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碼 或 安全提問
 註冊
|註冊|登錄

伊莉討論區

搜索
尊貴會員無限看帖不用回覆伊莉需要你的贊助和支持安全提問(回答) 和 永久尊貴會員 事宜
直播美食木葉笑佳人都重生了死神驚悚
重生後真通靈天啟預報同居獵妖高校天才馭獸簡丹

休閒聊天興趣交流學術文化旅遊交流飲食交流家庭事務PC GAMETV GAME
熱門線上其他線上感情感性寵物交流家族門派動漫交流貼圖分享BL/GL
音樂世界影視娛樂女性頻道潮流資訊BT下載區GB下載區下載分享短片
電腦資訊數碼產品手機交流交易廣場網站事務長篇小說體育運動時事經濟
上班一族博彩娛樂

[繁]Re:Monster 04-

[簡]狼與辛香料 Merch

[簡]終末的火車前往何

(4月新番)[繁]怪人的

(4月新番)[繁]恰如細

[繁]劇場版 鬼太郎誕
長篇小說交流園地出版類言情小說玄幻魔法小說武俠修真小說科幻偵探小說原創言情小說都市小說輕小說
其他小說
查看: 5979|回復: 12
打印上一主題下一主題

月凌情 -【閒妻涼母之二】呆美人 關閉[複製鏈接]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跳轉到指定樓層
樓主
發表於 2008-8-18 07:39 PM|只看該作者|倒序瀏覽
如果發覺自己無法使用一些功能或出現問題,請按重新整理一次,並待所有網頁內容完全載入後5秒才進行操作。
當人家的情婦可不像嘴上說得那麼容易,
要不吵不鬧不能踰矩,更要懂得應對進退識大體,
唉!有哪個情婦當得比她還辛苦的?
人家明明就是先認識他,早一步「逗陣」在一起,
也說好一回國就歡歡喜喜結婚去,
哪知他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未婚妻,
正牌女朋友馬上下放變成人家的第三者,
當不成正室,只好當情婦的躲在地下室──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分享分享0收藏收藏2支持支持1
若瀏覽伊莉的時侯發生問題或不正常情況,請使用Internet Explorer(I.E)。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頭香
發表於 2008-8-18 07:43 PM|只看該作者
楔子

 刷洗好七間教室、十二個小馬桶後,四個再也站不直身子的小女人,頭碰頭、肩靠肩,乏力地坐在小班教室一角,連喘息都嫌費力了。

  幼稚園老師,真不是人做的工作,從早上七點跟車起,九點接回所有小朋友,緊接著升旗、發牛奶、上課、收簿子、發點心,等小朋友吃飽把他們趕出教室去玩,好收拾滿地狼藉。

  接著又是上課、伺候小蘿卜頭吃午餐、睡覺、改本子、整理棉被、發點心、擦桌椅、上課……

  好不容易,等黃色車子送走一群讓人頭痛的小鬼後,你以為完事了嗎?才不!接下來還要打掃教室、整理校園,準備明天的課程……這樣辛辛苦苦捱過一整個月後,拿到的只有薄薄的一二十張鈔票,廉價的可以媲美泰勞。

  重重嘆口氣,夏日情抓抓散開的辮子重新把它們編起,她好想換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各位老師,明天下午要開園務會議,不要忘記準備下周教學單元。”園長從門口探進頭來,叮囑一聲,又匆匆自走廊離開。

  “哀怨哦,立法院不是更改工時縮短為八十四小時,怎還會有這種非人職業,有權教人兩星期連續工作一百三十小時。”淩苑苑呻吟一聲,明天的大單元由她主持,看來她又得要熬夜做教具了。

  “可不是,每天從早上七點上班到晚上七點下班,本以為星期六最好,可以五點下班,可是後面還有一堆教具在等著,唉……我們和菲傭有什麼不同?”冉英雄附和。

  “當然不同!請菲傭要供吃供住,可哪一天你吃過園長、住過團長的?我們啊!比菲傭還不如。”喬予亮瞟了笨笨英雄一眼。

  “我們要綁白布條到勞保局抗議!”日情義憤填膺地說。

  “別傻了,園長早說過,我們是老師,不歸勞保局管。”亮亮又澆下一盆冷水。

  “那我們歸哪一個局管?”英雄問。

  “自求多福局!”苑苑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說真的,如果能夠重新選擇,你們有沒有想過要選擇什麼職業?”亮亮說。

  “我要當情婦!”帶小幼班的日情說。沒有疑問的,情婦絕對符合她的需要——錢多、事少、離家近。

  “我要當花瓶。”苑苑說。每天不工作,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老板,讓他看得到、吃不到……嗯……感覺不錯!

  “我要當米蟲。”英雄說。光想著那種吃飽睡、睡飽吃,成天窩在床上就有人“放飯”的日子……哦,美哉、美哉……

  “我要當植物人。”亮亮更狠了,連嘴巴都不用動,就有人服侍她、負責她一輩子,多美妙啊!

  唉……哀嘆聲同時從四人口中呼出,覺可以睡飽一點,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好了!美夢只會在電影裏成真,現在哪個善心人士,肯幫我做單元壁報?”苑苑認分地率先站起身,其餘的人紛紛站起來。

  夢……留到半夜再做吧!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3
發表於 2008-8-18 07:57 PM|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躺於床上的男人緩緩地坐起,冷峻酷顏上浮是一片空然。

  轉望窗外的黑暗,再環視室內一切,男人斂下眼底一絲冷意,深吸了口氣。

  自接下副總裁位置後,男人覺得自己像極了一部冰冷的機器,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扣除睡眠時間,他依然只有工作。

  他的出生似乎就為了傳承蔣家的一切,甚至,他也沒有私人的交友時間。

  或許該說身為蔣氏企業副總裁的他,沒有找尋知心女伴的機會。因為除了與好友相聚外,舉凡他所參與公開或私人的宴會,全都是以公事為前提。

  想起璽胤、昊綸及晉堯三人曾有過的輝煌情史,再想想自己始終空白的感情生活,會教外人誤認他喜歡的是男人,似乎也變得理所當然。

  誰教圍繞他身邊的幾乎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呢。想起外界那些不實傳聞,蔣逍薩嘆出一聲無奈。

  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只是沒時間與她們交往,也好像一直在等待,等待著一個可以教他全心對待的女人,走進他所屬的世界。

  頓地,逍薩訝然怔住。因為,他從不知道自己竟會期待付出真感情。

  甩去心中不該有的想法,逍薩抬手抹去臉上的絲絲陰晦。看來,他這陣子是真的教工作給壓得喘不過氣來,才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出現。

  只是,他知道除了工作之外,身為蔣氏第一繼承人的他,該有更大的生活空間才是,但,他似乎沒有。

  他寂寞,也孤獨。因為縱使身處熱鬧商場聚會,在眾人高聲合談之際,他依然聽而不語。

  多年來,他早已習慣觀察周身環境,為自己創造優勢。而這樣寡言的他,似乎一直不太容易與外人相見歡。

  他們總說他冷酷無情、城府深沉,但卻不知那只是他個人的保護色彩。

  也罷,他一向就不怎麼需要外人的了解,只是……抬手抹過一臉的倦意,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好灰,也好暗。

  看一眼掛於墻上,正指著淩晨五點二十五分的鷹形吊鐘,適薩抬手耙過一頭亂發,掀開涼軟羽毛薄被,赤身裸體跨下床。

  邁開穩健步伐,高挺俊拔的身子直向窗臺走去。透過窗臺簾幕,他望向仍一片迷蒙灰暗的晨景。

  窗外天空很灰,灰得教人心情鬱悶,也灰得像是他的……內心世界……

  *  *  *

  雖然職啣仍為蔣氏副總裁,但早在多年前,蔣逍薩就已自祖父蔣天立手中接過企業經營權。所以,若說工作是他現在生活的全部,一點也不為過。

  尤其在決定為自己空出一段假期之後,這間寬大明亮的辦公室,更是他多日來惟一的生活空間。

  今天當然也一樣。

  忙著看過一份又一份的公文檔案,逍薩也對著陸續讓他找進辦公室的高層主管,下達一件又一件的重要指示。

  只是,一早就被緊急找來蔣氏企業,或坐或立或躺的三人,卻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逍薩還要忙上多久時間,才肯施捨他們一些些的注意力。

  “他是不是以為我們很閒?”橫躺在長沙發上的齊昊綸,忍不住嘀咕出聲。

  “至少——他現在是比我們忙。”倚墻而立的唐晉堯,回頭瞥看逍薩一眼。

  “他難得主動找我們,就隨他吧。”換了個舒適坐姿,關璽胤抬腿跨上茶幾,一手輕敲著沙發椅把。

  “不隨他,還能怎樣?”齊昊綸看了眼墻上掛鐘,再瞧一眼仍埋首公事堆裏的蔣逍薩,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盯看著逍薩沒有異樣情緒的臉孔,唐晉堯有些發愣。因為,他似乎極少見到逍薩冷靜與淡漠之外的任何神情,就連笑容也是。

  逍薩情緒一向內斂,就連有著多年交情的他們,也難得見到他的喜怒哀樂。這可是逍薩自己所要的生活方式?這一刻,唐晉堯陷入沉思之中。

  眼光劃過一旁記事本上,最後一項需要交代的公事,也確定一切皆已安排妥當,蔣逍薩在聽完特別助理重復他的一切指示後點了頭。

  “很好,就先這樣決定。”

  “是。”江特助回道。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和宮秘書就辛苦點,若有其他問題,可以去請示總裁,也可以請他們幫忙。”蔣逍薩簽下手中最後一份文件交給秘書,一邊朝三人方向看去。

  江特助知道上司指的是他多年好友。只是,才一轉頭,他即注意到他們三人異樣的表情。

  “蔣先生,你和關先生、唐先生,還有齊先生,都談過了嗎?”江特助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等一下我會和他們提,你可以先下去。”蔣逍薩淡瞥他一眼。

  “是。”再看三人一眼,江特助轉身退出辦公室,並帶上門。

  聽到逍薩與特別助理的對話,齊昊綸一翻身,差點摔下長沙發——

  “喂!你要去哪裏?”

  一抹淡笑,揚上逍薩的唇角。他笑看三人的反應。

  “你沒事不要隨便笑。”坐直身子,關璽胤擰眉說道。即使是笑,逍薩也笑的淡而無形,教他總感覺不大對勁。

  逍薩挑眉。

  “想要我們幫忙,可以。”唐晉堯拿出身上的煙點燃。“但是,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否則免談。”燃煙之時,唐晉堯、關璽胤,及齊昊綸互看一眼。

  此時,三人心裏想的是同一件事。就四人交情而言,在工作上給予彼此相互協助,是常有的事,所以,逍薩今天會特別邀他們到他公司談這事,就顯得有些怪異。

  除非,他剛所說的“不在的這段期間”,是指很長的一段時間。而就逍薩的生活習慣來說,即使到國外出差,也鮮少會超過兩個星期。

  而且在有他祖父蔣天立坐鎮的情況下,逍薩要他們幫忙只是一種預防措施,不見得真需要他們插手蔣氏企業的運作。但,該問的,他們還是想問。

  “還是你最直接。”過薩站起身走向唐晉堯,伸手拿過他點燃的煙。

  “是嗎?”唐晉堯笑搖著頭,再為自己點煙。

  “既然這樣,你就幫他吧。”才剛走到兩人面前的關璽胤,又順手拿走唐晉堯點燃的煙,笑說道。“他剛說的是我們三人。”瞧一眼又被拿走的煙,唐晉堯微蹙眉,再為自己點燃一次。

  “但是我還沒有答應喔。”齊昊綸動作快速又搶走他第三根煙。

  連續被搶三次,唐晉堯臉色微變。

  “我們都是多年好友,我也難得請你們幫忙,是吧?”像聊天似的,逍薩轉頭笑看齊昊綸與關璽胤。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齊昊綸吐出一口白煙。

  “我們自己的工作也很忙,所以,要我們幫忙是可以,不過你必須給我們一個正當的理由。”重新在沙發上落坐的關璽胤,順口接道。

  “是嘛!”齊昊綸瞟看他一眼。“沒有正當的理由,誰理你呀。”

  “我做事一向都有正當理由的。”仰天吐出一口煙圈,逍薩一笑。

  他再次的淡笑,教三人感覺有些異樣。

  “說來聽聽。”唐晉堯揚眉。

  “我想好好休息一陣子,也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借口,教三人一愣。

  “休息?!”齊昊綸頓地怪聲叫道。

  想想才結婚的他,不止公司忙,就連下班回家艾恰恰也不放過他,那,他都沒找時間偷懶休息了,單身的逍薩憑什麼可以說得這麼大方有理?

  “思考?”關璽胤感到訝異。向來幾近憑直覺做事的逍薩,竟會用到“思考”二字?他蹙了眉。

  “未來?”唐晉堯直盯著他看。隱約之中,他似乎感覺到逍薩想法的改變。

  “我想,你們現在應該都還滿意自己目前的生活方式。”緩緩吐出一圈圈白煙,逍薩神情有些恍惚。

  三人同時皺了眉,因為他們聽出逍薩語中的無奈。

  “而我……”斂下眼底的一絲迷惘,蔣逍薩雙手一攤,諷笑說道:“還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方式。”

  逍薩的話,教唐晉堯眸光一黯。

  “雖然表面上,我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有了,但我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還少了一樣什麼似的。”

  一看眾人詢問的眼光,蔣逍薩苦笑搖著頭。

  “你們千萬別問我是少什麼,我如果知道,早就想辦法解決了。”

  “你打算用多少時間?”像是真了解也體會到他的心情,唐晉堯難掩心中一絲澀意。

  “以一個月的時間思考未來,會不會太短了一點?”逍薩看似一臉輕松的笑笑問道。

  “一個月?”齊昊綸有些難以相信平時出國視察商務,七天都嫌長的逍薩,竟會一下放自己這麼長的假期。

  “這事很難說,說不定一個禮拜,你就回來了。”吐出一口煙圈,關璽胤直盯看著他的眼。

  雖然此時,逍薩看似瀟灑,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到逍薩的心似乎飛離了。

  “希望如此。”逍薩淡笑回道。

  “想去哪裏?”唐晉堯問道。

  “還沒確定。”對於這次的遠行,他沒有任何計劃。“也許會留在臺灣,也或許會出國,等過些天再看看吧。”

  “既然這樣,那就去吧,也許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們會先代你看著蔣氏。”唐晉堯不再多問。

  “找到未來的時候,盡快回來。”關璽胤將才吸了幾口的煙,捻熄在煙灰缸裏。

  “你最好是趕快回來,不然,我可是會想直接吞下蔣氏,到時你可別怪我。”即使談的是正經事,齊昊綸依然是一臉嬉笑。

  *  *  *

  蔣氏山莊

  提著簡單行李,身著輕便休閒服,蔣逍薩眼戴墨鏡,站立於才剛自運動室回來的蔣天立面前。

  “你這是在做什麼?”蔣天立擦拭汗水,蹙眉問道。

  “前些天我已經和你提過,要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你不是開玩笑的?那公司那邊——”蔣天立詫異地揚起兩道白眉。

  “公司那邊我已經交代下去,除非有特別急事,不然,他們是不會來麻煩你,再說……”深色墨鏡後的黑眼,閃過一絲無奈。

  “再說,自從進公司後,我從沒真正休假過,就算是依公司休假條例,我也已經有近三個月的休假天數。”

  “我沒有不準你休假的意思。但是這樣可以嗎?你不在,公司那邊……”蔣天立擔心的是這段期間,公司裏群龍無首,會亂成一團。

  “沒什麼不可以的。”他唇角諷揚。“如果我一不在,公司就出亂子,那我這個掌權者,也該引咎辭職。”

  “你!”那似對公司存在與否,不怎麼在意的言語,教蔣天立蹙緊了眉。

  直視向來教自己引以為傲的長孫,蔣天立不由想起前些天林氏企業董事長的聯姻提議。

  也許他不該幹涉逍薩的婚姻大事,但與林家聯姻,不僅門當戶對,對蔣氏企業也有些許益處。

  再說,林家獨生女林璒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不僅人長得漂亮,工作表現也可圈可點,是不可多得的女強人。

  如果逍薩能娶她進門,那對蔣氏企業來說,無疑是多了一個人才。

  只是逍薩會聽從他的意思嗎?看著被深色墨鏡掩去雙眸、薄唇緊抿的長孫,蔣天立突然不是那麼的確定。

  因為,自小即失去雙親,而由他親自撫養長大的逍薩,雖然向來尊重他所有決定,卻也有自己的堅持。就如這次他的執意遠行。

  “如果沒其他的事,我該走了。”注意到爺爺眼底一閃而過的心機,蔣逍薩忽地撤揚唇角,作勢看了眼時間。

  逍薩不知道爺爺又在打什麼主意,但卻明白他心中所算計的,必是有關蔣氏的一切。而他——蔣逍薩就歸屬於蔣氏所有之一。

  想著自己將要再次被算計,追薩難掩心中澀意,而教一絲苦意竄喉直上。不過他還是記得現在這時刻,並不適合他再多想這些。

  畢竟,他即將有一段只屬於自己的時間。想到這,一抹笑意揚上他的唇,淡化了他唇邊澀意。

  “等一下,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蔣天立把握時間,想提出與林家聯姻的事。

  “如果可以,是不是能等我回來再說?”他微擰眉。

  “這……好吧。”注意到他眼底異樣,蔣天立點了頭。

  “謝謝。”禮貌而客氣的生疏回應,似乎一直是他們爺孫倆的相處模式。雖無奈,但他卻一直無法跨越這條鴻溝。

  見到逍薩眼中的一抹無奈,蔣天立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時再給他壓力,而該給他一點呼吸自由空氣的時間。

  畢竟這三十幾年來,追薩一直都是個孝順的孩子。給他一點只屬於他自己的時間,對他這個做爺爺的來說並不難。

  “早點回來。”白眉微揚,蔣天立噙笑說道。他也該有多一點的時間來與林家商量聯姻的事。

  這樣等逍薩一回來,或許就可直接上結婚禮堂,為蔣氏企業將能力不錯的林璒惠網羅進來。

  “知道了。”

  沒料到即將到來的風風雨雨,點了頭,揮了手,逍薩唇角揚笑瀟灑轉身,直步向那通往他未來之路的寬高大門。

  停駐玄關門口,望著門外一片燦爛陽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難掩唇邊笑意。

  只要一跨出這裏,只要再走一步,他就可以更接近自己的未來。斂下眼底滿是愉悅的光芒,他淡笑出聲。

  活了近三十年,他似乎從沒有過此刻輕松愉快的心情。

  抬眼望向那已灑下溫柔晨曦的淡藍天空,帶著一身的隨意與輕松,逍薩揚眉含笑,昂首闊步跨出那高高門檻,執意向外追尋自己的未來……

  *  *  *

  沒有目的地,他只是提著一件小行李,一再遊走於國與國之間。

  星期一他還在英國,星期四他人已經到了希臘,而下星期——再說吧

  想到毫無預定目標的旅途,逍薩抬手抹去一臉的陰鬱。

  原以為此行就算找不到未來,也能讓他稍微放松心情。但他的心依然……依然晦暗灰蒙。

  跨下希臘撒皇飯店特地撥給他用的房車,逍薩揮了手要司機自行離去。

  多日來的四處遊走,他覺得累了,想直接回房休息。但,身後傳來滔滔海浪拍打巖石的巨大聲響,卻喚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轉過身,他靜看眼前有著白浪翻湧的深藍大海。

  記得清晨時分他才見到它的寧靜,此刻卻看到它迥然不同,撼人心弦的激湧翻蕩。同是這一片大海,卻在不同的時間裏,給人不同的感受。人生是不是也如此的不可預知?

  呼地一聲,海風乍起,拂掠過他額前低垂的發。

  呼吸盈滿海洋氣息的空氣,逍薩抬手遮住自天上映射而下的亮閃陽光,瞇眼瞧著那一片無法觸及的蔚藍蒼穹。

  清晨的灰蒙天色,似乎也教這午後烈陽給映得萬分燦亮。如果他的人生,也能有如此的改變,那……頓悟心中想法,逍薩撤下手,笑搖了頭。

  如果沒有找到所謂的未來,他的人生又能有什麼改變?抬手耙過讓風給吹亂了的發,呼出一口心中悶意,逍薩想轉身回房休息,不想再繼續思考。只是——

  一句來自身後的輕柔嗓音,似一首輕快旋律,輕易抓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這裏的景色真的很迷人。”

  “之前是奧地利、捷克、倫敦,現在是希臘,你這暑假過得還真充實,好教人羨慕。”

  “你也可以。”她笑著說。

  “我?算了啦。我又不像你除了幼教工作,還外兼翻譯賺錢;況且我現在也不像你單身一個,想到哪就到哪,像這次陪你來希臘,他就在那邊哇哇叫的,真是討人厭。”

  “有這麼一個愛你的男人,你不滿意嗎?”那似含笑的輕揚語音,教人有種好心情。

  “哎呀!你別提他了,想到他剛在電話裏說人已經到這了,我心情就很差。”

  頓時,一聲清亮笑語,伴隨著陣陣浪濤聲,回蕩於這寬闊天地間。

  “我心情已經夠差了,你還笑!”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她笑聲依然,“但你別忘了,他可是因為在乎你才跟來的。”

  “這……”

  “你就快去大廳等他吧,省得他以為你失蹤還是被綁架了。”

  “哎喲!你不要推嘛,我知道了啦。”不是很情願的聲音。“那你等一下要去哪裏?”

  “四處走走。”她簡短回道。

  “丟下你一人,我還是覺得不太——”

  “沒關係的。”她一點也不在意即將落單。“你可別忘了我的語文能力還不錯,一個人也可以自助旅行。”

  “可是萬一有人見你單身好欺負,想騙……”

  “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被騙的。”她巧笑一聲。“而且,說不定沒你跟在身邊,我還真能在這裏找到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呢。”

  “哈,你別說笑了,我就不相信你們這幾個幼教老師的如意算盤,都能撥得噠噠響。”

  “我的算盤會難打嗎?”她像有些不確定。

  “以你的條件來說,是不難打啦,但你不是那種人。”

  “那可不一定。”

  “是嗎?”充滿懷疑的語氣。

  “當然——”在一句肯定之後,是一聲輕如夏風的笑語。“只要我願意。”

  忽而傳來的風聲,斷斷續續的浪聲,還有那緊抓住他注意力的輕柔笑語,一再襲入他緊閉許久的心靈。

  轉過身,他極想看看擁有那輕柔嗓音的女子。只是,看著一張又一張的洋臉孔,逍薩完全無法將聲音與他們合而為一。

  她在哪裏?凝視前方因旅人陸續進出,而不斷旋轉的飯店深色玻璃門,他問著自己——

  那個有著輕柔嗓音,與似拋開一切的悠閒態度,意外撥開始終籠罩住他心口的層層灰色迷霧,而滲透進他心的女子……在哪裏……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分享使你變得更實在,可以使其他人感到快樂,分享是我們的動力。今天就來分享你的資訊、圖片或檔案吧。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4
發表於 2008-8-18 08:04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一陣陣清冷晨風,悄悄襲進他從未關上的窗子。

  瞥看窗外晨景,逍薩微抿薄唇。他覺得今晨氣溫有些冷,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又如窗外天空般灰蒙晦暗了。

  頓地,他深吸一口清冷空氣,想甩去心底的沉重。

  他極想改變自己的心情,也極想再有昨天下午那種短暫的好心情,因為即使短暫,也教他覺得自己的內心世界,不再這樣的沉,這樣的灰。

  想到當時那種即將退去灰蒙色調的愉快心情,逍薩的心為之一振。只是,那種心情卻可遇不可求。

  帶上房門,他心思煩鬱一路走向電梯,無視已等候門口的專屬司機,戰戰兢兢與他同進電梯直下一樓飯店大廳。

  他不清楚自己今天想去哪。但,不管要去哪裏,他知道自己必須先走出飯店,不然他就只能在飯店裏繞來繞去。

  沒注意到前面異樣,胸口一個突來的撞擊,教蔣逍薩擰緊了眉。

  悶哼一聲,他腳步略停,卻也無謂的想再次跨步前行。不過就是旅人間的一個意外擦撞事件,根本無須他的駐足與留心。

  “哎,好痛!”她痛喊一聲。

  記起忘了帶錢包出門,想回房的夏日情,才一轉身,就因迎面的撞擊,而向後踉蹌數步。

  那一聲喊疼,教逍薩頓然收回跨出的腳步,怔愣住。

  那嗓音,他像昨天才聽過……

  才一揚眼,逍薩即見到原隨意夾於她發上的發飾,因與他的撞擊而墜落於地。頓地,那失去束縛傾洩而下,如黑緞般美麗的長發迎風飛揚。

  訝見黑發紅顏,蔣逍薩愣於原地。

  那教長發輕拂過的白皙肌膚,似漾著水意般吹彈可破,而嵌於上的清亮大眼如晨星般深邃迷人;順著她秀挺鼻梁往下瞧視,他見到了引人遐思的柔嫩紅唇。她看起來是如此的——纖柔美麗,也清新自然。

  失去飯店建築物的遮蔽,退入朝陽底下一身純白的她,在海風強力吹襲下,就如一朵綻放於陽光底下的清麗百合,隨風搖曳。

  那似與海天融為一體的清雅,緊緊抓住了他的視線。

  逍薩不知道天空何時變得如此清朗無雲,之前才見到的灰蒙天色,在此刻已教一層淡藍所替代。

  海風輕襲,藍海輕蕩,黑發飛揚,逍薩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極為高昂。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可以轉換得如此快。

  雖然陌生,但他一點也不想否認,此刻心中對黑發女子乍然湧起的莫名好感。只是他對眼前女子的所有注意力,全因她頓失重心一再向後退去的身影,而被迫召喚回神。

  見她腳步踉蹌,逍薩伸出手想拉住她。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

  頓見跌坐於地的她,逍薩黑眼沉亮。他以為她不會跌得如此狼狽,一聲輕笑逸出他的口。

  “蔣先生,你沒事吧?”跟在蔣逍薩身後走出大廳旋轉門的司機,一見有人撞上他,幾乎要被嚇掉了魂。

  “我沒事,不過她可就——”俯視身穿白色輕便短衫衣褲,雙手蒙住臉龐跌坐於地的長發女子,逍薩挑高了眉。

  聽到他說沒事,司機頓時安心的直拍胸口。但是,他橫眼忽地一瞪——

  “小姐,請你走路小心一點,好嗎?像你這樣突然轉身的動作,很容易出事的。幸好蔣先生沒事,要不然你教我……”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聽得懂,司機沒好氣的對著跌坐地上的夏日情叨念個不停。好痛!捂著被撞痛的臉龐,夏日情痛擰了眉。她是撞上了什麼東西,這麼硬?

  只是還來不及細想,日情就因上方突然被擋去光線的陰暗,與不斷傳來的叨念聲,而意識到自己正身處飯店大門口。

  急撤下捂住臉龐的雙手,她一手撩過被風吹亂了的長發,一手想撿起掉落在不遠處的發飾,然後快快遠離這個讓她出糗的地方。

  只是她手才伸出,就已經有人先她撿起那蝴蝶發飾。

  “哎!那是我——”一仰起頭,一聲中文已脫口而出。只是她話未說完,即因出現在上方的男性臉孔而睜大眼瞳。

  斜落而下的短發,覆住他寬高前額,那盈滿強烈男子氣息的濃眉下,是一對看似深沉無底的黑色眼眸;然而,在他挺直鼻梁下的略薄雙唇,卻隱約噙有一記迷人笑意。

  那迷人笑意,就似一道溫柔晨風,輕輕掠過了她的心頭。

  即使不見他身後晨曦的柔和,在他噙笑臉龐上,她依然見到了最溫柔的晨光。擋住她光線的他,此刻就像是她一人所有的晴朗天空。

  似被攝去了魂魄,夏日情仰臉靜凝上方的俊酷顏容。她願就此沉浸於這無人打擾的天地之間……

  “你不起來嗎?”見她凝望自己出神的模樣,逍薩不禁笑問。

  突來的聲音,教夏日情驚覺自己此刻的饃態。頓時,一抹紅暈快速染上她粉嫩臉頰。

  瞧她渲染紅暈的清麗臉龐,一股莫名情緒突地竄上逍薩心口。

  “你的臉好紅……”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他想輕觸那似可掐出水意的柔潤肌膚。頓地,他微愣。

  “咳,”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蔣逍薩急忙清了喉嚨,繼而轉手將她拉起,“快起來吧。”

  “我……”借助他的力量,日情狼狽起身。

  瞥見他似笑非笑模樣,她滿臉羞紅,轉身即想快跑進飯店。只是,仍讓他給拉住的手,教日情只能尷尬立在原地,一再東張西望想借以忽視他的注視。

  注意到她想避開自己的視線,逍薩微挑眉。

  “剛才你撞得真用力,看你額頭都撞紅了。”他故意說道。

  “呃?”夏日情頓地瞪大眼。急抽回讓他給拉住的左手,啪地一聲,急捂住自己的額頭。

  看她極為快速的動作,逍薩略感有趣地點著她的鼻尖。

  “這裏也紅了。”他想知道她再來會顧哪裏。

  “啊!”瞠大眼,夏日情猛地拍掉他的手,自行以右手捂住。

  看見她雙手準確捂住他所說的部位,逍薩雙眉微擰。直視她惟一不變的清亮眼瞳,他唇角微揚,忽地對她一笑。

  瞧見她乍然嫣紅的粉嫩臉龐,逍薩頓時笑得有些自在也有些得意。他是知道自己對周遭的特有影響力,但,卻從沒真正注意過,也沒在意過。

  而對短短時間之內,一再見到她臉頰泛染紅暈的模樣,他覺得有些新鮮。

  “你的臉——”存心想逗弄她,蔣逍薩傾身向前,笑看她早已羞紅的臉龐。“又紅了。”

  頓時,夏日情教他逗得滿臉漲紅。

  “哎呀!你這人怎這樣!”紅著臉,夏日情急拉開兩人距離。

  “這樣是怎樣?”她似嬌嘎似微怒的抗議聲,教逍薩覺得有些有趣。

  “你!”見到他眼底明顯的捉弄之意,夏日情怒撤雙手,瞪看他。

  “對不起。”她的瞪眼模樣,讓逍薩笑出聲。

  注意到自己在短短時間內,就有不斷想笑的好心情,蔣逍薩覺得意外,也覺得這樣的感覺:很特別。

  他的歉意與笑意,緩和了日情臉上的難堪。

  “你的道歉聽起來一點誠意也沒有。”她瞟他一眼。

  “是嗎?”忽略她話中的不滿,他笑搖頭,轉換話題。

  “你來自臺灣?和朋友一塊自助旅行?”他想多知道點她的事。

  他話才說完,夏日情已滿眼警戒,猛地向後退一步。

  “你怎麼知道?”

  笑看她眼底對他的提防,逍薩伸手指向昨天下午自己所站的地方。

  “昨天我在那裏聽到你和朋友的部分談話,你的聲音讓我記憶深刻。”

  見到她顯然驚訝的表情,逍薩對她肯定的點頭。

  “如果我沒錯聽,你現在應該已經落單了,是嗎?”

  “這……”她猶豫著是不是要說實話。雖然昨天她看似大膽不要朋友的擔心,但一人出門在外,她還是怕會遇上麻煩。

  “你的朋友擔心你受騙,但你說不會,還說……”

  看著他突然變得若有所思的黑眼,夏日情因氣氛的改變,而再與他拉出一步距離。因為,他那深沉的眼眸,似有某種堅持。

  “有可能會在這裏找到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哎……那……那是……”聽到他重復自己昨天的話,夏日情頓時顯得手足無措,粉頰羞紅。她不知道自己隨意的玩笑話,竟會教他給聽到。

  過於容易羞紅的臉龐,再次擒住逍薩所有視線,教他心口一窒。

  “放心,我不是想取笑你,而是想知道——”他突然凝進她的眼。“我能否邀你一塊共遊希臘?”

  清亮大眼忽地瞪視面前這個有著極優異外在條件的男人。

  她是在做夢嗎?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竟會對她作出這種邀請?夏日情極想由他眼中,探出他的真實話意。

  見到她突地瞪大的眼,逍薩覺得自己從沒如此狼狽過。因為——

  坐擁蔣氏集團的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居然還得這樣……這要是讓璽胤一行人知道了,豈不是會被當成笑話看。

  感到面子盡失,蔣逍薩臉色難看,轉身就想離開。

  注意到他已變了色的酷顏,日情知道該是連他也對自己出口的話感到訝異。也許那只是他一時的玩笑話,但她並不想就這麼與他擦肩而過。因為,就算被騙,她也想為自己在這段旅途裏,留下些許浪漫回憶。

  夏日情鼓起勇氣奔向前,挽住他的手臂。

  “我……我還沒回答你呢。”拿下他始終緊捏於手中的蝴蝶發飾,日情深吸口氣,直視他驚訝顏容。“是我的,就會是我的。”

  “你……”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挽住男人的手,所以就算剛才只是你一時的玩笑,希望你也別讓我太難堪。”

  放開挽住他的手,夏日情微抿紅唇,緊張的十指交續於身前。

  “我知道這很離譜,但是能在異國相遇,進而說到話,讓我覺得我們應該有緣才對,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看上我哪一點,但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的心情,你說是不是?”克制住心底的緊張,她直視他的眼。

  “你的意思是,”他訝異於她的坦白。

  “我很高興能與你共遊希臘。”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和他會有一段美好時光,所以就算日後她必須獨自舔舐傷口,她也心甘情願。

  “你……”抬起她下頷,逍薩凝進她清亮大眼,轉手輕撫她粉嫩臉龐。“你要知道,我們不一定會有結果。”

  “沒關係的。”她抿了唇,露出一抹淺笑。

  “和我在一起,你的假期可能會變得有些亂,也會少了一些該有的自由。”

  “我無所謂。”那清如水的眼瞳,閃過一抹淡然。

  過慣了一成不變的生活,她也想為自己的未來做一些改變。而如果她想改變未來的生活方式,那改變現況該是她為自己未來勇敢跨出的第一步。

  倘若她連這一步都跨不出去,那她又如何能談及未來?

  “在這個意外的人生旅途裏,我不需要你的真心,我只要——”抬手撩過隨風輕飄的發絲,她抿唇一笑。“我只要你現在對我所擁有的特別感覺。”

  見到他倏地睜大的眼,日情笑得有如陽光般燦爛而耀眼。在這一刻,她真的相信自己在他心底是特別的。

  “你——”霎時,逍薩明顯感覺到她那楊笑歡顏,似一陣涼風,輕輕拂過了他此時略顯急躁而從未安定的心。

  她是特別的。因為,沒有多少女人,能像她這般不求未來,只求現在。但以後呢?以後她的想法是否依然不變?

  雖訝於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但逍薩一點也不想否認這個發現。因為——

  第一次,他第一次因為見到別人的笑顏,而有了想笑的心情。那揚於她唇際的檠笑,不僅擒住他目光,也緊緊抓住了他曾經灰蒙一片的心。

  那噙笑紅唇,那晶亮眼眸,緩緩退去他生命中原有的灰蒙色彩,為他揮灑出一片有如夏天晴空般蔚藍的耀眼光採。

  在她笑意淺揚間,逍薩感受到一種名為溫柔的感情圍繞。

  那似已除去心頭沉重負擔的輕松心情,教他唇角不住上揚。她可知——

  她笑了,他的世界也跟著笑了。

  *  *  *

  見過美麗海洋,看過湛藍蒼穹,走過宙斯神殿,他們也一同參觀著名的海神殿遺址,仰望眼前倣似支撐著這一片深海蒼穹的古老石柱。

  踏遍希臘各景點,品嘗當地美食,瀏覽過島國風情,原本存在兩人之間的陌生距離,也慢慢地教這異國的浪漫氣氛所淡化。

  只是,一個月的時間不夠他們分享彼此的快樂。所以當逍薩說出自己可以再有兩個月的假期時,日情即在當天晚上打電話回臺灣向園長請假。

  像是相識多年,他們聊著彼此的生活與工作。只是,當日情聽到他是因為工作壓力過大,而選擇度假調適心情時,她就一再避開有關工作話題。

  而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彼此距離的縮短,兩人如今已形同情人。

  漫步沙灘,仰望夜空一片燦爛星海,即使不語,他們也靜心感受著剎那間的心意交流。

  一直到現在,即使是一抹淺笑,兩人也深深體會到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美麗意境。

  *  *  *

  搭上郵輪,望著船底波波翻起的浪花,兩人絕口不提即將回臺的事。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這快樂的假期,是不是這樣就結束,也不知道回臺之後,是不是還能再見到對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擁有此刻的心情感受。

  這心情感受……像是一場真實愛戀。

  白天的燦眼陽光,此刻已教高掛於夜空的皎潔明月,直灑落下的一道道銀色光芒所取代。

  不想面對即將的分離,晚餐過後日情避開他的追尋,獨自在甲板一角,回想這段有他相伴的假期。

  忽地,一道深深疼意侵入她心。

  她想繼續有他相伴,但她卻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因為方才用餐時,他竟在她隨口談及她似乎在哪曾見過他,覺得他有些眼熟時,道出令她難以相信的身份。

  副總裁?她從沒想過自己竟會遇到這樣一個身份不凡的男人。

  雖然之前從他多項行事作風與飯店對他的禮遇上,她感到有些怪異,但誰會想到自己在異國所認識的旅人,會是一位權勢掌中握的集團副總裁?

  這一切就像是夢,而夢終究會醒。

  抿了唇,斂下眼臉遮去眼中水影,她逸出一聲輕嘆……他的身份教她退卻,也教她自卑。

  在她艙房找不到人,逍薩直接來到甲板尋找熟悉的身影。才一見到那纖柔身子,一道悶意已自他胸口緩緩退去。

  他以為日情早知道他身份的,直到方才用餐,他才知曉原來相處近三個月的她,知道的蔣逍薩就只是在希臘認識的自己,而不是身為蔣氏企業副總裁的他。

  凝視靜立夜空之下,手扶船身欄桿,任由長發輕揚風中,教一抹銀色光圈所圈圍住的她,逍薩心底有著疑問升起。他不明自情為什麼要突然躲他?

  知道他是蔣氏企業副總裁,不該是要更加貼近他嗎?那為什麼她卻越退越遠?她可知道她突然的改變,教他有著莫名的失落感?

  不可否認,她的出現真教他的世界變了,變得生動且充滿活力。

  每晚深夜他都期盼著清晨快快來臨,而每天清晨他更是期待向她輕叩房門的那一刻。因為,看著她那因他而輕揚起的清新笑意,他的心也隨之高揚。

  或許是希臘的浪漫氣氛感染了他向來無人進駐的心,讓他感受到日情之於他的重要意義,雖然認識不到三個月,但他已經有一種想結婚的衝動。

  只是他的衝動尚未出口,日情卻已經因他的身份而遠遠退開。

  一直以為擁有權勢對自己會是一大助益,但此時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對這束縛於身,令她遠離的權勢,逍薩突然感到有些不適。

  “日情——”來到她的身後,逍薩伸手將她緊摟入懷。

  她身子一僵。

  “我的身份真有那麼可怕嗎?”他輕吻她的頸項,低聲問道。

  她抿唇不語。

  “再怎麼說,我一樣是你在希臘遇見的蔣逍薩,不是嗎?”

  她垂下頭。

  “我知道你對我有特別的好感,否則你也不會拒絕其他向你搭訕的男人,而只跟在我身邊,不是嗎?”擁住她的腰,他埋首她頸項問。

  “那也是因為你始終只在意我一人……”閃閃水意乍起。

  聽到她的回應,逍薩放下懸於半空的心。因為只要她肯開口,他就能找出令她退卻的主因,就能想辦法解決。

  “沒錯,其他女人我都不要,我就只在意你一人。”他笑揚唇角。

  “你……你教我該怎麼辦……”側仰容顏,她神色黯然。

  “日情?”她那無法掩藏的愁緒,教他一愣。

  拉開環在她腰上的手,日情退出他溫暖懷抱,轉望遠處的一片黑暗。

  “雖然離假期結束還有幾天,但我想……”她微抿唇角。“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她的話震住了逍薩所有心思,教他怔於原地。

  “就這樣算了吧。”望著深沉大海,她笑出一抹淡然。

  “你!”像是被掐住頸項,他頓地無法呼吸。

  夜是這樣的沉,海是這樣的深,在微微海風吹襲下,浪濤聲隱隱約約……

  “這樣就退縮了?這樣就想擺脫我?還是這假期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一點意義存在?”他話一句句的問,心也一陣陣的寒。

  “我……我們的世界相差太多,根本就不適合。”她感受到他話中的怒意。

  他憤怒於日情所給予的回答。

  “不適合?現在不適合了?”扳過她的身子,逍薩要她直接面對自己。“那在知道我身份之前呢?你也認為我們不適合?”

  “這……”她轉過頭,避開他憤怒的眼。

  “你可以和讓你誤以為是一般上班族的我自由談心,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卻不能接受我原來的身份?這是什麼道理?說得過去嗎?!”他聲音怒揚。

  他的怒聲質問,教她鼻酸。他到底想怎樣?他該高興她自動選擇離去,而不死纏住他才對,那他到底在生氣什麼?眨去眼底水意,日情頓覺委屈。

  “是沒什麼道理,因為感覺對了,我也想擁有……”

  “你——”見到她眼底的一絲水影,他心是一陣亂。

  “雖然之前我曾說過不想得到你的真心,但我後悔了。我根本就沒那本事可以和你玩這種假期愛情,因為,我會當真的。”

  聽到日情說出自己沒本事玩假期愛情,逍薩頓然一愣。拉回差點失去的理智,他松開對她的鉗制,靜聽著她的心底話。

  “如果你只是一般的上班族,那我至少可以對未來抱有期待,相信自己可以用真心感動你。”她突然淡笑出聲。

  側仰容顏,日情望向繁星點點的美麗夜空,輕嘆出聲。

  “但你不是。你掌握權勢、見過大場面,這種假期愛情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那隨著假期的結束,你說最後受傷的人會是誰?是見過世面懂得手段的你,還是連幼教工作都做不好的我?”

  他不發一語,聽著她的心情訴說。

  “雖然我曾說過無所謂,但現在我做不到。”瞧不出任何情緒的水亮瞳眸,直視著逍薩與夜同黑的眼。“我不想讓一段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感情來傷害自己。”

  如果這是日情擔心與退卻的主因,那……凝看她的眼,一抹笑意突然揚上他的眼。

  “相處近三個月時間,我是不是能讓你信任?”抬起她的下頷,他笑問。他要確定日情願意相信他的話。

  他突來的笑意教她微愣,繼而點頭。

  “你一樣在乎我、喜歡我,不是嗎?”

  夏日情不知道他問這話的用意何在,她選擇沉默。

  “我喜歡的一直就是在希臘認識的你,在乎那個據說在幼稚園裏不怎麼稱職的你,也在意那個聽說有時會被學生給氣得想換工作的幼教老師。”他訴說著自己對她的喜歡與在意。

  “逍薩你——”他的坦言教日情頓時無法思考。

  見她怔愣模樣,逍薩一笑。

  “我也不想玩假期愛情的遊戲,但——”斂下眼底笑意,逍薩凝眼直視身前一直教他在意的女人。“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你……你是說回臺灣之後,我們還是可以……”她心兒怦怦直跳。

  “你願意嗎?”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夏日情伸手緊緊地環住他。

  她埋首於他胸膛之中。

  不是承諾,不是誓言,只是短短幾字,卻也撫慰了她不安的心。

  如果逍薩都不介意她身份平凡而願意繼續與她在一起,那她又何必在意兩人的身份差異?

  仰起臉龐,夏日情抿唇凝望他深邃溫柔的眼。

  縱使身處黑夜,在他眼底,她依然見到了一抹絢爛陽光……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5
發表於 2008-8-18 08:19 PM|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他不過巧遇有生意往來的國外客戶,而到一旁多聊了會,她的面前竟就多了三個空酒杯?

  “不要再喝了。”見她粉頰酡紅一臉醉意,與一旁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逍薩擰眉拿走調酒師自動為她送上的一杯調酒。

  一見眼前酒杯被搶,夏日情倏地瞪大眼。

  “那是我的!”她猛伸手搶回他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抬手抹去殘留唇角的酒液,夏日情一臉得意的將杯口朝下,咧著嘴對他直笑。

  “這……這冰茶好好喝。”

  看著一旁還殘留有汁液的杯子,逍薩拿過舔嘗一口,頓時有些無力的搖了頭。

  “冰茶?”他可不以為這郵輪酒吧裏,真會有賣冰茶。“你說的該不會是長島冰茶吧?”

  “對……他剛才就是說長島冰茶。”夏日情滿臉驚訝,指著調酒師猛點頭。“他知道……他知道我從臺灣來,就特地調冰茶給我喝……他還說……”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去。”冷看調灑師一眼,逍薩伸手楊扶她起來。

  回房?打了一個酒一嘀,日情搖著頭,點數吧臺上的空杯。

  “不行不行!我才喝了一、二、三、四……”她甩甩頭,眨著一雙大眼。“我還有六杯沒喝到。

  “還有六杯?”他音量突然高揚。

  夏日情偏著頭,睨眼瞧他,再指著旁邊六個大男人。

  “對呀,他們……他們幾個說只要我喝下四杯,就要幫我買單,還每人再送我一杯耶,不喝可惜。”酒意微醺的她很計較的。

  一轉頭,她抬手招來調酒師。見對方傾身,夏日情突地出手抓住對方衣領,瞪眼道:

  “你……你還要給我六……六杯,然後都算他們的賬……”她中英文夾雜,邊說邊用手指四處指著。

  驚看她抓人動作,逍薩臉色難看的扳開她扯住對方衣領的手。如果再讓她一人留在外面!他真不知道她還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言行出現。

  “都一副醉樣了,還想喝酒?”

  一把拉下高腳椅上的她,蔣逍薩強拉她進入化粧間。不理會旁人的異樣眼光,逍薩緊繃著臉旋開水龍頭,拿出身上手帕浸溼,擦拭著她的臉。

  臉上的冰涼感覺,教夏日情舒服的閉上眼,讓逍薩一再重復手中動作。

  “有沒有比較清醒?”擰幹手帕,逍薩拉著她走出酒吧,循著甲板往艙房方向快步走去。

  “嗯。”迎面襲來的陣陣海風,讓夏日情頭腦清醒不少。

  “獨自一人在外面喝酒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他一邊走,一邊念。

  “你……”一路被他拖著走的日情,腳步踉蹌。他一定要走這麼快嗎?

  “難道你沒注意到旁邊那些男人的眼神?”想到剛才一進酒吧,她被圍於眾男人間的模樣,逍薩頓時有些生氣。

  “活像是餓狼要撲羊,惡虎要掠食——”他越說越氣。

  甩了甩頭,日情一邊困難地想跟上他的腳步,一邊傷腦筋的想聽清楚他不斷隨風飄散的話。

  什麼狼呀羊的、虎啊獅的?這郵輪上有動物園嗎?那為什麼他沒帶她去看過?夏日情一臉狐疑地盯著他的背影。

  “以後沒有我陪著,不準你一個人獨自喝酒,聽到沒有!”不管要求是否過分,逍薩憤聲規定。

  放縱已經有些飄然的情緒,日情仰起臉龐望向天上星辰,任由逍薩拖著她快步直走。

  “好。”她點數著天上閃亮繁星。

  得到心中想要的回應,逍薩松了好大一口氣。不過,他心底還是有一些話要和她說清楚——

  “你要知道,我不是想管你,而是擔心你會受騙上當被欺負。”

  “好,我知道。”她沒有異議繼續點數著星星。

  “嗯,很好。”他滿意的點頭,但,隨即又擰了眉,“要是我再晚一點到,還是真讓你喝了十杯,我看你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

  他話才說完,日情已經調回仰望夜空的視線,不滿地對著他的背影提出抗議——

  “怎麼可能?你是我最在意的男人,我怎可能會不認……不……認……”

  頓地,兩人同時愣住。

  瞪著一雙大眼,夏日情看著突然停下腳步,松開手回身望她的男人。

  他緊凝不移的眸光,教她臉色緋紅,而垂下頭。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因為在他凝眼注視之下,日情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暈眩。

  “我是誰?”抬起她低垂的容顏,逍薩盯看著她燦如星子的雙眸。他不想她是醉言醉語。

  “你……”她神情緊張望向天上一片星海。

  “快說,我是誰?”他急切再問道。

  “逍薩。”側過頭,避開他有些炙熱的眼神,日情羞紅臉想奔離他的身邊。

  只是她步子一個不穩,即往圍桿處撲去。

  滿心驚喜尚未退去,逍薩就因她突然的動作而嚇出一身冷汗。他緊急伸手攬住她,將她帶回懷裏。

  “醉了的人,還想跑?”他懲罰性地使勁縮緊臂膀。

  “我……你……我現在才沒有醉……”低頭一見被他緊摟住的地方,夏日情顯得局促不安。

  還未察覺有哪裏不對勁,逍薩因她身子的柔軟而傾身緊貼著她的背脊。

  “你的身子好軟。”

  “我……我……”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剛不是還會搶我的話,怎現在卻我了個老半天,也我不出一句?”他悶笑著她的改變。

  怦然直跳的心兒,似乎就要衝出她的口了。

  她突來的沉默,雖教逍薩有些不解,卻也情願沉溺於她此刻無聲的溫柔。似熨貼著她的心口,他感覺到了她急速跳動的心——

  頓時,竄進腦子的柔軟觸感與想法,教他身子頓地一僵。他瞪看自己自後緊緊環住她柔軟胸部的雙臂。

  “我……”他突然也說不出話。緊摟住她的雙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身後的僵硬,讓日情知道逍薩已經發覺他對她的親昵動作。她突然有些想笑。

  “怎現在換成你在這我了個老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側仰臉龐,夏日情笑著送還他剛對她的戲謔。

  “你!”他一愣。直到見日情眼裏的笑意,逍薩這才又笑了開來。“你這女人,居然敢笑我?”

  “是你先取笑我的。”拉開他的手,夏日情轉過身子,滿眼含笑。

  “你真是——”笑點她的鼻尖,逍薩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他以為自己能像以往般單純點吻紅唇而隨即撤離,但是她那染有酒味的柔潤紅唇,卻一再引他加深炙吻。他一手抵住她的背,一手緊貼在她的臀上。

  面對他突來的熱情索吻,夏日情睜大眼。

  她知道自己該推開他,但是,才觸上他胸膛的雙手,卻因他不斷注入激情狂熱的吮吻,轉而抬手緊摟住他的頸項。

  逍薩不知道兩人是怎麼離開甲板回到他寬大豪華的艙房。因為,一切的激情是來得這樣理所當然。望著身下的美麗,他——

  “日情……”胯下的激動難耐,教他痛苦擰緊眉。

  沉醉於他雙唇雙手的挑弄,夏日情粉頰緋紅,雙瞳迷離。仰躺於大床之上的她一臉嫣紅,誘人視覺。

  “嗯?”她喘息著。

  “再下去會發生什麼你我都知道,所以現在……我只給你一次拒絕機會。”那一聲輕呢嬌喘,教他氣息不穩。

  他的提醒,與微微抬高的身子,引來她一聲長嘆。抬手環上他的頸,日情要他俯下頭。

  “我從不想拒絕你,只想你能——”輕輕的,一聲低語傳進他耳裏。“愛我,珍惜我。”

  那一句句輕聲呢語,似一道電流引他身子一震。緩緩地,他勾揚唇角笑得得意且滿足。他知道自己已經進駐了她的心。

  “或許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已經為你的自然舉止而著迷。”他探舌侵入她微啟唇中,與她相互纏弄,輕語呢喃,說著她無法理解的言語。

  “逍薩——”他的侵襲教她無法思考。

  “所以,想愛上你、珍惜你,一點也不難。”解開她連身短裙的胸前鈕扣,他探手侵入她的胸衣,撥弄著她。

  “適薩……”她身子一顫。

  “我從不說謊。”他抬揚起頭,望進她迷蒙眼眸。“也從不需要依靠甜言蜜語來哄騙女人。”

  斂下眼底的感動,日情抿唇點頭,認同他的話。

  她知道逍薩說的沒錯。依他的身份及出色外表而言,確實是沒有說謊及哄騙女人的需要。她相信只要逍薩眼神示意,就會有一群女人自動爭上他的床。

  吮吻她裸露於外的白皙肌膚,適薩揉捏逗弄她胸前已然挺立的瑰麗蓓蕾。

  “你是該相信我。”

  “嗯……”他的咬含吮吻,教她躁動難安,而扭動身子。

  她突然的扭動,激燃起他心中燎原愛火,而沁出一身薄汗。

  “你教我失控了,日情……”

  “逍薩——”突來的接觸,教夏日情猛地抓住他的手,雙頰酡紅而羞怯。

  “你說我是你最愛的男人。”他眸光黝深,聲音沙啞。

  “我……”

  他以舌尖舔舐她的唇,以齒輕咽她的耳。

  望著逍薩已然盈滿情欲,而黝深的黑色眼眸,日情緊閉雙眼,松開雙手對他的制止,轉而緊緊抓住身下床單。

  能遇上他,是她的幸運,就算兩人日後沒有結果,她心無悔。微抿雙唇,日情再也無堅持地將自己全然交付予他。

  感覺到她僵硬身子所傳達出來的緊張,逍薩感到有些驚訝。

  “你怎這樣緊張?”他舔吻她的唇,想除去她心底對他架起的防線。

  望著他盈滿情欲的眼眸,日晴暫停呼吸。

  她的閉氣模樣,教蔣逍薩眸光一沉。在她換氣呼吸的同時佔據了她。

  “好痛!”她擰眉痛喊。

  一道不該存在的阻礙,與同時自她口中喊出的痛意,教蔣逍薩驚瞪大眼。

  “你!”

  雖然第一次見面,她就大方回應他的共遊邀請,他也不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但他卻從沒想到她竟還是個……

  “這……我……這……”咬緊唇,日情轉過頭,避開他突然瞪大的眼。

  羞赧分散了夏日情對初次痛楚的注意。

  “我沒想到你竟然——”轉過她的臉,正視她的眼,適薩依然是一臉驚訝。

  “這……這又不是我的錯,你幹嘛這樣看我!”她急紅了臉。

  “天!我的寶貝。”他笑出一聲,施勁擁緊她。

  夏日情頓時惱羞成怒,想一手就推開緊擁住她的逍薩。他的笑看起來就像幼稚園那些小男生,抓到小女生辮子一樣,笑得得意又不懷好意!

  “本來就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麼要這樣笑我!”夏日情一心想為自己辯解。至於為什麼要辯,她是一點也不清楚,就只知道她不要逍薩笑得這樣得意。

  “我又沒錯!”她本來就沒錯,她只是一直沒遇上可以讓她交心交身的男人罷了。

  越想越不對,再見逍薩一再問笑的模樣,夏日情就更加窘困不安。

  “我本來就沒錯!”她羞憤叫著,想坐起身掙離他的懷抱?

  她的自我辯駁,又引來蔣逍薩的一陣笑意。

  “你沒錯,你沒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原想掙離他懷抱的動作頓然停止,她仰看位於上方唇角噙笑的男人。

  “我該早點認識你的。”舔吻她的唇,逍薩笑揚了眼。

  她雙眼大睜。

  “你欺負我!”日情抬手重捶身上的他,又羞又氣地叫道:“我又不是沒人要,幹嘛要讓你早點認識,”

  突來的攻擊與身下那緊窒的摩擦快感,教逍薩愕然而悶哼一聲。緊擁住她拼命扭動的身子,逍薩調整著自己已顯急促的呼吸。

  “會痛!”她擰眉叫道。

  她的緊窒,教他幾乎激狂野動。只是她的一聲喊痛,還是讓逍薩緊急剎住所有衝動。他懊惱地抬手耙過一頭短發。

  “對不起。”他忘了該給日情適應他存在的時間。

  埋首於她的頸項,逍薩極力克制住差點爆發而出的激情。

  側望他擰眉臉龐,夏日情笑著搖頭。她喜歡逍薩對她揚笑的模樣,也喜歡他溫柔對待自己,但就是不想見他對她擰眉。

  “沒關係。”抬手撫平他微擰的眉,日情親吻他緊抿的薄唇,將自己緊貼向他。她臉蛋羞紅,“現在好多了。”

  “嗯!”女性柔體的貼近,教逍薩忽地屏息。

  她紅唇微張,緊閉雙眼,承受著逍薩加諸在她身上的極至快感。緊擁住他昂然體魄,她想再一次靠近他。

  他呼吸沉重,欲如狂火。

  身子的結合,心靈的契合,教他一再低語訴道——

  “就是你了,這一輩子就是你了……”

  *  *  *

  那一夜的激情,加速了兩人感情的進展。帶著宛如新婚蜜月般的甜蜜心情,兩人同時踏上臺灣土地。

  只是,知道他身為名人有諸多顧忌,日情總一再的自動落後於他身後十公尺的距離。

  停下腳步,他擰眉緊盯看著那又落後的身影。他不知道是日情的落後教他皺眉,還是她那垂於胸前的長長發辮叫他感到礙眼。

  才走出入境大廳,逍薩已經一臉難看。

  “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她不像在希臘時一樣,緊跟在他身旁?

  他轉回身,在她想再度離開他之前,一手拉過她的行李箱,疊上自己的輕便行李,空出的手倏地緊抓住她。

  “要幫你升等艙位你不要,登機時也離我遠遠的,在機上見我就躲,現在下飛機了,你還跟我保持距離?你到底在做什麼?”說到最後,他已經有些動氣。

  “我……”面對他突來的怒氣,日情顯得有些無辜。

  “不準再這樣。”他施勁一握。

  “啊!”她急抽回手,看著被他給抓紅的手腕。“我是擔心你會被媒體盯梢,所以才——”

  蔣逍薩微微一愣。面對日情的體諒,他是既心疼又無奈。

  “我未婚,你未嫁,為什麼要擔心他們的盯梢?”

  “我以為你會不喜歡……”

  “你想太多了。”他輕扯她長長發辮。

  身為名人就是會受到這樣的約束,但若對象是她,他可一點也不在意。

  “空穴來風、捕風捉影的事才會教我討厭,而我們的事——”帶有一絲捉弄之意,逍薩突然俯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是真的。”

  “哎呀!你這人怎這樣!”日情又急又羞的急轉過頭。

  轉頭的瞬間,一道甜蜜醉人的笑意悄然揚起。

  “剛回來公司會比較忙,等過陣子我就找個時間,帶你一塊去蔣家祖宅。”他身手攬住她的腰。她回眸望他,眼中有著不解。

  “那裏宏偉壯觀,百年來一直被細心維護,是我們蔣家的精神所在。”他俯身對她一笑,說出最後重點。“凡是蔣家長子及長媳,都要在那裏住一個月,我先帶你去看看環境。”

  他,是這樣的有心。仰望天上一片湛藍,她笑顏逐開。

  見到她綻笑容顏,逍薩心情愉快。突然,她胸前的一個異樣,教他停下腳步。

  “下次不要再綁發辮了。”他擰眉動手拉扯她胸前因走動,而搖甩的發辮。

  “啊?”她一臉愕然。

  “我喜歡你長發飄揚的模樣。”他聲音低啞而惑人心弦。

  紅了臉,羞了頰,日情垂下嫣紅容顏,微抿紅唇。她相信自己與逍薩一定會有未來。

  因為,只要他喜歡,她就願意為他而改變。

  揚起築笑歡顏,望進他始終含笑的眼,她輕巧解開發上束縛,任由長發隨風輕揚……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如果你忘記伊莉的密碼,請在登入時按右邊出現的 '找回密碼'。輸入相關資料後送出,系統就會把密碼寄到你的E-Mail。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6
發表於 2008-8-18 08:26 PM|只看該作者
如果你忘記伊莉的密碼,請在登入時按右邊出現的 '找回密碼'。輸入相關資料後送出,系統就會把密碼寄到你的E-Mail。
第四章

  次日上班時間一到,蔣逍薩即神採奕奕地銷假上班。為盡快掌握住目前集團所有工作進度,他一點也不嫌累的連續與各大部門開會。

  一整天開會下來,所有與他接觸的主管,都明顯感覺到上司的改變。

  他不再像以前一樣,臉色陰沉、緊抿薄唇,而總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連續幾天下來,高層主管們都猜測是度假,與接下來的蔣、林兩家聯姻喜事,讓他有了這樣的轉變。

  因為他的未婚妻林璒惠在他出國度假的第二個月,就已經在老總裁安排下正式進入蔣氏企業,而經過他們這些天的觀察,兩人也相處的十分愉快。

  慢慢地,這樣的消息已由公司內部往外傳開,甚至被傳誦於商場間。

  這傳聞蔣逍薩也有聽到,但他並不以為意。他早已風聞林家獨生女林璒惠在商場上的表現,所以他十分佩服爺爺有辦法說動她離開自家事業。

  只是,看著眼前為傳聞真假,特地上公司找他求證的多位好友,逍薩覺得有些好笑。

  “看吧看吧!我就說是騙人的,你們還不信。”佔住一人大沙發,齊昊綸蹺著二郎腿,一臉得意。他撤揚唇角,笑看分坐兩旁的關璽胤與唐晉堯。

  “你們想想看嘛,以我們多年的交情,逍薩要結婚會不告訴我們嗎?還有這聯姻的消息,可是從逍薩回國前就被謠傳出來了。”

  “如果不是真的,你不覺得這新聞有問題嗎?”關璽胤指著今天報上又刊登出的消息。

  “以往媒體炒作新聞,也只是隨便寫些八卦紛聞,但是你最近的報導,讓人覺得一切好像都已經成定局。”唐晉堯擰眉看向那個一臉事不關己的男人。

  蔣逍薩一臉悠哉的輕敲著沙發椅把。

  “我是曾經懷疑林璒惠離開林氏企業的原因,但如果仔細想也不難找出理由。畢竟林家兄弟眾多,與其留在林氏處處受限,那她還不如往外發展。”

  他沒想到職員間的閒聊八卦,竟會這麼引人注意,甚至還上了報。蔣逍薩笑搖了頭。

  “要不要我們替你關心一下?”關璽胤提道。

  “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八卦上,就隨便他們寫好了,反正那都不是事實。”逍薩笑說著。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不過你最好還是注意點,那個林璒惠可不是簡單的女人。”齊昊綸提醒。雖然知道那消息不過是一件不實傳聞,但,想到林璒惠在商場上的精明能幹,他覺得自己還是該善盡朋友義務,提醒逍薩要多注意。

  “昊綸說的沒錯。林璒惠那女人在商場上的表現大家都知道,沒有絕對的利益,她是不可能會離開自家企業到你們蔣氏來,再說她在這裏真的很受你爺爺重視,光是這一點就教人懷疑。”唐晉堯想了一下。

  “這——”來自好友的關心,教蔣逍薩不禁也心生疑慮。但是——“不管如何,就算我現在要結婚,對象也不會是她。”

  “耶耶耶!有事情喔。”齊昊綸明顯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

  “不會是她,那會是誰?”關璽胤注意到他的用辭。

  “你們不認識。”想到日情,逍薩笑揚了眉。

  “度假時遇到的?”瞧見他一臉笑意,唐晉堯十分感興趣。

  “沒錯,我和日情是在希臘的早晨認識的。”他笑得神採飛揚。

  “希臘的早晨——”瞠大眼,齊昊綸一臉興奮的擠到逍薩旁邊。“我沒想到你是這麼浪漫的男人。”

  “可能要看對象吧,對你還是其他人,我就沒辦法。”逍薩調侃著他。

  “哎哎哎!怎這樣說呢?你也不想想之前你被傳聞是同性戀時,璽胤、晉堯和我三人裏,我可是你秘密愛人中,呼聲最高的——”齊昊綸一臉曖昧的瞟著他看。

  “那很得意嗎?”關璽胤睨看他一眼。

  “唉——是沒多得意。”齊昊綸突然長嘆一聲。

  “算你懂得謙虛。”晉堯消遣道。

  瞧著眼前三人,齊昊綸語氣一轉,頓時笑得一臉囂張。

  “只不過一想到我齊昊綸在外人眼中,是個男女通殺的好情人,想哀怨還真有點困難。”他雙手一攤,大笑出聲。

  “咳咳咳!”才端起茶幾上的咖啡想入口,關璽胤就因昊綸的突發之語而被嗆得難過直咳。“我看你快沒藥救……咳咳——”

  “昊綸,別鬧了。”唐晉堯笑著隨手抽取幾上面紙,遞給坐在對面的關璽胤。

  “我有鬧嗎?我說的可都是——”齊昊綸話沒說完,就讓晉堯所起的話題引去。

  “談談你的日情,如何?”唐晉堯一句話引來三人的注意。

  他對逍薩口中的日情感到好奇,也不得不承認愛情的偉大。因為原本乃且滿一身陰沉氣息的逍薩,如今看來卻似映染了一身耀眼光芒。

  看著極想分享他感情世界的三名好友,逍薩知道今天若不告訴他們有關日情的事,明天他還是會再看到他們三人到公司找他報到。

  憶及與日情的相遇,及隨後的快樂時光,一抹溫柔緩緩進駐了他深邃眼眸。

  “其實,和日情相遇的前一天下午,她的聲音就走進了我的生命……”

  *  *  *

  自從那天日情悄然走進他的生命,逍薩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與活力。

  而且在這段日子裏,他只要一想到下班後就能到幼稚園接她回家,他的工作情緒就十分高昂。甚至為了能有多一點時間與日情相處,除非是必要的應酬,否則他一概推辭。

  這樣輕松愉快的生活方式是他所想要的。所以,當他接到管家電話,轉述爺爺指示請他今晚務必回蔣氏山莊時,他已決定說出自己的結婚打算。但是——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聯姻?林璒惠?

  他從不知道,有一天,他竟得為蔣氏企業犧牲婚姻自主權。原輕松落坐的身子,因這意外消息而緊繃。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是說那個幼教老師夏日情?你對她是認真的?”蔣天立倏地拉下臉。他以為那不過是逍薩的逢場作戲,如今一看,事情似乎不像他所想的單純。

  “你知道她?”逍薩顯得訝異。

  霎時,蔣逍薩臉色已轉難看。

  因為在自己還沒正式公開日情,他就已經知道她的存在,那表示——

  “你暗中調查我?!”他緊抓住椅把的手指關節已然泛白。

  “我如果不這麼做,我會知道自己孫子人在哪嗎?下班不回家,就凈會往她那裏去,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做爺爺的嗎?”蔣天立怒道。

  若不是想為璒惠多爭取一些與逍薩相處的時間,讓逍薩發現她的優點,他早在逍薩回國的第一時間裏,就將兩人推進禮堂,哪還會讓事情拖到現在。

  逍薩緊抿雙唇。

  “她不適合我們蔣家。”克制心底的怒火,蔣天立冷道。

  “要娶她的人是我,所以她只要適合我就可以。”他背脊僵硬。

  頓地,蔣天立怒火上升,臉色漲紅。

  “你奶奶是徐家千金,你母親是陳國代的女兒,你嬸母娘家在南部是望族,就連你堂弟媳都是廣大通訊總裁的女兒,那現在,你要給我娶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幼教老師?!”不住往上提高的音調,顯示出蔣天立滿心的憤怒。

  “我只娶我想娶的女人!”他倏地握緊雙拳。

  激烈的爭吵引來蔣氏山莊部分員工的窺探。他們竊竊私語,傳述著所聽到的部分內容。

  “除非她有一個雄厚的背景,否則免談!”蔣天立憤道。

  “你是不是答應,我無所謂,我已經說過我只娶我想娶的女人!”逍薩心中怒火不斷上揚。

  “你給我聽清楚!除非我答應,否則我絕不準她踏進我蔣家大門一步!”蔣天立憤道。

  “行!我搬出去!”他吼道。

  “你!你分明是想氣死我!”蔣天立氣得臉色由紅轉青。

  “我只是爭取自己的婚姻自主權,你不能——”蔣逍薩咬牙怒道。

  不等他把話說完,蔣天立已一臉難堪拍桌站起。

  “我不能誰能?”面對長孫的違逆,蔣天立怒吼叫道。“你給我聽清楚,婚禮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不管你答不答應,下個月十號你都要把璒惠給我娶進門!”

  “做夢!”蔣逍薩憤而站起。

  他毫不考慮的拒絕,教蔣天立怒極了。

  “好,很好!你就是要跟我作對,是不是?行!那我就給你兩條路走!”

  逍薩強硬的態度,讓身為蔣家大家長的蔣天立惱羞成怒,心中怒火狂竄飆揚。

  “蔣家與夏日情那個女人,你就只能選一個!如果你還是選她,那你就給我滾出蔣家大門,我蔣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子孫存在!”他怒指敞開的大門。

  頓地,蔣逍薩一臉愕然。如果他選日情,他就得離開蔣家?

  他以為自己能以目前所擁有的一切為後盾,與日情攜手共度未來的快樂日子。但現在一向以他為重的爺爺,竟要他在愛情與權位之間作選擇?

  身側雙手憤握成拳,青筋盡現而微顫,逍薩不敢相信爺爺竟會這樣對待他。

  他需要名與利,需要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這樣呼風喚雨的掌權日子。

  如果他放棄眼前一切,沒有蔣氏企業帶給他的極大成就,沒有一聲命令即可動員蔣氏上下所有員工的強權力量,那他的生活會變得如何?

  自小他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強權環境裏長大,也被刻意栽培成優秀的企業領導人,更早已習慣豪門的一切行事準則,受慣眾人的前呼後擁。

  那,沒了這些權勢象徵,沒了這些光芒環身,他,該如何?

  見到逍薩驟然轉變的態度,蔣天立得意地撤揚唇角。他就不相信逍薩真會為一個女人,放棄在蔣家所擁有的一切。

  愛情雖重要,但他知道逍薩終究會了解沒有面包當後盾的愛情,是有多麼地卑微而經不起一絲風浪。

  蔣天立認為只要他再稍加壓力給逍薩,消薩最後的選擇,一定會是權勢龐大的蔣家。但他不想做絕,也不想讓他們爺孫倆為一段隨時可毀去的感情反目成仇。

  勝券在握的蔣天立清了喉嚨。

  “不要說我拿長輩的身份壓你,現在我就給你幾天時間好好考慮看你是要留在夏日情身邊,還是要留在能給你一切,也能讓你發揮所長,站在高處受人新生的蔣家。”他相信自己可以輕松解決逍薩這次的意外感情。

  斂下眼瞼,隱去眼底憤怒之意,蔣逍薩一再調息著胸口的激動情緒。

  任誰會選擇留在蔣家的,任誰都不會笨得將自財富往外,也任誰都不會傻到為一段感情而放棄坐擁蔣氏集團的機會。

  他,蔣逍薩更是不可能。但是——

  沒了日情,他的心會不會又像從前一樣灰蒙的晦暗?

  *  *  *

  蔣天立下通牒後的第一天,逍薩一進辦公室就拒絕所有人事的幹擾,一人靜立窗前,動也不動地凝望遠處天邊。

  直到落日西下滿天星晨,得到自己心底的最終回應,逍薩這才緩緩吐出積壓胸口整整一天的悶意。

  沒有理由在辛苦多年之後,還要他放棄原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是他的,他絕不放棄;該他的,他就要、他就拿。頓地,一道堅決意念進駐他閃有異樣光芒的黑眼。

  像是終於想通一切,一連幾天蔣逍薩都照常上下班,也一改之前的外宿習慣。

  他回復最初的生活習慣,繼續埋首工作,參與應酬,然後蔣氏山莊又是他的最終歸處,而一夜醒來,同樣的生活作息再度循環。

  生活的回復,連帶的也喚回他一臉的陰沉。

  面對他的再度轉變,除蔣天立之外,常與他接觸的人都不明就裏。不過他們還是大膽猜測,他突然的改變是因為林璒惠被他派遣出差不在臺北的關係。

  雖然蔣天立曾想出面阻止逍薩對璒惠的出差安排,但看到長孫再次回復以往作息,璒惠也因想盡快了解集團運作而無異議,他也就隨逍薩去安排,安心的與林家一塊籌辦婚禮事宜。

  浮上臺面的聯姻消息,很快地傳遍商場每個角落,而借由諸多媒體的採訪,這一場豪門聯姻已成為社會大眾的矚目焦點。

  五位因手中合作案來到蔣氏大樓的企業名流,在與蔣逍薩談完正事後,即向近日來倍受矚目的新郎倌道賀。

  “蔣先生,真是恭喜你了。”大大企業董事長滿臉笑容。

  “蔣氏和林家真是門當戶對,這陣子聯姻新聞被炒的很熱。”一向代理蔣氏形象廣告的正奇廣告總經理笑說道。

  “林小姐和你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男的俊酷瀟灑,女的明傃照人。”寬融資產總經理直誇著。被動接受相繼而來的祝賀與誇讚,蔣逍薩毫無表情的臉容,讓人讀不出他心底的真正想法。留下自說自話、一副興高採烈的幾人,他站起身邁步走向窗前。

  “呵呵呵,蔣氏有你們夫妻檔合作,以後一定會有不錯的成績。”臺大商業銀行總裁想到日後業績,就笑得闔不攏嘴。

  “蔣先生,以後我們大家就多……”

  凝望窗外一片藍天,一道輕淺笑意,隱於他陰沉酷顏之下。因為——

  任誰也不知道,除了臺面上的這樁婚禮籌辦消息外,臺面下有個計劃,正悄悄地被進行著……

  *  *  *

  秋天晨曦,有些柔,有些淡;微微晨風,有些涼,有些冷……

  按下車窗,逍薩讓一陣陣沁涼晨風襲入車內空間,呼吸著秋日清晨依然有些清冷的空氣。

  遠望天邊尚未完全綻現的晨陽,一絲絲輕松自在的好心情,不斷撫去他數夜未眠的疲累。

  與其要一生都像一部冰冷機器般的工作,而壓抑性情,那他寧願選擇與日情共度快樂時光。

  說他自私也罷,說他不孝也行,在為蔣家努力工作多年之後,他絕對有資格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為減少蔣天立對他的戒心,他控制住心底想與日情聯絡的衝動,利用幾天時間簡略修正自己未來藍圖,並暗中動手整合自己名下所有財富。

  因為他相信只要有實力,事業就可以再創,但現在若錯過了日情,日後要想再遇上像她一樣讓他有感覺的女孩,只怕是機會渺茫。

  況且就算這世界上真有第二個夏日情,他也不想放棄眼前這個能帶給他快樂的她,而去追尋她的一個影子。

  只因如今的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將心記掛於她身上。

  所以一切就像是心中早已有決定,他只是借著爺爺的強硬態度,催快對自己未來方向的修正。所以當一切都安排妥當,他早已等不及天亮,而開著車帶著收拾好的行李,與名下所有財產權狀,一路飄速駛向他早已熟悉的地方。

  人們似乎還沉於夢鄉之中。寬闊的大馬路上,就只有幾部車子相互追逐,飛馳於直坦大道上。直到進入郊區,他才放慢速度。

  這綠林山野,就倣似一座沉靜山城,不受絲毫的文明喧嚷影響,而他目前似乎就適合這樣的環境。

  沒有都市的喧嚷,也沒有科技文明的幹擾,更沒有批不完的公文,下不完的命令。這裏,似乎能滌凈他那已受到文明污染的心靈。

  見到已出現在前方的小平房,逍薩又再次放緩車速。他不想吵醒沉睡的她,只是多日未曾聯絡,他不知道日情會不會……

  頓地,通薩猛甩去心中的不安。日情說過愛他,而只要愛他,那她就該相信他不是一個負心的男人;而不管如何,在他為她捨棄蔣家之後,他說什麼都不會讓她有離開自己的機會。

  駛進小庭院,他熟練的將轎車剎住熄火。跨下車,他繞過車身想自後車箱裏拿出行李;這時,前方一個意外聲響引他抬首望去。

  “日情?”他驚訝看著衝出大門,朝他快步奔來的桀笑容顏。

  放下手中行李,張開雙手,他露出溫柔笑意,迎進她一身纖柔。凝進她盈有閃閃淚光的眼瞳,逍薩已經知道自己方才的擔心是多餘的。

  “你回來了。”怕是一場夢,夏日情緊擁住他溫暖胸膛。

  一去多日全無消息,再見媒體大肆報導的聯姻消息,她以為逍薩再也不會回來了。

  只是她不相信他真會這樣不說一句就離開她。所以她等,她靜心的等,白天等、晚上等,她相信自己總有等到他回來的一天。

  今天,他終於回來了。眨去眼中淚意,夏日情一再緊緊擁住身前的男人。微微顫動的身子,洩露出她心底無法隱藏的激動。

  一聲嘆息逸出他的口。即使只是一句簡單話語,她也能平靜下他原顯不安的心情。這不就是他所追求的生活方式嗎?

  不須過於繁瑣的言語,不須特意的問候,不須故意的示好,只是輕輕一句“你回來了”,也讓他有種快樂的感覺,教他覺得——回家真好。

  不再是冰冷大屋,不再是眾人圍繞,但只要有她在身邊,他覺得自己的日子,就可以過得更輕松愜意。

  “現在我就剩這些了。”看著車箱裏的行李,他輕順她柔細黑發。

  才因手中真實擁抱,而平穩下內心激動的夏日惰,驚愕地抬起頭。

  “爺爺不僅決定我的新娘人選,不準你踏進蔣家大門,他還要我在蔣家和你之間作下選擇。”見到她眼底的一絲驚慌,逍薩對她安撫一笑。

  “逍薩……”她是否讓逍薩為她失去所有了?

  “我和林璒惠一點感情也沒有,怎可能會娶她?雖然這些天爺爺一再強調是商業聯姻,要我一切以大局為重,但我還是沒答應。”他笑語溫柔。“如果是以前也許我會考慮,但是現在我已經有你。”

  “我值得嗎?”絲絲水影劃亮她的眼。

  緊抿紅唇,斂下眼臉,日情偎進他懷裏。

  “當然。你是我的未來,只要有你,我一切都可從頭來過。”緊擁住她一身纖細,他的下頷笑抵她的發。

  遙望遠處山林,逍薩輕拍著她的背脊。

  “雖然我選擇離開蔣家,但這幾年來,我也為自己累積了一些財富,只要善加利用,我們一樣可以衣食無缺。”

  “逍薩——”仰起臉龐,日情凝望著他眼底的堅毅。

  移回視線,他唇角微揚,噙笑看她。

  斂下眼底水意,日情抬手撫上他俊酷臉龐。霎時,一抹輕笑綻於她染有晨光柔暈的白皙容顏。她從不知道自己竟會遇上這樣一個情深義重的男人……

  *  *  *

  “逍薩,休息一下。”

  端著泡好的咖啡與剛出爐的小西點,夏日情走向仍埋首工作的男人。

  “就剩一小段了。”他抬頭對她一笑。

  “嗯。”沒有異議,她點了頭。

  放下手中餐盤,她在逍薩身邊坐下,靜看著又專注手中譯稿文件的他。他似乎很習慣讓自己一直處於忙碌之中。

  離開蔣氏龐大企業體,沒有工作壓力,少了錦衣美食的平淡生活,讓逍薩似乎有了更寬敞的生活空間。

  只是悠閒的日子過不到二十天,他已拿出身邊部分財富投入股市,以小搏大,步步為營,打算借此積少成多,為將來取得更多的創業資金。

  而在他的堅持下,她也辭去薪水少得可憐、做得不怎快樂的幼教工作,留在家裏陪他。只是她並不習慣整天在家無所事事,所以逍薩還是勉強讓她保留住兼差性質的翻譯工作。

  但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她發現兩人的生活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因為一開始逍薩總不喜歡她拿翻譯稿件回家,所以每當她工作的時候,他總是靜坐一旁,以沉默抗議她對他的忽略。

  有時為安撫他的情緒,日情總是笑著丟過一份已經譯好的稿件給他,請他檢視內容的正確與否。

  慢慢的,他的注意力順利被轉移到翻譯稿件上,他開始主動與她討論適用詞句,也在看見她因遇到生澀單字而困擾時,得意的笑著告訴她正確文解。

  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發現逍薩在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後,會自動接手她只翻了一半的稿件。

  原本是她兼職的工作,到現在似乎已經變成是逍薩打發閒暇時間的娛樂。

  日情知道他的改變有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只要能與逍薩快樂生活在一起,只要他一直這樣用心待她,她就什麼都不想知道,也什麼都不在乎。

  只是……像這樣快樂的日子,她能擁有多久?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7
發表於 2008-8-18 08:44 PM|只看該作者
若有安裝色情守門員,可用無界、自由門等軟件瀏覽伊莉。或使用以下網址瀏覽伊莉: http://www.eyny.com:81/index.php
第五章

一場午後雷雨,帶來了兩位意外訪客。

  聽到門鈴聲,日情驚訝看向墻上時鐘,逍薩才出去沒多久。

  “有什麼沒帶到嗎?”以為是逍薩折返,夏日情一邊開門,一邊笑問著。

  只是,當她發現站在眼前的不是逍薩,而是最近常出現在新聞媒體上的蔣天立與林璒惠時,漾著甜笑的容顏頓地僵住。

  雖然憤怒於逍薩的選擇,但蔣天立還是希望逍薩能回蔣家,也依他安排娶璒惠進門。而在要脅逍薩不成的情況下,夏日情是他目前能走的一步棋。但是:

  “你就是夏日情?”那一張清雅含笑的臉龐,教蔣天立詫異萬分。

  他實在不該忽略那些徵信社所附上的相片,否則他現在也不會因夏日情完全不同於自己的想象而感到吃驚。

  那清澄如水的眼眸,根本毫無心機可言。而面對這樣的女孩子,蔣天立頓時為自己今天的來意心生羞愧,她看起來是這樣恬靜溫柔,是這樣的清雅大方……

  “是的。”日情點頭。

  “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禮貌?不會請我們進去坐嗎?”確定她就是擋在自己和逍薩中間的女人,林璒惠終於沉不住氣,出聲嬌斥。

  打從聽到蔣天立說要親自來會會這只傳聞中的狐狸精,即將坐上蔣夫人寶座的她,當然也要來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想她林璒惠出生望族,又是商場上的名女人,現在竟因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而進不了蔣家門?這事要傳出去了,教她的臉要往哪擱!

  更何況打從多年前,她在一次商場聚會中,意外見到身材俊挺、神情冷漠的逍薩後,其他的男人幾乎就入不了她的眼。

  雖然外傳逍薩有同性愛人,但憑借她林璒惠的條件與魅力,她就不相信會得不到他的注視眼光。所以,打從當她聽到父親有意借她與蔣家相互鞏固彼此勢力時,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夏日情竟然先她得到逍薩的心。但不管如何,她是絕不會放棄這個能得到逍薩的機會。

  就算對方是與她條件相當的女人,她照樣會想辦法扳倒她。更何況這個夏日情,在她眼裏根本什麼也不是。

  一個平凡的幼稚園老師,哪能與她林璒惠相提並論。林璒惠毫不掩飾眼底對夏日情的鄙視。

  看一眼全身散著嬌貴傲氣的林璒惠,夏日情微擰眉間。

  在蔣、林兩家聯姻消息漸漸讓其他新聞所取代時,她以為不會再有人來幹擾她與逍薩的生活,但是今天……

  “對不起,逍薩剛出去了,如果你們是要找他——”她語氣平穩。

  她話沒說完,林璒惠即毫不客氣的出手推開她。

  及時扶住門把,夏日情明顯感受到對方來意不善。

  “你們的一切生活作息,我們已經派人調查清楚,當然知道今天是逍薩例行外出的時間。”林璒惠冷笑一聲。

  “那你們今天來是——”她壓下心口的不安情緒。

  “爺爺是特地來找你的。”她攙扶蔣天立自行進入客廳。

  “這就是你和逍薩住的地方。”環看四周簡陋得可以的小屋,蔣天立蹙眉問道。

  “是的。”她態度不亢不卑。

  “逍薩是過慣奢華日子的男人,這種日子他熬不了多久的。”一在沙發上落坐,蔣天立看她一眼,即直言兩人世界的差異。

  “這陣子我們過得很好。”轉進廚房,她倒出兩杯水。

  “是嗎?”立於蔣天立後方的林璒惠冷笑一聲。

  以極為鄙視的一眼,林璒惠一眼直接望盡這窄小的客廳。

  “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這房子裏裏外外加起來,我看也佔不到逍薩房間的五分之一,讓他住這裏你不覺得委屈他了嗎?”

  面對林璒惠的言語輕蔑,夏日情抿唇,不發一語。

  “夏小姐,相信你也清楚爺爺和我今天的來意,那我們也不要拐彎抹角,就把話挑明了講。”林璒惠想速戰速決,一點也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

  她走至夏日情身邊,繞著她轉一圈,從頭到腳、由前到後仔細瞧了一遍。

  “雖然不怎麼想承認,但你外在條件真的還不錯!但是你——”

  頓地,林璒惠話鋒一轉,尖銳而傷人,“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要靠山沒靠山,要能力沒能力,那逍薩跟你在一起,能得到什麼?你看看現在,你給他制造了什麼麻煩?!”她踐踩夏日情無法否認、也無法掩藏的弱點。

  “我——”雖然已經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也要自己堅強面對可能會有的難堪,但親耳聽到,日情的心還是被刺痛了。

  雖然說話刻薄並不是她林璒惠的專長,為難弱者也不是她的興趣,但只要想到自己目前在林氏企業腹背受敵,為保住未來的幸福與靠山,她就管不了那麼多。

  一想到這陣子她幾位哥哥,一再為財產股權分配的事,借故刁難她,想趕她離開林氏企業,一道悶氣就直衝上她的腦子。

  “你什麼!你不僅不能幫他什麼,現在還害他連蔣家都回不去,你這女人到底是何居心?”夏日情首當其衝,成了她的出氣筒。

  見她臉色蒼白,林璒惠鬱悶的心情這才轉好。

  “為逍薩好,我們希望你自動離開他,不要再死纏住他。”她眼底有著警告。

  “你以什麼立場和我說話?”揚起頭,日情冷靜看著不斷想讓她難堪的女人。

  靜聽林璒惠與夏日情對話的蔣天立,明顯察覺出日情在某些態度上與逍薩的契合。而這個發現,教蔣天立對今天之行的結果,不是很有把握。

  “你!”她的話教林璒惠生氣。只是,璒惠眼神一轉,突然笑說道:“我是爺爺對外宣布的蔣家準媳婦,就不知道這樣的立場,可不可以和夏小姐你說話?”

  林璒惠的話教夏日情一愣,但隨即的她淡笑出聲。

  “逍薩不會娶你的。”

  “你!”她的直言讓林璒惠臉色乍變。

  “逍薩說他和你完全沒有感情,所以他不會娶你的。”她不介意再說一次。

  “這是一樁商業聯姻,為蔣氏企業好,他必須要答應這件婚事!”她怒道。

  “逍薩說他不會為蔣氏出賣婚姻。”日情重復逍薩曾對自己說過的話。轉過  ,她想對蔣天立說出逍薩曾對她的出口的保證,但——“爺……”

  “我不是你爺爺。”蔣天立冷眼看她。

  頓時的羞愧,紅了她的眼。

  “是,蔣老先生。”眨去憲於眶的淚意,日情揚起頭,“適薩曾說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這樁商業聯姻,不靠林家他一樣能擴展蔣氏的勢力。他的實力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蔣天立冷看眼前女人。

  他不否認夏日情的冷靜,與不亢不卑的態度教他欣賞,且璒惠略為急躁的性子,在與她相較之下,也成了一項極大缺點。

  但,他仍記得兩人身份的差異,與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

  “要怎麼作是我的決定,輪得到你這外人說話嗎!”他出聲斥道。

  “我……”日情一愣。抿了唇,她再次低垂下頭。

  “反正不管怎麼說,你沒有一項條件能進得了蔣家門。”見夏日情受到蔣天立的斥喝,林璒惠唇角一揚。

  “你!”夏日情緊咬下唇,十指緊握成拳。

  林璒惠譏諷一笑,即自手提包中拿出早已開立好的即期支票,在夏日情面前揮揚一番。

  “這是爺爺看你可憐,給你的一點補償。”林璒惠挑眉鄙笑,硬將支票塞進情敵手裏。

  “這——”驚看手中支票,夏日情猛抬頭。這一刻間,她的自尊被狠狠地踐踏。

  “你還是盡早拿錢走人,不要給臉不要臉。”她雙臂橫交胸前,睨眼瞧人。

  垂下雙手,夏日情任由填寫鉅額數目的支票飄然落地,淚眼蒙蒙。

  那瑩瑩閃於她眼底的水意,教林璒惠感到萬分刺眼。

  “就只會用眼淚博取同情!”一撇頭,她目光陂傲,語氣不屑。

  “你!”夏日情倏地睜大淚眼。“有錢人就可以這樣說話傷人?”

  “我有說錯嗎?難道你不是一直擺出這副柔弱模樣,來騙取逍薩對你的注意?想也知道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還會有什麼好能耐,可以留住一個好男人。”她言語極盡嘲諷。

  緊握身前十指,夏日情強忍淚直視眼前一臉驕傲的女人。她知道也確定,今天林璒惠是故意來給她難堪的。

  她想忍下林璒惠給她的難堪,想在得不到蔣天立對她的認同時,至少不要讓他看笑話,但,她不想賠上自己的尊嚴,也不想示弱——

  “你強,你行,你厲害,所以你可以用錢來糟蹋人,用言語來傷人自尊?”

  “你!”驚訝她的反擊,林璒惠頓時一怔。

  夏日情看向坐於沙發上的老人。

  “這就是你們出生豪門的特權?這就是你們比我有錢的權利?所以我活該站在這裏,讓你們辱罵,聽你們嘲弄?”眨去淚意,她問得心寒。

  頓然的難堪,教林璒惠惱羞成怒。

  “你!你以為我們願意這樣?你以為我們想拉下臉來找你?”她氣極了。

  “難道不是?”她無法像林璒惠一樣,傷人,卻傷得理所當然。

  “爺爺!你瞧她那是什麼態度,居然敢這樣說我們!”她的話教林璒惠聽得分外刺耳,憤而出聲想得到蔣天立的認同。

  只要蔣天立對夏日情不滿,那她就更有恃無恐。

  “你好大的膽子!”讓一個小丫頭這樣明白指控,蔣天立頓覺臉上無光,卻又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識。

  在她的冷靜與敢言,及璒惠的理虧卻仗勢欺人之間,明眼人都知道誰才適合當他蔣家媳婦。但在以蔣家利益為前提下,出身豪門的璒惠遠比夏日情要來得適合。

  聽到蔣天立再次對她出聲斥喝,林璒惠滿意極了。她得意洋洋抬高下頜。

  “仗勢欺人是你們的專利?”再次被斥責,日情鼻頭一酸。“你們能說話傷人,我就不能說實話?”林璒惠臉色一變。

  “我們仗勢欺人?!夏日情,你別忘了,是你搶了蔣爺爺的孫子,我的未婚夫!是你在破壞我們蔣家的家庭生活,你聽清楚了沒?!”林璒惠怒道。“要不是你,今天這一切會發生嗎?!”

  “這一切是我的錯?”日情不可置信的張大淚眼。

  “當然是你的錯,是你擋在我和逍薩中間,是你破壞我和逍薩的感情,是你讓逍薩惹爺爺生氣!是你!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和逍薩——”還來不及吐完心口所有怨氣,林璒惠因聽到一聲淒厲笑聲而驚住。

  “哈哈哈……”她淒笑出聲。

  “你笑什麼?!”她忿忿質問。

  “是我擋在你和逍薩中間?是我破壞你和逍薩的感情?我的天,你的指控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夏日情笑得淚光閃閃。

  “你!”林璒惠瞪視她的一舉一動。

  頓地,夏日情止住笑聲,一道幽怨染上她淚光閃爍的黑眸。

  “林小姐你別忘了,是我和逍薩先認識的,是我和逍薩先有感情的。”強抑制住心口激動,日情抹去眼中淚,直視顛倒是非的林璒惠。“現在,你竟然說是我破壞你和逍薩的感情?林小姐如果你講理,如果你還有良心,你敢再說一次嗎?”

  “我——”林璒惠瞠大眼。夏日情說的實情,讓她無法反駁。

  夏日情凝淚望向蔣天立。

  “即使你斷逍薩後路,他也不在乎,那你現在又何苦要這樣為難我和逍薩?難道你不希望看見逍薩快樂?他的快樂,應該也是你的希望,不是嗎?”

  蔣天立緊擰了眉。

  “你那是什麼話!你以為爺爺他……”林璒惠一見蔣天立神情有異,即因擔心事情有變,而急怒道。她可不想失去這嫁進蔣家的機會。

  “璒惠!”蔣天立抬手制止她未完的話。

  “爺爺!她——”林璒惠急道。

  “這事我來處理,你先出去。”見到林璒惠的急切模樣,蔣天立不禁搖了頭。

  雖然不甘這樣就離開,但礙於蔣天立的命令,林璒惠只能帶著一肚子火走出夏家大門。

  看似平靜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

  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蔣天立有種想成全逍薩與夏日情的衝動。但,那也僅止於那一秒鐘。

  因為與林家聯姻,不僅門當戶對,可擴大蔣氏企業的勢力,還可以鞏固彼此關係,再說他先前都已親口答應這門婚事,現在蔣、林兩家聯姻消息也傳於商場間,要是變卦,教他如何對林家交代?

  所以,夏日情勢必要為這一切犧牲。只是他該如何說服她?

  看著不知於何時,飄落地上的支票,蔣天立確定她是不可能為錢離開逍薩。那他還有什麼辦法,能要她自動離開逍薩?

  蔣天立皺眉回想著夏日情方才所說過的話,想由其中找出方法。突然,一道精光閃過他的眼。像是有了打算,蔣天立清了嗓子,打破這沉靜氣氛。

  “坐。”他示意夏日情在他對面坐下。

  “是。”

  “你該知道逍薩是我們蔣氏最為優秀的一位。”

  她點了頭。

  “你也該知道自己和逍薩原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抿緊唇,她再點頭。

  “逍薩一向習慣有人為他打理生活上的一些瑣事,是標準動口不動手的男人,你說已經習慣被人伺候的他,像現在這種日子,他能熬多久?”

  “這……”咬了唇,她垂下了頭。

  “他快樂嗎?”見日情似難以回答他的問話,蔣天立趁勢追問。

  “他當然快樂。只要你看見逍薩的笑容,你就會知道逍薩是快樂的。”夏日情毫不考慮直接回答。“只要你肯給我和逍薩一個機會,你會知道逍薩和我在一起時,是有多麼的——”

  她言語之中的肯定,蔣天立一點也不懷疑。只是——

  “那看不見的時候呢?”注意到她眼中的不解,蔣天立明白說道:“我是說當他背對著你的時候,他也快樂嗎?”

  夏日情頓然愣住。

  背對著她時的逍薩,快樂嗎?眨著眼,夏日情腦中一片空白。

  “我……我看見的都是逍薩快樂的樣子……”

  “是嗎?”她眼底的一絲驚慮,讓蔣天立確定自己找對方向。

  布滿歲月痕跡的唇角,悄然揚起一道笑意。

  “是嗎?如果你冷靜想想,你應該知道離開蔣氏,會讓逍薩變得不快樂。不要說是逍薩了,就算是一般上班族,也無法立刻適應突然沒有工作的日子。”

  屋外一記跟隨閃電乍然響起的雷聲,轟得日情心慌意亂,坐立難安。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但她害怕自己將無法允蔣天立所說的一切。因為,他說得似乎是她之間一直不想面對的事。

  “或許一開始沒工作的日子,大家都可以過得十分悠閒也愉愉,但時間一久,那種頓失所依的生活,會教人心情鬱悶;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那就更沒有生活上的安全感。”見她臉色慘白,蔣天立略為停頓。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來意,他即掩下意外對她產生的惻隱之心繼續說道:

  “更何況,逍薩原就是一個沉浸於工作中的男人,他對商場上的瞬息萬變習以為常,也習慣下命令做大事,所以我秀確定逍薩的人生成就感是來自於工作。”

  她置於上的雙手,微微顫著。

  “那你說,離開蔣氏也失去原有生活環境的他,還能快樂多久?當然,逍薩是可以另創事來,但你想他得再花多久時間,才能再有一片天地?”

  垂下頭,她雙眸緊凝膝上十指。

  注意到她身子微顫,蔣天立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已在她心中起了作用。

  “夏小姐,愛他就該給他自由,就該讓他盡情發揮所長,就該讓他得到最好的一切,你說對不對?”

  沒得到她的回應,蔣天立不以為意。

  “也許在面對你的時候,逍薩可以笑得快樂,但我想再一次請問你——”撤下嚴肅表情,蔣天立笑得和藹而慈祥。“習慣工作,也習慣豪門生活的逍薩,在背對你的時候,他快樂嗎?”

  他快樂嗎?夏日情驚仰起臉龐。背對著她時的逍薩,快樂嗎?

  *  *  *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看了他多久時間,只是雖然同處一室,但這一刻她似乎無法觸摸到他的心。映亮燈光的臉龐,有著一絲陰鬱神情,緊擰的眉間似有著些許悶意,就連平日她認為他過於挺直的鼻梁,在這一刻也教她有種孤獨之感。

  那緊皺的眉,那緊抿的唇,那了無笑意的唇,一再印證蔣天立那天的猜測。

  他不快樂,背對著她時——他不快樂。抿緊唇,一絲淚意泛上她的眼。

  難道逍薩之前的快樂,都只是為安撫她而已?難道,她就只能給他表面的快樂?就像這樣——

  “逍薩,先休息一下,好不好?”一聲輕喚,喚回了他如陽光般的笑顏。

  “也好,這次進度不錯,明天就可以交稿了。”那溫柔的嗓音,隨著他陽光笑容朝她輕掠而來。

  他身手攬住坐於斜後方的日情,要她坐上他的腿。沒注意到她眼底異樣,逍薩埋首於她頸間,深深吸聞著只屬於他的清香。

  “通薩,你快樂嗎?”斂下眼底的不適,日情正視他的臉龐。

  他一愣。

  “當然快樂,和你在一起,我當然快樂。”他笑著縮緊雙臂。

  “真的嗎?”似沒事般,她俏笑一聲。“跟我住這小房子,吃簡單的三餐,穿地攤貨,這樣還快樂呀?”

  “當然,有你就好。”他對她一笑。

  “逍薩——”她突然靜看他的眼。“逍薩,離開蔣氏會不會讓你有種六神無主的感覺?你原來的生活環境,是那麼充實而忙碌……”

  她的話教逍薩擰緊了眉。

  “你這些天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一直問我這些奇怪問題?”

  一絲驚慌閃過她的眼。

  “沒……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想想你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副總裁,現在卻幫我在做這種翻譯工作,難道你一點都不後悔?”避開逍薩向她探詢而來的眸光,夏日情起身離開他的懷抱,轉望窗外滿天雲彩。

  “不會。”他跟隨站起。

  “這樣的生活你習慣嗎?你要不要去找關先生他們?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們交情還不錯,如果你能去找他們,我想他們一定會幫——”她話沒說完,就教他給打斷。

  “我不想在這時候去找他們,也不想麻煩他們。”伸手攬住她的腰,逍薩摟她一塊走出客廳,來到有著秋風輕吹拂送的小小庭院。

  他想等自己計劃好未來一切之後,再去找他們。

  不想在這時候去找他們?日情一怔。

  頓地,她頹然一笑。是呀,誰希望讓熟識的人見到自己失意的一面。

  “原來是這樣……”她喃喃自語。

  “沒錯,這事就過陣子再說。”他俯頭對她一笑。

  “嗯。”點了頭,夏日情不再說話。

  靜偎著他溫暖胸膛,日情隔著攀滿綠籐的籬笆,遠望天邊那一片分外傃麗的夕陽餘輝。

  天,就要暗了……

  “逍薩,你會離開我嗎?”望著天邊遠處,日情輕聲問道。

  “不會。”撩過她讓晚風拂揚而起的柔細發絲,逍薩噙笑回道。

  一仰首,她就見到逍薩認真而肯定的含笑眼神。

  是的,他不會離開她。頓地,夏日情笑出一臉燦爛,而緊緊擁住他。

  能讓這樣的男人所愛,她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快樂。只是——

  她必須讓他走。天色暗了,他該回家了……

  *  *  *

  “開門!我叫你開門,你聽到沒有!”一聲聲的怒吼,持續回蕩在漆黑而幽靜的山林裏。

  他不知道日情為什麼要突然這樣對他。

  是因為前些天新聞上,又出現沉寂多日的蔣林兩家聯姻消息?因為蔣林兩家並沒有因他的離開而取消婚禮?

  但,這關他什麼事?她應該知道那是爺爺與林家想逼他出面的手段,只要他不出面,婚禮就只會是個笑話而已,那她又何必為這事與他冷戰?

  三天了,她已經把由自己關在房裏整整三天,不吃也不喝。

  他不懂,他從來就沒答應要娶林璒惠那女人,那她到底在生他什麼氣?!他真的不懂。

  “開門!我叫你開門!開門!開門!開門!”蔣逍薩憤怒地擊捶著房門。今天已是他忍耐的底限。

  “你走。”一個微弱的聲響終於自房門縫隙傳出。

  聽到她終於出聲,逍薩胸口怒火好似就退了一半。他閉眼調息,想緩和下胸口激動情緒。

  “有事出來說。”張開雙眼,他抬手耙過一頭亂發。

  “我要你走。”

  “什麼意思?”她重復的字眼,教逍薩臉色又變。

  像是隔了一世紀那麼久,堅定的嗓音毅然傳出。

  “我要你離開這裏。”

  “你!”他神情一震。

  “離開這裏,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看見你。”像是一部毫無感情的機器,她的聲音單調而無高低。

  她說什麼!她要他離開?!逍薩拳頭一握,砰地一聲,猛擊向她緊鎖的房門。

  “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給我出來,聽到沒有!再不出來,我就把這裏全砸了!”他狂吼怒道。沒有任何回應的空間,充斥著一種窒人沉寂。

  蔣逍薩憤眼怒視緊閉的房門,下秒鐘,他已抓起一把椅子憤怒擲出。

  鏗鏘一聲,客廳頂上的電燈應聲而毀,廳內頓時沉入一片黑暗。就在他還想動手破壞眼前一切時,房門開了——

  “拆了這,你叫我住哪裏?”廳內的黑暗掩去她憔悴面容。

  “我住哪你就住哪,那你還有什麼意見?”他憤道。

  不讓心中感情淩駕理智之上,夏日情傲揚起頭。今天他一定要走。

  “你住哪我就住哪?蔣先生,我有那麼好的福氣嗎?你都要結婚了,我還能你住哪就跟著住哪嗎?”她言語譏諷。

  “我已經說過,我沒答應那件婚事,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他債道。

  其實,她相信的,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蔣天立與林家的設計。但,相信又如何?知道又怎樣?為了逍薩,為了她自己……她還是要他走。

  “你當我眼睛看不見嗎?你當我耳朵聽不到嗎?你沒答應?如果你當初沒答應,他們怎會擅自散布聯姻消息?如果你沒答應,他們會信心滿滿地繼續籌備婚禮嗎?還是你以為你們蔣家,還是林家能丟得起這個臉?!”眨去眼中溼意,她聲音尖銳卻哽咽。

  見黑暗中的蒼白容顏,逍薩一再聽見她的刺耳諷語。

  “丟不丟臉是他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她怒道。

  “不!我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切!笨一次是傻,笨兩次是蠢,要我再笨第三次,那還不如叫我一頭撞死比較省事!?

  “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你不相信我?!你明知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明知我從不說謊騙人,這一切你明明知道的!”蔣逍薩吼道。

  他一再的解釋,教夏日情厭惡自己此刻的不可理喻。

  “說呀!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你為什麼要故意和我吵架!你最好把一切都給我說清楚!”蔣逍薩怒極了。

  他伸手想拉過黑暗中的日情,但卻讓她給閃過。她十指緊握而微顫。

  “不說?!”他怒問。

  緊咬的唇,讓她嘗到一絲血腥。

  “你到底說不說!”

  他要她說什麼?是他必須走的原因,還是她要他離開的原因?蔣逍薩的一再逼問,教夏日情一再緊繃的情緒瀕臨崩潰。

  “說!”他掄拳擊向墻壁。

  “好!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一聲怒吼,教夏日情衝口道出:“因為你變得不快樂!”

  “我不快樂?”逍薩頓地愣住。窗外月光映射入廳,也映出他一臉的錯愣。

  見到他眼中的愕然,日情似再也無力爭吵,也似放棄原有的爭執,悵然一笑。

  “雖然……雖然在我面前,你一樣有說有笑,但背對著我的時候呢?”

  “我——”那自黑暗中傳來的問句,教逍薩訝然無語。因為他不曾注意這些

  一聲輕嘆,緩緩逸出她的口。

  “背對著我時,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笑容,沒有快樂;處理完你自己的事,你就自動接手我的翻譯工作,你對周身的一切視而不見……”

  斂下眼中的不適,她抿著唇。

  “你的眼裏有失落,你的眉間深鎖,你的唇緊抿無笑……”她忽地淡笑一聲。

  這就是當初她對逍薩的改變,感覺不對勁,也想一再忽略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想就這麼忽略一輩子,與逍薩快樂的在一起,但是那天下午,蔣天立的一席話,粉碎了她的美夢,也喚醒了她的理智。

  她深吸口氣,凝望著眼前的男人——

  “沒有往日的神採奕奕,沒有昔日的尊貴氣勢,沒了呼風喚雨的權勢,你就像是失去生命泉源一樣的不快樂。這些,你自己注意到了嗎?”

  “我……”逍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細想之下,日情說得都是真的。

  離開蔣氏的這段時間,雖然他一樣滿足於有她相伴的日子,但……失去原有的生活圈,教他真的有些難以適應。

  他習慣位處高層呼風喚雨,他習慣操控龐大企業體,他習慣於豪門深院,他習慣穿名牌,吃山珍海味,出入有轎車。

  雖然在他選擇日情之後,以往的習慣幾乎就與他斷絕所有關連,但他無所謂,因為這是他的選擇,而他也從不後悔;那她到底在在意什麼?!

  “沒有那些權勢又怎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快樂!”他氣道。

  他的話教日情為之一顫,她心悸卻也心痛,一道水光劃亮她的眼。

  “但我不要,我不要和這樣的你在一起。”她挺直腰身。“這裏不是你該留的地方,你回去吧,回去過你原來的生活。”

  “你!”他臉色再變。

  背轉過身,夏日情凝淚望向窗外一片黑暗。

  “我……我先祝福你新婚愉快,與林小姐白首偕老。”深吸口氣,她斂下眼中水影。

  她的祝福在瞬間轉化為一道怒火,染紅了他的眼。

  “你要我娶她?!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他憤握雙拳,怒聲吼道。

  “我祝福……祝福你和林小姐白首偕老。”她唇齒微顫。

  “你不後悔?!”他咬牙道。

  她搖頭。

  “你真的希望我娶她?!”他恨問。

  “我!”她身子一顫。

  “回過頭,看著我,對我說你無所謂。”心中憤怒教他瞠大雙眼。他多希望日情能為兩人留下一條路。但是——

  “我無所謂。”一咬唇一回身,日情揚起容顏,毫不遲疑的四字已清楚道出。

  見他眼中乍然升起的恨意,夏日情緊咬雙唇。她撇過頭,緊緊抓住身旁椅背,支撐住自己不住微顫的身子。

  一句無所謂,狠狠地擊垮了逍薩以為日情愛他的心。他不知道日情竟真為他已漸然忘去的輝煌日子,而放棄與他的感情。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8
發表於 2008-8-18 08:53 PM|只看該作者
  “你無所謂?你無所謂?!”他唇角抽搐,雙拳不住顫抖。

  他該感動日情為要讓他重拾以往快樂,而自動退出他生活的決定。

  但是,他不!在他肯為她放棄一切的時候,她不該這樣對他!

  “好!很好!”那憤衝上腦海的怨恨,似一把狂火,焚燒著他曾想為她付出的真心。

  “我就如你所願,娶那個女人進我蔣家門!”

第六章

一場冠蓋雲集的盛大婚宴,在眾多祝福聲中完美落幕。

  在許多傳播媒體實況報導下,無緣到場觀禮的人們,也見識到了這場被炒得熱鬧非凡的豪門婚宴。

  除了婚宴上新郎始終不變的冷硬臉龐,教人有諸多揣測外,這絕對是一場蔣氏與林家成功向外炫耀權勢與財富的完美婚禮。

  雖然有些疲累,但在送走所有賓客後,林璒惠依然沉浸於結婚喜悅之中。

  因為她終於打敗情敵,嫁給自己一心所愛慕的男人。溼紅的唇微微一揚,能嫁給逍薩,她不僅是為自己找到新靠山,甚至逍薩還能滿足她女人的虛榮心。

  瞧他始終能擒住女人視線的俊酷容顏,與高大挺拔的身子,與她一塊站出去,說有多體面就有多體面。想到日後將收到眾多妒羨目光,林璒惠開心的笑了起來。

  雖然這場婚禮差點被取消,但現在她才不想那些討人厭的事。只要能順利嫁進蔣家,其他事早已不重要。

  褪去一身華麗裝扮,洗去一天的疲累,林璒惠身穿一襲華麗睡袍,輕哼流行曲調,在新房裏等待丈夫出現。

  只是,夜去天明,直到第一縷晨光斜映人室,在這盈滿喜氣的新房裏,她仍沒見到丈夫的身影。或許該說——

  自婚宴結束後,林璒惠就再也沒見過丈夫一眼,除了上班時候。

  *  *  *

  在這樁婚姻裏,林璒惠知道自己被忽略了。

  沒有所謂的蜜月旅行,也沒有所謂的新婚假期,婚禮隔天她只能強裝笑顏,與他一前一後到公司上班,接受眾多同仁的異樣眼光。

  原以為他是事業心過重,才對她的蜜月旅行提議沒興趣。

  但時間一久,就算她再蠢再笨,也知道那不是原因。只是,她依然努力想改變兩人的相處,就如今天一樣。

  在到高雄出差前,她請爺爺出面邀逍薩一塊外出用餐,借以培養感情。

  午餐時刻一到,林璒惠即打起精神,表現出一臉愉悅來到他的辦公室,想與他一塊到諾利餐廳與爺爺會合。

  “蔣先生已經下樓了。”秘書的回答,教她心中升起一道悶氣。

  忍著氣,林璒惠快步走出公司,來到位於公司一旁的諾利餐廳。

  蔣天立與她同時出現在餐廳門口。

  “爺爺。”她點了頭。

  “怎你自己一人,逍薩呢?”蔣天立擰眉。

  林璒惠冷哼一聲。

  一見貴賓出現,餐廳經理立即趨前招呼。

  “蔣老先生、林小姐,彥先生已經在裏面等候兩位了。”

  繞過餐廳開放空間,經發在將兩人領進貴賓廳,交代廳內服務人員小心伺候之後,即轉往廚房親自居督專為蔣家所準備的料理烹調。

  才進入貴賓廳,林璒惠就見到靜立窗邊的丈夫。攙扶蔣天立入坐,她深吸口氣,一整臉上表情。“逍薩,要先來怎沒告訴我一聲,我剛才還到你那去找你呢。”她面帶微笑,等著丈夫轉身。

  林璒惠以為他至少會說一些客套話,也能看見他轉身。但是,始終靜立的身影卻動也不動,倣佛窗外青著極吸引他注意的人事物,而她林璒惠是多餘的。

  她臉色一沉,走到他身發。隨著他的視線,林璒惠向外看去。

  頓地,一聲尖銳,劃破了蔣逍薩沉寂的世界。

  “你還在想那個狐狸精?”一見他將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窗外一名長發女人身上,林璒惠即抑不虔已衝上腦門的極大怒意。

  這就是她一再想努力維得的婚姻?而不論她有多努力,她仍敵不過所有的長發身影,得到他的注意力?憤衝上腦門的怒潮,教林璒惠雙手倏地緊握而微微顫抖。

  “你說什麼?”轉過身,蔣逍薩冷視眼前怒焰高漲的女人。

  一見兩人又將再起爭執,坐於位上的蔣天立,即刻打發愣在一旁的服務人員。

  家裏吵,公司吵,現在就連在這公開場合,他們也毫不避諱的吵。

  現在,他已經不知該如何調解他們的問題,甚至他已經開始質疑這樁聯姻的對與錯。蔣天立擰眉不發一語。

  “我有說錯嗎!你敢說你現在心裏想的不是夏日情!”咽不下心口怨氣,林璒惠尖聲怒道。

  “夏日情”三字,教蔣逍薩原無表情的臉龐,驟然冷下。倣似感受到他心情的轉變,這獨立空間的溫度急遽下降。

  那一雙黑沉眼眸,疾速掠過一絲陰暗。

  “誰給你權利幹涉?”一聲冷然出自他的口。

  窗外的炙熱陽光,一點也溫暖不了此刻室內的冰冷氣息。

  “誰給我權利?我林璒惠還需要誰給我權利嗎!”一聲聲的憤恨尖吼,飆出林璒惠自結婚以來,心裏所有的怨恨與不甘。

  任誰也沒想到她林璒惠自那場婚禮中,竟只得到一紙形式上的結婚證書。因為,除了他的忽視、冷漠與無情之外,在這場婚姻裏,她什麼也沒得到。

  一直以為自己能憑靠工作上的表現,來爭取他對自己的注意,一直以為自己能得到他的心,但是……

  她——受夠了!林璒惠憤懣揚頭。

  “虧你還是蔣氏企業的副總裁,竟對一個女人這樣念念不忘!別忘了你是個已婚的男人,這要是傳了出去,能聽嗎?!你不要臉,我還想要面子!”

  “如果你覺得這樣讓你沒面子,那我們何不幹脆簽字離婚。”他唇角一揚。

  不可否認,林璒惠在工作表現上是可圈可點,是個走在時代尖端的都會女性。在上流商圈裏,她享有盛名,不只美麗,也聰明,善交際,手腕好,可以說是一個極有幫夫運的女人。但,即使如此,他想要的女人向來就不是她。

  “逍薩!你說什麼?婚姻是可以兒戲的嗎?”蔣天立怒聲喝道。

  “你也知道婚姻不可兒戲?這可好玩了。”逍薩挑眉一笑。

  “你!”蔣天立臉色難看。

  抑不住滿腹怨怒,林璒惠憤口衝出——

  “你想她有用嗎?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在乎你,她一點也不適合蔣家!”

  “璒惠!”見她情緒激動,蔣天立皺眉想制止她的話。

  “她不在乎我?”似察覺出她話中異樣,逍薩瞇眼冷問。

  因為想教蔣逍薩嘗到被忽略的難堪感受,林璒惠唇角嘲揚,自以為是的將自身想法套用在夏日情身上。

  “沒錯,她是一點也不在乎你。”她冷笑一聲。“付出多少就要拿回多少,一向是我們的習慣與原則,所以,除非不在意,否則能說放就放嗎?”

  “你說什麼?”他臉色驟然一變。

  見他酷顏冰寒,臉頰抽搐,林璒惠因報復得逞而得意。

  “爺爺只對她說沒有蔣氏企業,你會變得不快樂,她就笨得自動離開你,甚至連五百萬的分手費也不用付,你說連一毛錢都不要的女人,會有多在乎你?在她心裏,你根本值不了五百萬——”

  砰地一聲,逍薩忿忿捶桌。

  “你們兩個去找過她?!”他咬牙冷道。“這也就是她逼我離開的原因!”

  林璒惠被他的憤怒模樣給愣住。

  “你們以我的快樂要脅她?還利用她的弱點欺負她?”逍薩恨看眼前兩人,熊熊怒火染紅了他的眼。

  “是她自己不在乎你,想離開你的,關我們什麼事?你怎可以說是我們欺負她!她如果真的在乎你,有可能會這樣簡單就讓你離開嗎?你——”她話未說完,就被蔣逍薩不住竄起的怒焰給截斷。

  “你給我住口!”他怒聲喝道。“你以為日情和你一樣,是用錢衡量一切的女人?還是你以為感情能用錢收買?”

  像被摑了一掌,林璒惠瞠大雙眼。

  “我——”她錯了。

  當逍薩怒言她是個用錢衡量一切的女人時,林璒惠就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她忘了在有些人心底,感情是無價的,而逍薩和夏日情就是這樣的人。

  “想拿錢叫她離開我?還利用我的快樂,去為難她?”蔣逍薩難以相信而直搖著頭。“你們兩人還真是行,居然會想到這方法。”

  “爺爺——”林璒惠急轉過頭,想請蔣天立開口說說話。

  “你……唉!”蔣天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旦讓逍薩知道他們曾去找過夏日情,那他說再多也沒用了。

  遲來的事實,教逍薩心口翻起一道巨浪。

  他終於知道讓日情反常的原因。只是,知道了又如何?跌坐沙發,蔣逍薩抬手抹過一臉黯然。倣若方才的爭吵只是一種假象,寂靜的空間回蕩著一種窒人的氣息。

  她後悔自己曾作的決定,曾有的選擇。但,她還是想保有這段婚姻關係,想得到逍薩對她的注意。

  “逍薩,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已經結婚了,難道你不能對我好一點?”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與尖聲怒罵,林璒惠顯得低聲下氣。

  適薩知道她又再次對他低頭。因為,林璒惠一向如此。

  她總是一再撩起他心中怒火,卻又識時務的自動低頭向他示好。

  “你說呢?”無情的一句,冷了林璒惠的心。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那個女人有哪點比我好,你怎可以……”

  再一次的情緒失控,坍塌了林璒惠早已崎嶇難行的未來之路。

  “你又哪裏比她好了?出身豪門望族嗎?”他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和爺爺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林家的權利,已經被你那些哥哥日漸瓜分削奪了嗎?你以為進了蔣家,你還能瞞住這一切?”

  “你!”她驚瞪大眼。

  想起前些天爺爺因看見他對林璒惠的調查報告,而灰白了臉的模樣,他心底就有一種快感升起。

  “要不是你那些哥哥把你逼到走投無路,你會賭上自己的面子,不怕婚禮上沒新郎出現?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心想嫁進蔣家,是想為自己找靠山?”

  逍薩言明的事實,讓蔣天立臉色難看。

  只是,雖然璒惠在林家早已失勢,但她聰明能幹是事實,她還是可以為蔣氏盡力,更何況這個蔣家媳婦還是他所選的。

  嘆了口氣,蔣天立想出聲制止兩人的爭吵。但他話還沒說出口,林璒惠就已經因為逍薩連續給她言語上的難堪,而嘶聲尖叫:

  “你怎可以這樣說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才……”

  突地,蔣逍薩憤站起身,怒視眼前的女人。他厭惡她的借口。

  “毀了我和日情的未來,居然還敢……”心中憤怒尚未全數發洩出,逍薩已因眼角餘光所捕捉到的一個意外影像,而轉過頭看向窗外。

  隨他乍然亮起的目光往外看去,林璒惠因見到夏日情的身影,而恨紅了雙眼。

  “日情——”喜見窗外熟悉身影,逍薩旋身往廳口快步走去。

  “不準出去!”林璒惠怒抬雙臂,強行擋下他。

  “走開!”

  抬手一揮,逍薩毫不客氣地將林璒惠一把推向厚實墻壁。

  *  *  *

  在到出版社的路上,她總習慣多繞遠路經過這裏。抬手撩過眼前隨風輕揚的發絲,日情看向前方一棟銀灰色辦公大樓。

  這樣的環境才適合逍薩。斂下眼底憂鬱,她抿了唇輕輕一笑。

  雖然沒有他相伴的日子有些寂寞,也有些孤單,但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將逍薩送回這個原就屬於他的世界。

  雖然沒能與他共同生活,但,在她心中逍薩依然是她的惟一,也依然時時伴在她身旁。

  也許他現在還會有些恨她、怨她,但她相信不久之後,逍薩就會知道她這樣做是正確的。仰望天空一片藍,一抹淡笑飄上她的眼。

  逍薩會知道他自己就像是一只黑鷹,適合飛翔於這世界的任一角落,而不能單守於偏僻一角。“日情——”

  突然,一聲來自後方的熟悉呼喚,令夏日情微愣半晌。

  那越來越靠近的喚聲,像有一道魔力,不斷地召喚她回過頭;只是,一見前方綠燈已亮,夏日情即揚頭快步向前行去。

  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蔣適薩!你給我站住!”林璒惠追出餐廳,不理會過往路人的異樣眼光,朝前方快步直去的丈夫尖聲喊叫。

  在逍薩攔住日情去路的同時,林璒惠也奔過馬路,忿忿地擋在兩人中間。

  “你這狐狸精!又想來破壞我和逍薩的感——”

  “我……”驚於林璒惠對自己的辱罵,夏日情頓然怔住。

  “你給我閉嘴!”蔣逍薩怒極了,憤而一把將林璒惠推向一旁。

  “你叫我閉嘴?你當著我的面和狐狸精藕斷絲連,還要我閉嘴?姓蔣的你——”

  “欠揍!”怒紅了眼,蔣逍薩揮抬起手。

  “不要,”夏日情驚喊一聲,及時攔住他已然重揮而下的手掌。

  “她不該罵你!”他憤聲道。

  感受到逍薩對她依然不變的在乎與愛意,一抹輕怨淡愁飄上她水亮眼眸。

  “我……我沒關係。”她容顏低垂。

  “逍薩!你在做什麼!”跟著離開餐廳的蔣天立,遠遠一見逍薩半抬空中的手掌,怒得發出一聲大吼。

  雖然璒惠生性好強,為面子問題,絕不會向外界或娘家哭訴逍薩的不是,但身為長輩的他,一樣不希望看到他們夫妻倆惡言相向,甚至是動拳腳。

  幸好夏日情及時喊住逍薩,沒讓逍薩那一掌打下去,否則……蔣天立皺眉看向四周。

  “想打我?!有那麼幾秒鐘時間,林璒惠真讓他的抬手摑掌動作給嚇到。

  “璒惠!”擔心璒惠再來的言語又會觸怒逍薩,蔣天立出聲喝道。

  “爺爺!你看逍薩他竟然想——”一見蔣天立,林璒惠氣得直指眼前的丈夫。

  “你們一定要在這裏吵?那要不要我叫人打電話通知媒體來採訪?這樣我們蔣氏可以更出名!”蔣天立震聲怒道。

  蔣天立的怒斥,讓林璒惠這才注意到旁邊已有不少等著看熱鬧的路人。

  “哼!”她憤哼一聲,怒旋過身,即轉往停車場。

  要吵,等她從高雄出差回來有的是時間,而要男人,她林璒惠多得是,根本不須為他蔣逍薩在外人面前丟她自己的臉。

  “逍薩,上去。”看夏日情一眼,蔣天立即要逍薩與他一同回辦公大樓。

  走上大樓階梯,蔣天立以為逍薩會跟上他的步伐。

  哪知他才轉頭想交代逍薩在外人面前,多少要留給璒惠一點面子時,一句似強迫話語,已自身後堅定傳來——

  “跟我走!”緊握住日情的手,蔣逍薩快步走往停車場。他想帶她回家。

  “不要!你放開我!”日情想抽回自己受控的手腕。

  “放開你?有可能嗎?”逍薩回頭看她。

  過薩應該要為之前的事生她氣的,但現在為什麼除了他對她依然存有的在乎外,她絲毫感受不到他對她該有的怒氣。

  “你應該要氣我的。”她提醒逍薩對她該有的態度。

  “我已經知道他們去找你的事。”他停下腳步,回身直望著她的眼。“那你說,我還該生你的氣嗎?”

  “這——”她表情愣然。

  忽地,他斂下眼中一絲黯然,淡笑出聲。“也許吧,也許我還是該生你的氣。”泛有清冷寒意的陣陣秋風,輕吹起斜落他額前的發。

  “逍薩……”她鼻頭泛紅,眼眶盈淚。

  “這麼輕易就放棄我們的感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

  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他?她不愛他嗎?閃閃淚光染亮了她黑色眼瞳。

  “你又真的愛我嗎?為了我,你真能捨棄這一切嗎?”她一直不想面對現實,一直不想承認自己的柔弱與自卑,但是現在——

  霎時,凝於眼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往下墜落……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9
發表於 2008-8-18 09:24 PM|只看該作者
若對尊貴或贊助會員有任何疑問,歡迎向我們查詢。我們的即時通或MSN: admin@eyny.com
第七章

  他不知道日情為什麼會要求來到蔣家祖宅。他擰眉。

  她看著矗立眼前宏偉壯觀的蔣家祖宅。

  “我記得你曾說過,這是你們蔣家的精神所在,百年來它一直被細心保存著。”她揚起頭似看陌生人般地看著他。

  “沒錯。”他看向佔地千坪的大屋。

  “那你一定也很在意它,對不對?”

  “當然,它代表著我們蔣家百年來,在社會上屹立不搖的地位。”不明白她話中含義,蔣逍薩回想起這房子在家譜中曾有的歷史地位。

  “那在你心中,它和我哪個重要?”她斂下眼眉。

  “這——”他皺眉。

  “會難以回答嗎?”注意到他的遲疑,夏日情輕笑一聲,轉過身,向馬路走去,卻留下一句:“知道有這麼一棟房子存在,就讓我自慚形穢。”

  他一愣。

  “再想到你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勢,我更自卑的想一頭撞死。”停下腳步,日情回過身笑看他一臉的訝然。“那你說,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她知道逍薩懂得她話中含義的。不理會他眼中的掙扎與痛苦,斂下眼中傷情,夏日情要自己表現出一臉的毫不在乎。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須為你改變這一切?”他雙拳倏地緊握。

  “你說呢?”她笑笑,不答反問。

  “回答我!我要你明明白白的回答我!”陰冷的神情布滿他的臉龐。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我認為你的身份就是我們感情的最大阻礙,如果你真想和我在一起,你就必須徹底丟掉這曾經擁有的一切,你必須和一樣只當個平凡人,出入只有公車,穿的是地攤貨,吃的是家常便飯,沒有轎車,沒有名牌,更沒有滿漢全席、鮑魚龍蝦。”

  “你明知我可以的。”緊握的雙拳微微顫著。

  “可以?哈!”她語意譏諷。“也許這樣的生活,人過一陣子,但要你永遠這樣生活下去,你真的可以嗎?”她想起蔣天立曾說過的話。

  凈是諷笑的諷刺,教蔣逍薩臉色難堪。

  “再怎麼說,你還是個富家子,向來習慣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讓人伺候的富裕生活,那在你有這些當靠山時,你就不能怪我會沒有安全感。”

  “沒有安全感?”她的話教他一愣。

  “是的,和你在一起,我沒有所謂的安全感,壓力又大又自卑。”她扯揚的唇角,呤有太多的苦澀。

  “而它——”咽下哽於喉中的苦意,她側身直指蔣家祖宅。“在蔣家所代表的地位,更教我難堪。”“你說的是真的?!”他憤道。

  “我不想一天到晚,直想著自己哪天會被你為這一切所拋棄。如果你真想和我在一起,這一切就必須改變。我這樣說,你懂嗎?”

  看他一眼,日情收回手,斂下眼底一絲幽意,看向大宅。

  “我要你完全沒有退路,我要你借此證明對我的愛。”退去眼中原有悲意,越見清澄的眼神,蒙上一層清冷。

  “你忘了我曾為你離開蔣家嗎!難道那還不能證明我對你的心?!”他吼道。

  “離開又怎樣?你還不是又回去了?而且就算離開了,你的本質一樣不變,你出身豪門,高高在上,你受人注目,你是蔣氏企業的副總裁,而我呢?我出身平凡,卑賤的可以,我受人忽略。”想起林璒惠的鄙夷目光,她情緒略顯激動。

  這一點也不像是他所認識的日情,一點也不像!倏握的雙拳青筋盡現。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要這樣為難我?你明知道這是蔣家祖宅,我們蔣家人一向……”

  她是知道蔣家祖宅對身為蔣家人的他有多重要,但是……強忍下哽於喉中的苦水,她憤揚頭。“反正我夏日情出身平凡,一無可取,這輩子注定進不了你們蔣家門。那如果你真想和我在一起,還留著這麼一棟礙眼的房子做什麼?恥笑我出身平凡?還是要它時時刻刻提醒我夏日情高攀了你們蔣家?!”

  他該靜下心來為兩人解決問題,但是想到她一再貶抑自己的存在價值,他心中怒火已狂飆而上。

  “沒有安全感是嗎?有這樣的一棟房子在,礙著了我們的未來是嗎?”他憤聲問道。

  “這——”閃著晶瑩淚光的黑眸,有著隱隱痛苦,但她依然憤聲應道:“對!我沒有安全感;有這棟房子在,讓我覺得礙眼!怎樣?!你現在可以為我改變這一切嗎?!”

  “你以為我做不到?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棄你?”

  “你!”他眼中的堅決,教夏日情驚住。

  “你覺得跟著這樣的我在一起,壓力過大、沒安全感、又自卑?好,沒關係,那我就放棄這一切你所謂的優渥快樂生活,跟你一起過你想過、也能過的生活。”他步步逼前,直視她頓然顯得慌張的黑瞳。

  他說過,她是他的未來。只要能有她在身邊,他一切都可從頭來過。只是,她不該對他這樣沒信心的。

  她該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他蔣逍薩從不屑說任何謊言,那她就不該懷疑他曾對她說過的話。“你!什麼意思?”她步步後退。

  他斂眼一笑,不答反問。

  “你希望我改變什麼?蔣家祖宅?我?還有呢?我要你現在一塊說出來,在我今天還是蔣家人,還有這能力時,我一次就解決它。”

  “我還要你永遠離開蔣家,不準再跟蔣家有任何牽扯!”一撇頭,她恨聲說道。

  “那是要我斷了與蔣家的關係?”逍薩突笑一聲。“你真夠狠的了,竟要我為你做這樣的改變。你認為我做不到,對不對?”

  “沒錯!你天生適合這樣的世界,蔣家是你的所有,你當然不能為我這樣做。”她揚頭回道。

  抿下唇邊澀意,日情搖頭一笑。她相信在愛情與權勢之間,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會選擇那炫目的權勢與地位。

  她肯定的言語教逍薩頹然一笑,卻也憤恨不已。她以為他對她的感情,是這些身外之物所能衡量的嗎?

  恨看她的眼,蔣逍薩要她記住今天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行!你怎說都行。現在——我立刻為你改變它!”蔣逍薩冷笑一聲,走向一旁的轎車。

  “你……你想做什麼!”她驚看逍薩脫下身上西裝外套,旋開轎車的加油栓,將外套塞入其中又隨即抽出。

  他拿出身上打火機。

  “我想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正在做你希望我做的事。”他回過頭,哼笑一聲。“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蔣逍薩為你做,為你燒了這幢蔣家祖宅。”

  兩人的爭吵聲,早已引來不遠處蔣氏山莊內的工作人員。但眼見兩人激烈爭吵,任誰也不敢上前勸阻。

  只是一見白自己的主子將要放火燒掉蔣家祖宅,管家警覺事態嚴重,急忙要眾人快快進屋,搶救所有財物。

  “先生,有事好好說,不要這樣做,萬一老先生回來了,你教我們要怎麼向他交代——”管家急忙上前勸道。

  “去拿火來!”他眼色一黯。

  “不要!逍薩,不要這樣……”夏日情教他一臉的陰沉給嚇到了。

  她知道他不是說笑的。

  “你不是說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須改變這一切?”一轉頭,他唇角噙笑,只是那笑中卻有著太多的怒意。“我要你永遠記得今天,我蔣逍薩為你夏日情燒掉這一幢代表著阻礙我倆一切的蔣家祖宅。”

  “先生,不可以這樣做——”管家伸手想攔下他,卻被他給推倒在地。

  “敢攔我!”他恨看著想阻止他行動的管家,與一旁員工。

  “先生,不要啦……你這樣做,教我們以後怎麼辦?”有人嚇得苦苦哀求。

  他也不想負責祖宅的員工因自己的行為,而失去工作,但,他非做不可!

  “只要誰能幫我把這裏給燒得一幹二凈,我就給十萬。”

  頓時,現場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因為,有人想得到錢,但也有人遲疑。

  只是當有人見到旁邊的人再度衝回山莊,自廚房及車庫裏提出食用油及汽油桶時,那一再響遍現場的十萬塊,教他們再也管不了太多,而開始朝祖宅潑灑油液。就算違法,他們也都相信蔣逍薩有能力解決一切。

  眼見無法控制住現場情況,管家急急找人打電話叫消防車。

  任誰也不知道這場火勢會有多大,又會持續到何時……

  看著眾人頓時像瘋了一般的動作,夏日情驚駭地瞪大雙眼。

  “不……逍薩……不要……不要這樣——”扯住他的手臂,夏日情猛搖著頭。

  他再笑,笑得毫無溫度。

  “現在已經不是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了,就算你現在說已經很有安全感,已經不自卑也沒壓力,願意和我在一起,我還是得燒了它。”勾抬起她微微顫動的下頷,蔣逍薩在她冰冷唇上印下一吻。

  “為……為什麼?”她聲音微顫。

  “因為——”寒怒的眼,噙笑的唇,有著連他自己也無法言喻的深深情感。

  他恨她的退縮,卻也心疼她的無力,但這一切是他所能為她擔下的。他該要教她清楚他對她的真心愛意。

  “因為我必須向你證明自己對你的真心,我不要你再有退縮的時候,我也不想給你留下後路,我要你從今以後就只能跟著我;也因為在蔣家祖宅和你之間,我可以對你保證,我的選擇絕對是你。”“不要這樣做好嗎……我求你……”日情再也忍不住想哭泣的心,瞬間盈盈淚水潰然滑落。

  那不斷滑下她臉龐的晶瑩淚水,灼痛了他的心,也緩緩消褪了他心中原有的寒意與怒意。他不該和日情生氣的,他只能更加憐惜她……

  “為什麼要哭?”他不捨的抬手拭去她的淚,眸光黯然。

  “我不要你為我這樣做,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教我的心有多難過?”日情含淚泣道。

  “別難過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見到她讓淚水映得分外水亮的黑瞳,逍薩輕嘆了口氣。“但不這樣做,怎能證明在蔣家與你之間,我的選擇會是你?”

  “但是……”

  “沒有但是了。”他搖了頭,唇角淡然一笑。“房子沒了能夠再建再造,但沒了你,你教我該怎麼辦?我不想你再質疑我對你的心。”

  “逍薩……”他的話教日情忍不住痛哭失聲。能夠得到他如此全心全意的對待,她是幸福的!

  “你不能一再這樣無力下去,你該和我一塊面對未來的。”嘆了口氣,他擁進她微顫的身子。“今天,我能為你燒了這棟房子,明天我一樣可以為你再做其他事。但是,請你也盡力保護我倆的感情,好嗎?”

  “我……”仰起滿是淚痕的臉龐,她欲言又止。

  “別哭了,好嗎?”拭不去她直落而下的淚水,逍薩說道:“如果你喜歡這房子,日後我一定會再想辦法為你重建一棟,好不好?”

  “為什麼?!”她放聲痛哭。“為什麼你要對我這樣好……為什麼你要這樣在乎我,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這一輩子就認定你,也因為愛情沒有任何理由。”吻進她沾於唇上的淚,逍薩松開擁住她的雙手,將打火機就著外套點燃火焰。

  看了眼一旁那些就等著他命令放火的員工,蔣逍薩斂眼含笑,點了頭,將手中已著了火焰的外套,拋向那有著百年歷史的蔣家祖宅。

  “燒了吧——”

  再輕忽不過的語氣,教眾人瞬間血液沸騰,紛紛點燃手中易燃物,投向那曾風光一時、傲視其他富豪宅第的輝煌大宅。

  什麼樣的感情,能做這樣的付出?身處瞬息萬變商場的男人,該無情、該花心的,但曾幾何時,有這樣的男人,能對愛人作出這樣大的付出。

  轉望與主人並肩而立,淚光閃閃的美麗女子,所有在場的人員都知道,她應該就是曾讓先生與老先生起爭執的夏日情。

  望著那熊熊烈火不斷吞噬原地屹立不搖的祖宅,蔣逍薩長吁出一口氣。

  偎進他的懷裏,夏日情凝淚望著眼前一片火光。

  “燒了他的房子,他一定很生氣。”淡淡的,逍薩笑了起來。

  她凝淚無語。

  “以後,你再也沒有借口可以離開我了。”逍薩俯頭凝視懷中的她。

  仰起教火光映得粉紅的臉龐,夏日情含淚凝進他黑沉的眼。

  轉望那自熊熊火焰中,不斷炸向天空的星火光芒,日情眨去眼中淚水,十指交纏緊握於身前。

  對著沉默的蒼天,對著漫天紅火,她祈禱著——

  無情的紅火呀,請在毀去他曾有一切的同時,也為他燃起未來的一道燦亮光芒。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10
發表於 2008-8-18 09:57 PM|只看該作者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八章

  他的焚宅舉動,使得剛自公司回來的蔣天立心中怒火上竄,血壓升高。

  看著眼前已形同廢墟的蔣家祖宅,蔣天立轉身憤視眼前並肩而立的男女。

  啪地一聲,蔣天立揚手,直接重摑蔣家孽孫。因得到消息,而陸續趕到現場的數名記者與外人,驚見蔣天立的憤怒,莫不發出一聲聲的驚呼。

  看見逍薩被摑,夏日情心痛如絞。

  “你就這麼愛她,愛到不顧我們蔣家的列祖列宗?!”蔣天立震怒憤道。

  “我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愛一個人,是你給我這個機會的。”抬手拭去唇角血絲,周薩淡淡一笑。

  “這就是你對我栽培你多年的回報?!”

  “這些年來,我不也為你做了不少事?不也把蔣氏給帶進世界百大集團?”

  “你!”

  “若不是你的執意聯姻,蔣家祖宅今天還在的。”他冷道。

  “你是說這一切全是我的錯?”蔣天立臉色漲紅。

  “我沒說這一切全是你的錯,畢竟這把火是我放的。”他一笑。

  “什麼樣的狐狸精可以這樣    ”蔣天立氣得口不擇言。

  聽到“狐狸精”三字,夏日情身子明顯一僵。

  懷中突然僵直的身子,教逍薩臉色驟然冷下,揚起頭冷視面前老人   

  “今天我依然敬你是長輩,但如果你再辱罵她一聲,就不要怪我不念你我多年的祖孫之情。”他那忽然冷下的語調,教蔣天立驚怒不已。

  “逍……逍薩,我沒關係的,你不要這樣……”聽到他頓然轉變的語氣,夏日情驚仰起臉。

  “我不想再聽到任何傷害你的話。”抬手拭去她威脅著要滑落臉頰的淚水,逍薩對她溫柔一笑。“你……你……你就這麼護著她!”蔣天立手指顫抖,直指著面前兩人。

  “不護她,我護誰呢?你?還是林璒惠那個女人?”他冷笑一聲。“我想見慣大場面的你們,說不定都比我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那何須我為你們擔心。”

  “敢對我說這種話!你就不怕我一氣之下,把你趕出蔣家大門,”他怒極了。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要怎麼做都隨便你了。”

  蔣天立頓地瞠大眼。

  “你……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我真會把你趕出蔣家,讓你變得一無所有,就連你手中的財產,我也會想辦法拿回來,到時我再看你如何跟我作對!”

  “我當然不以為你是在開玩笑。”

  “知道我不是開玩笑就好,現在你馬上叫她滾,否則的話    ”蔣天立怒道。

  “恕難從命。”早已預知會有的結果,逍薩冷冷瞥視他一眼。

  “你!”意外的回應,教蔣天立怔愣。

  “明天,我就到戶政辦手續。”他一臉漠然。

  聽到逍薩毫不在意的言語,蔣天立這才心慌了。

  而立於他身後的管家,一聽到主子的話,更是緊張。他擔心這祖孫倆真會因此而決裂。

  “老先生,剛才我聽到先生答應夏小姐,要和蔣家脫離關係    ”

  管家的話,猶如一記悶雷,閃擊進他的腦子。手搶心口,蔣天立全身顫慄。

  “你!你真要為她和蔣家脫離關係?”他話一出,在場多名記者莫不瞠大雙眼,他們從不知這社會上竟還有這等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存在。

  “我說過了,明天我就會到戶政去辦手續。”他撇揚唇角。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你竟然……”

  “你不該和林璒惠聯手欺負她的。”想起兩人之前對日情的為難與譏嘲,蔣逍薩咬牙恨道。

  看出他眼底的恨意,蔣天立知道除非蔣家還有其他優秀的孩子,能代替逍薩在蔣氏企業的位置,否則他若再以權位相逼,以硬碰硬,就只會教逍薩不顧一切地轉身離去,丟下群龍無首的蔣氏企業。

  只是,蔣氏這一代,除了逍薩擁有領導能力之外,其他的孩子根本就不及逍薩的八成能力。

  雖然只要再稍加訓練,想再培訓出一個領導者不是問題,但是,要他這個老頭子再調教新人,他又有多少時間可用?

  他已經老了,再也無力承擔起蔣氏企業的龐大壓力。或許……抬眼望向一臉堅毅的長孫,蔣天立似失去活力般地垂下了頭。

  或許他是該放下一切,不該再堅持己見了。頓時,像蒼老了十數歲,蔣天立雙肩一垮。

  “你贏了……”丟下一句,蔣天立即無力地向後倒去。

  尚未完全理解他話中意思,蔣逍薩因見到他身子突向後倒,而與日情急步上前扶住他。

  驟轉直下的情勢,教眾人心驚,而圍上前。

  蔣逍薩擰眉示意蔣家人員,隔開礙事的記者。

  “蔣老先生!蔣老先生!”日情驚喊著。

  勉強睜開雙眼,蔣天立見到夏日情眼中的焦急與擔憂,再見長孫依然冷漠的眼神,他終於體會到日情之所以能得到進薩愛意的優點之一    善良也不記恨。逍薩該是見到了她的善良吧,只是善良在這世上,似乎只有教人欺負的分。

  “如果……你真心想和逍薩在一起,就該懂得保護自己,為自己爭取,否則……你永遠只有受委屈的份。”他氣如遊絲。

  “蔣老先生?”他的意外言語教日情一愣。

  她沒保護自己嗎?她沒有為自己爭取嗎?在蔣天立聽似簡單卻含義深遠的話語中,夏日情被迫面對自己對這段感情的被動地位。她一直想有逍薩陪伴身邊,但,她卻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

  她被動的等著逍薩為她鋪好一切路,靜等著逍薩為她打通一切難關。他曾說過要她和他一起面對未來,她也答應了。但,她有做到嗎?

  腦中緩緩凝聚的答案,教夏日情神情怔然。眨了眼,她回眸凝望始終立於她身前,為她擋去一切風雨的男人。

  沒有,她沒有……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躲在他背後,看著他為白自己做盡一切,看著他為她與家人對立,看著他為和她在一起,不惜燒燬蔣家祖宅。

  相戀多時,她似乎一直是以委曲求全的方式來求取自己的愛情。她錯了嗎?她的委曲求全錯了嗎?直視白髮長者蔣天立,夏日情神情愕然。

  轉望長孫一眼,蔣天立嘆出一口長氣。

  “你贏了,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說再多也不及她對你的    ”

  話未說完,蔣天立已經陷入一陣昏迷。

  一見情況似乎不對,蔣逍薩即要管家盡速召喚家庭醫師。

  在將蔣天立急送往距蔣家祖宅一百公尺處的蔣氏山莊時,記者的執意跟隨,教逍薩語氣不耐而憤怒   

  “滾開!”

  *  *  *

  “你該進去陪他……”立於蔣氏山莊門前,日情對自屋內走出的逍薩說道。

  她神情憂慮,他卻輕鬆以對。

  “他沒事了。”想起方才一進山莊,爺爺即自動清醒,一臉嚴肅與他談判,蔣逍薩不禁一笑。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過於堅硬的態度,轉變了爺爺的想法,但能聽到他表明不再干涉他與日情的感情,他心情十分愉快。

  只損失一棟宅子,就能讓自己感情自由,也依然能擁有眼前一切權勢,是他未曾想過的。

  能有這樣的結果他該滿意了。只是,他要的不只是這樣,他還要日情終有一天能和他一起跨進蔣家大門。

  “沒事?他都被氣得暈過去了,怎可能會沒事?逍薩,再怎麼說他都是你的爺爺,你不該為我……”想到蔣天立的暈倒,日情深深自責。

  “他真的沒事,剛才他只是為自己找藉口脫身而已,畢竟對林家他有他的立場存在。”見到她眼底的不解,逍薩笑著解釋。

  “剛才你不也聽到他說我贏了?其實他該說是我們兩人贏了才對。”

  攬著她,兩人一塊再走回祖宅。現在他有首要工作必須完成。

  “贏了?”她不明白,而搖了頭。

  “他以重建蔣家祖宅為藉口,默認你的存在。”逍薩給她一道溫柔笑意。

  “真的?”日情驚喜道。

  “嗯?只是……”一抹歉意飄上他的眼。“只是目前,你還是不被允許跨進蔣家大門,日情,我很抱歉……”

  再次地,蔣天立方才的話語,又竄進她的腦海,她神情黯然。是她自己的錯,怪得了誰;掩下眼底的一絲幽意,日情微抿唇。

  她知道自己該改變了。為了逍薩,也為了自己,就算她不在乎是否能正式嫁入蔣家,她都不能再退縮。

  她不該再沉默,也不該再任由其他人來影響逍薩與她的感情,就算她自卑,她還是得克服。至少,她該為這段感情盡心力。

  在逍薩如此用心對待她時,她也可以努力為他忽略自己與他身份的差

  “沒關係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什麼都無所謂了。”強打起精神,她綻出一抹笑。

  是的,只要能和逍薩在一起,她什麼也不在乎了……

  *  *  *

  得到意外消息,陸續抵達現場的記者,面對始終沉默緊偎相依,靜看已成一片灰壁殘宅的男女,除了能獵取鏡頭外,始終得不到兩人的回應。

  但由一旁的蔣氏員工口中,他們多少也探出一些內幕消息,而這些內幕也夠教他們吃驚了。

  因為,他們都曾聽過蔣氏企業現任副總裁喜歡男人的傳聞,但今日一探之下,竟然問出蔣逍薩早在婚前即有親密女友的事。這簡直跌破了他們一群人的眼鏡。

  這時,一輛自遠而近疾速駛來的紅色轎車,教三五成群圍在一塊相互討論訊息的記者,眼睛一亮且爭先跑向前。

  駕車直駛高雄的林璒惠,車子剛過彰化,即被媒體記者通知祖宅被焚的消息。她一路疾速飆車駛回台北。

  一下車,瞪眼驚看著眼前仍有星火餘煙裊繞,已成一片殘垣廢墟的祖宅,林璒惠猛搖著頭。

  怎會這樣?這不是真的,這絕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在做夢。林璒惠一再的想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個夢境。

  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教她無法視而不見。為什麼?為什麼逍薩要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又是什麼原因能讓他不顧一切,放火燒了自家祖宅?

  “林小姐,聽說蔣先生是為情婦燒了蔣家祖宅,你的心情感覺如何?”T報記者第一個衝上前開口訪問。

  林璒惠臉色乍變。

  “林小姐,面對蔣先生的外遇,你會不會訴請離婚?”王記者脫口直問。

  “對呀對呀,林小姐你知道蔣先生外遇的事嗎?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W報記者衝上前,緋聞雜誌記者也急步跟上。所有從另一對男女主角身上得不到任何消息的記者們,皆疾步圍向身為蔣家人之一的林璒惠。

  “林小姐,被蔣先生冷落,你生氣嗎?”

  “聽說是蔣老先生做的主,你才有辦法嫁進蔣家,是不是這樣子?”

  “林小姐,你對這件因利益結合的婚姻有何看法?”

  “蔣林兩家的聯姻,並非出自於蔣先生的意願是嗎?”

  “林小姐,傳聞有人曾看見你和一名男子狀似親密的走進凱悅飯店,是不是真的?那個男人是你的情夫嗎?”

  “聽宅裡的人說,夏小姐比你更早認識蔣先生,是你半路殺出搶走人家的男朋友,林小姐,事情是這樣子的嗎?”

  “林小姐,你仗恃出身優勢,搶人家的男朋友,你會不會心裡不安?”

  “商場上都傳說夏小姐是因為出身平凡,所以被蔣老先生排除在外,那可不可以請林小姐說一下,出身豪門的男女,是不是都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另一半?”A週刊記者硬擠向她。

  “林小姐,你之前見過夏日情嗎?你們兩人有談過話嗎?”

  他們問了太多太多的問題,但是,林璒惠只聽到逍薩為情婦放火燒了蔣家祖宅,還有其中令她怨恨的三字個   

  “夏日情!你竟然還有臉說出自己的名字?!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上她從不知道逍薩竟會這樣不給她面子,竟會這樣公開與夏日情的關係!

  她以為逍薩多少會顧慮蔣家聲譽的,但是,他沒有,他只是一再的給她難堪,一再的讓她措手不及,一再地教她只能處於被動的挨打位置。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搶了她丈夫的女人    夏日情!

  可惡!

  “搶了我的丈夫,你還有臉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大肆宣揚!你這賤    ”心底的憤恨,教林璒惠失去該有的理智,而尖聲叫罵。

  一再傳來的辱罵聲,教沉默的男女有了反應。

  聽到咒罵聲,再抬眼見到不遠處盈滿一身怨怒的林璒惠,一絲恐懼倏染上日情的眼。她顏容慘白,眼眶泛紅。

  她知道林璒惠一定會出現,也知道自己該儘量避開。但在逍薩迫不及待想為她重建祖宅之時,她卻無法獨自一人離去,她想陪著他。只是……

  微顫的唇,直顫的身子,洩露出她無法承受,也無法掩藏的難堪。

  感受到懷中纖柔微微顫慄,逍薩心裡是一陣疼。

  “你給我閉嘴!”轉過頭,蔣逍薩冷視那個一再對著日情叫囂的女人。

  “你!”當下的難堪,教林璒惠愕然瞠大雙眼。

  毫不理會圍繞四周打算搶得熱門新聞的記者,蔣逍薩回過頭緊擁住懷裡的纖柔嬌軀,輕聲安撫著她受驚的情緒。

  “別擔心,一切有我。”

  “逍薩,我……”仰起已無一絲血色的蒼白臉龐,日情聲音哽咽。“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她似想再次退卻。

  “不行,我要他們知道你才是我的選擇。”他冷下臉龐。

  不需她再多說些什麼,逍薩已猜到她想再次退縮。但是,他不准。

  他再次冷視愣立原地的林璒惠。

  “給我滾上車去,要再給我胡言亂語,管你是林家女兒,我照樣整死你!”

  “你敢!”她臉色難看,但為爭一口氣,她挺身向前。

  “試了才知道!”

  那毫不客氣的冷硬語氣,教林璒惠瞠大眼。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認為錯的是她?

  以前為讓父母開心,她在自家公司努力認真工作,也為自己在商場上闖出名聲,可是哥哥們卻認為她太過精明能幹,處處搶鋒頭,處處和他們作對。

  而前些天,她多年好友說她性子過烈,太好強、太直接的缺點,會留不住丈夫;剛才記者也說她仗勢搶人男友,還問她會不會心裡不安;現在他這個婚姻的外遇者,竟然還對她惡聲惡氣?!

  欺人太甚!撥過一頭亂發,林璒惠咬牙恨瞪眼前男女。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如果發覺自己無法使用一些功能或出現問題,請按重新整理一次,並待所有網頁內容完全載入後5秒才進行操作。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11
發表於 2008-8-18 10:09 PM|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往事歷歷如昨。

  微微拉緊披於身上的單薄晨褸,夏日情佇立於希臘撒皇飯店,皇級豪華套房的陽台上,靜凝遠方依然灰蒙的天空。

  希臘的清晨,似有些冷、有些寒,而在這樣略帶清冷氣息的環境裡,太過清醒的腦子,教她容易回想起那些前塵往事。

  她不該再回首從前的。緩緩地,一聲輕嘆逸出了她微抿的唇。

  這三年她擁有全部的逍薩,甚至也保有他主動贈與的部分財產;且,不論遇到任何問題,他也總是先她一步解決,誓言為她創造出一個簡單的生活空間。

  他為她設想周到,他凡事總會考慮她,那,在他是如此在乎她,也如此愛她之時,她就不該再讓那些往事沉壓心頭。

  因為,縱使沒有那一紙世俗婚約的保證,她夏日情依然是他蔣逍薩心中無人足可取代的    情婦。

  情婦?憶起昔日一句玩笑話語竟應驗成真,黑色眼瞳霎時蒙上一層水霧。

  她該得意的。畢竟,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像她這般夢想成真。何況,她的男人如今已是聞名商場的蔣氏企業總裁。

  逍薩總說她該和他一塊面對這一切。回首凝望床上依然沉睡的男人,夏日情唇角微揚。

  會的。只要能與他相戀,只要他真心待她,無論如何她都願意和他一同面對外界的異樣眼光。斂下眼底淡淡情愁,夏日情回望眼前已漸轉淡藍的初夏晨曦,任由迎面襲來的清冷寒風,輕拂掠過自同己的發……

  即使處於沉睡之中,蔣逍薩依然想將她緊摟懷中。然而,空了的床位,教他頓然清醒。

  張開雙眼,他擰眉環視房內四周,直到看見立於陽台上的纖細身影,微擰的雙眉,這才緩緩舒展。三年來,他喜歡日情的陪伴,也早已習慣她的存在。

  坐起身子,他靜看那抹似孤獨、卻又獨立的窈窕倩影。逍薩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清她的心中想法。

  三年前,他能輕易看清日情的心中想法,然而,三年後,他對她卻有種捉摸不定的陌生感覺。

  日情似乎變了。變得極少言語,變得極為沉默,也變得虛無縹緲,教人難以捉摸。此時的她,有如一縷輕煙,伸手一觸,隨即消失。

  她像是脫離了他為她所設定的固定軌道,而一旦脫軌,她即為自身蒙上一層神秘色彩,教他更迷戀於她。

  她似獨自靜駐於空的黑夜星子,即將讓乍現的晨光掩去光芒,卻又教人無法忽略她的存在。她,若即若離。

  而為消弭兩人間莫名的陌生異狀,他決定放下一切公事,帶她重回兩人當初相遇的地點    希臘。

  至今他還記得當年是在樓下飯店大廳門口,撞上正巧轉身想回房的她,也依然記得當時,她因乍見他,而泛染紅暈的臉龐。

  當時的他,已教她一身清新氣息,與輕柔嗓音所深深吸引,而一直到現在。

  忽地,一陣沁涼晨風侵襲入室,吹揚起日情僅披於肩上的晨褸,也撩起那令他留戀的柔細髮絲。

  見到她那迎風的美麗,即使只是側顏,逍薩也為她嘆出一聲讚美。

  她是真的變了。當年的清新氣質,如今已蛻變為優雅嫵媚;當年垂束於兩側的長長髮辮,也早已為他解束而隨風輕揚。

  一直以為女人的美麗,需要化妝品的妝點才能顯現。然而,日情的出現,教他頓時明暸女人的美麗,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造假。

  如果日情的美是自然清新,那林璒惠就是由人工所堆造出來的明艷照人。

  林璒惠?想到那個明煤正娶的妻子,蔣逍薩雙眼頓地一沉。若非日情當年一時的退縮,他也不會……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那些教他心間的往事,逍薩緊擰眉。

  多年來,縱使林璒惠一再使盡手段,想擒取他的注意,他依然只習慣於日情向來淡然,而看似無謂的心。

  因為,即使只是輕擁著她,他的心似也得到一種名為佔有的滿足感。

  沒有人工顏料的妝點,在她映染晨光而泛出淡淡暈圈的白淨臉龐上,逍薩再次見到了自己所依戀的美麗。

  那白皙粉嫩的肌膚,就似可掐出水般的晶瑩剔透,而嵌於上的清亮眼瞳,澄淨得有如不染一絲塵埃。就連在她秀挺鼻樑下,輕抿揚笑似有著滑嫩如絲觸感的柔嫩紅唇,也能輕易奪取他的視線。   

  她是美麗的,而她的美麗,只屬於他。

  頓時,他黑亮眼眸,倏閃出一道灼人視線。凝望那立於晨風之中,搖曳生姿的優美纖柔,逍薩薄唇抿揚。

  掀開覆於身上的輕薄被單,蔣逍薩赤身裸體,跨下大床,邁步向她直行而去。

  “在想什麼?”攬住她,逍薩親吻吮咬她細嫩耳垂。

  低沉的嗓音,與突然自身後緊摟住她腰的雙手,喚回夏日情的思緒。

  她有短暫的怔愣。

  抬手覆上逍薩置於她腰上的大手,一聲輕嘆,無聲無息地逸出她的唇。

  在她的人生旅途中,追薩似乎一直是這樣突然出現。沒有知會,沒有預示,他與她的一切,他與她的接觸,一直是這樣的突然。

  “怎不多睡一會?”側仰臉龐,日情含笑凝看他教人無法忽視的酷俊臉龐。

  抬起手,她為他輕撥過垂落於額上的短髮,望進他深沉黑眸。

  是這樣的一張臉龐、一雙眼眸,迷惑住她的心。即使有人說唇薄無情,眼銳傷人,但只要逍薩對她微楊笑意,她所想到的,依然只有他的溫柔與體貼。

  因為,逍薩從不隱藏對她的在意與愛意,而這樣的言行,真的教她感動於心。

  “沒有你在身邊。”回以一記慵懶笑意,蔣逍薩再次坦言對她的在意。

  “別逗我了。”他的回答,教夏日情臉頰霎時泛染紅暈,羞轉過頭,避開他深如汪洋的黑眼凝視。“你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逍薩微微縮緊手臂,唇角噙笑。

  日情斂眼一笑,不語。

  或許他真是天生的情人。因為他的每一句話語,總能輕易打動她的心。也似乎只要能與逍薩在一起,外界的風風雨雨,對她來說都已不算什麼。

  “你好香。”埋首於她的頸窩處,他深深吸聞著來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而不自覺的加強手勁。“逍薩?”突然又遭到縮緊的腰腹,教日情有些難以承受。“逍薩,你太用力了。”

  “對不起。”他的歉意,來得一點也不真誠。因為,緊環住她腰的雙手,已施勁往上一提。

  “啊!”被突然提抱離地的夏日情,頓地發出一聲驚呼。

  那一聲驚呼,教蔣逍薩悶笑出聲。

  “你    ”當夏日情察覺到緊密相貼的男性軀體,她幾乎燒紅了臉龐。

  轉身步下陽台,蔣逍薩大步移往床尾銅柱,將她緊壓靠前。

  鬆開對她纖腰的緊摟提抱,他抬手揮掉披於她肩上的晨褸,雙手同時自下竄進她絲薄睡衣之內   

  “逍……逍薩……”日情羞赧喊道。

  “噓    ”他一雙大手,不住地上下撫弄逗玩她身上所有敏感處。

  相處多年,逍薩早已知道該如何才能迷亂她的理智。

  “逍薩!”夏日情渾身一僵,瞪大眼眸。

  “別緊張,放鬆身子……”唇揚邪意,他低啞魅語。

  “逍……逍薩,別這樣對我……”

  即使再看多次,他依然贊嘆視界所及的完美曲線。他俯身半臥日清身邊。

  擁有這樣美麗動人的她,其餘的女人,根本一點也得不到他的正眼瞧視。

  因為    那些庸脂俗粉,哪抵得上日情隨意一笑?逍薩眉梢高揚,笑出此刻的得意心情。

  “嗯……”緊閉雙眼,日情嘆出一聲喘息。

  聽到她似滿足的逸出一聲嬌喘,邪意勾揚於他唇角之上。

  “日情    ”在她雪白凝膚上,蔣逍薩烙下一道道的濕吻。“你可知道我有多愛、多喜歡這樣的你……”

  昨夜未全釋放的情愛欲焰,似乎在這一刻被激燃而起。

  十指緊擰白色床單的日情,不知道逍薩這次加諸於她身上,似痛苦卻又惑人神志的快感,會持續到何時,她只知道自己此刻,似已被他控制住所有心志。

  那一聲聲回繞偌大房室的嬌吟喘聲,似將他的心一再提往高處,而令他全身繃緊,沁出一身薄汗。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這樣與日情結合為一,激爆而出的極致快感。那似即將墜地的興奮快感,教他情緒亢奮,黑眼沉亮。

  他慶幸,慶幸三年前的工作煩累,教他靜下心想尋找未來,也慶幸自己到了希臘,更慶幸   

  那一天清晨,自己曾在樓下大廳門口   

  回過了頭……

  *  *  *

  午後陽光,斜射映進皇級套房所附設的小型辦公室。

  手拿台北公司傳來的重要傳真,造薩抬手撥弄垂落而下的短髮,閒適而悠哉的倚在欄桿處。

  看著灑落在陽台四處的耀眼陽光,他不自覺地揚唇一笑。似乎只要能與日情在一起,他的心情總能如此輕鬆而愉快。

  笑揚唇角,逍薩重新將視線定於手中傳真。

  突然,一陣喚門音樂聲響起。他略感詫異,而微揚雙眉。

  看了眼腕表時間,不一會兒,一聲輕笑已自他口中傳出。一定是不想打擾他辦公,而出去閒逛的日情,忘了帶鑰匙出門。

  走出小辦公室,穿過外廳長廊,蔣逍薩唇角噙笑,伸手握住門把,往內一拉   

  以為會見到日情尷尬卻又羞澀的臉龐,逍薩笑得溫柔,“忘了帶鑰匙嗎?”

  只是,才一拉開房門,見到門外所站立的男女,他臉色頓然一變。

  她不平!林璒惠怒咬下唇。

  震驚於蔣逍薩竟丟下一切公事,與夏日情到希臘度假的傷人事實,林璒惠帶著憤懣不甘的心,一路由台灣追到希臘。

  只是乍見唇角噙笑,眉眼微揚的逍薩,林璒惠倍感驚喜。結婚三年多,她還未見過他曾給予她一絲好臉色。

  但,就算她想告訴自己,逍薩真的肯對她好了,也想說服自己這多年來的等待,終有了結果,但……總也不敵他繼而出口的一句話,也乍然收起笑容的冷酷顏容,給她現實卻又真實,也殘忍的回應。

  她又做夢了。眨回眼底的一絲澀意,林璒惠憤而揚起頭。

  看見丈夫時,一定要冷靜,要理性的和他好好談,千萬不要口出惡言,不要張牙舞爪,不要怒聲惡氣,不要賤罵情婦,不要驕傲撒潑,不要言語苛刻;因為,與丈夫怒目對峙,只會將他推離的更遠。這是登機時,她一個多年好友對她一再的叮囑與交代。

  但,在見到逍薩此刻萬分冷漠的臉龐時,她……全忘了。

  “忘了帶鑰匙嗎?!”林璒惠聲音銳利而高亢,說得刻薄而尖酸。“呦!怎麼,情婦往外跑,你這個情夫就為她等門啊?”

  冷視林璒惠一眼,蔣逍薩直接略過她的存在,看向一旁的蔣天立。

  “有事嗎?”挺立門口,他沒有請他們進房的表示。

  “聽說你放下一切公事,和日情到希臘來旅遊。”蔣天立蹙緊兩道白眉。

  總希望經過長時間相處,逍薩與璒惠的婚姻能有所改善,但,一等三年多,除了更為陌生與針鋒相對的態度外,他見不到兩人感情有任何進展。

  他知道一切問題就在夏日情身上。但是,面對一個多年來始終安分,不做過分要求,不吵也不鬧,就只靜伴在逍薩身邊的女人,他還能有什麼意見?

  甚至,當他們四人在某些公開場合意外碰面,當璒惠對日情的惡言嘲諷惹怒逍薩時,日情總是忍下所有的難堪,要逍薩別為她和璒惠生氣,進而阻止一場家庭醜聞的發生。

  若換了別人,璒惠或許可藉此搶回自己的丈夫,但與毫無所求、似看開一切的日情在一起,她根本就只有被比下去的分,而完全沒有機會可以得到逍薩的注意。

  只是不管怎麼說,璒惠還是他們蔣家明煤正娶的媳婦,他不護著她,不幫著她,要誰護她幫她呢?

  “就因為這事,所以她連你都請來了?”適薩笑出一聲。

  “不能嗎!我不能請爺爺幫我出面討回公道嗎?”聽出他言語中的鄙夷之意,林璒惠憤而怒道。“這三年來你已經不插手我和日情在外的生活了,不是嗎?”對林璒惠,他一向視而不見。

  “你別以為你搬離蔣氏山莊,就可以和那個女人    ”她怒叫道。

  “那你確定這事你還要插手?”絲毫不理會林璒惠的怒氣,蔣逍薩看著面有難色的長者。

  “璒惠畢竟是你的妻子,你這樣……”蔣天立想好言相勸。

  “妻子?”唇角一揚,逍薩低笑一聲。“我的妻子只有日情一人。”

  是的,只有日情才是他的妻子。揚上唇角的笑意,緩緩飄上他森冷眼眸。

  “蔣逍薩!”他的直言,教林璒惠難堪。

  “我有說錯嗎?難道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逍薩似感驚訝的轉頭直視她難堪的臉龐。

  “我們進去說吧。”看向時有飯店保全人員巡視經過的走廊,蔣天立開口道。

  “恐怕有些不方便。”他堵住門口。

  “你!”林璒惠怒瞪眼。

  “有事情,我們可以外面談。”蔣逍薩揚唇一笑。

  打從爺爺為顧全林璒惠的自尊,而默認日情的存在,卻不准她踏進蔣家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也不希望爺爺和林璒惠打擾到他和日情的生活。

  雖然這飯店是公開場合,但進了這房門就是他與日情的地方,所以他一樣也不希望他們出現在這裡。

  “日情待會就回來了。”

  簡短兩句,讓林璒惠氣紅了眼。

  “那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竟這麼厲害,對你的影響力有這麼大。”林璒惠氣諷道。“日情就算再厲害,也還略遜你一籌。”逍薩不以為意的笑道。

  “她不會希望你對我不敬吧?”蔣天立擰眉。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是他知道日情十分尊敬他。蔣逍薩頓時沉默。如果讓日情知道他今天又和爺爺起爭執,只怕她會更難過,也更自責。黑眼裡有一絲猶疑。

  “爺爺,我看八成是夏日情那女人煽動逍薩的,以前逍薩對你……”林璒惠憤轉頭怒道。

  “胡扯!就只會挑弄是非!”蔣逍薩臉色一沉,怒斥一聲。

  “我胡扯?我挑撥是非?!事實不就是你把爺爺擋在門口嗎?如果不是夏日情的煽動,你會對爺爺這樣不敬?你敢說你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她氣道。

  “璒惠,不要衝動。”蔣天立及時止住她將出口的惡言。

  “爺爺,我……”一見激不起蔣天立對夏日情的不滿,林璒惠氣得跺腳。

  她憤而出手推開擋住門口的蔣逍薩,“走開!今天我一定要把話給說清楚!”

  對她強行進房的行徑,蔣逍薩冷冷一笑。

  “如果你確定今天想談,那我就和你好好談談。”他早想和她徹底一談,只是面對她一再的逃避,他的耐心顯然已經用盡。

  “希望今天你我都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推開站在長廊上的林璒惠,他丟下含義深遠的話,即轉身走向小辦公室。

  滿意的結果?!林璒惠憤握雙拳。

  才跟進小辦公室,林璒惠氣得將手中皮包摔向沙發。

  “你以為我不知道在你心中,什麼才是滿意的結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快點簽字離婚,讓你娶夏日情進門?”

  “喔?原來你都知道嘛。”走上陽台,他手拄欄桿,唇角斜揚。“既然知道,何不行個方便,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你做夢!”心中竄燒而起的怒火,染紅了她的眼。

  “你!”蔣逍薩臉色一變。

  “我絕不會答應離婚!只要我林璒惠在的一天,那個女人就別想踏進蔣家大門一步。”憑藉著有蔣天立的支持,林璒惠笑得驕傲。

  只是上想到多年來逍薩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夏日情攜手出現在公開場合,她心中怒火再次狂燃。

  在這場婚姻裡,在他無視她的存在,在他堅持將情婦帶進蔣家世界,對她,他應該要有愧疚的。但是,他沒有,他連一點點的愧意也沒有。

  他漠視她的存在,他忽視兩人的婚姻關係,他毫不在意外界對他的諸多批評。他只是一再對外強調,他心中所喜歡、所在意、所愛的,是那個叫夏日情的情婦。

  情婦該是見不得光的,但身為情婦的夏日情,卻擁有逍薩所有的注意力,也吸引住他身邊所有人的目光。

  而由他明煤正娶,風風光光嫁進蔣家,身為林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在商場上有著名氣的她,則是個不受丈夫重視的妻子,是他蔣逍薩不屑一顧,棄之如敝屐的棄婦。

  每個女人都羨慕逍薩對夏日情的真心,男人都佩服他的深情,大家都祝福著他們倆,卻留給身為妻子的她,一道道她向來不屑的同情與憐憫。

  同情?憐憫?哼!他們以為她會笨得為一個不愛她的丈夫獨守空閨?真是笑死人了。只是,這樣的結果,不是她當年所預料得到的。

  她以為自己能以時間、用耐心來爭取逍薩的注意,她以為等久了,逍薩終究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結婚三年,他還是沒有注意她,他依然故我,他依然只以夏日情為重,而她也依然得不到他的人。

  夏日情?!哼!夏日情有她漂亮嗎?夏日情有她能幹精明嗎?夏日情又有她人面廣嗎?

  想到那個始終礙她眼的女人,林璒惠憤瞪眼前始終不懂欣賞自己優點的丈夫。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分享使你變得更實在,可以使其他人感到快樂,分享是我們的動力。今天就來分享你的資訊、圖片或檔案吧。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12
發表於 2008-8-18 10:12 PM|只看該作者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十章

林璒惠的斷然回應,教蔣逍薩心生怒火。

  “這樣做對你有好處嗎?背個蔣少夫人的身份,會讓你比較快樂?!”他手握欄桿憤聲怒道。

  “有沒有好處,是我自己的事,會不會比較快樂,也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林璒惠憤楊頭。

  “這些事我是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如果讓外界的人知道,你林璒惠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事,那你說,我需不需要管?”他突地眉眼揚笑。

  想到前不久才到手的調查報告,蔣逍薩心情頓然好轉。

  “姓蔣的,你太過分了!”她臉色頓然青紅變色。

  “她在外面的行為,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這樣,你還要護著她?”轉過頭,他對不遠處的老人撤揚唇角。

  蔣天立臉色難堪。他當然知道,只是孫子在外養情婦的事實,教他如何指責孫媳的不貞?

  “精挑細選的孫媳婦在外偷人,還一個接一個?噴,這話要是傳了出去,恐怕蔣氏企業的聲望,會就此下滑,進而影響投資人的信心    ”蔣逍薩笑得無意。

  “你!你胡說!”她臉色漲紅。

  “我胡說?”他轉頭笑看蔣天立乍變的臉色。“你也認為我是胡說的嗎?”

  “蔣逍薩,你自己公私不分,為女人貪享樂,跑到希臘來玩,為什麼還要這樣抹黑我?”林璒惠激動的想為自己申辯。

  蔣逍薩笑看她激動模樣。

  “你太過分了!”林璒惠羞憤地破口大罵。“如果我紅杏出牆,那夏日情一定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還是一個專門搶別人丈夫的爛妓女、野女人,她    ”

  啪地一聲!林璒惠一再狂飆而出,充斥於整間房室的尖聲濫罵,止於逍薩一個狠而無情的摑掌聲。

  “啊!”被摑得頭昏眼花的林璒惠,腳步跟蹈撞向一旁的茶幾。

  “逍薩,不准動手打人!”蔣天立眼見情況不對,挺身擋在兩人中間。

  “有膽你再罵一次!”隔著蔣天立,他全身緊繃,恨瞪臉頰紅腫的林璒惠。

  “你打我!你竟然為她打我!”她嘶聲尖叫。“那個爛女人搶了我的丈夫,我卻連罵也不能罵一聲?!蔣逍薩,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你還敢罵她?!可惡!”狂燃而起的怒火,以燎原之態,席捲蔣逍薩多年來一再被日情給強行抑下的忿忿情緒。

  他怒極了的一把推開擋在兩人中間的長者,一抬手施勁,眼看一巴掌又即將朝林璒惠揮摑而下。

  “逍薩!不要    ”

  一聲急切懇求,教蔣逍薩頓然止住下摑的手掌。

  “日情    ”轉過頭,他看見日情一臉蒼白的僵立門口。

  他不知道她回來多久,又聽見多少。但是   

  “這次不准你再替她求情。”他想今天一次解決三人的問題。

  只要日情不要以哀求的眸光看他,他會有辦法強逼林璒惠簽下離婚協議書,他只要日情的默默支持,不要她出聲懇求。

  “像她這種惡毒的女人,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感激,她只會一再的在背後桶你一刀,你沒死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憤道。

  帶著一絲澀然笑意,她走向一身盈滿怒焰的逍薩,也拉下他高舉的手。

  “那是要我死嗎?還是你要為我殺了她?”染有濛濛水光的眼瞳,如黑夜星晨般,嵌刻在她蒼白如紙的雪顏上。

  “日情?”蔣逍薩頓然一愣。

  “何必這樣呢?”望向因她出現,而怔愣住的林璒惠與蔣天立,夏日情微搖了頭,淒淒一笑。

  “他說的沒錯,不管你為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感激你的!”林璒惠憤轉過頭,不看她一臉淒容。她厭惡此刻兩人的相對。

  “我沒有要你感激,我只是不想逍薩為我傷害任何一個人。”深吸口氣,日情步向她,朝她伸出手,想扶持她。

  “走開!”揮甩開她的手,林璒惠一臉難堪地站直身子。

  在多人注視下,日情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澀然一笑。

  “我怎會以為一向視我為眼中釘的你,會接受我的幫助?”頹然放下手,她抿了唇,淒然低語。

  “日情……”她哀憐的自問,微微刺痛蔣逍薩的心。

  抬眼望向面前三人,日情最後將視線落於他身上。

  “只要能跟在你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請你不要再為我這樣為難自己,好嗎?”雖然她想保住自己的愛情,也知道逍薩對她的好,但她不要他這樣。

  “我沒有為難自己。”他眼色一黯。

  “沒有嗎?”夏日情搖了頭,抿唇無力一笑。

  她不知道他們是否注意到,逍薩在為她而與他人爭執、怒目相視之時,那黑沉眼底隱隱波動的痛苦。

  或許是真的沒人注意到逍薩眼底的痛,或許就連逍薩自己也被他心中怒意,給遮蔽而沒發現。但,她注意到了,在三年前她就注意到他眼底的痛。

  “為我與無辜的妻子針鋒相對,甚至反目成仇,會不難過、會不痛苦嗎?逍薩,你不是這樣無情的男人:”

  再次地,夏日情輕易以寬容、善良與溫柔的一面,將口出惡言、滿心怨懟的林璒惠直比下去。

  她說她無辜?林璒惠頓然愣住。突然間,她又感受到一股既熟悉卻又怪異的情緒,急欲自心中衝上腦子。

  多年來,這樣的情緒始終困擾著她,因為,它總髮生在有夏日情在的時候。

  林璒惠想理清這困擾她多年的情緒,但,就在她還來不及理清這一切時,追薩憤然出口的話,將她推回原有的憤怒之中   

  “我說沒有就沒有,更何況她一點也不無辜!”他狠瞪一旁的林璒惠。

  嘆了口氣,夏日情不再反駁逍薩的任何言語。因為,她知道逍薩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她。她有一個疼她入心的好男人。

  “也許吧。只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為我和家人鬧翻,再怎麼說,我只是個外人,為我這樣做,不值得的。”她斂下眉眼間的一絲淒然。

  “誰敢說你是外人!現在商場上誰不知道你才是我……”逍薩低聲斥喝。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   

  “逍薩    ”嘆了口氣,她轉過身,漫步走進陽光裡,望向窗外一片藍天。“就這樣了,好嗎?我們不要再說什麼了。”

  逍薩雙眉擰緊。

  “我承認蔣少夫人這名銜有其迷人之處,但是我寧願自己是你心中惟一所愛的女人。名分對我來說,早已經不重要了。”

  “日情    ”蔣天立白眉微擰。他真的沒有想到,當年的一個決定,竟犧牲了三個晚輩的幸福。

  聽到蔣天立的叫喚,日情回過頭。她可以感受到蔣天立對她日漸溫和的態度,而三年能有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很高興了,她不奢求的。

  “蔣老先生,我很抱歉這些年來,鬧得蔣家不得安寧,但是除非逍薩不要我,否則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都不會離開他的。”掩去眼中愁意,她揚起頭正視眼前長者。

  “夏日情,你    ”聽到她明白直述的宣言,林璒惠氣恨難平。

  林璒惠滿含怒意的叫吼,教她輕聲嘆了一口氣。室內原有的吵雜,似因日情的一聲嘆息與一臉淡然,忽而沉靜了下來。

  暖暖夏風襲窗而入,拂揚起她絲絲長髮。

  抬手撩過柔細飛發,日情微抿雙唇,側轉過身靜看著始終仇視她的璒惠。

  “三年前,當逍薩肯為我放下手中的名利權勢,我就知道自己是再也離不開他了。畢竟這世上沒有多少女人,能像我這樣幸運,可以遇上像逍薩這樣的男人。能遇上逍薩,是上天贈予我的恩典,我該珍惜的,不是嗎?所以……”看似冷靜的黑瞳,有著水光閃爍。

  “日情    ”逍薩有些驚訝日情第一次主動為自己說話。只是,她說得這麼委婉,林璒惠聽的懂嗎?

  “如果你現在仍和以前一樣,無法接受我的存在,我還是只能說抱歉。”斂下眼臉,她輕眨去眼中淚意。

  “你可以再說明白一點的。”適薩走至她身旁,鼓勵地對她揚起一笑。“你這樣婉轉,我擔心她會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你都能懂,她也該懂的。”一道幽意掠過她的眼。

  “你    ”他見了她眼中的淒幽。方才,她該是聽見林璒惠對她的惡意濫罵了。

  他知道日情是因為不想與人惡言相向,而選擇這樣的明白告示。他們該要體諒她的,因為,她總是這樣的委屈自己。蔣逍薩頓是為她不平!

  百情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要,就只想跟在我身邊,那    ”想到惡言對日情心靈的無形傷害,他……”道疼意頓地椎刺著他的心。

  “逍薩……”一絲水光浸濕她的眼。

  凝視她浸淚眼眸,逍薩在深呼吸之後,憤看那個氣燄高漲、一再想仗勢欺人的掛名妻子。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咄咄逼人,還要這樣找她麻煩,這樣傷害她?”他憤吼怒道。

  “我咄咄逼人?我找她麻煩?我還傷害她?!”林璒惠怒瞪大眼。

  那一再在她胸口憤燃的火焰,憤地衝上她腦子。頓地   

  “是她先欺負我的!是她,是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破壞我的家庭,是她搶我的丈夫!你聽到沒有?!是她!她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是狐狸精,她是爛女人!是她害我    ”林璒惠激動的尖聲叫道。

  林璒惠的恨聲辱罵,再一次激怒了他的心。

  啪地一聲,蔣逍薩忿忿上前,怒抬起手,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地狠摑而下。

  “逍薩,不要!”一聲驚喊衝出夏日情的口。心氮怨還未全吐出。,林璒惠已因再次疾速摑來的一掌,驚瞪淚眼。她嘴角血絲隱現。

  這三年來,就算兩人關係惡劣,就算她激怒他,他也從不動手打她,但是今天,他居然一連為夏日情動手打她兩次!羞憤之火,焚燒著林璒惠向來好強的心。

  “逍薩!你這是在做什麼!”蔣天立驚喊一聲,疾步扶住被痛摑撞牆的璒惠。

  “我警告過你不准再罵她的!”他怒道。

  摀會到摑擊的臉頰,一向好強絕不對人示弱的林璒惠,第一次任由淚水奪眶而出。傾洩而下的淚,傷了她的自尊。

  出生名門,擁有強勢背景,聰明幹練的她從不流淚的。但是今天這樣讓人糟蹋的她,還能不流淚嗎?眨著淚眼,她緊咬雙唇。

  她知道逍薩從不在意她,她也知道逍薩始終沒有正視過她的存在,她更知道逍薩愛的就只是夏日情一人,但是她從不知道,逍薩可以為情婦一再踐踏她的尊嚴、她的驕傲。

  憤拭淚水昂揚起頭,林璒惠拒絕蔣天立扶助,獨自站起,恨瞪眼前男女。她林璒惠    絕不低頭!

  “在乎她是嗎!愛她是嗎!想娶她進蔣家是嗎?!我告訴你    做夢!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就別想能踏進蔣家大門一步。”已被逼至絕路的林璒惠,恨指眼前奪了她丈夫的女人,兩眼恨視始終無情對她的男人。

  “你!”蔣逍薩憤怒一揚,逼近一步。

  一見怒火再次狂燃於長孫眼中,蔣天立頓感心驚,而快步上前想擋住逍薩。但,日情的動作比他更快   

  “逍薩,不要!”她疾步上前,扯住逍薩又高高揚起的手臂。才眨去的淚意水光,再次染上她的眼。

  “不要這樣……璒惠禁不起你這樣打的……我求你……為了我,求你不要再傷害她了……我情願一輩子進不了蔣家門,也不要看你這樣為我傷她,逍薩    ”

  怎會這樣,她的愛錯了嗎?不然逍薩怎會一再地為她而生氣。夏日情一再想眨去眼中淚水,想看清眼前的他。

  想到多年來,蔣家一再因她而起的風波,再想到自己讓璒惠一再受到逍薩的忽略,夏日情不斷因自責而悲痛。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頓地,她痛哭失聲。

  “不要再傷害她了……我求求你……璒惠她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是我不該認識你,更不該以為和你先認識,就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再打她了……看你打她,我好難過……為了我……求你不要再打她了,我求求你    ”她淚如雨下,淒聲哀求。

  “日情    ”那一聲聲的哀慟懇求,震痛了逍薩的心,也制止了他想再朝林璒惠揮摑而去的一掌。

  逍薩擁住她不住輕顫的身,眸光黯然。他不懂日情為什麼總要對林璒惠一再忍讓,總不願他為她討回公道。

  她知道他心疼她,也知道他不願別人欺她,但,她卻只一再的委曲求全,一再的不要他為她做些什麼……她……總如此教他心疼。霎時,一絲水霧蒙上了他的眼。

  看著想為璒惠擋下逍薩怒火,而聲淚俱下的夏日情,屹立商場數十年,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的蔣天立也不禁動容。

  這是第幾次了?蔣天立已經記不得,這是夏日情第幾次為璒惠向逍薩求情了。他以為日情該恨璒惠的,但是多年來,除了她依舊的善良之外,他在她身上見不到絲毫的怨恨。

  日情給他的印象總是這樣完美無缺。她溫柔,、恬靜、識大體,對外界的一切傳聞流言,一向沉默而不予回應,就連璒惠的為難,她也默默承受。

  除了出身平凡之外,她具備了成為豪門媳婦的條件;而與她相較之下,在工作上能力無可挑剔,出生豪門的璒惠,就表現得不夠沉穩、不夠冷靜,易於讓突發情緒凌駕於理智之上。

  雖然她手腕高、擅交際,聰明幹練,但一碰上感情事她依然顯得平凡。對於人情世故與周身環境的應變能力,她也差日情太多了。

  而在日情滿是委屈、包容與退讓之下,璒惠的鄙夷、憤怒與怨恨,早已確定將永遠喚不回逍薩的心。

  回身直視自己所點選的孫媳婦林璒惠,蔣天立雙肩頓然垮下。

  在今天之前,他仍相信逍薩終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到時,也必然會與璒惠共組幸福美滿的家庭。但現在   

  這一連串親眼所見的事實,都教他再也無法繼續說服自己。這一刻,他確定自己錯了,錯得一塌糊塗……炯炯有神的厲眼,在此時利芒盡褪。

  在親眼見到逍薩對日情的愛憐,對璒惠的無情之後,他還能說自己當年的決定沒錯嗎?

  抬手抹過一臉的頹然,蔣天立直挺的背脊慢慢的彎了……

  夏日情的哭泣,教林璒惠腦子一空。她眨了眨眼。

  為什麼夏日情可以為她哭得這麼傷心?她不是應該恨她的嗎?就像她恨她一樣?那,她現在怎能為她哭得這麼傷心、這麼難過?

  頓時,先前心底急欲衝上腦子的怪異思緒,又再次撞擊著林璒惠的心口。她真的想弄清楚心底的那種怪異情緒到底是什麼。她想問,但是   

  才一抬眼,林璒惠就因看見蔣逍薩眼底對夏日情所浮現的憐惜眸光,而恨紅了雙眼。再次地,她又讓滿心的怨憤與激動,操控住自己的心。

  “這輩子我要你永遠是見不得光的情婦!”恨眼看進那滿是淚水的黑色瞳眸,林璒惠尖聲咒罵。“我林璒惠詛咒你一輩子!”

  她的恨聲詛咒,教蔣逍薩全身一顫。

  情婦?驚看懷裡心愛的女人,逍薩全身血液似凝結成冰。難道這輩子,他真無法為日情爭取該有的名分?

  “璒惠!”聽見她的咒罵,蔣天立斥聲怒道。

  “不行嗎!我不能詛咒她?!”林璒惠憤恨怒言,聲音尖銳。

  忘了蔣天立一向對她的包容與偏袒,失控的情緒,直教林璒惠憤眼含恨,直視始終與她站同邊的長者。

  “這是你們蔣家欠我的!”無法平息的心中怨火,燒得她理智盡失。

  看見蔣逍薩因她的咒罵言語,表情僵硬,林璒惠更是拋卻一切顧忌,放聲咒罵夏日情   

  “我要你永遠是大家口中,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我要你永這是別人心中的爛女人,我要你是商場上最有名的狐狸精,我要你一輩子都是情婦,我要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見不著陽光!我還要你    ”報復的快感,讓她情緒高昂。

  頓地,一抹陰狠笑意,自她唇邊高高揚起。

  “我還要你的孩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見到三人驚愕的表情,林璒惠像找到宣洩心中憤意怒火的缺口,縱聲狂笑。“哇哈哈哈    ”

  “璒惠!”滿含怒怨的詛咒,教蔣天立因心寒而大聲斥喝。

  “可惡!”他想殺了她!

  “不要!求你不要再這樣。”眨著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夏日情哽咽泣求,緊緊地環抱住逍薩,不讓他衝向林璒惠。

  他憤然看向蔣天立。

  “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為我選的好妻子!”他狂聲吼道。

  “沒……沒事的,你不要在意她的話,她是無心的,她    ”哽著聲,夏日情想安撫蔣逍薩已瀕臨崩潰的情緒。

  “沒事?她這樣對你,你還說沒事?!”怒痛了的心,教蔣逍薩憤聲吼道:“日情!你到底還要退讓到什麼地步?!”

  “我……”他的怒吼,教日情驚瞪淚眼。她驟然鬆開緊抱住他的手,跟槍後退一步。“我……我沒有……我沒……”

  她的無助,她的驚恐,全落入了蔣逍薩的眼裡。頓地,急衝上他胸口的怒焰,瞬間被澆熄。

  他在做什麼?他在逼日情變得和林璒惠一樣?要日情學林璒惠的惡毒,反口咒罵回去?不然,他在逼問她什麼?

  驚覺到自己的無意,逍薩難過地將她摟進懷裡。他是否已將自身的怒氣,轉嫁到日情身上去了?

  他的日情本來就無所求,本來就單純,本來就看淡一切,那他怎可以這樣逼她?她一直是這樣的,而他愛的、憐的就是這樣的她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抵著她的發,他聲音微微哽住。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是故意要兇我。”埋首他溫暖懷裡,日情哽聲搖頭。

  “日情……”她就是這樣教他心疼,也教他憐惜。

  沒有林璒惠的囂張跋扈,也沒有林璒惠的惡毒潑辣,不論遇到什麼情況,她總是一再想把一切的傷害減至最低。

  她明事理,識大體,該是他蔣逍薩風風光光娶進門的惟一妻子。但是……

  看向眼中淨露恨光的林璒惠,逍薩知道她會因要報復他與日情,而與他僵持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但,他想再為日情盡一次力量。

  “你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甚至是愛你的男人。”逍薩強穩下心中的激動情緒。

  蔣逍薩突然冷卻的怒意,教林璒惠微愣。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逍薩想與她冷靜談條件。

  “你現在是在向我低頭?”以為是自己的咒罵手段見效,林璒惠嘴角一揚。

  “要怎麼說都成,只要你簽字離婚。”

  “簽字離婚”幾字一出口,原掛於林璒惠臉上的得意笑容頓地僵住。

  “說來說去,你還是選擇她?!”她瞠怒雙眼,倏握雙拳。

  “這輩子,就她了。”毫不遲疑的,蔣逍薩給了她一個肯定答案。

  “欸    ”沉默許久的蔣天立,因心中決定而嘆出一口長氣。“璒惠,或許這一切都該怪我當年一意孤行,也或許你和逍薩真的無緣,如果可以,你就簽字吧。”

  “爺爺!”林璒惠愕然驚看一旁的長者。

  “蔣老先生?”夏日情驚仰臉龐。

  “爺爺?”蔣天立的話,教逍薩驚喜萬分。他的出聲就代表著蔣家對日情身份的認同。

  “爺爺!你怎可以這樣對我!”林璒惠驚駭上前,緊抓住他的手。

  “看有什麼條件,你就開出來,我們蔣家會……”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如果與逍薩站同邊,能讓自己再重享家庭溫暖,也得到一個識大體的孫媳婦,那他就不該再繼續錯下去。到時,如果有任何不利蔣家的傳聞出現,他也都隨他去了。蔣天立希望這纏鬧蔣家多年的感情事,能夠順利解決。

  看著以往疼惜她,如今卻也棄她而去的蔣天立,一股新生恨意再度飄上林璒惠的眼。

  “連你也欺負我?好!很好!”林璒惠奮力甩開被她緊抓握住的手。

  “璒惠,你    ”頓失重心的蔣天立腳步一跟。

  “小心。”驚見林璒惠甩手動作,夏日情急推開摟住自己的逍薩,疾步上前,伸手扶住長者。

  “林璒惠!”逍薩也急急攙扶住他,憤而怒瞪眼前女人。

  她豁出去了,她一切都豁出去了!林璒惠雙拳緊握,全身微微顫抖。看著眼前三人同心,她心中就只有恨字!

  “條件?你們都想要我簽字離婚?!”她聲音尖銳。“我告訴你們,你們想都別想,這輩子,我林璒惠跟你們蔣家是耗定了!”

  “你    ”這早已是預料中的答案,但,還是教逍薩怒火難消。“現在蔣家已經不歡迎你,你賴著我們還有意義嗎!”

  “我就是要賴在你們蔣家,我就是不簽字離婚,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從這一刻起,你們都別想我會再有把柄落入你們手中    ”

  她像是有萬全應對之策的神情,教蔣天立知道除非奇蹟出現,讓璒惠自動退出這場三人關係,否則   

  “只要我沒犯錯,你們就沒資格、沒權利強迫我簽字。”她冷笑道。“而只要我不簽字,她就一輩子都別想嫁進蔣家!”

  “璒惠,你一定要這樣鬧嗎?難道你就不能成熟點,理智點,冷靜    ”蔣天立已然動怒。

  “哼!怎麼?現在已經開始嫌我不成熟?已經覺得我不理智?已經認為我天生愛吵、愛罵人了?”林璒惠哼笑一聲。“以前怎就沒聽過你對我有什麼不滿?”

  像是認清自己在蔣家的地位,林璒惠覺得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講的了。

  “我就是不簽字、不離婚,我就是要看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這樣不知恥、不要臉,甘願一輩子當社會大眾所輕視的情婦、野女人、狐狸精!”她盈滿恨意的目光,死盯在夏日情身上。

  “璒惠!”她惡婦般的濫罵,激怒了蔣天立。

  “沒關係的,請你不要為我生氣。”眨去眼中淚意,夏日情抿了唇。

  “日情    ”她對璒惠一再容忍的寬大胸懷,教蔣天立感到佩服。

  “真的沒關係。”輕搖了頭,日情重複說道。“只要逍薩真心對我,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也不要什麼名分。”

  “日情……”逍薩感動。

  “不要名分?只要逍薩真心對你?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林璒惠抬手一揮,忿忿尖叫。“如果真那麼看得開,你就不該這樣死纏著他    ”

  收回扶住蔣天立的手,夏日情深吸口氣,轉過身面對口出惡言的林璒惠。

  “名分算什麼?財富多又如何?”她側仰臉龐,飄眼凝望窗外遠方。

  “這三年來,我在蔣家一直就沒名沒分……”

  想到這三年來,林璒惠所給予她的難堪與恥辱,晶亮眼瞳泛出絲絲水意。

  “我少穿名牌,也少在外面用餐;除非逍薩堅持,否則我甚至不坐司機的車,出門回家也只搭公車,那你說這樣的我還要什麼名分?還要什麼財富?而名分和財富在你心中,真有那麼重要嗎?”

  回過頭,在逍薩與蔣天立的注視下,她泛有閃閃淚光的眼瞳,直視仍瞪視著她的璒惠。那神情淒迷而哀憐,柔弱得教人心疼。

  “璒惠,我不準你再為難她!”蔣天立怒道。

  她才剛剛稍加冷卻的情緒,因蔣天立的一句話,又頓然失控。

  “我為難她!你說我為難她?!”林璒惠尖聲狂叫:“你怎不說是她在為難我、刁難我、欺負我?!要不是因為她,我今天會變成這樣子嗎?!”

  “林璒惠!”蔣逍薩憤步上前。

  “又想打我了,你又想打我了是不是?!”見他疾步上前,林璒惠激動的揮舞雙手,憤聲嘶叫。

  林璒惠的激動模樣,教日情心驚。她急扯住逍薩。

  只是,在她還來不及出聲要逍薩別動怒時,林璒惠突然衝向陽台的動作,教她駭睜大眼。

  “好!我這就死給你們看,我讓你們所有人都稱心如意!”攀住欄桿,情緒崩潰的林璒惠恨咬牙,即縱身一躍。

  十八樓的高度,絕沒有存活的機會。

  “不!”夏日情疾步跟上,在林璒惠躍出陽台之際,急伸出手緊抓住她。

  “放開我!”沒有預期的摔落,讓林璒惠憤抬頭吼道。

  “不要這樣!”見到林璒惠因她的存在而想尋死,一陣陣淚意急湧上她的眼。她雙手緊緊地抓住林璒惠,放聲狂喊著:“逍薩,救人哪!逍薩    ”

  不斷下墜的重量,教她的手好痛,似要脫臼了般,但是,日情知道自己不能鬆手。她淚眼濛濛,緊咬雙唇。

  “你讓她跳好了!”奔到她身邊,逍薩看向落在外面的女人恨聲說道。

  “她如果掉下去,我就死給你看!”夏日情淒聲厲喊。

  “日情    ”蔣逍薩心駭然。

  “你!”林璒惠倏地瞠大雙眼,仰看上方緊抓住自己的日情。

  她說什麼?她說她如果掉下去,她就要死給逍薩看?又來了,那種怪異卻又熟悉的情緒,又在她心底翻起一陣波濤了。

  突然,一滴滴來自上方的灼燙淚水,滴上了林璒惠向上仰起的臉龐。

  她想看清楚在上方的日情,但是那不斷滴落的淚水,幾乎要模糊掉了她的視線。只是,見不到上方舉動,她的心……

  以往紛亂、激動、憤恨、妒怨的心,在這一刻似乎也完全沉靜下來了。她還沒死,但是,璒惠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是停了。

  她以為最高興她死的人,會是夏日情,但是,她沒有……她……

  她不僅一再包容她所有的激憤情緒,面對她所給予她的難堪,她也默默承受。她不吵不鬧,一再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甚至現在,她還為了她,以自己的生命,威脅著深愛她的男人。她不懂,夏日情為什麼要這樣善良?善良到讓她覺得   

  自己錯了……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若對尊貴或贊助會員有任何疑問,歡迎向我們查詢。我們的即時通或MSN: admin@eyny.com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帖子
5047
積分
12129 點
潛水值
244626 米
13
發表於 2008-8-18 10:14 PM|只看該作者
回覆中加入附件並不會使你增加積分,請使用主題方式發佈附件。
終曲

  自希臘回來,逍薩在蔣天立的堅持下,終於答應帶夏日情搬回到蔣氏山莊,而璒惠則自動搬往西側房室,只是在這清閑的午後   

  “蔣逍薩!”一聲憤吼,回盪在蔣氏山莊裡,而有陣陣回音。

  林璒惠的怒聲,教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蔣天立與蔣逍薩同時一愣。

  “你又有什麼事情了?”放下手中報紙,逍薩很不耐煩的抬眼看向門口。

  這一看之下,他倏地驚瞪大眼,急自沙發彈跳起來,快步奔向門口的兩個女人。已經有三個月身孕的日情,哪能像那個瘋婆子一樣四處跑。

  “你居然敢拖著她跑!你是欠我揍是不是?快放開你的手!”蔣逍薩臉色難看的出手拍掉林璒惠緊抓住日情的手。

  “你想揍我?”她驚聲尖叫。

  “別以為日情在,我就不敢接你!”逍薩狠瞪她一眼,惡聲言道。

  看著眼前的吵鬧,蔣天立只微微一笑,即繼續看著自己的報紙。

  是奇蹟,也是日情的善良喚回璒惠該有的理智與良知。因為自那次希臘的跳樓事件過後,璒惠即一天比一天的靠近日情。

  除了前幾天,她像擔心會受到日情的拒絕而拉不下臉,及逍薩依然冷酷的臉龐,讓她有所遲疑外,在一天早晨,日情因不見她下樓用早點,而親自幫她端到房間後,璒惠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常繞在日情身邊打轉。

  尤其當日情因身體不適上醫院檢查,發覺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後,林璒惠更是除了上班時間外,即像個大姐般時時盯著她看,生怕一疏忽就有了差池。

  “接呀!你揍呀!你揍嘛,你給我揍揍看嘛!”沒有一絲絲的畏懼,林璒惠只暫壓下心中對他的怒火,而得意地挺胸向前。

  在希臘日情願以自身性命救她的行為,真的感動了她,也教她明暸到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從日情身邊搶走逍薩的感情。

  而有了這一層認知,一回台灣,她即毫無條件的簽字離婚。因為,就算有再多的條件,沒有日情的及時伸手,她也來不及驗收與享受。

  罷了,這樣善良的日情,絕對比她更有資格獲得逍薩的愛。璒惠看向一旁唇角噙笑的美麗女人。

  能得到日情的友情,也保有爺爺對她的愛護,她現在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她雖然已經簽字離婚,蔣家也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趕她出門,甚至爺爺還正式對外宣布她是他的幹孫女。

  他們全都為她留了後路。頓時,林璒惠微紅了眼。這樣的感恩心情,是她不曾有過的,而沒了以往的囂張氣燄、憤恨情仇,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快樂了。

  “我警告你,別給我得寸進尺!”蔣逍薩咬牙切齒道。

  看林璒惠仗恃有日情當靠山的得意模樣,他就一肚子火。只是   

  “逍薩,你不要……”日情扯著他的衣角。

  “好好好,我不要。但是    ”不等日情說完話,逍薩即直點頭答應著。

  撤下一臉凶相,逍薩一轉頭就對她笑得萬分溫柔。

  “但是你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不能再像她那樣跑了。要乖、要聽話,胎教很重要的。”他輕順著她的發,輕聲說著。

  聽見逍薩對日情的溫柔叮囑,林璒惠這才想起方才自己要質問他為何放日情一人去爬樹的事。

  爬樹?林璒惠頓時有些不屑的瞥夏日情一眼。就怕她最後不但連樹都沒爬成,還會被送進醫院。

  “怎麼,會緊張啦?那如果我告訴你,剛才我看見日情她    唔……”璒惠驚睜大眼,看著突然急搶上她嘴的一隻手。

  “璒惠,你剛不是說有帶公文回家看?”夏日情急推著她,想要她儘快離開。

  “你想說什麼?該不會是……”逍薩瞇起眼直盯著日情瞧。

  “就是日情她剛才……”一見日情緊張模樣,林璒惠越是故意想逗她。

  “璒惠,”日情一臉哀怨的瞅著她。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但是    ”輕拍她略漸豐腴的粉頰笑道。

  “還有什麼好但是的?”日情才放鬆的表情,因她一句但是,又緊張了起來。雖然逍薩平時很順著她,但如果讓他知道,她剛才爬到樹上想把卡住的風箏拿下來,他一定會給她臉色看的。

  “我現在不看公文,等一下有人要來……”

  她話沒說完,管家已經走進大廳,朗聲說道:“小姐,楊先生來接你了。”

  “楊先生?”三人同時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哪個楊先生?怎沒聽你提過?”蔣天立一臉訝異。

  “我……”頓時,她臉頰泛上一抹紅暈,而顯嬌羞。

  不用她再多說些什麼,一見她羞紅的臉龐,三人已經心裡有數。

  “哦,你交了男朋友,都沒有告訴爺爺,你不孝。”張著一雙大眼,日情一臉抓到她小辮子般,對她笑得不懷好意。

  “沒讓日情知道,你不仁。”逍薩毫不客氣的說道。

  “嗯,逍薩現在是一家之主,你沒讓他知道,你就是不義。”蔣天立十分配合的也安給她一個罪名。

  “哎呀!你們三個    ”又羞又急的林璒惠漲紅臉,腳一跺急快跑出門。

  “哎!等一下嘛,我都還沒瞧到人    ”日情在後面追著。

  “日情!別跑!”一見夏日情急迫璒惠而去,蔣逍薩頓時黑了臉。

  追出大廳,來到大庭園,日情就只來得及見到璒惠猛推著一個有著高大背影的男人上跑車。

  “璒惠,等一    ”還來不及喊完話,黑亮跑車已疾速駛離她的視線。

  “夏日情!”蔣逍薩及時攔住她又想向前衝去的身子。“現在是危險期,你不知道嗎!”

  那一聲吼叫,讓夏日情有些擔心。只是,她有辦法。頓時,一抹慧黠閃進她的眼。

  “啊!好痛。”她放軟身子,直往逍薩身上靠去。

  原本震怒的臉,已於下秒鍾換上驚恐表情。

  “哪裡痛?哪裡痛?”

  “我這裡好痛。”她抬手揉著額際。

  逍薩急急幫她揉著。

  “我這裡也好痛。”她左手揉著右肩。

  逍薩再急著幫她揉右肩。

  “人家這裡也好痛。”她換手揉左肩。

  奇怪,懷孕的人會這樣四處痛嗎?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逍薩依然一臉擔憂,而又幫她接手揉捏。

  “這裡更痛。”她張大眼,直接揚上心口。

  “心痛?!”心臟病懷孕會有危險的。頓地,他的臉色黑了。“你沒告訴過我,你有心臟病    ”

  蔣逍薩急扶著她往車庫走去。

  “呃?我沒有心臟病。”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夏日情笑得有些心虛。“我只是……我只是因為被你一喊,嚇得心病而已……”她越說越小聲。

  “你!以後不准再這樣嚇我。”似懲罰,逍薩突地緊摟她一下,才略為鬆手。

  “知道了。”見他臉色好轉,日情這才伸手挽住他。

  “我會擔心的。”逍薩有些無奈的揉亂她的發。

  “對不起……”她抿唇輕聲說道。

  點了頭,逍薩摟她穿過幽靜的長廊,來到山莊西側一塊佔地頗廣,三邊有高大林木圍遮的草坪。燦眼的陽光,直直灑落在青翠草地上。

  前也丟夜裡的颱風,似沒有對這一片綠景造成任何影響,映上淡色光暈的小草,依然閃亮亮地生存在這美麗的大自然裡。

  仰望天上一片湛藍,日情抬手遮去直洩而下的陽光。踩著綠草大地,挽著心愛的男人,她綻出一抹淡淡淺笑。

  那輕綻於陽光底下的紅唇笑靨,似一陣輕柔涼風,拂過他的心頭。

  停下腳步,逍薩抬起手,為她撩過迎風飛揚的髮絲。

  “笑什麼?”

  “沒有。”她抿笑搖頭。

  “不許有事瞞我。”他眼神一瞪。

  “真的沒什麼,只是……”他的霸氣,教她又輕笑了起來。

  “只是什麼?”他高揚眉梢。

  “只是覺得這段美好的日子,好像是一場夢般,虛幻而不真實。”在她輕揚的語意之中,有著對未來的幾許期待。

  “這不是夢。”俯下頭,他輕吻柔潤紅唇,低喃呢語:“至少在遇見我之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知道。”承接下他親暱愛吻,她紅唇輕揚。

  微微秋風,輕輕襲來,也悄悄襲落枝栩上幾片葉子,輕輕卷起地上殘葉。

  “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在風中,他低訴著自己的愛。

  “我知道。”她抿唇一笑。

  “你也知道我對你的愛。”摟住纖弱的她,逍薩在她耳畔悄說著。

  聽到他一句又一句的真情言語,日情緊偎他胸膛。

  “我知道。”她眨去眼中閃閃水光。

  “委屈了你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我……”雖然如今一切都已雨過天晴,但對日情往日所遭受到的難堪對待,逍薩對她有著無限的歉意。

  “沒關係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知道逍薩又因為以往的事而內疚,日情仰起臉龐對他溫柔一笑。

  她一點也不在意是不是能嫁進蔣家。因為,她要的始終就只有逍薩的愛。

  “但是……為何你不讓我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想為你……”他未完的話,讓日情一聲笑給打斷。

  “我們不已經公證結婚了嗎?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噙笑凝進他的眼,日情抬手輕觸他的臉龐。

  “你才剛離婚,就大肆鋪張總是不太好,更何況還有璒惠,我們也要考慮到她的情形,你說是不是?”

  她總是這樣為他人設想周到。雖然早已猜到日情拒絕宴客的原因,逍薩還是為她始終不變的善良而感動。

  “你可知道,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即使只是情婦    ”偎著逍薩溫暖胸懷,絲絲水光染亮了她黑色眼瞳,“我也心甘情願。”

  眨去眼中微微澀意,逍薩抬手輕順著她的發。

  “我知道……”她總是教他如此心疼而憐惜。

  仰起臉龐,日情對他綻出一抹粲笑。

  能受到眾人的祝福,能見到這樣的燦爛陽光,能這樣抬頭挺胸與他一同漫步在這草坪上,對這世界她有著無限感激。

  仰望頂上舒人心懷的湛藍蒼穹,日情相信,在以後的日子裡,逍薩將會傾盡一切的愛她、護她、寵她,也疼她。

  靜聽林間悄悄襲吹著的風聲,她美麗紅唇笑意輕揚。

  天是這樣的藍,風是這樣的涼,對於往日一切風雨,她心早已釋然。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如果你忘記伊莉的密碼,請在登入時按右邊出現的 '找回密碼'。輸入相關資料後送出,系統就會把密碼寄到你的E-Mail。

使用道具檢舉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Powered by Discuz!

© Comsenz Inc.

重要聲明:本討論區是以即時上載留言的方式運作,對所有留言的真實性、完整性及立場等,不負任何法律責任。而一切留言之言論只代表留言者個人意見,並非本網站之立場,用戶不應信賴內容,並應自行判斷內容之真實性。於有關情形下,用戶應尋求專業意見(如涉及醫療、法律或投資等問題)。 由於本討論區受到「即時上載留言」運作方式所規限,故不能完全監察所有留言,若讀者發現有留言出現問題,請聯絡我們。有權刪除任何留言及拒絕任何人士上載留言,同時亦有不刪除留言的權利。切勿上傳和撰寫 侵犯版權(未經授權)、粗言穢語、誹謗、渲染色情暴力或人身攻擊的言論,敬請自律。本網站保留一切法律權利。
回頂部