說道:「這個,我們來表演節目吧,聽說十一舞的一手好劍,我沒看過,很好奇啊。」

  「咦?」幾人的目光嗖嗖的望著他,看的後者背脊一涼,難道說錯話了?

  這時,紫瓊然笑著說:「好主意。不過這樣也怪無味的,我們來做個遊戲怎麼樣,誰輸了誰來露一手。」

  「這個有意思,我喜歡。」十一最是喜歡熱鬧的,現在一聽,眼睛噌噌的發亮。

  司徒哀揮揮手,隨意。

  月夜歡快的點頭,只要不是乾坐著打趣你們兩個就行。

  看沒人反對,紫瓊然說道:「我來說說規則。這個遊戲很簡單,拿七根外形顏色一模一樣的木簽,背面寫著字。五根是相同的,只有兩根不同。不同的兩根中,一根寫著紅色的將字,一根寫著黑色的兵字。這個玩法就是我們抽籤,抽到了將字的可以要求抽到了兵字的做一件事,也可以回答一個問題。如何?」

  「如果對方提議的我不想做怎麼辦?」十一這孩子,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這個,他就怕這幫人玩他。

  紫瓊然調侃道:「也就你,還沒開是就想著被點到了會如何。如果不想,那就喝酒吧。一次一杯。不過不能連著喝酒,這樣吧,三次,不能連著喝三次。」

  「這個好,我喜歡。」司徒哀立刻附議,喝酒啊他最在行。

  沾衣有點晃神,多熟悉的遊戲啊,以前在紫金閣的時候,也常跟著一幫師兄弟們玩。而大多數發起這個遊戲的是江佳,她就喜歡指使著別人表演,讓人家出醜。

  不過,從一開始她就覺得哪裡不對,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眾人無意義,紫瓊然揮揮手,就有人把他想要的東西拿了上來。

  這個木簽是放在一個圓筒內的,自己伸手進去拿。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

  沒辦法,都是練武之人,眼力好的很,就算是一點點的差別都能分的清楚。而剛剛好,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一模一樣的樹木。

  開始第一輪,紫瓊然這個發起者就先拿,眾人一個一個過去。沾衣淡定的拿出來,很好,第一輪她屬於醬油黨。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十一這個可憐的娃是那個小兵,而司徒哀是將。

  「去,給我在那邊原地轉三圈,然後大聲說我是小屁孩。」司徒哀想也沒想的就把自己的要求給提了出來。

  十一的臉啊,那叫一個精彩,差點就哭出來了。

  為了形象,他是不可能造作的,於是,沒法的就喝酒了。

  第二輪,這回宇文少頃是將,而沾衣是兵。

  宇文少頃看著沾衣,問題還沒提,心情卻比十一還糾結。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就提,我們不能因為她是個女的就放過她。還是你怕你們王找你麻煩啊?」能說出這話的不用說就是司徒哀。

  沾衣突然覺得自己對這人挺有好感的,那說話怪怪的調調及語氣跟少雲真的好像。

  「這個自然。」紫瓊然看似無意的望著宇文少宇,眼眸中的色彩不由深了幾分。他覺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好像有什麼事瞞著他呢,而且還是跟他有關係的事。

  宇文少頃聽了紫瓊然的話,頓時,彷彿一盆涼水蓋頂,清醒了過來。

  想了想,最後說道:「彈奏一曲吧。」花沾衣的琴好,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聽到的。

  沾衣輕輕一笑,如春風拂面般,溫暖舒怡,「好。」

  不遠處的宮女把沾衣的琴拿了過來,沾衣放在石桌上,彈奏起來。

  原本只是有點興趣的司徒哀吊兒郎當的表情在音樂聲響起的時候就呆了一下,隨即,放下酒杯,細細聆聽,很快就沉入進去。

  整個御花園的一角除了琴聲,再無響聲。

  「好」再次看向沾衣時,司徒哀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尊重。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他都心懷敬意。

  「謬讚。」

  遊戲繼續進行,眾人越玩興趣越高昂,而沾衣神奇的再也沒有被抽到兵。

  而這一次,倒霉的是無念,而抽到他的人,則是月夜。

  月夜可不敢讓他做匪夷所思的事情,於是立馬提議,吹奏一曲。

  「無念師弟這吹笛的技藝,堪稱一絕。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只是自從師妹失蹤以後,某人就沒吹了。

  無視他人好奇的目光,無念直接看向沾衣,說了到現在為止的第一句話,「合奏一曲。」

  在他人看來,以為是無念欣賞沾衣的琴技,所以想要合奏一曲。而事實卻也有和鳴的成分,只是更多的是,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142 曾經的記憶

  那年,小築的桃樹下,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在彈琴,一個在吹笛。開始時,他的笛吹得還差強人意,起碼比起彈琴的人,還差了很多。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原本以為自己這樣的笛藝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卻跟不上她的節拍,融入不進她的琴音裡。所以他努力的練,拿出了比練功還要加倍的用心。

  再次合奏時,已經好了很多。

  隨著合奏的次數一多,兩人的技藝變得不分高下。

  而這個時候,總是有師姐弟們坐在不遠處,合奏時就認真聽著,休息時,就笑嘻嘻的湊過來,講些逗趣的話。

  時光在那一刻彷彿就停止住了,在人們的心中成為了永恆,埋在心底,久久無法忘懷。

  沾衣的手指微微顫抖,抬起頭來看向無念,眼中有著點點淚意,「你的笛,很好。」

  無念望著她,說道:「你,也好。」坐下,把笛子收起來,然後,彷彿不再在意外面的任何動靜,只喝著自己的酒。

  十一抹掉自己眼角的淚,帶著無限感懷道:「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聽到這樣的琴笛和鳴,以後,以後我可怎麼辦啊,別的琴笛可再也入不了耳了。」

  其他人沉默以對,不是還沉浸在音樂裡,就是在回憶往事。

  沾衣兩人的合奏,深刻的讓他們感覺到一種情感。曾經的美好,逝去的回憶。

  感懷深刻。

  在場的幾人,都是有故事的,不管這個故事是否美好。而恰恰的,沾衣和無念的合奏,勾起了他們心中的故事。在相對沉默之後,又開始玩了。只是這回眾人彷彿放開了很多,玩起來也狠了不少。

  索性,沾衣一直很幸運,又是在場唯一的女性,跟他們玩了一會,就下去了。

  女子還是要忌諱的。

  這天晚上,紫瓊然進了鳳翔宮,坐在椅子上,彷彿在想著什麼,眼神深邃。

  沾衣陪著子萱玩,也沒理他。

  不過,隨著這目光越發的深刻,沾衣就知道,紫瓊然有事。於是,讓人把子萱抱了下去。

  「沾衣,你有沒有把我放進心裡?」沉默的紫瓊然突然這麼一問。

  沾衣心裡一滯,抬起頭看向紫瓊然,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問道:「皇上為何突然這麼問?您是錦國的皇,是臣妾的夫君,自然是在臣妾心裡的。」

  聽到這個答案,紫瓊然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欣喜,反而,越發的深沉。

  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沾衣面前。蹲下,與她的視線齊平。

  伸出手,放在她所坐的椅子兩側,把人困在自己懷裡。

  紫瓊然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是個很霸道的人,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暫時得不到也會慢慢等著,慢慢謀劃,直到收入囊中。沾衣,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要一起入皇陵,同穴而眠。」同穴而眠四個字,紫瓊然咬字咬的非常重。

  沾衣看著紫瓊然,早上還有點懷疑,現在她可以肯定了,紫瓊然已經知道了什麼,可能還不確定,所以並沒有嚴明。

  只是,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有用嗎?對一個快死的人來說,寵愛什麼的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咳咳咳……」咳嗽聲忽然響起,沾衣捂著胸口,臉偏到了一邊,用手帕捂著嘴角。

  原本嚴肅的紫瓊然看到她這個模樣,表情一震,低下身細心的問道:「怎麼了?哪裡難受了?」聲音中是掩不住的急迫,隨即就沖外面喊道:「宣太醫,快點宣太醫。」

  一陣兵荒馬亂,沾衣總算是不咳了,躺在床上睡著了,小臉煞白。

  紫瓊然就站在她的床邊,久久的凝視她,一陣心疼。

  走了出去,太醫跪了一地。

  紫瓊然坐下,輕聲問道:「如何?」聲音聽上去毫無波瀾,卻任是讓這些太醫感到背脊發涼。

  最後,太醫總管回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因為先前中毒的原因,身體日漸衰弱。最近恐是憂思過重,病情惡化。恐怕,恐怕……」他已經不敢說下去了。

  「照實說。」紫瓊然的聲音還是那麼無痕。

  「恐怕活不過三年。」

  原本還有五年的,這會兒,只剩下三年了。

  紫瓊然有種感覺,不是此時才出現的,是什麼時候呢?對了,是知道沾衣中毒躺在床上,白著一張臉,明明很疼,卻忍著輕聲呻吟時生出來的。他覺得這個人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了。

  整個鳳翔宮內的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而紫瓊然則在一邊出神。

  終於,對他們來說彷彿過了好幾輩子之後,紫瓊然才無力的揮揮手,說道:「下去吧。」

  他又走回到了沾衣身邊,坐在床頭,手伸進被子裡,握住她的手。

  「沾衣~」

  這一晚他沒有離開,不管他人的勸阻,什麼怕被過了病氣等等,全都拋在腦後。他就躺在沾衣身邊,緊緊的又不失溫柔的抱著她,深怕一個不注意,懷裡的人就消失了。

  鳳翔宮外,無念也站了一晚。他不是個容易衝動的人,只是沒碰上那個讓他衝動的人。

  三年,可能還會再短一些。他等的起。

  第二天,在一個沒人的時間,無念再次出現在沾衣面前。

  「我等你。」

  聽到這三個字,那一刻,一貫堅強的沾衣,也忍不住的流下了淚。

  「好。」

  隨後,無念就離開了,他並沒有告訴沾衣他去了哪裡,沾衣也沒有問,但是她心裡卻有數。

  時間一閃而逝,了無痕跡。十天之後,一封密件出現在紫瓊然的桌案上。看著上面的所述的內容,紫瓊然久久的不能平靜。眼中的狠劣也越來越盛。

  之後就是一系列的通知下去,而作為紫瓊然的心腹,宇文少頃自然也知道了些。

  他站在紫瓊然面前,第一次板著臉,問道:「你要做什麼?」

  紫瓊然詫異的問道:「什麼?」好像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宇文少頃深吸了口氣,看著他,認認真真的問道:「你記不記得,幾年前你我還有十一去私訪林州,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賊寇,差點就回不來了。」

  紫瓊然不明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頭,「記得。」

  記得就好,「我們被一個人救了。」

  紫瓊然原本淡定的表情,頓了一下,瞬間瓦解。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33 PM

143 他這一輩子

  走在鳳翔宮的路上,紫瓊然的腳步有點蹉跎,腦海裡閃現的全都是從認識沾衣後到現在的場景,以及暗衛調查所得到。雖然沒嫁過來時沾衣的行動都比較隱秘,但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瞭解了些。

  他從沒想過,原來他的皇后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妙手天衣林妙音,紫金閣太上長老老神仙,也就是當今武林中唯一一位進入天道的武者的弟子,面對那位老人,就算是他這個當皇的也要尊敬三分。

  不知道妙手天衣的功夫如何,但是作為老神仙的弟子,功夫應該不錯。想到那時候那個人還救過自己一命,只是當時是做男裝打扮,他還真沒認出來。

  易容術,紫瓊然幾乎是立馬的就想到了這三個字。

  林妙音最值得誇耀的就是這一手的刺繡功夫。在江湖上,老神仙的兩個弟子威望都很高,地位也很特殊,即使,像妙手天衣那樣,根本沒怎麼在外面走動。

  他知道沾衣有事情瞞著他,卻沒想到是這麼多,而且,還是他無法想像的。

  猶記得那讓他驚艷的一天,不是在奢華莊嚴的宮中晚宴上,也不是在紅顏霍人的青樓,而是一個單筒望遠鏡的世界中,那個女人就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裡,翩翩起舞。

  瞭解的越多,他心頭一股莫名的情緒也就越多。

  不想讓人其他人看到她,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想讓任何有瓜葛的男人……活著。

  對,就是活著。

  無念,當他是傻子嗎?就算是傻子,經過不久前他的試探後,也該清楚了。

  所以,他義無反顧的讓人跟蹤了讓個人,並且派了暗衛去對付他。

  即使功夫再好又如何,有心要殺一個人,並不需要光明正大的動手。

  她心裡的人就是那個男人吧。雖然不想承認,但紫瓊然也沒辦法否定,那個無念很有魅力,一身了得的功夫,江湖地位高,長得也很好,更重要的是,癡情。如果一個男人心心唸唸的找你,一年兩年,也許你還能告訴自己,很快他就倦了。可是時間如果再長些呢?

  嘿嘿,都當他是傻子嗎?

  他現在迫切的想看到他,想問她,對那個男人是否死心了?沒有也沒關係,很快那個人就會消失了,到時候,她就算心裡再想也無所謂,他不跟一個死人爭。

  他也想過沾衣的病是不是假裝的?可是,母子毒卻是事實,他時候已經去試驗過了,中者都如月夜說的那般,活活的疼死了,要不就是自殺。而沾衣中毒之前,根本沒跟夜月見過。猶記得那次夜月在看到沾衣後那個驚愕的模樣,當時還騙他說是因為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毒,現在看來,是沒想到在這裡見到這人。

  此時的沾衣,在御花園內閒逛,身後還跟著兩個宮女。

  這時,一個人迎面走來,看到沾衣後,貌似一愣。隨即走了過來,恭敬的請安,笑道:「沒想到皇后娘娘也在這裡,臣妾在這跟您請安了。」

  沾衣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輕聲說道:「起吧,我也是隨便走走。蘭妃最近可好,聽說生病了,可請太醫看了?」

  蘭姜兒燦爛一笑,渾身上下盡顯嫵媚,「謝娘娘關係,臣妾一切安好。」

  不知道為啥,沾衣總覺得,這女人見到自己,總像是要去爭奇鬥艷的孔雀,不鬥一鬥,就渾身不自在。

  看看現在的情況,和裝扮的很妖嬈,身後跟著的人都多了一倍的蘭姜兒想比,沾衣這個穿的樸素,只帶了兩個宮女出門的皇后還真的差了很多。不知道的絕對以為這位才是皇后。

  只不過,沾衣沒放在心上,只是繼續用淡淡的語氣說道:「沒事就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蘭姜兒捂著嘴,一臉很不好意思的模樣,道:「其實,真沒什麼事,是陛下太過關心。沒想到,太醫卻說臣妾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臣妾也太不小心了,一直都沒注意到。」

  炫耀的吧,這姐妹是來炫耀的吧。

  沾衣淡定的望著她,對付這樣的人,無視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沾衣繼續心情很好的跟她哈拉。而看到沾衣一點不爽表情都沒有之後,蘭姜兒是真的氣憤了。

  好在也知道花沾衣在錦國,乃至錦皇心中的份量不輕,沒有做出躍矩的事。

  最後沾衣輕飄飄的走了,留下蘭姜兒一個人外帶四個宮女在花園內生悶氣。

  到現在為止,沾衣還是沒搞明白這姐妹看她不爽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後位,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一個女人,對你充滿了不良或者說惡意的情緒,會是什麼原因。

  國仇家恨?沾衣不是沒想過是不是花家對人家的國家或者人做了什麼,最後想來想去,沒有頭緒。

  那麼,權利?後位的可能心之所以被她排除,就是因為兩人相見的第一次,她就表現出了對她的惡意,當時蘭姜兒會嫁給誰還是個未知的迷呢,所以也被排除。

  很囧的發現,最有可能的竟然是男人。

  除了情啊愛啊,沾衣想不出其他的人。

  紫瓊然,那也是浮雲。第一次見面她沒發現蘭姜兒對紫瓊然有什麼特別的感情。

  那麼,只剩下無念了。

  想到無念,恍惚間,沾衣就覺得確實好像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可想來想去,就是沒這個印象。

  紫瓊然進了鳳翔宮,沒看到人,問了伺候的宮女才知道她卻外面走走了。然後坐著等,直到沾衣回來,看到她那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點點紅暈,原本準備的很多話,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紫瓊然想,這樣也好,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就當是兩人的秘密,埋在心底,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的。

  其實他有點怕,如果沾衣知道自己叫人去殺那個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又吐血了?到時,所剩不多的生命,會更加短暫。

  他捨不得。

  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在沾衣的藥中下絕育藥。

  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娶了她。



144 蘭姜兒的到訪

  這一天,看似平靜,在這平靜下,卻又隱藏著一絲波動。

  朝堂上的勢力,紫瓊然已經收復的差不多了,那些有異心的人,雖然不盡然全都除去了,但是處於大頭的,不是關了,就是直接殺了。

  可以說,直到現在,很多人才看出苗頭。他們的皇啊,隱藏在風流無能之下,竟然有著這麼可怕的沉浮。

  眼前的形勢非常好,紫瓊然最近也總是臉上帶笑,在後宮遊蕩的次數也多了很多。

  而今天,卻有些異樣,那些請安的妃子們,看沾衣的目光也有所不同。

  沾衣不管他人的心思,把自己收拾好了,臉上竟然看上去不那麼蒼白。坐在鳳翔宮的主殿內,等待著。

  「皇后娘娘,花伯公夫人求見。」貼身宮女臉帶笑意,歡快的說道。

  沾衣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隱隱中有些迫不及待,趕忙說道:「快宣。」

  「是,娘娘。」

  不一會,一個美婦人從外面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的婦人。走在最前面的婦人看到沾衣後,眼眶立馬濕了,顫聲喚道:「衣兒~」

  沾衣刷的從位置上站起來,撲進了來人的懷裡,「娘。」

  沒錯,這三人就是沾衣的母親,以及兩位嫂子。

  三年孝期滿,花家的人從老家回來,父兄正立朝堂,花夫人帶著自己的媳婦進宮看望沾衣。三年不見,心裡想的慌。雖然他們人都不在這裡,但是聽到的消息卻不少。

  特別是關於沾衣中毒,沒幾年好活的消息。

  花夫人知道後,當場就昏過去了,醒過來後嘴裡罵著紫家不是東西,收拾東西就要上來看她。

  後來還是沾衣的大哥比較穩重,偷偷的跟家人分析,沾衣自己就會醫術,而且從小就聰明,怎麼可能讓自己走到這一步。所以裡面說不定有什麼隱情。

  也是這話,才讓花夫人冷靜下來。但是,仍舊是以淚洗面,心心唸唸著沾衣。

  現在看到了,母女兩人抱在一起就是一陣痛哭,兩位嫂嫂無法,只好在一邊勸。到最後這兩人也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終於,等母女倆冷靜下來,已經是十幾分鐘後了。四人走到一邊坐下,看著沾衣怎麼也掩飾不了的蒼白的臉龐,花夫人的眼眶又熱了。

  「這都怎麼回事?我好好的女兒嫁過來,才多長時間就成這樣了。他們紫家是欺負我們老爺子走了,家裡沒人了嗎?」原本花夫人是個溫柔睿智的,絕對不會在這裡說這樣的話,雖然大殿內的人除了她們四個,都被沾衣揮退下去了。

  但是,看到自己的寶貝疙瘩變成了這個樣子,再好的修養也全拋到了一邊,花夫人那個心疼啊。

  沾衣立馬阻止她更多要出口的話語,柔聲道:「娘,我沒事。」

  「還沒事?看看你的臉,不僅是臉,身子都瘦的不成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什麼是一個貴人給你下毒,這也就騙騙無知者,誰信啊。」

  沾衣雙手輕拍母親的手背,安撫著她有點過度激動的情緒。心裡歎了口氣,果然還是家人好,只有他們才會給予她無私的愛,還有真正的關懷。

  「娘,我真的沒事。這件事就是這樣,你讓爹和哥哥們也別想多了。我們花家剛回來,還有很多事要忙,別為了我出什麼亂子。」說著轉頭看向兩位嫂子,笑道:「嫂子們好久不見了,怎麼沒把我的小侄子侄女帶來?」

  大嫂子眼眶裡噙著淚,道:「你侄子侄女倒是想見見他的美人姑姑,可是你哥不同意,說他們鬧騰。等過些日子,家裡都弄好了,再帶進來,一家人見見面。」

  「可不是。沾衣,你也好好照顧自己。家裡人都回來了,現在沒人敢給你委屈的。你這個樣子如果讓你爹和哥哥們見了,肯定沒完。」二嫂子看到沾衣的臉,想到三年前那個漂亮的小姑子,好姐妹,心裡就陣陣難受。

  「我真的無礙。」

  兩個嫂子把家裡這幾年的情況挑有意思的給沾衣講著,沾衣也有意配合,一下子,整個大殿就充滿了歡聲笑語。一直擺著臉的花夫人臉上也終於有了笑。

  只是,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心裡是多麼的無奈。

  花家三人走後,紫瓊然後腳就到了。

  看到沾衣的臉色,笑道:「今天氣色好多了,果然,讓你見見花夫人是對的。」

  氣色好多了?沾衣聽著內心很抽搐。果然是天天見和年年見的差距嗎?紫瓊然也已經很習慣她頂著一張白臉了。

  沾衣咧嘴一笑,「謝皇上恩典。」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你開心就好。過幾天等你爹娘都安端好後,我讓他們全都進來,你們一家好聚聚。」

  沾衣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謝皇上。」

  兩人又偎貼一下,紫瓊然就走了,花家回來後他很忙很忙。

  沾衣望著窗外,臉上掛著滿足的神采。看來這幾年家人們過的都不錯,這就好。

  她的事,她不能告訴他們。家裡可不是各個都會演戲的。

  「娘娘,蘭妃娘娘求見。」宮女又從外面進來了,向沾衣稟報到。

  蘭妃,「宣。」

  一會,一個婀娜的身姿搖曳的走了進來。只是臉上少了些常見的妖嬈的笑意,反而多了些冷冽。在看到沾衣後,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那雙眼睛,沒錯,沾衣看的很清楚,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蘭姜兒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

  「姐姐今天氣色不錯。」蘭姜兒紅潤的嘴唇上翹,配上她的臉,真是美極了。

  沾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怎麼覺得這笑看上去有點諷刺的意味呢?

  「坐吧。」看這模樣,這個蘭姜兒是想在這待一會,而且還有話要跟她說。

  揮揮手,沾衣笑著說:「我跟妹妹說些貼己話,你們都下去吧。」

  「是。」一溜宮女嘩啦啦的走了。

  殿內只剩下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看的風輕雲淡,一個顯得恨之入骨。

  「林妙音~」一聲包含著輕言萬餘的歎息,幽幽的傳出。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35 PM

145 身死

  「林妙音~」

  當蘭姜兒口中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沾衣一點也不吃驚,只是在心裡淡淡的想著,啊,猜對了啊。

  蘭姜兒此時已經拋棄了在外的驕傲美艷的妃子形象,臉上掛著冷冷的表情,注視著沾衣的目光更是堪比零下溫度。

  沾衣也沒有否認,只是望著她,想知道她接下去會講什麼。

  無疑,她這樣的行為已經讓蘭姜兒知道,對方可能一直都在懷疑自己,不然不可能連一點吃驚的模樣也沒有。下一秒,一陣排山倒海的憤慨在心中蔓延。

  這個人憑什麼能一直這麼什麼都無關緊要,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原本準備好好諷刺諷刺的心裡猛地就貼上了一陣怒火,神情也不負最初的冷靜,眼中增添了兩道怒火。

  「我一直都不喜歡你。」

  沾衣繼續淡定,喜歡她的人不可能在看到她後還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她也很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不是聖母大人,不會誰都喜歡她。

  蘭姜兒站在沾衣面前,高高的俯視這個人,眼中帶著藏不住的鄙夷,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貼現兩人之間的高低,差別,說道:「我哪裡比你差了?憑什麼你就是師門中人的驕傲,而我卻什麼也不是?是我長的不如你?還是一身的技藝和武學沒你高?為什麼別人眼中只能看到你?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到底給紫金閣的那幫人吃了什麼,上上下下的都喜歡誇著你,捧著你,而我做什麼都沒用?難道就因為你是太上長老的關門弟子而我只是普通弟子?難道就因為你能繡出那一手的破東西,每天能變著花樣弄吃的去討好那些人……」

  沾衣從來不知道,有人竟然能這麼厭惡她,雖然不認為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至少跟她相處過的,都覺得她這人不錯,也願意繼續交往下去。所以,沾衣一直還挺自豪的。

  要知道人際關係什麼的都最麻煩了,而能讓人打從心底裡認為你不錯,這多難得啊。

  現在,居然有個紫金閣的弟子一直在心底討厭她,或者還是恨。她在反省,在思考,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

  可直到現在,她都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終於,在蘭姜兒說夠了,滿意的停住了的時候,沾衣才帶著點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你是哪位師姐妹?」對自己同門,沾衣還是挺客氣,也挺有耐心的。

  蘭姜兒前一刻還處於剛抒發完怒火,醞釀著準備給予她最討厭的女人最後一擊的時候,猛地聽到這麼一句在她聽來很富有侮辱性的問話後,所以的怒火都被點爆了。

  指著沾衣就是一陣陰陽頓挫的話語,還不帶重複的。也幸好不是髒話,不然沾衣也得發飆了。

  沾衣從蘭姜兒的話中,慢慢的整理,腦中對她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低頭沉思,一個影子猛然出現,小道上,無念,對面還站著一個姑娘。

  吸了口氣,抬頭,前面女人的臉竟然就和那種記憶中模糊的臉重合了。

  真是,只有一面之源,而且還是遠遠的看過的,連臉部都被看清楚,也多虧了她的好記性,放在別人身上,肯定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只是,就算如此,她也不知道她在紫金閣時的名字。

  看著嘴上沒有停,越說越過分的人,沾衣開口打斷她的話,說:「我已經記起來了,曾經在無念師弟身邊看到過你。不過也只是遠遠的一次,所以,沒有記住。」

  蘭姜兒滿腔的怒火,在聽到無念這兩個字時,突然的就熄了。

  眼神有點呆滯,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重新恢復了優雅的狀態,在椅子上坐下,略帶失神的問道:「你還記得無念啊?」

  沒等沾衣回復,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憂傷,臉上卻帶著微笑,說:「也對,前不久才見過,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忘記,那可是無念師弟呢。」

  沾衣一愣,明白了。

  蘭姜兒嘴角上翹,看著沾衣的目光多了一抹恥笑,「我還以為你對他的感情有多深,最後還不是拋棄了我可憐的無念師兄,做了錦國的皇后。花沾衣,真是好名字。你說你既然知道自己未來肯定是不會像個普通女人那樣,嫁給個普通男人的,為什麼卻還要去招惹無念師弟呢?也幸好他看清楚了。無念師弟來的時候我們見了面,無念師兄說,真希望沒有認識你哦。」

  雖然知道對方說的不是真的,但在聽到的時候,沾衣的心,還是疼了一下。

  蘭姜兒把沾衣上下打量一番,繼續道:「不是說你的醫術了得嗎?為什麼還會讓自己變成了這個模樣?」

  想了想,了然道:「也是,誰也沒想到兩種功效差不多的藥加在一起會變成劇毒,恐怕連紫金閣內都沒有這個記載。看看,她人都誇你醫術不錯,最後還不是連自己都醫不好。」

  「所以我說,既然你都要死了,那就快點吧。」蘭姜兒此時的眼神變得幽深,多了濃濃的哀傷。

  蘭姜兒緊盯著沾衣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無念師弟在下面等你呢,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看到你,他會開心的。」

  「什麼意思?」原本心平氣和的沾衣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什麼意思?」蘭姜兒重複了一遍她說的話,執起身子,身上的氣息變得狂暴,卻又蒙上一層哀慟。

  「你說呢?」反問過後,蘭姜兒笑了,笑的那些哀傷,那麼,殺氣騰騰。

  「林妙音,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有手段,不然也不會使得整個紫金閣的人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看看,做了這個皇后,就把皇帝的心也收去了。可憐我的無念師弟啊,就這樣被嫉恨,最後落了個身死的下場,最後竟然連屍體都無法保全的下場。無念,無念~」

  沾衣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沒有說謊。那種悲痛莫名的情緒,不是撒謊所能營造出來的。

  那麼,無念真的……想到這種可能,沾衣只覺得眼前發黑,「噗~」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眼前開始恍恍惚惚。她告訴自己,不能昏倒,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昏倒。

  「怎麼去的?」淡淡的話語,充滿了一陣死灰。

  蘭姜兒反問道,聲音中充斥著低鳴:「你說呢?」

  接著,沾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146 皇后沒多長時間了

  再次醒來時,精神恍恍惚惚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但也只是那一刻,下一秒,沾衣就回想起先前的事了。

  身邊坐著一個人,默默的凝視著她,手還不時的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小心翼翼的,好像是怕沾衣會碎了似的。

  這不是女人的手,她知道,是紫瓊然。

  可是,她不想醒來。

  無念死了……想到這個可能,沾衣的心就像被什麼糾纏著,越來越緊,都疼的她快要無法呼吸了。

  沾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相信無念會死,一點也不相信。

  眼皮動了動,睜開,一個人影映入眼簾。

  看到沾衣醒了,紫瓊然非常開心,嘴上露出溺死人的笑容,低下頭,與沾衣的臉頰只有三個拳頭那麼近的距離,輕聲的問道:「身子如何?」

  沾衣輕輕的搖頭,「無礙,讓陛下操心了。」

  紫瓊然摸摸沾衣的額邊的秀髮,歎息道:「夫妻倆,說這個見外。」

  「規矩不可廢。」沾衣認真的回到,雖然聲音裡充滿了虛弱,卻誰都無法忽視她語氣裡的堅持。

  如果真正相愛,她不會連這麼點小事也要規矩規矩的,如果對方真正給予了她真情,她不會拒之千里,反而會認真對待,即使無法回應,也會珍惜。可惜,一切也只是如果。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吐血?」紫瓊然彷彿剛想起這件事,看著沾衣認真的問道,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沾衣深呼了口氣,舒緩一下胸口點點悶熱的感覺,道:「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胸口難受,無礙的。」

  敏銳的感覺神經告訴她,紫瓊然現在的情緒有點不穩定。有著怒火,無處發洩。他在忍耐,起碼,不能在她面前發洩。

  沾衣現在就是個破娃娃,受不了刺激。

  紫瓊然再次問道:「那蘭姜兒為什麼在你這裡?是不是她給你氣受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沾衣還是搖頭,表示不是她的錯,兩人只是簡單的聊了會罷了。

  最後,紫瓊然微笑的看著沾衣入睡,回了自己的寢殿,屏退了眾人,不一會,裡面就傳來?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紫瓊然離開後,沾衣又睜開了眼。

  她在籌謀著,無念不會死的,她要離開這裡。現在必須盡快的找個機會,讓紫瓊然虧欠她,虧欠花家,讓整個朝廷都知道,紫家虧欠了花家。再加上紫瓊然對自己的那份心,起碼花家兩三代會無事。至於今後,那就聽天由命吧。誰也不能保證,一個朝代能永久長存,同樣誰也不能保證,富貴榮華,是享受不盡,用之不竭的。

  至於紫瓊然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沾衣笑笑,能不氣嗎?發現自己的皇后妃子心裡想的是別的男人,不生氣的那就不是男人了。

  沒錯,紫瓊然知道了。

  就在蘭姜兒來找她的時候,沾衣發現無人的側殿內多了人氣。放開神識,才發現是紫瓊然,他身邊還有個武功非常高強的人,比無念還要厲害一分。而且對方的隱秘之法很厲害,即使比他修為高了些,也很難發現他。

  好在沾衣的修為已經不是能用世間的定論來推算了。

  紫瓊然想聽,沾衣開始又不知道蘭姜兒要做什麼,所以很淡定的跟她演戲。演給蘭姜兒看,演給裡面的人看。只是在聽到無念出事後的情緒,是真實的。她當時腦海裡一片空白,哪來的心力去演戲。

  蘭姜兒沒發現裡面有人,看她心傷的模樣,是突然知道無念死了,所以內心悲疼,要找個人來發發脾氣,讓對方也難受難受。而沾衣,顯然非常符合這個角色。

  蘭姜兒是真的傷了心傷了神,不然不會這麼魯莽,貿貿然的來找她,還光明正大的帶著這麼多人。現在皇后出事了,而她又在現場,指不定有多少人得找她麻煩。更何況,沾衣現在這個模樣,在紫瓊然看來,也確實是蘭姜兒的錯。

  現在她起碼知道,紫瓊然可能先前就知道了無念和她的關係,所以找人去對付他。現在,他們都認為無念已經死了。

  她現在病情加劇,也很正常了。

  紫瓊然無法找一個死人怪罪,也無法去找花家。畢竟沾衣只是心裡有個人,並沒有做出什麼不符合她身份的事。就算他想往花家身上遷怒,理智也會制止他的。紫瓊然這個人,一向都冷靜的可怕。

  更重要的是,她病情加劇的源頭,還是那碗母子毒。

  「皇后如何?」紫瓊然站在床邊,抬頭望著前方,景色很好,可是卻入不了他的眼。

  一眾太醫跪在你上,你看我我看你,歎氣,還是由太醫總管來做報告。

  「皇后娘娘的身子越來越虛,恐怕,最多只能熬上三個月了。」有句話他還沒說,熬得日子中,娘娘去了的可能性非常大。她的命,現在就是用藥吊著的。

  紫瓊然沉默了很久,久到跪著的那幫人頭上都流出了層層的汗。終於,無力的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不是不想發作,只是對著這幫人,發作不起來。

  眾太醫微微顫顫的走出鳳翔宮,看到外面的陽光,心裡一陣感動,活著真好。

  一步一步,腳步沉重的走到內殿,看著沾衣躺在那裡,那模樣,一看就知道病入膏肓,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紫瓊然看著沾衣的眼睛,裡面空無一片。他卻知道,這個女人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他就這麼好嗎?能讓你變成如此,竟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你可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我孩子的母妃。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拋下一切?花沾衣,我告訴你,你必須聽我的,活下去,不然我不會讓花家好過。是你對不起我,是你想死了去陪那個人,所以,你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你知道的,我這人有仇必報,有人讓我難受,我就絕不會讓他逍遙。我的餓那些不服的兄弟,現在還不都被我打得服服帖帖了。我對兄弟都能下得了手,花家這個錦半天,更是我的肉中刺。所以,不要惹我生氣。只要你敢死,我就敢立刻讓花家的人下去陪你。所以,不想讓他們出事,就乖乖的好起來,明白嗎?」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36 PM

147 攤開來講

  聽了紫瓊然的話,沾衣只是雙眼略微無神的望著床頂,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死寂。

  看到她這個模樣,紫瓊然的心揪了起來。彎下腰,捧住沾衣的腦袋,讓她面向自己。帶著點急迫的說道:「聽到沒有,朕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回答朕。」

  看著上面那個人那焦急的模樣,沾衣突然笑了,很美,很美。可是,卻讓紫瓊然在那瞬間,覺得很突兀,很不自在,對上那雙璀璨的眸子,彷彿自己的一切在她面前都變成了透明。

  笑著笑著,沾衣就不笑了,只是臉上還掛著讓人熟悉的淡淡的如月牙般柔和的笑意,可是在紫瓊然看來,這卻比哭還讓他心慌。「我也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在決定嫁給你的時候,沒人比我更知道,你將是我的夫君,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要全心侍奉的人。你呢?是你讓我認識到,其實事情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美好。」

  沾衣心中有一股氣,從成親到現在就悶在心裡,不得不發的氣,不然,她會憂鬱死的。

  「你說你愛我,我每次聽到都覺得好好笑。紫瓊然,其實你並沒有你想像中的愛我,你這輩子最愛的人是你自己。我呢,只不過是你生活中一件喜歡的並且也很有價值的衣服。在所有的衣服中,你可能最鍾愛這一件,但卻並不是不可缺少。如果,當這件衣服膈到你了,第一個要把它脫下來扔到一邊的,就是你自己。」

  這是沾衣嫁進紫家之後,第一次真正的發飆,也是第一次順著紫瓊然的意思,稱呼他為你,稱自己為我,而不是臣妾皇上什麼的。

  紫瓊然想反駁,他覺得自己對沾衣的真心受到了污蔑。可是話到嘴邊,在對上沾衣的目光時,又不由自主的嚥住了。目光下意識的移開,不敢與她對視。

  沾衣淡淡的笑多了抹苦澀,「紫瓊然,那天我身上有多痛,我對你的失望就有多大。」

  不是恨,沒有愛哪來的恨,只是覺得失望了。對現在的生活,對身邊的那個人。

  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也就是在那天,她開始尋思著以後的路。

  那天?紫瓊然一愣,想到了一種可能。好像聽蘭姜兒說,沾衣會醫術。

  沾衣沒有看他,視線再次集中到床頂,腦海裡回憶著那一天,心中是淡淡的疼。

  「該說你們是母子嗎?想東西都想到一塊去了。母后殷切的把那盤糕點放到我的面前,滿臉的慈愛,我們倆說的很開心,可是,我是真的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就想離開那裡,那盤子糕點讓人心驚膽顫。只是,直到我把那盤子的東西都吃完了,她才願意放我走。回到寢殿。我心裡正難受呢,沒想到又來了,而且,還是來至於我夫君的關愛。你永遠不會知道,孩子一點點的從我身體內離開時,我是多麼的失望。紫瓊然,只因為我姓花你就能這樣對我,那哪天又因為這花姓,你會不會在我的飯菜內放入真正的一吃斃命的毒藥?」

  聽到這裡,紫瓊然的臉色染上了一層灰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紫瓊然,反正你現在也已經當上了皇帝,朝堂上的阻礙對你來說已經什麼也不是了,那麼,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當初為了穩固錦國,現在,全國上下都知道皇后身體不好快死了,她的死跟花老爺子的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所以,不用擔心會出什麼亂子。

  更何況,從知道沾衣沒多長時間可活開始,紫瓊然就已經開始著手事後的問題了。

  整個內殿隨著沾衣的花落而陷入靜寂,一對夫妻,兩種心思。

  之後,紫瓊然低沉的問道:「如果換成那個男人,難道就不會做出這種選擇?我是錦國的皇,所有的決定,都要是對錦國最好的。」

  沾衣咯咯的笑了兩聲,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不會,如果無念處在你這個位置,他不會為了還沒發生的事而讓我心寒。他只會努力的讓自己變強,強大即使我真有了兒子,也不會動搖根本的程度。況且,錦國也有並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繼承皇位的先例。

  立誰為太子,到最後都還是皇的決定。以你的手段,就算下面有人想反對,恐怕也無法如願。」說著摸摸自己的肚子,「而且,誰也不敢保證,我所生的就是男孩,不是嗎?紫瓊然,你只是選擇了最有效也最方便達成目的的方法罷了。」只是,這個方法卻是要犧牲她作為母親的權利。

  「砰」旁邊擺著的大花瓶,被紫瓊然的雙手用力的一掃,碎了,發出了巨響。

  「你說我不愛你?你說我最愛的還是自己?你說我根本不在乎你?」三個反問,紫瓊然緊緊的盯著沾衣,眼中佈滿了血絲,看上去,有點瘋魔了。

  「你知道我為了你做了多少嗎?後宮內院,敢對你不敬的,都無聲的消失了,或者被我厭棄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盡全力的滿足你。還有,還有我的父皇,呵呵呵,真是可笑啊,那個把注意打到你身上的人,他現在不也消失了嗎?所以,花沾衣,你說什麼都可以,但是,卻不能沒滅我對你的心。」

  沾衣沒想到還會聽到這麼勁爆的內容,只是,她卻越發的生氣。冷冷的看著這個男人,不管他是不是真要瘋了,只是問道:「你確定不是因為這個位置而讓他消失的嗎?紫瓊然,你確定這不是你為了轉移負罪感而附加到我身上的事情嗎?」

  說到最後,不由的怒喝出聲。

  什麼叫為了她?雖然裡面也有這個可能,但最大的原因絕對不會是這樣。只是剛好兩件事撞在了一起,而紫瓊然內心負擔不了弒父的負罪感,所以她也成為了那個唯一的理由。

  「?當~」紫瓊然不斷的倒退,面無血絲,最後無力的倚在椅子上,愣愣的看著憤怒的沾衣。

  手上微微顫抖,內心驚濤駭浪。

  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出鳳翔宮,麻木的回到自己的寢宮,肩膀上好像被什麼壓住了,很重很重,心裡的罪惡感,也越發的沉重。



148 選擇

  皇后病危,皇上一反常態,並沒有急急忙忙的在身邊候著。是否以為著皇后失寵了?

  下一秒,眾人就推翻了這個懷疑,因為皇上同樣沒去其他妃子那裡。

  花家的人再一次進宮看過沾衣,見她比前幾次的臉色還要差,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這一天,沾衣的模樣難得的看上去比前幾天好些。而一直沒進入後宮的紫瓊然也來了。

  他只是凝視著她,然後,一把把人抱起來,抱出了鳳翔宮,向著奉天殿走去。

  奉天殿一直都是皇帝處理公務的地方,紫家有個規矩,後宮女子不得入內。

  但此時,紫瓊然管不了這些了。

  路上來來往往的宮女原本就不少,就連是皇帝的女人,都能遇上幾個。

  但是紫瓊然誰都不理,只是緊緊的抱著沾衣。

  所有人都好奇皇帝抱著皇后是要去幹什麼,可是沒人敢問。

  沾衣也不知道,她也沒問。到了奉天殿,紫瓊然坐到寬大的御座上,調了個姿勢,讓沾衣能舒服的意味在自己身邊。一隻手從後面摟住她的腰,把人固定好。如果不這樣的話,恐怕現在的沾衣自己都坐不穩了。

  等一切都做好了,就沖外面喚道:「傳。」

  「宣崇禹王,崇禹王妃,伯夷王面聖。」

  這三人,沾衣目光一怔,可不就是先前的二皇子二王妃還有八皇子嗎?他們的愛恨情仇,沾衣先前就知道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他們。

  不是,沾衣努力的撐著手,讓自己支起身子,有個坐養。

  紫瓊然原本是怕她累著,想攬著她,只是在看到沾衣那倔強的臉龐的時候,手又收了回來。

  奉天殿的門開了,進來三個人。

  崇禹王和伯夷王身上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少年得志,朝氣澎湃,全都轉化成了現在的尊貴之氣。只是,前者身上還多了一絲頹廢和狼狽。

  沾衣是知道的,這兩人之前所支持的人都不一樣,崇禹王更是爭王位鬧得最凶的人之一,還有一個是大王子。只是,現在大王子已經被圈禁了,二王子的勢力也在紫瓊然這些年的打擊下土崩瓦解。至於八王子,他很聰明,在紫瓊然登基的那一天,彷彿一下子就全都看明白了,脫離了大王子的勢力,站在了紫瓊然身邊。

  所以,八王子也是現存的那些王子中富貴的人之一,沒有意外的話,以後也會永享富貴。

  紫瓊然很會做人,他沒做一件事都在告訴別人,忠於我的,我將給你權利地位,不忠的,我將讓你們永入地獄。

  看看現在二王子和八王子身上的氣勢就明白了,明顯的一個被打壓的不行了,一個還活蹦亂跳的。

  前朝的事沾衣也知道一些,這個二王子,好不了多長時間了。

  至於二王妃,沾衣把目光轉向那個女人。不得不說,二王妃是美麗的,這份美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沉澱,就像美酒,散發著無盡的醇香。

  只是,就算歲月沒有讓她凋謝,可人,卻讓她開始衰敗。

  崇禹王和伯夷王一看到對方就開始怒目相視,就算是過去了好幾年,他們仍然改不掉這互看不上眼的情況。

  崇禹王妃只是安靜的向紫瓊然行禮,然後安靜的站在一邊,彷彿什麼都跟她無關似的。

  在看到沾衣的時候,也沒什麼變化。

  剛才錦皇抱著皇后從鳳翔宮走到奉天殿,可是傳遍了整個後宮,估計前朝也有人已經收到消息了。

  紫瓊然看著這三人,眼中隱隱有著興奮,看向沾衣的目光,多了點別樣的意味。

  「朕叫你們來,是有一件事要做決斷。」

  紫瓊然注視著幾人,再次開口道:「伯夷王一直向朕祈求一個恩典。」

  他剛說完,下面的話還沒開口,崇禹王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轉頭怒視伯夷王,顧得的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上面的人是否看自己不順眼,怒喝道:「好你個賤子,這個賤人是我的,就算是死也是,你休想打她的注意。」

  就這三個人被叫到了這裡,而又說是伯夷王的請求,崇禹王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了。

  伯夷王只是鄙視的瞅了他一眼,現在的他不需要跟這個猶如喪家之犬的人一般見識。轉而神情的凝視那個安安靜靜的女人。

  他這個模樣,更是惹得崇禹王心中氣悶。一隻手指著伯夷王,怒目而視,滿眼血絲,那模樣,彷彿哪裡來的惡鬼,要把人給吞吃了。

  伯夷王完全不在乎。

  沾衣也是看出來了,三個人的恩怨情仇,現在放在這裡,是要找個說法解決了。

  再次看向那孤立的女人,突然之間,她就知道,如果紫瓊然要她選擇的話,她會選什麼。

  那麼,紫瓊然讓她來看這一出是因為什麼?

  難道說,他把這三人的關係轉嫁到他們自己身上了?

  伯夷王是紫瓊然,沾衣和無念是另兩個人?還是崇禹王是紫瓊然,伯夷王是無念。恐怕在紫瓊然的心中,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一個是落魄的或者說已經死了的武者,一個是一國之皇,長腦子的都知道怎麼選。

  吶,不管哪種,在沾衣看來都有點不符合他們的實際狀況。

  紫瓊然看向崇禹王妃,認真的問道:「你現在應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崇禹王妃,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是要選擇伯夷王,還是要陪著崇禹王?」

  而誰都知道,崇禹王已經不行了,如果跟這他的話,以後不是作為庶人過一輩子,就是被圈在一個小小的地方。反過來,伯夷王確實前途無量。

  更重要的是,伯夷王的王妃一年輕就已經沒了,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在找個繼王妃。知道內部問題的,都說伯夷王的深情,羨慕崇禹王妃被這麼一個人愛著。

  終於,當紫瓊然問出口的時候,崇禹王妃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點反映。

  沒有理會旁邊兩個男人的著急,心慌,怔怔的問:「什麼選擇都行?」

  紫瓊然點頭,「不管如何選,朕都會滿足你。」

  「哈哈哈哈……」崇禹王妃笑了,從出現在這裡後,第一次臉上出現這麼豐富的感情,只是,這笑聲,卻傳遞著一種讓人想要落淚的感情。

  笑著笑著,崇禹王妃的眼角都笑出了淚。看著那為高高的皇帝,以及他身邊的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突然有種感覺,上面那個女人是瞭解自己的。

  於是,露出一抹解脫的笑意,道:「那麼,請皇上准許我和離。我願常伴青燈下,為錦國祈福。」

作者: gigi1433    時間: 2012-3-27 08:42 PM

149 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

  在場紫家三個男人,全都沒想到這位二王妃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只有沾衣,隱約的明白她的選擇。

  兩人的目光對視,一瞬間,竟然有點心心相惜的感覺。

  誠然,紫家貴為錦國第一家族,代表著榮華富貴。誠然,嫁進這家,就代表著進入了錦國的權利最中心。

  可是,又有誰知道,紫家的男人都TMD是群王八蛋

  崇禹王妃的怨念非常深,非常非常之深,深的她一找到了機會,就想著逃離。

  崇禹王和伯夷王,這兩個男人,前者是她的夫,對她有佔有慾那太正常了。只是,這份佔有慾中充斥的不是對她的情愛,而是不滿,是欺凌,是奚落。

  後者口口聲聲說愛她,但是,從她嫁給崇禹王后,那說愛她的男人卻無時無刻的不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對她的感情。

  他人都說這是伯夷王深情。崇禹王妃以前也這麼認為,只是現在聽到後最像做的就是呸一聲。愛她你會在外人面前破壞她的名譽,忍受著她人鄙視的目光?愛她你忍心挑起他們夫妻間的矛盾,讓她在那後院中獨自掙扎?

  每當其他女人用看不守婦道的女人的目光看她的時候,她的心很疼很疼,明明自從嫁給崇禹王后,她就跟以前斷了一切的聯繫。如果不是伯夷王每次見到崇禹王都要刺兩句,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要用那異樣的目光看著她,一切不會變得那麼糟糕。

  而崇禹王呢?

  崇禹王妃想過跟他好好的過日子的,只是對方好像不稀罕。看到她就罵賤人,公然的在重要場合帶著別的女人,把她這個正妻放在一邊。

  她努力過的,只要崇禹王能多信任她一分,他們的關係就不會糟糕到現在這個地步。

  只要伯夷王不要這麼自私,或者說利用她的名譽,她也不會向現在這個模樣。

  沒錯,她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伯夷王可能曾經是真的喜歡過她,只是後來,只從她嫁給崇禹王后,那份感情中,充斥的最多的是陰謀。

  崇禹王妃的家族地位在錦國很有勢力,而她嫁給還是二皇子的崇禹王后,勢必那股勢力也會站在他的身後。而當時的大皇子等人,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支持大皇子的八皇子,自然也不會願意。

  「你確定?」紫瓊然話裡花間,充滿了不確定。他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筱筱,別制氣,快跟皇上說你是說著玩的。」伯夷王沒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原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崇禹王也是呆呆的望著不遠處那個眼神無比專注的人,他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如果不是自己娘家還要在錦國混,崇禹王妃立馬指著那兩個糾結了她半輩子的男人一陣痛罵。

  愛啊什麼的都是廢話,他們最重要的一直是他們自己。以前的自己就是傻得可憐,蠢得天真,才會被這幫人折磨了這麼久。

  幸好娘家這一代沒有女孩兒出生,不然,恐怕都會被她的名聲連累,找不到好人家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其他人原本也知道這件事就是兩個皇子制氣的結果,跟她其實沒多大關係。現在只要自己出家,在別人看來,也是一件功抵過的好事,娘家以後的女孩兒們也不會受到影響了。

  從嫁人的那一刻,她就沒想過再和伯夷王有什麼牽扯。而現在,崇禹王的王妃,在這位王爺還在世的情況下,能和離另嫁一個王妃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也不知道上面那位發了什麼神經,讓這件事差點變成了現實。

  如果崇禹王妃真的嫁給了伯夷王,那她娘家的姑娘們就真的別想嫁了。以前還只是會受到不良名譽的影響,現在是正正當當的錯事。

  所以啦,還是出家幸福。崇禹王妃淡定又心酸的想著。

  最後的最後,崇禹王妃還是出家了,在紫瓊然點頭的時候,她笑的那麼肆意暢快,順便留下了兩滴告別過往的眼淚。

  而那兩個男人,伯夷王還在挽留,希望紫瓊然更改旨意。只是君無戲言,紫瓊然既然答應過的事,他就不會改。

  而崇禹王,到最後都是木木的,失魂落魄,眼睛迷茫的停留在崇禹王妃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結果對紫瓊然來說有點不滿意,他原本以為崇禹王妃會選擇伯夷王,不過,雖然有點出入,但只要不是崇禹王,他勉強可以接受。

  沾衣覺得自己的情況和崇禹王妃有點像,也不像。

  崇禹王妃付出了真心和努力,對方從來都沒接受過。

  她也付出了真心和努力,對方接受了,可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則毫不遲疑的踐踏了自己的這份心,甚至想要隱瞞。

  不久,崇禹王就被圈了。

  聽說在圈之前,而崇禹王妃則早早的就去了皇家一座尼姑庵出了家。

  聽說在走之前那倆男人分別又早上了她,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那倆男人回來後都失魂落魄了好一陣子。

  世間的一切瞬息萬變,不管是錦國的政權更替到現在的穩定,還是蘭武國和某個國家已經打起來了。

  沾衣挺佩服賈紅娩的,她想讓它發生的事情現在都發生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有時候一種執著,能改變整個世界。而那兩國的戰爭,還同時牽扯上了別的國家,起碼離錦國最近的巧國內部政權就出現了點點不穩定。

  賈紅娩是巧國人,她那一家子全都已經死了,被巧皇斬首的。

  沾衣看得出,雖然她有點瘋瘋癲癲,看不清事實,只是,這個問題在賈家出事後才變得更嚴重的。所以,賈家在她心中並不是無關緊要。自然的,她也不可能放過巧國。

  紫瓊然現在準備對付異姓王,沾衣認識的海蘭家就是首先要清楚的。

  而就在這時,蘭武國派了特使出使錦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蘭武國要做什麼?可能會做什麼?錦國會有什麼決定?這全都成了眾人的焦點。

  沾衣只是淡淡的看著,看著這繁華的皇宮,她有感覺,自己的時機也要到了。



150 萬馬奔騰圖

  蘭武國特使已經到達錦國的都城,入住在為來使準備的住所。

  蘭姜兒滿臉哀傷加懷念的看著紫瓊然,這和她以往的盛氣凌人一點也不像。沒想到原本強勢妖媚的女人還有這樣楚楚可憐的一面,按著平時,絕對能引起男人的念想,勾了他們的魂魄。

  按說紫瓊然已經有段時間沒去蘭妃的地方了,蘭姜兒雖然感覺奇怪,但是想著花沾衣就要不好了,又因為無念的殤,心裡反而沒有多想。

  這次紫瓊然來到她的殿內,看到那張英俊的臉龐,蘭姜兒才恍惚發覺,真的有些日子沒見到這個人了。

  只是,紫瓊然沒心思欣賞蘭姜兒的媚態,轉了一圈,說了晚上會讓從蘭武國過來的蘭姜兒的一個女性好友跟她見見,然後就走向了鳳翔宮。

  沾衣今天早上神色突然好了很多,說要一起參加今天為蘭武國眾人舉行的晚宴。

  一樣的夜晚,差不多的人,相同的笑聲,別樣的心情。

  錦國是否參與戰爭,答案真是讓人期待。

  「娘娘可好?」蘭武國過來的一個女人站在蘭姜兒身邊,同她低聲交談。

  蘭姜兒淡淡的點了頭,道:「也就那樣吧。」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她就覺得心緒難平。

  不過聽對面女人這麼問,蘭姜兒想到了曾經的雄心壯志。從而想到了花沾衣,不由的恥笑出聲,吶吶,那個女人終於要消失了。緊接著臉色一僵,如果她消失了,那是否意味著她和那個他會在地府相見。

  一想到兩人就算是死了也能相守在一起,蘭姜兒的心情就變得很差。

  至從沾衣吐血之後,紫瓊然對她發作過一次。那一次,讓原本以為錦皇是非常寵愛她的蘭姜兒明白,在這個男人心中,比起花沾衣,你什麼都不是。就好比在無念心中,你什麼也不是一樣。

  這個答案很讓她不爽,於是,她再次乘著天黑無人的時候去找了花沾衣,內容就不用說了。

  結果,花沾衣只是輕飄飄的一句,害的她氣血上湧,差點走火入魔。

  她說:「不管如何,無念愛的是我,這就夠了。」

  這讓她想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這個女人只要露個臉,就能抵消掉她所有的努力。對於這樣的結果,怎能不氣?

  現在,她終於要消失了。

  「娘娘這麼美麗,相信錦皇陛下肯定很寵愛您。」那個女人滿臉誇耀的說,不過也是出於真心的。雖然上次來錦國的人回去後說錦國的皇后花沾衣長的也非常絕色。不過,見過蘭姜兒的人對她很有信心,認為只要她跟在錦皇身邊,肯定能成為最寵的女人。

  現在聽蘭姜兒這麼說,就覺得對方是自得了。

  蘭姜兒只是笑笑,美麗又如何,突然間她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懂男人的心了,特別是那些跟花沾衣有關的男人,好像全都能免疫自己的魅力,轉而愛慕於那個女人。

  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監的一聲尖細的吆喝下,整場安靜下來。

  瓠犀髮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沾衣站在紫瓊然身邊,一眼看去,身上不復從前的雍容華貴,反而多了份仙姿。

  看到這樣的沾衣,不少人倒吸了口氣。

  蘭姜兒詫異的看向花沾衣,臉猛地一白。

  太熟悉了,這樣的花沾衣太熟悉了。不對,這不是花沾衣,這是林妙音。那個,讓她即使只是看著後背,都有種望塵莫及,怎麼追也追不上的人。

  就是因為見過這個模樣的林妙音,雖然她不服這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自己的媚是凡塵的媚,而林妙音的氣質,就是那天上下來的仙女。

  見過的人都這麼說,可是再次見到花沾衣的時候,她並沒有再看到那種氣質,以為是自己進步了,追趕上了那個人。現在才發現,並不是。

  跟這樣的花沾衣想比,好像又回到了紫金閣,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眼中只有那個人。

  也就在此時此刻,蘭姜兒才認識到,那個人,還是自己一直追趕的人。

  紫瓊然很不開心,雖然臉上再笑,但是內心卻十分的不舒服。這樣的沾衣讓他驚艷,更多的卻是在心中生出一種茫然若斯的錯覺,好像什麼東西要脫離自己的掌握了,就好像,眼前這人,要飛昇而去了。

  這是一種很不好的預兆。紫瓊然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時時的盯著,叫人看著,皇后一有事,太醫就要跟上。

  有人說,快死的人如果突然變色紅潤的跟你講話,這是迴光返照,那沾衣呢?她這樣,是否也意味著什麼。

  很多知道皇后情況的人,在感歎皇后這一身風姿的同時,心裡又不由的想到這種可能。

  「錦皇陛下,有感兩國交好,吾皇特派在下為陛下獻上一副繡圖,預示錦國和蘭武國能像圖中所預,永世交好。」蘭武國帶主事的使臣恭敬的站在店中,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沾衣看向他,不是上次那個。

  紫瓊然欣喜道:「這是自然,錦國與蘭武國能世代交好,這是兩國之福。蘭武王太客氣了,不知道是何繡圖?」

  他是很好奇,能被一國之皇送給另一個皇的,應該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副刺繡。

  而當這個使臣說出是萬馬奔騰圖時,沾衣黑線了,蘭姜兒的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難看。為啥?因為這是繡圖,而剛剛好,沾衣流傳在外的繡品中,有一幅剛剛好就叫萬馬奔騰。

  紫瓊然只從知道沾衣就是那個誰之後,對這方面很關注,自然也知道這幅繡圖。

  看似無意的看了沾衣一眼,道:「哦,可是那位紫金閣出至紫金閣的妙手天衣之手的萬馬奔騰圖?」

  「是,陛下英明。」那使臣一臉崇拜的說。沾衣很黑線的看著這些個老油條,很不明白這跟英明有什麼關係。

  紫瓊然很開心,竟然送了這麼一副繡圖,他想討好沾衣,決定了,讓所有人都欣賞欣賞。

  沾衣也知道了,自己的繡圖已經走出了民間,走進了皇家。



151 完結了

  紫瓊然很開心,他對於一切能讓沾衣開心的事物都會非常熱衷。於是,讚賞的看了那個大使一眼,大手一揮,說道:「把繡圖拿上來。」

  那個大使彎著腰,沒有把畫遞給過來接手的太監,而是為了以示極大的恭敬,自己屁顛屁顛的踏著台階走了上來。

  蘭姜兒一愣,不過看紫瓊然高興,也沒放在心上了。以為是父皇要跟紫瓊然示好。

  歡樂的氣氛中,眾人凝神注視著上面的一切。

  大使走到離紫瓊然一步距離的地方,手中的繡圖是被捲成了一個卷,放在紫瓊然面前。

  紫瓊然眼神示意了一下,大使一愣,乖巧的把繡圖往沾衣那邊挪了挪,就成了放在兩人中間。四周的人眼神都是犀利的,而且也都知道錦皇對皇后的寵愛,除了一些妃子心裡酸一下,其他的倒沒什麼。

  詫異的是那些蘭武國的人,不過一想到皇后的風采,也就淡定了。

  大使把繡圖移到中間的時候,曾目光從沾衣的身上掃過一眼。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盡讓他差一點冷汗直流。那雙眼睛太恐怖了,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被對方看穿了。

  他告誡自己要冷靜,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下,下一秒,他就強壓下坎坷的心,恢復如常。

  繡圖一點一點的展開,紫瓊然的心情很好,沾衣的心情也格外的好,當然,表面上是看不出的。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切彷彿都被放慢了動作,然後,靜寂無聲。

  「砰。」

  「卡嚓。」杯子筷子盤子等掉在地上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可是,每個人都被嚇呆了,忘記了反應,禮儀什麼的更是被丟到了一邊。

  沾衣軟弱無骨的躺在紫瓊然的懷裡,或者說,擋在他的身前。

  表情是那麼的安詳,彷彿現在胸口插著一把匕首的不是她。

  鮮血染紅了的她的明黃色的皇后朝服。

  這個大使沒想到中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手一用力,立馬抽出插在沾衣身上的匕首,想要再次刺向紫瓊然。

  沾衣能讓他如願嗎?那是不可能的,腳一踹,並沒用上什麼力氣,但是,那人也不知道太緊張還是怎麼的,就是滾下了台階。

  也就是兩人的動作,整個大殿內的人都反應了過來。

  「啊~」

  「護駕」

  花將軍,也就是沾衣的父親,還有兩個哥哥,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怒目圓瞪,看上去異常的可怕。

  那個大使雖然有功夫,但是也不強,勉強算是能強身。不然紫瓊然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人近身的。

  錦國的那些供奉不是擺設,如果一個陌生人的功夫強大能威脅到紫瓊然的生命,就會特意的關注他,不允許他近身。

  不只是錦國,每個國家都是如此。

  其他蘭武國的其他人早就害怕的跪在地上,他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事情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蘭姜兒更是小臉煞白,她直直的盯著上面的沾衣。那個女人就躺在她的男人的懷裡,表情淡淡的,目光注視著她的父兄的方向。

  別人可能看不出什麼,但蘭姜兒知道,花沾衣在笑,心情很好,臉上帶著一種解脫,一種如願了的情緒。

  她想死,在這一刻,她肯定,花沾衣想死。

  而現在,如願了。

  「沾衣,沾衣,太醫,快叫太醫。」紫瓊然慌了,根本看也沒看被人制止住了的刺客,慌亂無神的吼道。

  沾衣衝著著急擔憂的看著自己的爹娘還有哥哥嫂嫂們微微一笑,然後,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

  腦海裡閃過幾天前發生的一件事。那時太醫就說她的身子快不好了,然後當天晚上,一個人出現在她的床邊,一個沾衣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上官翩鴻,沾衣曾經在樹海的時候救過的一個人,只從被失憶後的無念帶走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沒想到這個人為了報恩,竟然隱姓埋名的跑到紫瓊然身邊做暗衛。

  他告訴她,他也是參加暗殺無念的人之一,所以,很確定,那個男並沒有死。

  這孩子以為,沾衣現在這個模樣,是沒了求生的意志。

  沾衣原本就不信無念會死,但心裡還會惶恐,會擔心,現在被知情人一肯定,終於放心了。

  至於上官翩鴻以後會如何,錦後會死,他自然也沒必要束縛在這裡,是去是留,完全看他自己的意思。

  外面,隨著錦後的昏迷,整個大殿一片混亂。

  當天晚上,錦後謚,錦皇當場昏死過去,醒來後,在錦後的房裡不眠不休的待了三天。四天後,錦後入葬皇陵。錦皇下旨,他為皇,錦國將再無後,並且封了鳳翔宮。

  錦後入葬後的第二日,為了表示對花家的寵愛,花家眾人皆受封。花將軍更是繼承了花老爺子的爵位,成為錦國又一個唯一的公爵。只是權利並沒有花老爺那麼大罷了。

  可是就算如此,別人也看得出,看在已故的錦後面上,花家的尊榮怕是更盛了。

  緊接著,錦皇又封了養在錦後身邊的子萱公主為大長公主,意為身份為大,別的子女不管出至那個妃子,都比不上子萱的地位尊貴。

  大封之後就是一片肅殺之氣。

  一匹官員下去,不少嬪妃被扔進了冷宮。蘭姜兒雖然沒有被貶,但是也被禁錮在她的大殿內。

  緊接著就是調查這件事的起因結果了。那個關鍵人物大使卻在牢裡撞牆自殺了。

  害的調查一度陷入僵局中。

  好在後來蘭武國為了表示清白也努力調查,最後,矛頭一致對準了那個跟蘭國武對戰的那一方,於是,不用說,錦國也加入了戰場。

  雖然裡面有很多是出於政治原因,但是想不明白的人卻說,這是錦皇衝冠一怒為紅顏。

  錦後入葬的一個月後,一向無人問津的雪域山山腳下出現了一個身影。

  身上穿著雪白的斗篷,帽子很快大,看不清她的臉。

  那人抬頭看向山頂的方向,一步一步,向上走去。周圍的風雪刮到她身邊後彷彿被什麼操縱著,自動分開。如果此景有普通人看到的話,一定會以為自己花了眼。

  到了半山腰,那人就停下了腳步,仰頭,一個人就站在不遠處,望著她,眼中有著一貫的認真,以及,很少有人看到過的,那如冰山融化般含笑的臉。

  男人衝著她的方向,伸出手,眼中彷彿再說,我一直都在等著你,並且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出現。

  滴答滴答,一滴滴眼淚從眼眶中流出,在臉頰上滑落,滴在地上。

  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走到他身邊,把手伸出來,放在他的手上。

  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牽住的同時還有兩顆悸動的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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