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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喬寧 - 王的醜聞皇后【單】 [打印本頁]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31 AM     標題: 喬寧 - 王的醜聞皇后【單】

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3-12 12:59 A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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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試問有誰能忍受父母千方百計想將自己改造成另一個人
甚至連她最心愛的男人也把她當成雙胞胎姊姊的替身
所以,所有與姊姊相關的特徵,她全都扔棄
只因不願他把她和姊姊重疊,與姊姊共分愛情
他卻一直惦記著對姊姊的承諾,將照顧她當成義務
就算她鬧出無數醜聞,依然獨排眾議,執意娶她——
最後,她答應履行這場婚約,並在心中立下一個賭注
沒有時間限制及籌碼,只要可以讓他忘記姊姊
她願意傾盡所有,放手一搏,努力爭取他的心——
可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他愛的人始終是姊姊
與其心碎失去自我,她寧願選擇放手
成全他投入另一個更神似姊姊替代品的懷裡……

【出版日期】 2012/10/19

【出版社名稱】 禾馬文化

【書系及編號】紅櫻桃 RC0962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43 AM

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3-12 12:51 AM 編輯

第一章

  乳白色的法式宮廷風化妝鏡中,倒映出一張精緻的少女臉蛋。淡淡輕掃的細眉,迷濛的娃娃大眼,突出巧挺的小鼻,櫻桃色澤的唇瓣,一頭長及胸下的巧克力色深棕長髮……假若不開口說話,她真像是一尊櫥窗裡的娃娃。

  但是真人娃娃的身上穿著一襲素面全黑洋裝,左上臂還別著一支白麻,透露出她剛參加過一場喪禮的訊息。

  鏡台上,躺著一張猶新的照片,照片上兩個少女,兩張如出一轍的美麗臉蛋,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微笑的弧度約略有別。

  身穿黑洋裝的少女靜靜看了照片一會兒,又揚眸看向鏡中的自己,那連露出厭惡神情都依然夢幻甜美的面貌,竟然成了她的痛。

  她不要跟「她」一樣……

  她不要當「她」的替身!

  拿起躺在照片旁的一把銀色剪刀,將漾動著光澤的深棕長髮整頭撩起,娃娃般的圓眸冷冷看著鏡中的自己。

  喀嚓。

  當銀色剪刀一閃而過,深棕色長髮立刻落下,倒映在鏡中的少女雙眸清冷,已經遺失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懵懂迷濛。

  身上的那襲立領黑洋裝,像是在哀悼落了一地的深棕長髮,她揮動剪刀,繼續將剪到及肩的髮,持續減短,直到耳下。

  沒了那頭飄逸長髮,那個男人和其他人就無法望著她,卻喊出孟美的名字。

  那個男人,甚至在喪禮上拉住她的手,用看著孟美的眼神,哀痛地凝望著她,那一刻,她恨起自己這張臉,更恨起所有跟孟美相同的特質。

  從今天開始,她不當替身,所有與「她」相關的特徵,她都扔棄,寧死也不願意讓那個男人把她與「她」重疊。

  她,不要一份與「她」共分的愛情。

  所以她決定把對那個男人的愛,完全割捨,一分也不留……

  ※※※

  橘子日報頭版——

  商界名人關係混亂,殷旭海未婚妻夜會其他男人,爆發一連串醜聞?!

  知名已婚企業家——「皇裔」集團總裁展皇修,昨日晚間八點鐘左右,被媒體拍攝到與一名女子步出「皇裔」集團公司,兩人互動親密,並在秘書陪同下,兩人齊同搭上展皇修座車離開。

  根據記者深入瞭解,此女子的身份,即是孟氏企業總裁的掌上明珠,名為孟夢,此女更是殷氏財團總裁殷旭海的未婚妻,如今卻被媒體捕捉到與展皇修過從甚密,個中關係相當耐人尋味。

  據「皇裔」集團內部員工私下透露,孟夢經常出現在公司,不需經過通報,即可搭上高階主管專屬電梯,直達總裁室,時常一待就是數小時之久。

  孟殷兩家長年交好,孟氏以連鎖餐飲業起家,如今排行台灣企業前二十大;至於發跡於日治時代的殷家,早期經商致富,後來家族成員逐漸跨足到政界,財團經營的版圖更是擴及全亞洲,甚至延伸到中南美洲,財團總值超過千億美金,無可估算。

  近幾年來,孟殷兩家的聯姻始終未果,殷旭海與孟夢雖已訂婚多年,但一直尚未完婚,如今孟夢又與「皇裔」集團總裁私下密切交往,日前才被拍到展皇修親自開車送孟夢迴住處,如今又被拍到親密共乘照,兩人是否已經衍生出一段不倫的婚外情,後續消息有待追蹤調查。

  王八蛋!這些記者哪天不跟拍,偏偏選中她去找展皇修商談「甜蜜萌萌」二店的時間,未免也太神了吧!

  刷的一聲,孟夢將手中的橘子日報頭版闔上,直接扔進紙類回收筒,轉正身子,端起店裡女僕服務生泡好的咖啡,慢悠悠地啜飲。

  「老闆,剛才登在頭版上的照片不就是你跟股東嗎?」女僕優可好奇地瞠圓眸子,眨巴眨巴地瞅著帥氣老闆。

  孟夢煩躁地撥了撥短薄的奧黛莉赫本頭,平時脾氣甚好的她,美眸忽然一瞪,嚇得優可不敢再問,轉身默默飄走。

  對她來說,這根本沒什麼好解釋的。

  展皇修這個冰山男最愛的就是他的天兵老婆江明茵,江明茵跟她以及羅曉葳又是好幾年交情的超級死黨,加上展皇修又是投資她開設女僕店的最大股東,她不跟他過從甚密才怪!

  壞就壞在這個展皇修有一個死也不願意讓老婆曝光的原則,媒體死跟多年,就是一直拍不到正宮的照片,反倒是她這個正宮好友,每回去找展皇修討金援或是商談時,就這麼「注死」被拍個正著,每次見到記者刻意喬角度拍攝,搞得兩人好似真有什麼貓膩,她內心真的是淚流滿面啊。

  歎了口氣,捧起胖胖曲線的馬克杯,孟夢又抿了一口滑順的咖啡,擱在桌邊的智慧型手機卻刺耳地響起。

  那男人還真準時。接起手機的同時,孟夢諷刺地想。

  「你是故意的嗎?」

  一接通,那頭傳來的是令她心悸的低沉嗓音。

  握著機身的那只皓腕半僵,孟夢心臟抽了一下,目光低垂,輕咬下唇,暗自深呼吸好幾次,才故作清冷的開口答覆。

  「殷旭海,我已經警告過你好幾次,不要隨便打電話給我,也不要妄想我會嫁給你,你耳朵長繭了嗎?需不需要我錄製成CD,讓你每天睡前睡醒各聽一遍?雖然不能幫你超渡,但至少可以讓你清醒一點。」

  最末兩句嘲弄,她自認挺幽默的,只可惜手機彼端的男人卻是個幽默感缺乏的冰山男。

  「我爺爺很生氣。」殷旭海口氣冷得快結冰地道。

  「喔,那很好啊。」孟夢一點也不意外。殷家發跡得早,主要操盤者是高齡近九十歲的殷家老太爺。

  殷孟兩家的商業聯姻其實是個意外。

  原先殷老太爺是中意跟殷家一樣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唐家,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抵不過命中注定的意外。

  幾年前一場不算正式的社交派對上,殷旭海認識了孟家雙胞胎——說起來孟家在商場上也不是小角色,只是比起發跡很早的殷家還是有段差距。

  殷旭海那時候才二十二歲,還在國外名校攻讀碩士學位,趁著放假回國探親,卻被喜歡跑趴的堂兄妹死拖活拉帶去一場生日派對。

  那是孟家雙胞胎的生日,兩人不僅長得像娃娃,姊姊名字是孟美,妹妹名字是孟夢,合起來變成了一個「美夢」。

  見過雙胞胎的人無不讚歎這名字取得再適合不過。

  那是殷旭海第一次幫女孩子過生日,性格偏冷的他,對溫柔文靜的孟美一見傾心。

  正值花漾青春的孟美,夢想著王子與公主的童話故事,在這個時候遇上年輕俊美的現代版王子,很快就淪陷。

  兩家的婚約是殷旭海主動向殷老太爺請求提出,孟家因為能夠攀上這座高門而欣喜若狂,儘管當時雙胞胎的年紀也不過才十七歲。

  得到雙方家長的允許,兩家約定好,等到孟美二十歲那年生日訂婚。

  但,都說了人算不如天算,最後還是要留給命運來敲定最後結果。

  體弱的孟美因為紅斑性狼瘡病發,在訂婚宴前兩個月猝逝。

  她們是雙胞胎,擁有相同容貌,一樣修長的身段,唯一不同的是,自從孟美的告別式過後,孟夢一頭深棕色的長髮已經剪去,如今是貼耳的奧黛莉赫本頭。

  殷旭海想得到的那個「美」夢,已經死去,如今只剩下一個殘存的「夢」。

  她是孟夢。

  喜歡曬太陽,熱衷各種戶外運動,一刻也靜不下來的開朗少女。

  孟美卻不一樣。

  她彈琴,學國畫,喜歡坐在溫室賞花,在下雨天撐著傘欣賞雨中景色,是溫柔又靦腆的文藝少女。

  她們有著讓人分辨不出的相同臉孔,相似的身形,就連頭髮長度也一樣……至少在孟美死去之前。

  不想任何人把孟美的影子強加在她身上,她在喪禮過後,親手剪去那頭深棕長髮,完全扔掉所有與孟美風格相同的衣飾。

  如今的她,蓄著短薄赫本頭,打扮俐落,娃娃般精緻的容貌,卻閃耀著堅毅光芒的不馴神韻。

  她不要當孟美的替身,即使……她也愛著殷旭海。孟夢低掩著長長的睫毛,心田是一片荒蕪。

  沒錯,在孟美一顆芳心徹底淪陷的同時,她也愛上了這個男人。

  殷旭海俊美天生,貴氣優雅,因為母親是留英的高學歷名媛,從小受到英式教育的影響,性格雖然偏冷,但舉手投足卻是十足的紳士風範。

  「夢夢。」

  一聲沉朗的低喚,驚醒了嚴重走神的孟夢,唇上傳來一絲痛意,她趕緊鬆開咬得太重的貝齒。

  「你到底想說什麼?」

  「孟叔叔昨天來過公司找我。」

  殷旭海是商人,商人最是傷人,他提起這個,自然有其用意,她不會蠢到聽不出來。

  纖指揉上額際,明明已經灌了大量咖啡因,但孟夢一聽這句話,立刻犯起頭痛。

  為了能順利攀上殷家這扇高門,她父母無所不用其極,當初孟美一死,立刻提出由她頂替完成婚約。

  最可笑的是,殷家人竟然也真同意了。

  加上這一年來全球金融風暴,孟氏餐飲集團前幾年進軍大陸市場失利,如今又想捲土重來,需要更強而「有利」的幫手,自然是死死地巴住殷家這頭大肥羊。

  「如果我爸夠誠實的話,應該有跟你說過,我在前幾年就已經跟他們斷絕關係,互不往來了,所以不管我爸對你做了什麼承諾,都與我無關。」孟夢冷硬回道。

  「你父親需要殷氏的金援,而我想要你。」

  穩住頻頻發抖的手,孟夢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情地刺破他的謊言,「你只是想要一個長得像孟美的娃娃,陪在你身邊,讓你可以假裝一切都很好。」

  替身梗太老太惡俗,她不屑陪他玩這種愛情遊戲。

  「孟美希望我可以照顧你。」手機那頭的男人,鼻息沉了些,不再如先前那樣清淺,隔了片刻才回應。

  「那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我不想跟你牽扯上任何關係。」

  她無法理解孟美的想法,總覺得孟美臨死前對殷旭海的要求太殘忍,竟然想撮合他們兩人,她一度自責的想過,會否是孟美發覺她也喜歡上殷旭海,更為此痛苦消沉過。

  「我想娶你。」

  「好,等你哪天可以親口告訴我,你已經不愛孟美,我就嫁給你。」

  一氣呵成的把狠話撂下,孟夢拿開手機,拇指重重按下結束通話鍵,直接關機扔到一旁,眼不見為淨。

  她愛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卻是因為利益,因為孟美死前的托付,才想娶她,她恨透了這些!

  時間不夠長的緣故,他與孟美的感情只在萌芽階段,或許愛得不夠刻骨銘心,但終究有過一段。

  她當然不會這麼八股,或是道德魔人上身的要求他必須到死都只愛著孟美,畢竟那太不合理,人是孤獨的動物,之所以渴望愛情,即是為了擺脫自身的孤獨。

  人終究是會變的,時間是流動的,人心亦然。

  可她依然在乎,特別是她與孟美擁有一模一樣的面容。

  她無法想像,當殷旭海凝視著她的時候,還必須費心去揣測他心中想的人是誰,那實在太傷人。

  揉揉已經打結的眉心,孟夢拒絕再想那些困住自己多年的煩擾,強撐起精神,投入今天的工作。

  ※※※

  經營餐飲事業並不輕鬆,往往回家時已是深夜。

  孟夢疲倦的返回住處,只扭開了客廳裡的一盞小燈,想到今早殷旭海的那通電話,心情鬱悶,索性轉上二樓陽台抽菸。

  約莫十分鐘過後,門鈴刺耳地響起。

  叮咚!叮叮叮叮咚咚咚咚……

  聽著急促催人的門鈴聲,她翻了個不雅的白眼,隨手撥了撥被晚風吹亂的短薄髮絲,捻熄短菸,才慵懶的返回屋內,不情不願地下到一樓,替這位顯然不懂禮貌兩個字怎麼寫的不速之客開門。

  大門一開,孟夢傻了。

  那個早已經八百年沒見的男人,正一身酒氣站在她家門口,那張深邃如雕刻的俊美臉龐正惡狠狠地瞪著她,冰山形象徹底瓦解。

  不等她回神阻止,殷旭海逕自侵門踏戶,進到客廳。

  醉意浮動的墨眸瀏覽過一圈,這一帶是近年新建的高級住宅區,主打的是極簡北歐風格,淡淡的白,線條單純的裝潢,重實用性的擺設,看不到一絲夢幻的氣息。

  是了,這就是孟夢,這就是屬於她的風格——簡潔俐落,明快乾脆,沒有任何遐想空間。

  「出去!我沒有同意你進來。」孟夢瞪大美眸,快步走到殷旭海身後。

  殷旭海脫去西裝,拉下領帶,捲起微皺的袖管,高大精壯的身軀往海藍色沙發裡一靠,一下就佔據了這片領域。

  「我們必須談一談。」他十指合撐,深眸往上一掀,靜睇著她。

  孟夢還在傻,瞪著他解開襯衫兩顆扣子,露出一截結實的胸肌,忍不住退後兩步,心頭為之一顫。

  「我們的談判早已經破裂很久了,你忘了嗎?」冷靜,她必須冷靜,不能因為這個男人忽然現身,就自亂陣腳。

  「我爺爺希望我們可以盡早結婚。」他說話向來直切要害,像個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握一切。

  「那是你家的事。」她雙手抱胸,一七二公分的修長身段站得僵直,短髮反襯出五官的細緻立體。

  他在心底微笑,因為她一點也沒變,還是記憶中那樣的叛逆反骨。

  孟夢小心戒慎地瞪著他,當然沒錯過他眼神的每個變化。

  用眼睛微笑又是哪招?而且他為什麼偏要選在喝了酒之後找她談?太可疑了!

  「我們有婚約。」他口吻淺淡。

  「搞清楚,是你跟美美的婚約,不是我。」忍著心痛,她冷冷提醒。

  「我想照顧你。」

  心跳猝然飛快,她別開眼,不去看他,害怕對上他太幽深的雙眼,那會使她軟弱。

  她寒著嬌顏,冷哼,「我不希罕。」

  「為什麼?」他面無表情地揚眉,冷酷的問︰「因為孟美?」

  「對,你不能因為得不到孟美就轉而想要我,我不是替身!」

  「我從來沒說你是。」他揉了揉太陽穴,倘若不是身上散發著濃重酒氣,那太過冷靜的口吻,和嚴酷的面部表情,全然窺不出半點醉意痕跡。

  他必須灌醉自己,才能面對這座火藥庫,她太強悍,從不肯示弱,甚至為了抗議父母一再將孟美的影子強加在她身上,憤而剪去長髮,換上中性打扮。

  「所有的人都想把我當作孟美,我不相信你沒有。」

  停下揉按的動作,殷旭海目光灼灼、深邃地凝視著她,「我確實喜歡過孟美,但那畢竟已經是過去,一直放不下過去的人是你。」

  莫名被戳中心思的孟夢一怔,膝蓋微抖,索性轉身背對。

  望著她雙手反抱在腰前,纖長的身子透出一股脆弱,殷旭海瞇起了深眸,記憶一下子拉得好遠。

  他忘不了,那天在孟美的葬禮上,她咬著唇,美眸含淚,瞪著喊錯名字的他,那充滿怨恨的一瞪,如結凍的冰刃,幾欲刺穿他的心。

  也許是在那個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幹了多麼殘忍的事。

  也許是在那個瞬間,他意識到失去雙胞胎姊姊的她,內心有多痛。

  也許是在那個瞬間,他興起了想照顧她的念頭,直到現在依然不變。

  殷旭海起身,靠近她,將她拉入自己懷裡,輕輕擁住。

  孟夢一怔,錯愕地轉身,對上的卻是他半醉的面容。

  及時摀住他即將落下的吻,她退出他的懷抱,用著充滿敵意的眼神回瞪。

  「你喝醉了。」

  殷旭海微笑,像個優雅的紳士,但骨子裡的惡劣與野蠻卻不容人質疑。

  「你總是很清醒。」他淡淡地說,見她驕傲的揚起下巴,又說︰「但是有時太清醒可不是一件好事。」

  聽出他話裡的諷刺,她收起笑容,美眸又是一瞪,「總比你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愛的人是誰好吧?」

  他不愛她,只是因為孟美的托付,所以想照顧她,她無法接受這種爛原因!

  她甚至懷疑,他是因為出於對孟美的愛,移情作用到她身上,之所以這麼堅持娶她,只是為了她這張與孟美相同的容顏。

  思及此,一股深濃的內疚頓時湧上來。愛上殷旭海,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至今無人知曉。

  即使孟美已經不在人世,可她依然對此感到內疚,卻又矛盾自私的希望殷旭海可以完整的愛上自己,而不是因為在她身上找到了與孟美相同的特質而動心。

  殷旭海不怒反笑,「你一定要這樣把自己困住才甘願?」

  我不要你是因為孟美才娶我。這句話,像刺梗在咽喉,礙於自尊,她始終說不出口。

  孟夢別開視線,倉皇躲開他的目光質問,「已經很晚了,請你離開。」

  殷旭海默視她片刻,不但沒有離去,反而一派慵懶地坐回沙發,徹底無視屋主的錯愕瞪視。

  「我累了。」他兀自沉吟,雙臂交橫在胸膛前,閉眼假寐。

  面對此景,孟夢徹底傻眼,氣悶地走近,伸出手想把那個賴在沙發上不走的男人搖醒。

  但是當她的手一觸及他堅硬的肩頭,感覺到他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上指尖,她身子輕輕震了一下,著了火似的縮回來,雙頰微微染紅。

  「隨便你,大門在那邊,你請自便。」心慌意亂地把話扔下,她轉身逃離客廳,比起沙發上坐姿閒適的男人,她更像是錯闖的不速之客。

  聽見錯遝的腳步聲遠去,殷旭海睜開深黑的眸,眼底雖有疲意,嘴角卻浮上淡淡一笑。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49 AM

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3-13 02:42 AM 編輯

第二章

        這是孟夢生平第一次在鬧鐘響起之前醒來,只因為焦慮,還有莫名的期待。

  掀開花穗紋飾的軟被,孟夢套上絨毛室內拖鞋,隨意撥順了輕薄的赫本頭,快步走下二樓,眼下的淡淡青影,透露出她昨夜的睡眠品質很差,幾乎是每兩個鐘頭醒過來一遍。

  他……離開了嗎?

  已經九點半了,他這個大總裁應該趕著進公司數鈔票,不可能還像個喝醉的無賴坐在她家沙發上……吧?

  絨毛拖鞋停留在廚房入口,孟夢瞪大雙眼,看著正在使用咖啡機,沖泡了兩杯卡布奇諾的男人。

  「殷旭海,你當我家就是你家嗎?這裡不是全家便利商店。」火大!他以為這裡是哪裡?

  他轉過身,一手捧著咖啡,身上的襯衫皺了大半,髮絲散下,即便窩了一晚沙發,雙眼仍是熠熠有神。

  「早。」他向她舉杯,然後遞過另一杯給她。

  孟夢好想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掙扎好片刻,終究還是伸出了手。

  這是她家,她的咖啡豆,她的咖啡機,沒有道理不喝。

  「你不用趕著上班嗎?」她的視線很難不落在他身上,他單手扶在流理台上,低下眉眼,啜飲咖啡的愜意模樣,彷彿他才是這片領域的主人。

  「我決定今天放自己一天假。」他不在意的說。

  她冷哼,不予置評,然後低頭輕啜一口香濃的卡布奇諾暖暖胃,感覺糟透的心情好上很多。

  殷旭海靜靜睇著她,沐浴在晨光之中,穿著長及腳踝的睡袍,短短的髮尾微翹,本該充滿了俏皮感,但她的神情總是那樣不馴,美麗大眼時時充滿挑釁,就連可愛短髮都成了她獨有的特殊標誌。

  心底滑過一陣暖意,他望著她,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因為病痛逝世的孟美。

  像是能看透他的思緒,孟夢的視線忽從杯緣上抬起,口吻帶刺的問︰「你在想孟美?」

  殷旭海沒否認。

  心頭像被千針萬刺戳開了傷口,孟夢轉過身,重重放下馬克杯,冷冷地說︰「你滾,滾出我家。」

  他走上前,輕輕拉住她手腕,反被她用力揮開。

  「夢夢,你不能阻止別人透過你想起孟美,你們……」

  她忽然別過臉,美眸蓄著一層水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那正是我痛恨的,孟美是孟美,我是我,我們不一樣。」

  心一緊,他盈握住她的手,將她扯入懷中,她奮力掙扎,動作之大,甚至拍落他握在另一手的馬克杯。

  匡啷,馬克杯砸在地上摔成粉碎,一如她紛紛落下的眼淚。

  殷旭海不知該如何安撫她失控的情緒,只能傾盡全力擁住她,她不領情,拚命想推開他。

  「殷旭海,你滾!」

  「你冷靜一點!」他低喝。

  「不要看著我的臉想孟美,你這個混蛋!」

  「夢夢!」

  殷旭海也被她的偏激惹怒了,架高她不停扭動的雙手,忽然壓低重心,狠狠吻住她。

  一瞬間,安靜下來。

  孟夢瞪圓水眸,難以置信他竟敢這樣做。

  她應該推開他,應該狠狠踹他一腳,或是把臉別開,不該讓他繼續加深這個吻。

  但……她辦不到。

  她甚至任由他靈活的舌尖滑入芳腔,舔舐過絲絨般的每一寸,殘留的咖啡香在彼此嘴裡流動。

  他們吻得太深入,忘了週遭的一切,甚至連有人進到屋內都毫無警覺……

  「笨夢夢,你居然也會忘記鎖門喔?」

  忽然撞見激吻畫面,拎著豐盛早餐上門尋友的江明茵一整個錯愕。

  孟夢驀然醒神,急忙往後退開,雙頰已是一片艷紅,殷旭海瞇著眼,貪望了好片刻,才轉身離開。

  「你你你……你不就是那個……那個殷什麼的……」江明茵掩嘴疾呼,一手比著擦肩而過的高大身影,彷彿在指認犯人似的。

  殷旭海沒帶走西裝外套,旋即離去,孟夢知道他是故意的,心底很氣,但殘留在唇上的溫度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渴望他的吻,渴望他的溫度,她可悲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夢夢,這是怎麼回事?」江明茵奔到她面前,揪著她喋喋不休的追問:「你怎麼可以讓他進來?你怎麼可以讓他親你?」

  看著地上的陶瓷碎片,再看看小笨蛋江明茵誓死問出結果的勢在必得,孟夢扶著額苦笑。

  這下有得頭痛了。

  「其實你根本就愛看殷旭海對吧?」

  一句輕柔卻刺骨見血的問話,擊碎了已經籠罩在客廳太久的沉默。

  不知該從何向好友開口解釋的孟夢,望看一向迷糊,卻在這時候特別犀利的江明菌,孟夢表情微訝,纖白長指甚至顫了數下,因為她很可笑的發現一件殘酷的事實一她竟然連否認的勇氣都沒有。

  她愛殷旭海嗎?

  說愛或許太過,但是打從那個男人第一次走入她視線之內,她年輕懵懂的心即為之深深悸動。

  她無法不喜歡他。

  他是一顆璀璨熠熠的星辰,不必言語,不必動作,自身就會散放出攝人的光芒。

  體弱多病的孟美則是眾人巫欲呵護的公主,她溫柔文雅,說話嬌細,夢想著長大之後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芭蕾舞者,或是鋼琴演奏家。

  在眾人心中,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孟美是爸媽捧在手上的珍珠,雖然不至於偏心太過,但是孟夢知道,她永遠比不上光彩奪目如珍珠的雙胞胎姊姊。

  她們雖然擁有一樣的容貌,卻有看完全回異的性格,無論是說話語調、微笑弧度、走路頻率、思考邏輯……什麼都不同。

  她們就是兩個不一樣的獨立個體,偏偏……偏偏有著相同的臉蛋。

  為了隱藏對殷旭海的悸動,她必須小心翼翼,甚至不惜以充滿敵意的態度面對他——至少在孟美過世之前,對他的不善與藐視,都是出自於為了隱藏真心的偽裝。

  但是,之後的一切都亂了。

  孟美死後,疼愛孟美的人開始將這份關注轉移到她身上,漸漸地,他們將她與孟美混為一談,甚至有幾個年事已高的遠房親戚,總會把她當作孟美細心照顧。

  更別提害怕殷家毀婚的父母,他們巴不得能將她徹頭徹尾改造成孟美,不准她再將頭髮剪短,不准她穿褲裝,訂下一大堆規矩。

  她恨透了這一切,但是,她始終無法割除對那個男人的感情。

  「菌菌,等曉蔚回來,你們一起當我的伴娘吧。」

  孟夢不鹹不淡的口吻,讓江明菌在錯愕之餘,心也跟看刺痛了起來。

  「夢夢,你瘋了?}你確定殷旭海是真的愛你嗎?你不是說過,他喜歡的人是孟美,他想娶你也是因為孟美?如果真是這樣,你還想嫁給他?」江明菌整個人已經呈現大暴走狀態。

  孟夢拍拍她的頭,就像是在安撫小女孩似的,牽起無奈的苦澀淺笑。

  「我無法確定他的心,但是我騙不了自己的心,我喜歡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那萬一他真的只是把你當作替身呢?你都沒想過這一點嗎?」江明菌急得快哭出來,原本拿在手中的早餐乾脆扔在窗台上也不吃了。

  當初為了反抗這樁婚約,孟夢不願意成為商業聯姻下的犧牲者,甚至不惜與父母決裂,她被中斷了一切經濟上的支援,從富家千金變成一個必須打工養活自己的窮學生。

  但也幸好孟夢早有此打算,加上她性格堅毅獨立,雖然從小過著富裕生活,卻也不是狂風一吹就枯萎衰微的溫室花朵。

  她聰明又勇敢,憑看自己過人的能力,靠著積蓄以及打工,供自己讀完大學,頗有生意頭腦對金錢又斤斤計較的她,前年更在好友老公大方資助之下,開了一間名為甜蜜萌萌的女僕餐廳。

  這幾年媒體不斷捕風捉影之下,孟夢跟江明菌老公的荒謬緋聞不斷被過度渲染成一則大醜聞,原本她還竊喜這樣一來,殷家很可能就此解除婚約,

  卻沒想到殷旭海這麼堅持,還是不願意放手。

  「逃避了這麼多年,我累了。」孟夢垂下長睫,眼底泛看難以察覺的一抹脆弱。

  「那個姓殷的該不會對你爸媽施壓,想要用這種卑鄙手段娶你?」

  儘管沒見過殷旭海幾次,但是江明菌對那個俊美冷酷的傢伙印象實在壞透了,雖說她自家親親老公也是走這種冰塊男路線,但是那個殷旭海簡直冷漠得像是沒人性的野獸。

  呢,這樣形容或許有點太超過,畢竟她口中這個沒人性的野獸可是媒體追逐的俊美金童,還被誇大形容為殷家王朝的新一任國王。

  「小笨蛋,如果他要施壓,根本不必等這麼久。」孟夢搖搖頭,一臉江明菌很沒救的樣子。

  「臭夢夢!又損我!」江明菌暴走,但很快又冷靜下來,「所以你真的決定好了?確定要嫁給他了?」

  「殷家的老太爺已經快九十歲高齡,殷家想趕在他翹辮子之前,幫殷旭海娶孫媳婦。」孟夢嘲弄的說。

  「那是他家的事,我才管不到,我在意的是你怎麼想?難道你真的要嫁給一個根本不是真心愛你的男人?」

  孟夢愛看殷旭海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問題是,假使殷旭海只是想將她當作一個替代品,他愛的,想得到的,只是她那張臉,那這個婚結了,對誰來說都是不幸的開始。

  孟夢故作輕鬆的說:「孟美死前曾經要他答應會好好照顧我,或許,他已經把照顧我當作一份應盡的義務。」

  「結婚可不是義務,你不能在毫無確定的情況下嫁給他,這太冒險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孟夢垂眸苦笑,可是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感情,她對那個男人的愛,很深。

  「夢夢!」

  「殷旭海說的沒錯,我就是太清醒了,才會把自己變得這麼尖銳,假如我連冒險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也許我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孟夢說話的同時,江明菌在她瞼上見到了從未顯露過的脆弱,那一點也不像是平常樂觀狡黯的她。

  好像只要一提起那個男人,孟夢多年來的堅強與勇敢就會一瞬間瓦解崩塌,那些看似無所謂的偽裝都成了海市蜃樓,眨眼就消失不見。

  孟美喜歡的,孟夢絕對不會碰,無論是含蓄典雅的淑女裝扮,或是甜美秀麗的浪漫風格,孟夢連邊見都不會沾。

  所有只要是跟孟美搭不上邊的,抽煙喝酒或是大聲談笑的行為舉止,孟夢都做遍了,甚至還因此染上煙癮。

  她不要讓孟美的影子出現在她身上,反之,她寧可被父母怨恨咒罵,也不願變成孟美的影子。

  試問,有誰能夠忍受,父母千方百計想將自己改造成另一個人,完全抹殺掉原本的個性、喜好、打扮,光是想像就令人崩潰,孟夢能撐下來,簡直就是奇跡,江明菌在內心暗忖。

  原因無他,只因為孟夢害怕,害怕自己會被殷旭海或是別人當作孟美的替身。

  這個恐懼,一直是困住孟夢多年的心魔。

  「夢夢?」望看又陷入沉思的好友,江明菌扯了扯她的袖管,試圖拉回她飄得太遠太朦朧的思緒。

  「菌菌,其實我比你還笨,我才是那個真正的笨蛋……可是就算這樣,知道自已笨得可以的我,還是想嫁給他。」

黑色轎車切出車道,流利地駛進皇裔集團的專屬停車場。

  殷旭海步下車,已換上畏燙得一絲不苟的三件式訂製西裝,短髮往後梳,露出飽滿的前額,與一雙深刻的眼眸,凌厲的目光如鷹,無人能招架得住,可他的動作卻又是十足的紳士,那樣的從容,那樣的溫潤。

  當他一踏進皇裔集團的接待大廳時,眾人無不被那震攝人心的強大氣場嚇呆了。

  畢竟很少有男人的氣場強大到能夠比拚得過他們自家總裁,特別是當禮賓小姐一聽到對方報上來頭,是殷氏財團的當家總裁之後,更驚呆了,立馬通報總裁特助錢和柏。

  五分鐘過後,在錢和柏的帶領之下,殷旭海被領到了總裁辦公室。

  「殷總裁,喝茶還是咖啡?」錢和柏瞼上冷汗冉冉,一想起此人的未婚妻前幾天才被媒體跟拍,與自家總裁鬧了個烏龍醜聞,他就大感不妙啊。

  總裁辦公室外的寬敞會客室中,只見殷旭海坐在藍絲絨沙發上,長腿交迭,雙手交握,墨眸徐徐揚起。

  被那雙如冰柱般的視線掃過,錢和柏後背一陣森涼,心底嚇得瑟瑟發抖。

  冤有頭債有主,跟你家未婚妻鬧醜聞的人不是我,別錯殺無辜路人啊!

  還沒等到答案,展皇修已從總裁室步出,兩大冰山對決,錢和柏雖然很想留在現場等待廝殺結果,但在自家總裁一記眼神掃來之後,只好默默退開。

  展皇修坐進長桌另一側的絲絨沙發,與殷旭海正面相望。

  「殷總裁今天特地過來,是為了前幾天的新聞報導?」如非商場談判需要,展皇修向來沉默少言,一開口自然直切重點。

  殷旭海抬眼,目光冷肅,「我見過展總裁的夫人,我知道你跟孟夢沒有任何暖昧。」

  「看來殷總裁今天過來並不是為了興師問罪。」

  「我過來,是想跟展總裁談個生意。」

  「生意?」展皇修微微挑眉。

  「我想出比市價高兩倍的價格,買下你位在台北市區的那排黃金店面。」

  殷旭海勾唇,目光炯炯,絲毫不因有求於人而壓低姿態。

  此話一出,展皇修當即瞭然。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以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價格,請展總裁將你投資甜蜜萌萌的所有股份轉讓給我。」殷旭海直述來意。

  「殷總裁這樣做是為了孟夢?」

  「我知道這幾年展總裁因為夫人的緣故,對孟夢給予相當多支援,但展總裁畢竟是已婚身份,加上這幾年媒體的刻意渲染,展總裁與孟夢的醜聞確實也讓人感到相當困擾。]

  其實殷旭海此說已算是含蓄,由於展皇修過度保護妻子不在外界面前曝光,苦無機會發揮的嗜血媒體,只好集中火力猛攻其他。

  也因此,孟夢與展皇修的過從甚密,便成了絕佳的素材,加上她是殷家未來媳婦的特殊身份,展皇修又是已婚身份,媒體想不過度聯想也很難。

  兩人大搞婚外情的醜聞也不是一兩天在傳,而是已經傳了數年,對此,殷家長輩確實頗有微詞,殷旭海的爺爺甚至一度震怒,找來孟家兩老當面解釋清楚。

  相較於相關人士的雞飛狗跳,反倒是當事人老神在在,展皇修作風本就低調再低調,也不愛跟媒體打交道,為了扞衛清白召開記者會大聲宣誓這種蠢事,絕對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

  至於孟夢,當然也是隨便它去,反正可以把父母活活氣死最好,在與展皇修傳不倫戀醜聞之前,因為她刻意的中性打扮,帥氣俐落的穿著,甚至一度還有媒體揣測她是蕾絲邊,現在則已經進化成雙性戀。

  展皇修眼神一揚,染上玩昧的清淺笑意,「原來殷總裁也會在乎這些沒任何實質價值的報導?」

  殷旭海慵懶勾唇,不疾不徐地說:「倒也不是在乎,而是這本就是不必要發生的事,加上我的家人十分重視門風,不希望我的未婚妻在婚前鬧這麼多難看的醜聞。」

  展皇修對他人家務事向來就不厭興趣,也無意干涉,但孟夢是江明菌的好友,與他又素有交情,他不免對此事多留了幾分心。

  「恕我冒昧。」展皇修道。

  「展總裁請說。」殷旭海揚手示意。

  「殷先生也知道孟夢和我內人的交情,我對殷先生與孟夢的糾葛也多少有瞭解,想冒昧請教殷先生,你們這段婚約究竟只是單純的利益聯姻?還是真有實質感情因素?」

  展皇修刻意改變稱謂,以「殷先生」取代「殷總裁」,藉以暗示殷旭海,他此一間是基於孟夢朋友的立場開口,而非是彼關商業利益或其他。

  殷旭海笑了笑,「我跟孟夢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概括解釋清楚,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回復展先生,我不會傷害孟夢,所有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保護她。」

  展皇修不看痕跡地觀察看他的反應,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末曾閃爍半分,說話的語調亦是平穩有力,聽不出任何一絲心虛作假的成分。

  且不去談論殷旭海對孟夢究竟有無情愛,至少他想守護孟夢的心意是不容置疑,至於愛不愛,究竟真不真心這種核心問題,恐怕就只能留待孟夢自己去解析。

  斂起心神,展皇修佇立起身,對殷旭海伸出了大掌,面上難能可貴地露出一絲淺笑。

  「我會盼咐我的秘書將相關文件送到殷總裁的公司,至於孟夢那邊……」

  兩個男人握看手,交換一抹會心微笑,殷旭海輕鬆自若的笑道:「我會過去甜蜜萌萌一趟,跟孟夢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鬼才想跟殷旭海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當孟夢接到展皇修的告知電話,氣到一度想綁架展皇修的軟肋,但在行動之前,那個即將成為刮蜜萌萌最大股東的可惡男人已經步入店裡.

  今天生意不錯,店裡坐滿了無數宅男,一見到氣場強大的俊美妖孽男走進甜蜜萌萌,瞬間表情都菁了。

  收銀台後方的孟夢冷看瞼走出來,手一推,便將未來的大股東推出店門外,「這裡不歡迎你。」

  殷旭海眉頭微挑,「再過不久,這間店面便會登記在我名下,你確定要把我趕出去?」

  提起這個,孟夢就氣,想不到展皇修居然會同意將店面以及投資股份轉售給這男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孟夢不馴地反瞪。

  「我只是希望可以多關心一下你經營的餐飲事業,聽說你有意再開第二間分店??」

  「對……」說完立即大大悔恨,她何必跟他說這麼多?她確實是考慮履行婚約嫁給他,但那並不代表他可以從此介入她所有的生活。

  「我可以無條件贊助你。」

  「代價就是要我嫁給你?」她嘲弄反問。

  「我只是想照顧你。」他不厭其煩的重申立場。

  孟夢垂下眼眸,想起今早的那一吻,備受震攝的心情依然尚未平復。

  她從不知道他對孟美的感情放得多深,也無從得知,但是從他一直惦念著當初對孟美的承諾這點來看,她想,孟美在他心中肯定佔有一定重要的位置,否則他不會這般堅持,甚至在她鬧出無數離譜醜聞之後,依然獨排眾議,執意娶她入門。

  她愛看這個男人。

  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這麼多年過去,她試著逃避,試著遠離,卻依然還是無法捨棄這份感情,而他還一直窮追不捨的緊跟在後。

  讓我照顧你。

  這是他最常對她說的一句話。

  他又怎會知道,當他這麼說時,她的心總是被緊緊牽動,甚至好幾次差點脫口答應。

  她可以騙過所有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長睫微微顫動,疲倦忽然席捲而上,孟夢撥開他以指尖細細描繪過她眉眼的大掌。

  「殷旭海,我嫁。」她用著筋痕力盡的虛弱嗓音低語。

  俊美的臉龐沒有詫異,沒有驚訝,只是微微一笑,彷彿這早已是在他預料之中的結果。

  「但是我要保有我原本的生活。」她復又幽幽開口。

  「我保證,跟我結婚,一切不會改變,我不會剝奪你原有的生活。」

  「很好,我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

  語畢,孟夢旋過身,不想被他看透內心脆弱,挺直看纖瘦的背脊走回店裡。

  殷旭海望看她的背影,在心底無聲歎息。

  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一個孟美,那像一個無形的禁忌,將他們的距離拉得很開。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53 AM

第三章

  婚禮那天早上,下起7一場綿綿細雨。

  雖然是六月天,但是梅雨季剛走不久,天氣狀況還不是很穩定,陰濛濛的烏雲在灰藍的天空聚散不定,陽光淺淺露了個臉,一下又藏得不見影。

  這場婚禮辦得簡潔隆重,無論是婚禮會場或是男女主角都是滴水不漏的完全保密。

  婚禮會場就選在殷家旗下產業的一間六星級飯店,特別選在搭建著琉璃夭窗的頂樓枕園,視野絕佳,又可以杜絕有記者埋伏偷拍的可能性。

  殷老太爺以前受日本教育,也有接受過漢學熏陶,思想上難免傳統守舊,這一點也影響到婚姻上,光是偏房就有三個,加上正妻,一共有四個老婆。

  殷旭海是殷老太爺正妻那一脈傳下來的嫡長孫,無論是從名義上或是能力表現來看,他接班殷家王朝是理所當然的事。

  也許是不對外公開的緣故,婚禮會場的色調以典雅素淨的白為基底,運用了大量的香水百合與淡白色蝴蝶蘭裝飾,每張桌上都擺著東成圓形的粉白色相間的伊莉莎白玫瑰花。

  那被梵蒂岡視為國花的百合,象徵著聖潔與忠貞,在這一刻看來卻是無比的諷刺。

  空氣中揮散看清新沁鼻的花香,來去穿梭的重要賓客都是足以憾動政商界的大人物,其中最引人側目的,就是來自澳門,身上流看葡萄牙皇室血統的黎冠亦,以及商界要角的展皇修。

  這兩位男人現身在婚禮會場,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羅曉蕨跟老公前兩天才回到台灣,一出機場,就接到孟夢邀請她當伴娘的電話,再沒多久,又接獲江明菌嚷嚷不休的電話炮轟。

  這場婚禮,江明菌完全站在反對立場,羅曉蕨卻沒多說什麼,準時抵達飯店,稱職的當起伴娘。

  直到婚禮開始前一刻,江明茵依然噸看粉唇,試圖煽動孟夢逃婚。

  「菌菌,別鬧了。]羅曉蕨歎了口氣,將江明菌拉回身邊,不讓江明茵繼續干擾新娘做最後的準備。

  「我沒鬧!這次胡鬧的人是夢夢門

  精緻麗顏被白紗掩住的孟夢只是輕輕微笑,靈韻通透的美麗大眼始終半垂看,掩蓋了眼中的情緒。

  不理會好友的苦心勸導,孟夢像個精緻美麗的真人娃娃走出休息室,來到婚宴入口,挽住等待已久的父親的手臂,拖著曳地三公尺的手工蕾絲婚紗,頭上戴著白玫瑰花圈的花童走在前方,撒著粉白色玫瑰花瓣。

  她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伊莉莎白玫瑰花、素雅的香水百合、空靈的白色蝴蝶蘭……這些都是孟美喜歡的花,不是她的。

  這場婚禮來得太快,她甚至沒能參與籌畫過程,全是由父母與殷家人決定所有流程與細節。

  她喜歡鮮活艷麗的火焰玫瑰花,或是色澤濃麗的鬱金香……爸媽他們大概認為,只要是孟美喜歡的,她也喜歡,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紅色地毯的盡頭佇立看將要交換一世承諾的男人,殷旭海。

  她的喉頭卻像是梗住了什麼似的,半個聲音都發不出來,眼眶微熱,但是眼淚全都堵在心口,湧不上來。

  比往日裝扮都來得更俊美高貴的殷旭海站姿英挺,就像是手握鑲金權杖的冰雪國王,等看心高氣傲的皇后臣服膝下,淪為他的裔奴。

  他眼神深遠,直望著她步伐淺緩地朝自己走過來。

  鑲綴著珍珠與各色寶石的花冠頭紗掩去了她的面容,婚紗款式以彰顯優雅氣質為主,走復古典雅的設計路線,蕾絲與細白軟紗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烘托出她本就唯美夢幻的精緻美麗。

  她像個最頂級細緻的芭比娃娃,緩緩停步在他身旁,

  她很美,很精緻,上了無瑕底妝的肌膚像珍珠,淺淺低垂的雙眸就像水晶璀璨。

  他看了魔似的伸手掀開頭紗,就像是拆開裹住娃娃的層層外包裝。

  「你知道你看見的人是誰嗎?」她顫抖看嗓音問。

  殷旭海皺起了眉心,眼眸微瞇,看看這張美麗面容下的不馴靈魂,她不是那個纖細嬌弱的孟美,她是自主獨立很有個性的孟夢。

  「夢夢。」他歎了口氣,喊出她的名字。

  原本低垂的嘲弄大眼忽然一楞,緩慢揚起,她像是看見外星生物似的瞪看他。

  她這種表情的確很污辱人一好像無聲說著:原來你的眼睛沒瞎,你還認得出你要娶的人是誰。

  殷旭海有那麼一撰間想笑,但他的性子本就偏冷,笑容罕見。

  「我答應過孟美,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但是他接下來的這句話,卻令她痛得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我會傾盡我的一切守護你。」

  「是嗎?」陶瓷娃娃般的精緻美顫露出違和感濃重的諷笑,「守護我?」

  她被他墨黑濃邊的眼眸迷惑了,心防也跟看搖搖欲墜,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霧白迷茫,視線內只看見得他一人。

  「夢夢,嫁給我,把你交給我。」

  她茫然,浮上眼底的熱霧已然模糊了視線,但是依然可以準確地鎖定他的瞼龐。

  他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籌碼,只要輕唸一聲她名字,戴在她瞼上高傲的面具就會崩落。

  他太狡猜,太邪惡,也太懂得掌握她的弱點,光是一聲名字,就能打亂她的全盤心思。

  不!她不能輸!

  她不要淪為真跡的贗品,之所以會答應履行這場婚約,是因為她在心中立下了一個危險的賭注。

  她想賭,沒有時間限制,也沒有籌碼,只要可以讓他忘記孟美,愛上她,就算這場婚姻持續到末日盡頭的那一天,只要還有勝算,她就會賭下去。

  這是一個連她自己都竄到瘋狂的賭注,傾盡了所有,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感情,甚至是她接下來的青春歲月……

  她並不清楚他的心中究竟還有沒有孟美的殘影,但她愛他,也想成為他的愛。

  即使他真的是出於一份對孟美的承諾,基於義務才娶了她,她依然想放手一回,去努力爭取他的心。

  所以,當殷旭海當看周圍觀禮的眾人面前,用看醇厚低朗的聲音,宣誓那千年不遍的一句我願意,她眼底那幾顆晶瑩的淚珠終究還是滑落下來。

  然後,她聽見自己用看顫抖的噪音,喃喃說了一聲,「我願意。」

  念起來很輕很淺的三個字,卻是即將把他們永遠束縛為一體的魔咒。

  無論過了多長的時間,這句愛情咒語依然堅貞地將他們兩人困在婚姻的城堡中,永遠逃脫不出來?一

  點上了玫瑰熏香精油,整個浴室都瀰漫看舒緩身心的淡淡香氛,孟夢靠在偌大的按摩浴缸中,卸了精緻彩的臉蛋看得出痕憊。

  她閉上眼,拒絕回憶今天繁瑣又荒謬的婚禮過程,也不願意回想起完成婚禮儀式後的那個深吻……

  一個細微的開門聲驚醒了她,她下意識將光裸的頸肩往下沉,水面上全是熏衣草香浴球的白色泡泡,剛好可以掩藏水面下的美麗胭體。

  推開門,殷旭海走進浴室,脫去了正式的西裝禮服,襯衫鈕扣已經鬆開好幾顆,經過一番不可避免的繁重應酬,即使是向來一絲不苟的他,俊美臉龐也稍微顯露了不耐煩的情緒。

  她沒有閃躲,也沒有顯露嬌羞的神色,只是冷靜回望。

  他朝她走來,抽起放在一旁的大浴巾,示意她站起來。

  [你泡太久了,對皮膚不好。]

  她毫無懼色,從滿滿一堆的雪白泡泡中站起,大量的水滴順看珍珠般光滑身子流淌而下,沒有一頭長髮遮掩,妓好纖細的奶白色曲線就這樣呈現在他面前。

  他的自光始終落在她臉上,拉開浴巾兩頭,將那其白皙晶瑩的誘人隅體包覆住。

  她被他拉出浴缸,他拿起另一條乾淨毛巾幫她擦拭濕透的短髮,眼神卻不再像以往那樣淡漠。

  她可以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他臉部表情的緊繃,眼底兩簇折焰星火,被她發上水滴濃濕的半透明襯衫服貼在胸膛上,結實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孟美這個名字,就像是禁忌的咒語,光是想起,心就隱隱刺痛,她不要再去想,至少今晚不要。

  他呢?

  在注視她雙眼的同時,他腦海浮現的女人會是誰?

  這個反覆糾結在心底的問題,是她多年來最大的惡夢,亦是讓她不敢放手去愛的最大主因。

  但今晚,她強迫自己遺忘,不去想起這個惡夢,放縱心底的渴望。

  孟夢撩起了媚態可掏的迷濛雙眼,滑膩乳白的雙手勾纏上他,將胸前突出的軟峰偎近他半濕的胸膛。

  他平穩的呼吸頻率開始起了變化,那雙好看的濃眉也微微皺出了幾道折痕。

  她在誘惑他。

  如蛇般滑溜的身子完全貼附在他胸前,只隔看一條半濕的單薄浴巾,泡過澡的體溫特別暖,像一把烈焰燒入他心底。

  事實上,當她那張精緻如白瓷般無瑕的臉蛋湊近他,他冰雪般的冷寂世界就開始融化,她如火,把他從裡到外都喂熱。

  那張洋娃娃般的瞼蛋,是他心上永遠的傷,永遠。

  「你還認得我是誰嗎?」她將柔軟的芳唇抵在他耳邊,若有似無地吹動氣息。

  「夢夢,把手拿開。」

  「對,我是孟夢,記清楚了,你今天娶的女人是孟夢,不是別人。」她刻意模糊掉孟美的名字,不願提起,希望就此將那名字埋葬在回憶中。

  雪白的雙臂勾緊他,她揚起甜膩的一抹倩笑,在他逐漸瞇起的墨瞳中看見迷惘,她將弧度彎起的嘴唇印上他緊眠的唇。

  他凍結如冰的心,在這一撰間產生了裂痕。

  那把彷彿來自魔女誘惑的慾望紅焰,透過每道裂縫,燒入了他冰封的心。

  一點點,一滴滴,她探出軟膩的小舌,舔過他線條太過嚴肅的嘴唇,直到他也做出回應,甚至狂野地反過來傾索她芳腔內的甜蜜津液。

  那是純感官的挑逗,也許並不涉及內心情感。

  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壓抑太久、太多,壓力在這一刻透過這一吻完全釋放。

  暖昧的吸吮聲在兩張密不可分的嘴唇中溜出,嘖嘖聲響規律的迴盪在耳邊,刺激著他們的感官神經。

  習慣掌控一切的男性大手環上纖細腰身,扣緊,再扣緊,好像想牢牢抓住什麼,害怕倚在手中的這具嬌軀會一眨眼就消匿無蹤。

  她嬌燒放肆的吻看他,身子糧貼看他,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漸漸失控,浴室像是成了火爐般的懊熱難耐。

  他開始反守為攻,大手移到她腦後,用指腹上的粗繭輕輕刮磨看細嫩白皙的後頸肌膚,那是她的敏感帶,她呻吟了一聲,身子開始軟下,順勢倒入早已等候多時的男人臂彎之內。

  他將她打橫抱起,她雙手還是勾看他,像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輕輕掩下水霧大眼。

  她被抱出浴室,送上了柔軟的四柱大床,窗邊的小桌上擺放了琉璃花器,整束優雅芬香的伊莉莎白玫瑰被置在花器中,窗子半敞,晚風輕送,吹落了片片粉白色的玫瑰花瓣

  她悲哀的發現到,那散落在空氣中的玫瑰香氣,竟是孟美房間最常出現的氣味。

  她想哭,但是慾望已經將她纏困,她連哭的力氣都已經喪失,意識也變得昏沉,只能催眠自己不去想那個「禁忌」。

  這只是剛開始而己,她要一步步打破「禁忌」,去爭取他的愛,奪回他的心。

  床體是透明白紗,帶點淡淡的扮,藍紫色的寢具像一團魔魅的火焰,仰躺在上頭的她,像是即將獻祭給邪惡巫師的甜美處女。

  他倒來了一杯色澤鮮艷似血的香醇紅酒,盛在剔透水晶杯中遞給她,她接過頤了數口,喉間暖暖的,雙頰也浮現瑰麗的暈紅。

  她還想多飲幾口,卻被他一把奪走。她酒量不算好,但也不差,看來他並不打算灌醉她才「好辦事」。

  她不知道這幾年他是用什麼方式排遣生理需求,但她可以從他飽含壓抑的眼眸中看出深沉的慾望。

  就是那道如海閣深的慾望困縛了她,使她可以原諒身旁一切與孟美相關的小細節,不去計較在乎。

  壁燈是朦朧的金子色澤,把他們的剪影染成了蜜色,當他再回到床上的時候,濕透的襯衫已經脫去,裸露著精壯挺拔的土身。

  他靠上來,將她環在身下,右臂圈住她發頂,俯近俊美瞼龐,左手撥開粘覆在她額前的猶濕短髮。

  她美麗得像是易碎的娃娃,巧奪天工的精緻,找不到一絲瑕疵,他的眼神迷亂,眉字露出幾分狂猖。

  「吻我。」孟夢看出他眼底的渴望,而她亦然。

  殷旭海沒有猶豫,低下頭吻住那張令他渴望到心痛的紅唇,深深地,狠冽地,吸吮纏吻。

  男性的大手攀上了起伏的軟峰,撥開浴巾,碰觸看瓷器般光滑的雪乳,帶看難以抑制的興奮輕顫,輕柔如羽毛般地來回愛撫。

  「嗯……」感覺到他拇指上的粗繭摩擦過逐漸挺立的蓓蕾,她忍不住逸出微弱的呻吟。

  那一聲聲細小的嬌吟,就像是甜膩的蜜流淌過耳邊,令他更加激狂情動,慾念像失去控制的野火,燒燙了身體每一處的肌膚。

  浴巾已經被剝落扔開,完美赤裸的嬌軀已經泛開了一大片紅潮,彷彿無數的粉白色玫瑰花瓣撒落在身上,可她身上卻是剛才泡過澡的熏衣草香氣,

  可以安定不寧的心神,卻安撫不了烈焰般的慾望。

  他用看極度折磨人的緩慢速度,拇指輕繞看雪乳中心兜轉,她弓起身子,嘴卻被他惡意吻住,媚人的嬌啼變成破碎不成音,像貓兒咪咪吟叫。

  男性霸道的舌頭在她唇腔內翻攬,汁液透過纏繞的雙舌滴落,他才好整以暇地逐一舔去,在乳上玩弄的大手也沒停下,輕搓慢揉,直到雪白乳峰遍佈了粉紅色的指痕。

  他雙眼灼灼地直視她的私處,看看那併攏的m心隨著他口手並用的愛撫玩弄,.慢慢泛起了甜蜜的濕潮……

  她無力遮掩那羞澀的處女禁地,只能半睜看霧氣漾動的娃娃大眼,看他用著深沉邪氣的目光緊鎖看那處不放。

  生平第一次的高潮因為他刻意的拖延,所以來得很慢。

  他先是挪動俊顫,來到高聳玉挺的乳丘,細膩的舔吻看,直到整顆熟紅的蓓蕾被含入濕熱的口腔。

  她咬住下唇,身子浸淫在一陣鋪天蓋地漫過來的快感當中。

  吸吮的聲響不客氣地響起,像是愛不釋口般的不絕於耳,甚至以大手托起兩隻高聳的水滴狀軟乳擠壓揉捏。

  奇異的快感像海浪淹過身子,她仰起細緻的嫩白長頸,紅艷微腫的小嘴飄出浪蕩的啼吟,「啊……」

  單單只是一聲輕緩如羽的嬌啼,就能引起他體內最野性衝動的慾望。

  大口含住乳白色的圓乳,男性手指稍嫌太過急切,失去平日沉穩氣度的滑入她雙腿之間。

  那火燙的觸感令她渾身一顫,下意識想抗拒異物的入侵,但是那只狡滑的男性大手已經探入柔潤的花谷,輕輕覆上前端花蒂揉弄。

  平坦的小腹開始燃起了一團熱焰,抑止不住的暖流泌出花徑,她依然拒絕流露出羞澀的神情一她不要,也不願意,在今晚讓他有機會在她身上看見另一個女人的殘影。

  他力道強硬,不容她抗拒的分開併攏雙腿,她咬看唇,忍下人性與生俱來的羞恥感,放縱意識墮落,也放任自己為他展露淫蕩的一面。

  只要不是孟美可能會做的事,她樣樣都願意嘗試。

  慾望之前,就算是無所不能的天神也要投降,殷旭海早已經迷失了判斷力,這麼多年的壓抑與隱忍,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他無法不去沾惹她,碰觸她,甚至讓她嫩白晶瑩的身子也染上情慾的色澤。

  粗硬的指頭滑入了花穴,感覺到她項間的緊繃,以及流淌出更多的透明愛液,他卻壞意地故意停滯不前,直到她難耐空虛的妖燒搖擺,才輕輕在濕透的肉壁中攪動。

  「不舒服嗎?」他抵在她耳邊沙啞的問。

  「嗯……」她的回應卻是一聲聲難忍的嬌喘呻吟。

  「等待了這麼久,你終於是我的。」他吐出一口長氣,弧度冷肅的薄唇微張啟,含住她小巧可愛的耳珠,用牙齒輕輕嚙唱。

  她想問他,他口中的「你」究竟指的是誰,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她怕一旦問出口,堵在心口的那一汪淚水會傾洩湧出。

  害怕他會喊出那個禁忌的名字,她驟然拱起上身,急切地吻住他輕喃的嘴,用看拙劣的技巧勾引他更加迷醉。

  顯然是奏效了,他深遠的眼眸半掩,精實完美的男性身軀覆上她身前,膝頭擠開她的雙腿,使之弓在他身體兩側,呈現完全敞開濕濃濃花心的淫蕩姿勢。

  他就像是一頭餓壞了的雄獅,啃吻看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寡言的嘴唇在情慾的魔法下,竟是這般熱情狂野,需索無度地吸吮著雙乳。

  光只是這樣,就足以令她達到戰慄不止小高潮,更別提接下來他抓高她一隻玉腿,使它輕掛在他肩上,他的唇舌早已經沿著輕顫的乳蕾一路往下,在泛看珍珠光芒的雪白小腹上舔玩,留下一道暖昧的濕痕。

  「啊嗯?…不要舔那裡?…」

  他雙眼深闇,膀間的男性已經腫脹鼓起,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地拂過她最脆弱的敏感秘境。

  就在她幾乎快無法承受這種溫柔的折磨時,他已經低下頭,用嘴時輕時重的含舔花蒂前端的珠蕊,還沾看透明愛液的手指又重新回到緊窄的耗穴,旋轉抽動。

  高潮如繽紛的煙火在眼前炸開,她閉起雙眼,眼角卻滑下一顆顆圓潤的淚珠,小嘴已經迷亂的吟哦著。

  不知何時,埋在穴徑中的男性長指已經被濕熱的舌頭取代,柔軟的舌頭在顫縮的肉蒂中翻攪,有時還會狠狠良吸吮,豐沛的愛液全被他大口吞啦o

  她雙手高舉過頭,緊緊揪住軟練A的羽絨白枕,隨看他舌頭進出的律動,放蕩地扭擺雪白嬌撓的桐體。

  一次又一次,她被他的舌頭與長指推上了情慾的巔峰,薄汗細密的覆上了身子,震晃的椒乳被他親吻得更加飽脹。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能忍耐,還是正因為他已經忍了太多年,忽然間得到手了,他要用盡各種手段細細品嚐她。

  慾望的魔力太強大,她已經忘了此時的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是不是一個替代品,只想被他狠狠的疼愛。

  他確實也夠狠,非將她逼到羞恥心完全喪失的境界才肯罷手,又一次的高潮過後,他終於褪去下身的衣物束縛,釋放出那怒囂的巨大昂揚。

  她低低驚喘看,看看那粗碩的男性慾望是怎麼抵在濕亮的花穴前端,輕緩緩地廝磨著,酥麻的快感在下一秒間快速地擴散到四肢百骸。

  被慾念逼出了深藏在心底的淚水,她了嘍嘍低泣,卻無法掙脫慾望加諸身上的浪蕩枷鎖。

  已經沉溺在他的操弄中無可自拔,她沒有任何方法逃脫他的給予,想張嘴哭喊,也被他的薄唇完全封住。

  那熾熱的昂揚挺入了她身體,把男人最脆弱也最邪惡的分身進入她,讓那狹窄濕熱的蜜穴充滿了他的存在。

  初時撕裂般的痛楚很快就消卻,緊接而來的銷魂快感才是真正的洗禮,她弓起美背,雙眼迷濛似有淚,脆弱的神情讓他心疼。

  他雙手托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虛軟無力的藉臂環上他的頸肩,下身的糾纏卻更加緊密。

  「啊……嗯……」她雙瞼紅若盛綻的玫瑰,隨看他抽插的頻率上下蕩晃,雪白的乳峰像是翻騰的白色波浪。

  他低下頭,合住那宛若花苞般的紅艷蓓蕾,讓它在濕熱的嘴中綻放。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可是睜開美目就能欣賞他因為情慾而繃緊的俊容,所以她努力不讓雙眼閉上,直到高潮抵臨的那一刻,才將臉蛋側靠在他硬固的肩頭。

  她高潮了,可是他還沒有,染上大片紅潮的頹軟身子又被放倒下來,他揉玩著依然繃脹的雪乳,嘴有一下沒一下的吻著,愛液因為腫脹男性一次次的推擠而灑落在床單上,渲染成一大塊淫靡的濕痕。

  「出去……我累了。」她忍下呻吟,命令他退出她體內。

  「我還不累。」換言之,他的需求還沒被滿足。

  她懊惱的呻吟一聲,卻看見他削瘦的俊瞼飛閃過一抹壞笑,她幾乎以為那是高潮過後的幻覺。

  那麼邪氣的笑容一點也不像他該有的樣子……

  沒時間深想,他壓覆上來,將她吻得透不過氣,推拒的雙手也被他一舉擒握,扣壓在頭頂上方,隨看他逐漸猛烈的進入頻率,硬邦邦的胸膛摩擦著她的乳尖,酥麻了細嫩的肌膚感官。

  她又被他拖入了慾望的浪濤,直到午夜還上不了港岸……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53 AM

第四章

  「旭海,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女孩的嗓音因為虛弱而飄帥。

  「你說。」男人的噪音異常堅定。

  「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夢夢,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喉. 」

  「美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夢夢她……」

  「夢夢她怎麼了?」

  「算了,沒什麼。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就像你喜歡我那樣的喜歡她,就像你疼愛我那樣的疼愛她。夢夢看起來堅強,其實她比我還脆弱。」

  是夢。

  直到如今,他依然時常會夢見孟美死去之前的那段畫面。

  孟美攢握看他的雙手,眼眶凝淚,嘴角卻揚著一抹柔美的盈盈淺笑。

  她跟孟夢從來就是形影不離,她擔心自己離開,孟夢從此就會落單,而她最信任的異性就只有他一人,因此她將孟夢托付給他。

  一股濕熱柔軟的觸感,逐漸將殷旭海從回憶的夢境中喚醒。

  睜開淡漠無緒的雙眸,他看見粉白色的床幔隨風飄動,像是天使的翅膀,古典壁燈的金色光芒十分柔和,投射在牆上的兩具身影卻是暖昧交纏。

  孟夢趴伏在他胸前,柔軟的手心平貼在線條緊實的胸肌上,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清澈如鏡的大眼直直望著他。

  「你夢見什麼了?」

  她用著甜如蜜的柔嗓輕問,他卻沒有給予任何答覆。

  他不語,是因為不希望她誤會,他知道她對他存在看太多不確定的懷疑。

  孟夢低垂眉眼,捲翹的長長睫毛掩不住眼底的悲傷,她知道他夢中的人一定不會是她,而是另一個與她有著相同容貌的少女。

  停留在他記憶中的孟美,一定很美,雙十年華正是女人最璀璨奪目的人生時刻,即使葬逝前那段日子的她瘦骨憐胸,病容蒼白難看,但是在他心底依然如白玫瑰般純潔無瑕。

  沒有任何病痛的自己,在他眼中、心底又是什麼形象?孟夢不敢想,也不敢問,因為她怕結果會令自己心碎。

  如果慾望的疲倦可以暫時忘卻她心中的恐懼,那麼她願意天天與他肉體權綿,就算只能偷得半分一秒的時間,只要某個一頂間是完全屬於她與他的,怎麼樣都好……

  慾望是引誘人墮落的禁果,一旦嘗過就會徹底上癮。

  平貼在雄壯胸膛的柔嫩手心徐緩移動,彷彿在賞玩一匹質感絕佳的絲綢,她試圖在他平息下來的男性身軀重新燃上慾望的烈焰。

  這是個性害羞的「她」絕對做不來的事……

  此時此刻趴在他胸膛上,彎起甜美笑容的她,是孟夢。

  慾望沉澱後的意識竟是如此清晰,讓他連一絲將兩者混淆的空間都沒有。

  她的表情生動鮮活,就像是頑皮的可愛精靈,那頭短薄的赫本髮型其實不難看,將她本就精緻的五官襯得更絕美無瑕。

  她跟孟美本就不一樣,很不一樣……殷旭海瞇深了雙眼,竟說不出內心湧動的那股情感是什麼。

  她的身子正面與他緊密相貼,小手滑過他平坦硬實的腹肌,感受到她身下這具找不到一絲多餘贅肉的完美男性軀體已經再次火熱。

  他的昂揚輕抵看她悄然濕潤的花谷,她偏不讓他一舉進入,刻意擺動曲線曼妙的腰臀,時快時慢地磨蹭。

  俊美的瞼龐已窺出動欲的不耐,他幽深的眼眸也緊鎖著她每個動作不放,她輕笑出聲,像個背上長出透明翅膾的頑皮精靈,用最原始的慾望捉弄他。

  纖細的手指像在琴鍵上起落,一格格地按上緊繃的胸膛,最後落在那兩顆暗褐色的突起,耳邊傳來他咬牙壓抑的悶哼。

  她揚起得意的微笑,在他皺眉注視之下,將臉壓低,玫瑰花瓣般的嘴唇吻住其中一顆突起。

  殷旭海的身體已經繃得不能再緊,淺麥色的俊臉浮出了一層薄汗。

  發現他強烈的反應,她甚至還變本加厲地將一顆突起含入嘴裡,或微微探出粉嫩的小舌舔弄。

  他的呼吸變得濃濁,一聲比一聲還要粗喘,凝望看她的眼神逐漸從冷靜變得狂亂,眼底燃起了兩簇她並不陌生的渴望火苗。

  她似乎為此感到自滿,更將小手挪到他腫脹的男性慾望,輕輕圍住,上下滑動套弄,好幾次還刻意碰到前端的鈴孔。

  套弄的頻律逐漸加快,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男性慾望在手中脈動腫脹,她卻故意選擇在他攀越慾望高峰的前一刻收手。

  他瞇細了散發出危險訊息的雙眼,就像是瞄準無辜羔羊的雄獅,一個翻身反撲就將她壓倒。

  「很不舒服嗎?比起我剛才的痛,你這一點點也算不了什麼。」

  美麗的大眼寫滿靈活的挑釁,在在顯示出她與封印在他心中的少女完全不同,她不會讓他佔上風,也不會露出迷惘又惹人憐愛的無事表情,她就是要在愛慾的每一時刻讓他認清她是誰,她寧死也不願當孟美的替代品。

  奇異的是,殷旭海竟然能從那雙生氣盎然的大眼讀出她的想法。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徹底明白,他並沒有將她當成孟美的替身?

  他早已經在多年的默默關心中,愛上了叛逆不馴的她,除了喪禮那天過度悲傷的失常之外,他不曾再將她錯認。

  可她依然執著在那年他所犯下的無心錯誤,因此,對他充滿了諸多不諒解與不信任。

  思及此,殷旭海瞇銳了利眸,分開她的雙腿,讓柔嫩的花心完全袒露。

  那裡已經流淌了腥甜的花蜜,濕濘一片,紅腫的蕊瓣仍在收縮不止,他狠狠地將昂碩的勃起插入花穴,進出的頻律幾乎是暴虐,毫不留情。

  那些內疚與自責全都化作了一種渴望愛她的衝動,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男人最脆弱的自尊送入她體內,彷彿短暫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那溫暖潮濕的女性是囚禁春天的秘密花園,隨著他進入的每一次都被撞開一小部分封印,湧出的蜜液是春之女神的聖泉,引誘看貪索無度的他用盡全力去渴求她的給予。

  在歡愛的狂瀾之中,她美麗的臉蛋宛如盛開的薔薇花,而那哭泣的淚水彷彿晨曦露珠,他的心因為她的嚶嚀低泣而痛如刀割。

  他將她抱入懷中,即使他也因為激狂的性愛而失去理智,卻像是呵護一個易碎的娃娃般地將她擁進胸坎。

  她雙手如細弱柔軟的絲籐攀住他,隨看他抽插出入的粗暴掠奪而天旋地轉,她讓他狠狠地進入她,進到女性脆弱的最深處。

  蜜水氾濫的被絞出來,濕透了兩人的腿根,肉體的撞擊始終不曾間斷。

  攀上愛慾最頂端的那一刻,孟夢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浸濕,心底濃烈的悲哀也一併湧上來。

  就算怎麼把他絞入體內深處,兩具肉體緊密的交纏,不留一絲空隙,她心底卻還在執著一個問題一

  他知道自己狠狠愛著的人究竟是誰?

  她不安的閉上眼,咬住下唇,任由他進得更深,要得更狠:

  無法完全驅散她內心的不安,他只能盡情的愛她,狠狠地愛她,盼能透過體溫的交融,將她揉進自己骨血之中,安撫她,撫慰她。

  甜蜜的交歡始終隔了一層心的距離,她聽見他在耳畔輕聲歎息,她為此心慌,濕潤的找心絞緊了他,不讓他有機會退離。

  每一次挺進都插至最深,酥麻的快感蔓延至全身,她浪蕩嬌啼,毫無保留地奉獻出自己,低下眼眸,望看俯在軟乳前放肆吸晚的俊美臉龐,她心神為之蕩漾,深埋心底的愛意泉湧而上。

  「旭海……啊嗯……愛我……嗯……」破碎的呻吟中,夾雜了她對他的渴望,她呢喃看他的名字,四肢如柔軟的籐蔓緊緊纏住他。

  他吮看硬挺如豆的乳珠,彷彿一口含住她的心,硬碩的男性慾望在蜜穴裡緩緩旋動,時快時慢,將她逼上情慾巔峰。

  「夢夢……」他又是歎息,清楚看見她眼底的不安迷惘,只好低頭吻住她,以舌尖翻弄她未能脫口的泣喊,汲取芳甜的蜜津。

  當釋放自己的那一刻到來,他們緊抱住彼此,他吻住她眼角的淚痕,像守護此生最珍愛的寶貝,細細安撫看她身子每一才,直到她含淚睡去。

  西班牙巴塞隆納

  天氣很好,甚至是相當炎熱,放眼望去,不管是建築物還是街道上行走的路人,都充滿了陽光的吻痕。

  經過放蕩而不知收斂的新婚之夜,殷旭海對她的態度有了顯著的轉變,他開始用看近乎審慎般的嚴謹眼神注視她,就連決定蜜月旅行的地點也先徵詢過她意見。

  她記得孟美一直渴望到可以看見整片熏衣草的普羅旺斯,她偏偏不選氣溫宜人的南法,選擇了氣候炎熱的西班牙。

  因為從小免疫系統不好,容易中暑的孟美很怕熱,可是她不怕,太陽愈熾烈,她心情愈好,可是當初聽到她選擇去西班牙度蜜月的時候,殷旭海的瞼色明顯錯愕,頓了很久才回過神。

  他應該還在適應階段吧?適應他娶的女人不是一個乖順聽話的貓兒,而是一頭隨時會做出反擊的母獅。

  直到來到巴塞隆納下揚的飯店,她才發現原來他也怕熱。

  相處的時間多了,她也逐漸掌握了他的生活習性,卻也在發現的同時感到莫名低落。

  他的一切,想必孟美都相當熟悉,而她卻遲到今日才有機會深入瞭解他。

  也許是怕熱,西班牙的陽光也特別毒辣,大多時候,他都是神隱在飯店房間內上網,隔海處理那些永遠解決不完的公事。

  要管理一座商業王國並不容易,不到一個月的蜜月旅行對國王來說已經相當奢侈。

  原本她也掛心著甜蜜萌萌的生意,但是想想,有淡定自持的羅曉蕨坐鎮,相信就算她失蹤個半年,也不會倒店。

  但是每當她睜開雙眼醒來時,轉過身就看見他坐在靠窗邊的桌上用平板電腦進行視訊會議,她就很惱火,他人來了,心卻還懸在台灣,這種蜜月旅行未免太敷衍。

  孟夢側身躺在床上,透過落地窗灑下來的陽光已經吻遍她全身,她只穿看一件白色絲質的短襯衣,V領處的蝴蝶結已經鬆垮垮,薄透的蕾絲下擺遮拍不住外洩的誘惑春光。

  修長皎白的雙腿側邊迭放,微微露出一神秘幽微的私處,真絲材質的襯衣像女人的第二層肌膚服貼看,形狀優美的胸前渾圓像是被一一層淡白煙霧掩住,昨夜被他含在嘴裡愛撫的兩顆紅OK輕輕頂看絲質布料,彷彿是無聲的邀請。

  他穿看襯衫與較不正式的西裝褲,坐在離大床不遠處的沙發椅上,一雙長腿交迭著,只手支看線條俐落的下頓,雙眼緊緊望看床上將醒末醒的人兒

  她睡得不算沉,眼皮好幾次動了數下,一隻雪膩的手臂垂放在空出的床位上,似乎想留住那已逐漸退散的溫度。

  陽光的熱度隨看時間流逝加重,床上的人兒終於抵檔不住,慢慢清醒回神。

  她習.質性撩撩短薄的髮絲,即使是剛睡醒,那雙美麗大眼依然熠熠如星,不會露出脆弱線迷惘的神情,那是孟美獨有的表情,在孟夢身上絕對找不著

  她撐起了纖瘦的上身,因為微微左傾的姿勢,胸口低露出一道深遠的美麗溝痕,殷旭海不出聲的凝望著,體內的慾望似乎隨著她的清醒而逐漸攀升

  她像只貪睡晚起的貓兒,伸了個嫵媚動人的懶腰,起身離開床鋪,走到房間另一頭的開放式小客廳,替自己倒了一杯加了擰檬片的溫開水,順手拿起桌上的香煙與打火機。

  殷旭海英挺的眉頭慢慢皺出了幾道不悅的折痕。

  她似乎也察覺到他的注視,卻絲毫不在乎也不扭捏的點燃了一根煙,夾在纖細白哲的指間,放到玫瑰色的嘴唇邊輕輕含住,媚人的眼角橫了他一眼

  那畫面充滿了無限的遐思,隱含了情色般的暗示與誘惑。

  「不用工作?」看出他眼底不贊同的情緒,她刻意走近他,站在他面前吞雲吐霧。

  不過是一張暗黃色的古董沙發,他坐上去卻像是讓了寶石與碎鑽的王座,氣勢更是一派凜然不可侵犯的高傲嬌貴。

  不管是哪個女人到了他面前,恐怕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孟夢在內心無比嘲弄的想看。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他擰看眉頭質問。

  她吐出了一個煙圈,眼神充滿挑釁意味,「很意外嗎?還是法律有規定女人不能抽煙?」

  明知他己經些微動怒,她依然不怕死的惡意挑釁。

  「在我面前不准抽煙。」他冷肅的面龐像是一具冰雕,那雙眼神掃過之處,寒氣襲人,更別提被他狠狠瞪住。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一陣死亡氣息般的森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但是她仍然好整以暇抽著她的煙,甚至故意挨看他的大腿坐下來,一手環上他的後頸,用夾著香煙的那一手撫摸他俊美的瞼龐。

  她放柔的嗓音很甜,就像澆了蜜似的,眼神媚人,那精緻細緻的娃娃般五官不需要彩妝的點綴,即使是素淨看瞼蛋,也能輕易迷惑男人的心神。

  「你不能限制我的一舉一動。」她將彎起微笑的粉唇湊近他,將口中的煙霧吐入他嘴內,「就像我也不能限制你把我當作美美的複製品。」

  男人太陽穴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觸那個禁忌話題,逼他動怒。

  「起來。」殷旭海下達了逐客令,不讓她繼續賴坐在他大腿上。

  「我腳麻,起不來。」孟夢一手還是勾住他頸窩,故意將臉靠在他肩上,姿態暖昧地兀自抽著她的煙。

  「夢夢……」

  他的話聲消失在她嘴裡,她故意吻上他,將煙味全都捲入他嘴裡,舌尖纏看他的,無視他的怒意。

  「生氣了?」她笑問,閃耀的大眼寫滿挑釁,她很喜歡挑戰他的怒氣底限。

  「你夠了。」他知道,她之所以這麼喜歡惹怒他,那是因為她心底充滿不安,她不想安靜下來,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愈長,她表現出來的恐懼愈深。

  「你討厭女人抽煙?是因為美美不會抽煙的緣故?」

  真是夠了!她為什麼不能放過自己,也放過他?

  孟美孟美!真正甩不開過去的人,是她,一直活在孟美陰影中的人,也是她。

  她明明是那樣的強悍,偏偏困死在這個夢靡之中,有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他不讓她繼續往下說,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堵住她,殘留在她嘴裡的薄荷煙味還沒散,隨看兩人糾纏的唇舌遞染到口腔裡每一寸。

  靈活的舌頭吸吭看粉嫩小舌,肆意攬動甜蜜的唾沫,她想反抗,卻推不開他,後腦被他的大掌扣住,來不及吞喊的唾沫全被他捲走。

  他的舌頭不停追逐看她,引誘她,纏繞她,直到她也動情,將粉嫩的軟舌探入他口腔,兩人的舌尖彷彿遊戲一般的相互追逐,牽著細細的銀絲。

  就像是被激怒的一頭雄獅,失去了平時的冷肅沉靜,他抱起她,將她拋到床上,挺拔的男性身軀一舉覆上,扯落薄如霧的絲質襯衣,鞠起離心臟最近的左邊椒乳,狠狠吸吮,就好像是殘暴的雄獅一口吞下她的心以示懲戒,不許她再做出任何挑釁惹怒他的言行。

  原始的慾望,竟成了治癒她心底不安的特效藥,怒氣被激起之後的他,在性愛上的需索特別強烈,每次非把她身上的每一分氣力都搾光才肯罷休。

  雪白的椒乳被男性大掌搓弄成各種情慾的形狀,頂端的蓓蕾反覆被他合入濕熱的嘴裡啃咬愛撫。

  「嗯啊……」她已經迷失在情慾的樂園,找不到出口,只能放縱自己在他身下擺弄出不知羞恥的淫蕩姿勢。

  淌滿愛液的腿心被他浪肆的玩弄,男性指頭在花徑中兜轉旋撓,玩著各種繁複下流的花招。

  她沒有併攏雙腿,反而愈敞愈開,要他徹底看迷在情慾的遊戲當中,甚至親自抓過男性的大掌按上雪乳,要他狠狠地愛撫逗弄。

  長指粗魯地時插時抽,痛楚之中混合看快感,她拱起了身子,陽光親吻之下,彷彿灑落了一層金粉於美麗的桐體。

  他怒氣末消,雙眼微瞇,卻敵不過那妖撓炫目的誘人畫面,終究還是俯身低頭吻住了她。

  男人霸道又蠻橫的舌頭侵入她的檀口,很快地就勾纏上她的軟嫩小舌,將她吻得無法思考,甚至肉慾的掏索著津液,直到她因為喘不過氣微張小嘴,銀絲從分不開的兩舌之間滴落。

  他揉痛了她,長指仍在花穴內抽動,高潮已逼近她,他卻突然撤出濕透的指頭,狠狠掰開她的雙腿,將沾染了津液的舌頭刺入花心,發狠似的吸吮

  「啊哼……」忘我的嬌啼與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落。

  她的意識撰間散亂成一片白霧,曲線圓翹的臀部被他以雙手高捧,整張俊瞼埋入紅艷濕亮的花心,用舌頭操弄那敏感的m蕊,以手指撥弄燃彈前端充血的花珠,高潮撰間擊垮了她所剩無多的理智。

  一道暖流、扭妮流出花心穴口,她正經歷高潮瞬間的傾洩,愛液落入了他的嘴,其餘的則是浸濕了床單,一波又一波的戰慄快感漫過了全身感官,就連腳趾也抵檔不住過多的歡愉而跨起。

  眼前綻放了無數繽紛的花火,高潮的巔峰竟是如此美麗,她哭了,也喊啞了嗓音,不知過了多久,拱成美麗弧線的柔白身子才漸漸虛軟下來。

  埋首在腿心柔潤處的俊顫含住了她,舌頭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滑過收縮的肉壁,或是舔玩看紅艷如血的花珠。

  他顯然樂此不疲,多日來的肉體交融,讓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她的敏感點,他想再次將她逼入高潮。

  意識逐漸清晰,她坐起身子,改將他推倒,柔軟的小手圈握住昂揚的堅挺,低下頭,張開玫瑰色的小嘴,學他剛才那樣的輕輕含住。

  情勢在一瞬間逆轉。

  他的喘息凌亂,身上每一寸肌肉線條都繃緊,膀間的巨擎被她完全含入嘴裡,那濕熱又小巧的緊塞感,就像是她溫暖的女性,將腫脹赤紅的肉柱絞住。

  她一下含住,一下吐出,暖昧淫靡的套弄聲像是魔女施下的咒語,讓他徹底迷失在這場情慾角力賽。

  俊瞼因為壓抑而繃紅,情慾的痕跡已經處處可見,她伸出軟膩的小舌舔過昂長的前端,揚起還盈著淚霧的大眼,觀察他的表情。

  從他額際跳動的青筋,以及他瞇得細銳的雙眼來判斷,她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於是她收回小舌,重新將赤熱的肉柱含入唇腔用力一吸......

  一聲如野獸般的低吼聲在耳邊掠過,他在她香軟的嘴裡射出了灼液,她鬆開了酸軟的小嘴,握住依然腫脹的昂碩,像安撫動物般的來回撫摸。

  他們都已經到達過高潮的浪峰,但是還不膺足,慾望的火焰依然燒得熾旺,他拉過她,分開光滑如瓷的雙腿,讓她跨坐上他,濕潤的花穴含住剛發洩過卻尚未軟下的粗硬。

  她趴在他胸前,像條妖撓滑膩的白色錦蛇纏繞看他,雙手抵在他胸膛中心,就好像是握住了他的心臟,緩緩前後搖擺著蜜桃似的俏臀,開始了肉體糾纏的廝磨頻律。

  男性的巨掌分扣在她腰上,操弄看她的節奏,胸前起伏的雪峰蹭看他的胸膛,細嫩的乳蕾禁不起這樣的刺激而充血繃挺,一下又一下地來回摩擦,快感如大浪席捲而上,終將她完全吞沒。

  強壯的男性軀體用力地往上撞擊,將分身狠狠擠入花穴深處,甚至頂上了那藏匿在肉壁裡的敏感嫩芯裡,愛液隨著他野蠻的侵佔曬溢出來,弄濕了他的小腹以及她柔嫩的大腿內側。

  她全身一震,酥麻的快感將她包圍,她忘我地浪叫,甚至不甘示弱地含住他胸前的突起,直到他又一次的深撞,她放聲哭喊才鬆開。

  「嗯哼啊……」淫蕩的浪啼成了房內唯一的聲響,偶爾伴隨著激烈的肉體拍擊聲。

  火燙的巨擎近乎暴虐地抽插看柔穴,遠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瘋狂,彷彿是要將她徹底毀滅似的狠狠撞入,幾乎快貫穿美麗赤裸的桐體。

  不管他怎麼將她玩弄,即使如同洩慾娃娃般的對待,就算她已經低聲啜泣,但她就是不會開口求饒,收縮的女性將他絞得緊密,像是一旦進入就出不去,徹底的沉迷在其中。

  落地窗外的陽光依然熾熱,就像房內始終愈來愈失控的歡愛,他們雙雙迷失在情慾的樂園,逃脫不出來……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54 AM

第五章

  每經歷過一次瘋狂的歡愛之後,殷旭海會對她特別好,特別溫柔,通常這種時候,她也沒力氣再去挑動他的怒火,自然也特別聽話。

  他們在床上消耗了一整個白晝的時光,直到夜幕低垂,他才將她抱入注滿了熱水的浴池,將彼此身上的情慾痕跡洗淨。

  穿戴整齊後,殷旭海帶她到巴塞隆納的一條酒吧街,皮膚黝黑的侍者領看他們坐進了氣氛醋暢的店裡,他們靠坐在位置不算大的圓桌兩端。

  近來歐洲的經濟局勢實在壞透了,西班牙的失業率又高得嚇人,但是吃還是必須的,店裡的客潮還是頗多。

  她聽不懂西班牙語,但是他懂,所以點菜方面,她一概不管,全都丟給他處理。

  這裡盛行一種名叫Tapas的餐點,勉強可以翻譯成中文的小菜,但是菜色的種類卻繁雜到讓人眼花撩亂。

  上了釉的陶瓷盤子裝看一串串的Tapas,白色的方形小碟子則是盛裝看醃漬橄欖,漂亮的油綠色,教人看了心情舒暢。

  她毫不淑女的用手指捏起一顆,放到嘴裡品嚐,酸澀卻沒有苦味,吃得出天然的香氣與口感。

  又捏起了一顆,親自送到他嘴邊,他雖然皺了下眉心,最後還是沒有拒絕,張嘴含下,品嚐看和她嘴裡相同的氣味。

  大概也只有在吃飯的時間,他們會很識相地放過彼此,不再惡意針鋒相對——正確一點的說法應該是她惡意,而他根本無心。

  他好像只是完全放任她,放縱她,不管束她,想看她可以在他面前囂張到何等程度。

  說實話,她很挫敗。

  這些年來的生活,早就養成了她獨立自主的性格,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卻像個尚未脫離青春期的女孩,總是無理取鬧,猜忌又多疑。

  因為愛情使人不安,因為真心太難求。

  點好的Tapas陸續上了他們的餐桌,大都是海鮮,炸小魚、章魚切片佐辣椒粉,用橄欖油拌炒過的酌梨與蝴蝶面、肥軟的花枝,主食則是威士卡焗牛肉以及海鮮焗飯。

  他們一邊喝看口感偏甜的雪麗酒,一邊解決擺滿餐桌的一盤盤美味餐點,沒有太多的交談,有時候m盤子的男侍者會刻意逗留,眼神不經意地溜到孟夢精緻美麗的瞼蛋上。

  殷旭海瞇了瞇眼,故意將酒杯重重地放下,製造出警告般的巨大聲響,這時男侍者才會知趣地加快收拾的動作。

  其實也不能怪男侍者太白目,實在是他們兩人雖然同桌進餐,卻沒有太多的肢體接觸,就連眼神的交會也是少之又少,不像是同夥,反倒比較像是迫於無奈,只好共用同一桌的獨身男女。

  剛才餵食橄欖的那一幕畢竟太短暫,而且也只像是她一時心情好的偶發舉動,只把注意力擺在美麗東方女客身上的男侍者自然不會聯想太多。

  離開了纏綿的大床,出了縈繞看情慾氣味的房間,曾經緊密結合的身體卻變得很遙遠,就好像只是因為一個名為婚姻的枷鎖,才將兩人束綁在一起。

  孟夢失神而自嘲地想著,端看酒杯的纖手不經意地顛了下,琥珀色的液體灑出了杯口,滴落在挖低的領口上。

  正想拿起餐巾擦拭,殷旭海已經搶先動手幫她擦去,粗糙的男性指腹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滑過她雪嫩的肌膚。

  她一怔,抬起眸子,就看色調偏橘黃的燈光看向他,他的表情像冰雪初融似的,意外的柔和。

  心,在這一刻被他完全牽動。

  對,很沒用,這個男人甚至不必對她說半句話,就可以讓她徹底失去自我。

  有好幾次在歡愛的高潮中差點失聲說出那句愛情咒語,但最後還是被她咬看唇,苦澀吞回心裡,不敢輕易脫口。

  「原來你也有這麼紳士的一面,真讓我意外。」她故意這樣說,好掩飾快要失態的悴然心動,然後悶頭進食,不敢再看他。

  多窩囊啊她!她的率性以及瀟灑,到了這個男人面前,都只是貧乏的偽裝,真實的她,只是一個因為得不到手,只好裝作厭惡抗拒的個強女人。

  從前那些崇拜她個性灑脫帥氣的小女生,要是見識到她的這一面,恐怕都會眼露失望的掉頭走開。孟夢自嘲的想著。

  怔仲間,殷旭海回到座位上,動作優雅又輕巧地拿起刀又,切割看鮮嫩多汁的燉牛肉。

  回想起來,他與她的接觸大都是在「床上」,真正平心靜氣談話的時間並不多。

  她不像孟美,一點也不像,出生時只相差不到一分鐘時間的兩姊妹,個性卻是天與地般遙遠的徹底不同。

  不像孟美那樣透明簡單,她的心性剛烈強悍,加上早熟獨立的生活磨練,造就她的複雜多變。

  他掌握不住她的喜怒起伏,甚至連她的情緒轉變都拿捏不定。

  他向來自負,也習慣掌握身邊的一切,對於她,卻一直放寬底線,因為心疼她,也因為尚未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沒錯,他執意娶她,確實是出於對孟美的承諾。

  他不否認自己曾經深深喜歡過孟美,但那畢竟已事隔多年,當時年紀輕狂,喜歡也不過是膚淺的表面,還不及深入,孟美即因病驟逝。

  他也不否認,自己確實也曾經因為孟美的死,而短暫封閉了自己的心。

  但那份愛情畢竟來得太快,結束得也太倉卒,根基扎得不夠深,難過之後,只剩下無盡的惋情與心疼。

  他喜歡孟美,但在經過多年之後,他慢慢的釐清,那終究只是喜歡,卻不是深刻的愛。

  他分得很清楚,即使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執意娶孟夢,是因為對孟美無法忘情。

  就連孟夢心底也這樣認為吧?

  思及此,殷旭海忽然停下進食的動作,揚起雙眸,望看對座的美麗容顫。

  「那年在孟美的葬禮上……我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喊錯了你的名字,對於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朗朗的嗓音,訴出真誠的道歉。

  沒想過他會主動提及那件陳年舊事,握住刀又的兩手突兀地停住,孟夢的胸口一陣窒悶,好像氣喘病人發作似的快無法呼吸。

  長久以來浸泡在內心深處的酸楚突然衝上來,化作了兩道滾燙的熱意,從那雙美麗的大眼湧出。

  殷旭海震驚楞住。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孟夢。

  她脆弱神傷的表情就像是戴上了玻璃面具,伸手一碰就會碎裂落地,總是頑強不馴的中性氣質,在這一刻染上了女人易感柔弱的嫵媚。

  她的美,就像是冰天雪地中怒放的一朵火焰玫瑰,與孟美純潔如百合的形象完全迥異。

  他彷彿受到某種魔力蠱惑似的,不由得伸出手,想輕觸她凝結著哀傷的白瓷瞼蛋,她卻故意躲開,他的手難堪地懸在半空,顯出幾分狼損。

  「如果你只是因為愧疚而想彌補我,那大可不必。」眼淚像碎冰,從她晶亮的美麗大眼流出,「而且你的道歉也來得太晚了,早就已經過了有效期!」

  殷旭海望看她,清冷而深刻的五官因為她末一句的恨恨咬牙聲,出現了裂痕般的猙獰。

  「夢夢……」

  無法再忍受這樣的難堪,推開椅背,她奪斗而出。

  殷旭海怔了幾秒,才扔下數張歐元大鈔在桌上,隨後追出餐館。

  倉皇奔出了酒吧街,看見擦肩而過的全是不同膚色種族的西方人,孟夢才從巨大的悲傷中稍微回過神。

  這裡不是台灣,是巴塞隆納,除了回飯店,她還可以上哪裡?孟夢心底又是一陣自嘲反問。

  兩旁的街景絢麗璀璨,她卻覺得自己像一朵只開到夏日盡頭的玫瑰花,很快就要彫謝。

  現在的她,真的很需要來上一杯淡定紅茶……噢,不,不只一杯,可能得用桶來計量,才能把堵在胸口的那股煩躁沖淡。

  多希望小笨蛋江明菌就在身邊,單純又幼稚的好友總可以把她逗笑,儘管她的嘴很壞,總是小笨蛋小笨蛋喊個不停。

  小手摸過眼下那塊濕痕,她個氣的高高抬起下巴,手背隨便抹個兩下,證明自己沒有對他示弱。

  但是水盈盈的目光卻不經意地瞥到纖白的左手,那無名指上,正閃耀著一顆璀璨的星芒,一隻十克拉的水滴型鑽戒,圈住了她的心,卻更像一滴情人流下的淚水,凝結成冰。

  纖手無意識地摸上水滴型的晶鑽,她的心隱隱作痛,感覺那像是她的淚被鑲在指上。

  心下一痛,她直覺想將鑽戒拔下,但是戒圈卻死死咬看纖細的指骨,彷彿有自己的意識,就是不讓她如願。

  孟夢只能氣悶的放棄,一邊走,一邊瞪著無名指上的鑽戒。

  殷旭海走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尺的後方,隔著幾對情侶緊盯看她不放,她的骨架纖長,氣質高雅,即使在西方國家也十分醒目。

  印象中,除了結婚那天的白紗禮服之外,他不曾見過她穿裙裝,今天亦然。

  大步往前走的她,穿看黑色緊身丹寧長褲,腳下套看及膝尖跟長靴,上身一件米黃色挖領斜袖罩衫,及腰下擺貼身東緊,勾勒出纖細的腰部線條。

  雖然打扮偏中性,但是她依然可以顯露出女性獨有的纖美。

  孟夢忽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回過頭,隔著那幾對說西班牙語的情侶看看殷旭海。

  淺棕色的肌膚,深邃的雙眼,高聳挺直的鼻樑,總總優美的線條構成了一張堪稱無可挑剔的俊美面龐。

  他是殷家的驕傲,更是坐擁取之不盡財富的殷家繼承人,只要是他想得到手的東西,必定是手到擒來,從無例外。

  這個男人從小就被訓練成如何佔有與掠奪,

  打量的同時,

  但是下一秒,

  殷旭海已經越過人群走向她,

  他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給予,什麼又是付出。

  拉住她垂放在身側的手腕,這次她沒躲開,出乎意料的合作。

  她卻握起了另一隻小手,緊得泛白的粉拳驟然敲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叩的一聲好響亮,他卻依然站姿挺拔,屹立不搖,只是雙眉之間的一道折攘顯示出他的質疑與不悅。

  「痛嗎?這點痛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她冷笑,絕美的瞼蛋最適合甜膩無邪的笑顏,此刻卻像是出了瑕疵的瓷娃娃,笑得又寒又僵。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即使是在歡愛的過程中,他也沒放過她表情變化的每一瞬。

  有個遲遲不敢問出口的疑問,從那天在佈滿伊莉莎白玫瑰花的婚禮會場,掀開覆去她精緻美顏的白色頭紗那一刻起,就在他心上扎根——

  「夢夢,你在孟美還沒離開以前就愛上了我,對嗎?」

  以為她會矢口否認,或是露出一如既往的藐視挑釁,沒想到她卻只是收起了瞼上沒溫度的冷笑,低垂眉眼,卻掩不住流動在眼底的脆弱。

  然後,她還敲在他胸膛正中央的纖手逐漸攤平,貼住跳動的心口,揚起漾滿水氣的美眸,定定凝視看他。

  「都過了多少年,你現在才知道?」嗓音不再夾帶暗諷,而是如同玻璃被敲擊般的清透,「在你那雙眼睛只看得見孟美的時候,有另外一個人也看著你。」

  他喉頭莫名的一縮,來自她手心的溫度已經滲透襯衫,擴散到肌膚上,那股被惡意忽視的內疚感湧了上來。

  「如果她沒那樣死去,你們就會快樂的相守,我也可以把這份感情完全藏起來,不造成任何人的負擔。」她苦笑,在異國霓虹光影照耀下,白皙肌膚幾乎快呈現透明,就像是只出現在晨曦薄霧中的美麗精靈,稍縱即逝。

  他意外地發現到,露出脆弱神色的她,像極了蒼白病弱的孟美,但是很快地,他又能分辨出她們兩者的不同。

  即使是沉浸在哀傷之中,孟夢的細眉依然是懸揚的,不像孟美的總是低低垂彎,像羞怯的新月。

  孟夢笑著直掉眼淚,嗓音細細顫抖,「自從她死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把我當作她的影子,我卻沒辦法改變這一切。你無法理解我的痛苦,更不能體會我所承受的那種壓力……當你在葬禮上對我喊出孟美的名字,我真的恨透了你,也恨透了沒有出聲糾正你的其他親友。」

  她跟孟美……實在太像、太像。

  只要重新留回深棕色長髮,套上淑女裙裝,她相信所有的人肯定會驚嚇得以為是孟美死而復生。

  那充滿痛苦的含笑柔嗓,像是一塊塊尖銳的冰看,砸進了他的心,他已經被濃濃的內疚淹沒滅頂,就連遏止她繼續往下說的聲音都擠不出來。

  「我知道這是錯誤的決定,但我還是履行了婚約嫁給你,因為我也自私,我想得到你,即使我必須永遠反覆去猜測揣摩,在你眼中,在你心底,看見的,正在愛的人,究竟是我還是孟美。」

  這些話不算長也不算短,卻必須讓她徹底漠視自尊心的存在,把藏在內心多年的真心話徹底掏出來,雙手奉到他面前。

  她不在乎他會眼露冷漠的鄙視,也不在乎他是否會因此心生動搖,她只想解脫,從這幾年不斷壓抑在體內的過濃情感中逃脫出來。

  跟自己的賭注畢竟還是太可笑,孟美已死,她拿什麼去跟自己的雙胞胎姊姊爭?

  孟美太美,太虛幻,是以連她這個雙胞胎妹妹也不禁感到自卑,如果她是男人,也會愛上孟美,不可能選擇性子如此強悍的她,更何況是曾經與孟美交往過的殷旭海。

  他見過孟美的好,他怎可能轉而愛上自己?她總是這樣的自我懷疑看。

  別傻了,放棄吧,她經常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往往這樣安撫自己過後,一股叛逆就會侵蝕了她,要她去衝撞那個禁忌,不斷去挑釁他,讓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活得燦爛鮮活,就像是一束最暖的陽光,孟美卻是恬柔的一抹月暈。

  「夠了,別再說了。」看看那雙足以洞穿他內心的美眸,他的雙眼都灼痛起來。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默默承受了太多壓力,他雖然知道,卻一直無法靠近她,也無法提出任何支援,因為他也是帶給她痛苦的加害者之一……

  他的胸膛是滾燙的,就像一把火在心臟處熾烈地燃燒看,透過緊密的擁抱,餵給了她。

  她近乎眩暈地聞看清雅的男性體香,起了倦意想放棄的念頭又很窩囊的粉碎個徹底。

  「放開我……」她口是心非的低吟,雙手卻絞住他的袖管,緊緊攀附看他,好像沒有他就不能獨活。

  「你不是她,永遠也不是。」他低下頭,弧線漂亮的下顎抵在她肩頭上,感受到嬌軀正在輕顫。

  「給你自己一點信心,也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的心。」靠在肩上的俊頗微地一斜,他的唇,輕輕吻上她皎潔如雪的面頰。

  「夢夢?」

  他在她耳邊低沉地喃出這一聲,她止不住的顫抖,咽喉梗了梗,聲音卻卡在心底深處出不來。

  有可能嗎?在看看她這張瞼的同時,他的腦海有可能不去想起「她」嗎?

  在他見識過孟美的好之後,還可能愛上遠遜於孟美一大截的她嗎?

  她能中止這種長久以來困住自己的不安,毫無恐懼的愛他嗎?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只想抱住這抹此刻屬於她的溫暖,即使是自欺也好,她想相信他,相信他是真的對她有愛。

  「夢夢,別放手,給你,也給我再一次的機會……不,就算只有半次也好,我永遠也不會再把你錯認為孟美,永遠不會。」

  當他的唇貼在她耳上,用著幾乎快燒痛她靈魂的乾啞嗓音做出請求,她連最後僅剩的一點點尊嚴也可以完全拋卻。

  揪住男性襯衫袖管的雙手緩緩移動,環住了男人健碩的腰桿,用看無聲但是絕對強烈篤定的肢體語言,接受了他。

  他們開始探索彼此的心。

  他們的世界也變得很單純,所謂的蜜月旅行只剩下一個地點一飯店的頂級套房。

  晨曦破曉的時候,他們還在撒滿帽子花的大浴池內赤裸相擁,像兩條嬉戲的魚兒,親吻個不停。

  餐點定時會有專人送入房間,他們除了解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剩餘的時間都在做愛,就像發情的兔子不停做愛。

  結婚之後,他變得重欲,甚至是上癮沉迷,大手一刻也離不開她光滑柔細的嬌嫩身子。

  在這個房間內,時間似乎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他關了手機,平板電腦被扔在地板的某一個角落,外界聯絡不到,他就像是斷了一切音信,不管台灣那邊的殷家人已經緊張到差點派人來西班牙搜找。

  她成了他唯一專注的事物,就好像想彌補關係空白的這幾年,每當她從情慾的疲憊中甦醒過來,第一樣對上的,絕對是他幽深的雙眸。

  她好像成了一尊瓷娃娃,任他賞玩。

  他會細細撫摸過她臉蛋的每一寸,從彎彎的細眉,到烏潤的迷濛大眼,再慢慢沿著細嫩的下巴,經過纖細的鎖骨,來到豐嫩的胸乳,施以繁複多變的指法,愛撫頂端艷紅的蓓蕾,或是輕托在掌中玩弄。

  直到她被一波遠比一波還要強烈的快感喚醒,玫瑰色的小嘴逸出細碎的呻吟,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他埋在她挺立的雙乳之間,用嘴輪流溫暖變硬的乳尖,或伸出男性邪惡的舌頭舔濕,有時卻只是含在唇齒之內靜靜不動。

  調很涼,她的身體卻處處都被點上了火花,當他晚吮乳尖的嘖嘖聲響傳入耳中,她感覺全身上下都好像起了滾沸的泡泡。

  舒服又酥麻的甜蜜快感把她包圍,從敏厲的雙乳頂端,慢慢竄入體內,慾望的火焰竄上腦門,把理智與意識都燒得精光。

  「嗯……」原本還想繼續裝睡的,但她還是抑不下滾出咽喉的櫻吟。

  她動了動手指,卻發現雙手無法任意擺動,抬眸一看,才發現兩隻手腕被他拉高在頭頂上方,用領帶細緊。

  男性的健壯大腿分開了她的雙腿,使她自然而然地屈高雙膝,敞開花心分踩在兩側。

  奶油色的高挺乳峰佈滿了粉紅色吻痕,不細看,還以為是粉色的玫瑰花瓣撒落其上。

  繃立的乳尖像是等待情人低頭輕吻的花苗,上頭沾滿了他的唾沫,他的嘴一移開,立刻迫不及待地以手指燃搓,或是稍嫌粗魯地擰扯。

  「啊哼……」雖然有點疼,可是她偏偏喜歡這樣的對待,那顯示了她對他的誘惑力有多大。

  「弄疼你了?」

  他停手,呼出的熱息拂過敏感的玉乳,她發出難受的嬌細啼吟。

  察覺精緻的瓷娃娃已經陷入愛慾的風暴,赤裸的身子已經暈開了點點粉紅,他勾起魔魅邪氣的壞笑,再度俯入柔嫩的雙乳之間。

  快感如潮,很快就將她淹沒,平坦的小腹凝聚了一團暖流,悄悄地從早已經泛濕的花唇淚出。

  他自然沒錯過她輕輕扭擺腰臀的無聲邀請,墨黑的眼眸已經被慾望火花撩亮,以眼神愛撫過那春潮氾濫的私處。

  男人滿意的低笑傳來,她臉頰微紅,粉紅色的肌膚冒出了一層薄汗,因為花心的空虛而風到急切難受。

  「別急,我會讓你更舒服。」那是身為男人天生被賦予的職責,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國玉,在愛慾的樂園中,也得紓尊降貴。

  一手揉握住單邊飽滿的白乳,一手沿著雪白的小腹往下滑,就像是絲羽來回刮磨似的力道,掌握了她每一根繃緊的神經。

  粗糙的男性指頭一根根滑至艷麗濕潤的花心,先輕輕撥弄那兩瓣已經充血的玫瑰花唇,食指微微探入耗唇內,一下子就被吸緊。

  「夢夢,你把我吸得太緊了,我沒辦法動。」他故意說著讓人瞼紅心跳的調戲浪語,像是存心要害她尷尬。

  但是她沒有,反而半閉看星眸,輕緩地吐出蘭息,知道他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她慵懶地微張朱唇,粉色小舌探出,輕舔過乾澀的嘴唇。

  那視覺效果太過強烈的妖媚畫面,使他下腹灼熱,喉頭也縮緊,開始發渴。

  他拍住了她的右乳,飽滿的乳肉滑膩地充滿了指縫,她仰頸,貓見發春似的淫啼,被高高綁緊的雙手輕握成拳,指尖輕刺入手心。

  「啊……」

  他喜歡她的呻吟,所以她不會吝惜,甚至還會用甜得快流出蜜的柔嗓。嚶嚶低喃,她要他為她迷亂,哪怕是任何羞恥至極的事情,她都願意做,只求他沉迷在目眩神迷的情慾天堂,不要再想起……

  抽出被絞緊的指頭,游開柔潤的花唇,嘻看邪笑的俊頗先是湊近,壞心地朝花唇口吹出熱氣,敏厲的軟嫩收縮得更劇烈。

  「旭海……啊……」

  她啜蒙泣地低喊他的名字,那常會使他更加興奮,攻勢也更狂暴激切。

  不分晝夜的歡愛,已經讓她失去了戒心,性愛是最強烈的毒,他不斷拿這毒餵食她,直到她也上了癮。

  即使偶爾會有罪惡感浮上兩人心頭,可是終究還是敵不過慾望的瘋狂,肉體的溫度是最真實的,是他們唯一可以把握的。

  孟美這個名字似乎真的成了一個禁忌,他們不敢再提起,彷彿透過更狂更野的做愛儀式,就可以淡忘這個禁忌,一次又一次濕潤的結合,可以撫平各自心底的傷口。

  愛,很傷很痛,性,似毒似藥,可以使人麻痺,只想從此耽溺在抵達高潮的那一刻,最好永遠不要醒來。

  就算只是戀上她的肉體,就算只是為了麻醉心底的傷口,她的身子無條件地為他開敞綻放。

  也是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愛他。

  「我會讓你快樂的,夢夢。」

  為了使她安心,他會不厭其煩地喊她的名字,讓她知道,他分得很清楚,現在被他愛看的人是誰。

  她動容的流下淚水,前一刻的質疑,全在男人這一聲低喃中,完全粉碎。

  她相信他……他會愛上她的,一定。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55 AM

第六章

  愛慾橫流。

  時問彷彿靜止。也唯有沉浸在濃密的情慾中,她才能讓自己喘口氣,暫且遺忘那些惱人的不安。

  她渴望被他愛著,就算把她弄壞也無所謂。

  「旭海……愛我……吻我……要我……]意識迷亂,拋去矜持與高傲,她浪蕩不知羞的做出請求。

  他輕輕含住濕滑的花唇,舌頭時出時入,或是來回抵看軟嫩滑動。

  她低釀著,拱高了身子渴望更多,雪白的臀瓣忽高忽低磨蹭看絲被,高聳玉挺的豐潤椒乳隨看他愛撫的頻律輕顫。

  他的舌頭濕熱柔軟,一下含吸著花唇,一下狠狠刺入緊窒的雨道,搗出更多甜膩的愛液。

  舒快的戰慄在濕濃濃的花穴中蔓延開來,男性指頭不時搓揉看前端紅腫的珠蕊,她放聲尖叫,眼角泛起了濕意。

  高潮總是來得很快,就像狂浪一樣將她捲入,就連分踩在男性身t兩側的白哲雙腿也在顫抖。

  拱成一道白色弧線的赤裸雪軀,慢慢落入了他的臂彎,高潮過後的虛乏使她軟弱無力,屈膝分開的雙腿也快倒下。

  他解開綁住她的領帶,引領她柔軟發抖的小手到自己渾圓上,教導她如何愛撫自己的雙峰。

  「抱著我。」儘管男性慾望已經堅硬如鋼鐵,他還是堅持讓她先抵達高峰一回,才接看釋放自己的慾火。

  她的意識遲緩,眼神還飄忽不定,雙手撫在自己的渾圓上,或輕或重地揉按著,彌補他顧此失彼的空虛。

  他很有耐心地等她,看她大敞薔薇花開的私處,雙腿盤上他窄瘦的腰臀,剛才不夠被充實的花穴起了一陣騷動,稍微減弱的情慾愛火又開始熾烈。

  在床上,她又浪又媚,一點也不扭捏羞澀,就如同她灑脫外放的個性。

  「嗯哼……旭海……愛我……」她擺動如蛇的細腰,蜜桃俏臀也前後滑動,渴望如火的花心磨蹭看蓄勢待發的肉件。

  「寶貝,我會的,等我。」他悶哼,雙手扶住她的腰,喜歡那媲美真絲質感的膚觸,總是令他愛不釋手。

  單手輕扶腫脹的碩大,對準了蜜穴,他挺身撞入她體內深處,前額的幾滴汗水隨看時插時抽的速度滴下,落到了她震晃的圓乳上。

  「啊……」

  她小腹一縮,綿密的穴壁將粗硬昂長咬住,緊得他差點就射出。

  她的女性總是對他做出最熱情的反應,蜜液濕潤了堅硬,隨看來回狂野的摩擦而出。

  淫浪的交歡聲從密合處傳出,滋滋作響,他的速度忽快忽慢,幾乎快逼出她的淚水,男性舌頭在她唇腔中攪弄滑抵,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速度竟然與交纏的下身相同。

  她甜美的兩張小嘴同時被男人侵佔掏索,她被逼上了極限,一陣陣m麻從背後竄上腦門,她仰高頸子,放聲哭喊。

  他扣緊她的腰,狠狠撞擊了數十下,最後才射出讓彼此攀上極樂巔峰的暖流。

  白色漆花的房門上、沙發上、浴池,甚至地板上,只要是可供兩人嬉玩性愛遊戲的空間,就充滿了惹人遐思的濕痕。

  愛慾橫流的露泉,有她的,也有他的……

  吃飯也不像是吃飯,就連最簡單的喝水,也成了愛慾遊戲的一部分,他會先餵她喝水,或是等她吃飽——她連遮蔽赤裸身子的衣物都不被允許穿上。

  他坐在餐椅上,她被抱上了餐桌,剛喝過水的紅唇還濕潤看,像是沾了雨露的粉紅玫瑰花瓣

  他把她的雙腿分開,長指探入已經被愛過數回的花穴,時而彈撥可愛的花穴。

  她難耐情慾折磨的後仰頸子,雙手分撐在桌沿,十根纖白的指頭拍緊了紅木餐桌。

  「啊……嗯……」

  他只套了一件長褲,膀間明顯腫脹,卻可以一邊喝水,一邊用另一隻手玩弄她脆弱的花心,如雄獅般瞇細的雙眼緊望著那處的晶瑩濕亮。

  「夠了……我要洗澡。」她咬唇,吞回一聲太媚人的嬌吟。

  殷旭海難得接受了她的要求,抽回被緊窒幽徑纏緊的指頭,拿開唇上的水杯,舔乾了指頭上的愛液。

  那一幕太肉慾,她小腹忍不住收縮了下,充血的花唇顫動看,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雙腿併攏,慢慢滑下餐桌。

  他的目光始終緊鎖看她,看看那抹雪色白哲的妓美身子,腿間的昂揚已經灼燙,他放下水杯,起身走到她後方。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孟夢已經跪伏在地毯上,淡淡粉色的豐俏臀部高高翹起,雙腿被他分開,他解開褲頭,那個像只發情野獸,需索無度的男人又將她狠狠貫穿。

  「啊……啊嗯……」她無力地趴伏在地上,珍珠白的美背全是粉紅啃痕,敏感的雙乳被他從身後托住,搓揉把玩。

  他俯近她耳邊,不斷低喊著她的名字,就算意識已經被高潮的狂瀾打散,她也能清楚聽見。

  他分得清楚,知道正被他愛看的人是她,不是孟美……酸楚微甜的感動湧上來,她終於忍不住淚濕了兩頰。

  「寶貝,不要哭,疼嗎?」他從身後抱住她,埋在幽穴內的男性慾望依然暴虐地抽動著,抵入花心最深處,火熱摩擦看敏感的嫩蒂。

  「不……疼我……喜歡愛我……旭海……」她不要他停下來,她想要時時刻刻掌握他的體溫、他的形狀、他的熱度,只要是他的一切,她都渴切的想擁有、獨佔。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遠停留在她體內,成為她的一部分,再也不會忽視她的存在。

  她哀傷的渴求擰痛了他的心,他忍住想傾射的灼燙,抽出濕滑的分身,溫柔地扳過已經浸潤在高潮中些微撞擊的嬌軀,抱住了她,俊顏靠在她臉側,再次充實了她,力度不大,卻足以貫穿她的靈魂。

  她又被推上了高潮的雲端,直到連思考的力氣都失去,他才狠狠地加快佔有的速度,最後才將沸燙的熱流送入花心深處。

  他們在高潮中親吻擁抱,感受肉體纏綿的最極致,直到墜落到真實世界的那一刻也依然未分開。

  回程的飛機上,孟夢還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好像作了一場浪蕩又綿長的春夢,夢中的男主角就坐在身旁。

  頭等艙很安靜,她坐靠窗的位置,靠近走道的殷旭海吸引空姊不只兩次上前熱情服務。

  她睡意猶在,但是眼睛已經睜亮,平躺的身子稍早之前被他披上了羊毛薄毯。

  不愧是出身名門,加上他母親的緣故,他做任何事情都很重視小細節,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英式紳士風範。

  他不知道她已經醒來,俊雅的側瞼專注有神地看看腿上的財經雜誌,她近乎出神地凝視著他。

  一切很像是夢一在搭上飛機之前,是春夢,上了飛機之後,又成了另一種她自我幻想式的美夢。

  她曾經幻想過許多華而不實的誇張情節,甚至瘋狂的想過如果當初他一眼傾心的人是她,而不是孟美該有多好。

  她知道,這個想法自私又卑劣得天怒人怨,孟美是她的姊姊,又是因病猝逝,她不應該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但愛情本就是介於天堂或地獄間的模糊地帶,就算是聖人,一旦沾惹上了愛情,也不可能再無私。

  她不會盲目到完全相信他從此以後會完全屬於她,在他心底深處的更深處,一定還烙刻著孟美的影子,只是她無從得知那影子究竟是深還是淺。

  但只要他能在心底為她留下一個小小的位置,她就願意再繼續那場與自己的賭注。

  直覺感應到他的視線正要抬起,孟夢心一慌,下意識地又閉上了眼睫裝睡,約莫過了幾秒,她才掀動捲翹的體毛,偷偷凝覷。

  她看見殷旭海手中握看一支優雅別緻的髮夾,她卻沒有印象這支髮夾是他何時買下的。

  太過荒淫度日的蜜月旅行,讓他們停留閒逛的時間不多,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晚上外出用餐時,偶爾她也會心血來潮的走走晃晃,經過頗有紀念價值的骨董小店時會買幾樣紀念品。

  那支髮夾造型典雅,作工精緻,底座是玫瑰金,鑲看碎寶石與水鑽,上頭的主裝飾是七、八朵上了彩袖雕球的白玫瑰與籐蔓,花瓣翻捲的層次感都做出來,邊緣還裝飾看精巧的白水晶充當露珠。

  他把玩看那支白玫瑰髮夾,眼神有種淡淡的緬懷,她的心也跟看擰緊。

  他看著那支髮夾的同時,腦中正想著誰?

  那支髮夾不可能是送給她的,那只適合長髮飄逸,她短薄的赫本頭根本不需要任何裝飾品。

  他打算送給誰?

  這個疑惑浮上心頭I隨之而來的是熟悉的痛楚。

  根本不需要問,答案很早就擺在面前,就在她這張瞼上。

  孟夢這回是真的閉上了雙眼,拒絕再繼續往下深入去探究。

  飛機在雲層上端遊走,她的心卻不斷往下沉,沉到很深的憂鬱藍海之中。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殷旭海的住所。

  新婚之夜過後的那幾天都是在殷家產業下的飯店度過,之後就直飛西班牙度蜜月,連殷家長輩的臉都沒見到,更別提是他家。

  這幢獨棟別墅位在精華地段的高級住宅區,是交給外籍建築設計師砌造,無論是外型或是內部空間的設計都是獨樹一幟。

  顯然殷旭海也很欣賞北歐的簡潔風格,些微融合了類似希脂風的藍白色調,但又不是那種亮燦的希臘藍,而是冰晶一般的透明藍。

  從踏進門的那一刻,她就覺得自己好像闖進了一座冰宮,所有的傢俱與裝磺都是晶藍或白,沒有其他雜色,而且不染一絲纖塵。

  漆成乳白色的長桌上,鋪看布蕾絲桌巾,邊緣還垂放了雪白流蘇,桌中央放置了水晶花器,插滿了一整束的白色海芋花。

  很單純,很夢幻,就像是……孟美會喜歡的格調。

  孟夢垂下雙眼,握緊了行李拉把,遲疑看該不該轉身離開。

  默數了十秒鐘,她閉了閉眼,深呼吸,終究還是無法忍受眼前看見的這一切,不再關閡,她腳步一旋,卻在轉過身時撞進一堵肉牆。

  「你還好嗎?」

  溫柔又充滿關懷的男性中低音,她可以確定這人不是殷旭海,出了機場之後,他就安排司機載她回家,沒有稍作休息就直接進公司。

  孟夢揉揉被撞紅的額心,稍微拉開距離,看見一個長相神似殷旭海的高大男人,年紀也和他差不了多少,氣質卻是完全過異。

  「你是?」她眼露迷惑。

  「殷毓洋,殷旭海的堂弟。」男人亮開了一口整潔白齒,比起眼神冷峻的殷旭海,他顯然好相處可親得多。

  「我應該怎麼喊你?大嫂?」殷毓洋笑問。

  「喊我名字就好,什麼嫂的就免了吧。」孟夢一瞼誇張的惡寒表情。

  「其實你看起來不壞嘛,也不像外傳中說的那麼難親近。」殷毓洋摸著下巴,一瞼評估似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透徹。

  她當然知道他口中所謂的「外傳」是什麼。

  媒體對於她這個能遊走在兩大商業金童之間的女人,不斷誇張渲染,將她塑造成性向多疑,作風開放的放蕩富家女。

  據她所知,其實殷家人根本不喜歡她,他們喜歡的是像孟美那樣乖巧聽話的名媛淑女,而不是她這種成天給殷家製造醜聞的不馴野女。

  「是殷旭海讓你過來的?」孟夢拖看行李坐到沙發上,沒有動手整理的打算。

  「不是,旭海不知道我過來這裡。」

  殷毓洋似乎也不常來這裡,雙手權放腰間,俊朗的眉眼上挑,環視過整片晶藍雪白的客廳。

  孟夢縮進沙發裡,雙手交放在胸前,短薄的赫本髮型讓她看上去精神奕奕。

  負責來接人的殷毓洋意外發現到,這個女人跟外傳的完全不一樣,原本還以為她是打扮中性,動作粗魯的蕾絲邊——顯然這是一般人淺陋的刻版印象,就連從小放洋留美的他也無可避免做這種聯想。

  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精緻,美麗,而且高傲。

  就算穿看簡單俐落的褲裝,還是不乏女人昧,眼神流轉之間會露出不經意的淡淡嫵媚。

  「你是被派來站在這裡瞪看我發呆的門神嗎?」

  即使被對方投以太過熱烈的審視目光,孟夢還是泰然自若,絲毫沒有半點困窘或是侷促不安的神情。

  明明是第一次踏入此處,但是她沉穩的坐姿,卻宛若本來就是此處的女主人,這裡的一切都交由她統籌發落。

  好傲的女人。殷毓洋在心底驚艷的想看。

  「當然不是,我只是被派來把你帶回去審訊的捕頭。」他挑看眉,意外發現和她的對話頻率還挺合的。

  「審訊?」

  「具體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伯母只有要我過來逮人,你應該多少也聽過我家老太爺的脾氣。」

  殷毓洋做了個很醜怪的表情,讓心情壞透的孟夢終於露出了一絲淺笑。

  「嗯……說得委婉一點,我爺爺是很重視門風的舊時代思想,加上是受日本教育,對女性比較強勢,關於這次你跟旭海蜜月旅行搞失聯,似乎不是很高興…更嚴謹一點的說法,應該是非常不高興。」

  孟夢抿了抿粉潤的嘴唇,從容地站直身子。

  殷毓洋發現她比他粗估的還要高,骨架纖細修長,配上那雙又圓又大的娃娃般大眼,五官又頗深,猛地一看,還真有六分像極了短髮時期的奧黛莉赫本。

  假使能夠換上一件黑色低領洋裝,雪白的嫩頸再配戴一條閃耀奪目的鑽石項漣,肯定更美麗璀璨。

  她那張瞼真的精緻得像是瓷娃娃,很難想像還有另一張和她完全相同的瞼蛋……儘管已經是「曾經」。

  「走吧。」

  孟夢廢話不多說,修長的雙腿滑步往前走,反倒是殷毓洋還半怔在原地,似乎對她乖乖就範的隨意態度頗為玩味。

  「你一句話都不問就跟我走,就不怕我把你載到不知名的地方賣了?」

  孟夢模特兒似的纖長身影已經走至門口,她轉過頭,對他投以很藐視的淺笑,細緻光滑的下巴微微抬起,「就憑你?」

  就憑你?多污辱人的口吻。

  殷毓洋噠了噠眼眸,明明被挑釁的人是他,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往上揚高,露出了幾分介於欣賞與玩味的笑容。

  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意思,只可惜啊,她已經是不折不扣的人妻了,真是浪費。

  驅車前往殷家主宅的路上,孟夢很安靜,但對於殷毓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還是會做出回應。

  看看擁有神似殷旭海的瞼龐,個性卻完全迥異的殷毓洋,起初她感到有點難以適應,久了也逐漸習慣。

  他似乎對她很感好奇,問了一堆她個人的私事,還探聽出她開設了一間女僕餐廳的事,就是沒問起她與殷旭海的點點滴滴。

  到了殷家主宅,時間已經不早,天色漸晚,她跟看殷毓洋的腳步走過偌大的前院花園,然後進了氣氛窒悶的屋內。

  偏向日式建築風格的客廳裡,顯然殷家長輩已經等候多時,瞼色都不大好看。

  「爺爺、伯母。」殷毓洋依序喊人,眼角微微一橫,不動聲色地示意站在身後的孟夢打招呼。

  孟夢笑哼一聲,故意別開視線,裝作沒接收到殷毓洋的眼色暗示。

  一向叛逆反骨慣了,賣乖可不是她的專才,況且這樁婚姻是她跟殷旭海兩人之間的事,其他人怎麼想,她管不看,也懶得去理。

  「夢夢,爺爺等你很久了,過來坐下吧。」殷母觀了一眼老太爺的瞼色,和緩的向她釋出善意。

  孟夢走到明顯空出的那個座位上,身形輕盈的落坐,那輕鬆自若的神色,以及微揚的下巴,不紊的冷靜眼神,真使人產生一種幻覺,彷彿她是即將登上寶座的皇后。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路上有點塞,加上殷毓洋開車技術實在有待加強,所以來晚了。」

  坐得遠遠的殷毓洋原本還在讚許她高雅的風範,聽到這席話,突地喉頭一噎,不敢相信她竟然在殷家長輩面前損他,簡直是不想活了她!

  殷家老太爺一殷振濤已經年過八十歲,雖然滿頭白髮,臉上刻滿了歲月痕跡,但畢竟是見多風浪的人,又是一手建立起殷氏王朝的創始者,面對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的孫媳婦,態度明顯不是很和悅。

  「你知道旭海為什麼娶你嗎?」殷振濤的聲音很沉,態度也很冷,甚至連她的名字也未提。

  「知道。」孟夢笑了笑,「因為我是孟美的妹妹,孟美要他好好照顧我。」

  在場眾人的表情都明顯一震,殷振濤則是皺了花白的濃眉,似乎也沒預料到她會答得如此坦率。

  早在婚禮之前,殷家人對孟夢鬧出的大小丑聞都極度不滿,但是所有的抗議聲浪到了殷旭海面前都只能隱忍下來。

  殷旭海的性格堅定,就連殷振濤這個長者也只能以婉勸的方式迂迴阻攔,一旦是殷旭海做出的決定,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改變。

  殷旭海個性要求完美,不容一絲誤差,即使是婚姻也一樣。

  「我問過你父母,他們也說你本來就很抗拒這門婚事,但是我想知道,你對這樁婚姻有什麼想法?」這回換殷母發問了。

  孟夢不知道殷家長輩把她帶來這裡拷訊是為了什麼,但她知道肯定不會是好事,否則也不會在隱瞞殷旭海的情況下進行。

  真不愧是留英的名門淑女,即使不喜歡她這個媳婦,保養得宜的臉蛋還是沒有露出半絲痕跡。

  孟夢嘲弄的笑了,「我對這樁婚姻沒什麼想法,就是且走且看。」

  這句倒是實話,她給了彼此一個機會,但那並不代表他們之間就會從此攜手走到底。

  畢竟婚姻中最需要的基礎就是信任,而她的心依然存有許多不安與不確定,她愛殷旭海,可她無法肯定殷旭海也一樣愛看她。

  孟美的陰影始終存在,她很難完全釋懷。

  「問一句比較失禮的話,你愛旭海嗎?」殷母沒有被她輕率的回答惹怒,瞼上依然保持優雅微笑。

  這一回,孟夢沉默了。

  遠坐在風暴之外的殷毓洋卻注意到,她低垂眉眼時一閃而過的憂傷,他因此為之震憾,心跳也漸亂。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對這個問題感到很為難吧。』殷母逕自解讀著她的反應。

  「伯母,她根本沒說話啊。」殷毓洋忍不住插嘴。

  殷母沒理會,雙眼直望著孟夢繼續說:「其實我對你也感到很虧欠,偏偏這麼多年過去了,旭海就是放不下孟美……」

  殷毓洋看見孟夢的雙肩一僵,長長的睫毛凝結看水光,但是當他再細看,又發現她的眼眶沒有濕,目光卻變得微寒。

  「我們也不是沒試過勸旭海,但旭海的性格就是對認定的事情特別執著,這場婚禮是在他堅持之下才舉辦的,目前對外還是全面封鎖消息。」

  殷母的言下之意很明顯,結婚的消息是殷家刻意封鎖的,至於用意是為何,從殷家長輩的態度,以及殷母接下來的話來判斷,漸可分明。

  「如果你不願意繼續這樁婚姻,我們可以理解,也會盡全力幫助你。」

  孟夢面無表情地揚高雙眸,明燦大眼凝視看隔看一個中式紅木長桌的殷家長輩,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怎麼幫?」她聽見自己像機器人僵硬的聲音從喉嚨中擠出來。

  「畢竟旭海只是太過執看,不過他並不冒目,相處的時間一久,他自然也會發現到你跟孟美有多麼不同。」

  「所以呢?」

  「這樣說可能會傷害到你,但是,適合旭海的妻子,應該是像孟美那樣溫柔體貼的個性,你跟他並不合適,況且這個婚姻本來就是個錯誤,只要你可以堅守不願繼續維繫這段婚姻的立場,我們這邊也會想辦法讓旭海放手。」

  「所謂的辦法是什麼?可以讓我知道嗎?」

  殷母頓了頓,看了一眼殷振濤,在他點頭示意之下,才掏出手機,在面板上點開了一張照片,然後遞給她。

  孟夢接過,卻在目光觸及螢幕上的那張照片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的楞住。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56 AM

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3-12 01:57 AM 編輯

第七章

  那照片裡有看一頭飄逸長髮,微笑如純白玫瑰般乾淨甜美的女人,神韻以

  及氣質上竟然像極了孟美。當然,如果嚴格論及五官,怎麼也像不過她這個雙胞胎妹妹,但是……

  照片中女人唯美恬柔的神情,嬌弱羞澀的靦腆笑容,那是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她臉上的。

  這是一個很美麗、很細緻又無可挑剔的……山寨版孟美。

  「她是天暉金控的千金田怡姍,上個月底才從英國留學回來,你跟旭海去度蜜月的時候,我跟她見過幾次面,發現她在很多方面都跟孟美很像,個性上也很溫柔……」殷母停頓了下,似乎在等孟夢做出回應。

  孟夢卻只是低下眉眼,目光依舊凝注在手機螢幕上,表情沒有太多波動,反倒有種冷眼旁觀的意味。

  殷毓洋在心底暗暗吹了聲口哨,什麼叫做真正的淡定,眼前這位態度傲然如皇后的瓷娃娃做了最佳詮釋。

  見她無意做出任何反應,殷母逕自往下說:「其實旭海喜歡孟美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的個性,相信身為孟美的妹妹,你應該比誰都還清楚孟美的個性有多讓人喜歡,當年也是因為她走得太突然,旭海才會一直無法平復過來,甚至還這麼執看孟美的托付,一心想把你嬰進門。」

  「這些我都明白。」孟夢不喜不怒的開了口。

  「所以我相信只要多一點時間讓旭海跟怡姍相處,久了,旭海對孟美的執看自然就會變淡,你也不必把一輩子的青春浪費在這段不愉快的婚姻裡,很不值得。」

  孟夢覺得殷母根本是在說廢話。

  面對一個山寨版孟美,殷旭海的執著怎麼可能淡得了?殷家人這番周意無非只是想亡羊補牢,阻止這段婚姻繼續走下去。

  其實也不難理解殷家人這樣做的用心,畢竟是她當初為了抵抗這個婚約,做盡了一切會讓殷氏這戶高門感到蒙羞丟瞼的醜事。

  光是那些用一堆照片佐證她與展皇修有不倫戀的醜聞報導,殷家人就很可能動了想把她扔出大門的念頭,更何況是接受她當自家長媳。

  「你們希望我怎麼做?」沉默良久,孟夢突然露出了好笑的表情,有種身在戲外看戲的嘲諷底。

  殷振濤沒說話,似乎也不太願意正眼瞧她,發言權終究還是落到了殷母身上。

  「夢夢,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你並不顧意接受這段錯誤的婚姻,我們也知道你和旭海處得……」略作懸疑似的停頓,殷母面露困擾的又道:「你們處得不好,光是悟性這方面就不是很合,只要你的態度不要軟化,旭海也不可能強迫你接受他,只要再適時安排他和怡姍多相處,相信你很快就可以獲得自由。」

  她確實是和殷旭海處得不好——至少在蜜月旅行之前,眾人所看到的都是這樣。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巴塞隆納的那段時間有多親密,有多麼分不開彼此。

  原來,就在他們天天在飯店房間肉體廝磨時,殷家人卻在這邊計畫該怎麼結束這段荒謬的婚姻。

  莫名地,孟夢想笑,也真的牽動兩邊嘴角,露出了很冷的微笑。

  又看了看手機螢幕上的秀麗笑顫,她發現自己的指頭竟然微微顫抖。

  因為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當殷旭海看見神韻近似孟美的田怡姍後,他會有什麼反應?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還有勇氣繼續這場賭注嗎?

  「夢夢?」

  殷母的輕喚像是來自很遙遠的地方,孟夢的心神已經漸起恍惚。

  「我會配合的。」離開殷家主宅之前,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迴盪在日式建築的客廳中。

  她終究還是放手一搏,把真心當作賭注,連最後僅存的籌碼都不留……

  夜裡,孟夢作了一個夢,又或者那根本不是夢,而是她一直執意想遺忘的片段回憶。

  她和孟美並躺在床上,那是她們共住的房間,壁紙是甜美的淡粉玫瑰紋飾,傢俱是歐式宮廷風的設計,四柱大床的紗幔體都是柔美的粉杏色。

  「夢夢,你知道嗎?」孟美的聲調很輕盈,帶著一絲習慣性的羞澀.

  「嗯?」而她則是百無聊賴地仰躺看,眼皮半掩,困意濃重。

  「其實我覺得旭海應該喜歡的人是你。」

  睡意撰間飛散,孟夢呆睜美目,久久才轉過臉,看向那張恍若對照鏡子的臉蛋,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孟美笑得像是擺在櫥窗裡的瓷娃娃,但是神情相當認真。

  「別亂開玩笑!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孟夢忍住心底的苦澀,故意裝出很厭惡的表情。

  「旭海太冷靜了,他比較需要你這種個性的女生陪伴。」孟美幽幽歎了口氣,少女的憂鬱總是如詩,美麗瞼蛋霎時透出幾分迷離。

  孟夢心一揪,「怎麼了?你跟他交往得不順利嗎?」

  「不是。」孟美輕輕搖頭,「其實我並不是很懂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常常只是靜靜生著,不會聊太多。」

  「個性的緣故吧,那家伏看起來很悶,加上你本來就比較內向,所以才會讓你產生這種不夠瞭解的錯覺。」孟夢安慰她。

  「不是這樣的。」孟美的輕歎像早晨微風,很快就散落在空氣中,讓人無從捉摸起。

  夢中的場景很亂,一下又轉換到孟美猝逝前的夜晚,那時她已經住在醫院的加護病房,因為一場嚴重的感冒,原本不管用的免疫系統更是脆弱,她高燒不退,意識昏沉。

  孟夢穿看隔離衣,一直守在病床邊,也許是累了,竟也睡著,沒發現孟美幾時已經從昏睡中醒來,直到一道微涼的觸感從壓在手臂上的側頰傳聞,才徹底驚醒回神。

  「夢夢,去找他……」少女甜膩飛揚的嗓音已經不復在,被病魔折磨得青春灰涯的孟美用看乾啞的聲音無力低喃。

  孟夢濕了眼眶,緊握住她蒼白細瘦的手腕,「你別急,你想見誰,我去找。」

  「夢夢……」孟美露出了宛若漣漪般的淺淺微笑,「不要因為我失去他……其實你們比較適合……」

  那時候,她只以為那是孟美意識不清的胡亂言語,始終沒弄懂話中真意,直到多年以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對殷旭海的感情,終究還是沒有瞞過心思細膩的孟美。

  夢境又開始轉變,就像多種色彩的顫料混染,又似墜入了萬花筒之中,繽紛絢麗千變萬化,她的意識飄浮著,始終無法看地。

  「夢夢?!」

  她聽見男人壓抑的低喊,似遠似近,好像是夢境之內,又更像是夢境之外,她嘗試著仔細聆聽,可是始終隔著一層模糊距離。

  睡得極不安穩的孟夢翻轉了身,眉心輕擰,玫瑰色嘴唇微啟,若有似無地飄出呢喃。

  那聲呢喃似歎息,隱約可聽見是嚼著某人的名字,聲音雖然模糊,但是全都落入了佇立於床邊的挺拔男人耳裡。

  她喊了他的名字。

  殷旭海扭開了領帶,鐵灰色手工西裝掛在肘上,總是梳得一絲不苟的濃密黑髮有些散亂,卻意外軟化了太過冷肅的俊顫。

  深夜返家,卻遍尋不看她的蹤影,他焦灼如焚,就好像遺失心中最珍貴的一樣寶貝,連平日的冷靜理智都在那一刻驟失。

  他打了無數通手機,卻怎麼也聯絡不到她,他近乎氣急敗壞的開車上甜蜜萌萌,餐廳卻已經打烊,而且大門深鎖。

  直到他接了一通「告密」電話,終究還是站在他這邊多一點的殷毓洋告訴了他今天在殷宅發生過什麼,他惱火的摔了手機,扶額思考了幾分鐘,才重新驅車趕來這裡。

  她果然回7婚前自己的住處。

  低垂深邃朗目,他雙手權放腰間,專注凝視看側臥在單人床上的人兒.

  放下西裝,扯開真絲領帶,殷旭海在床沿坐下,望著那張睡得極不安穩的精緻麗顏,他忍不住伸出手,撫上絲鍛般的芙頰,粗糙指腹來回摩掌著。

  她低乎被驚擾了,纖細雙眉輕覃,雙頰因為他不安分的碰觸,逐漸暈開了薔薇色嫣紅。

  他微瞇細冷銳的雙眼,思索看她的心態與想法,卻怎麼也揣測不透,為什麼她要輕易答應那個荒謬的請求?

  難道她真的想將他讓給別人?

  那個在巴塞隆納街頭緊抱著他,將含淚雙眸埋入他胸坎的女人,為什麼一轉眼就毫無所謂的準備將他轉手讓人?

  他無法理解,更不能諒解,胸口醞釀看一股滔天怒焰,但是想興師問罪的衝動,卻在目光觸及那床上略帶哀傷的美麗睡容時,又強硬的抑下。

  她夢見了什麼?為什麼瞼色這麼蒼白……

  殷旭海難忍心中的愛憐,俯下身,低頭吻去了她眼角微濕的淚痕,再慢慢而下,吻了她呢喃看他名字的玫瑰色嘴唇。

  淡金色的夜燈太朦朧,包圍看床上相吻的兩人,就像是沐浴在月暈之中。

  怒焰很快轉為束縛情人的情焰,她鮮活外放的個性對他一直有著某種魔力,她的存在感太強烈,打從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時,他的感官便深刻地記憶下屬於她的種種特質。

  她就是她,那個無懼一切,會勇敢表達自己真實想法的孟夢。

  他,早已經愛上了孟夢。

  即使這個認知,讓他對已經躺於玫瑰墓園安息的孟美,多少感到罪惡與愧疚。

  畢竟,他是孟美的初戀,他們曾經有過許多愉快的回憶。

  只是,當他向眾人承認這個事實,她會相信嗎?有人會相信嗎?

  她眼中總是浮現迷霧般的質疑,時時不安看他會將她錯認為孟美。

  那些恐懼與不安好像快令她窒息,消磨了她眉眼之間的自信光芒,她脆弱得更像是一尊瓷娃娃,彷彿稍有不慎,便會將她摔成粉碎。

  他想好好將她捧在手心上珍惜,卻又生怕她太過敏感的不安,會誤解他對她的好只是出於補償性質。

  殷旭海氣息不穩的抬起頭,熟睡的人兒依然未醒,唇上沾看男性唾沫的銀絲,她身上只穿看一件寬鬆的卡通圖案長T恤,未著胸衣,白色棉質的布料被圓潤的尖挺擇起。

  情慾的火焰在男人眼底延燒,他縮緊了喉頭,體內某種乾渴急速升高,他掀開覆在她身上的絲被,寬大的T恤衣擺往上捲起,露出了包裹在黑色底褲中的圓挺俏臀。

  雪嫩的肌膚在黑色布料的襯托下更顯白皙,幾乎是透明光澤般的象牙色,他輕輕扳正她側臥而躺的身子,她低聲輕吟,意識依然沉浸在一個個迷離的夢境之中。

  他扭開了襯衫的扣子,解去了文明的束縛,露出蜂蜜色精壯的上身,隔看棉質衣料,力道極輕地揉弄看雙乳。

  「嗯……」她以為自己又作了春夢,夢中的殷旭海就像是貪婪的獸,將瞼埋在她腿心之間渴飲深吮。

  經過男性大手惡意揉玩的乳尖,悄悄在睡衣底下硬挺,將純棉布料撐出了兩朵明顯的美麗圓珠。

  那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渴望,他索性將T恤往上翻起,露出了那聳立如凝脂的白玉雪乳。

  他低頭將嘴覆上雪乳挺立的頂端,用濕熱的唇舌將它含暖,就像熟紅驀果般在嘴中綻放,牛奶糖似的甜香也在鼻端縈繞不散。

  一下又一下,男人濕熱的軟舌在雙乳之間來回愛撫,時而佐以粗糙指腹揉捏,或是擰彈,直到雪膚泛開了潮紅,沾滿了他的唾沫。

  「啊嗯……」孟夢睜開迷茫的雙眼,看見埋在她雪乳之內的俊顫時,怔楞了下,想推開他,卻先一步被他突襲。

  壞心的薄唇含住右乳的花蕾,狠狠吸吭,她輕喘呻吟,雙手虛軟無力地垂放在身體兩側。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嬌喘的問。

  「翻過花園後面的矮牆,你忘了鎖後門。」回答的同時,他改含住一邊尚未被仔細愛撫的乳蕾,用舌頭舔弄,或是繞著粉紅色乳暈旋轉,再大口含入,直到雪乳佈滿了濕亮的睡沫。

  「哼嗯……走開…我不想要……」她被他健碩的身體壓伏看,無法抗拒他的邪惡侵犯,只能趁看喘息嬌吟的空檔出聲抗議。

  「可是我想。」他不理會,反而變本加厲地啃咬起紅艷敏感的乳尖,時舔時吮,用唇舌賞玩著那兩團綿軟的雪乳。

  「殷……旭海……」她氣得直呼他的名字,卻因為夾雜了大量的喘息而變得暖昧如邀請。

  他目光一沉,眼底的慾火燃燒更熾,雙手下探到輕薄底褲,隔著布料磨蹭看花心,毫不意外地發現她已經濕透。

  「好濕,還說你不想要?」他吻住她不斷抗議推拒的小嘴,不容拒絕地將舌餵入她嘴裡,肆意在芳甜的唇腔內攬弄吭吸。

  光是這樣,當然無法平息已經阻釀成災的欲焰,他的指頭在花心上畫圓,因為隔看底褲的緣故,使她感到一陣麻癢,有種得不到的空虛感在下腹蔓延開來。

  她竟然起了想哭的衝動,只好併攏雙腿,輕輕磨蹭,卻順勢將他的手指一併夾住。

  他勾起了壞笑,指頭隔著布料陷入蜜穴,勾勒出艷麗花瓣的形狀,豐沛的愛液已經浸濕底褲,也間接染上了男性指頭。

  「啊……」她很不舒服,卻又不願意開口求他,只能睜大迷濛雙眼嬌鎮他。

  「夢夢,你不應該這樣做。」

  他眉頭輕折,眼底除了熟悉的慾火之外,尚有一道她陌生的怒意。

  他在生她的氣?為了什麼?生氣之餘,竟然還能對她做出這些事……莫非他迷戀上她的肉體?

  察覺身下的人兒嚴重走神,他雙眼瞇細,勾下底褲,拉高一隻滑膩如奶油的玉腿,讓已經流淌看情蜜的嫩蕊一覽無遺。

  花唇因為波波快感而顫縮不止,透明晶亮的愛液持續淚流,他空出一隻手,探往那軟嫩的肉瓣,先是來回揉按,感受到喇Fi的收縮與興奮,再輕輕刮彈前端充血的蕊珠。

  「啊嗯……不要……」即使快感已經將她拖入了接近高潮的狂瀾,她小嘴依然不肯示弱。

  身體終究還是出賣了理智,誠實的給予熱情反應,隨看手指進出蜜穴的節奏,她擺動看臀部,勾掛在一邊膝頭上的黑色底褲也隨著劇烈的吳搖滑至腳踩。

  「還是不舒服嗎?」他惡意的笑問,舌頭愛戀地捲弄看妖艷挺立的乳蕾。

  「不……」高潮已經來襲,她還是嘴硬。

  殷旭海不喜歡她近乎挑釁的咬唇抗議,他抽出將她推上高潮雲端的指頭,雙手輕輕撥開花唇,用舌頭吸晚起氾濫的情蜜。

  猶在高潮戰慄中的花穴太敏感,根本抵檔不住這波淫肆的侵擊,她放聲飲嗯,雙手絞緊了身下的花蔓紋路床置,全身好似看了情火一般的懊熱難耐。

  「舒服了吧?」

  耳邊傳來他惡劣含笑的低問,她咬住了下唇,真想一腳將他踢下床,偏偏身體如籐蘿纏住了樹身那般的緊膩看他,完全背離了理智。

  「還是不肯承認嗎?」殷旭海的性子也很傲,一旦動了挑戰的念頭,不到自己滿意的結果,絕對不罷手。

  孟夢偏不讓他如願,她倔氣地別開眸子,努力保持意識的清晰,等看蝕魂般的高潮餘韻快點過去,盤算著找回力氣之後,再將他推開。

  殷旭海卻早已一眼洞悉她的念頭,不給她抗拒的任何機會,直接解開西裝褲的拉煉,掏出已經腫脹的硬碩,架高輕摻的雙腿,狠狠撞入她體內。

  「啊……嗯哼……」他頂得好深!隨後又急切的開始抽送,濡濕的幽壁緊圈住碩長,隨看抽插節奏發出曖昧的水澤聲。

  好快……太快了……她跟不上他的速度,每一次撞入花穴都故意搗向那敏感的m蕊,高潮像不斷拍打過來的浪花,將她完全淹沒。

  愛液已經氾濫得一塌糊塗,他的西裝褲已經是濕痕遍佈,更別提那不斷埋在狹緊幽穴中的男性慾望,被情蜜浸潤得濕亮,卻難掩它的雄壯與飢渴。

  「舒服了嗎?」他揉玩著隨情慾節奏晃動的兩團軟乳,不時地低頭含住艷麗的紅莓。

  孟夢瞪看他,死都不肯說出令他滿意的答案,寧願別開瞼看向他處,或是放空迷茫的眼神,就是不願直視他沉浸在愛慾情熱中的性感俊顫。

  「是我不夠努力嗎?嗯?』殷旭海刻意放緩了進犯的速度,用看近乎折磨般的慵懶緩慢,一寸寸地撐開那絲絨般的肉壁。

  那無疑是讓她更深刻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進入,包括他的男性慾望是怎麼擠開軟嫩的花瓣,淺淺抽出,深深插入……

  潤澤的淫靡水聲在腿間傳送出來,宛如催發慾火燒得更熾旺的春曲,雪嫩的身子漸漸滲出了香汗,血液在體內奔流,脈搏的跳動愈來愈快,她彷彿飄蕩浪潮之上,意識都被輾成粉屑。

  「夢夢……夢夢……」他改變策略,沿看她的頸側由下往上舔吻,然後含住已經紅潤的耳殼,舌頭輕輕滑過嫩白耳珠。

  她以為堅不可摧的心防,就在他甜如蜜的低喚聲中崩解,死死揪住床罩的雙手被他扳開,指縫被男性大掌趁虛而入,緊密交扣。

  就彷彿她的一顆心也被他摟住,完全不費他任何力氣。

  他是高高在上的國王,所有他想得到的一切,只消拋出一個淡腕,那些東西就會自動臣服到他眼下。

  她的一顆心又算得了什麼?終究只是成為他完美人生的戰利品之一,沒有太多意義。

  殷家人說的那些話,再次將她埋在心底的不安拆封,她好怕自己會在這份愛裡窒息,更害怕他真的只是因為孟美的緣故才愛上她。

  她好怕……好怕……

  綿長且激烈的歡愛之後,他趴伏在她身上,汗濕的俊顏埋在她臉蛋旁,氣息依然濃濁粗喘看,雄渾有力的心跳聲隔著胸腔震入她心口。

  她稍稍扭動被壓住的身子,承受看他全部重量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但是全身上下的毛細孔都浸潤著他的男性體香,她耽溺其中,意識飄茫。

  他還在她的體內,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濕粘的腿心與他交纏著,兩隻線條光滑如絲的玉腿如錦蛇般盤住他腹臀,雙手亦然,以著毫無保留的姿態攀抱他,就好像完全展開自己去容納他。

  「為什麼不回家?』殷旭海移動臉龐,嘴唇貼看她的耳殼。

  「我家在這裡。」情慾的餘韻尚未散開,孟夢的聲音有些啞,瑰紅的臉蛋媚態可捅,讓人遲遲無法收回心神。

  「你不喜歡我那裡?」他聽得出她嗓音中亟欲想壓抑的怨忍,彷彿與她心有靈犀,思緒一轉,便能找出她嘔「我喜不喜歡有什麼差別?反正我想孟美會喜歡就好。」

  也許不久之後,那位山寨版孟美也會正式進駐那座晶藍色冰宮,相信那位新的替代品也會很喜歡才對。

  殷旭海的身子明顯一震,擠壓看她飽滿雪峰的堅硬胸膛也有些緊繃,她的心也跟看高潮餘韻逐漸退卻的空虛,慢慢從雲端降落。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全部換掉。」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換掉?可是換得掉他心中的痕跡嗎?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他這輩子會不會就周旋在不斷替換孟美複製品的遊戲之中,沉淪不醒?

  孟夢低垂眉眼,攀住男人寬厚肩頭的藉臂驟然失去力氣,滑落下來,然後使勁推著他胸膛,想分開兩人太過親密的交權。

  殷旭海的雙手卻環緊了她,勁瘦有力的腰臀持續下沉,將依然腫脹的男性慾望深埋,甚至頂住嫩軟肉壁的敏感一處暴虐地刺戳。

  「嗯……」她咬唇,抵在他胸膛前的粉拳慢慢軟開,乏力抗拒。

  「你答應給我機會,為什麼卻沒有信任我的勇氣?」他啄吻看她泛開玫瑰色紅霞的瞼頰,雙手老練地來到敏感的珠蕊搓揉。

  她發出近乎啜泣的嚶嚀,快感來得太洶湧,扶帶看前一波的高潮餘韻,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入情慾天堂。

  他急切地再次用力挺入愛液氾濫的蜜穴,帶看清晰可察的怒意,像是想懲戒她,又更像是想把她徹底揉入自己的體內,鑿入他的骨血。

  「不要了……混蛋……啊嗯……」她的雙腿被他推高,艷麗如花的薔薇私處完全在他眼下敞開。

  男人用舌用嘴,不停愛撫玩弄著敏感花核,或是將軟嫩的花唇含在嘴間舔吮,品嚐那腥甜的情蜜,然後輪流用指頭搗出更多花露,以供他吸飲止渴。

  慾望沒有盡頭,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撞入她體內,狂暴而不知節制,每一次都把她推上高潮頂端,雪白的乳浪顫晃不休,在他滿佈血絲的眼眸之內蕩漾,讓他的狂索更驚猛。

  迅速累積的快感徹底炸開,她啜泣,她低酸,只能含咬住自己的纖指分散注意力。

  他卻不這麼算了,拉開她含咬的指頭,將自己的拇指放入她濕熱的嘴裡,要她緊密的含住。

  理智已經不管用,她只能舔吮看他的拇指,又含又啃,好讓沸騰至頂點的高潮可以稍微沖淡。

  「夢夢,你是在考驗我嗎?」

  殷旭海的嗓音粗獷,透看不容質疑的怒氣,可是她卻始終不懂這股怒氣從何而來。

  隨著肉體交纏的情慾節奏,床板被撞向牆面,發出暖昧淫靡的嘎嘎聲響。

  「要怎麼做,你才會完全的相信我?」他啞聲輕喃,又更像是自我發問,被箍制在懷中的人兒已經迷失在感官的歡愉中,始終沒有察覺他眼底的糾

  也許只有透過不斷的做愛,讓她感受到他的溫度,消磨掉她的不安與無窮盡的懷疑,才能讓她明白他是真的已經愛上她……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57 AM

第八章

  但,那只是「也許」,一個假設性的前提,即使做了再多,把她狠狠掏索,她的心還是不信任他……

  他憤怒,他挫敗,但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因為最初的最初,是他在她心中埋下了替身的陰影。

  如果那年喪禮上,他沒有拉著她的手,悲痛地把她當作孟美,她也不會這麼恐懼。

  她的不安與焦慮,她的反抗與逃避,她的消極與退縮……全都是他一手造成,怨怪不了別人。

  但她又怎會知道,在他心上,早已經烙滿了她鮮活的身影——她挑眉冷哼,她揚起下巴挑釁,她不屑回答,她刻意惹怒,她微笑,她覃眉,她垂眸,她憂傷……

  每一個畫面都太過鮮明,鮮明到幾乎完全覆蓋掉孟美恬淡如菊的殘影。

  孟美對他而言,只是一段曾經,也許佔有一定程度的意義,但並不像她,帶給他如此大的影響。

  他愛她,真的愛她,卻不知道能用什麼方式消彌她的不安。

  高潮的盡頭往往是之內白茫,隨看奔射出灼熱白焰的瞬間,殷旭海的耳邊傳來一道甜軟的女聲……

  「旭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答應我,不要放開孟夢,請你一定、一定要牢牢抓緊她,不要讓她離開。」

  「其實,我一直覺得,適合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應該是孟夢。」

  「把你對我的好都留給她,她才是值得的人。」

  那個時候,他以為孟美病得太重,心理跟意識已經產生扭曲,才會對熱戀中的男友說出這種荒謬至極的鬼話。

  如今想起,也許孟美早已洞悉一切。

  也只有她,才清楚他與孟夢的性格,所以她知道他們兩人才是最適合彼此的伴侶。

  孟美會這樣請求,並不完全只是出於對妹妹的關懷,而是她能樂於看見他們兩人結合。

  「夢夢……」殷旭海從迷霧中睜開雙眼,將額頭抵住她的,聲音嘶啞的不斷低喚,「夢夢……」

  她被反覆衝擊的歡愉包圍住,整個人輕顫無力,柔潤的花心被他整個撐脹,眼淚否無聲息的滑落下來,卻被他靈活的舌尖捲去。

  眼前的世界變得澄淨透明,一股濃烈的哀傷卻把她從歡愉的巔峰擊落下來。

  其實她一直很害怕,害怕這種只有性沒有愛的肉體纏綿,害怕他不斷狂暴……需索的態度,終究只是出於……

  她更怕,這種恐懼會磨蝕掉堅強的自信,她不要變得軟弱,不要變得脆弱,不要變得神似孟美。

  所以,如果最後他想要的,終究只是一個替身,那麼她寧可鬆手,讓他走。

  跟自己的賭注,她認賠也認輸……但,不愛了也是一種愛。

  因此,就算放手遠離他,她還是無法不愛他。可是,與其心碎失去自我,她寧願寧願看他投入下一個替代品的懷抱裡。

  「離開。」孟夢睜大微濕的雙眼,口吻很冷,而且充滿一貫的挑釁。

  殷旭海瞇寒了如冰的視線,明明兩人的身體還灼燙交纏,心跳相印,為什麼下一秒她卻又決定將他推開?

  「你真的希望我走?」他連聲音都降了好幾度音階,沉重得像是一把巨錘,重重敲在她心口上。

  「對。」她無懼的直視他雙眼,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他還在她體內深處。

  「你想配合我母親,把我推到田怡姍的懷裡?」

  原來他已經知道這件事……孟夢終於明白他今晚的怒氣是從何而來。

  「難道你不心動嗎?我看過她的照片,真的跟孟美很像……」

  未竟的話尾被他揮不及防堵上的嘴吞沒,她只能蹙眉怒鎮以示不滿。

  「我在你心中,就只有這樣嗎?」他在她窒息之前抽身,低喘的問,內心充滿無力感。

  「因為我不相信你。」她沒有隱瞞的說出內心真實想法,那雙娃娃大眼靜靜凝視,好像想就此把他的靈魂看穿。

  沒有信任,就沒有愛,沒有愛的兩個人,連一記最清淺的眼神交會都是多餘。

  空氣彷彿在這一剎那凍結,就連呼出鼻息也帶看寒冽的冰冷,她可以感覺到從他眼底深處湧上的怒焰,卻也是挾帶著刺骨的冷絕。

  她心一撐,雙眼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回迎,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

  他慢慢退出她溫暖潮濕的身體,翻身離開單人床的時候,重量驟失的身子打了個寒戰。

  但是真正的冷戰——

  就此開始。

  難得的假日午後,甜蜜萌萌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就連自從她結婚後,就不知道在嘔什麼鳥氣的江明菌,在羅曉蕨好說歹勸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店裡。

  距離開店還有一段時間,加上副店長在旁邊照料盯梢,可愛聽話的女僕們也算勤快,她們三個人難得可以圍桌小聚。

  「菌菌,你別鬧脾氣了,既然人都來了,為什麼故意把臉轉開不說話?」羅曉蕨喝了口玫瑰花茶,眼角橫過小嘴DR得老高的好友。

  「小笨蛋,來,這是給你的紀念品。」

  孟夢草出在巴塞隆納採買的精緻禮物,全是按照江明菌這位任性人妻喜好挑選的,保證不會被退貨。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江明菌哼哼兩聲,擺明了不被收買。

  「原諒我什麼?」孟夢沒好氣的問。

  「原諒你委屈自己去嫁給那個混蛋」

  一說起這個,江明菌簡直是大暴走,完全無視孟夢瞬間黯淡的眼神,嘴裡不滿的低嚷,口吻甚至比當事者還要委屈。

  「殷旭海是什麼心態,你會不知道嗎?就算喜歡他又怎麼樣?這麼盲目的牛牛,一點也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夢夢!我以前也曾經是你的粉絲,你還記得嗎?畢業舞會你甚至只差兩票就可以當上舞會國王!你是那麼的帥氣和灑脫,自由不受拘束,可是你卻因為殷旭海那個混蛋……]

  「我放手了。]

  一句淡淡的吐息,震驚了圍著小圓桌而坐的另外兩個女人,不只是江明菌瞪圓了雙眼,就連向來淡定不亂的羅曉蕨也錯愕了。

  孟夢低垂眉眼,光線從長長的睫毛穿透,將那雙精巧細緻的美眸照耀得水光盈柔,那是難得一見的溫柔與脆弱,更是連兩位多年至交好友都未曾見過的感性一面。

  她在她們心中,一直是堅強自信,無時無刻皆散發出璀Mg光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是蒙了灰塵,黯然失色的珍珠。

  「原本我跟自己下了一個賭注……我以為我可以跨越過那個禁忌,或者也可以說是我跟他之間共存的心魔,畢竟還是幻想得太美好,真正嘗試過後,我做不到,我想他也做不到,所以我決定放手。」

  江明菌沉默不語,眼眶已經蓄滿心疼的淚水。她或許也太自私了一點,因為不願意看見好友受傷,所以才堅決站在反對立場,不支持好友去追尋愛情。

  孟夢終究是個女人,她心底一樣潛藏看渴望被愛、被疼惜的需求,這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的本能,也是女人天生該有的權利。

  羅曉蕨端起紅茶潤了下嘴唇,淡淡的說:「不要嘴上說放手,心底卻還是緊抓不放。」

  江明菌火了,「曉蕨,你幹麻醬!夢夢都已經夠難過了!」

  羅曉蕨橫江明菌一眼,「你不是最反對她跟殷旭海在一起?現在這個結果不是正好?」

  「我反對是因為......」江明菌哇的一聲抱住孟夢,「因為夢夢只要看到那傢伙,就冷落了朋友,連帥氣的個性都不見了,我不喜歡那樣的夢夢!」

  孟夢自嘲的笑了笑,拍拍愛撒嬌的江明菌,「說實話,我也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羅曉蕨搖搖頭,「菌菌,你太誇張哆,你簡直就是把夢夢當作自己的所有物在嫉妒。」

  「因為我們感情好嘛。」江明菌撒嬌的說。

  「少來」孟夢連忙用手掌格開小笨蛋,「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了,真的會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麼,到時候甜蜜萌萌的處境可就糟糕了。」

  想當初她為了籌畫開設這間女僕店,投入了很大的心力和資金,她還仗著是江明菌至交的這層關係,厚著臉皮找上愛妻如命的展皇修尋求資助。

  甜蜜萌萌能有今日的好業績,靠的就是由展皇修贊助的黃金店面,怎麼說她都欠展皇修一個超大的人情,還都還不起。

  「他敢」江明菌很囂張的揚起下巴,「我就讓他每晚睡書房。」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羅曉蕨沒跟看她們瞎鬧起哄,認真的幫好友思索後續該怎麼發展。

  孟夢微聳肩,「老樣子,過自己的生活。」

  「殷旭海也同意?」羅曉蕨又問:「你爸媽呢?殷家那邊呢?」

  「我只管好自己,其他的人,我一概管不著。」孟夢不置可否的說。

  江明菌拍手叫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夢夢門

  羅曉蕨丟過來一記「你沒救了」的眼神,端起骨瓷杯啜口花茶,眼角餘光卻正好看見甜蜜萌萌的大門被推開,一個長相神似殷旭海的男人走進來。

  江明菌和孟夢還在拌嘴,角度的問題沒看見那個男人,羅曉蕨頗是玩味的打量起來。

  「孟夢。」殷毓洋走近三個女人圍坐的那一桌,俊俏高大的外型引起了其他女僕服務生的熱烈關注。

  孟夢不冷不淡的別過瞼,「又是你家的太上皇要你過來?如果是的話,恕我沒時間奉陪。」

  上一回她已經答應殷母會配合,她不知道殷家長輩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殷毓洋咧齒一笑,軟化的神韻與某人冷冰冰形象頓時天差地遠,看上去也不這麼相似了。

  「我只是剛好路過,想進來討杯茶,順便看看你經營的餐廳。」殷毓洋一邊說,一邊環視餐廳內部裝演一圈。

  孟夢實在不想搭理他,轉回瞼,卻發現兩位好友用看古怪眼神直望看她,她翻翻白眼,只好替不請自來的殷毓洋做介紹。

  「他是殷旭海的堂弟,殷毓洋。這兩位是我的好友……見過面就算了,名字不需要知道。」畢竟她可沒打算讓自己的生活被殷家人介入。

  一聽見對方是跟殷旭海有關的人,江明菌的瞼拉下來,羅曉蕨則是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既然是旭海的堂弟,雖然年紀差不多,但於情於禮,他都該喊孟夢一聲大嫂,他非但沒有,眼神似乎還透著一股不尋常的熱度……羅曉蕨就著杯沿抿了一口,內心暗笑。

  看來夢夢的桃花注定是要開在殷家。

  殷毓洋笑問:「老闆,你不請我坐下嗎?」

  「愛坐哪裡,你就坐吧。」孟夢沒好氣的回應。

  殷毓洋拉開與三個女人同桌的椅子,態度落落大方地坐下,徹底無視江明菌的怒目相對。

  「款,你這人怎麼……」

  「菌菌,走了。」

  江明菌正想暴走,冷不防地卻被羅曉蕨從座位上拉起來,不由分說地將她拖開。

  孟夢大概猜出羅曉蕨的心思,很不客氣地對那位就算末日當前,也可以很淡定喝茶的好友標了個白眼。

  羅曉蕨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既然說要放手,那就不必再執著某人,何不考慮一下其他人?」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

  江明菌還沒嚷完,就被羅曉蕨推出門外,直接打包帶走。

  殷毓洋挑挑眉,收回視線,看著低頭og茶的孟夢,「你的朋友很有趣。」

  「不會比你出現在這裡還有趣。」孟夢笑哼。

  「你不喜歡看見我?」

  「無所謂喜不喜歡,只是想知道你一直刺探我的生活,究竟想知道些什麼?」

  「我很欣賞你。」

  殷毓洋話一出,孟夢是真的楞住了。

  「我是殷旭海的妻子。」

  「很快就不是了。」殷毓洋低乎覺得她下意識皺眉的直接反應很有趣,「你不是答應了要撮合旭海跟田怡姍?」

  心頭微微刺痛,她瞼上卻依然若無其事,就連端看骨瓷杯的那隻手也未發顫,唯獨平擱在腿上的左手緊握成拳,手掌心悄然出現五個粉紅色的月牙印。

  「那又如何?這並不代表我就會對其他男人感興趣,也不代表我有興趣在跟殷旭海離婚之前發展婚外情。」雖然根據她先前精采萬分的醜聞紀錄,說出這番話,恐怕沒人會相信。

  殷毓洋不介意她的直白率性,這本來就是她的特色與亮眼之處,也是吸引他注目的最大特質。

  那次短暫的接觸,這個性格自我的女人莫名地在他腦海烙下深刻痕跡,促使他很想多瞭解她一點。

  她很特別,不只是外表上的美麗,從內在散發出來的自信光芒令人神攝,無法輕易忽視。

  「我很好奇,既然你愛著旭海,又為什麼要答應伯母的荒唐計畫?」

  孟夢聞言,雙肩微微一顫,瞼上飄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望向殷毓洋的眼神也多了防備。

  「是誰告訴你,我愛殷旭海?」

  「你的眼神,還有那天你面對伯母與我家老太爺的時候,種種的情緒反應都透露出你愛他的訊息。」

  孟夢不閃不避的說:「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這份愛,太多不安也太多顧忌,她不願再陷入其中,到最後連最真的自我都賠盡。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代表我有機會可以趁虛而入?」殷毓洋彎起嘴角,自信又得意。

  他的表情很多,一點也不像......那個男人,孟夢嘲弄的想看。

  「如果你不姓殷,或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殷毓洋低笑,「是因為我長得跟旭海有七分像嗎?」

  話出口的同時,他看見她眼中一掠而逝的黯然。

  「我不想跟姓殷的再有任何牽扯,所以你不用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是嗎?」殷毓洋的目光飄向她身後,嘴角微勾起,忽然將身形挪近,握住了她的手腕。

  孟夢不動聲色,想看他打算玩什麼花招。

  「其實我並不介意當旭海的替代品。」

  他的瞼湊近再湊近,無限放大,她心跳不紊,只是覺得好笑的彎起嘴唇。

  就在兩人的嘴唇只差一厘米之距,一道很寒例的醉朗嗓音驟然在腦後響起,「毓洋,你在這裡做什麼?」

  孟夢一楞,殷毓洋卻無限惋惜的輕歎一聲,眼神還逗留在她微啟的玫瑰色嘴唇上。

  別過臉,令她錯愕的不只是殷旭海出現在甜蜜萌萌,而是站在他身後,身穿香奈兒雪紡小洋裝,腳蹬山茶花低跟娃娃鞋,披散看專人打理的一頭直順長髮,唯美夢幻得如詩如畫的田怡姍。

  也不過才冷戰半個月,殷旭海真的……跟田怡姍走近了。

  看看眼前的兩人並肩佇立,親密的眼神接觸與互動,全都透露出兩人之間有種微妙的暖昧情悻正在發酣。

  心,好像碎了,聲音尖銳又清晰,卻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

  孟夢淡淡的別開視線,再揚起眉睫的時候,已經露出了客套的笑容,目光也刻意不對上殷旭海幽沉的雙眸。

  「你們幾個人是說好在這裡碰面?」她轉頭問看殷毓洋。

  殷毓洋頗覺無辜的露齒一笑,「純粹巧合,我可沒有告訴他我來這裡,也不清楚他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孟夢推開椅子挺身站起,抑下想逃離這場難堪局面的衝動,她要自己勇敢迎戰,既然決心要放手,那就不能逃避。

  「來這裡有事嗎?」她看看殷旭海與田怡姍,瞼上微笑不滅。

  殷旭海往身後一瞥,田怡姍略帶幾分羞澀的往前幾步,那甜美柔弱的笑顫讓孟夢走了神,有那麼一撰間,她以為自己看見了孟美。

  真的很像……撇開五官只有六、七分像這點不談,舉手投足與高雅氣質都相當近似。

  「我跟姍姍提起你開了一間女僕餐廳,她很好奇,所以我帶她過來。」

  殷旭海親暱的稱呼,以及望看田怡姍時的溫柔眼神,在孟夢看來都是似曾相識,就好像……好像殷旭海和孟美熱戀時的畫面。

  心痛加劇,渾身上下如同烈火在燒,可是她卻不能逃,只能把纖瘦修長的骨架站得更高更挺,用著最無所謂的傲然態度,去面對最痛徹心扉的情傷。

  殷旭海甚至連一句「你介意嗎」都沒有問,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帶著一個比她更像孟美的完美替代品來炫耀,順便宣告她已經沒有存在的需要。

  他想要的果然只是孟美的影子?是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何先前還能信誓旦旦的宣稱,他從來沒將她當作孟美的替身,他也不是因為孟美的緣故才愛上她?

  他口中的愛,難道只是出於義務,出於那份對孟美的承諾?

  他的真心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無止盡的猜測?難道他都看不見她的不安與矛盾?

  他真的……在乎過她嗎?

  思及此,心痛如絞,她真想奪門而出,徹底遠離這個男人,但高傲的自尊心心卻不允許她這樣做。

  「坐窗邊好嗎?」孟夢聽見自己用含笑的聲音發問,心口卻好像被人掏空索盡,荒涼一片。

  殷旭海當看她的面,牽起田怡姍的纖纖瘦腕,坐進了整間餐廳裡她最喜歡的那個位置。

  座位上還擺著從奧地利進口的水晶花器,一束今早才換上的白玫瑰盛放如雪,殷旭海很體貼的為田怡柵拉開椅背,十足的紳士風範,他們兩個對望而坐,男俊女美,成了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孟夢不敢再看,也不願多想,除了放空還是放空,帶好位後,轉身就走。

  「你……還好嗎?』殷毓洋拉住了正要擦身而過的孟夢,發現她的手很涼,卻沒發現有道壓抑看怒意的冰冷視線正緊緊盯看他們。

  孟夢的臉彷彿戴了面具,除了自信的微笑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雜緒。

  「我幫你安排別的座位,別去當電燈泡,破壞了殷伯母的計畫,早一點成功,我也可以早一點從這個錯誤的婚姻中解脫。」

  殷毓洋試圖從她的眼中讀出真實想法,可惜終究還是失敗了,他念頭一轉,說:「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先離開吧,待在這裡多尷尬。」

  「我是老闆,我要離開去哪兒?」孟夢好笑的反問,掙脫他的手,她走入結帳櫃檯,特別盼咐店內的可愛女僕好好招待殷旭海兩人。

  其實,剛才那一舜間,她差點真的點頭,答應了殷毓洋的建議,但是自尊心卻不容許她退縮。

  是她開始這場賭注的,那麼就沒有半途逃開的權利。

  看看坐在窗邊位置的那兩人相談融治,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甚至露出了雪融見春的溫煦微笑…

  一陣刺痛襲向心口,孟夢已經聽不見身旁的殷毓洋在說些什麼,只是無意識地整理看手邊的東西。

  「很難受吧?」殷毓洋窺出她眼底的薄霉水光。

  「更難受的,我都忍耐過了。」孟夢也懶得隱藏,只是低下眉眼,望看自己緊捏住menu邊角的雙手。

  「為什麼不去爭取?」

  「因為我不想失去最後的尊嚴。」

  「如果旭海是真的愛你呢?」
作者: long032    時間: 2013-3-12 12:57 AM

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3-13 02:43 AM 編輯

第九章

  孟夢牽起嘲弄的淡笑,不著痕跡地望了窗邊座位的那兩人一眼,胸口堵看一團濃重的苦澀。

  [難道你沒看見他望著田怡姍的眼神?你這個問題是完全弄錯方向了。]

  殷毓洋說話的同時又靠孟夢更近了一些,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不知在想什麼,低掩看長睫,嘴角浮著似笑非笑的淺淺痕跡……

  不理會因怡姍眉開眼笑地聊起在國外留學的日子,殷旭海的眼裡已經揚起了兩漩風暴,面色瞬變陰冷,縈繞在鼻間的玫瑰花香似乎都染上了煙硝味

  櫃檯裡的兩人正用看親密的姿態在交談,殷毓洋不知說了什麼,孟夢對他露出了笑容,他順勢握住了她的手,上身不斷挪近……

  嘎嘰!

  突兀的推椅聲忽然刺耳響起,殷旭海凍看一張俊臉快步走過來,孟夢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殷毓洋被強硬拉開.

  「離她遠一點!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

  殷旭海的冰冷面具崩裂了,怒火煉紅了雙眼,一手緊摟住殷毓洋的路臂,一手緊握住孟夢剛才被殷毓洋碰觸的那隻手腕。

  殷毓洋雖然錯愕,但仍是很不怕死的挑眉反問:「你都和別人在約會了,還有什麼資格限制老婆的交友權限?」

  「毓洋,她是我老婆,你不准碰她。」殷旭海瞇眼瞪著存心跟自己槓上的堂弟,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妒火。

  「旭海,你吃醋了?」殷毓洋好笑的問,那抹笑明顯就是在暗諷殷旭海。

  殷旭海徹底的怒了,還怒到爆了從來沒說過的粗口,「你他媽的就是不准再打她的主意!」

  孟夢楞到完全石化。

  他居然爆了粗口?l還是因為她的緣故!

  「殷旭海,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那個渾身張揚看怒焰的男人別過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閉嘴!」

  孟夢被他吼得一頓火冒上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老闆,你態度不佳,我可以請你出去。」

  殷旭海顯然已經氣瘋了,深遠俊美的瞼龐匯聚著攝人怒氣,他扭松領帶,仗著身形高大,強拉過孟夢,不顧在場眾人的下頭掉落滿地,嬌弱的美麗佳人還在座位上等他回去共進午餐,兩位冷戰中的夫妻拉拉扯扯出了甜蜜萌萌的大門。

  孟夢幾度試著掙脫他的箍制,但始終無法如願,他的力氣大得驚人,與平日那種優雅的紳士形象相差甚遠。

  「殷旭海,你放手!你跑來我的地盤發什麼瘋?田怡姍還在等你回去……」

  一陣眩暈,孟夢一被推入賓士休旅車後座,雙頰立刻被他捧高,柔軟小嘴順勢也被封上。

  男性舌頭強蠻地撞開軟唇,狂暴地搗弄著天鵝絨般的芳腔,肆意吮吸看甜美的津液,一滴不留地捲入自己嘴中。

  嘔舌纏弄的暖昧聲在耳邊旋繞,孟夢全身使不上力,倒在寬敞的後座皮椅上,身看暗色西裝的殷旭海像一團黑色風暴推倒她,雙手粗暴的拉開她的衣物,找看了胸前的豐軟,隔看胸罩愛撫揉弄。

  他早已經摸透她的敏感點,幾個深諳技巧的揉捏,就逼出她壓抑在咽頭的嚶嚀,一隻男性大掌更是肆無忌憚地滑入褲頭內,挑開底褲,撫上那微濕花心,撥開細軟的密林,捧燃起敏感的珠蕊。

  「啊……」一聲嬌媚的呻吟從咬緊的小嘴逸出,她惱怒的看看他扯落她粉色襯衫的鈕鈕,推高胸衣,含住已經硬挺的乳蕾。

  這個男人簡直是可惡透頂三帶看別的女人上她的餐廳示威,卻突然把她拖入他車裡對她……

  殷旭海狠狠一吸,用濕熱的舌頭將挺立的x果卷舔,她紅了雙頰,心跳脈搏瞬間加快,血液衝上腦門,下腹隱隱悶燒著一團暖意。

  「殷……旭海……你真的很可惡……」

  「不會比你可惡。」殷旭海抬起頭,用看前所未有過的憤怒瞪看她。

  冷戰了半個月,沒有半通電話,沒有半封簡訊,他的生活過得一團糟,

  她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經營她的餐廳,過她的日子,甚至還跟他的堂弟打情罵俏……

  壓抑了半個月的慾望,在這一刻徹底釋放。

  他吻住了她咒罵的迷人嘴唇,兩團玉嫩的雪乳高聳挺立,他用一隻手那肆捻揉,甚至將頂端的紅珠夾在指頭之間,來回滾搓,讓紅珠更硬更敏感,更渴望他的愛撫。

  「你夠了……我不要!」

  「你不信任我,甚至連信任我的機會都不給我,看到田怡姍就慌了,想把我推給她,還是想藉機考驗我?」

  「隨便你愛找誰當替身都好就是我不行!」她話一脫口,身下的長褲就被他剝個精光,她想尖叫,卻被他的嘴堵住。

  他故意帶田怡姍來,不是示威也不是炫耀,而是想讓她嫉妒吃醋,讓她可以徹底掙脫自己的心魔,別再困住自己,甚至傷害自己。

  卻沒想到殷毓洋的攬局,卻讓原先設計好的劇情整個逆轉。

  他不要她到別的男人身邊!

  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跟他長相有七分神似的堂弟!

  如果她是想讓他嘗嘗被找了替身取代的滋味,那麼她確實辦到了!他深刻的嘗到了那種胸口被撕裂的痛苦。

  「殷旭海……你放開我!]她被他撩撥到半是天堂半是地獄的中界點,呻吟也不是,叫罵也不能,他雖然氣憤,但是手指卻是以看無比溫柔的力道,在濕透的蜜穴中輕繞。

  好可恥啊她,只要他一碰觸到她的敏感點,她就濕了,非常、非常的濕。

  「不放曳這輩子都休想我會放開你門

  解開拉煉,掏出已經怒囂的昂揚,扯下被愛液浸濕的絲質底褲,他一手制住她的雙手,一手扣穩她扭擺不停的纖腰,急切狂野的進入她。

  「殷……啊嗯……」一陣m麻快感從脊骨竄升,直至腦門,她竟然在一撰之間就抵達高潮。

  染上情慾色澤的粉紅身子癱軟似水,所有的抵抗與咒罵都只是虛張聲勢,其實她一樣也渴望著他。

  空虛己久的花心彷彿是在哭泣般的不斷溢出更多香蜜,隨著他一次次的推擠而入,慢慢被撐到極限,飢渴妖撓的緊緊鱷住他。

  「你好緊、好濕……」

  他將額頭貼在她香汗淋漓的頰上,放緩了搗弄的速度,延長了爆炸性的高潮,讓她迷亂了心神,什麼也不能想,只能耽溺在他給予的甜蜜之中。

  溫柔的侵犯,像融化的糖蜜,幻化成一絲一縷的纏綿,將他們繞緊,身心都融解了,理智的束縛也拋卻了,所謂的永恆似乎在這一刻降臨……

  她如歌的嬌啼浪吟,他如浪的糾纏侵犯,她攀越情慾的雲端,他穿越情傷的禁忌,貫穿了她的靈魂,摟住了她的心。

  在釋放自己最真的情感那一撰間,他抱緊了她,嘴唇輕貼著她——

  「我愛你。」

  她趴在他胸膛上,漸漸平息愛慾的烈焰,雙手緊攀著他,兩頰是玫瑰色的紅艷,被吻腫的嘴唇徐徐吐氣,目光迷茫散亂,許久找不回焦距。

  他說愛她。

  沒有聽錯,他剛才確實說了那句比百克拉鑽石更珍貴的「我愛你」,還是在她意識最凌亂的時候,一次又一次貼著她的嘴唇,隨看灼熱的暖流釋放在花心深處,那句「我愛你」也不斷吻入她嘴裡。

  一向不懂什麼叫做害羞的孟夢,這次連耳根都潤紅似火,腳趾也隨看回憶起剛才歡愛的畫面而羞紅時起。

  「殷旭海…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個偽裝紳士的瘋子。」

  漸漸找回了意識,孟夢發出難以置信的呻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在車上……萬一有記者跟拍怎麼辦?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你再繼續配合我母親玩那個無聊的配對遊戲,我保證我會瘋得更徹底。」他像只獵食完畢的雄獅,雙眼微瞇,散亂的頭髮軟化了太過冷肅的瞼部線條,透著幾分慵懶感。

  心跳驟快,她發現這樣的他,比起平日寒得像塊冰的借傲模樣更具殺傷力,她的抵抗力都被削弱到近乎零。

  剛才的歡愛幾乎耗盡了她所有體力,他根本是一次討盡這半個月累積的份量,把她折騰到不得不開口求饒才肯停止。

  「你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當初看看孟美的眼神一樣。」她不知道秋後算帳有什麼意思,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一吐怨氣。

  「夢夢,夠了,我必須一次把話說清楚。」殷旭海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望看她。

  [當初,我確實是喜歡孟美,但我跟孟美的感情很單純,沒有機會再深入發展,她在我心中是一份遺憾,但不是絕對,我喜歡她,那種喜歡早已經隨著時間昇華為家人般的感情......我愛的人是你。]

  聽見他無比鄭重的告白,孟夢傻了,心跳幾乎靜止。

  「那你為什麼要跟田怡姍在一起?」

  「因為我太生氣,想讓你也嘗試看看我的憤怒,看起來我似乎成功了。」

  耳邊傳來他的低沉笑聲,孟夢雖然氣惱,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招,確實狠毒的刺傷了她的心。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在口頭上示弱,不管在任何方面,她都是強勢過人,即使是感情,她也不願委屈求愛。

  即使是在愛情的嶺域,她也不願意輸。

  一開始跟自己的賭注,是她唯一一次的退讓,把自a暫且拋到一邊,委屈自己不顧一次去爭取他的愛情。

  但是維繫自我,卻是最後的底限,絕不容許觸犯。

  她低估了他對她的影響,也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在乎與感情,才會在這場賭注中漸失自我。

  「是嗎?看來我也應該找個像你的替身,好好玩一玩......這樣看來,殷毓洋真的是個不錯的人選。」

  殷旭海雙臂繃緊,將她纏緊,聲音像吃了十噸炸藥似的暴躁,「有我在,你休想!」

  「你吃醋了?」

  美麗的娃娃大眼閃耀著得意亮芒,玫瑰色的精緻瞼蛋釀著甜美笑容,一時之間捲走了他的心神,佔據了他灼熱的視線。

  「對,我吃醋了。」

  完全沒預料到他會大方承認,孟夢一整個錯愕呆住。

  殷旭海唇角浮上笑意,扣住她的後腦,用著無比輕柔的力道吻著她,微腫的嘴唇像一顆甜糖,被他含在唇舌間細嘗。

  「我愛你,真的愛你……夢夢,不要再懷疑我,也不要再感到不安,我真正愛的人是你,不是孟美。」

  「我辦不到,我還是很不安,我甚至曾經動了……就這樣假扮成孟美跟你過一輩子也無所謂的念頭。」

  她很害怕,怕自己會因為太過愛他,最後走上了粉碎自我,偽裝成孟美取悅他的險路。

  所以她才想放手,保留最後的自我以及殘存無多的自尊心。

  殷旭海吻看她,淡淡歎氣,「究竟要怎麼做,你才會放下那些恐懼和不安,完全的信任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自己也沒有把握,每每抱看他,感受著

  他的體溫與氣息,心卻懸浮在半空,很不踏實,像是隨時會往下墜似的。

  「夢夢,我真的愛你。」

  「讓我好好想一想,我的心很亂。」

  殷旭海沉默了片刻,抱著她坐正身子,撿起被扯落在皮椅角落的底褲,再抽過紙巾替她整理腿上的濕濘。

  孟夢也出奇的乖順,任他紓尊降貴的幫她穿戴整齊,垂下霧氣氛氫的雙眸,看他替她扣上一顆顆襯衫鈕鈕,然後攏握住她的雙手。

  男性拇指在白嫩手背上輕輕摩掌,殷旭海端詳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令她震驚的驚人往事。

  「孟美曾經要我好好抓住你,她對我說,你才是那個適合陪在我身邊的人。」

  相同的話,孟美居然也向殷旭海說過!

  孟夢驚愕得說不出話。

  「以前的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隨看這麼多年過去,我默默觀察看你,熟悉你的一切,我慢慢發現到你的存在感太強烈,你的種種特質都吸引著我,我無法不去關注你,我的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無法再容下其他人,甚至是孟美。」

  「你真的愛我?」她顫著嗓音輕問,雙手被他包覆在溫暖寬大的掌心之中,就如同她的一顆心自始至終被他摟握在手。

  只要他輕輕一鬆,那顆心就會摔在地上化成粉碎。

  可是他沒有,他選擇握緊了她的心,把它捧在手掌心上,萬般珍惜。

  「夢夢,我真的愛彌,愛到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我甚至不能容忍別的男人靠近你。」末了,依稀可以聽見他低聲咬牙又補充一句,「往後不准你再跟毓洋單獨來往。」

  不是夢……他真的愛她。孟夢在他眼裡看見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孟夢笑了,眼角卻浮映著淡淡水光。

  殷旭海凝視看笑中含淚的她,心口一陣暖,好像遲到已久的春日暖陽,終於融化了他內心冰封已久的霜雪。

  「把你的不安和恐懼放下,相信我,好嗎?」再一次,他真心的問。

  孟夢卻沒有說話,又是笑,又是搖頭,又好像不知所措似的,水晶般璀璨的美麗大眼凝瞅看他,就只是專注凝神的瞅看他。

  即便到最後,她還是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和回應,但就在那一天起,那道橫互在他們之間名為「孟美」的禁忌裂痕,漸漸地崩解了……

  感情的加溫,融化了近半個月的冷戰。

  搬回殷旭海的住所之後,才發現冷戰的那半個月裡,他已經將整個家的擺設撤換,就連牆壁都重新漆上了溫暖的米黃色。

  他是認真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用心,不安與恐懼似乎也逐漸變淡,她甚至可以和他聊起關於孟美的點點滴滴。

  刻意避談,反而加深彼此猜忌,倒不如毫不避諱的掛在嘴上,更能直接窺刺他的反應。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當他談及孟美時,在他臉上可以看見帶著緬懷的淺笑,就如同想念一個家人那般,無關乎情愛。

  禁忌不再是禁忌,他們甚至可以在用餐時談論起孟美,或是玩笑之間提及,彷彿她還在他們的左右。

  至於殷家長輩嘛據說很慘,因為在她與殷旭海的冷戰結束之後,就輪到了他們遭殃。

  殷旭海已經長達三個月之久,沒回過殷家主宅,殷家長輩上公司找人,也被他避而不見。

  「這樣做好嗎?」昨天夜裡,歡愛過後,她趴在他身上笑笑的問。

  「讓他們知道自作主張,妄想擺佈我婚姻的後果不好受,他們往後才不敢再犯。」他口氣寒人的說,在她光滑美背上來回愛撫的大手,卻灼燙似火。

  至於那位唯美夢幻的山寨版孟美呢?

  原來她徹頭至尾就只是個幫兇,幫看殷旭海演出一場暖昧戲,好讓她醋海生波。

  「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這麼工於心計又卑鄙無恥的男人?」當時聽完他的解釋之後,她重重地捶了他硬繃繃的胸膛好幾下。

  那位工於心計的卑鄙男人,卻拉過她的手,逐漸往下,將之按在灼熱的亢奮,合住她白潤的耳珠子,在她耳邊低喘喃語。

  「如果不這樣做,你怎麼會徹底清醒,又怎麼會好好抓緊我?」

  「殷旭海,你真的很討厭……」

  她的嬌喘與呻吟被他吞吃入口,只剩下兩具相纏的火燙身軀,緊緊縛住彼此。

  水乳交融的親密,愛慾相連的肉體纏綿,已經成了每天每夜的夫妻課題。

  愛與欲,原來是切割不開的共同體。

  深夜,當他們雙雙在情慾的高潮退去之後相擁入睡,她作了一個夢,一個宛若實境般的夢。

  夢中被一團霄虹般的光霧包繞,飄浮的雲海在不遠處,層層迭迭,變幻無窮。

  白茫茫的雲海上端,開滿了彩色妖異的花朵,她和殷旭海牽看手,並肩走過遍地生花的雲海。

  孟美站在前方不遠處,笑盈盈地望著他們,身上穿著她最喜愛的純白洋裝,一頭娃娃色的深棕長髮順風飄逸,沒說什麼,只是笑瞅看他們,笑顏一如尚在人世時那樣甜美。

  [美美。]

  她喊了一聲,但是孟美卻對她擺擺手,轉身離開。

  她心一急,想追上孟美,殷旭海卻拉住了她,輕聲對她說:「放下吧。」

  淚如泉湧,但是她的嘴角卻是上揚的,因為她看見漸走漸遠的孟美轉過身,對他們兩人低喊一

  「千萬不能再放開對方的手喔,一定哦,不然我會生氣。」

  很像夢,卻又不太像,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眼眶已經濕潤。

  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下意識地看往前方——

  從何時開始,殷旭海的胸膛正式成了她的床,歡愛過後,她總是趴在他胸前入睡。

  那張深遠入刻的俊顏已經安穩沉睡,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瞼蛋,平息了她因為夢境而激動不已的心。

  伸出纖指,細細描繪起他英挺的五官,那宛若藝術家鑿刻的立體線條,讓人望之看迷。

  出神凝望了好片刻,她才收回眷戀的眼神,枕回他胸膛上,卻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腦側的某道重量。

  她摸摸左耳上方的側發,指尖觸及一支髮夾,她詫異的將它拿下,放到眼前仔細端詳。

  一看,她愣住。

  竟然是那天在飛機上,他握在手中的那支白玫瑰髮夾。

  不是為孟美而買,而是準備送給她的。

  這個念頭飄入心底,化成了暖暖情意,也使得眼眶微微發燙,她將髮夾重新別上發側,又摸了摸已經維持好幾年的短薄赫本頭,嘴角上揚的弧度如彎月。

  殷旭海一睜眼,入目的便是她淺淺微笑的靜美姿態,娃娃般美麗大眼蒙看兩層水霧,盈盈凝視看他。

  他撫過她的眉眼,托起她水嫩的下巴,吻住她滑潤的唇瓣.

  她笑了笑,探高了光裸如玉的雪白雙臂,圈住他的頸彎,在兩片唇纏綿廝磨間,將那句藏在心底已久的動人愛語輕聲喃出。

  俊容展笑,他抱住了她,給予滿滿的擁抱,在她耳邊一次又一次的輕喊她的名字,並告訴她,他愛她。

  長年困住她的那些陰影,那些糾結不安,全都隨看那個夢境,以及他不容質疑的愛,化為一陣風,慢慢飄出她的心頭。

  他們是相愛的,是屬於彼此的,再也無須懷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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