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兒郎,一身是膽,血戰沙場誓不還。』
燕歸人,就是這樣一條鐵錚錚的硬漢,他是霹靂布袋戲男角中,一個最不像英雄的『英雄』。
個性有點悶、有點沉,簡單講起來,就是個不細膩,又毫無情趣的『宅男』,燕歸人,就讓smiling暱稱他為『燕大呆』吧!
剛出場的燕歸人,給人感覺十分詭異,他對著一具冰冷的屍體,癡癡地說著一些傻言傻語,又野蠻地佔據水晶湖,把這具屍體(珠遺公主)浸泡在湖中,完全不顧身受重傷,需要救助的羽人非獍,使得慕少艾等人,不得不想盡方法瞞騙他,才能進入水晶湖中療傷。
這一個幾近霸道、無理、蠻橫的魯男子,整天活自己虛幻的世界,全然不顧他人死活,這樣子的燕歸人,剛開始,實在很難讓人對他有好印象,然而,上天是不會讓燕歸人孤獨的,當他遇上鹿王泊寒波及西風這對兄妹,也改變了他的一生。
尤其是斷雁西風,這個聰敏可愛的女孩,她對『燕大呆』的影響極大,最後,終於讓這個癡傻的燕大呆清醒過來,也讓燕歸人一點一滴的展露出本性,更讓人看到燕歸人也有『俠骨柔情』的一面。
水晶湖波光瀲灩,站在湖畔的燕歸人,已經沒有一份執著不醒的夢幻,他對著珠遺公主的屍身,幽幽說道:
『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耽擱妳太久了,讓我再看妳最後一眼,從此,我將忘記妳的容顏。』然後,燕歸人親手取出『凝碧宙』,珠遺公主如花嬌豔的容顏,瞬間變成一具白骨。
此刻,一個真正的燕歸人,終於活了過來。
在燕歸人心中,『情義』二字,始終深植在他的腦中,慢慢的,也讓戲迷們喜歡上這個有點呆,有點憨的燕歸人。
smiling記得,燕歸人的第一次武戲,對上的是羽人非獍,當時羽人為了孤獨缺之死而瘋狂殺入罪惡坑,鹿王泊寒波希望燕歸人能出手干涉,剛開始,鹿王還有點擔心燕歸人不”鳥”他,所以在他身旁一直鼓吹著大道理,而我們可愛的『燕大呆』顯然有點煩,但他也不會說場面話,只丟了簡單的一句:『好了,我又沒說我不去。』
嚴格說起來,燕歸人不黯世事,更是個沒有心機的男子,smiling心想,他會答應這個請託,應是答謝鹿王兄妹讓他從癡迷中清醒,這是燕歸人踏入武林以來,第一次出手『情義相挺』。
燕歸人再次與羽人非獍見面,則是在萍山練峨嵋的安排下,由素還真指導兩人培養『刀戢勘魔』的默契,基本上,這兩個人都是安靜的『省話一哥』,此時燕歸人面對羽人,他問道:
『你,真的可以放下?』
而羽人的回答十分有深意:『我,非是已經放下,而是肩上的擔子太重,不容我倒下。』
Smiling淺見,此刻,再不需多說什麼,兩人伸出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他們都知道,想要活命,就要絕對地信任眼前的搭當,『刀戢勘魔』這個任務,是要用生命前去搏殺,困難度及危險性相當高,無形中,這兩人建立起一種生死與共的深厚友誼。爾後,他們聯手面對諸多強敵,默契之強,情義之重,又豈是『生死知交』所能形容呢?
談起燕歸人的愛情,他生命中有兩個女子,占了極重要的地位,第一個,是溫柔婉約的珠遺公主,雖然珠遺一出場,她就是具『死屍』,在戲中,燕歸人與珠遺公主感情橋段也沒有清楚交代。
但戲迷在《夢醒江湖》的MV中,可以大致瞭解這一對戀人的過往,這個身分高貴的珠遺公主,對燕歸人付出深重感情,她寧願喝下毒酒,也要前去與燕歸人同生共死,最後淒然地在他懷中香消玉隕,而燕歸人悲痛萬分,苦苦守住珠遺的屍身,只盼望能有一天,珠遺公主會死而復生,燕歸人的這份癡傻,當真讓人為他的癡心一片而感動不已。
燕歸人遇上的另一個女子,則是活潑聰慧的斷雁西風,對這個不擅言辭,甚至有點呆頭呆腦的男子,西風顯然用了很大的耐性及鼓勵,因為她知道,燕歸人其實有顆真誠柔軟的心,她陪著燕歸人喝酒,陪著燕歸人談心,陪燕歸人闖蕩江湖,說真的,這真是一對很讓人期待的天涯俠侶。
smiling想,『我愛妳。』這樣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語,我們『燕大呆』想必是永遠說不出口的,但放眼當時的武林,燕歸人為了愛,他所做的『傻事』,又有何人能做的比他更讓人感動萬分?
他為了珠遺公主,獨守漫長的時光,做著一個情願永不醒來的夢;他為了救斷雁西風,隻身勇闖翳流,手持一把孤問槍,無懼刀山劍海,心中只是想救出所愛之人。
那怕,他渾身已是傷痕累累,在氣力空竭之下,他依舊不顧一切,先送走斷雁西風,自己隻身強撐,獨自一人守在斷橋面對眾多追兵。縱然,他再怎麼不擅言辭,縱然,他再怎麼憨直愚魯,相信看到這一幕的戲迷,都會為燕歸人的深情款款而感動。
可惜,燕歸人似乎註定在江湖上要一路孤單,天真無知的殺戮兵器『宵』錯殺了斷雁西風,燕歸人悲憤之下前來報仇,奇妙的是,他卻看到一個比自己心志更單純的傻子,當燕歸人嘆了一口氣,收槍轉身,大踏步回身離開時,真不知他心中的感受倒底為何?
另外,smiling一定要談到燕歸人的武戲部份。
配合鏗鏘有力的強烈音樂,燕歸人的每一場武鬥場面,相信一直都是被戲迷公認最鮮明,而且具有慷慨激昂的武打風格,當氣勢磅礴的音樂一響起,接下來,就是拖曳在地上,深深劃出冷冽的槍戢之聲,然後,一抹大紅色披風在風中飛揚,肅殺的氣氛中,燕歸人有著一股萬夫莫敵的英武之氣,稱呼他為『戰神』當不為過。
颯風沾、問途寒,誰與共飲,誰敢擋關?
燕戟歸命『人、不、還。』
當燕歸人吐出最後三個字,只見他一個震臂揚手,屈步成弓,神戟『孤問槍』脫手而出,戰神的凜冽氣概,讓天地為之震撼,讓敵人為之喪膽。
無論面對何種強敵,無論面對任何險境,燕歸人這份寧死不退,寧死不屈的氣魄,讓敵人也為之膽寒,蒼雲山下,對上六禍蒼龍,燕歸人用生命寫下驚心動魄的最後一役。
燕歸人當頭一槍,一股萬鈞無匹之力,打得六禍蒼龍當場屈膝於塵埃,此時,權傾天下的禍龍又驚又恐,難以置信地怒吼:
『你,敢讓朕下跪?』
『你跪的不是我,是你對不起的人!』燕歸人冷冷一語。
這場惡戰中,燕歸人一次次倒地又站起,他渾身浴血,讓smiling看戲以來,第一次不忍心看下去,當六禍蒼龍那穿心一掌擊出,更是讓我心都揪在一塊了,而燕歸人硬撐著重傷的身軀,在他瀕死一刻,毅然豁出一切的頑強與不屈。
堅強的戰鬥意志,六禍蒼龍怎樣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臭小子,為何總是打不死,讓禍龍不禁發狂大喊:
『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死?你...快死啊!』
這一幕,終於讓六禍知道什麼叫『害怕』,更將他一直以來的高傲性格,徹底地擊潰而陷入狂亂。
頓時叫千軍辟易,令天地折腰,這份雖千萬人吾往矣,不屈不折的勇武氣魄,才真是讓人心生敬畏。
絕世名招,燕翱翔再現,孤問呼嘯,旋轉激蕩生風。
曾經,他執著於生與死的虛幻,而他卻醒過、活過、也愛過。
燕歸人來得雖不完美,但走時卻完整。
『一身傲骨好兒郎,重情義而輕生死』,若smiling有太多的嘆息與不捨,就是矯情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